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2)
    欲给解决了。这种道貌岸然的王八蛋——
    她气得要死,为了自己纯情的一千多天疼痛,也为了那些明明可以翻云覆雨却被浪费掉的良宵。
    可既然他都这放荡地上网找炮友了,那她要不就干脆约一约呗?
    她眯了眯眼睛,点开对话框,“朋友,约吗?”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写熟男熟女番了,有点手痒,借刘利和袁航试试手。
    ☆、番外 只撩不约(二)
    刘利还算是个要脸的人, 放APP上的资料美化过,至于照片则是选大学时候的美照P妈不认, 年龄写了个二十五。乾坤大挪移一番, 确保现实生活没人能认出自己来。因此,她也很有信心对方即使是袁航也联想不到是自己。
    信息发过去, 那边停留了好一会儿没回,应该是在看她的资料。
    她在等,有抽颗烟的欲望。
    APP设计得双方都看对眼了才能对话, 她给出去的第一印象应该符合他的要求。
    等待的时间漫长,她跑去冰箱翻了一根黄瓜出来,水冲冲,啃着吃。
    半晌那边回了一句,“聊聊?”
    她笑了一下, 换了个口气, “聊?还是撩?”
    “你长得像我一个熟人。”
    “巧了, 你也是。”她把黄瓜咬得咔咔响。
    那边发了个笑脸来,“我是说我初恋。”
    艹,果然是撩。
    刘利翻了个白眼, 客气道,“太巧了, 你也是像我初恋。”
    那边停了一会儿, “缘分。”
    “太难得了,不如见面撩?”刘利确定自己没打错字。
    对面又发了个笑脸,“你在哪儿?”
    刘利返回去看了下, 自己在选择对象的时候挑了同城和附近距离,也就是说袁航那王八蛋距离这边不远。她再翻地图,家附近有个商场,商场外面是美食一条街,各种火锅、烧烤、日料、潮汕牛肉锅和咖啡厅俱全,便随手定位在美食街口子上。
    “这儿。”
    对面有点犹豫,没第一时间回话。
    刘利道,“兄弟,你不会是那种只撩不约的贱人吧?姐姐时间宝贵,不想浪费。”
    “那就美食街见。”
    双方都没提给电话号码和其它联系方式,只在APP上联系,可见有所保留。公共场所,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跑也方便。
    刘利马上起床,换了一身裙子和风衣外套。下楼后,跑隔壁成人用品店买了一盒安全套以防万一。
    美食街两个街口,一头朝着大学城,一头朝向环线,是人气聚集之处。已经是晚上九十点了,依然十分热闹,各种食物的香气和年轻的情侣们来往。
    多少年了,没再接触过青春洋溢的学生。所以袁航找了这个地儿,就是想勾搭年轻盘亮的女学生?或者温婉有趣的女老师?
    定位的地址在一家火锅店前面,对面恰好是个饮料店。她不紧不慢走去饮料店,要了一杯玛奇朵,靠着柱子桥对面。人来人往,看不出哪个是有所求,又有哪个是在灯红酒绿里寻觅有缘人。她一边喝着饮料,一边摸出手机来,想问他到没到,又怕显得过于急躁了。
    “到了吗?”他在问了。
    刘利手机对准火锅店招牌拍了一张,发过去。
    那边给了个笑脸,“马上来。”
    稍微有点稳不住了,袁航也会这样?
    刘利转身,想将喝了大半的饮料丢旁边垃圾桶里,迎面却撞上了一个胸膛,淡淡的烟草味儿和很熟悉的男士松木香水味儿。她抬头,果然对上袁航的眼睛。
    居然默不吭声摸她后面去了。
    她沉默地看着他,他一手揣衣兜里,一手夹着一根烧了一半的烟头,略有些诧异。确实该诧异,她现在的样子和照片上的样子差太多了,不如他坦荡。
    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惊慌有,失望也有,但还有残留的侥幸。
    她把纸杯塞垃圾桶,“你等多久了?”
    袁航挑眉,上下打量她,视线落在风衣下面秀气的小腿和脚踝处。她的腿很美,露出来明显是要漂亮,可见也是不怕冷的。
    “去哪儿?”她左右看了看,“附近有你熟的酒店吧?”
    他抬手抽了口烟,没回答。
    刘利皱眉,这家伙在装?自己约的炮跪着也要打完,总不能人不对就跑吧?
    “不说话?”她偏头,“生气啦?好吧,我P图算我不对,不过也不至于认不出来吧?你自己说我像你初恋——”
    “初恋?”袁航把烟头掐了丢垃圾桶,刘利趁机主动挽着他手,心脏紧张得砰砰跳。他低头看看两人挽在一起的胳膊,再看看她紧贴着他上臂的胸,柔软饱满十分有料。
    “嗯,初恋。没想到你还挺纯情的呢——”
    约炮就约炮吧,还初恋。
    刘利心里嗤笑,把他往外拉,“来都来了,就别不好意思了。周围酒店你要没熟悉的,就去我家好了。对了,你怎么也在这边呢?回海城汇报工作还是休假?怎么没听说呢——”
    袁航脱开她的手,意味不明道,“去你家?你约我去你家?”
