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
☆、1.第 1 章
骆今雨作为娱乐圈少有的演技在线的流量小花,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才拿下金狮奖影后,眼见着优秀剧本、大牌代言、人生巅峰近在咫尺,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穿进了前一晚边看边吐槽的狗血小言里。
成为了小说里面炮灰男配那个和她同名同姓的渣渣亲妈!
骆今雨还记得自己睡着前心里想的最后一句话。
“这作者怕是我的黑粉吧?让这种无脑冲动、牺牲孩子、智商为负的女N号跟我同名……真要换成我,炮灰剧本照样活成主角好不好?”
这下好了,证明自己的机会来了:)
骆今雨按了按发疼的额角,躺在床上默默消化小说中原主的信息。
原主是个私生女,在极品母亲的教导下,从小最大的梦想就是嫁个有钱人,好在父亲一家人面前扬眉吐气。
可惜她费尽心机使计爬上了霸总景斯寒的床却没能如愿,最后凭着肚子里的孩子才被景家父母接进了家门。但在景斯寒的强烈反对下,成了景家一个没名没份的伪夫人。
原主这假夫人一做便做了一辈子,直到死也没有转正。活脱脱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弃妃,可她偏生还不死心,撺掇孩子死命蹦跶,试图踢掉男主,拿下继承权,做个皇太后,结果不出意外地把自己作死了。
谁叫她只是小说里炮灰男配的炮灰妈呢?
幸运的是,现在时间线还早。
景斯寒未来的妻子还没回国,男主还没出生,她完全可以现在一走了之,在书里继续她的演艺圈封后之路。她有信心,凭她的演技重新登顶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糟了!脸!
想了半天她连自己现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该不会是长相欠妥,那景斯寒才对她那么看不上眼的吧?
冲到浴室镜子前,骆今雨沉默了……
呵呵,这书的作者果然是她的黑粉吧?
这得是有多深的怨念,才能让书里一个配角连眼角那颗痣都长得和她一毛一样啊?!
骆今雨无语的撑在盥洗盆上,好歹算是松了一口气,她闭上眼睛开始思考离开景家之后的下一步打算。
当她正幻想到自己重新站在金狮奖最佳女演员领奖台上,雍容大气地说着获奖感言时,突然感觉到右腿处传来一阵拉扯,骆今雨皱着眉头低头一瞧。
哦嚯!把儿子忘记了!
“妈妈!今天爸爸会来看我们吗?”不比她膝盖高多少的小团子仰着脑袋看她,奶声奶气地发问。
骆今雨努力回想了一下,想起来今天是周日。
景斯寒在父母的要求下,每周日都要尽量回老宅吃饭,顺便跟孩子相处。但他也只有被父母催的不行了,才偶尔回来应付交个差,所以景嘉译才会这么问她。
骆今雨在原世界沉迷事业恋爱都没时间谈,更别提孩子了,在她看来完全是事业坦途中的障碍物!
可当她看着小脸嘟嘟,黑黢黢的眸子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小豆丁,心想:团子诶,我真不是你妈,等我走了,你最后的结局可能还会好一点。
她刚这么一想,心脏便轻轻抽痛了一下。
骆今雨蹲下身子,与景嘉译平视,回答道:“会回来,搞不好还会给你带礼物哦!”
这是她昨晚听景母打电话时交代的,景斯寒上周就没回,这次带礼物的可能性倒是挺大。
景嘉译一听,黑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用自己的小肉爪抓住骆今雨的手臂,有些不敢相信的模样:“真、真的呀?”
骆今雨心里蓦地一软,笑道:“真的呀!”
景嘉译抿着小嘴开心的笑了,但不一会儿,他又偷偷瞄骆今雨,小心地问道:“那爸爸也会给妈妈带礼物吗?”
骆今雨不在意的回答:“应该不会吧。”
景嘉译一听,抬起小手往前一步抱住她脖子,小脸紧紧贴着她的,低声道:“没关系妈妈,如果爸爸给了我礼物,我就把礼物送给你,那妈妈也收到爸爸的礼物了。”
骆今雨闻言一震,立刻回想起原主自儿子会说话起,便对他非常严格,要他听话懂事,好好讨景家人的欢心,还总是哭诉自己为了他受了多少委屈,让他长大了一定不能忘记等等。
这才两岁多一点的孩子,就真的听进去了,明明自己那么期待父亲的礼物,却愿意为了安慰她而送出来。
骆今雨鼻头微微发酸,竟有些想落泪,她不由伸出手环住面前的小男孩,嗅着他身上的奶味儿,莫名觉得心安。
这就是血脉相连的感觉吗?骆今雨心想。
“妈妈,你不要哭。”景嘉译从她怀里抬起头,尾音颤颤的,像是真要哭了。
骆今雨急忙冲他扬唇一笑,漂亮的杏眼立刻变得弯弯的,整个人带上了一丝她自己都不自知的温柔,“妈妈没哭,妈妈是高兴呢!”
景嘉译呆呆看着她,喃喃道:“妈妈,你今天笑起来可真好看呀!”
骆今雨听了不由哈哈大笑,都说童言无忌,这种夸奖果然更能让人开怀。
她弯起手臂将小团子一把抱了起来,景嘉译惊的低呼了一声,随后发现素来严格的妈妈竟然是在跟自己玩游戏,也不禁脆声笑起来。
女人柔媚娇俏的笑声和孩子银铃般清脆的笑声重叠在一起,透过敞开的窗户,随着初秋的晨风远远的传了出去。
景斯寒刚踏进院子里便听到二楼的动静,他仰起头,看到微风吹起窗前薄薄的白色窗帘,一截玉臂一晃而过,留下一个纤细朦胧的背影。
花园里浇水的园丁看到景斯寒,笑道:“少爷您回来啦,难怪今天夫……骆小姐和小少爷心情这么好呢!”
骆今雨是要求家里佣人叫她夫人的,但大家都是景家的老人了,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当着景斯寒的面可不敢讨晦气。
景斯寒果然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点点头,提着手里的玩具走进了大门。
景父景崇山正坐在沙发里看报纸,看到他还是一脸严肃的模样,“回来了。”
景斯寒喊了一声“爸”,就见母亲梅婉捧着一个刚插好的花瓶从旁边走出来,看见他手里的玩具,笑道:“买了就好,快给嘉译送去,他肯定得高兴坏了!顺便叫今雨起床,下来吃早饭,啊。”
景斯寒一脸不耐:“这都几点了,还得让人去请?”
