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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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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摄地从釜山回到首尔, 对俞承濠和柳临渊来说,最明显的好处就是不用每天隔着机器见面了,但见面的时间也没有变长多少, 彼此都在忙。拍摄时间上面柳临渊是给制作组一个很规律的工作时间没错, 可也没有休息这个说法。

    影视作品只要摄像机开了,就是要一直拍到结束的,不可能拍到一半还说什么休息之类的,就算导演想也不太现实。这可不是前期准备的时候,柳临渊不再团队还是可以继续干活, 拍摄没有总导演作品是谁的就很难说了。

    从开机到杀青,中间一天休息都没有, 柳临渊空闲的时间很有限。导演和演员不一样, 演员拍完自己的部分总有有时间休息,导演就是得一直在机器前面。就算收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俞承濠也很忙,电视剧拍摄可比电影拍摄要赶,他是主角, 主要的戏份都在他身上。某种程度上他比柳临渊还忙,柳临渊好歹收工之后每天晚上能回家, 他有时候要熬大夜,直接在临时的休息室或者化妆间小睡一会儿,等制作组喊开始, 立刻就要过去。

    彼此都忙的情况下, 见面就变成一种很值得珍惜的事情。有时候俞承濠到家的时候柳临渊已经睡了, 等俞承濠醒来,柳临渊也已经走了。有一个多礼拜两人基本没说几句话,可夜晚相拥入眠的环抱比任何话都要值得期待。

    年轻人么,恋爱大过天是一回事,没什么时间谈恋爱也是一回事。

    见剧组的人比见男朋友都多的柳临渊导演,在面对总摄像金常勉调侃她,要是喜欢金材立可以发展一下,别害羞的时候,即诧异对方是什么意思,又疑惑于她哪里表现的像是喜欢那位小哥哥了。而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的人都笑开时,文承贤直接喷了饭,被柳临渊嫌弃脏死了。

    作为整桌的忙内(另一个忙内是柳临渊)文承贤一边手忙脚乱的收拾自己弄脏的桌子,一边让柳临渊先解释清楚,什么就喜欢金材立了。柳临渊自己都没弄明白,问说出奇怪言论的金常勉,金常勉则是笑她,大家都知道了,还装什么。

    剧组是个非常容易诞生八卦的地方,上百人成天围在一起,男男女女的八卦自然多,而且也不太容易保密,大家都当茶余饭后的话题来聊。最近弥赛亚剧组最大的八卦就是柳临渊和金材立的。

    拍摄进入后半段,团队都很熟悉了,导演也不是什么不能聊的,导演和演员的八卦就更不可能不聊了。金材立是上个礼拜进组的演员,他出演的角色是一个黑帮大佬,戏份不多,主要是为了给文贤敏刷信徒广泛用的。

    黑帮大佬很信奉文贤敏,把对方当半个父亲,什么事都听文贤敏的,而且还会帮他处理一些他不方便动手搬开的石头。当然了,那都是大佬自愿做的,文贤敏没有命令,更没有让他去做。

    大佬的原型是真实存在的,不过和文贤敏一样去‘天国’了。比起文贤敏算是善终,大佬死的比较惨,他是死于帮派斗争。这个帮派的结束,也代表着文贤敏即将走上颠覆,正是因为大佬死了,文贤敏才一举洗白成为干净的商人。

    按照‘剧本顾问’柳明旭的说法,那位大佬很可能是文|鲜明特地推出来送他去死的。彼时文|鲜明的势力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期,他需要扩张新的版图,不是抢地盘,宗教哪有抢地盘这个说法。他需要的是把整个产业变成产业链,而且是能上正规台面的产业。

    柳明旭对大佬了解的不多,人死的太早,柳明旭进入政局时文|鲜明如日中天,已经是非常出名的‘正派人士’和什么帮派没关系。据说大佬早年是孤儿被文|鲜明一手养大的,一度是教派年轻人中的领头者。

    这里要插一句,柳明旭说有人怀疑大佬很可能是文|鲜明的私生子,他本人不太信,但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因为文|鲜明还不是弥赛亚的时候,曾经因为和教会的一个女教友婚内通|奸被抓捕过,这在文|鲜明的档案里是很有意思的一个案子。

    剧本里的文贤敏从出场就是弥赛亚,但现实中的文|鲜明不是,这位先生在没有成为弥赛亚之前就是宗教人士,全家信教,还一度成为最年轻的神父受人爱戴。通|奸抓捕的事情一出,当然爱戴也就没了。有意思的地方在于,那位女教友消失了。

    真正的消失,抛夫弃子连父母都不要的消失,家人在文|鲜明被抓的时候还报案失踪过。算算那位大佬的年纪,确实很有可能是当时生下来的孩子。柳明旭之所以不相信,则是因为他更信另外一个说法,大佬是被文|鲜明害死的。

    这不是说亲爹就不会对亲儿子出手这么适合普世道德观的事情,文|鲜明这个人哪来的什么道德观。是文|鲜明对子女的态度一向是保护为主。很多人大概不相信,作为一个宗教的领袖,本人非常热衷于面对媒体为众生散播‘上帝的福音’,但他的孩子从来没出过镜。

    而且柳明旭还告诉柳临渊,文|鲜明的女儿们是不信教的,按照柳明旭的观点就是文|鲜明很清楚自己的宗教是怎么回事。他的女儿们如果信教,很可能就是下一个‘男女进化’的牺牲品。男孩子就是另外的事情了,反正不吃亏。