    她咬唇,“你要不喜欢,就去酒店呗。先说好,我不住四星以下的,脏死了——”
    总之,她今天晚上一定得把这个人给办了。
    他笑一下,露出雪白的牙齿,抬手指了指外面,“那边一直有人在看你。”
    刘利转头,火锅店门口涌出来年轻学生们,醉醺醺互相搀扶着离开,有独来独往的人行色匆匆。只眼角余光瞥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和一张极年轻的脸,似乎有点惊慌,一头扎入人群不见了。她暗道不妙,马上摸出手机来开了软件,页面停留在对话框的位置,但也立刻闪掉不见了。
    居然被对方拉黑删掉好友。
    刘利满头黑线,恨不得把那人拖出来鞭尸。
    “刘利,你约炮?”袁航的嘲意从嗓子眼里冒出来。
    她将手机塞回包里,转身就走。真是丢脸死了,约炮约了个冒名的,居然撞上正主自说自话了半天。这男人本来对她就没什么好话,这下更抓着把柄不放了。红潮从脸颊蔓延到颈项,最后入了胸腹,全身都跟着热起来。怎么办?当然是咬死了不承认呗。
    袁航三两步追上来,他人高腿长,想拽着她不放太容易了。
    “跑什么呢?不是要带我去你家吗?”他的话里带着点笑意。
    刘利暗恨,这王八蛋一点也不懂给人空间。
    “用的哪个软件?谈谈还是——”
    她飞快瞥他一眼,“别乱说。”
    他眉毛飞了一下,原本就极有神采的眼睛更亮了,“不愿去你家?那就去酒店呗,保证四星以上。”
    简直要人命了。刘利站住,转身看着他。他摊手,显然乐不可支。
    她咬牙,“保证四星以上?行啊,那走呗。”
    袁航不笑了。
    “有种嘲笑我,没种来真的呀?袁总,你还真是——”性无能三个字要出口了。
    他伸手掐着她后颈,阻止让人不愉快的话吐出来,有点咬牙切齿道,“去你家,带路。”
    刘利带着悍勇的心情开了家门,愤愤地将包丢在沙发上,剥了风衣丢地上,手伸到后面去解裙子的扣子。扣子解开,裙子松了大半,要垮不垮地露出了锁骨和胸沟。她见不得他游刃有余的样子,欺上去叭了他的外套就要扯衬衫。
    他按住她的手,她挑眉,“你怕了?”
    “扯坏了你给我补?”
    好吧,算她没这本事。
    “你自己脱,快点。”
    袁航笑了一下,“急什么?这种事情急不来的。”
    他从领口开始,一颗颗慢慢解,中间眼睛盯着刘利不放,明显是在勾引她。她全身又热,又气,又愤愤不平,还有羞和恼,然而又偏偏被他那种姿态和露出来的锁骨勾得挪不开视线。安慰自己,哈了四年的肉包子,终于要进口了,受点语言上的气算什么。今儿晚上好好睡,明儿起来了却心愿,又是崭崭新的一天。
    刘利劝好自己,耐着性子等,直到他将她按到沙发上,随手摸了一下,“发大水了?”
    她脸红,MD。
    “不是让你收着点吗?”他咬着她嘴唇说。
    真受不了,怎么有这种骚包男人。
    “水大路不好走——”
    “闭嘴。”她呵斥,“废话留着干完了说。”
    他抬起头来,“真急了?”
    “王八蛋,你要憋四年就不止发大水,是堰塞湖决堤——”
    说不出来,被堵上了。
    刘利无法形容那滋味,身心满足,连手指尖都不想动了。她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自家浅色的天花板。人说世上最好的美味入口能让人感动得哭出来,她没体会过那种感觉,但却晓得灵魂出窍是什么意思了。有了这一口,食在色前黯然失色了,以后再不说自己是吃货,该是色鬼。
    “你家冰箱怎么全是草?”袁航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她无力回答,仍在回味。
    “黄瓜,番茄,生菜——靠这些就能活?”
    眼角渗出两滴眼泪,她伸手抹掉,灵魂这才慢悠悠归位。
    “减肥。”她的声音里全是满足。
    袁航叼着一根黄瓜走过来,低头看她那样,笑了。
    “说我性无能?如何?”
    看来,她无意间满足他纯男性的自尊心了。她撑着腰坐起来,披着衣服晃晃悠悠往房间里走。太困太累了,需要休息补充能量。她兜头倒到床铺里,钻进被窝,一动不动。
    袁航跟着进来,手拍拍她肩膀,“我还没吃晚饭,出去吃宵夜吧。”
    她打了个哈欠,“不吃,你自己去吧。”
    他站在床边,吃完一根黄瓜,眼睁睁看着某人从迷迷糊糊到睡着。也就是说,追求了他四年,一边约着炮一边号称憋了四年的某人,在用过他以后,放心大胆地睡着了。
    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感觉不错,继续码番外
    ☆、番外 只撩不约(三)
    刘利捡了个漏, 终于吃上了想吃的肉,连做梦都是美滋滋的。她一觉睡到天明, 起床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人了, 被搞得一塌糊涂的客厅和沙发也被清理得整整齐齐。
    她没看错,这人不管工作还是约炮, 都很有职业道德。
    活动活动身体,做几组伸展运动,去卫生间冲个澡, 出来换了一身短衫牛仔。
    本次休假过了大半,五次相亲虽然都很失败,但成功把好肉叼嘴里,没遗憾了。她哼着小调,约老友出门午餐, 这等好事自然要分享。
    老友晓得她梗了四年的心事已了, 恭喜她之余便说午餐她请了, 希望她以后可以重新做人。
    吃饭的点定在潮汕牛肉锅店,两人点了几盘肉,等着清汤开锅。帅气的服务员小哥很体贴地帮忙处理不同的肉类, 再好也没有的感觉了。
    老友吃了点儿便停筷,见她唇上沾染的浆汁, 两颊没扑粉也呈现出漂亮的玫红色。所以说男女大欲, 阴阳调和,才是最好的保养品。
    “还相亲吗?”