“不是这样的。”梅婉摇摇头,解释道:“上周嘉译病了,今雨照顾了好几天,结果孩子是好了,她反而病了,还没好呢。”
景斯寒刚想招手喊佣人,景崇山仿佛头顶长了眼睛,从报纸里抬起头,肃声道:“你自己儿子你不照顾,除了孩子他妈,难道你还指着我们这两个老的吗?”
景斯寒薄唇紧抿,最终还是提步往二楼走去。
走到门口,景斯寒抬手轻轻敲了敲木门,房内“咯咯”的笑声立刻戛然而止。
床边的女人抬起头,嘴边的笑容还没掩去,眉梢眼角还带着一丝动人的风情。
她身上只穿了一条月白色真丝吊带睡裙,里面是真空的,因为弯腰逗弄孩子的动作而露出胸前一大片雪白的肌肤,甚至隐约看得到顶端的粉红。
许是因为逆着光,整个人身上蒙了一层浅浅的金色光晕,竟是出奇的温柔美好……
景斯寒不由定了一会儿,随即立刻拧眉移开视线,“穿的像什么样子!”
骆今雨这才发现自己穿的实在清凉,她低呼一声迅速抬手捂住胸前,不悦地质问道:“你不知道非礼勿视吗?”
景斯寒一愣,随后冷笑一声,“做作。”
骆今雨无语,作为一个倒贴着送上门的女人,这话对着景斯寒说出来是略显虚伪了,她不由暗自“啧”了一声,从椅子上拿起一条披肩裹住自己,很有些有苦难言。
景嘉译倒是没注意这些,他从床上爬下来,欣喜的迈着小短腿朝景斯寒跑过去,却又在半路停了下来,有些忐忑地轻声喊了一句:“爸爸……”
景斯寒垂眸,终于还是冲他伸出手,“过来。”
景嘉译立刻扑了上去,牢牢牵住了他的手。
景斯寒转身,迈出一步又停住,没有回头冷声道:“换好衣服就马上下来!”
☆、2.第 2 章
骆今雨关上门,打开衣柜,发现原主的穿衣风格实在略显浮夸,无论是颜色还是款式都不尽如人意。她嫌弃的挑挑拣拣了一番,好不容易翻出一件原主用于内搭的白色衬衫,用来搭配卡其色高腰阔腿裤。
骆今雨站在穿衣镜前,将衬衫扣子解到第三颗,用手将领子压平,形成V字形,瞬间将纤细的脖颈到好看的锁骨间优美的线条烘托出来,锁骨下还露出一点点雪白的肌肤,丝毫不显□□,反而带一丝知性的性感。
她将栗色的中长发扎起,微卷的发尾垂在脑后,简单利落,随着人走动间还会一晃一晃的,让她整个人又带上了一点俏皮的意味。
楼梯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客厅响起,让人忍不住闻声看过去。景斯寒扫了一眼,看到骆今雨扶着楼梯扶手匀速走下来,眸光微闪。
这女人今天终于不穿成圣诞树了?
骆今雨体态修长,高腰的裤型更将她一双腿衬的更长,白色雪纺衬衫袖口随意地卷着,露出一截皓腕。玉脂般的肤色,柳眉细长、一双杏眼波光潋滟,樱唇不点而红,双颊还透着健康的淡淡粉色。
浅卡其与白色的搭配简洁大方,不仅显得知性优雅,还符合现在的季节。
“妈妈真好看!”景嘉译本来坐在地毯上拆玩具盒,看到骆今雨便脆声喊了一句。
骆今雨当即笑了,整张脸立刻灵动起来,连眼角的那颗泪痣都让人觉得耀眼,“我儿子果然有眼光!”
“嗯,今雨今天这身打扮不错。”梅婉难得能夸上一句骆今雨的衣着品味,随后笑着冲她招手,“身体感觉好些了吗?我让张妈给你煮了粥,还在温着呢,现在让人给你端过来吃点?”
骆今雨感激的一笑,捂嘴轻咳了一声,笑着点点头,“好多了,谢谢妈。”
原主扒不上景斯寒,只能靠着孝顺景家二老来获取认同,希望通过父母的压力逼景斯寒同意。可是她不知道景斯寒不仅打从心眼里就看不上她,也不知道他心里还有个曾经的白月光呢!只待一年半后白月光一回国,哪儿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啊?
但是原主不知道,骆今雨看了小说却是知道的。虽然小说里对男主父母辈的感情并没有多做描述,但却在一次家庭聚会上带过一句,男主父母是彼此的初恋。
初恋啊,那就是红玫瑰、白月光,原主一个目的不纯的女人怎么比得上?但这个设定对于骆今雨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了,极大的降低了她离开景家的难度。
虽然原主待景家父母抱着私心,但是行事也还算稳妥,可能是看二老感情甚笃,有感于母亲的处境和自己的身世,也是真心实意地想孝顺他们的,因此景家二老待原主也是不错,甚至也常常劝景斯寒和她好好相处,只是无奈拧不过固执的儿子罢了。
原主虽然没能和景斯寒领证,但在家里对景父景母却一直以“爸妈”相称。骆今雨别的不说,入戏可是业内一等一的快,她迅速适应了和景家父母相处的方式,无视掉景斯寒的视线,坐到梅婉身边,给她半空的杯子里续上茶水。
梅婉拍拍她的手背,道:“别忙活这些了,你来看看,我今天插的这瓶花怎么样?”要说平时,梅婉肯定是不会问骆今雨的,许是今天看她衣着搭配看着很是舒适得体,便顺嘴问了一句。
问了之后又想到骆今雨平常对插花也不太擅长,心想她会不会又和以前一样话不相关的胡乱夸几句,却见骆今雨微一沉吟,指着花叶枝条中的一个地方,开口道:“妈插的瓶花向来是很好的,就是今天这个器型好像有点窄,您看抽掉这根花枝,留白的意境会不会更好些?”
梅婉往后挪了挪,似乎在考虑整个作品的整体效果,骆今雨收回手,笑道:“妈,我就是随便说说,您知道我对这些向来是不在行的。”
梅婉却伸手将她方才指着的那根枝条抽了出来,又隔远了一点看了看,赞道:“果然更好些,今雨眼光不错!”
