第二卷副本马上走完,就要开启第三卷~ (4)
模样了,蒋陶也就松了一口气。
“怎么吃的?”蒋正明接了一句问。
这病房里就她自己,因此他这么问,倒也不奇怪。
“医院食堂里面送饭呀。”
陶青坐在床沿边,嗓音温和:“还给你带了些零食,你要不要吃点?”
食物之类的是往灾区捐的。但在到了海军负责的那块地方,问过得知蒋陶并没来灾区之后,简直是给三人当头一棒。
照片都发出来了,怎么会没来?
最终,蒋正明记起她在照片里穿的衣服还是陆军迷彩,便拿着对讲机联系了许多人,才联系到丁行小分队的那队人,得知她归丁行管,同时也得知她住院了,便就将往灾区捐的东西放在那,然后又带了一点过来,就是怕她饿。
蒋陶摇了摇头,“先不吃,我刚吃完饭。”
蒋正明问:“头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特别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
陶青叮嘱:“哪里不舒服就说出来,脑袋可不是别的地方,别想着扛扛就过去了。”
“知道。”
蒋陶眯眼笑了笑,又看了看被忽略的赫敬贤,也问了,“你怎么也来了?”
被受了冷落的赫敬贤有点不开心,嗓音略低落,“看见你来灾区了,就跟蒋伯伯蒋阿姨来了。”
昨天看到推送新闻,看完之后跟陶青一样就坐不住了,什么都不想的就坐飞机来了安京,找到蒋正明,说要去蒋陶。
正好蒋正明也要去,但听见他这要求,就有些迟疑了。
可,赫敬贤不知道他要来,就软磨硬泡。
蒋正明怕带他来,他在有个闪失,就没办法向赫敬贤的父母交待了,可是有这顾忌,也磨不过赫敬贤的哼唧,最终,他只好答应,三个人一块来这边了。
蒋陶点了一下头,“好吧,让你这个大主持人千里迢迢的来这边看我,让我倍感荣幸。”
“贫嘴!”
蒋陶笑了笑,没在吭声。
陶青站起身,边走边说:“我再去找医生了解了解情况,看脑震荡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啥的。”
闻言,蒋陶不免觉得好笑,“不会吧,哪会有什么后遗症?”
“问问总归是好的。”陶青还是不放心。
她走后,蒋正明便坐在床沿边,又看了门口的方向一眼,问:“怎么回事儿?前些天没去海军基地报道?”
蒋陶:“……”
老爸怎么知道的?
她脸蛋僵硬一瞬,而后挤出一抹笑来,撒谎道:“我去了啊。”
蒋正明瞥她一眼,而后哼笑一声,“你骗你妈还差不多。”
蒋陶尴尬的吐了吐舌头,就听见老爸说:“丁行是管着陆军小分队的,你已经转到海军那边了,按道理说是海军那边的人管着的,那你怎么会在陆军队长的队伍里?”
蒋陶嘿嘿笑了笑,见瞒不住了,便就先说:“先说好,别告诉我妈。”
蒋正明没应允,“你先说出来我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妈。”
蒋陶撇了撇嘴,便如实说:“前段时间发烧了嘛,就一直高烧不退的,然后就和领导说了说,就先安心养病了。就那天打电话说我手机没人接那次,我就在医院里面住着。”
她这么说,蒋正明想起来了,随即叹口气,有些无奈:“那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们?就让你妈那样误会你?”
“不想让你们担心嘛。”
蒋正明没好气看她一眼,“那是什么原因高烧不退?”
“不知道,医院没检查出来。”
蒋正明不相信,“什么医院连个发烧原因都检查不出来?”
蒋陶哭笑不得,“就是没检查出来嘛。”
“那之后呢?怎么好起来的?”
“没有好就突然来了地震,然后我就去了西北军区,就报名来这边了。”
蒋正明板着脸反问:“不要命了?”
“没有不要命。我来了这边之后,还自己退烧了,也没有吃药没有打针啥的,就自己好了。”
蒋正明再次抛出一个问题,“你那几天跟着程队长一起,怎么会高烧不退?”
一直被冷落而心情低落的赫敬贤听见他们两个待在一起,并且陶陶还发烧了,就直接认为是程云天的错,是程云天没有照顾好她!顿时就炸了,“你跟程云天在一起,他让你高烧不退了?”
还不等蒋陶回答,又是一炸:“那还算什么男朋友?连你都照顾不好!”
听见有人说程队长的不好,维护程队长的蒋陶便上线,“发烧多正常啊,这是不可避免的。程队长很照顾我的。”
她这么维护那个人,赫敬贤更是生气,“照顾个屁!要是好好照顾你了,就不会让你发烧了!”
蒋陶无奈看他一眼。
算了,赫敬贤不太喜欢程队长,她就不争辩那么多浪费口舌了。
而蒋正明抬眸打量着赫敬贤。
反应这么大……
这位老友的孩子,怕不是对陶陶也有什么想法吧?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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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脖子是被蚊子咬了还是被狗啃了?
陶青很快回来,进了屋之后,他们几个说的关于程云天会不会照顾人的问题也就止住。
蒋正明看着她,问:“医生怎么说?等好了之后会不会有后遗症?”
与此同时,赫敬贤也望着陶青。
陶青刚进屋,现眼下正在门口位置站着刚关上门,蒋正明问出话的时候,屋内另外两个人都齐刷刷地望着那边。
赫敬贤在蒋陶床尾站着,再去看陶青的时候,便将脸扭向那边,同时脖颈也跟着扭了过去,而蒋陶望过去的时候,视线不可避免的就能看到赫敬贤,紧接着才能看到陶青。
蒋陶视线在赫敬贤的身上掠过之后,看向陶青的时候,轻拧了下眉,又转而看着贺敬贤,目光停留在他肤色白皙的脖颈上。
上面有个红痕。
说的仔细点,暧昧点,就是有个吻痕。
吻痕?