    “相。”刘利头也不抬答应了,“我现在才晓得你说我眼睛家庭妇女是啥意思, 放心,今天之后就没问题了。”
    全身上下沸腾的荷尔蒙,就不信迷不倒几个眼瞎的。
    然而吃到一半,恨不得眼瞎。
    店门口,袁航颇有气势地领着一个少年走进来,脸阴得能拧出水来。他穿的还是昨儿那一身,不知怎么打理的,依然板板正正十分有款型。后面的少年垂头丧气,明显不服管教的样子。他明明看见她了,却仿佛不认识一样,眼角风也没给一个。
    她夹了一块肉塞口中慢慢咀嚼,鲜美的滋味充塞口腔。
    老友见她不说话了,眼睛跟过去,便见一个高个的男子选了旁边的桌,拉开凳子,冲刘利点了点头。刘利原本艳色的脸更艳了,眼睛还能滴出水来。都是女人,还能不知又动了春心?桌子底下踢踢脚,哪里认识的帅哥?
    “就是他。”刘利口型答。
    老友来兴趣了,冲她比了个大拇指,意思男人很不错。
    刘利的审美被肯定,多看了隔壁桌一眼,视线落在那少年脸上。有点面熟——
    “怎么了?”老友又问。
    她琢磨了一下,不太确定道,“总觉得自己掉坑里了。”
    “你想干啥?”
    没别的想法,就想把事情弄清楚。
    两人拖拖拉拉吃着,中间袁航去上卫生间,刘利麻溜地坐隔壁桌去了。
    专心吃肉的少年惊了一下,皱眉看着她。
    铜色皮肤,单眼皮凤眼,长眉薄唇,和袁航十分相似的长相。只眼睛稚嫩了很多,根本无法遮掩内心。
    刘利冲他支支下巴,“小朋友,还认识姐姐不?”
    少年放下筷子,“神经病。”
    她摸出手机把自己昨儿P的照片弄出来亮给他看,“不认识?昨天晚上还说我像你初恋,这才多会儿就翻脸不认人了?”
    少年的脸马上变得精彩起来,吃惊地看着她,红唇张张合合说不出话来。
    果然是了。
    刘利把手机放回包里,“叫啥名呢?”
    少年不说。
    她偏头看厕所的方向,意有所指,“你要不说,我就不走了。”
    少年明显社会历练不够,两句话被吓住,乖乖道,“袁珂。”
    尼玛,一个袁航,一个袁珂,明显一家人。小的顶着大的名头在网上约人玩,大的跑现场把小的约出来的人劫走,这是闹哪样?
    刘利长相偏艳丽,稍微上妆便很吸引人目光,更何况刚被滋润了一场,里里外外都透出锐利的女性气质。当她不开心,脸沉下来的时候,便显得有些不可靠近。少年人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舍得,不停回头看她。
    “多大了?”她问。
    “十八。”
    她在网上装小,偏他装老,有意思吗?
    袁珂更心虚了,视线在她的红唇和翻腾的汤锅之间游移。
    “这么小?”她挑眉。
    他说不出话来。
    她又说,“算了,小也有小的好。不过,你跑什么呢?怕被正主抓住?”
    袁珂这下胆子挺起来,直端端看着她。她笑一下,“你和袁航啥关系?父子?兄弟?叔侄?”
    他有些愤愤,“我哥。”顿了一下,“堂哥。”
    “很好。”刘利盯着他眼睛问,“你不是想约吗?昨儿被袁航搞黄了,咱们要不改个时间?”
    袁珂立刻傻眼,呆滞地看着她。她嗤笑一声,还想说点啥,肩膀上却落了一只爪子,将她强行拉起来,“刘利,回你座去。”
    是袁航回来了。
    刘利站起来,愤愤地瞪着袁航,“你居然——”
    明明晓得是乌龙,居然趁机占她便宜。
    刘利气得要死,昨儿身体上的快感很快烟消云散,胸口堵了一口闷气。
    “他肯定看上你了。”老友闷笑,“你没见他站在后面,听你勾搭小弟弟的时候,脸色多难看。”
    屁咧。
    她算是想清楚了,袁航根本就是个玩家,在海湾的时候为了工作装相装得挺好。面对她的追求,他不接受不拒绝只是为了保持同事关系,都是敷衍。什么不和女下属上床都是推辞,这刚调职不就开始占便宜了?
    “算了算了,总的说起来,还是你占便宜了。”
    刘利没心情逛街,吃完饭买了些水果和日用品闷闷回家了。她在床上翻滚了许久,睡睡醒醒,消磨了整个下午。外面天色暗下来,肚子有点饿,但不想起床弄东西吃。
    大龄单身女,如果不会找乐子,总会成为宅女。
    为了钱跑海湾工作四年,海城的人脉几乎没维持到,除了几个老朋友外近乎于与世隔绝。
    她懒洋洋起来,洗脸刷牙,开冰箱找蔬菜水果,随便拌了个沙拉。
    最可怕的是,平时有许多工作电话找,现在跟死了一样。偶尔来条短信,只是推销广告或者各种小贷推广。换句话说,没了工作,她和海城的社会联系为零。
    越想越郁闷,更呕人的是袁航占了她这便宜,连个解释的电话也没有。
    愤愤地吃完沙拉,洗碗洗菜板,又去沙发瘫着。
    日子过得有点无聊,不如早点去杭城报道算了,据说那边的宿舍条件不好,指不定得重新找房子。这么想着,翻身起来开始收拾行李,然而门却被敲响了。
    刘利从猫眼里看,外面漆黑一团。
    “谁啊?”
