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章、回来复仇 (36)
从凌律这一处墓碑开始移动的,一直往上,似乎刚来不久,脚印的地方都没有积水。
有人来过,然后她们来了后就匆匆走了。
到底是谁来祭拜,如此见不得光。
她的心头微颤,顺着脚步追了过去。
她想要知道还有谁来祭拜凌律,如此偷偷摸摸!
席渐只是背对着她眨眼的功夫,一转身看去根本没有简幸的身影了。
他不禁吓了一跳赶了过去,看到地上的脚印时瞬间明白。
“该死,他怎么来了!”
席渐来不及多想,赶紧追了上去。
墓园上方是树林,因为下雨的缘故,所以看着阴森森的。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追上去,但……心里突然有一个声音在支持她。
让她追上去,看看到底是谁。
她咬咬牙,还是跨过了防护栏,追了进去。
但树林里全都是落叶,一脚踩下去除了沙沙作响,根本留不住任何脚印。
她深入了好几十米,依然一无所获。
树木都是光秃秃的,放眼看去根本没有可疑的身影。
到底是谁?
是谁藏在里面?
她继续往前走着,脚下却突然猜到了一样东西。
是一个石子,但是她却意外的看到一张电影票。
是她之前买的电影票。
刚刚掉地,还没有被雨水打湿。
电影票的背面呈现在自己眼前,还留着自己的字迹。
她写着——
我爱你,凌律,真的很想很想再见你一面。
这电影票怎么会在这?
她的心脏狠狠的颤抖着,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捡起来看着四周,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到任何人。
她继续深入,像是发疯了一般。
“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有这张电影票?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祭拜凌律,你和我和凌律又有什么关系!你跟踪我,不然你怎么会有这个!”
“你出来啊,我知道你就在这片树林里面,你装神弄鬼做什么?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我今天就要等在这儿,我要把你揪出来,挖地三尺,你休想离开!”
简幸一直朝里深入,不管等到自己的是深林猛兽,还是鬼怪神婆。
只要……只要有一丝丝的希望,她都不会放弃的!
481、他已经死了
“啊——”
树叶之下突然有一个坑,她没有注意脚下,狼狈的跌倒在地。
树枝戳破了她的皮肤,她顿时感受到刺骨的痛楚。
而就在这时,她猛然听到了前面的树林深处传来了声音。
她赶忙抬头看去,只见一颗足足有两人粗的大树旁边露出了一片衣角。
果然有人!
那个人就站在树边,带着鸭舌帽,帽檐压得那样低。
雨水从他的帽檐落下,打湿在那黑色的风衣上。
隔得有些远,她不确信他是不是在看她。
她不顾疼痛,从地上狼狈的爬了起来,心里既紧张又兴奋。
但是她上前一步,没想到那个男人就后退一步。
雨幕寥寥,再加上初冬快到了,他穿的也比较多。
她都无法去判断他的身形和身高,都无法和心中那一抹影子彻底的重合起来。
只有到近前,才能看清楚他到底是谁!
她加快步伐,那男人消失的速度也很快。
快的她追不上。
到最后,那男人再次消失在雨幕中。
这儿的树木实在是太多了,她根本不知道他躲在了哪里。
她焦急的不得了,就像是丢掉了最珍贵的东西一般。
她踉跄着步伐,跌跌撞撞不断深入。
而越往里深入,她都能听到野狼的声音。地上的树叶也沙沙作响,就像有毒蛇在蛰伏一般。
但是她却不害怕。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失去凌律,她这都经历了,还害怕什么。
她丢掉了那个人的行踪,茫然无措。
她愤怒的吼着:“你出来啊!我知道你就在这,你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你到底是谁,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你是不是他,求求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
“就算不是,那你能不能出来骗骗我,好让我相信他还活着,好好的活着……我求你了,哪怕给我一丝声音也好啊!我真的快要支撑不住了,你根本不知道失去他是什么滋味,好疼……这儿每天每夜都疼着,让我喘不过气,让我无法思考……”
“求求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也好,告诉我……他是不是还活着,你到底是不是他!”
整个树林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声音,空荡荡的,甚至连回音都没有。
她的眼泪无助的落下,心脏都一点点掉入冰窖,快要枯萎。
而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搭住了一个大手。
手掌很大,也很温暖,穿过她冰冷的湿衣服不断地给她传来温暖。
她的身子狠狠一颤,刚刚沉浮下去的心突然又燃烧了激情。
她怀着无比兴奋的心情转身,哪怕是看到一个鬼,她也心甘情愿。
但……一转身看到的竟然是席渐。
“……”
她所有激动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那灿烂的云眸一瞬不瞬的落在他的身上,从一开始的流光溢彩,到最后变得空洞无神。
随后,她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她紧紧地抓住席渐的大手,将他往林子深处走。
“哥,我怀疑凌律根本没有死,我刚才看到他了。你跟我一起找好不好,两个人找总比我一个人盲目找的好。”
但是席渐纹丝不动,她瘦弱的小身板根本拖不动他。
她回眸渴盼的看着他,但是席渐的回答就像是刀子一般,无情的落在她的心脏上。
“简幸,凌律已经死了,是他自己开的枪。那一枪正中心脏,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回天无术。是霍航亲自火化,就连祁敬源都派人调查过了,怎么可能有假?如果真的有人,那也不可能是凌律,他为什么要来自己的坟头祭拜?况且,你根本就是思念过度,产生幻觉了,知道吗?”
“幻觉?”
她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字。
她刚才明明看到那个人,站在深处,淋着雨。
那么真实,怎么可能是幻觉呢?
“不是的,我顺着脚步过来的,怎么可能会有错?一定是凌律,哥,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没有求过你什么,这一次我求你一定要相信我好不好?”
“他一定是为了自保,所以选择了炸死。”
“那他为什么不来找你!”
席渐残忍的问道。
这话将她堵得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面色苍白,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被人抽走了一般。
她的心里也反反复复的问这个问题。
为什么他不来找自己?
“是……是因为祁敬源还没有下马,现在他不能随便出来,以免有危险。”
她还在解释着,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席渐有些生气,直接拉住了她的小手,强势的把她带出了树林。
一路上不管简幸如何挣扎,他仿佛听不见一般。
她被带到了林子外面,席渐指着地面道:“你看好了,这一路上除了你我的脚印,哪里还有第三个人的?”
简幸本来还想挣扎的,突然听到这话,所有的动作都瞬间僵硬。
她怔怔的看着地面,那草地上突然失去了之前的脚印,只有她和席渐的。
她有些不相信,甚至特地比对了一下他的鞋子。
确实是他的脚印。
一路回去,直至墓碑前面,都没有看到第三个人的脚印。
难道……真的如席渐所说,自己出现幻觉了?