谈对象了?
蒋陶视线又落在赫敬贤线条柔和的侧脸上,他长相阳光帅气,因为是少儿节目主持人的缘故,性格外向开朗,不仅深受小孩子们的喜爱,就连成年女粉丝都收获了一大票。
同时自身条件就不差,在外面示人时,有教养懂分寸,所以,谈对象什么的,并不觉得奇怪。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救在一起了,都发展的这么快,都已经在脖子上留下印记了。
她和程云天在一起一个半月,还仅仅是亲个嘴而已。
而那边,陶青在回答着蒋正明的问题,“不会,医生说好好休养,后遗症什么的,不会有。”
“那就好。”蒋正明松口气,又看向蒋陶,叮嘱:“可得小心点,脑袋可不是别的地方。”
蒋陶点点头:“知道,我会注意的。”
陶青拧着眉,心疼道:“那你当时怎么会在废墟里面救人啊?我见那照片上,不还有男兵呢?那几个男兵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下去救人?是不是就是知道那里面危险,所以才欺负你让你去的?”
蒋陶解释:“哪有啊。人家也想进去的。但那其实算是个洞,而进洞里面洞口太小了,他们几个男兵进不去,所以我就主动进去了,刚开始很顺利的,谁知道突然来了余震。”
“自然灾害,避免不了。”蒋正明叹口气。
蒋陶又附和一句:“就是嘛。”
陶青扫了对面的父女俩一眼,不悦道:“看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
蒋陶嘿嘿笑了笑。
坐在旁边床上的蒋正明站起身来,“你们在这休息吧,我往灾区去一趟。”
蒋陶下意识地就问:“怎么还去啊?”
“来了一趟,总得去看看的。不然就在那里露了个面,那像什么?有点说不过去。”
蒋陶无奈点了下头,又叮咛:“好吧,你路上慢点,山路不好走。”
“好,我走了。”
“我去送你。”
目送着蒋正明和陶青出门,蒋陶收回目光,又落在赫敬贤身上,再次看了眼他脖颈上的红痕,笑了笑,便问:“谈对象了?”
突然这么一问,赫敬贤还没反应过来,摇摇头,有些懵:“没谈啊。”
没谈?
蒋陶略诧异地看他一眼,“那你脖颈上的那红痕是怎么回事儿?”
闻言,赫敬贤条件反射地捂上脖颈,想起那出事时,即便是忍耐着,可阳光俊脸在那一瞬间就浮上轻微的怒色,“蚊子咬的!”
让蚊子背锅?
蒋陶笑着哦一声,肯定是不相信,但注意到他不对劲,就有眼色的不再问。
而赫敬贤站在床尾却出神了。
脖颈上的吻痕,是十三号晚上沈辉留下的。
而十三号那天——
他像往常一样下班回家。
在开了门进屋之后,屋门眼看着就要合上,突然一只大掌扣上门边,他微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沈辉那张含笑俊脸便露了出来,赫敬贤又是一愣。
自从那次撞见沈辉用那样的眼神看他照片之后,赫敬贤骂了自己无数次,说自己瞎了眼,怎么把他当成偶像了!
对他的厌恶,赫敬贤每每想起,就增加一分。
他当时连招呼都不同他打,又用力准备将门关上,而沈辉很快就挤了进来,反手将门关上,同时,扣着赫敬贤的肩膀就将他往墙上推。
赫敬贤猝不及防,脊背就被墙面撞得生疼,“嘶”了一声之后,又愠怒地看着他,“你干嘛啊?你怎么进来这小区的?”
小区的安保设施以及隐私方面都安排的极好,是许多演员明星居住的首选。因此,不是这小区的业主,根本就进不来。
沈辉轻笑一声,“我家也在这,怎么进不来?”
“滚!”
了然之后,赫敬贤便爆了句粗口,就开始推人,哪曾想沈辉的力道大的吓人,直接一只大掌扣着他两只手腕,让动弹不得。
而赫敬贤也不是吃素的,在他慢慢成长中,有各种兴趣班的兴起,他曾经去学过跆拳道觉得还不错,自那以后,便保留下来这个兴趣,一直到现在,还经常会去。
因而,还是会几招的。
在他快速出腿准备将沈辉绊倒在地的时候,沈辉灵敏躲过,同时又用一条腿压着他双腿,继续含笑看着赫敬贤,那笑容颇有种“你能奈我何”的意思。
双手双腿都被人钳制着,同时,沈辉就像是没骨头一样,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赫敬贤深吸一口气,别开脸问:“你想干什么?”
“你!”
沈辉只吐出一个字,透着霸道强势。
闻言,赫敬贤大脑瞬间炸开了,脸色爆红,恼怒到极点,回过神来又开始挣脱,可沈辉压得死死的,他根本就没能从他怀里面出来。
赫敬贤又说了句:“起开!”