    “我,开门。”袁航的声音。
    她怔了一下,居然上门了?肉包子被啃了一口,居然又上门了?
    他是想干啥?被吃上瘾了,还要来?
    那来是不来?
    短短几秒钟,刘利脑子里翻江倒海。最后,她摸了摸自己的唇,有点想念他亲自己时候的力道。反正都吃了一回,再吃一回也没啥。对吧?反正都要去杭城了,自然而然就会冷下来。对吧?反正她也就是了个心愿,纵然他钓着自己人品不好,但皮相和技术是顶顶好的呀。
    她吞了吞口水,开了门锁。
    袁航进门厅,已经换了一身行头,越发显得挺拔。
    刘利丢了双拖鞋给他,看看空荡荡的后面,嘴贱道,“没带你弟弟来?”
    他梭她一眼,“你今晚没活动?”
    屁活动,好心情都坏光了。
    “要再遇上一对搞仙人跳的兄弟怎么办?不是每次都运气好的——”她转身进屋,“把门关上。”
    袁航关了门,在客厅站了站,走去厨房。刘利开了橱柜,到处翻东西。
    “找啥?”
    “茶叶,明明记得放了一包。”
    半年不回家一次的人,居然把茶叶放橱柜?想必味道也坏得差不多了。
    “不用了,给杯白开水就行。”
    刘利起身关橱柜,开了水壶接水,转身正对他。他靠在门框边,“有吃的没?”
    “外面满大街都是吃的,有钱就能买得到。”
    “你家黄瓜味道不错。”
    莫名其妙跑单身女青年家里称赞黄瓜味道好,怎么听都不堪入耳。刘利没动弹,没道理自己陪睡了,还得免费贴吃的吧?
    袁航见她没反应,干脆进去,开冰箱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只比昨儿多了几样水果,除此外依然不见肉影子。他关了冰箱,摸手机定外卖。
    热水壶开始尖叫起来,沸腾的水冒出蒸汽。
    刘利找出俩常用的水杯,白开水递过去。
    袁航将水杯放灶台上,看她一眼,“他爸死得早,妈改嫁了,一直在我家生活。我爸妈工作忙,没怎么管他。前儿从学校带了个女朋友回家,我不同意;回学校后,他们分手了——”
    这是,在解释?
    “就赌气呗。”
    刘利笑笑,“你把人家女朋友搞黄了吧?”
    要不是勾引人家女朋友,人家犯得着顶他名头在网上乱约?
    袁航摊手,“我什么也没做,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
    听听,这是什么话?
    “活该。”她骂了一句,重新开冰箱,好歹给做了一份沙拉。
    沙拉刚好没一会儿,门响了。他道,“我去,应该是定的外卖到了。”
    刘利端着沙拉出去,袁航拎了个披萨盒子回来,正是她家楼下的一家。
    狼吞虎咽,披萨没了一半,沙拉全光。
    “怎么这个点还没吃晚饭?”
    袁航抽纸巾擦了擦嘴角,“不服管教,说什么都不听。”
    十八岁的少年,初恋就被自家堂哥搞黄了,能服吗?
    刘利看他刺刺的发,灯下如同雕刻般的五官,“你住哪儿呢?”
    他看着她,她呼出一口气,笑,“我家免费给你住几天呗。”
    想干啥?
    “你呢,就帮我暖暖被窝——”
    “一个人睡好冷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番外走起
    ☆、番外 只撩不约(四)
    刘利就是嘴贱, 随口那么一提,没想过他会同意。
    结果, 他还真拎了个小行李箱子来, 很主动地把衣服挂衣柜里,洗漱用品放卫生间。更可气的是, 她的洗漱台不大,放她的保养品和化妆品都嫌窄,硬被挤占了一半空间。
    这人真是——
    他找了换洗衣裳出来, 瞥着她,“一起洗,还是你出去?”
    开始解衣服扣子了。
    刘利哪里顶得住,色|欲之火熊熊燃烧,当然是一起洗。
    完事后, 袁航抱着湿淋淋全身无力的女人去卧室, 自顾自擦干, 上床了。
    刘利半晌没回神,等回神手机在客厅响得震天。
    她碰碰他,“帮我把手机弄进来。”
    他侧头看着她, 她抬手,“我全身都没力气了。你说你, 多久没见过女人吗?”
    袁航懒得和她废话, 起身去客厅找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个女人名字。他把手机丢被子上,她撑起上半身, 接了手机。
    “啥事呢?我睡了——”
    对面人不知道说了啥,刘利懒洋洋的身体立刻绷紧了,兴奋道,“你都说是好货了,当然啊。”
    袁航开衣柜,从外套里摸出一包烟来,叼了一根在口中。
    “约哪里?我的假只有三四天了,要不就明天晚上?”
    “别吃牛肉了,找个有格调的西餐厅啊。”
    “不要不要,穿高跟鞋走远路累死了,就我家附近呗。”
    叽叽喳喳,一如既往的烦人。
    他点燃烟,去外面抽。几分钟后,刘利套了睡衣出来。两人一刻钟前还缠得紧紧的,此刻却颇有些互相不理睬的架势。她大概是饿了,去冰箱里翻找,弄了俩番茄出来,分了一个给他。
    小半夜,一男一女坐客厅对啃番茄,也是有意思的。
    “领导,你有几天假?”她舔了舔唇角的汁水。
    “明天回海湾。”他把烟头掐灭,四处找不到烟灰缸。
    刘利将垃圾桶踢过去,露出脚趾上艳红的指甲油。她吸了吸手指上番茄酸溜溜的味道,“上午?下午?”