这些天,她不是一直都能感受到凌律的存在吗?
可是……这个幻觉实在是太过真实了。
所以,突然打破,心……好疼好疼。
她定定的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相片,他明明是不苟言笑的,但是此刻看去,却好似再冲着自己微笑。
看来……自己是真的已经病入膏肓了。
她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眼前一黑,承受不住的昏迷过去。
席渐吓了一跳,赶紧将她抱在怀中。
他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她的身上,就要被她下山,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那身形鬼魅的人出现在眼前。
依然低着头,帽檐很低,谁也没法看清楚他的容貌。
席渐捏紧了拳头,冷道:“我早就说过,你不要出现在小幸的面前,你知道她神经衰弱,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觉了吗?”
那人闻言心都在狠狠颤抖着。
“我的错。”
他终于开腔,一出口沙哑低沉,带着深深的爱念。
482、做好了决定
那人最终缓缓抬眸,露出了那张脸。
这个人正是凌律——
席渐深深地看着他:“不要再出现了,事情不到结束的那一刻,你永远只是个死人,请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说完,席渐越过了男人的身子,头也不回的离去。
凌律捏紧了拳头,咯咯作响,上面青筋就像是老树的盘根,是那么明显。关节都凸显出来,森白一片。
他目光幽邃的落在那娇小昏迷的小人儿身上,眸色是那样的湛黑,藏着无尽的爱念。
这一眼……足足看了很久很久。
简幸回到家中就高烧不断。
她陷入了一个噩梦,梦中凌律一次又一次的离开自己,比以前还要可怕。
她甚至老是觉得凌律在叫她,她很想去找声音的来源,但怎么也找不到。
她昏迷的时候总是哭,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等到医生打了止痛药镇定剂,她才会安稳一点。
但是那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从眼尾落下,打湿了枕头。
她的悲伤感染着每一个人。
她真的很难过,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点希望,结果却被无情的告知只是一个幻觉而已。
她情愿自己永远陷入幻觉之中,永远不要醒来。
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她从墓园回来就高烧不断,昏迷不醒。
她愣愣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原来自己只是昏迷了三天啊,她怎么觉得都过去了三年呢?
原来痛苦的时候,时间会过得如此慢。
“小幸,你好好休养身体,我们已经打算行动了。”
“总统已经接受了这个案子的审理,打算调特种部队来彻查这件事。祁敬源狗急了跳墙,怕对你不利。这段时间你只能待在我身边,明白吗?”
简幸点点头,却没有神采。
其实她出不出事已经无所谓,只要祁敬源绳之于法就好了。
只是……她还是有些不甘心。
“哥,那天在墓园……我真的只是幻觉吗?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她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遍。
待看到席渐点头的那一瞬,她也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原来是真的,自己真的要疯了,现实和幻觉傻傻分不清楚。
凌律已经死了,为什么她老是觉得他还活着。
就在自己身边,和她看着同一片天空,呼吸同一处的空气。
他还活的好好地,只是……不要自己了,所以才一直不出现。
她宁愿他永远不要自己,也不希望他是去世了。
去世……人也就没了,彻彻底底的没了,那短短的一生就像是留下了泡影一般。
时间一久,她都担心自己这不好的记性,连他都要忘记了。
嘴上明明说着痛恨,可是为什么心却那么痛,每一口呼吸都是灼热的。
这样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哥,你能帮我联系一下约翰吗?我最近幻觉越来越严重了,总感觉他在叫我,或者是突然出现。”
“好,我去给你联系,你给我乖乖的就好。”
席渐心疼她,自然答应。
约翰当天下午就过来了。
“听说你最近一直出现幻觉,你过来让我瞧瞧……”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简幸摇头打断。
“我找你来是有另一件事情的。”
约翰闻言不禁有些疑惑:“什么事情?”
“我还能继续催眠吗?上次你催眠我,让我忘记凌律,那是我百般抗拒下最后才失败的。即便如此上次催眠也维持了两个月不是吗?证明我还是可以催眠成功的,对不对?”
她渴盼的说道,她觉得这是自己能够好好活下去的唯一方法了,否则光是思念的痛,都能让她肝肠寸断,不得好死。
约翰听到这话,心狠狠的一颤,道:“你想要忘了凌律?”
“不,准确来说我想要忘记我这些年经历的一切。我不想记得凌律,也不想记得我哥,什么都忘记掉,我想……一个人好好活着。”
她的声音沙哑细小,带着沉重的悲伤。
约翰光是听着都觉得心脏微微疼痛。
她瘦了很多,脸色很苍白,一双眼睛也从一开始的神采奕奕变得无神空洞。
她的悲伤一眼都能看见,藏都藏不住。
她很伤情,很痛苦,而且无药可医。
诚然她所说,只有一切都忘记了,她才能好好活着,不然现在活着比死还痛苦,又有什么意义。
“你忘了凌律可以,但是你要忘了班森,班森不会答应的。”
“那他是想要一个死去的妹妹是吗?”
她嘴角勾起一抹落寞悲伤地微笑,是那样勉力,看得人动容心疼。
约翰被这话问住了,最终无奈的点头:“看来我是不得不帮你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做催眠?你是非常罕见的五级易催眠体,催眠的几率比一般人高了十几倍。虽然每催眠一次的成功概率就会低一点,但是……我也能有把握让你忘记几个月。如果是你完全配合,真的想要忘记这段伤情的国王,兴许成功的几率更大一点。”
简幸听到约翰这话便有些放心了。
哪怕只有短短几个月,她也很知足了。
哪怕是一天,她都觉得自己能好过很多。
记得这些人这些事实在是太痛苦,太折磨人了。
她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嵌入了肉里。
疼……
疼的有些麻木。
心都千疮百孔了,哪里还管得着这点疼痛。
她深呼吸一口气,一双雾气蒙蒙的云眸认真的落在他的身上。
“等这次事情结束,我无法保证我会不会遭遇不测。如果我真的不幸死掉了,这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如果我解脱不掉,我再找你。麻烦你帮我保密,我不想让哥哥知道,不然他肯定会阻止的。而且催眠成功后,你需要告诉我实情,后面还要帮我离开……”
她现在唯一可以寻求帮助的就是约翰了。
他心地善良,也清楚的明白席渐离开自己,才能更好的接手兰开斯特。
所以她根本就是个祸害,她想走约翰肯定不会阻止的。
她甚至在想之前就不应该回来,和林帆继续做着假夫妻,还有睿睿,一家三口的日子不知道多幸福。
而现在,这幸福的生活被自己亲手埋葬了。
483、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简幸和约翰聊完全部的事情,便让他离开。
约翰微微抿唇,犹豫了一下,道:“那你的幻觉怎么办?”