他话音落,便开始满脑子想他性取向真的不正常的时候,一股灼烫气息便在脸前喷洒过来,赫敬贤微愣,眼前沈辉就要贴上来,他又将头别向另一边,再次骂人爆粗口的话还没说出来,他身子蓦地僵住。
沈辉微低头,双唇贴在他脖颈上,用舌尖在上面打转,在那一瞬间,赫敬贤的那片肌肤滚烫的吓人,同时又有着微妙感觉在逐渐生成,很快在全身蔓延开来。
意识到不对劲之后,赫敬贤也不晓得从哪来了一股大力,直接将双手从他那只大掌中挣脱开来,下一瞬,就在脖颈上微微一疼的时候,他抬手将人推开,紧接着,一手扣着他肩膀,一手开了门,将他推了出去,“滚!我要去网上爆料你!说你性取向有问题!说你喜欢男人!让你掉粉!让你粉丝骂你!”
沈辉一点都不担心,也不生气,还是温和笑着,“那正好,我借此向广大网友说清楚!”
“滚!”
一拳打到棉花上,并没有吓到人,赫敬贤别提有多窝火了,大力将门将门甩上,而后冲到浴室,拿着澡巾就对脖颈一通搓。
而他不知道的是,沈辉笑了笑之后,便慢悠悠的朝对面住所走去,他花了高价钱将对面买了下来,就是为了跟他住的近一点,就是为了要跟人在一起。
蒋陶眼看着赫敬贤脸上的怒气越来越多,不由觉得好笑,“有必要吗?就是被蚊子咬了一下,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不是蚊子咬的,狗啃的!
赫敬贤在心里咆哮一句,瞥了蒋陶一眼,心里仍就窝着火,同时便觉得脖颈那一块,就像是被人粘了一块口香糖那样难受!
真有情况哎……
看这样子,是人家那姑娘对他用强了?所以才会这么生气?
蒋陶想着便笑了笑,转而看着窗外。
蒋正明一直到了晚上才回来,过来的时候,程云天也在跟着。
蒋陶见状,顿时傻眼了。
怯怕地看了眼陶青,生怕自己这个老妈会说出那些不喜欢程云天的话,让他脸色难看。
可她就是白担心。
程云天进门之后,便十分礼貌规矩地唤了声,“伯母。”
这称呼陶青自然不愿意承受,但也碍于有女儿和赫敬贤在,便就只得回应一声。
同时,人家又有礼貌,又是十分温和的笑着打招呼,陶青就算是不喜欢,也说不出那些尖酸刻薄的难听话来,来打扰大家的心情,来让女儿不开心。
正担心着,程云天便走到了跟前,温声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蒋陶扯开一抹笑来。
赫敬贤见状,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再不待见程云天,可也碍于有长辈在,不敢造次。
陶青随口问蒋正明:“你怎么跟程队长一块过来了?”
蒋正明解释:“我今天下午去的那地方,程队长在负责。等我该回来的时候,程队长便看我一个人开车不安全,就送我过来了,同时在看看陶陶。”
字里行间,都是在说人家的好!
陶青心里不悦,面上便没有表露半分,笑了笑,不再言语。
蒋陶抿了抿唇,持续担心着,心里想着该怎么着让老妈离开一会儿,让她和程云天别碰面,不然一会儿没控制住就说出来不喜欢程队长的话了,可怎么办?
瑾钰也在住院。
想得头疼之际,这个念头突然闪现,蒋陶没思考便开口:“爸,妈,瑾钰也在住院,你们是不是应该也去看看?”
实属没想到,根本就不知道,让屋内静了一瞬之后,陶青最先反应过来,“瑾钰也来灾区了?”
蒋陶点头,看了脸色淡淡的程云天一眼,便懊恼自己没思考就说出来了,可已经说出来了就收不回了,纠结片刻,还是说道:“瑾钰当时为了救我,被大石板砸中了,现在在楼上住着,还没出院。”
陶青惊讶地“啊”了一声,又紧张地问:“怎么回事儿啊?当时是什么情况让瑾钰救你,怎么被大石板砸中了?严不严重啊?”
一连好几个问题,让蒋陶有些无奈,她再次犹豫了下,看了看程云天,见他还是脸色淡淡的,有些不想说了,但是又担心老妈说出那些不喜欢他的话来,便将那天的情况说了出来。
“……就这样,瑾钰到灾区没两天,便被砸伤了。”
赫敬贤听完,在心里冷哼一声。
用英雄救美就想要博取美人倾心?
是不是晚了?!
已经晚了!陶陶的一颗心现在已经完完全全的放在程云天身上了,他都已经看到蒋陶的那些小动作了!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还担心程云天会不会难受,才好好斟酌犹豫,说出来这些话的。
晚了!
邵瑾钰早干嘛去了!
蒋正明叹口气,“那得去看看人家。”
“在楼上哪间病房呢?”陶青问。
蒋陶报了个病房号,蒋正明和陶青就准备去看人家,蒋陶又一次看了程云天一眼之后,在心里叹口气,又说:“给他拿点吃的吧,他自己在那边,万一不到饭点饿了,还能垫垫肚子。”
出息!
赫敬贤又在心里面没好气地说了声。
看被程云天压成什么样了,说个话还要担心人家会不高兴,频频去看人家的脸色!
一点都不强势!
“拿点拿点。”
陶青说着,便将给蒋陶带来的零食面包中,拿出了一半装进袋子里,和蒋正明一块出门。
临关上门前,蒋正明又问赫敬贤去不去,赫敬贤不去,因为程云天不去,他要在这里当电灯泡亮爆他们!打扰他们!
今天这么一见,赫敬贤明白就算是将他们拆散了,可蒋陶的心还在那人身上放着,而且,都这情况了,还能拆散吗?!
既然拆散不了,那就当个电灯泡好了。
可,程云天也没感觉到赫敬贤这枚电灯泡照到他们了,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程云天说:“我不在你身边,你小心点,人家救了你,还欠了人家一个人情还得想着以后怎么还。”
蒋陶撇撇嘴,“意外啊,这谁能避免?”