    从这些事情中可以推断文|鲜明对亲生的子女来说,不是一个糟糕到没有人性会动手的父亲。当然也不可能送亲儿子去死,所以说亲儿子这点不太成立。但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知道,其他人就只能看看历史推测一下。

    话题再拉回来,原名不知道,被文|鲜明赐名为文鸿震的大佬死的时候非常年轻,只有31岁。他的死亡让剧本里的文贤敏得到了太多名利场上的东西,也让他损失了最爱的年轻人,文贤敏为对方举行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文鸿震这个角色虽然戏份不多,可他是最后一个华彩点,当初柳临渊找这个角色也是找了很久的。选中金材立主要是他身上有那种亦正亦邪的气质,长相是韩国演员中少有的日系款。

    整个人有一种疏离感,面无表情的时候,这种疏离感更强,笑起来却有种成熟男人的温柔。模特出身,腿特——别长!柳临渊定下这个人,是因为金材立对安圣稷的那种天然的崇敬感。

    事实上,整个组的年轻人多少对大神都是有这种仰望的感觉的,毕竟安圣稷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真的就是神本人没错。可只有金材立很巧妙的把这种崇敬感代入到角色里,连安圣稷都说他很不错。

    至于金材立到底为什么和柳临渊扯上了绯闻,还是因为一个巧合。金材立进组的第二天拍摄被误伤了,小伤。那场戏群演比较多,走戏的时候一个群演失误撞到了正在布线的场务,场务被撞到时手上还拉着灯架的线,灯架被拽斜了。

    差点要倒的灯被眼疾手快的灯光师扶助没倒,悬在地面上的线却绊倒了正在走位的金材立,毫无防备的差点脸着地,幸好旁边的摄像扶助了。刚开始大家没在意,又没倒下去,金材立也没说什么,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开始拍摄金材立的姿势不太对,一两条被纠正后他自己调整好了,拍摄也没什么大问题。快要收工前柳临渊从监控室出来,盯着金材立研究了一会儿,怀疑他脚崴了,走路的姿势不太对,虽然装的挺像的但还是身体的重心有点偏,镜头固定上半身时不太明显,拍全景就能看出来。

    全组收工的时候柳临渊去找金材立,她进去的时候金材立刚好在检查脚腕,两边撞个正着。柳临渊发现他脚腕都肿了,半是叹气可能会耽误拍摄,半是佩服这帮人,真的是不把自己当人看,受伤还要讲什么敬业精神。

    柳临渊对这种奇怪的敬业精神不置可否,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金材立真的因为崴脚请假什么的,她大概会觉得对方脑子有病,难道让剧组等他一个?哪来那么大的脸。这大概就是孩子哭闹会嫌烦,但是人家不哭不闹自己吞苦水,就让人有点心疼了。

    旁观‘猪蹄’的柳临渊还没说话,先把裤腿放下的金材立说没什么,不会耽误拍摄让导演放心。稍微有点心虚的导演问演员要不要去医院,金材立说是不用贴个膏药过两天就好了。柳临渊也就没继续再说什么,让他好好休息,注意一下,有问题告诉她。

    崴过脚的人都知道,这东西真不太容易好,十天半个月算正常的,而且疼痛会加剧,尤其是刚开始的那两天,特别疼!柳临渊没有崴过脚,但她看着监视器觉得金材立的动作不对,文承贤就直接喊卡,卡了四次有点要开骂的意思。

    因为在文承贤看来他犯的都是一些很弱智的错,比如走路的姿势怪怪的之类的。卡到第六次还出这个问题时,文承贤就开骂了,骂了没两句柳临渊叫了暂停。导演从监控室里出来,挥手让全场暂停十分钟,单独去问金材立是不是脚上加重了。

    金材立倒是想坚持一下说没事,他再调整一下就行。柳临渊则是让他先去休息,还让助理带他去医院。这个跟柳临渊是不是心软没关系,纯粹就是觉得金材立在这里再拍也没什么结果,疼痛改变的不止是身体,还会影响入戏。

    当时离收工还有两个多小时,也就是说金材立忍了一天到晚上实在忍不住了,也可能是止疼药的药效过了的原因,扛不住。柳临渊去和金圣稷说了这件事,提前拍了他的镜头补金材立的空缺。

    这件事从这个角度来说特别的正常,一点不合理的地方都没有。但是换个围观者,不知道前情提要的角度。就是金材立出了问题,柳临渊非但没有怪他,还找安大神给金材立补位,这是个什么操作?不合理啊!到这里,大家也就觉得奇怪,没想那么多。

    让八卦出现小火苗的事情来了,前天晚上收工的时候金材立和柳临渊一起走,第二天早上他们一起来了!这。。。还能是没什么?柳临渊和文承贤一起出现才是正常的,和金材立一起出现?没猫腻?谁信!

    柳临渊长的不错,哪怕是以女演员的标准也不算差的,有导演身份的加持,那就不是光看脸能说清楚的,金材立就更不用说了,演员啊!这种情况下,男女一辆车走人,大清早一辆车出现,再加上之前奇怪的大神补位,一定有问题!