“幻觉?先留着吧,我觉得挺好的。大家都知道凌律死了,那他就是真的死了。而我觉得他没死,那他就等于活在我的心里。那他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我高兴还来不及。”
“对于我来说,我和他最亲近的那一刻,大概就是我产生幻觉的那一刻吧。”
她嘴角勾起一抹落寞的笑,让约翰看着很是心疼。
她本该过着安逸幸福的日子,但是却被拖入这个沉重的漩涡之中,最后……变成这副伤情的模样。
他忍不住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希望你能活着来找我,死是一种解脱,忘了也是一种解脱,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生命本来不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抛弃,你还年轻。”
最后一句话,像是闷雷一般砸在了她的心头。
你还年轻……
这四个字就像是玩笑话一般。
二十六岁,有的还没有结婚,谈着恋爱。
有的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有的还在读研考博。
这些都有可能的,哪有人的二十六岁和他一样,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好似匆匆就已经把人的一生都品尝过来一般。
别人都说先苦后甜,她也不反对,只是这苦……足足苦了很多年。
她和凌律再次相遇,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拥抱幸福的时候,却被幸福给狠狠的踹了一脚。
这一脚痛的是如此真实,伤人肺腑。
她没有言语,目送约翰离开。
外面初冬的太阳很好,医院花园里有很多人,她也想下去。
只是她身子太过虚弱,还需要轮椅推着。
席渐推她下去晒太阳,沾沾人气。
“约翰瞧好了你的幻觉吗?”
“嗯。”
她淡淡的应着:“他没说能不能根治,还要看我的情况而定。”
“你就那样想他?”席渐沙哑着声音,问道。
“不知道,就是不习惯他的离开。太熟悉了,熟悉到他突然消失会觉得非常不适应。我不是想他,我是根本无法接受他离开。我宁愿他还是那样刻薄的伤害我,他拥着别的女人宣布我出局,我宁愿受伤的是我,也不想看到他离开。更不是因为自己这个荒谬的理由。”
“他为了我,独自承担所有的责任。因为我,最后甚至都没有任何的反抗,甘愿赴死。”
“哥,你不觉得这些话都很可笑吗?一句为了我,就让我下十八层地狱,备受煎熬,我不接受。”
席渐在背后听着,心情无比沉重。
有些话他没能说出口,但是在心里却挣扎咆哮呐喊出声。
“小幸,我也可以。”
“可以为你舍弃生命,可以为你付出一切。天地一切在你面前都是空无一物,你在想着他的时候,我的心里装的满满都是你。”
“小幸……你可曾对我一点动心?哪怕是催眠的那段时间,到底有没有……爱上过我,一秒也算。”
只是这些话深埋于心,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是他不忍,而是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输的无比彻底。
她一直晒着太阳,周围很热闹。
医院里,也有快乐和谐的一幕。
而就在这时,天空上洋洋洒洒落下了什么东西。
有一个穿着病服的小朋友看着天空,突然激动地说道:“雪!”
“下雪了,太阳雪!”
简幸听到声音,抬眸看向天空。
午后的太阳还是那样明媚暖人,没想到却下起了雪。
太阳雪,而且也是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传说在初雪这一天告白会灵验。
她倒是想要试一试,可是她想告白的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了。
她伸出手张了一片雪花,晶莹剔透,在掌心融化成了一滩水渍。
席渐将她推到了屋檐下,道:“天冷了,明日还有大雪。”
“好可惜,我的身子不好,不然我一定会出去堆雪人的。以前下雪的时候睿睿是最开心的,总要去摘冰棱锥,总是要堆超级英雄的。他喜欢擎天柱,甚至还堆出了个模型。下雪好啊……世界都会变成纯白的颜色。”
“嗯,这场雪也应该拉开序幕了。”
席渐深深地说道。
简幸知道他们要动手了。
第二日,雪很厚,她一个人在病房。
席渐已经出门办事了,今天就是配合特种兵抓人的日子。
上级经过调查,确认祁敬源的罪情属实,但是为了顾及国家的颜面,不能公开。
毕竟这么有威望的议员被爆出这样的猛料,也会造成国家动荡。
一切都在秘密进行中。
简幸得知祁敬源不能公开于众,觉得有些可惜。
那就不能给凌律伸冤了。
而祁敬源收缴了凌氏大量钱财也全部归还,一些停滞的产业链和项目也开始恢复如初。
凌氏渐渐复苏起来。
只是她有些担心祁越,那个和睿睿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原本该活得幸福美满,却得知了这样的事情。
她一直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雪洋洋洒洒的落下。
突然……楼下雪地里突然出现一个人。
那日在树林里的那个人。
风衣、鸭舌帽,错不了!
她的心狠狠一颤,直接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她双腿无力,只能勉力行走。
她冲下了楼,已经踉踉跄跄,浑身冒汗。
她不顾护士的阻止冲到了医院门口,可是雪地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刚才的人。
甚至……雪下的太快太大了,将地上的脚印都很快覆盖上。
她甚至怀疑,自己的幻觉有出现了。
“简小姐,你不要再外面待着了,你哥哥回来肯定会找我们麻烦的!”护士小姐可怜兮兮的说道。
简幸没有反驳,由她搀扶着回去。
她念念不舍的看着身后,空荡荡的连个行人都看不见,怎么会有人。
路过收银台的时候,她正好听到两个小护士在聊天。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有一个古怪的男人老是在我们医院门口晃悠,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是不是裹着风衣,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还带着黑色鸭舌帽看不清脸对不对?”
“就是,就是这个人,每次都站在门口,也不找人,一站就是好几十分钟,是不是坏人啊?最近的帝都可不是很太平啊!”