话音落,又打量他一眼,见他好像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生气脸色不悦的,便就松一口气。
听见邵瑾钰救她,程云天心里面是有点不高兴,而不高兴也是因为,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没在她身边保护她。
两人聊了几句之后,程云天想和蒋陶聊聊他们之间的事情,却又因为赫敬贤在场,也就耽搁了。
若是让赫敬贤知道,他现在和陶陶的关系有些迷,那赫敬贤岂不是要高兴的疯了,认为自己总算是有机会了。
☆、203:对你的心意不假【一更】
蒋正明、陶青和赫敬贤三人在这待到了十七号上午,三人准备回安京。
临走之前,陶青坐在床沿边,看着床上的人叹口气,“要不跟我们回安京养着吧?”
蒋陶想也没想的便摇摇头,“不要,在这挺好的。”
等休养好了,还能继续去灾区。还能看见程云天把话说明白了。
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陶青还是争取着:“你在安京,妈妈就能照顾你,就能好好看着你,就不用这么担心你了还看不到你了。”
蒋陶抬手握上她的手,安抚说:“没事的,等通讯方面修好之后,我就给你打电话,视频。”
陶青继续坚持争取:“那还不是隔着手机屏幕看你,跟你在身边还是有差别的。”
“你放心吧,等我去了之后,就不会去废墟救人了,就安全许多了。”
“就让在这好了,脑袋还没有完全好,在奔波来奔波去的,别再又严重了就麻烦了。再说了,程队长和瑾钰都在这,也能照看一二。”
蒋陶的那点小心思,蒋正明要是看不明白,就枉费他能一路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了,无非就是借着在灾区救人的名头,实际上是想和程云天独处。
陶青看了老公一眼,心中还是不舍,但是也不能强制硬来非要她回去,再次一叹,便费心叮嘱:“自己在这好好吃饭,感觉脑袋有哪里不舒服,就找医生,及时说出来。等网络修好之后,记得给家里面打电话。”
“好。”蒋陶答应的很乖巧。
已经敲定,陶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便再次叮咛:“那你好好的在这,不到饭点饿了就自己吃点零食,也多喝点水。”
“知道啦。”蒋陶嗓音略欢快地应一声。
“走吧。”
陶青再次看看她,又叹口气说了句,便站起身自己先往门外走,蒋正明揉了揉她的脑袋后,说了句“照顾好自己”,在她点头之后,便也走出去。
最后,蒋陶朝赫敬贤摆了摆手,赫敬贤说了句“走了”,便也离开。
房门关上,屋内便安静下来。
前一秒还热热闹闹的与家人团聚,等下一秒便就孤身一人孤零零的了,蒋陶躺一会儿就有些伤感了,翻了个身子看着窗外,又慢慢睡着了。
当天下午,安京军区大院。
赫敬贤下车之后,便就和蒋正明夫妇告别,随后去了谭子晴的舞蹈室,到了之后见人正忙,便就给她发了短信,在对面的咖啡店等她。
到了六点,谭子晴今天的课程上完,洗完澡换好衣服,一边拎着包一边将手机开机,看见赫敬贤发的短信,微征片刻,先下了楼,见杜朝阳还没到,便就去了对面的咖啡店。
赫敬贤是公众人物,因而在咖啡厅选位置的时候,选了比较偏僻的,让谭子晴好一通找,才找到人。
见人到了,赫敬贤扬唇一笑,阳光又帅气,“来了,你看你喝什么?”
说着,将菜单推到她面前。
谭子晴看了眼,摇摇头,“不用了,我坐会儿就要走了。”
有个定时炸弹在身边,她哪敢悠闲在这喝咖啡。
听她这么说,赫敬贤便本能的关心一句:“你待会还有事儿?连杯咖啡都不喝。”
她昂了一声,便岔开话题,“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明天飞机,回北坪。”
谭子晴点头了然,便又问了,“你和蒋伯伯蒋阿姨去灾区,见到陶陶了吗?”
说起这个,赫敬贤阳光俊脸染上几分沉沉,心情就有些低落了,“见到了,住院了。”
“又住院了?”谭子晴拧着眉,惊呼一句。
又?
赫敬贤搅着咖啡的动作停下,“她经常住院?”
他所知道的她住院,也就只有蒋陶在新兵连脚被砸伤的那一次,而在之后蒋陶的情况,他所了解到的都是挺好的。
报喜不报忧?
念头闪过,赫敬贤也拧了眉。
察觉到说漏了嘴,谭子晴撩了撩头发,尴尬的轻咳一声,便含糊的掩盖过去,“没有,就是觉得她在新兵连的时候才住过院。而这次这么快又住院了。就感觉天天都在住院。”
她这么说,赫敬贤便也就不怎么怀疑了,“就是网上发的那张照片嘛,她当时在那救人,谁知道余震突然来了,就被埋在下面了,然后救出来之后有点脑震荡,现在医院里面正养着呢。”
他不在追问让谭子晴暗暗松口气,听到脑震荡之后一颗心又提了上来,紧张问:“不严重吧?”
“不是很严重,好好养着就好了。”
“那就好。”谭子晴松口气。
赫敬贤随意嗯一声,又闲聊着:“你待会要和陆警官出去约会吗?”