骆今雨浅笑着摇摇头,说:“哪儿啊?我就是平常看妈您插花插的多了,久而久之也模模糊糊理解了一点点而已。”
这话听的梅婉笑的更开怀了,这时,张妈托了个盘子过来,里面摆了一碗香菇滑鸡粥和几碟清爽小菜。梅婉便催道:“趁热快吃一点吧,省的晚了又胃疼。”
骆今雨笑着应了,向张妈道了谢,张妈略显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憨厚的笑了笑。要知道这位“夫人”平常在景家父母面前温顺,但在佣人们面前却是很有些架子的。
骆今雨低下头小口喝粥,景嘉译抱着一个比他脑袋还大的金属制遥控飞机,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看着重量不轻,他欣喜地同骆今雨说:“妈妈你看,这是爸爸送给我的飞机!爸爸说它真的可以飞上天的!”
骆今雨看着机身顶部的反着光的螺旋桨,连忙放下手里的碗,小心地将飞机取了过来,用不大但是却能让在场几人听清的声音温声道:“小心些,妈妈帮你把这个玩具先收起来好不好?洋洋年纪太小了,玩这个会有危险。你看这个螺旋桨的桨叶是金属做的,万一被划伤了怎么办?”
洋洋是景嘉译小名,梅婉在孙子出生后特地找大师算了八字,说是缺水,便给他取了这么个小名。
景崇山闻声便将报纸放到一边,取了搁在旁边的玩具包装盒,将背后的英文说明看了一遍,皱眉扔还给景斯寒,斥道:“适合8岁以上儿童,你买东西不知道看说明,还不会问问售货员?”
景斯寒哪能说这是他昨天临时吩咐助理去买的,当时他急着去开会,也没说明孩子年纪,后来在办公室看到玩具,觉得档次可以,也没想合不合适,就带了回来。
骆今雨柳眉一挑,看向景斯寒,眼里闪过一丝挑衅的光芒,转瞬即逝。她将飞机放到一边,劝道:“爸,您也别怪斯寒,他平时公司里忙的都没时间回来吃饭,偶尔顾及不到洋洋也是有的。”
景斯寒拧眉,这女人是真蠢吗?这时候还说这些岂不是火上浇油?
果然,景崇山眼一瞪,沉声道:“你别替他说话!公司早就步入正轨,他能忙到什么地方去?想当年公司刚刚起步的时候,我都能抽出时间来陪他们母子,轮到他就不行了?!我看他就是冷心冷肺,谁都不放在心上!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么个性子!”
骆今雨状似乖顺地垂下眼眸,遮住眼睛里的笑意,将跟前的景嘉译搂进怀里,小声地跟他说:“没关系啊,这个玩具可以留到洋洋长大一些了再玩,晚些时候妈妈带你去商场重新买玩具……”
景崇山一听,又骂了景斯寒好一会儿,勒令他下周重新带适宜的玩具回来。
骆今雨余光瞥到景斯寒憋屈的冷脸,暗笑不已,心道:不好意思,景先生,本仙女什么都吃,但就是不喜欢吃亏!
☆、3.第 3 章
景斯寒往常回来下午还会陪景嘉译玩一会儿,今天被景父训斥了一顿,吃了午饭便推说还有公司还有事,提前走了。
景嘉译巴巴看着景斯寒的背影,小嘴动了动,似乎要喊“爸爸”,却最终还是垂下了小脑袋,只用肉乎乎的小手轻轻滚着手边的球。
骆今雨看到他的模样心中很是不忍,景嘉译不是一个被父亲期待出生的孩子,就连他的母亲生下他也抱有其他目的。
“洋洋。”骆今雨走过去,盘腿在景嘉译对面坐下。
谁知景嘉译听到她的声音却情不自禁的抖了抖,随后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小脸上竟满是紧张,磕磕绊绊小声说:“对、对不起,妈妈。”
骆今雨一愣,疑惑问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景嘉译小手无意识地搓着自己的衣摆,嗫嚅道:“我不是故意不找爸爸玩的,我就是……有点害怕……”
原主的记忆浮现在骆今雨的脑海里,她立刻就明白了景嘉译道歉的原因。
除了父母和孩子,原主根本找不到机会靠近景斯寒,每回景斯寒回老宅,原主便会要求景嘉译去讨好,她以为父子连心,只要他们俩感情好了,景嘉译总有一天会对她改观,她便有机会成为真正的景夫人。
哪知景斯寒因为讨厌她,也连带着不待见景嘉译。动物尚且能感受到谁喜欢它、谁不喜欢它,更何况是小孩子呢?多见了几次景斯寒的冷淡,景嘉译便也敏感地察觉到了,爸爸似乎不太喜欢自己。
景嘉译一边期待父亲的关心喜爱,一边又会忐忑瑟缩,每每看见景斯寒忍不住想亲近,但又担心会招来爸爸的讨厌。
而每次景嘉译没能完成任务,原主便会把错怪在儿子身上,怪他不够聪明、不够讨喜,什么事都做不好。虽然不至于动手,但那些埋怨和责怪也在景嘉译心里留下了印记。
骆今雨看着跟前这个小小的人儿,心里止不住的发酸,明明是自己受了委屈,明明是自己难过的不行,却还是要和她道歉,就因为他没能鼓起勇气去多和爸爸说两句话。
“不用道歉啊。”骆今雨伸出双手,将景嘉译抱到自己腿上,一只手扶住他的后背,另一只手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接着道:“洋洋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景嘉译惊讶地抬起头,黑葡萄似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他结结巴巴道:“可、可是我,又没能和爸爸一起玩……”
骆今雨也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那是因为爸爸忙,抽不出时间来和洋洋玩,这明明是爸爸的错呀。”
“是、是吗?”景嘉译还是不敢相信的模样。
骆今雨郑重其事地点头,说:“当然,你不记得今天爷爷还骂他了吗?”
“可是……”景嘉译十分困惑,以前妈妈不是这样说的呀。
“没有可是!洋洋只需要记住这是爸爸的问题就好了,因为他没有爷爷那么厉害,不能在做好工作的同时照顾好家庭。”骆今雨看着小团子清澈的眼睛,实在不忍心告诉他,其实景斯寒只是不喜欢他罢了。
“那、那等洋洋长大了,就去帮爸爸,这样就能和爷爷一样厉害啦!”景嘉译双眼顿时亮亮的,似乎为自己想到的这个方法而高兴。
骆今雨心里叹息一声,傻儿子欸!你以后想帮人家还不愿意让你帮呢!景氏将来可是男主的天下,人家才是景斯寒真正期待的继承人啊。但她说不出口,只含糊道:“好呀!等洋洋长大后再说!”