简幸听到这话,身子狠狠的僵硬在原地,心都狠狠一颤。
484、被擒
484、被擒
她怔怔的看着外面多厚的雪地。
仿佛看到了那个人就赫然站在自己面前。
明明同在一片天空下,却不能相见相识相知相守。
到底是他放弃了自己,还是自己一直没能追随上他的脚步。
她原本以为自己听到护士们的谈话,肯定会迫不及待的上前追问那人的行踪。
但是她的脚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也挪动不开,僵硬的站在原地。
护士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你对这样的八卦也感兴趣吗?”护士关切的问道。
简幸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然后摇摇头。
她苍白的面容,那笑容像是冰凌花一般,仿佛下一秒就会破碎一般。让人看着忍不住心惊胆颤,她实在是太脆弱了。
“不关心,他是谁……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护士听到这幽幽的话语心头一颤。
她好似认识那个男人一样,而且两人之间好似有很深的恩怨。
她识趣的没有再问,搀扶简幸回去。
简幸就坐在窗前看着楼下,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期盼着什么。
到底是想要看到他,还是想要远离他。
她心脏矛盾纠缠在了一起,痛苦异常。
晚上席渐很晚很晚才回来,她一直没有入睡。
毕竟这件事那么大,搞不好她们都有生命危险。而她一人安逸的躺在医院,如何能安稳入睡。
她得不到消息,就无法心安。
她听到了房门开启的微小声音,立刻睁开了眼睛,开了灯。
席渐已经很小心翼翼了,没想到还是吵到了她。
“小幸……是哥哥吵到你了吗?”他有些窘迫不安的说道。
简幸摇头:“我本来就在等你,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事情还算顺利,只是祁敬源跑掉了,他早已给自己留了后路。狡兔三窟,说的就是这个人。不过我们已经掌握了他所有的罪证,特种部队已经开始全城搜索,甚至封锁了海关和机场,他应该是逃不出帝都的,应该在哪儿躲着。”
“那祁越呢?”她忍不住想到这个无辜的孩子。
“我们去了祁敬源的家里守株待兔,他有所察觉所以没回去,祁越已经被人带走了。他也算是人证之一,要指控那些犯罪视频里的人是他的父亲。”
简幸听到这话,心脏都在微微颤抖着。
祁越还那么小,竟然要亲自指控自己的父亲,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席渐看着她苍白毫无血色的小脸,忍不住将她揽入怀中,柔声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你管不了每个人的。这孩子是无辜的,我相信高层也不会怎么上害他。而且,祁敬源极其看重这个儿子,肯定会冒险来救的……”
“你们是打算拿祁越作为诱饵,引蛇出洞?”她有些惊讶的说道。
“没错,这不是我们的意思,而是政府高层的意思。”席渐有些无奈的说道。
简幸顿时明白,如果祁越因此丧命,那他们也少了一个危险。
如果侥幸活下来,高层也不会抚养他长大成人的。
如果他要为父报仇的话,将是一个大麻烦。
她似乎已经看到了祁越的命运,却有心无力。
她知道要抓捕祁敬源,肯定会伤到一些无辜的人,这是无法避免的。
只是……突然牵扯到这么大的孩子,还是让人无比痛心。
“你们处理吧,一定要好好保证自己的安全。祁敬源不抓没有事,你们一个都不能出事,明白吗?”
“嗯,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我还要守护你一辈子呢。”
席渐字字铿锵的说道,声音是那样的有力。
简幸闻言只是扬起唇角浅浅一笑。
其实她心里明白,席渐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这件事结束过后她会选择离开,远离这些纷扰。
她说自己困了,席渐便摸摸她的脑袋,道:“嗯,我在这儿守护着你。”
“好,那我睡了。”
简幸转了个身子面朝墙壁闭上了眼,外面还在下雪,簌簌的声音。
夜色寂静,大家的心却波澜壮阔。
……
她们利用祁越抓获祁敬源的时间就在三天后,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保证祁敬源到了后插翅难飞。
她不知道祁敬源会不会去,只希望不要伤害到祁越。
她休养了三日,身子也好了很多,最起码不像以前那样虚弱了。
今天难得起了太阳,护士搀扶她下楼去晒晒太阳。
但还没过一会儿就有一个陌生面孔走了过来,道:“杨姐,刘医生让你带这个病人上六楼科室检查身体。”
“什么检查?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全身检查吧,反正你过去就是了。”
护士闻言想想是科室的医生,也不敢违背,就带着简幸上楼了。
到了检查室,推门进去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咦,刘医生呢?”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门后面陡然出现一抹黑影。
她们吓得赶紧回头,但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们脖子上都挨了一针,药效很强,她们甚至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陷入了昏迷。
而简幸的眼神当中分明就是震惊无比的。
这人她认识,是祁敬源身边的杨权!
她大脑甚至都来不及运转思考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便彻底昏死。
等她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处简陋的平屋里面,有些像乡下房子。
她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了椅子上,站在门口攀谈的两人并没有发觉她已经清醒。
“先生,我们真的不去就小少爷吗?那帮人肯定不会放过小少爷的!”
“你给我闭嘴,就算不放过又能怎么样?他们等着我自投罗网,难道我要白白送死吗?一个儿子没了,大不了我再生一个。我只有活着,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祁敬源暴躁无比的说道,隔得那么远,她都能感受到他滔天的怒意。
从云端跌入地狱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但是她却一点都不同情他,这些都是他自找的,现在更是说出这样的混账话,打算白白牺牲掉祁越的生命!
祁越要是知道祁敬源这样想,肯定会非常难过的。
485、惩罚
485、惩罚
杨权不敢多话,只好垂着脑袋。
他突然瞥见简幸已经醒了,连忙说道:“先生,这个女人醒了。”
祁敬源闻言危险密谋,那狭长的鹰眸深处仿佛藏着翻滚的江海一般,带着死亡沉浮的戾气,诡异无比。
他悄然转身,浑身的磁场瞬间压抑的扑面而来,席卷在她身上。
那骇人的气息,仿佛来自四面八方,无孔不入。
她有些不适的蹙蹙眉,但是却倔强无比的直视着祁敬源,没有任何的害怕。
在她看来,祁敬源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祁敬源上前,直接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那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疼的有些钻心。
她想要挣扎,但是奈何这个男人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挣脱不开,只能不甘示弱的看着她。
祁敬源嘴角勾起一抹阴毒的冷笑:“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开心?我祁某能有今日,都还要拜你所赐!”
“我当然开心,社会终于少了个毒瘤,我如何不开心?而且高兴地还不止我一个人,我想全天下的老百姓都会笑的吧?你身为议员,不好好为人民谋福祉,却想着打压同僚,如何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你若真的做好事,别人对你自然心服口服。偏偏你选择了见不得光的手段,残害好人!”
“你只是渴望总统的权力而已,你根本不知道这个位置要承担什么样的义务!”
“小丫头片子,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一个好总统!”
“好总统是不会滥杀无辜的!”
简幸理直气壮的说道:“他不会用卑鄙的手段害死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两年前你妻子去世,你杀害了郁晨的父亲。现在你杀了凌律,铲除了的障碍。这些就是你的仁政吗?你根本就是暴君,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你这么可怕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竟然敢和祁敬源对峙,而且丝毫不害怕。
一双云眸灼热的落在他的身上,一瞬不瞬。
说出来的每句话也是铿锵有力,满含气势的。
祁敬源看着这丫头死到临头还是这副倔强的样子,不禁冷笑一声。
他松开了她的面颊,然后道:“他们拿我儿子来威胁我,那我就拿你去威胁他们!我要你亲眼看着,你所在乎的人一一死在你的眼前!顺便,我还会备上大礼,好好地玩玩这场游戏。”
“鹿死谁手,还不定呢!”