她和一个警察正在谈恋爱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但不知道的是,事过境迁,物是人非,两人已经是仇视状态了。
闻言,谭子晴的脸色有些僵硬,摇摇头,“不是,回家看看我妈。”
“这样。”赫敬贤不再多问。
谭子晴轻吸了口气,眼睛酸涩。
她那个欠下一屁股债不还,丢下妻女的父亲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家里面母亲已经开始上班,那个人开的茶馆,里面的茶叶茶具之类的,她按照母亲的想法,已经挂在网上开始低价出售,母亲不懂网店那些她便看着,有订单了就发给母亲,让她给人寄过去。
日子还得一天天过去,在这件事中受打击最大的便是母亲。相处了大半辈子的老伴,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男人,谭子晴还担心母亲会走不出来会一直颓废着,但看到母亲很快振作之后,她便也放下心来。
收了复杂思绪,又想到蒋陶脑震荡这上面去,鬼使神差的,便问了出来,“陶陶脑震荡,程队长知道吗?”
当初两人还没和好,蒋陶的烧还没退就跑去灾区,她当时还不知道,直到等第二天去医院看蒋陶时,才得知她已经办了出院手续出院去了,人去哪了不知道,总之就是联系不上。
她又打程队长的手机,也联系不上,谭子晴动了问问蒋陶父母的心思,却又想起她当时跟家里面扯得慌,说已经去海军基地了,便就歇了心思。
有想过是不是去灾区了,谁知道等照片放出来后,便就跟她当时的念头想到一块去了。
现如今,蒋陶去了灾区,那程队长也联系不上,应该也去了吧?
那两人有没有遇见,程队长知不知道陶陶又住院了?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她叹了一口气。
简直就是阴魂不散!在文县县医院一到晚上就看见那人,等回来了之后,还是能听到那人的名字,简直是气人!
赫敬贤咬字很重,语气也不怎么好,“他怎么会不知道?!”
谭子晴暂时忽略了他吃炮药般的语气,神情上有些放松。
知道就好,知道还愁两人没有进展吗?
但关于两人怎么遇见了以及目前的进展,谭子晴看了看脸色不怎么好的赫敬贤,很识相的不再问了。
有时候,两个人太过于熟悉也不是什么好事,总能让另外一个认成,这就是朋友之间的帮助和关心。
默默的同情了赫敬贤一会儿,见他别开脸看着别处,准备安慰他几句,目光便落在他白皙俊脸上,而眼睛余光洒在脖颈上一部分,刚准备说话,便噤了声,盯着他脖颈上的那抹浅浅的红色印记看了一会儿,又打量赫敬贤一眼,便直接问:“交女朋友了?”
不然,怎么会有吻痕?
闻言,赫敬贤就明白什么意思了,有了前一次蒋陶突兀的问,赫敬贤现如今已经做好准备,已经会面色不改,嗓音淡淡地解释:“没有,脖子上的那一块是蚊子咬的。”
谭子晴挑了下眉。
有情况哎。
她都没说明白,他就知道她问的是他的脖子?
“你脖子怎么了?我没问你脖子啊。”
赫敬贤猛然看着她,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太敏感了,下一瞬就捂上脖颈,“没交女朋友,脖子就是被蚊子咬了下,没别的事情!”
这么大的反应,还真是有点不正常。
但他不太想说,谭子晴便不再追问讨人烦了,准备说几句话放松这突然紧张的气氛,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了来电显示一眼,便将电话挂断,“那我先回去了,这会儿我妈估计都到家了。”
她面色无常的扯着慌,而赫敬贤这会正气恼着,也没发现不对劲之类的,点点头,“代我向叔叔阿姨问声好。”
“好。”谭子晴站起身应一声,又叮嘱一句:“你也别做太久被人认出来就麻烦了。”
“知道。”
“那我走了。”
赫敬贤嗯一声之后,朝她摆了摆手,谭子晴便拎着包出了门。
看见马路对面停着的车,便大步走过去,又松口气。
幸好赫敬贤坐的位置比较偏僻,看不见这边,不然就很难解释了。
坐上车之后,杜朝阳打量她一眼,语调有些不悦:“怎么从咖啡店出来了?”
谭子晴看着他,淡声解释:“今天结束的早,你还没来,就去对面等着了。”
杜朝阳哦一声,便发动车子回家去。
深夜,皇家御院主卧大床上。
月光铺洒,床上两人相拥而眠,表面看起来,都那么美好。
可——
没过多久,躺在床右边的女人便睡得不安生了,惊醒了睡在床左边的杜朝阳,杜朝阳揉了揉太阳穴,因为被吵醒脸色稍稍难看,用一条胳膊的胳膊肘支在床上,侧撑着身子看着眼前的女人。
谭子晴脑袋在枕头上左右乱动着,嘴里面也不晓得在念叨着什么,杜朝阳拧了眉,又侧了个身子将台灯打开,在晕黄的灯光下,谭子晴脸色略微发白,额头布满细汗,嘴里面说着听不懂的话,显然是做了噩梦。
杜朝阳见状,一手扣着人肩膀,正准备将人唤醒,可哪曾想谭子晴自己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从嘴里面吐出极为清晰的几个字,“陆恒,不要!”