    至于说柳临渊有男朋友这件事剧组知道的还真没多少,一来情侣关系没公开,二来柳临渊并不会无聊的跟全世界宣布她有男朋友。知道俞承濠存在的人也不会大嘴巴的说什么,想要在这个圈子混,嘴严是基本的。

    第三,别说大部分人不知道柳临渊有男朋友,就算大家都知道她有男朋友,这也并不妨碍她在有男朋友的同时,在和同剧组的演员发展点什么。乱么?一点都不乱,剧组夫妻是什么意思,就是只有在剧组是夫妻,这个夫妻又不是只针对演员的,工作人员也是一样。

    一个剧组大家朝夕相处百八十天,每天二十四小时在一起都不夸张,发生点什么太正常了。各自有主也好,没主也罢,反正离开剧组大家是不是再见面都不一定,想那么多干什么,及时行乐不好么。

    八卦都是捕风捉影的,不用什么实际的证据。有一两个人怀疑,再传播一下就变成很多人在说。说的人多了,真的假的就不重要了,等大家都在说的时候,也就没有真的假的了,都是真的。

    柳临渊就在这种全世界都知道,就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听到了这个八卦。望着文承贤躲避的小眼神,明白他也是知道的,笑问他为什么不提醒他。文承贤很无辜,他明确的知道那就是流言没什么好说的,更别说和当事人说流言,不是很奇怪么。

    文承贤倒是没想到流言会发展成这样,还被金常勉当着柳临渊的面说出来了,这不就变的好像是他故意不说了么,连忙转移话题问柳临渊,那个一起走人和一起来是怎么回事。

    “他的车送检,我刚好送他一程,早上碰到他在打车就顺路带他。”柳临渊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难道我连跟一个人同一辆车都不行了?”

    金常勉笑道“哪有那么巧,车送检挺正常的,但是演员的车送检坐导演的车,然后大清早的还能刚好碰到他在打车。按照这个发展,巧合那么多,可以拍个本子里。”冲柳临渊坏笑“罗曼蒂克的本子。”

    “前辈还是别想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承濠又不是傻的。”文承贤看向柳临渊“不过,这也确实太巧了。”

    柳临渊笑着说还有更巧的“他的猫和承濠的猫在一家宠物医院,我是送猫过去在医院门口碰到他的。”与其说是巧合,还不如说是首尔太小。

    文承贤可不承认首尔小,再小也不会小成这样“我怎么感觉这个巧的有点过呢。”

    “不然你以为呢,是他跟踪我?”柳临渊一句话把他堵回去,再对金常勉说“听八卦当个乐子就行了,还跑到我这里来求证,让我很怀疑哥在想什么啊,有专心拍摄么?”

    金常勉大笑“我这是在提醒你,要是真的呢,玩的时候要知道收尾,不然出一两个报道总会不太舒服。要是假的,你得让人去处理一下,现在传的正热闹,再传下去,搞不好能传出什么来。”

    文承贤眉头一皱要说话,柳临渊抬手打断他,对金常勉笑道“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我要是当大事处理弄什么封口不准说,反倒把事情闹大了。流言这东西也就是传的热闹,金材立刚进组没几天,大家觉得新鲜而已,再过几天新的人进来,也就没什么了。”

    柳临渊指着文承贤“还有人说他狗仗人势呢,你看他说什么了。”

    ‘小人’明显愣住,看金常勉点头,惊讶的问柳临渊“我怎么听着像是骂我,我什么时候狗仗人势了。”

    桌上的人相互看看,一起笑出声,柳临渊拍拍文承贤的肩膀“你没有~”说着起身让还要问的文承贤别玩了,要准备开工了。

    休息时纷乱的片场随着开工的时间到来进入工作状态,柳临渊进入监控室带上耳机,这个百人的大机器正式启动。没个零件都有他们的位置,一点都不能乱,一个都不能少,机器才能完美的运行。

    八卦这东西到底是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消失,还是随着时间流逝愈演愈烈谁都不知道。不过八卦这东西,通常情况下是不可能完全避开当事人的,有一个人知道了,总会有人对当事人说‘我听别人说,你。。。’。

    比起柳临渊面对八卦无所谓的态度,另外一个当事人就有些不太一样了。尤其是当金材立听到的八卦版本不太一样的时候,他还真没办法这么无所谓。因为他听到的,是柳临渊对他有意思,而他得纠结一下,这个意思他要怎么接受。

    拒绝?干嘛拒绝。柳临渊又不是要玩潜规则,也不是说什么你不怎么样,我就怎么样的套路。抛开导演和演员的这层身份,柳临渊还是一个漂亮姑娘不是么,还是一个很有才华的漂亮姑娘。

    柳临渊正在和安圣稷说下一场戏,面对大神她坐在监控室里不太有礼貌,好歹是比爷爷年纪都大的人。说着说着,感觉身后有人看她,转头望过去,看到金材立,问他想要说什么。

    “没有,我只是在想走位。”金材立回了一句,走到安圣稷的面前,问她“等下我这样?”说着举起手做了一个拍桌子的动作。

    这场戏是文鸿震和文贤敏唯一的一次争吵,文贤敏要把事业的重心转移,最大的变化就是钱的问题。文鸿震是黑帮的大佬,他是负责赚钱的,可他赚钱的渠道不太符合法治社会。

    文贤敏之前一直是不知道的,至少在剧本里他是不知道的,但他现在知道了,他让文鸿震不要继续用那个方法赚钱,可他还是要以前的文鸿震给他的那个数字。核心思想是这个,说起来是很冠冕堂皇的,诸如要帮助很多教众,这些钱是没办法少的,可不能用那种‘肮脏’的钱帮助。

    这不是他们争执的原因,文鸿震像以前一样用同样隐瞒的方法稍微变了一下瞒着文贤敏,钱还是那些钱。他不会因为钱和对他来说是神明的人争执,不过就是钱而已。

    他们会争执,是文贤敏这次非常直白的拆穿他的方法,并且质疑他的用心。文贤敏痛心疾首的说他居然会那么做,说他在亵渎神明,说他是在借着自己的名义敛财,说了一堆‘老父亲’对‘亲儿子’失望的话。