他的笑有些阴邪可怕,就像是藏着惊天秘密一般,又像是游走在黑暗的毒蛇,给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不舒服……
极其的不舒服!
她忍不住狠狠蹙眉,有些紧张的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到时候就知道了!”他嗤笑一声,鹰眸深处仿佛淬着一团可怕的幽光。
第二日,她被带上了游轮。
她认得这艘船,是祁敬源的私人游轮。
她从杨权和船长交谈中得知,原来祁敬源之所以能逃脱他们的层层捕捉,是因为他逃跑的路子很广。
他竟然在海盗手里买下了一条航线,每年供给这些海上盗匪很多钱。
祁敬源打算逃到海外,海外也有他开户的银行,里面的钱足以让他招兵买马,再来一次。
她以为祁敬源要逃跑,但是游轮开了一天后竟然停滞不前了。
而周围为了围了很多不知名的船只,她知道是那些海上盗匪的。
海盗不仅仅是打劫,其实还走非法运输。他们自己开辟了安全的航线,专门帮人偷渡倒卖人口,非法运输枪支。
她看到那枪械是一箱子一箱子搬上来的,黑漆漆的枪口看着都是触目惊心的。
她原本还以为那些海盗留下来时要帮忙的,但是他们运输完枪支后就开船离开了,不禁让她松了一口气。
一个祁敬源就已经能耐通天了,要是再来这些海盗,不亚于一支军队了吧?
而且海盗是海上霸主,要不是正规的海军,恐怕也难以降服。
船上的人都配了手枪,大家准备就绪,似乎知道接下来有一场恶战。
简幸心惊肉跳,顿时明白祁敬源是拿自己为诱饵,引诱席渐等人上钩。
她一想到这个结果,心头一沉。
不行,她不能再连累任何人了!
她咬咬牙,看着波涛汹涌的海面,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归宿。
也许……一死才能彻底解脱自己。
她双手被绑着,但是两腿却能行走自如。
她身边有两个彪形大汉,但是他们正在把玩手枪,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她深呼吸一口气,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她突然发难,先是撞向一个汉子,然后获得了逃跑的空间,就发了疯的朝着护栏冲去。
只要翻过去落入海中,是死是活就不是他们能够掌控的了。
祁敬源发现她决心赴死,不禁咒骂一声,直接让人去追。
简幸成功落入海中,她不会游泳,而且还畏惧水。
只要整个人没入水中就会手脚抽搐僵硬,根本不能动。
许多五年前那场坠海让她留下了恐惧。
而现在,等于加速她的死亡。
她一心求死,只想自己快点沉下去,是淹死也好,还是被鱼吃了,都比落在祁敬源手中都好。
但是水面一阵波动,也有人跳下来了。
他们熟悉水性,竟然很快就逼近了自己。
她紧张无比,不断地朝着深海挪去,但是她肢体僵硬,速度很慢。
最后她还是被带上了水面,但是祁敬源却没有让人把她捞上来,反而在她身上捆了绳子。而绳子的那一端捏在了祁敬源手中。
祁敬源站在甲板上,朝着她冷笑一声。
“啧啧啧,还真是勇敢啊。我倒忘记了你还是有几分血性的女子了,是我低估你了!你就那么想死,我可以成全你。祁某因你身败名裂,我儿因你被困险境,这笔账要慢慢算。你想死,可以,但是必须由我满满折磨致死!你给我好好看着,看着你所在乎的人都是如何死在你面前的。”
“我也要你尝尝这钻心蚀骨的滋味!”
祁敬源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浑身上下都沉浮着骇人的戾气,薄唇阴冷,鹰眸狠毒。
486、危机
486、危机
简幸大半身子沉入水中,现在可是冬天,海水非常的冷。
她的身子瑟瑟发抖,僵硬无比。
她甚至在想要不要咬舌自尽算了,虽然疼了点,但是也比这样折磨的好。
就在她鼓足勇气准备实施的时候,没想到头顶上方传来了杨权的声音。
“先生,他们来了!”
简幸闻言看了过去,只见一艘大船朝着自己开来,她甚至能感受到水波的涌动。
船只越是靠近,海浪也就越大。
原本她上半身还露出水面的,海浪一打过来,直接将她全部湮没。
腥甜的海水灌入口腔,是那样的冰凉,让她脑袋都昏昏沉沉的。
鼻腔进水,她无法呼吸,再次露出水面是剧烈的咳嗽。
“不能再往前开了,简幸在船前!”
她听到了席渐的声音,随后两辆船只相隔十多米的距离,遥遥相对。
“小幸!”
席渐焦急的看着随着海波摇摇欲坠的简幸,心脏都狠狠颤抖着。
他正准备跳下去救人,没想到耳麦中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
“你来拖时间,放下快艇掩人耳目。我悄悄游过去救人,给我掩护。”
席渐闻言拳头用力的捏紧。
现在偷袭无意是最好的。
如果他直接过去,恐怕早已成了活靶子。
他咬牙,然后愤怒的眯眸,一双幽蓝的凤眸深处满满都是怒火。
“祁敬源!”
这三个字近乎咬牙切齿的吼了出来。
而就在这时,船尾有人悄无声息的下了水,动作很轻,甚至连水花都没有激出来多少。
有人带着氧气瓶下水了。
祁敬源听到这恨得牙痒痒的话,心情倒是很愉悦。
他时不时提提手上的绳子,就像是在钓鱼一般,不断拉扯着简幸。
简幸就像是个被人支配的木偶,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
她现在甚至连咬破舌头的力气都没有,浑身都是僵硬的。
祁敬源故意把她放入水中,完全没入。
她呼吸不到新鲜空气,感觉嗓子眼里格外的难受。
她就像是一叶扁舟一般,迟早要被折磨的支离破碎。
只是……她好似看到了什么。
有一团黑影似乎正在朝自己逼近。
她的神志有些不清晰了,甚至都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
她起起伏伏,最后突然感觉有人拖着自己。
她睁开眼,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
她很想勉力勾起一抹笑,她真是病入膏肓了,这个时候竟然出现了幻觉。
难道她还奢求凌律会来救自己吗?
他分明脸面都不敢露,早已和死人没有任何区别。
她随后感觉到有人在割她身上的绳子,她猛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真实存在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竟然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男人的面容。
是他……真的是他!