    “这么快就赶人了?”他把烟头丢进垃圾桶,“明天有约会呢?”
    刘利笑笑,“哎呀,不是约会,哪儿能天天都有。”
    袁航不置可否。
    刘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把番茄啃光,抽了张纸擦嘴和手,回房去了。
    袁航在沙发上坐了许久,直到手机响起来,袁珂那边发了短信。对不起,三个字,年轻人的傲气到此为止。他心里松了松,这趟算是没白跑,起码小年轻不至于走歪路上去了。
    然而,这屋子里还有个走了歪路的成年人。
    他回卧室,那人歪扭扭地躺着,占了大半张床。应该是看在真人秀综艺节目,手机声音开得挺大,不停发出咯咯的笑声。四年如一日,每次见面都张扬得恨不得天下人将她一眼看穿。他走过去,抬脚踹了踹她光裸的小腿,“挪个地儿。”
    她让了半张床出来,他也准备睡了。可她不消停,顺势把头搁他肩膀上,手机塞他手里,“帮我拿着,我手酸了。”
    把他当成支架了。
    小小屏幕上,几个女人闲话长短,耍嘴皮子。
    刘利眼睛盯得牢牢的,笑得不可抑止,偶尔夸张地挺一下身体,或者抱着他胳膊笑得跟傻子一样。
    袁航有些无语,笑点有那么低吗?
    好不容易完了一个,她开第二个。
    “不困?”他问。
    “下午睡饱了。”她往腰后面塞枕头,“现在睡不着。”
    袁航直接把手机关了。
    刘利不甘心,推他一下,“干啥?”
    他翻身骑在她身上,“你。”
    刘利马上软了,就说会相面,确实是很行。
    一夜颠倒,累得不行,眼皮都睁不开了。
    次日一早,迷迷蒙蒙中身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半起来,却见袁航趁着昏暗的台灯开衣柜收拾东西,她打着哈欠,“干嘛?现在就走呢?太早了吧?”
    “工地上还有事。”他的声音有点暗哑。
    她嗯了一声,重新栽回柔软的床铺,“我得再睡一会儿。”
    “你睡。”
    袁航轻手轻脚来回了几趟,应该是忙完了。刘利却有点睡不着,睁着眼睛看墙壁上的影子。最后,他进来,小声道,“我给你关灯。”
    台灯灭了,室内重归黑暗,只有窗帘边缘一层虚光,外面应该是天亮了。
    袁航在床边站了一会儿,不知道磨蹭什么。
    “怎么还不走?”她问。
    他笑了一下,“你现在特别会赶我。”
    “那怎么办?我留你也会走啊。”刘利心塞,“再见吧。”
    再也不见。
    袁航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你现在肯定得意了吧?”
    她有点诧异,得意什么?可想要问清楚些,人却出门,片刻后传来大门碰撞的声音。
    被窝里还有他的温度,鼻端还有他身上的味道,身体里还残留着他的触感。
    她想,这回值回票价了。
    老友见过袁航之后,立刻重新张罗了一个相亲对象,约在楼下的某家西餐厅。
    刘利精心打扮了去,果然见到一位比之前还要好的相亲对象。精英男性,无论渣良,身上总有相似的淡漠味道。袁航身上有,公司的各位老总有,眼前这位也有。
    简单介绍之后,便是客客气气的互相试探和了解。
    她看得出来,男子对她的相貌履历都挺满意,家庭背景和教育背景似乎稍有遗憾。可惜这是相亲而非面试,所以结果是大家成为朋友。
    “你得争取。”老友鼓励,“是我这边最拿得出手的了,追着他跑的小姑娘很多。不过他自己不喜欢年龄小的,觉得不懂事。你呢——”
    刘利听不太进去了,追着人跑有什么意思,她可追够了。
    便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四海集团杭城分公司,办公地点位于杭城市中心。
    刘利的职位是营销经理,对上有总监和老总两位直属领导,报道的第一天便被带去郊区的工地售楼部。她从海湾分公司空降而来,下面没有贴心的下属,上面的领导对她也不是很热情,情况十分被动。为了站稳脚跟,在打点好个人生活后,又一头栽入忙碌的工作之中。
    从秋天到冬天,两个多月,刘利算是勉强立住,也被人称呼一声姐。付出的代价是每天上下班四个小时通勤,不足七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一周只休半天。偶尔去上厕所,对着镜子看,眼角居然冒出一两条皱纹来。
    太可怕了,女人一旦过了三十岁,衰老的速度前所未有。
    “你得要个男人滋养。”老友道,“挣钱这种事情随缘,找男人得上心。”
    刘利有些忿忿不平,她怎么不上心了?公司内的工程师,来往的客户和合作方,但凡年龄相当的她都有去认识。可不知怎么回事,每每接触两三回便觉得没劲儿,对方也并不深入。当然,递了橄榄枝要搞不正当男女关系的也有,可她都吃过袁航这样的优质和牛肉了,怎么对又老又柴的鸡肉下得了嘴。
    这么一蹉跎,又到了年底,得冲刺业务准备回总部汇报的数据。她现在身上挂了经理的职务,可以被领导带着去参加年底的总经理会。
    总经理会啊,一定会见到袁航的吧。
    抵达杭城后,也不是故意,真的就没联系过。她太忙,再没时间缠着他,他也不过是一如既往。
    互相躺在对方的朋友圈上,每天发的不过是工作或者公司的楼盘信息,关于自己的内容少得很。袁航呢,喜欢到处游走玩耍,逢周末或者节假日会发一些美食或者美景的照片。
    她点个赞,他道声谢。
    刘利暗骂自己,约炮之情混成点赞之谊,真是注孤生。
    回海城的前一天,他来了个短信,“明天几点到?”