    文鸿震的委屈和不忿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错愕就在此时爆发,他不懂为什么一直没有出过问题的事情现在变成了大事,他也不懂他只是按照文贤敏想要的方向去发展,为什么就变成了亵渎神明,亵渎文贤敏。

    这场戏是在文贤敏的办公室拍的,说是办公室,更像一间修行的房间。不是西方那种是东方的,一间屋子、一张矮桌、一把茶壶、一个茶杯,这就是所有。屋子是韩屋,窗户是纸窗,朦胧的砂纸,光线入内都带着些被纸张描绘过的痕迹。

    这间屋子的来头可不小,算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历史遗迹’,这是现实中文|鲜明的屋子,这整栋庄园都是。建在南山北面的庄园,有一条专门的路从山下上来,路的尽头就是这间屋子,附近都是山林,完美的表现什么叫大隐隐于市。另外一个接地气一点说法就是,壕!

    南山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动土建屋的,需要政府特批不说,这里的地也是韩国非常罕见的不能私人买卖的地,更别说什么专门为这个庄园修一条路了。文|鲜明鼎盛的时候,上山的路都有人站岗的。

    当然,现在是没了,也没变成什么遗迹,毕竟不是什么值得说的历史。庄园差不多就是景福宫的缩小版,格局和建筑几乎一摸一样,据说是工艺都差不多,这个柳临渊倒是没太看的出来。

    景福宫大家应该都知道,是朝鲜的王宫,朝鲜没有‘皇’只有‘王’,区别应该不用科普了。这个同比例缩小的庄园牌子没变,去了一个‘宫’字,挂牌‘景福’。光从那个牌子和建筑的格局,就能知道文|鲜明的野心有多大。

    可惜的是,当初野心大的文|鲜明大概没想到,就因为南山禁止买卖,他建立的这个属于自己的‘宫殿’最后还是归了政府。虽说,政府也不能用这个地方做什么,但是给人拍摄是没问题的,就看有没有本事让政府同意了。

    这个地方柳临渊还真不知道,是柳明旭告诉他的,这里平常空闲,但是保养的费用很高。仿古建筑多半都有这个问题,木质结构一旦出了点小瑕疵就容易引发大问题。

    有人觉得保养的费用太高了,开发对外当个旅游景点又不合适,一直把这里当偶尔要接待特殊人物时会用的地方,算是勉强有点用。这次能借到这个地方柳临渊砸了一笔不小的钱,准确的说不是她给的,是柳明旭给的。

    亲爹当初告诉柳临渊的是他知道有个好地方可以让她拍,比她自己再找任何地方都要好。没过几天就把柳临渊带到这个庄园里,对女儿说随便用,注意点不要把地方拆了就行。

    柳临渊是从财务那里知道这地方还要给钱的,财务得做账,这里看着就不便宜,有历史价值就更不便宜了。柳临渊想了想给柳明旭以前的秘书,现在是光州教育局长官之一的小哥哥打电话问了下,小哥哥给柳临渊讲了个预估的价格,柳临渊估计这价格其实挺合理的,但是亲爹给了钱还不说,也是醉醉的。

    柳明旭是正大光明退场的,没有任何政治迫害,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他倒霉,他身边的那一帮人都倒霉。反倒因为他走了,很多事就没办法追究了,保住了很多人。他的大秘就是其中之一。

    政治圈的秘书不止是秘书,多半都是先在领导身边历练,之后要独当一面的,秘书是特殊职位,领导的心腹。柳明旭走了,政局混乱,到处缺人才。那位小哥哥运气还不错,上位成长官,虽然只是之一,但慢慢往上爬就说不定了。

    亲爹到底为什么不说钱的事情,柳临渊倒是没太在意,大概是知道她是用自己的钱拍弥赛亚,算是亲爹的关爱。她从搞事情拍正义之战后就没有拿过家里的一分钱,柳明旭和柳千言倒是会给她的卡里转钱,但那张卡她基本没用过了,那两人知道她不用,也没有再转过。

    至于一个基督教的神之子做什么好好的西式风不走要回归传统,那就是那位老人的事情了,现在还是把重点放在拍摄上。文|鲜明只是原型,□□才是主角。

    饰演主角的安圣稷看向金材立招手让他坐下,等他跪坐好,对柳临渊说“拍桌子不太合适,不管如何,他不应该对我这么做。如果他这么做了,那我的反应也不应该是沉默。”

    柳临渊手上抓着卷成卷的剧本,用剧本指着墙上的窗户,给安圣稷解释“镜头会从那个角度切过来”走到窗户边,看着他们用剧本指着桌子上的茶杯“画面会落在杯子里。”

    “水波会代表你们,平静是你们,波纹也是你们,不拍特写,拍广角。”柳临渊指着门口调整机器的文承贤他们“机器会从窗户的斜对角开镜,进入窗户后再从窗户的角度切回,只拍材立哥右边的肩膀不带头脸,从肩膀切下去拍桌子。”

    “这场的氛围会用音乐调起来,人是画面的组成部分,所以剧本写的很简单,只有两句话,文鸿震拍桌子,文贤敏沉默。不是人设不对,是这场戏的主角不是你们。”

    金材立还在思考柳临渊说的话会变成的画面,安圣稷已经凭借经验对柳临渊说“你的镜头语言比我想象的好,但是切角度这个也要和演员解释这点还挺有意思的。”通常导演都不解释的。

    柳临渊笑着自夸“我这个是视听语言,镜头语言夸的是摄像,视听才是导演。”区别在于前者不止有镜头,还包括剪切、音乐和调度。

    “你这个就属于骄傲了啊。”安圣稷笑她,看柳临渊也笑了,转头看向金材立问他听懂了没有,等他点头,表示他们来一遍。

    机器调整结束,两个演员开始试戏,即使明知道带不到自己,安圣稷的表情和肢体依旧是在戏里,金材立同样。互相对视任由气氛一点点压抑,慢慢的金材立的背脊崩紧,眼神从对视往下挪,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糟糕的话,手肘往外翻了一下,又收回来,两次之后猛的抬起手要拍下去,柳临渊叫停。

    “先别动。”柳临渊走到举着胳膊的金材立身边,弯腰靠近对方,用剧本托着他的上臂,问文承贤“这个角度你拍的到窗户吗?”