她的心脏止不住的剧烈跳动起来,像是野草回暖,遇到了春风一般。
他看着自己。
眼神是那样的担忧,这一眼似乎包含着柔情蜜意,百转千回。
仿佛将这些天的思念全都倾诉一般。
穿过水波,传达在她的脑海深处。
而就在这时,水面上突然下了密集的“雨点”。
原来祁敬源早已准备,枪支扫射,全都在简幸周围。
凌律即便躲闪迅速,但是水波阻力在那儿,他的胳膊上还是中了一枪。
杨权很快带人入水,凌律不得已撤退。
他的身子渐渐远去,灌入口腔的海水还带着他鲜血的芬芳。
她最后被打捞出水面,剧烈咳嗽着,那些海水全都吐了出来。
她冻得瑟瑟发抖,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被冻僵了一般。
祁敬源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嘴角勾笑,冷眼看向对面的船只。
有一个人缓缓从后面船舱走了出来。
他浑身都是湿漉漉的,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英俊,就算他再怎么狼狈,也是好看的。
男人眉眼俊朗,五官深邃,一双幽邃的冷眸危险眯起不善的落在祁敬源的身上。
他的左胳膊中了一枪,随意的包扎了一下,鲜血已经染红了纱布。
“祁敬源!”
他念出了这三个字,像是从地狱而来一般。
“我们的帐,该好好算算了。”
祁敬源站起了身,命人把简幸待下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她看着真的很脆弱,仿佛随时都会死掉一般。
如果真的死了,那就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他道:“凌律,我们终于见面了!我一直很好奇,这些人都被我的线人紧紧盯着,海外的银行保险到底是谁发现的。谁又能得到那毛头小子郁晨的赏识和信任,可以全权办理此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不知道你能不能跟我解惑,你到底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祁敬源,你不需要知道!放了简幸,我可以就此放了你的儿子!”
“你带来了我的儿子?”祁敬源狠狠蹙眉,冷道。
就在这时,郁晨带着五花大绑的小人儿上了甲板。
祁越一看到自己的父亲,立刻哭喊出声:“爸爸!”
这一声叫的祁敬源心都差点软了。
他没有回应反而在深思。
凌律的手段一向可怕,他如果真的答应交换,那他手里就没有王牌了。
万一凌律后面还有军舰,他该怎么逃脱?
他的心瞬间狠狠刺痛起来,捏紧了拳头,鹰眸深邃而又可怕。
“凌律,你想耍我吗?简幸一旦逃出我的钳制,你还会放我离开吗?她现在可是我的护身符,有她你和班森谁也不会动我。”
凌律听到这话狠狠蹙眉:“你到底是不是人,为了自己能够安然逃生,竟然放弃自己的亲生儿子?”
而祁越也是怔怔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他听得出来,他的爸爸放弃自己,要选择更有利的棋子。
他被放弃了……
被自己唯一的亲人。
他的心狠狠颤抖着。
任由别人说他的父亲是多么坏,那都是别人说的,他始终坚信着自己的父亲是个好人。
然而……这个梦就这样破碎了,毫无防备。
祁敬源阴冷笑着:“一个儿子而已,大不了我以后再生一个。但若是我死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相信越越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爸爸死掉对不对?越越?”
祁敬源还一本正经的看向祁越,让年幼的孩子心脏就像是钝刀割肉一般,一片片的割下,鲜血淋漓。
487、她是棋子
487、她是棋子
“所以,你打算彻底放弃这个孩子了是吗?”
“是,我打算放弃我的骨肉,不知道你们两个能不能放弃自己心爱的女人!”
祁敬源拿枪指着简幸,让她站在护栏边上。
那是最靠近凌律的距离,也好让她仔仔细细的看清楚那个男人的脸。
这一次终于不是幻觉了,而是真真切切的出现了。
这个男人就是“身亡”的凌律,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此刻赫然出现在甲板上,和自己遥遥相对。
原来不是她因为太爱,而出现幻觉,而是自始至终这个男人都存在着。
从那一日墓园的时候,她就感受到了。
他们还骗的自己那样辛苦。
何必?
她果然没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精心策划着什么,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席渐也在撒谎,她最亲的两个人都在欺骗自己。
是怕她知道后露出破绽吗?
她一想到这,心脏就像是扎了细针一般,疼得有些难以呼吸。
她已经感受不到冷,心脏早已掉入冰窖,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她怔怔的看着凌律,隔着空气,雾蒙蒙的眼睛里早已蓄积了眼泪。
她听到了凌律担心关切的声音,是那样深沉的挂念。
“简幸!”
“不要害怕,我会来救你的!”
简幸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苦涩一笑:“你何苦来救我,反正我早已身不如死了。”
她的声音细细小小的,随着海风传扬到每个人的耳中。
席渐和凌律听到这话,皆是心头狠狠一颤。
她的伤……早已无法愈合。
从巴塞亚回来的时候,他对她做过的种种,就像是用钝刀在她心脏上划开了一个口子。
鲜血淋漓的。
还没有好好痊愈呢,凌律就死了,这口子仿佛更大了,甚至席渐还不断的在上面撒盐。害死她心爱男人的,正是自己的哥哥。
她好不容易面对了一切,结果又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她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存在?
或者,从一开始就错了,她和凌律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人。
强行在一起,到头来只会是遍体鳞伤。
她实在没有力气陪他们继续玩下去了,这个爱情游戏就像是毒药一般,饮鸩止渴那是疯子才会做的事情。
凌律心中有愧,心疼的无以复加。
她面色是那样苍白,身子更是瘦小的在风中摇摆。
仿佛有风吹来,就能将她的身子吹入海中。
她绝望痛苦的神情落入眸中,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罪该万死,才会让她如此痛苦。
他最终怒吼出声,不是对着简幸,而是对着祁敬源的。
“你到底如何才能放了简幸?”
“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如何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脱的,说不定我心情不错,还和你谈谈条件。”祁敬源一点都不急,漫不经心的说道。
凌律咬牙,只好娓娓道来。
她今日才知道原来凌律的心脏是在右边的,所以左胸中枪也只是失血过多,只要及时抢救就好了。
他们提前找好了备用的死尸,身形外貌都和凌律有些神色,再通过化妆最后几乎是相差无几。
就这样偷梁换柱,瞒天过海。
他们故意躲避了简幸,就是担心他们太过熟悉,而认出这个破绽。
凌律从巴塞亚回来后就开始找替死鬼,假死脱身,仿佛是金蝉脱壳。
这是凌律给自己找的套路,而其中最关键的那一环是简幸。
只有简幸相信了这一切,祁敬源心思缜密且疑心重,看到简幸如此,也相信的八九不离十了。
简幸听完了所有的话,心中震惊。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为最关键的线索,被凌律利用。
而且这不是他一人的打算,还有席渐。
两人出谋划策,早已想好了对付祁敬源的方法。
她只有被蒙在鼓里,痛彻心扉,他们的计划才算是成功了一半。
她不知道该哭该笑。
自己无形当中竟然成为他们制胜的关键,看来自己还是功臣一个呢!