看着又重新高兴起来的景嘉译,骆今雨有些不知道自己设想把他留在景家的做法到底对不对。她原本想着只要她走了,没人在一旁撺掇跳脚,再凭着景家二老的人品,他将来应该不会走偏。
可老人毕竟年纪大了,等她一走,将来景斯寒娶了妻子,生下孩子,景嘉译一个人在景家的处境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傍晚时突然下起了雨,梅婉站在床边看到天空乌云密布,还感叹了一句:“看样子短时间内是停不了咯!”
果然,这场雨不仅没停,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等到了七八点钟的时候,屋外更是电闪雷鸣,轰隆隆的雷声颇有些吓人。
所以当景嘉译软绵绵地问骆今雨,今天能不能跟她一起睡时,她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景嘉译显得很高兴,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妈妈一起睡了,因为妈妈说男孩子要早点独立才受人喜欢,两岁以后他便一直自己一个人睡了。
骆今雨带着景嘉译去洗漱,发现他是真的即聪明又懂事,自己搬来小凳子爬上去,刷牙刷的格外认真,刷完啦还会张开嘴给她检查。
洗脸的时候不哭不闹,骆今雨头一次给小孩儿洗脸,一时没注意好力道,景嘉译直到受不了才小小声的喊了一句“疼”,倒是骆今雨看着那张被她搓的通红的小脸自责不已。
骆今雨给他换上一套黄色小鸡图案的睡衣,将人抱到了自己床上。
平常景嘉译九点就睡了,今天却似乎兴奋的有些睡不着,只见他在被子里打了个滚,小小的身体紧紧挨着骆今雨,一双眼睛闪闪发亮,似乎毫无睡意。
骆今雨抬手在他额头上轻敲了一下,笑着道:“还不睡?”
景嘉译用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重新抬起头,道:“还是妈妈的味道!”
骆今雨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说,侧过身子面向他,“嗯?”
“妈妈,你今天不太一样。”景嘉译小鼻子耸了耸,似乎还在嗅她的味道,然后毛毛虫似的挪了挪,缩进了她的怀里。
骆今雨心里一咯噔,心道这奶娃娃可真是敏感。
她伸手一下一下地抚着景嘉译的背,轻声问:“哪里不一样?”
景嘉译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乎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道:“笑起来的时候不一样。”
骆今雨听完不由笑了,景嘉译奶声奶气的说道:“妈妈笑,好看!”
骆今雨忍不住低头在他脸颊上吧唧一口,说:“那妈妈以后常常笑好不好?”
“好!”景嘉译点头,又往她身边挨了挨,小短手揪住她的睡裙,骆今雨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背,不一会儿便看到他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妈妈……真好……”
骆今雨听到他睡着前的一句呓语,蓦地心底一片柔软……
☆、4.第 4 章
骆今雨听着景嘉译渐渐平稳的呼吸声,轻手轻脚地将他往上挪了挪,以免捂着脸呼吸不畅。
景嘉译在睡梦中似乎也感受到了身体的移动,小眉毛微微皱了皱,嘟囔着喊了一句“妈妈”。
骆今雨不敢再动,轻而和缓的在他胸前拍了拍,眼看着他的眉头松开,这才曲起右手枕着自己的脑袋,侧躺着细细观察他。
上辈子,她从没想过自己将来的孩子会长什么样,会像爸爸还是像妈妈?现在看来,似乎是像她多些?
饱满的额头、黑而卷翘的睫毛、小小的嘴巴,甚至连头顶上的两个发旋儿都和她如出一辙。眉和眼睛倒是随了他的父亲,皱起眉头时就更像了。就是这小鼻子好像有点塌,不知道是不是还没长开。
骆今雨看着看着,不知自己究竟是被原主影响,还是她以前从没焕发过的母性光辉作祟,忍不住探身在小孩儿额上亲了一下。
她要离开景家,改变原主的炮灰命运,可这小团子呢?他如果继续留在景家,会不会还是逃离不了成为男女主感情发展道路上的垫脚石?
她既然占据了原主的身体,那这个小豆丁便也成了她的责任了吧?走一个是走,走两个不一样是走吗?反正景斯寒也不待见他,估计恨不得她赶紧带走这个小拖油瓶吧?就是景家二老那里可能有点麻烦……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没钱啊!
原主毕生心愿就是嫁进豪门做个阔太太,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她怀上景嘉译的时候大学还没毕业,为了生孩子大四便休了学,生了之后就直接住进景家老宅做起了全职妈妈。
梅婉对她倒是大方,每个月零花钱给的也不少,但她不仅要赡养亲生母亲,自己又喜欢买衣服首饰,存款一毛钱没有,每个月信用卡债还得景家给她还。
她要离开了景家,一没房子二没工作三没钱,还带着一个孩子,着实窘迫了些。想了半天,骆今雨决定第二天和原主的生母云秀敏见一面,原主待她情真意切,想来这种时候能帮上她一把。且将来她工作忙碌起来,孩子放在外婆身边也放心些。
无奈想法是很好的,现实却狠狠地给了骆今雨一巴掌。
“什么?!你要离开景家?那怎么行?我不同意!”
骆今雨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这个刚才还态度亲昵的贵妇人瞬间变脸,突然发现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你现在在景家不是待得好好的吗?景斯寒爸妈那么喜欢洋洋,你再加把劲儿,抓住景斯寒的心,景夫人这个位置还能跑了?”云秀敏似乎也发觉了自己刚才拒绝的态度太强硬,这会儿语气软了不少,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说:“这么多年,咱们母女俩受了多少苦你都忘了吗?只有你好,妈妈才放心啊。将来景斯寒彻底接管了景氏,景家的一切不都是你和洋洋的了吗?到时妈也好跟着你享福啊,今雨!”
骆今雨听她对自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缓缓垂眸掩盖住情绪。
这亲妈怎么看起来和原主心里认为的那个“含辛茹苦、为她着想”的云秀敏,好像有点儿不一样啊?
骆今雨心念电转,再抬起头来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直说不行,卖惨总能让亲妈心软了吧?
