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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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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的人,都惊呆了。

    流言疯了一样地四下流窜。

    绿茶妹妹真是好本事,居然到最后,还能和聂铠在一起!

    最惊讶的莫过于程阳以汪玉东为首的一帮兄弟。

    他们不认识肖洱,只认陶婉一个嫂子。

    没料到从上海回来,短短几天以后,嫂子就换人了。

    换人就算了,偏偏这人,声名狼藉,还曾经做过对不起聂铠的事情。

    “长一张老实人的脸,怎么尽干狐狸精的事?”汪玉东很不满意,私下里嘀咕,“这件事肯定有蹊跷,聂铠心思单纯,不要被骗了!”

    “反正我觉得小婉温柔可爱,跟聂铠特别配。可这女的,跟好几个男的不清不楚。论手段,小婉哪搞得过她?”

    “东哥,要不想想办法?”

    “先看看情况,我改天联系小婉,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流言传到肖洱几个舍友耳中,更是引起一场议论。

    谁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肖洱顶着漫天飞的流言恶语,居然还能没事人一样回到聂铠身边。

    如果说此前宿舍里还有人和肖洱说上两句话,这件事一出之后,她就被确确实实地孤立了。

    聂西西跟其他几人之前还讨论过,肖洱这般行事作风极其不讨喜,做人要做到她这个份上简直是太悲哀了。

    可就是她们口中这个悲哀的肖洱,偏偏成了她们心目中男神般存在的聂铠的女朋友。

    考完最后一门回到宿舍,聂西西一声不吭。

    她刚刚在回来的路上看见肖洱和聂铠了。

    他帮肖洱背着书包——那么轻的包,她也好意思让别人背,装柔弱嘛,平时那股子劲哪儿去了。

    两人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可肖洱的手在聂铠手里攥着。聂西西看得清楚,他在帮肖洱细细搓揉生了冻疮的手指。

    周围人多,都若有若无地往他们两身上瞟。

    聂西西发现,肖洱承受骂名,但更多的,却是众人艳羡的目光。

    这艳羡,让聂西西觉得浑身不自在。

    回宿舍后没有多久,聂西西接到一通电话。

    是肖洱妈妈打过来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打过电话给她,在彼端,女人温和的声音传来:“今天你们考完试了吧?之前我就想给你打电话,担心影响你们复习。”

    聂西西说:“阿姨,你有什么要问的么。”

    沈珺如沉吟,说:“小洱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宿舍没有别人,聂西西望着窗外,听见自己轻声说——

    “是呢,小洱是交了个男朋友。”

    “你们认识吗?是个什么样的男孩子?”沈珺如心道果然,立刻又问,“小洱和他怎么认识的,现在两人感情怎么样?”

    “他在我们学校可是校草级别的。”聂西西说,“他们好像是高中同学,现在感情好着呢,小洱现在基本不回宿舍住了。”

    沈珺如一愣,心漏跳了几拍:“你说不回宿舍住,是什么意思?”

    “他们应该同居了吧,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聂西西说。

    沈珺如心底一凉,有些站不稳,她急切地问:“那男孩是谁?小洱同学,难道是杨成恭?”

    “他叫聂铠。”

    【道理谁都懂,爱透了还要嘴硬】

    一月底,学校开始放寒假。

    肖洱按照原计划去北京,聂铠也在酒吧请了半个月假,陪她一起。

    最近聂铠精神状态不好,可能是因为连着几天考试,熬夜复习的原因。

    这是两人第一次一起远途旅行,可是全部行李加在一起,两人也只带了一只18寸行李箱加上一只背包。

    从南京南站出发,乘G104次高铁,不过四个小时零九分就到了北京南站。

    通过检票口,肖洱一眼就看见靠在一边立柱旁等候的王雨寒。

    后者也看见他们,慢吞吞走过来。

    站定,上下打量两人。

    聂铠跟他打招呼:“表弟,好久不见。”

    肖洱:“……”

    王雨寒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接受这个称谓。

    他转身带路:“走吧,先去吃饭。”

    刚到北京,他带两人去吃地道的老北京火锅。

    铜锅里热气袅袅,王雨寒翘着二郎腿望着对面俩人。

    “我说,你们翻篇儿啦?”

    肖洱不置可否。

    餐厅里不能吸烟,王雨寒招手让服务员送上来两打啤酒往桌上一拍。

    他和聂铠没有什么可废话的,都在酒里。

    两个人一直喝到晚餐前,服务生几次过来往锅里添汤汁。

    啤酒瓶堆得到处都是,肖洱本来还有闲情逸致帮他们把倒了的瓶子扶正,后来索性随他们去。

    王雨寒已经神思模糊,挨到聂铠身边来,一把攥着他的手,大着舌头说。

    “我这个妹妹跟了你,你要是不好好对她,别怪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聂铠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目光发直,粗声说:“哥,肖洱……肖洱不是你姐吗?”