闻言,杜朝阳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阴鸷起来。
谭子晴惊魂未定,等回过神来知晓此时的身处位置之后,僵着脊背一声不吭。
不晓得是怎么了,突然就梦见了他。
梦里面的场景跟两人见最后一面的场景是一样的,可是事情发展完全不一样。
在现实中,在她说完那番能够激起男人的自尊的话之后,陆恒暴怒而去。而梦里面,陆恒就像是变戏法一样,变出一把匕首,神情狰狞恶劣的直直的就朝她刺过来。
眼看着刀就到了胸口位置,谭子晴惊叫的同时坐起身子,下意识地吐出的那几个字说的尤为清楚。
而现眼下,谭子晴低垂着头,攥紧了被角。
旁边男人肆意的散发着寒气,使得这片天地的空气都凝冻起来。
杜朝阳许久没说话,只是眸子阴鸷的盯着谭子晴,而被盯着的人,呼吸不畅,身子僵直。
忽然的,谭子晴一边肩膀被男人大力扣上,迫使着她与他对视,男人阴冷目光密密麻麻的落在她身上,冰冷锐利,好像刀子一般,让她浑身肌肤都发紧,让浑身都阵阵刺疼。
胸膛里面的那颗心,被吓得不晓得停止了多少次的跳动,额头的冷汗一波又一波。
谭子晴闭了闭眼睛,双唇轻启,一句对不起正在嘴边徘徊,就听到男人用着阴沉至极的嗓音说:“住在我的房子里,躺在我的床上,睡在我的身边,可你叫着别人的名字,可真行谭子晴!你特么真可行!”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他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自认为待她不错,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特么的,竟然心里面还装着别人!
陆恒?
不就一警察,就值得她这么依赖?在做噩梦的时候,都喊出他的名字?
杜朝阳越想越窝火,生怕一个忍不住就做出出格的事来,一把掀开被子,从地上捡起浴袍套在身子,开了门便出去,随后将门大力甩上,那响声在夜间尤为响亮,谭子晴被吓的身子一颤,脊背又慢慢的弯曲下来。
结束了吧……
出了门的杜朝阳一路下楼,直接走到大门口,拿了车钥匙打开门就准备出去,又顿住脚步,将门关上,人退了回来,转而回到沙发上,气愤的坐在那,从抽屉里拿出烟和火机来,点了一根,随后将两条腿搭在茶几上,心情越来越差劲。
两个人,一个在卧室大床上坐了一夜,一个在客厅沙发上抽了一夜的烟,均是一夜未睡。
第二天,谭子晴拖着行李箱从房间里面出来,目光触及到楼下沙发上的那抹身影时,握紧了行李箱拉杆,慢慢的从楼梯上下来。
到了楼下,为了不惊扰到人,便手提着一步一步的往门口走去,待换完鞋子准备出门时,原本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突然就出现在了旁边,谭子晴心跳如雷,吓了个半死,僵着身子,一声不吭。
“做什么?跟我睡过了,我帮你把事情解决了,你现在就去找你心里面装的那人是吗?”杜朝阳一说就来气,随后阴沉着脸,抬手便掐上她两边脸颊,与她对视,声音带了怒,“你休想!我告诉你,你们家的那七百万,你以为你就陪着睡了这几次,就还完了?”
谭子晴吸了一口气,强忍着不让因为被人言语羞辱而已经生成的泪水掉下来,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还没有!你欠的还多着呢!”杜朝阳又是一道怒声,将谭子晴放开,扯过她手中的拉杆箱,大力一甩,拉杆箱轱辘轱辘的往前移动着,撞到沙发角便停了下来。
“今天请假。”
杜朝阳丢下一句,便往楼上走,走到楼梯口,余光又注意到那箱子,折身回来,拉着箱子往上面走。
谭子晴抬手咬上一根手指头,死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杜朝阳很快下来,谭子晴还在门口站着,眼泪已经逼回去了,脸色木然。
他走到跟前,问:“请假了吗?”
“请了。”谭子晴低声回了句。
“走。”
他开了门先出去,谭子晴在后面跟着,待坐上车之后,杜朝阳手放在方向盘上,迟迟没发动车子,眯着眼睛看着前方,薄唇轻启嗓音低沉淡漠:“昨天在咖啡店,是不是见那人了?”
不然,怎么会突然喊那人的名字。
“没有。”谭子晴说的是实话。
杜朝阳没在追问,发动车子出了停车场,有目的性的走着。
两人一路无话。
一直走到一家商场下面的停车场,将车停好后,在杜朝阳的眼神示意下,谭子晴下车,跟着他进了商场。
两人先到了口红专柜,杜朝阳不懂这些,便看着谭子晴,“选几个。”
柜员很快迎了上来,见两人穿着不一般,同时杜朝阳又是带着名表,拿着豪车钥匙,便服务有多热情就有多热情,脸上的笑容要多甜美救有多甜美,声音有多甜腻便就有多甜腻。
谭子晴摇摇头,低声说:“不用,我都有。”
这样一来,欠的就更多了。
杜朝阳勾着唇角哼笑一声,转而看着柜台,手指上玻璃上一通指,“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给装起来。”
柜员乐的脸上笑开了花,“好的,先生。”
谭子晴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将包打开,找到钱包,掏出一张卡来,杜朝阳见状,俊脸就拉下来了,不悦道:“怎么?怕我买不起那些?”
“不是,不想欠你更多。”谭子晴嗓音淡淡。
“呵~”
杜朝阳冷笑一声,定定看了谭子晴一眼,压制着翻涌着的怒气,“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别惹我生气。要是把我惹生气了,后面难听话又说出来了,让你心里不舒服,你也得受着。”
谭子晴握紧了银行卡,低垂着眉眼,不在吭声。
柜员很快包装好过来,杜朝阳从皮夹里面的掏出卡来,金额都不看直接输了密码,签了名之后拿着卡拎着东西走人。
紧接着又去了护肤品专柜,杜朝阳已经领会到谭子晴在口红专柜的态度,这次便不问了,让柜员推荐了几款之后,便直接装起来刷卡走人。
接下来又上到二楼和三楼,在服装店,鞋店,和包包店用着和在护肤品专柜时一样的态度,不问谭子晴的意见,见好看适合她便报了尺码让人之家装起来,连试都不用。
很是财大气粗,刷卡不眨眼不犹豫。
扫荡一圈之后,已经中午。
两人上到四楼,找到一家西餐厅进去,待坐稳之后,谭子晴微松口气,紧绷的身子才得以放松下来。
杜朝阳后面买的衣服之类的,都让直接寄回家里面,而在前面专柜上买的护肤品和口红之类的,则是在手里面拎着。
饶是没几个袋子,而在这一路上都引人侧目,看的谭子晴浑身不自在。
正胡思乱想着,杜朝阳将菜单推到她面前,“看看吃什么?”