    刘利以为自己眼花,揉了好几回眼睛不肯相信。老天爷,天下红雨了,袁航居然主动给她发短信?
    就,没回。
    一刻钟后,他发了个问号。
    能确定不是发错短信了。
    “下午。”她言简意赅。
    “几点?”
    刘利陷入沉思,袁航这是什么意思?
    “四点左右。”
    “行,我四点半到你家。”
    刘利猛然坐直了,这王八蛋什么意思?总经理会,集团会安排领导们住在会议召开的五星级酒店,根本不缺地方好不好?再说了,她好几个月没回去,房子积了起码一寸厚的灰尘,没办法招待客人。还有,她上回是想睡他才热情邀请,现在根本没那意思,他干嘛还主动去?难道他也和那些臭男人一样没格调,觉得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所以拿她家当免费的旅店顺便还有人暖床?
    如果是这样,他就想错她了吧?
    想得太多,没回短信,那边又发了一条过来。
    “怎么?不方便吗?”
    刘利发了六个点点过去,无语了。
    袁航回了个笑脸,“没有不方便就好,就这么说定了。”
    哪里说定了,根本没有好不好?
    刘利想反驳,抓心挠肝表明自己对他绝对没意思了,可连续旱了几个月的身体在叫嚣。真的不睡吗?免费的,上好的和牛肉啊,而且绝对没有任何后遗症。
    她用力打了自己脸一下,换了个说辞,“家里确实不方便。”
    这回轮到袁航发点点了。
    她又立刻跟了一句,“你告诉我房间号啊,我去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 袁帅哥在呕血
    ☆、番外 只撩不约(完)
    刘利饱含希望的提议被拒绝了, 心里很不爽,又觉理所当然。
    袁航那种野心满满的男人, 怎么可能在四面都是领导和同事的地方和女同事乱搞呢?任何影响升职的因素都绝对不会有。
    她悻悻地挂了电话, 诅咒他一辈子找不到真爱。
    海城的冬天冷,阴湿的空气浸得骨头痛。
    刘利本想照往年穿得花红柳绿, 可老友说她现在是领导了,得表现庄重点。毕竟要去大场合,过于轻浮不仅不利建立良好的职业形象, 也会影响领导对她的定位。她心里吐槽抱怨着,还是乖乖换了一套典雅的套装,自然是长裤的。
    地产事业部分会场,今年海湾分公司又是业绩标兵,坐在了最显眼的首位。袁航自然坐在头排, 靠着总裁旁边的位置, 极惹人瞩目。他算是集团内少壮派中最高位, 长相又最出挑,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问起他有没有成家。
    她有些酸溜溜,这回风头一出, 指不定就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了。
    她低头,在记事本上胡乱画着, 没太将次年的集团规划听得进去。
    会一开便是整个上午, 中午只给一个小时吃饭的时间。
    散会,刘利马上起身奔餐厅,撇下一群和互相自我介绍以及递名片的男人。
    因与会人员多, 采用自助餐式。刘利又是吃饭最积极的,到食档的时候只有服务员,她便取了餐盘,装了自己最喜欢的各样菜色。吃到一半,陆陆续续有人来。海湾分公司的几个旧同事纷纷跑来叙旧,聊了许多旧人的新八卦,其中也有袁航的。
    “你不在,新来的妹娃子们也看上咱们袁总了。哎哟,那阵仗——”
    “你说你追人家,就嘴巴上喊喊,帮你凑半天才吃个饭。吃饭就纯吃饭,居然也没趁机表现表现自己。”
    “跟年轻人好好学学,水果鲜花走起,每日笑话发起,时不时分享点儿零食——”
    “本来宿舍住得好好的,天天有妹子去找,干脆躲出去租房子住了。”
    “他现在肯定想死你了,有你在就是挡箭牌。”
    八卦说到一半,袁航走进来了,嫌热闹没看够的同事赶紧将他招呼过来,给让了一个位置。
    袁航端着餐盘,远远看着他们。刘利咽下最后一口饭,眼睁睁看着他真过来。
    大家平时就嘴花花,当事人在场,又是个领导,立刻转移话题了。
    刘利啃饭后梨,雪白的梨肉上沾了点口红,这才发现自己着急吃饭,口红没擦。她到处找湿巾纸,袁航将自己餐盘上的给挪了过去。她诧异地抬头看,他却满脸自在地和旁边人聊不知什么人的八卦。
    她拿餐巾纸,仔仔细细擦干净嘴唇,继续吃梨。
    同事很识趣,一个个借口补充饭菜,跑走了。
    有多事的给她发短信,让抓紧。
    头痛,她的个人问题居然成了公司内的热门话题。
    “你过来干嘛?不怕人说你和女下属不清不白?”刘利啃完梨子,重新擦嘴,摸出口红来补妆。
    袁航饭吃了一半,抬眼见她对着小镜子各种鬼脸,笑了,“就你现在这样?”
    她低头看看自己得体的着装,“我现在怎么了?很不错的呀——”
    袁航乐呵,“确实挺好,一直都有自信。”
    “你不能因为我拒绝你就诋毁我吧?”饱暖思□□。
    他扫她一眼,“你说反了吧?”