“妈……我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我在景家过的一点都不好,就连佣人们都要给我脸色看。景斯寒那么高傲自大一个人,看到洋洋便想起当初我设计他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喜欢我,甚至连洋洋他都不愿意多看一眼。而且我最近听说,景斯寒的初恋女友很快就要回国了,到时他们旧情复燃,要是再生一个,景家哪里还有我和洋洋的立足之地啊?呜呜呜……”
骆今雨一边哭着,一边偷偷瞧云秀敏的神色,见她眉头一皱,开口却不是关心女儿到底受了什么委屈,而是问:“初恋女友?没听说过景斯寒有什么初恋女友啊?”
“具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以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谈的吧。”骆今雨继续胡诌。
云秀敏眼珠一转,用力握了握骆今雨的手,道:“你以前不是说景家那两个老的待你很不错吗?你又生了洋洋,如果真的有什么劳什子‘初恋女友’,到时他们总会为你说话吧?”
骆今雨眼泪线似的掉了下来,泪眼汪汪看着她说道:“我在景家都待了两年了,他们如果真的能说的上话,我早就是景夫人了。再说了,对我好又怎么样,难道还能比的上自己的亲儿子吗?”
云秀敏抿了抿唇,似乎觉得有些道理,她看了眼周围,发现咖啡厅里的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她们,便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压低声音对骆今雨道:“所以说,无论怎么样只有巴住了男人才有用。景斯寒不是每周都会回老宅吗?总有留宿的时候吧?你就不知道做点什么?”
骆今雨一愣,反问:“做什么?”
云秀敏眉一挑,道:“还能什么?男女之间不就那么档子事儿吗?你只要能让他对你欲罢不能,还怕什么初恋?”
骆今雨简直叹为观止,随后想想当初这两母女筹划算计怀孕的事情,又觉得云秀敏的说法虽是令人不齿,但也勉强算符合书里的人设。
她摇摇头,说:“下药在景家肯定是行不通了的,他现在连话都不愿和我说一句,怎么可能和我……妈,我真的不行,我现在只想带着洋洋出来好好过日子……”
云秀敏“啧”了一声打断她,脸上浮现出一丝轻浮而略显诡异的笑容:“我的女儿哟,这男人呐,下边儿那根东西可没长脑子。只要你在床上浪一些、骚一些,他还能无动于衷?说到底,男人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嗳!这也怪我以前没想到,你当初跟景斯寒在一起时年纪还小,这些年也没和他亲近过,那些个花样你肯定是不知道的,回头我给你送点东西过去,你自己好好看了琢磨琢磨,男女间的花样啊,可多了去了……你是得好好学学。”
骆今雨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做亲妈的,不但不关心女儿在景家的为难处境,现在竟然还恬不知耻地让她“骚一些、浪一些”,好好学习床上技巧去勾引伺候男人?这怕不是亲妈,是老鸨吧?!
☆、5.第 5 章
骆今雨突然对原主产生了深深的怜悯。
这个在她心里有着重要地位的,永远被她盲目信任着的母亲,似乎一直以来并没有把她当成同等重要的亲人来对待。
她根深蒂固地认为母亲永远不会害她,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她好,并且始终贯彻着云秀敏的教导,从而造成了未来自己和儿子的悲剧。
甚至当骆今雨试图从原主的记忆里搜寻更多关于云秀敏的记忆,却发现最深刻的是发生在原主六岁那年的一场大火,云秀敏冒着生命危险冲进屋子里救她时,被燃烧的柜子砸倒受伤。
因为缺钱,当年只接受了最低级的治疗,至今背上还留着大片的伤疤。
这件事情后来一遍遍地被云秀敏提及,几乎像洗脑一样,在原主的脑子里塑造了一位为了女儿可以牺牲生命的伟大母亲形象。
但骆今雨不明白的是,究竟是因为什么让当初那个不顾邻居阻拦、勇闯火场救女的云秀敏,变成了如今这个对女儿的不易处境视若无睹的女人。
难道这一切只是她那个黑粉作者,为了强行设置反派人设而加诸的背景?毕竟原主的儿子在这本小说里,都只是被炮灰掉的小配角而已,原主的母亲在文里甚至根本没有被提及过,有bug也难免。
骆今雨怀抱着最后一丝幻想,抓着云秀敏的手双眼噙泪地看向她,痛苦的说道:“妈,我不希望等洋洋将来长大了、懂事了,听人说起自己的母亲是一个为了嫁入豪门不择手段的女人,我不想以后他会以有我这样一个妈妈而感到羞耻。我宁愿辛苦一些,一个人带着他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云秀敏抽回自己的手,笑了一声,道:“我的女儿啊,你知道现在养大一个孩子要花多少钱吗?你为什么不替洋洋好好想想?他明明可以在景家过着锦衣玉食的少爷日子,你却偏偏想带他出来吃苦。好!就算像你说的,你把他带出来了,但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拿什么赚钱养他呢?”
“我可以拍戏,我本来就是戏剧学院的学生……”骆今雨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
结果云秀敏直接打断了她,“拍戏?别说你都没毕业,当初你在校时专业成绩怎么样你自己也记得清楚。再说你明年就年初就24了,你觉得还有哪个公司愿意签你呢?”
骆今雨抬手抹掉演出来的眼泪,最后问道:“那您能先借我十万吗?我半年后就还您。”
云秀敏一听立刻开始哭穷,说自己投资生意亏了吧啦吧啦,今儿出来本还想问问,她能不能再从景家给她拿点儿。
骆今雨可算是彻底为这个和她同名同姓的炮灰女配心酸了一把。生父不认,生母又是个吸血鬼,这世上她能依靠的也只有儿子了。自己双商不高,性格又执拗,有云秀敏的“言传身教”,难怪后来把现在聪明懂事的景嘉译,也教成那副德性。
但骆今雨不同,她在原世界时父母早亡,高中毕业后,照顾她的奶奶也去世了。从此,她能依赖的便只有自己。当时她能从一个无名小卒赤手空拳在娱乐圈闯出了一番天地,现如今到了书里,性格也还是没有改变。
没有靠山又怎么样?她自己成为靠山不就成了么!
此时此刻,骆今雨已经明白云秀敏不仅不会为她提供任何帮助,甚至在知道她想要脱离景家后,可能还会使绊子让她走不了,毕竟她还指着女儿吸血呢!