“你点吧。”谭子晴情绪不高地回了句。
杜朝阳看她一眼,拿过菜单抬手招来了服务员,翻着菜单开始点菜。
点完菜之后,服务员离开。
谭子晴仍旧是垂着头,心乱如麻。
她以为都要结束了……
杜朝阳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盯着对面的那人,冷声开口:“我给你买的那些,那人能满足你吗?”
谭子晴没吭声。
杜朝阳便又说:“我对你不够好还是怎么了?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将人给忘了?”
谭子晴仍旧不吭声。
对她好吗?她不知道。
可能是杜朝阳是认为好的吧,像他这样的大老板,天天上班送她下班接她,天天住豪宅坐豪车,吃好的喝好的,也向今天这样给她买好的,可能就是好吧。
那就是挺好的。
是挺好的。
杜朝阳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视线犀利盯着她:“谭子晴,我对你的心意不假,你也别总是拿着我对你的真心来为所欲为。”
“时间长了,都不好过。”
闻言,谭子晴心尖颤了一下,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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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下午六点~
☆、204:有些人他不能惦记,有些心该收收了
晚上,文县县医院。
程云天将车停好,走近医院进了电梯,抬手按了个八,电梯门合上,开始上行。
电梯金属壁面映出他高大身形,程云天盯着映出来的自己看了会儿,便就到了。
昨天晚上有点累就没过来,也不晓得那人会不会有意见。
边走边胡乱想着,到了808病房门前,透过房门竖格玻璃,程云天看到里面漆黑一片。
人呢?
疑惑着将门打开,抬手按了一下门口搁置的灯开关。
灯光亮起,三张床褥子平坦,被子叠的整整齐齐,若不是床头柜上放着几包零食,程云天还以为走错房间或者人又偷偷出院了呢。
都不在?
伯父伯母赫敬贤也都不在?
程云天站在门口微愣片刻,又进卫生间看了眼,都没人。
而后又关灯出去,找到护士站问了问,护士也并未注意,问他要不要帮忙找找,程云天先拒绝了。
在护士站站了片刻后,想到邵瑾钰了。
应该都去找那人了吧?
不然,在这地方还会去哪?
几个念头闪过,程云天心中不悦,但也无奈,谁让人家救人有功呢。
又回到病房寻思着等一会儿,但坐了十来分钟还没见人回来,就坐不住了,起身去楼上,找邵瑾钰的病房。
那天蒋陶向伯父伯母说起的时候,他也就只是听了一耳朵,并未放在心上,因此具体的在哪间病房程云天便不得知,只得一间一间的开始找。
最终,通过906病房门的竖格玻璃,看到了邵瑾钰和蒋陶。
程云天拧了一下眉,又看了看走廊,虽有疑惑,但还是先推门进去,就先注意到背对着他的蒋陶,正在给人削苹果,嘴里面还说着:“前天的时候,赫敬贤开车出去,出去了一整天等晚上才回来,然后就带了些水果,也不晓得在哪弄得。”
邵瑾钰笑了笑,没回话,而没回话也是因为怕她分心削到手,此外,目光还一瞬不瞬的看着,生怕会有个意外。
他一副温柔宠溺的模样看着蒋陶,程云天注意到之后,就心里窝火。
“脑袋不晕了?能拿稳苹果和水果刀了?”
蒋陶正削着皮,程云天低沉嗓音便传过来,紧接着,手中一空,苹果和水果刀皆数落在他手中。
随即,蒋陶便仰着脸看着程云天,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除了能来这还能去哪?”程云天坐在床沿边,接着削果皮,同时回答她的问题。
蒋陶撇撇嘴,便就又听到程云天不悦出声:“脑袋还晕不晕?疼不疼?可以下床了吗?你自己还是个病号呢,就不怕削到手?”
他这么一说,让邵瑾钰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了。
含沙射影。
不就是变相地说,他不懂体贴人。不就是再说,蒋陶是病号,他也是病号,他怎么能让一个病号来做这种事情?