只是这功臣当得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她的心都快要痛死了,仿佛无数人在心口扎刀一般。
“所以说,你故意让简幸暴露在我眼前,为的就是让我相信你和班森对吗?啧啧,还真是用心良苦啊,不知道简小姐听完后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
“一个是你爱的男人,一个是爱你的男人,都把你当成至关重要的棋子利用。果然啊,他们爱人的方式还真是让祁某震惊啊!”
简幸听到了祁敬源的风凉话,知道自己现在要是表现出悲痛的样子,最高兴的肯定会是他。
她确实有脾气,但不是这个时候发出来。
她绝对不能让这个恶人痛快。
她深呼吸一口气,幽幽转眸,声音清清冷冷的响起:“祁敬源,难道你就敢保证你妻子的去世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你爱着你的妻儿,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吗?”
此话一出,祁敬源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可怕起来。
鹰隼的眸子看着极其可怕,就像是来自阴冷地狱的潮湿毒蛇一般。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看着恶毒无比。
“原来大家都喜欢揭人伤疤啊,那我就说两个和你切身相关的事情吧,也好让你看看你拼了命想要守护的男人,到底对你做了多么可怕的事情!”
祁敬源的声音幽幽的,像是恶魔敲响了死亡警钟一般。
对面的席渐和凌律相视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严峻。
“祁敬源,你要是敢说出一个字,我就要了你的命!”
最先是凌律先开了口,大手紧握成全,咯咯作响,青筋都可怕的暴露出来。
简幸听到这雷霆万钧的一声怒吼,身子都吓得微微一颤。
凌律的情绪很激动,甚至还很愤怒,可以见得祁敬源知道了很不好的事情。
什么事情和她切身相关,还和他们牵扯不清。
她的心忍不住有些害怕,突然一点都不期待了,反而觉得很畏惧。
“你……你想要告诉我什么?”
声音一出口,都带着轻微颤抖。
祁敬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鹰眸看向对面两人,阴测测的说道:“你啊,永远不知道他们有多可怕!”
488、东窗事发
488、东窗事发
“这两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爱你,离不开你,但是你身上所有的悲剧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
他说的意味深长,这短短的一句话像是闷雷一般,随着他的声音敲落在她的心头,让她疼的有些麻木。
她怔怔的看着凌律和席渐。
一个是她的挚爱。
一个是她的亲人。
她没有别的亲人了,只有他们了。
而如今祁敬源竟然告诉自己,她身上的一切悲剧都是他们两个一手造成的。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祁敬源你特么给我闭嘴!我今天一定要了你的命,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想要我的命啊,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祁敬源心情极好,慢悠悠的起身起来,走到了简幸身边。
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她顿时感觉呼吸困难。
他一手指着凌律,声音鬼魅阴冷的响起:“看到这个男人了吗?这个你爱入骨髓的男人,和你甜言蜜语共度余生的男人,就是多年前害你出车祸的那个人!”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简幸听到这话,瞬间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足足愣了好几秒。
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九年前的画面。
她才十七岁,学画画有些晚了,走在偏僻的路上空无一人。
她看到一个人在逃命,而后面尾随着一辆车子。
出于本能,她想也没想就冲过去救人。
而她没能躲开,被车子撞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浑身是血。
她迷迷糊糊看到那个获救的人朝着自己走来,但最终……也消失不见了。
她以为自己倒霉,遇到了个麻木不仁的人。
有时候甚至在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救这个人,害的自己眼睛失明。
孩子和眼睛必须选择一个,她最终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并且……以后生育的机会小的可怜。
而现在,罪魁祸首竟然是凌律?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凌律,觉得这个消息简直就是诛心剑,剜心刀。
一片片的割着她的血肉,让她痛入骨髓,撕心裂肺!
凌律听到这话,心脏都悠然抽紧,一瞬间都呼吸不上来。
当时有人要追杀自己,他不能久留,只能让人将她送去医院。
并且事后伪装善人全权负责她的医疗费,给她最好的治疗。
即便如此,他还是百口莫辩,因为简幸确实因为自己才会双目失明,才会失去了孩子。
从第一次相遇,他便知道自己苦苦等候的小人儿已经长大了,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可以嫁给他做妻子了。
他用自己的一辈子来偿还,只希望能还上十万分之一。
“我……我不想听你说,我想要亲口问问他。凌律……你告诉我,他说的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最后一句话她颤抖的咆哮出声,就像是痛苦的小兽遍体鳞伤,快要到了痛苦的边缘。
凌律听到这撕心裂肺的一句,眼眶都猩红一片,隐隐有了泪光,但是他是男人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哭!
他强忍着内心灼烧的痛楚,想要狡辩但是对上她朦胧的泪眼,澄澈的目光,顿时什么谎话都说不出来了。
最终……
他点头。
轻缓而又沉重。
那一瞬间,他想……自己的心也七零八落,伤的不成样子了。
可是,比不及简幸,此刻她该怎样的痛苦?
简幸看他点头的那一瞬间瞬间绝望了。
她上辈子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这辈子才会遇到了凌律,这是上天给她最大的惩罚。
她还天真的以为自己找到了最好饿归宿,现在来看简直就是个笑话。
难怪他没见自己几面就要娶自己。
难怪对她那么好,百般呵护。
难怪愿意不要孩子,就这样和她生活。
她以为他是专情的好男人,现在才知道他分明就是心里愧疚。
她变成如今的模样,一切都拜他所赐,他怎么敢对自己挑剔。
原来,那些好不过是自己应得的偿还。
她的眼泪簌簌落下,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在祁敬源的大手上。
她痛苦无比的闭上眼,声音沙哑的响起:“你还是就这样掐死我吧,我想我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最爱的人,已经让我遍体鳞伤。”
“这才仅仅是你最爱的人,还有爱你的人呢!”
祁敬源看着他们痛苦,就像是站在上帝视角的恶魔一般,很开心的欣赏着这一切,觉得很有成就感。
所有害他的人,不管是无辜的还是有罪的,只要和凌律同流合污都是他的敌人!