“是我想的太天真了,我知道了妈妈,我会好好带着洋洋待在景家,争取早日嫁给景斯寒的。”骆今雨垂着眼眸轻声说。
“你能想明白就好了。”云秀敏笑了,随后又摊开手掌,道:“那我这投资……”
骆今雨在心里狠狠唾弃了她一遍,脸上却还是为难而惭愧的模样:“上个月我从信用卡里给您提现太多,最近景老夫人对我手有些紧,我担心我再去要可能会引起她的反感,以后反而……”
听她这么说,云秀敏也不好再说什么,“那行吧,你先在景家好好待着,记得乖巧伶俐些,老一辈儿都喜欢这样的。”
骆今雨乖顺应声。
母女俩在咖啡馆门口道别,骆今雨看着开着红色宝马扬长而去的云秀敏,气的牙痒痒。
目前为止,对她而言唯一的好消息,可能就是小说的女主是个十八线小明星了。
为了让女主能够和景斯寒未来的儿子,也就是本文男主相遇,作者设定在这座名叫俞城的城市边缘,有一个全国最大的影视基地——南俞影视城。
影视基地里除了那些明星演员,还有一大批或怀揣梦想、或单纯只是讨生活的临时工作人员,即群演。
骆今雨以前倒没做过群演,她在校时成绩优异,很受导师喜欢,还没毕业就被推荐去了一位名导的电影里演了个女三号,以极具灵性的表演风格和毫不逊色的外在形象获得了不少赞誉。
但她现在可没有老师推荐啊,就连她曾经就读的那所戏剧学院,在全国也排不上号,更别提她压根儿连毕业证都没拿到了。
得嘞!群演就群演,她就不信凭她的影后实力,在一堆没受过正规培训的群演中还发不了光了!
只是究竟要怎么快速地找到慧眼识珠的伯乐,她还得先将这个书中世界的演艺圈状况摸摸清楚。即便要做群演,那也不能什么都不挑呀!电视剧肯定是不考虑的,拍摄周期长不说,也没有大荧幕那么有含金量。
她现在可得快点挣到钱,在小说男主他妈回国与景斯寒重逢前,带着景嘉译离开景家。只剩一年半了,时间可不等人啊!
骆今雨坐进景家给她配的代步小轿车里,一边思索着下一步的发展,一边往景家老宅开去……
☆、6.第 6 章
骆今雨放下iPad,上面显示着一则娱乐新闻。
【张彻最新灾难电影《雍城大地震》将于下周(9月1日)于南俞影视城开机,撕开40年前的民族伤疤,反思灾难面前的人性选择!传张导为此电影亲自探访多位经历大地震的幸存者,推翻11次剧本……】
张彻,是这本小说世界里华国的一位知名导演,四十岁,曾多次获得金狮、金马、金鸡奖等多类影展最佳导演提名,却每次都与奖项失之交臂。
这是骆今雨发现的唯一一位近期将到南俞影视城取景的著名导演,她将网页上能找到的有关于张彻的新闻、信息都看了一遍,对他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显然,这部描绘国难的新电影,张彻必然是冲着拿奖去的。
配角骆今雨是不想了,如果新闻属实,导演为这部电影做了这么久的准备,主角配角必然是早就定好了的。
但只要能参与进这部电影,对她的下一步发展只会有好处,万一运气好能碰上一个两个有台词能露脸的群演角色,那就更好不过了!
骆今雨将网页关闭、锁屏,决心下周去南俞影视基地碰碰运气。
“妈妈,你看我画的好吗?”一直坐在小凳子上乖乖画画的景嘉译看到骆今雨放下了iPad,便捧着自己的小本本凑了过来。
骆今雨接过本子一看,上面画了一个五颜六色、怪模怪样人,头发倒能看出来应该是个女的,但没有眉毛,眼睛一个大一个小,嘴巴巨大,都快咧到耳根去了。这还算不错的,身体则直接变成了火柴棍,身材比例要多奇怪又多奇怪。
“这是画的谁呀?”骆今雨笑着将他揽到自己身边。
景嘉译顺势依偎在她怀里,道:“画的妈妈呀!”
骆今雨笑不出来了,儿砸,在你眼里你妈我就长这副模样么?
“妈妈站在花园里,这里这里,都是小花花,它们本来都是开着的,但是一见妈妈就全都低下头了,因为妈妈长的太好看啦!它们都不好意思开啦!”景嘉译伸着自己的小胖爪子一下一下点在画纸上面,奶声奶气的说道。
骆今雨看着他手指指着的那些地方上面一根根的直线,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儿砸这是在夸她闭月羞花啊!天才!她儿砸竟然是个撩妹天才!
“嗯!画的特别好!我们洋洋棒棒哒!”骆今雨伸手将他抱到自己膝上,将小本子重新翻了一页,随手从桌上取了一支儿童蜡笔,对景嘉译道:“既然洋洋送了妈妈一幅画,那妈妈也送你一副好不好?”
“好!”景嘉译立刻脆声回她,随后又揪着身上的背带裤裤带,悄咪咪地偷看她好几眼,不好意思地说道:“那、那妈妈可以画洋洋吗?”
骆今雨瞧着他粉嫩嫩的小耳尖,“噗嗤”笑了,她佯装为难道:“画洋洋啊?可是妈妈担心自己画的没有洋洋好,把洋洋给画成丑小孩儿了怎么办?”
景嘉译立刻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看着她:“只要是妈妈画的,洋洋肯定会喜欢哒!”
骆今雨:“真的?可能画的很丑哦!”
“嗯!真哒!超喜欢!”景嘉译重重点头,生怕骆今雨不相信她的样子。
骆今雨不再逗他,就着抱着景嘉译的姿势,在本子上画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牛仔背带裤的Q版小团子跃然纸上,头上还顶了一对小角。
“哇!这是洋洋!衣服一样的!”景嘉译看着纸上的小人儿兴奋的喊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好奇地指着那对小角,然后疑惑的摸摸自己的小脑袋瓜儿,问道:“咦,这是什么呀?洋洋没有长这个呀!”
骆今雨放下笔,一本正经道:“这是洋洋的小羊角呀,因为洋洋出生在羊年,所以头上就长了一对小角,不过呀,这对小角只有妈妈一个人能看见。”
“啊!妈妈好厉害!”景嘉译黑葡萄似的眼睛睁的溜圆。
骆今雨笑道:“当然,谁叫我是洋洋妈妈呢!来,咱俩顶一个!”说着,骆今雨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抵住景嘉译的,轻轻蹭了蹭他。
梅婉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大一小,母子二人坐在沙发上顶头闹着,玩的不亦乐乎。
“哟,我们洋洋宝贝儿今天这么开心呐!老远儿就听见你咯咯咯笑了。”
骆今雨直起身子,整了整头发,不好意思地跟她打招呼,“妈,我跟洋洋闹着玩儿呢。”
素来注重仪态的梅婉慈祥地笑了笑,“在家里,没事的。”
“奶奶!”景嘉译回头看到梅婉,从沙发上跳了下去,捧着骆今雨给她画的画嘚瑟去了,“奶奶你看,这是妈妈画的洋洋,是不是很像呀!”