    肖洱:“……”

    最后,喝大了的两个人兄弟似的互相搀扶着出去了。

    肖洱结完账,拖着行李箱追过去。

    华灯初上,王雨寒负手而立,站在大马路边大声说着什么。

    肖洱走近了,发现他在吟诗。

    ……

    聂铠倚着电线杆,不舒服地垂着头。

    肖洱走过去,伸手摸摸他滚烫的面颊:“难受吗。”

    聂铠抬手覆在她手上,低低地嗯了一声:“想吐。”

    “能忍住吗?”肖洱,“一会儿再吐好不好。”

    聂铠想了想,点点头。

    餐馆附近就有酒店,肖洱打了预订电话,叫来一个酒店服务生。

    服务生把诗性大增的王雨寒往酒店里头带,肖洱一只手拉着聂铠,一只手拉着行李箱,慢吞吞地往酒店里走。

    聂铠酒品尚好,不会轻易发疯,他乖乖地跟着肖洱进了房间。

    肖洱在浴室清洗浴缸、调试水温,聂铠趴在马桶上吐。

    吐完以后,整个人掉了半条命。倚在水箱边,焉了吧唧的。

    浴缸里放着水,肖洱按下抽水马桶的按钮,又去拉聂铠。

    她力气比从前小多了,完全拉不动。

    只好蹲下来跟他打商量,哄小孩似的:“聂铠啊,自己能不能起来?”

    聂铠懂事地点头:“能起来。”

    “能不能自己脱衣服?”

    “能。”

    “能不能自己洗澡?”

    “能。”

    这么乖。

    肖洱轻笑。

    聂铠懵着眼看她:“你笑了。”

    又低声叹:“我喜欢看你笑,可你很少冲我笑。”

    肖洱默,轻声说:“你给我一些时间。”

    “可没关系……”聂铠没听进去她的话,甚至不知道肖洱就在她面前,他自顾自道,“我晓得你什么时候心里是高兴的。你不笑我也晓得。”

    “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高兴的对不对。”

    他轻声说:“可我还是担心,小耳朵。”

    肖洱看着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再打扰。

    他说:“你的父母知道我是谁的话,不会愿意看到你和我在一起,我担心你受委屈……更担心你因为担心我受委屈而自作主张又一次推开我。”

    肖洱听懂了他绕口令似的低语,心软的不可思议。

    其实不只是肖长业和沈珺如,聂秋同知道的话,也不会赞成。

    他们选择在一起,就注定了不会被祝福。

    “我前些天梦到我妈了。”

    酒精令人无法维系理智,聂铠的手遮住脸,语气悲哀,说:“她浑身都是水,她在哭,她说她不原谅你。她说如果没有你的存在,她本可以成为一个幸福的女人。”

    如果沈珺如当初没有以怀孕为由强行介入两人之间,可能一切都会不同。

    肖洱身子微微发抖,说:“聂铠……”

    “我跟她讲道理,可是她不肯听我的。她说我和你在一起,就是背叛了她。”聂铠无助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小耳朵,我怕在梦里看到她。”

    他说:“我好几天没睡了,一闭眼我就看见她湿淋淋地站在水里。你不知道,我看着她被打捞上来的,在那个海滩,她浑身都被泡白了,我用尽全力叫她,她也没有半点反应。”

    他的背微微佝偻,痛苦地说:“我想和你在一起。为什么就这么难?”

    肖洱把他抱进怀里,她唇角颤抖,却只能说:“聂铠,会过去的,拜托你忍一忍,会过去的。”

    那一晚,他们两个都没有睡好。

    肖洱不知道梦究竟如何形成,如果是日有所思,是内心最深处阴霾的无限放大,那么是不是聂铠对她也有芥蒂。

    如果不是日有所思,而真的是冥冥中有某种牵引与安排,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的爱情真的有一天要走到穷途末路。

    肖洱在思虑之中入了梦。

    她也梦到白雅洁。

    她第一次清晰地梦到白雅洁。

    她还像两人初次在学校见面时那样的打扮,焦虑而彷徨。

    肖洱看着她。

    白雅洁说:“同学,你是谁。”

    “我是肖洱。”

    她笑起来:“肖洱,肖洱,这是我和长业孩子的名字,你凭什么占用了去?”

    肖洱说:“上一代的恩怨,我不需要承担。我犯下的罪孽,也已经还清。”

    她们其实谁都没有说话,自始至终一直相对而立,可这些对话像是刻在肖洱心里。

    仿佛不是一场梦,而是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白雅洁听了肖洱说的话,表情变得讥诮,她说:“你真的还清了?”

    肖洱的声音不那么坚定了,可她还是说:“一命抵一命。白阿姨,聂铠他已经原谅了我。”

    白雅洁很久都没有说话。似乎是肖洱提起聂铠的名字令她失神。

    就在肖洱以为自己将她说服的时候,白雅洁却又幽幽开了口。

    “一命抵一命,肖洱,你自己也知道?”她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肖洱变得慌乱,“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你如果觉得自己还清了,怎么还会梦到我?”