蒋陶皱了皱鼻子,“可以下床走动了。再说了,我会削苹果,而且我也很小心的。”
“小心也会有意外,让你来住院养身体的,不是让你来伺候人的。”程云天说出来的这话,颇有些小孩子气。
闻言,蒋陶就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意识到这人有些吃醋了,便觉得好笑,“就削个苹果而已,你看你,瑾钰都救了我一命,我给人家削个苹果有什么的。”
“对,得谢谢邵先生,救了我们家陶陶。”
程云天顺着蒋陶的话说下去,语气极其强势,宣示主权,直接迎上邵瑾钰的目光,眼底暗流涌动。
邵瑾钰也不是吃素的,人家几次三番的挑衅,他自然不会在忍着,也迎上他的目光,淡笑着开口:“应该的。我和陶陶认识多年,我们两个经常就是她救我,我救她。”
一两句话的功夫,气氛不对劲了。
蒋陶敏感察觉到,紧接着便头皮发麻,之后,又极其无奈,抬眸看了看两人,一个神情淡漠,一个含笑温润,但眼睛却一个比一个锐利。
两人对视的那块空气中,好像都有火花在滋滋滋生长,只要再添一把火,两人非要炸了。
蒋陶揉了揉太阳穴,又看向程云天,抬手在他大腿上拍了一下,“干嘛呢?削苹果都这么慢。”
“很快就好了。”程云天先收回视线,看见她时,缓和了脸色,心里也因为她给的台阶下而顺畅不少,便低头削苹果。
蒋陶又冲邵瑾钰一笑,后者也回以温润一笑,三人皆不再言语。
邵瑾钰看着墙顶,心里痛心又不甘,可也明白什么都晚了。
两人对峙,她先开口说话让有个台阶下的是程云天,而他却只是收到她的一笑,除此之外别的什么都没。
到底是错过了。
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邵瑾钰嘴角蔓延开一抹苦笑来,心里酸涩不已。
苹果很快削好,程云天也没递到邵瑾钰的手上,而是抽了张纸垫在下面将苹果放在床头柜上,便站起身来。
见状,蒋陶也站起身,两人刚才那么一出,实在是没办法在这待着了,和邵瑾钰告别之后,两人出了病房门。
不受控制的,邵瑾钰通过病房门的竖格玻璃看到外面的两个人,程云天揽着蒋陶往前面走着,蒋陶也没有躲闪,就依偎在他怀里,怎么看怎么幸福。
邵瑾钰喉结艰难的滚了滚,望着墙顶的眸子慢慢变红。
而外面。
在两人走出两三步之后,程云天将握着蒋陶的两只手松开,下一瞬,蒋陶便推开他。
可恶!
两人之间的事儿还没说清楚,这关系还迷着呢,哪曾想这人一出门就对她动手动脚的,她准备将人推开,程云天便一只手握着她两只手腕,不让她动弹,同时也紧贴着她身子。
而程云天是故意的,同时也是赌一把,赌病房里面的那人能看到外面这一幕。
而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就是想告诉他,有些人他不能惦记了,有些心思该收收了。
蒋陶瞪他一眼,不满道:“咸猪手!”
听见这三个字,程云天颇有感慨,在心里叹口气。
关系还没说清楚,对她动手动脚的,就是咸猪手了。要是两人现在好着呢,那就是两人恩爱的迹象了。
这认知,让程云天的心情别提有多复杂了。
同时,心里也不是滋味,想把两人的事说清楚,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说了,主要还是怕再听到令他伤心的答案。
随意想想,程云天便就先问了,“怎么没见伯父伯母?”
蒋陶看他一眼,道:“他们昨天早上就回去了。”
“这样。”程云天点了一下头知道了,又语调不悦:“那你还不好好休息,乱跑什么?”
蒋陶:“……”
又提起这件事了,没完没了了都。
无奈又无语,只得解释,“天天在床上躺着有些无聊,就下床走走,去看看瑾钰。毕竟人家当时救了我嘛。”
程云天看她一眼,心里不舒服。
这是事实,没办法改变的,他也不好说什么。
但,让他不舒服的是:这人是不是一无聊,就去找邵瑾钰?
白天他都不在,这人会不会去找他好几次?
还有昨天晚上他没来,她自己在这医院里,是不是也觉得无聊,去找了邵瑾钰?然后两人有说有笑的?
想着想着,程云天就快气疯了,想直接点告诉她“以后我不在医院里,你不能单独去找他”,但说出来之后又怕这人问为什么啊,万一她再把话说重了,说你凭什么管我的时候,估计他得难过死。
斟酌几番后,这才委婉开口:“脑震荡就得好好卧床休息别总是下来走动。而且这医院里面病毒也多,你发烧才好,抵抗力啥的还比较弱,别再感染什么病毒了又生病了,到最后难受的还是你。没事了就在病房里面好好待着,别到处乱跑。”
“知道了。”
蒋陶又不笨,他什么意思她自然听得明白,只得无奈应下,要是在争辩半句,他还是能说的让她答应,还不如现在就应下,也少浪费点口舌。
见她应得挺好,程云天稍稍放下心来,两人一同进了病房,蒋陶进了卫生间洗漱。
之后,出来走到自己床上,床上被子程云天已经抻开了,看见她便说:“开始睡吧。”
蒋陶嗯一声,躺进被窝里,看着程云天,说:“灾区救人那么忙那么累,你不用天天过来的。”
“我开车又不是走路,又不用费多大的力。”
程云天才不愿意,不天天过来看着,人都要被拐跑了。
当事人都不觉得累,蒋陶也就不说什么了,便将前几天想起来的那孩子父亲救没救出来的那件事,问出来了。
问完之后,程云天便回答了,“救出来了,孩子父亲现在没事。”
他只是这样说,但多余的关于两人被埋,以及各种挣扎的那些事都绝口不提,就是怕影响她情绪。
再者,孩子的父亲就目前来说的确没事,但总是需要药品来维持病情。
顾远他们几个看家里面可怜实在拿不出来钱了,便一商量一合计,准备匿名资助那孩子父亲的医药费和孩子上学的教育费一直到他大学毕业,也算是谢谢人家当时舍弃丈夫,让先救蒋陶。
记挂着就好几天的事有了答案,蒋陶也是松了一口气,“救出来就好。人家就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嗯,睡吧。”
程云天替她掖了掖被角,人便闭上眼睛了,他在这待了没一会儿,看她好像睡着了,便起身关了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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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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