梅婉弯下腰去看,发现这幅小画虽然只是寥寥几笔,但线条流畅,□□跟景嘉译颇有些相似。
“嗯,很像!”梅婉牵着景嘉译的小手走过来,在骆今雨身边坐下,道:“以前不知道你还会画画啊?”
骆今雨神色不变,笑着说:“没有专门学过,就是有时候没事跟着网上视频随便画画。”
梅婉点点头,“学一学挺好的,画画啊、插花啊多学学,不说多精通,陶冶性情也是好的。”
骆今雨自然称是,梅婉又道:“我以前还以为你们年轻人现在不喜欢这些,我每周六上午都会在书房写写字、画点画,你以后要是没事就过来跟我一起吧。”
原主还真不会画画,也不喜欢这些东西,一心只对名牌儿、珠宝什么的感兴趣,梅婉看在眼里,以前便没提过这茬。
但骆今雨是会的,她父亲是一位画家,她打四岁起便跟着学画画,直到八岁以后父母外出取景发生车祸去世。后来长大了、经济条件好了,她又重新拾起了画笔,甚至在一次慈善晚宴上她的一副油画还拍出了极高的价格。
“好,谢谢妈!”以原主的性格自然是不可能反驳梅婉的,骆今雨便也笑着应了。
梅婉亲亲景嘉译,站起来打算上楼换衣服,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回头冲骆今雨道:“这周四晚上我有个宴会,朋友间的私人画展性质的,到时你带着洋洋跟我一起去吧!”
骆今雨愣了愣,听到梅婉追问似的“嗯?”了一声,这才连忙道:“好的,妈,我会提前准备的!”
☆、7.第 7 章
骆今雨看着梅婉的背影消失在二楼拐角处,觉得有些神奇,原主在景家待了两年多,都没换来一个跟着景老夫人正式外出的机会,她来了才两天,却得梅婉突然松口。
即便梅婉强调只是一个私人聚会,但再私人,也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她如今主动带着骆今雨出席,便相当于在她这里,已经是基本肯定骆今雨了。
骆今雨结合这两天梅婉对待她的态度,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也可以理解。景家凭空多出了一个孙辈,但景氏如今的掌权人景斯寒却一直没有公布婚讯,这就证明这个孩子的出生并非名正言顺。
私生子,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甚至曾经如若不是原主和原主的母亲咬死不同意,景家父母是打算只将孙儿接回去的。
自原主进了景家,梅婉对她的态度倒也一直和善,但这可能只是出于她的一贯教养,而并非就代表了认同。
仔细回想,骆今雨发现梅婉对原主的态度也是从今年年初开始才真正开始亲昵一些,这还得归功于原主持之以恒的孝顺和对景嘉译费心费力的照顾。
之前梅婉之所以没有带原主出去过,可能一则是她觉得没有真正看清原主的品性,二则景嘉译确实年纪太小,三则原主以前的仪态修养不够。
说起来,梅婉还真算是一位修养极高且和善的长辈,她也曾有心在生活中教导原主,只可惜原主不太聪明,并没有领会到她的一番苦心。所以即便她对原主的品性有了改观,但却从没有过对外介绍她的意思。
一个人的气质转变其实很明显,着装、谈吐、精神气都会有变化,梅婉活了大半辈子,眼睛可厉着呢!她肯定想不到“魂穿”这么有悖常理的事情,只觉得骆今雨是开窍了,便也愿意给她机会。
这么想想,倒是她捡了个便宜了。骆今雨摸了摸下巴,虽然她并不想要这个便宜,梅婉对她越好,就证明她对景嘉译越看重,将来她想带着儿子离开,阻碍也就越大啊!
但骆今雨并不打算放过这一个机会,像梅婉这种阶层的人,即便只是一个私人艺术展,能参与的必然也不会是普通人,如果能从中结交一些有用的人脉,对她将来也不会有坏处。
许是梅婉对骆今雨的品味还不是特别放心,宴会前一天特地带她一起去试穿了高定礼服,并做了美容和发型。
周四晚,骆今雨带着穿上帅气小礼服的景嘉译,跟着梅婉前往宴会现场。
宴会的举办地是一幢面积广阔的半山别墅,骆今雨整了整礼服,优雅地下了车,她牵着景嘉译的小手,保持了一个半身的距离跟在梅婉身后,一同走进了别墅大门。
一位穿着真丝手工旗袍的妇人笑着迎上来,同梅婉亲切的打完招呼,然后像才看到骆今雨一般,微微诧异地模样,道:“哟,婉姐姐,你今儿带了哪家的姑娘啊?长的可真是标志!”
“这是骆小姐。”梅婉笑笑,大方的回答她,随后拍拍骆今雨的胳膊,道:“今雨,叫李阿姨。”
骆今雨立刻浅笑着喊了一声,李夫人眉毛微微一扬,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嘲讽,只见她虚点了点头,并未与她说话,反而弯下腰,摸了摸景嘉译的头发,直起身子对梅婉道:“这就你们家那个小的吧?长得跟斯寒可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被无视的骆今雨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她挂着一抹无懈可击的笑容默默地站在梅婉身后做一块美丽的背景板。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景嘉译的生母,但一日没有嫁进景家,她便是一日的“骆小姐”。就算梅婉亲自带她出来,并姿态亲昵,但在外人眼中她仍是一个没名没份,未婚生子的女人罢了。
大部分人会看在梅婉的面子上假装不知道,只当她是骆小姐;而有些人,像面前这位李夫人,则会直接表达出对她这种“不同阶层”人的排他性。
看样子,这位李夫人和梅婉的关系可不像表面上那一声“婉姐姐”那样亲密。
果然,梅婉垂眸看向景嘉译,温声开口道:“洋洋,叫李奶奶。”
骆今雨一听,差点笑出声来。梅婉在车上和她提过,今天举办宴会的李夫人是李家的第三位夫人,比丈夫小了快30岁,如今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现在却被梅婉要求景嘉译叫她“奶奶”。
虽然辈分是没错的,但李夫人脸色比先前骆今雨叫她“阿姨”还要难看了些,不过她还是勉强笑着应了。
梅婉保持着得体的笑意,道:“不用招呼我了,今晚这么多的客人,有的你忙的,我们自己进去就成。”
告别李夫人,骆今雨快走了两步,凑到梅婉身边小声道:“谢谢妈。”
梅婉挑眉看了她一眼,笑说:“嗯?突然谢我做什么?”