    文承贤点点头“拍的到,但是会带到他的袖口,再往上一点。”

    柳临渊托着他的手臂往上两寸左右,问他怎么样,看到他比了个‘OK’,就要收回剧本,看到金材立的胳膊要放下去了,又顶了一下“先别动,我去看看机器。”说着起身。

    两人靠的不算近,主要是柳临渊的剧本比较长,她的剧本里还带着分镜的图,有半臂左右的长度。但他们的距离也不远,柳临渊的长发因为弯腰的姿势自然的垂落在两人的中间,屋内没风自然也没有什么飘动,在她弯腰时微微晃了晃就不动了。

    但她起身了,起身时带起的力道让长发飞舞,让发尾扬起,擦过金材立的衬衫衣袖。嗯,只是衣袖,没碰到什么的地方,金材立却觉得被撩了一下,没来由的,就是这么觉得。大概。。。是柳临渊很香。

    不是浓烈的香水味,闻起来像是薰衣草淡淡的味道,可能是洗发的香波,也可能是沐浴露,更可能是衣服柔顺剂的香味。明明那么淡,却一直在鼻尖,顺着呼吸的管道往上冲,冲到了奇怪的角落带起了奇怪的涟漪。

    “材立哥,往后挪一点。”

    “。。。”

    “哥?”

    金材立回神转头,愣了一下,连忙撑着身体往后挪了半米的距离,文承贤无语的看着他,柳临渊倒是小了,伸手比了个距离,对他说“这么多就行。”

    撑着身体又娜回去的金材立侧身问他们行不行,文承贤挥手让他再往后推一点,不在状态的金材立退的有点多。文承贤刚要说话,柳临渊往他们那边走,走到金材立身后,用剧本顶着他的左肩让他慢慢往前。

    金材立一点点挪着屁股,注意力都在肩膀的剧本上,他穿了一件花衬衫,丝绸材质的,看着就像个有点的混混。戏服没有问题,拍摄也没问题,可丝绸贴身,画面里看到的是好身材,画面外有些太贴。

    贴到从刚才他能感觉到拿着剧本的那只手隔着剧本,隔着衣服托着他的肩膀,现在能感觉到纸张顶部的摩擦。有些事就不适合知道,一旦知道了就会想歪,只要想歪了,思维就转不过来了。

    “就这样,再举手看看。”

    柳临渊听到文承贤的话往金材立的右前方跨了一步,等他举手,看他没反应用剧本轻点了他下他的肩胛骨,下一秒,肉眼可见的看到金材立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愣住。

    “干嘛呢你们!”文承贤叫了一句“哥!伸手啊!”

    迅速高举过头的手直直的伸在空中,基本可以理解为‘老师我要说话’的姿势,看的大家都有些愣,不知道谁‘噗嗤’一声笑了,接下来就是满场的笑声。柳临渊也笑了,笑看着耳朵一点点红起来的金材立,觉得他还挺萌的,三十几岁的人了,居然还会害羞。倒是没说什么,往安圣稷的方向走。

    “年轻人,拍摄要专心啊。”安圣稷笑着点了金材立一句,转头对柳临渊问“你打算等下直接拍茶杯的水波纹,还是之后补拍?”

    柳临渊笑着回道“直接拍,补拍光的角度会偏移,衔接会出现问题。”

    “也是。”安圣稷点点头,指着金材立“让他给你做水波纹的效果,好增加一下角色的衔接。”

    想要说角色哪有衔接这回事的柳临渊,看安圣稷给她使了个眼色点头说好,对那边尴尬的金材立说等下麻烦了,看他慌乱的摆手又被逗笑了,这哥哥真的很有意思。

    所谓的做水波纹其实很简单,就是敲击桌子让茶杯产生震动带出波纹的效果,这个没必要演员做,随便找个人做就行,重点是拍摄。波纹这种效果除非特效,想要自然的产生就会有很多种变化,波纹大小,圆润、荡起来的弧度,都不一样,而那些变化里,只有一种是柳临渊要的。

    这场戏拍人很好拍,调好摄像机的角度,两条就过去了,一条是正片一条是备用,重点在波纹上。安圣稷坐在屋子的角落捧着助理给他的咖啡喝,文承贤站在安圣稷之前的位置上,从高出举着摄像机调试角度。

    柳临渊拿着剧本在桌上轻轻的敲,想要感觉一下波纹的变化,敲了半天没有合适的,等文承贤说可以拍的时候回去看监视器。监视器放在院子的棚子里,虽说亲爹说只要不拆了屋子怎么折腾都行,柳临渊还是秉持着小心点的态度,除了必要要进屋的人,其他不管是器材还是人都在屋外待着,屋外空间也很大,也更方便。

    回去看监视器看了有十几分钟的柳临渊都没看到自己满意的,金材立敲了得有上百下,杯子也还了小三十个。都是一摸一样的圆口青瓷杯,杯身什么花纹都没有,杯内是乳白色的,茶汤金黄。