简幸听到这话连忙睁开眼睛,有些不敢听他继续说下去了。
一个凌律已经让她如此痛苦了,千万不要再来一个了。
“我不想知道,求求你不要说了!我不想知道席渐对我做了什么,我不想……”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用力掐了几分,断绝了她后面的话。
他修长白皙的脖子在他手中都有些泛红了,看着都觉得很疼。
他倒没用多大的力气,保证她还活着。
只是她不听话的时候,他会用点力气,看着她痛苦难以呼吸的样子,会很开心。
只有她痛苦不堪,才能让凌律也尝到钻心蚀骨的滋味。
他还真的要好好感谢一下简幸了,还真是少了他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一个人牵制住了整盘棋,也是很有意思的是不是。
“现在,我们也要清一清这个人的恩怨了。让我想想,这个男人应该比凌律还要可恶,因为他给的伤害更大一点。”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
她已经哭成了泪人,很想阻止他说下去,但是自己有气无力,已经连挣扎都放弃了。
她最终还是听了下去,另一个让她痛苦沉沦的故事。
她情愿是个故事,而不是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身上,惨绝人寰的事情。
“你以为你父母的死真的是个意外吗?车祸遭遇泥石流,车毁人亡是吗?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班森……不对,应该算不到你个人的头上,应该要牵扯到兰开斯特家族了。”
489、真相
489、真相
祁敬源很残忍的,就像是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非要在每个人的心口上划刀,甚至还要在上面撒盐。
他很享受自己说故事的感觉,像是掌握了所有人的命运。
这些人再也不能神气了,反而像是跳梁小丑一般,被自己就像是捏住了蛇的七寸一般,再也张狂不起来了。
而简幸听到这话浑身都是僵硬木讷的,甚至都失去了声音去追问。
她只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祁敬源。
她的爸妈不是死于意外,而是人为吗?
甚至和兰开斯特家族有关,席渐所在的白玫瑰家族。
她的呼吸瞬间紧促起来,她都分不清是祁敬源突然扼住了她的脖子,还是自己的心脏失去了跳动。
她吸入的每一口空气,都是灼热的,燃烧在肺腑,像是要将她贯穿一般。
祁敬源的声音依然想起,就像是标准的说书人,甚至还有抑扬顿挫。说到关键的时候还会可以停顿几秒,勾足了大家的胃口。
她的心脏也好似被他紧紧捏在手里,紧张的砰砰跳动。
“其实你爸妈早就知道你哥哥的身份是兰开斯特流露在外的野种,他们明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但仍然动了恻隐之心。他们领养了他,并且当成自己的孩子付出。因为他的眼睛是墨蓝色的,所有他们小心翼翼,生怕有人找上门来。大家族是非常注重血统的,而你哥哥就是来路不明血统不正的野孩子,要是被查到可是要死人的。”
“于是你父母不敢让他随便见人,这么多年过去了,知晓当年这件事的怕也只有你舅舅一人了。也正因为如此,他回来将你舅舅关入了精神病院,没有病好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被逼成了精神病,怕是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了吧。”
“舅舅……”
她怔怔的,有气无力喃喃的念叨着。
她还以为舅舅是因为杨心瞳的死而精神失常,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人为的。
她看向对面的席渐,他的面色早已阴沉一片,十分难看。
应该是道出了事实,否则心胸坦荡的人怎么可能会这样?
“你爸妈把他养到了五岁,最后还是东窗事发了。兰开斯特的人找来了,但却不是杀他的,而是要带他回去继承家族。那个时候兰开斯特像是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怪圈,宗亲男嗣都莫名其妙的死亡,明知道是皇室约克家族所为,但是却没有证据,难以指正。所以你亲爱的哥哥就成了家族唯一的继承人,被秘密保护起来,知道他的外人都得死。”
“而你父母也陷入了杀身之祸。”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极其有力道,像是一面鼓狠狠地敲打了下去。
震的她耳朵发麻,脑袋嗡嗡作响,已经没有多余的理智去思考了。
“可惜啊。”
祁敬源摇摇头,仿佛十分惋惜一般。
“可惜刚刚出生的你啊,原本你们一家三口可以享尽天伦之乐的,但是因为一个不速之客而彻底破灭。你哥哥的确没有杀人,但是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啊!这么浅显的道理,你应该是懂的吧?”
祁敬源看向了简幸,笑得格外格外耐人寻味。
简幸听到这话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当她知道凌律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的时候,一颗心早已经千疮百孔,疼的难以呼吸了。
现在她又得知自己的父母根本不是意外身亡,而是被人杀害。
她从小就是孤儿,舅妈一直说她命硬,克死最亲的人。
她一直不肯接受这样的言论,但是每每深更半夜的时候又忍不住哭泣,一遍遍的反问自己。
她是不是扫把星,不然为什么哥哥爸爸妈妈都死了,只有自己还活的好好地,就连生病都没有几次。
原来……自己是最无辜的那个人啊!
她仿佛已经哭不出来了,身体的水分似乎都已经流干了。
她很想知道,一个人到底能承受住多大的痛苦。
她都被折磨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能好好地活着。
的确……
她的命确实很硬。
五年前本该死掉,但是她到现在还活的好好地。
她应该死掉才对啊,为什么还要活着,活着去面对这么可怕的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死后会不会去地狱,而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就置身在可怕的地狱,一刻都得不到解脱。
她就算想死,都觉得很困难。
她现在看席渐和凌律,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
一个虽然不是出自本意,但是她的父母确实因他而死。
一个害的她差点失明,也因此保不住孩子。
一个是她的亲人,没有任何血缘的哥哥。
一个是她的丈夫,嘴上说着爱她,但是却伤她入股的爱人。
她的一生怎么充满了戏剧性?
她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她绝望的闭上眼,心脏彻底麻木,一丝痛楚都感受不到了。
她再次睁眸,眸色清清冷冷,红红的一片看着有些决绝。
她定定的看着祁敬源,声音无比沙哑低沉:“你告诉我这些,无非是让我们三个痛苦。你现在做到了,恭喜你了。你也只能耍耍嘴皮子得到一些快感了吧?其实我也挺同情你的,你知道你为什么高高在上看似风光无限,可等你出事的时候,你的同僚下属却一个个避而远之吗?”
祁敬源听到这话,面色阴沉的可怕。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那是因为这些人见风使舵,看我落寞了,所以怕惹祸上身纷纷躲避不及!”
“那你不想想这么多年,你的身边也只有杨权一个人跟着你,其余人都散了吗?不是因为怕惹祸上身,而你确实是多行不义自毙自!他们只是表面上敬重你,实际上都是害怕你。你用强权换来的政治,又有多少人是愿意追随的?你本身就有问题,但是出事了却只会推卸给别人!”
“你现在是得到了畅意的快感,但是你众叛亲离的下场和我们相比又好到哪里去呢?”
简幸轻轻勾起嘴角,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去微笑瞿嘲风。
果然啊,人到快死的时候,也无所顾忌了。
490、失策
490、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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