    ……

    肖洱猛然惊醒,后背冷汗淋漓。

    聂铠睡在她身边,不知道梦到什么,皱着眉。

    肖洱轻声叹息,翻身钻进聂铠的怀里。

    “我以后一定会做一个好医生,会救很多人的性命,我保证。”她轻声呢喃。

    所以,允许我自私一次,留在他身边吧。

    【故事已经说完,懒得圆满】

    吃饱喝足又睡了一晚,该落实游玩地点了。

    肖洱坐在床上,笔记本电脑搁在膝头,正在查阅北京知名景点。

    聂铠的脑袋枕在她大腿上玩手机,炸乱的头发时常挡住肖洱视线,她不得已,只好一只手按住他的头发,一只手在键盘上敲击。

    王雨寒靠在门边,揉着宿醉疼痛的脑袋,说,不到长城非好汉是一句鬼扯。

    “老子上次去长城,差点就交代在那了。”王雨寒说,“体力劳动不适合我这种文艺工作者。”

    聂铠也没打算带肖洱去那里,她身体还需要慢慢调理,剧烈运动能避免就避免。

    故宫颐和园***不能免俗,还是要去溜达一圈;南锣鼓巷三里屯798是王雨寒主场,他负责全陪……

    王雨寒继续说:“清华北大什么的,没啥好玩的,我们学校更没什么好看的,进门还要我给你们借学生卡。甭去。”

    “我脑子有坑才往学校跑。”聂铠哼哼道,换了个姿势,问肖洱,“腿麻吗?”

    肖洱想摇头,又听见聂铠嘀咕:“麻了我换另一边。”

    ……

    她在旅游分类网站查询地点,滑动触控板的手慢慢停下来。

    肖洱有些诧异:“龙泉寺?”

    不晓得算是缘分还是其它,北京竟也有一所名为龙泉寺的寺庙。

    王雨寒听见她念叨这个名字,说:“在凤凰岭,这寺庙最近跳得很。据说里面的法师硕士博士扎堆,很多都是清华北大毕业的。11年的时候,就成立了龙泉动漫制作中心,做静帧动画、3D动画之类。”

    肖洱听得认真,聂铠颇诧异,抬一抬头,说:“你对这个有兴趣?”

    肖洱笑笑:“有一点。”

    聂铠想歪了,一下子坐起身,捧住肖洱的脸,严肃道:“你该不会想要出家吧?”

    肖洱:“……”

    聂铠以为她默认,大惊失色,连连后退,上下警惕地打量肖洱。

    肖洱没好气:“我说……”

    “肖洱,千万别,我观察过了。你剃光头不好看的。”

    聂铠一本正经道。

    玩她呢。

    肖洱随手抄起一边的枕头丢过去,被后者一把截住,笑嘻嘻蹭过来:“肖洱你要是成了小尼姑,我就去你隔壁当小和尚。每天敲木鱼唱歌给你听。”

    肖洱愣了愣,竟然下意识脑补了这样的情景。

    而且觉得,还挺萌。

    ……

    话是如此,肖洱还是想去龙泉寺看看。

    聂铠依她,前三天逛遍了北京城,第四天,王雨寒开车过来接两人去龙泉寺。

    “今儿你可要跟我回家,我妈自你来第一天就念叨让你来家里住。”王雨寒说,“我总不能告诉她你一直跟聂铠在外头住吧。”

    “不是让你跟姑妈说,我住在同学宿舍吗。”

    “那也不能老是打扰别人啊。”王雨寒说,“不管怎么样,今天你就是去意思一下也得过去了。”

    肖洱看看身边坐着的聂铠,满脸写着我不乐意。她抬手捏捏他的手掌,说:“我吃过晚饭就回来。”

    聂铠挑挑眉,答应了。

    王雨寒在后视镜里看他们俩,沉默片刻,说:“你们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表姐,你打算什么时候跟舅舅舅妈摊牌?”

    肖洱顿了顿:“不急。”

    “舅妈那个性子,要是反对,不知道要干出什么事来。”王雨寒说,“你最好做好准备。”

    肖洱不语,聂铠轻轻握着她的手。

    “别怕。”

    “嗯。”

    他们去得早,正赶上龙泉寺的诵经会。

    一行人在义工们的指引下换上鞋套,慢步走进经堂。

    经堂很大,前来诵经的也有百来人。

    人头攒动,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他们依次坐在蒲团上,有人传递来经册和经稿。

    上书《大佛顶首楞严经》诵经仪轨。

    王雨寒不是第一次来,此时手腕上还套了串佛珠,以眼神示意他们跟着领头的僧人诵经。

    “炉香乍热。法界蒙薰。诸佛海会悉遥闻。随处结祥云。诚意方殷。诸佛现全身。南无香云盖菩萨摩诃萨。”

    诵经和尚的声音极好听,低沉醇厚,借由音响在经堂四处飘荡。

    一不留神,就入了人心。

    肖洱凝神静气,轻言附和。

    旁人亦是如此,很快经堂中便响起众生之音。

    请圣、供养、皈依,观想,诵经,忏悔、回向、发愿。

    肖洱只听得见自己的声音。

    “至心忏悔肖洱与一切众生,从无始以来,迷失真心,流转生死,六根罪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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