    之所以要不停的换杯子,是需要从茶水平静无波拍到波纹荡漾。杯子里的茶水一旦因为桌面的震动荡出波纹,而又不是柳临渊要的,那这个杯子就得换,直到水波平静才会被再次用于拍摄。

    金材立边上坐了个摄影助理,负责给他换杯子。说实话,金材立不知道柳临渊想要的波纹是什么样的,他觉得大部分的波纹都差不多,有些不一样的也是因为动作太大或者动作太小造成的,但是力道差不多的时候,根本看不出什么区别。

    可文承贤不发的拍着,没说这个好,也没说那个不好,连‘OK’还是‘cut’都不说,就只是举着摄像机,他是人工举,从上往下还得弯着腰,看着都累。旁边的摄影助理也是一杯接一杯的换,不说累也不问是不是差不多了。

    金材立的视线落在斜上方文承贤的左耳上,那是团队沟通用的,摄影助理的耳朵上也有一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之前看到的一部电影阿凡达,觉得这两人就是柳临渊的阿凡达,都在听从柳临渊的指示。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应该说整个组都是按照柳临渊的指示来的。电影是导演的作品,非常纯粹的只属于导演的作品。哪怕大家都说团队很重要,可团队就像指挥家和乐队,有指挥家的乐队才有风格,有导演的团队才能拍出作品。

    “行了。”文承贤突然直起腰,摄影助理连忙放下要换的茶杯,起身过去接过文承贤的摄像机问他怎么样。

    文承贤双手叉着腰龇牙咧嘴的轻轻扭动“腰都要断了!”听到金材立问是不是柳临渊说行了,随意的回了一句“她要是不满意我也站不起来啊。”

    金材立犹豫了几秒问他“我能看看么?我是说那个波纹。”

    “可以啊。”文承贤让摄影助理把机器给他,自己也凑过去,看回放。

    画面从金黄色的茶汤开始,镜头的焦点在茶水上,茶水占据整个画面,杯子仿佛就是一个世界,茶水明明盛放在杯中却感觉更宽广。仿佛盖了层薄膜的水面因为震荡散开,被挤压到的波纹像是要用那一圈圈的纹路寻找更多的空间盛放自己。

    周围的水却不会轻易让开位置,在科学上这叫阻力带来的影响,可在画面里好像有另一层含义。被挤压出的水只能向水面上方找出路,那里空气的阻碍小的多,于是相对于水平面的波纹突起产生了。

    波纹突起向杯壁荡开,波峰开始在水面上向四周沿展。慢慢的,撤消了对水的挤压后,被占据的空间突然释放,使得周围的水开始填充那些凹陷,凹陷周围的水面下降,凹陷低于水平面,凹陷外围的水亦开始对其填充。

    一个水波完成了,仅仅连三秒都不到。

    金材立看着那个画面不知道能说什么,这就是水波而已,好像很特别,可多特别他说不出来,那个特别之处更多的是因为那么多的波纹里,柳临渊选择了这个。因为柳临渊的选择,这个他说不出特别之处的波纹特别起来。

    “还不错,你觉得呢?”

    “嗯。”

    文承贤看向金材立觉得他回答的有点心不在焉的,看到安圣稷走过来说他也想看看,连忙给大神让给位置给他坐,调试好机器递给他。三秒的画面,很快就没了,等他看完刚想炫耀说自己拍的不错,就听到大神说。

    “柳千言真的是后继有人。”

    “。。。”本来指望能听到好听的文承贤觉得,这话怎么都不像是夸他的,导演就是占便宜!

    安圣稷左看不说话的文承贤,右看同样不说话的金材立和摄影助理,以为他们都没看懂,好为人师的老人家给他们解释“这个画面是在表达两个人,文贤敏的波动和文鸿震的波动。”

    “文贤敏或许从这一刻变的不一样了,这是他的挣扎,以一个父亲的态度,对儿子的挣扎。也是一个自喻为弥赛亚的神明对子民的挣扎。这是文鸿震的愤怒,怒的不是对方,是自己,是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情况。但是不用人物用水,用画面,这是很棒的技巧。”

    “画面只有波动,从平静到波动,却没有再回归于平静,一杯茶水很小,波纹也很小,可这么小的波纹带起的是一条人命的逝去。这个画面一定很漂亮,我对电影的期待又高了一点。”

    “可以再高一点。”文承贤笑着告诉安圣稷“临渊打算用这个做分镜,从这些波纹里跳切到文贤敏大婚,万人的婚礼有一杯圣水,镜头会从圣水切过去。给文贤敏递圣水的人会说。。。”

    “鸿震归于主的怀抱。”安圣稷一脸赞叹的接上“我当时看剧本觉得这段有点突兀,没有交代文鸿震怎么死的,为什么死了,只以这句话为结束。那时候还问那孩子要不要填充细节,不然这段剧情就断开了衔接不上。”

    安圣稷轻笑着摇头“没想到啊,真没想到,柳千言真的是可以收山了,他教出一个好徒弟,这个分镜切的太好,好到我都没想到。作品的气氛一直在往上堆,堆砌的过程中所有的细节都是有意义的,这太有意思了。”

    “整部剧没有死一个人,所有对于黑暗的描述都是很克制的,哪怕是打着宗教的名义坐着恶心的男女‘净化’那么糟糕的事情,都拍的很克制,也很有想法。柳临渊是彻底出师了,不对,青出于蓝才对!这部片子一定会被很多人看很多遍,就想要找到那些细节。”