    刘利左右看看,大多数人吃得差不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没人注意这边。她稍微贴近一点,“过年怎么安排的?”
    袁航看着她,没回答。
    “问你话呢?”
    他低头,三两口把剩下的饭吃干净,擦嘴,准备走人。
    刘利有点傻眼,哪句话不对,又问错了?
    他拍了一张房卡在桌子上,“你要来找我呢,就得避着人,而且少废话。”
    尼玛,这是哪里来的规矩?他是什么天王老子吗?约个炮还约出花样来了。
    袁航明显读出了她脸上的不满意,勾了勾唇,“不高兴了?”
    当然不高兴,炮友而已,还能翻了天去?
    “那给你第二个选择。我去你家,你想知道什么我都答。”
    说完,不等她反应,走人了。
    刘利坐位置上呆了几分钟,袁航是什么意思?左右都是约炮,在酒店和在她家有什么区别?怎么问个问题还涉及道德底线了吗?她心里咒骂许久,但冷静下来却又很慌张,心脏砰砰狂跳。
    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难道说袁航喜欢上她了?
    可她什么都没干!
    要不喜欢,他凭什么这么反常?
    没等她想明白,领导来电话,说下午的会要开始了,赶紧去会场。顾不得许多,刘利将房卡扫包里,急匆匆去会议室。
    开会的时候心神不宁,什么也没听清楚。幸好她坐二排,不负责发言,只给领导技术支持,所以没太丢人。反观人袁航,诸多领导面前站得溜直,发言的时候声音洪亮思维清晰观点明确,连大老板都忍不住点头。可见,她对他一点影响力也没有。
    会议下半场,领导不需要她陪,可以提前先走。她没离开酒店,找了个内部茶吧,窝沙发软座上出神。
    袁航那王八蛋一定是喜欢上她了,没别的可能。
    刘利忽略了其它可能性,得出了结论。可又有点忿忿不平,既然喜欢了,干嘛一点表示也没有?男人都不先开口,让她主动送上门?她确实是喜欢他,但女人追男人多了,心里容易有缺口,男人要是不给点回应便形成空洞,填不满。
    她咬着指甲,给老友发短信讲了前因后果,最后问,“我觉得他对我有意思,你觉得呢?”
    “以你的感觉为准。”
    “我觉得就是,可他现在这样高姿态是什么意思?要我舔他吗?”
    “你不都舔好几年了吗?”
    “他为啥不明说?一大男人,比我还害羞吗?我可是顶着几百人的嘲笑——”
    “你可以去问他。”
    “不想。”
    “别矫情了,现在心里都乐开花了吧?”
    确实喜滋滋开花,不,是漫天绽放烟花,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我现在不冷静,找你给我泼点冷水。”
    “那你到底是喜欢做舔狗呢?还是喜欢别人来舔你?”
    刘利为难极了,老实讲,袁航能搔得她骨头痒,还真是不太甩她的架势和那种骄傲的样儿惹人爱。很难想象,他变舔狗什么样子。
    “所以呢,你就是骨头轻。别端姿态了,人家给你递梯子,你赶紧巴上去。”
    好像,也是那么回事。
    刘利有点闷气,但不得不承认老友将自己看得透彻。她道,“我还得问问。”
    要她舔可以,他得先说爱她才行。
    傍晚,散会,袁航没来电话也没来短信,仿佛是在较劲。
    死男人真沉得住气。
    刘利把玩着房卡,按照门号找了过去,刷卡进屋。
    袁航的职务可以,享受了单间大床房的待遇。
    她把包丢旁边,半躺椅子上休息。窗外的天色转暗,直到路灯亮起来,才传来转门把的声音。袁航似乎在对着某个服务人员道谢,声音略疲惫。
    她后背紧张起来,犹如受惊的猫咪。
    房间中光线明亮,空调转得呜呜响,从温度而论,已经有人停留许久。
    袁航看一眼卡槽上好好的房卡,将刚拿到的备用卡放一边,“等多久了?”
    刘利动了动脖子,“你喝酒了?”
    他没回答,走到椅子边低头看她,“来找我了,还废话?”
    刘利嗤笑,“大爷,规矩谁说了算?”
    “我。”
    “少来。那么想去我家,就不能说说老实话?”她腿有点僵了,放到床沿上,有点颐指气使,“我腿酸,给捏捏呗。”
    袁航看着她,面色潮红,眼睛清亮,显然没被酒精影响。她挺坦然的,有点小抱怨,“谁知道你回来那么晚啊,无聊死了。”
    他坐床边,手落在她小腿上,慢慢揉捏起来。
    力道不轻不重,显然很有经验。
    刘利忍住他给的麻痒,思绪不知飞哪儿去了,直到触碰越来越过界,她一巴掌拍了上去。
    “别下流了,好好回话。根据你的回答,我再来决定要不要带你回家。”
    袁航不捏了,揉揉手腕,沉默地看着她。
    她清了清嗓子,有点顶不住他的目光,然又不能放弃。只好故做镇定,“我带回家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我喜欢的,一种是喜欢我的。你觉得自己是哪种?”
    “有区别吗?”
    “有。第一种只能去一次,第二种没有时间和次数的限制。”
    袁航笑了,一片了然。
    刘利脸火辣辣地,脚自然而然放他腿上轻蹬了一下,“问你话呢。”
    他的手重新落她小腿上,“你觉得是哪种?”
    她明目张胆地说谎话,“肯定是第二种,不然怎么哭着喊着想去?对吧?不让去还发脾气?对吧?”