    文承贤在旁边点头“一定会,她的本子本身就传达很多层的含义,我看第一遍的时候觉得她有毛病宣传这种东西,但是第二遍、第三遍,看出意思来了。最有趣的是,我们的想法都不太一样。”

    指着耳机对安圣稷笑的文承贤说“导演组和摄像组很多人,想法都不同,可是谁解释好像都对,又好像都不对,像是在看小王子,谁都觉得能看到自己想看的,但又觉得别人的想法也不错。”

    安圣稷大笑想要说什么,文承贤却偏了下头捂着耳机像是耳机里有人说话,安圣稷等了一会儿,听到文承贤说了句知道了,问他是不是柳临渊说了什么。文承贤点头说柳临渊让他们准备下一场走戏,她等下过来。

    电影拍摄不是按照剧本的顺序来的,大部分情况下为了节省成本和时间,都是同一个场景的剧情拍完再换下一个。这个书房有三场戏,其中两场有安圣稷,第三场没有。

    一场就是刚才拍完的争执的戏份,还有一场是今天第一次进组的‘新娘’金雪铉被文贤敏介绍给文鸿震,第三场是‘新娘’和文鸿震的单独戏份。

    在剧本里,这两个画面是在争执前的,但是这个的时间线是在下午,介绍和单独见面都是在晚上。拍摄都是有自然光线的时候尽量用自然光线,没有自然光线才用打光创造自然光线的效果。

    戏份很少的文鸿震碰上戏份更少的新娘,戏并没有变多反而更少,两个角色都是承接的角色,都是后期出现,没有太长的存在意义。他们各自所代表的含义,都是冲着文贤敏去的。

    安圣稷压场的三人互相介绍的戏拍的很快,金雪铉NG的比较多,但是被安圣稷带了戏之后就过了。虽然因为被带戏存在感弱的可怜,但是这场戏本来也不用他有什么存在感,也就无所谓了。

    但是只有金雪铉和金材立的戏,她不止存在感弱还接不上戏持续NG就很蛋疼了。安圣稷今天的拍摄已经结束了可以收工回家,老先生很敬业的留下来教导后辈要怎么演。

    可惜没多大用处,听的时候好好的,理解起来再表演出来就一堆问题。安圣稷亲身上阵的想法都有了,柳临渊过来解救了他。两人NG太多次,离全组收工也没多久了,柳临渊就从监控室里出来,给两人指导,她还要下班呢,连拍几个月没休息已经很惨了,再加班就是惨上加惨,她可不要。

    金雪铉的这场戏其实简单的很,就是文鸿震来找安圣稷,结果对方没有见他,他有些不甘心在书房等着。金雪铉就是来告诉文鸿震,文贤敏说让他回去。

    文鸿震对她没想法没恶感,就是单纯的当看一个女人,他和文贤敏结婚这件事对他也没什么触动。男人在这件事上还是很看得开的,就算是半个父亲也是一样,何况这个宗教的教义就不太正常。

    但是小姑娘有点怕文鸿震,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妹子年纪太小,文鸿震又偏阴郁的类型(看着就不像好人),虽说长的好看,但直面对方会害怕。害怕还要来说文贤敏不想见他,就更害怕了。

    柳临渊要金雪铉怕,但那种怕不能外显要收在情绪里表现在镜头前。分辨好的演员和普通演员有个很简单的方式,就是好演员怕的时候角色是看不出来的,他(她)是怕给观众看的,要把观众带入戏,而不是自己嗨。

    普通演员经常就是陷入这个问题,要不然就是努力入戏自己怕的要死,但观众根本不觉得演员在怕,顶多觉得也还行吧。糟糕的演员就更蛋疼,不止自己演不出来情绪入不了戏,还让观众明显的觉得假。

    金雪铉有点介于普通和糟糕之间,有金圣稷加持的时候是普通,没有金圣稷就变成糟糕了。金材立则是普通和优秀之间,他需要发挥,一方面自己对角色的理解要站得住人物,另一方面对手戏演员要能接得上。

    这不是说金材立不好,安圣稷那种属于超神,好的演员多半是金材立这种,演员是团队合作的职业,只有独角戏漂亮是没用的,总不能一个人把所有戏都演了。金材立还没到达能带人入戏的层次,就只能做最好的自己,可很容易被带偏。

    这两人出现在一个镜头里就很悲剧了,金雪铉不止接不上戏,还会打乱金材立的节奏,再加上重复重复再重复的拍摄,很耗经历。金材立就被她带到沟里去了,优秀也变的普通。

    这倒也不怪金雪铉,天才永远是少数,大多数人都是靠着努力、经验这些东西成长的。金雪铉的经验不太够,她在演员这条路上连门把手都还没摸到呢,又是和大前辈对戏,本身压力就大。金材立又会无意识压戏,她的压力就更大了,就算本来还有三分的演技,现在也是零分了。

    柳临渊进来时安圣稷正在训斥金雪铉,老一辈的教育理论多少都是做错了就要骂,骂了才听得懂,韩国又一向大一岁就是天,他比金雪铉大了太多,动手都行。可金雪铉急的都快哭了,又是小姑娘,动手是不可能,教训是毫不留情的。

    导演的入场让演员们稍微平静了一点,整个场子因为持续不断的NG造成的浮躁也被压下来。柳临渊让人先去拿个冰袋和眼药水过来,走到金雪铉身边,只说了一个字‘哭’,眼泪早就在眼眶里打转的金雪铉立刻飙泪,边哭还边道歉,鞠了一堆的躬,无数对不起。

    安圣稷看她哭成那样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脸色依旧不好看,正因为金雪铉哭了他才脸色难看。因为此时金雪铉最不应该做的就是哭,哭了能干嘛?能演的好?哭了只能让眼睛泛红接不上戏!这是要推近景拍脸部特写的戏,怎么能哭!

    柳临渊笑着让老先生先坐着,在旁边看戏就行,剩下的交给她。金雪铉哭的抽抽噎噎的,冰袋和眼药水送过来了,柳临渊让人递给金雪铉,没再说她什么,让她在旁边慢慢哭,先解决金材立的问题。

    “我看过一本书讲动物的,人也是动物的一种,雄性,我是说男人。”柳临渊笑看着金材立“男人大部分都是先看身材,那是基因在挑选可以繁衍的女人的本能,你的话会先看哪里?”

    话题转的太突兀,连金雪铉的抽泣声都小了一点,金材立更没有反应过来,反射性的看向柳临渊的腿,立刻移开视线想说话,柳临渊摆手让他先别说冲金雪铉招手“转过去,做个性感点的动作。”

    红着眼睛的金雪铉愣了一会儿,抽了下鼻子转身,侧对他们弯腰、弓背、提臀,手顺着小腿一路往上滑停在腰臀的位置,很漂亮也很性感的一个动作,只要不看那张哭花了的脸简直完美。

    “不错~”柳临渊用剧本轻拍掌心给金雪铉鼓掌,弄的金雪铉有些害羞都忘记要哭了,导演转向男演员指着女演员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金材立不知道柳临渊的意思,回答的不太确定。

    柳临渊笑他“喜欢腿的话,这孩子的腿还挺漂亮的。你不喜欢?”

    金材立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耳朵又开始泛红。其实刚才柳临渊问他看哪个部位的时候他看腿,是因为柳临渊的腿很给力,细长直,尤其是小腿肚的线条一看就是有运动的妹子,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

    穿了条修身牛仔裤的柳临渊倒是不知道他想歪了,继续那个他喜不喜欢的问题。当着女演员的面不管喜不喜欢都要回答喜欢啊,这回答出口金雪铉抽泣的声音彻底消失,还对金材立说谢谢。

    柳临渊依旧不管她,再引导金材立,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这次金材立回答的慢一点,斟酌着说,有自己想法、独立的女生。这种放到这个社会绝对政治正确的答案柳临渊不接受,她问的很肤浅,长相喜欢什么样的。

    金材立套路了两句舒服就行之类的话,然后用半开玩笑的口气说“我觉得你就很好看,理想型的长相。”

    话音落下满场都安静了几秒,柳临渊大笑出声,安静被打破的同时大家都笑出来,文承贤还吐槽他眼睛瞎了。柳临渊对着众人做了个谢幕礼,等着笑声快消失的时候再傲娇一下,说她这种不叫理想型,应该叫梦想型,做梦都想要的那种,一下又把大家都逗笑了。

    沉寂的气氛欢乐起来,柳临渊才聊正事,上前两步站在金材立身边,两人中间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招手把擦眼泪的金雪铉叫过来,指着妹子对小哥哥说“文鸿震是把这个人当女人的,你得用看女人的眼光去看她,当然了,禽兽的眼光不行。”

    刚才被逗笑两次的金雪铉又被逗笑,柳临渊却让她先别傻乐了“敷眼睛、眼药水有些刺激但是去红血丝很有效。”转头冲着人群“让化妆师过来给这孩子补妆。”

    柳临渊指着用冰袋捂着左眼,用右眼看人的金雪铉对金材立说“我要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漫不经心的,就像马路上擦肩而过的一个女人,只是个女人,没什么特别的。但她是女人。”

    金材立微微闭上眼睛,深呼吸肩膀下沉,背脊放松,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向金雪铉,那双眼睛里带着火热,烧的金雪铉立刻闭上眼把右眼也用冰袋盖住。柳临渊拍了他一下“太过了,收一点。”

    转头看着她的金材立眨了眨眼睛,抿了下嘴角,火焰倒是没了,反倒有些羞涩的意思。柳临渊笑着摇头说不对,又往前一步,这下就连一个拳头的距离都没了“这么可爱不行,你这个像是喜欢了,要在冷淡一点,只是个女人。”

    那边在教戏,文承贤却望着镜头里的画面皱眉,或许他没什么情商这种东西,或许他对很多事情真的不敏感,但是基本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何况他还在镜头里的男人身上,看到了他最近实在太常见的东西。一个男人对柳临渊有兴趣,不止是演员和导演那么简单。

    柳临渊让金材立再试试,余光瞄到文承贤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吗也没太在意,转回头觉得金材立还是差点东西,决定亲自上。有一句俗话,好导演都是好演员,因为电影是导演的作品,没人比导演更清楚自己的作品里,演员的表演应该是什么样的。

    文承贤没发现柳临渊看到了他,他正在为自己的发现而纠结,转头发了信息给对这种事情更有经验的女朋友。金妍秀收到短信只干了一件事,阻止男朋友的脑洞,并且幸灾乐祸决定看戏!

    [我们组有个男演员好像喜欢临渊,我要不要告诉承濠?——文承贤]

    [喜欢临渊的没一千也有八百,告诉的过来么,又不是临渊喜欢对方。要是临渊喜欢对方就不用你告诉了,她会直接和俞承濠说分手的。——金妍秀]

    [也对。——文承贤]

    并不知道女朋友险恶用心的文承贤直接把这件事抛在脑后,兄弟?兄弟当然重要。可柳临渊是柳临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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