    他挑眉,“错了吧?不是炮友吗?”
    刘利两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有点激动地否认,“什么炮友?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有点狼狈,第一次约就被抓现行。
    “不是?”他反问。
    “当然不是,是追求。”若想抱得美人归,脸皮厚是必然的。
    追求,袁航又笑了。
    刘利纵然做了万全的心理准备,但到底不是真浪荡花心,彻底顶不住了。她有些溃败,“好吧,谁让你一点信号都不给,追得人没劲了。”
    “说说,都是怎么追的?”他还循循善诱了。
    她冥思苦想,自己是怎么追求的呢?当面表白,说喜欢他,随时约吃饭,请看电影,想和他一起出去玩儿?不都是些生活中的平常事么,她表现得挺明白,只不过没啥标志性事件拿出来说嘴。难道说,还真要像童话故事里那样,为了夺取公主的芳心去杀条恶龙?
    “大大咧咧跑来说声老子喜欢上你了,人前说这是我要追求的男人,随便招呼说一起吃顿饭,就是喜欢?”他带点儿嘲意。
    刘利眼睛鼓圆了,怎么就不是了?
    “这是小朋友见了别人有的好东西,自己也想要吧?”
    她蹬他一下,“你才小朋友。”
    小朋友都见异思迁,能像她这样坚持四年?
    “对了,据说追了我四年吧?”
    她点头。
    “中间找人相亲是怎么回事呢?”他凤眼微微眯起,手上劲儿稍大了点,“但凡有新人进公司,呼朋唤友去看人家单身不单身,帅不帅的是谁呢?四年?是每隔半年就要出轨一回?”
    刘利有点狼狈,但依然不服气,“你又不答应人家,还不许——”
    “哎,痛痛痛,肉都要青了,你轻点行不行?”
    “缺教训。”袁航放开,摸了摸,“轻浮。那是追吗?是追着玩,广撒网,看哪条傻鱼会上钩吧?”
    这些,还真没办法反驳。她天生外向,公司里的八卦小能手,和哪个人都能打成一片。
    “这么看不上我,那你干嘛跟我走?”刘利生气,将腿缩回去,不给他摸了。
    袁航叹口气,看着她不说话。
    她把下巴搁膝盖上,“最讨厌你不说话了,最讨厌猜——”
    “不跟你走,等你回去再约?”
    “跟我还约着呢,当着面也能再去约别人。”
    “不是说追了四年吗?刚从你床上下来你就能睡得着,得偿所愿呢?”
    刘利没话说,彻底被看穿了。她有点弱弱地看着他,既然这样,怎么又来招她了?
    袁航有点气,伸手在她头上按了按,“以前烦人烦得要死,一天几个短信问东问西,怎么前脚下床,后脚就当不认识我了?”
    她恍然,这是在抱怨杭城几个月没找他?
    “去了新地方,认识新男人,乐不思蜀了?”
    尼玛,这都是误会。
    “我觉得我表现得挺明白了,然而你还是只选择约炮这样的关系。”他摊手,“既然这样,那就——”
    刘利从椅子上跳下来,直接扑他怀里,“亲爱的,千万别这样。咱们怎么是炮友,是情侣啊。你信我,我绝对想带你回家,但是家里太脏了,现在都没打扫干净。你要想去,咱们现在就走。”
    “晚了,你已经作出选择了。”
    她不干,胳膊缠上去,脸贴上去,胸也跟着挤过去,撒娇道,“真的,我最爱你了。”
    满口谎言的女骗子。
    袁航两手护着她,拉着倒床上,却忍不住笑起来。她是个纸老虎,人多的时候咋咋唬唬虚张声势,表现得很爱他的样子。他给了她好几次机会,吃饭约会看电影,私下却根本不敢越雷池一步。这就是个瞎起哄的女人,其实根本不爱他,只不过看见漂亮衣服和首饰一般,需要一个称头的男人撑场面罢了。
    那夜约了堂弟吃火锅,小伙子明明到了地儿却心神不宁,趁他去厕所的机会看了他的手机,找到了约会定位的地址。他没认出来照片上的人是她,只模糊觉得眼熟,想着最好抓小弟一个现行才好教育。结果,去奶茶店门口看见的是她。
    他以为是巧遇,结果她自顾自走上来搭话,很假老练地问,去酒店还是去她家。
    约炮约回家,真是——
    她勾着他的手的颤抖,她贴着他的胸跳得厉害。
    他有些模糊又确定的想法,也许她是看见他的资料才来的呢?他当即甩了自家小弟,跟着她回家,准备迎接一份辗转的感情。然而,她却吃完就睡,满脸餍足的表情,似乎就此失去也不遗憾。
    为了确定,他又转去了一回。
    果然,这女人还真是干脆把他当炮友了。
    袁航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直到她就职杭城,音信渺无。
    爱,来源于不满足,来源于饥渴。
    长久的等待变成夙愿,一旦被满足,便再没期待了。
    袁航知道,再等下去,就是失去。
    他紧紧抱着她,不能轻易满足她。
    她在他怀中抬头,眼睛里充满期待,“袁航——”
    “嗯。”
    “只要你说声爱我,让干啥就干啥。真的,快说——”
    呵呵,谁信谁傻叉。
    他狠狠亲她一口,翻身坐起来,“走了,先回家打扫卫生。”
    “说嘛。说一声怎么了?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你看,我都说好多声了——”刘利极不甘心。
    袁航冲她笑一下,从衣柜里临出箱子,将她的包挂手腕上,一把将她拽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番外完啦,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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