前方又有人迎上来打招呼,骆今雨便没再说话,只是弯着漂亮的眼睛朝梅婉笑了笑,又安静地退到了她的身后。
梅婉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不由在心里满意地点了点头。
像这样的私人宴会,不仅有利于大人的结识交流,对孩子们也是一个认识新朋友的场所。尤其是关系亲近的家族,大人也希望小辈们能够从小打下感情基础。
所以宴会设置了专门的幼儿区,有专人看护玩耍。
骆今雨牵着景嘉译跟在梅婉身后和好几位同样带着小孩儿的夫人打过招呼后,听到梅婉说道:“今雨,你同骁骁送孩子们去幼儿区吧,然后你们年轻人自己随意看看去吧,不用陪着我们了。”
戴骁骁是周家的儿媳妇,在场诸位中,骆今雨发现梅婉与面前这位周夫人关系最为亲近,现在又让她和周家儿媳一起行动,可见两家关系是真的好。
而至于其他还有几位带着小孩儿,却连没打过招呼的,看样子是没什么交情,甚至可能有嫌隙了。骆今雨很快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便默默把那几人记在心里,想着过会儿在展上尽量少接触。
但有时候你不找麻烦,麻烦却偏要自己找上门来。
骆今雨将景嘉译送到幼儿区以后,安抚叮嘱了好一番,让他乖乖跟着豆豆姐姐(戴骁骁之女)玩,晚些时候自己便来接他。
一开始一切都非常顺利,骆今雨在戴骁骁的介绍下认识了好几位年纪相仿的时尚界人士,交谈的相当不错,还互留了联系方式。
中间戴骁骁去洗手间,骆今雨则一个人去看画展,她被一副女童肖像油画所吸引,站在画前久久没动。
画上是一个扎着两条小辫子的金发碧眼的外国小姑娘,坐在地板上抱着一块颜料调色板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身上、手上甚至脸上都是油彩,身边还卧着一只懒洋洋的猫。
骆今雨的父亲也曾经为她画过一幅类似的油画,她不由看的入了神,眼眶微微湿润。
“小姐?”耳边突然响起一句英文,骆今雨闻声偏头,看到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白人女士,只见那人指了指墙上的油画,笑着问道:“你好像对这幅画很有感触?”
骆今雨不好意思地按按眼角,视线重新落在油画上,轻声用英语回答她:“对,画的真好。作者肯定非常非常爱画里的小姑娘吧!”
“你是从哪里发现的呢?”女士闻言笑了,有些好奇地问她。
骆今雨抬手指了指油画上小姑娘的眼睛,道:“你看她眼睛里的倒影,如果不爱的话,怎么会把自己画进她的眼睛里呢?我想这是因为作者也想表达,自己的眼里也只有她吧!”
女士听到这个回答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正要开口说话,便见一位服务生急匆匆地赶过来,冲身边的这位年轻的小姐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只见她神色一变,对自己微微颔首说了一句“失陪”,不待她回答便迅速离开了。
骆今雨此刻确实没心情结交人脉了,因为刚才那个服务生告诉她:
景嘉译受伤了!
☆、8.第 8 章
豆豆已经五岁了,戴骁骁让她好好照顾着洋洋弟弟,于是两个小孩儿便一直在一起玩。幼儿区有两辆摇摇车,他们俩到的时候没人玩,便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坐了上去,两小孩玩的开心笑声不断。
谁知他俩还没玩多久,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三个男孩子,颐指气使地让他们把车子让出来。
豆豆也是家里娇养大的小公主,自然不愿意,便说:“我们才刚开始玩,请你们等一会儿。”
那三个熊孩子里有一个身形明显比他们高大一些的,看起来六七岁了,长得胖墩墩的,小眼睛都快挤没了,脾气大的很,瞅着景嘉译年纪小,直接上手就要把人揪出来。
还是工作人员阻拦才没让他得逞,景嘉译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有些怕,便坐在车里小声喊:“豆豆姐姐”。豆豆一个小女孩儿,责任感却也重,见对抗不了对面三个比自己高大的男孩,便自己下了车,道:“那你们玩我那辆,我和洋洋玩这一辆。”
工作人员只是佣人,看到小孩子们抢车子也不敢做声帮谁,担心牵连自己,听到这个解决办法还松了一口气。谁知后到的那几个熊孩子却不同意,偏要他们两辆车都让出来。
豆豆自然不同意了,结果仨熊娃竟又要去抢车。工作人员担心出事,只得停了车子,先将景嘉译抱出来,同时试图和他们讲道理。
可熊孩子如果能听得进道理就不叫熊孩子了,他们在胖墩儿的带领下,不仅对着工作人员推搡,对一直生气地指责他们的豆豆也动起手来。
豆豆一个小姑娘,力气不够,没两下就被胖墩儿推倒在地,“哇”地哭起来,景嘉译虽然还小,但一见豆豆哭,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气鼓鼓地冲出去推了胖墩儿一下,道:“不准你欺负豆豆姐姐!”
胖墩儿没留神竟被突然爆发的景嘉译推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脑袋磕在车上发出一声闷响。气的他爬起来就要动手,工作人员拉住他又不敢真什么力气,只好叫同事去通知家长,但他一个人怎么挡得住三个五、六、七岁的熊孩子,不一会儿就让胖墩儿瞅准了机会冲了过去。
景嘉译被他重重的推倒在地,工作人员反身想要来拉人,却又被身边的两个小孩跑了,豆豆肯定不能见小弟弟被人欺负,含着眼泪也加入了混战,一时间现场混乱的不行,直到旁边区域的工作人员赶过来,这才将人拉开。
这时便有人发现景嘉译的手已经肿了,指甲里的淤血把工作人员吓了一跳,立刻去喊医生。
胖墩儿的妈妈比医生来的还快,她对明显弱小的豆豆和景嘉译视若无睹,直冲向自己儿子询问有没有事,胖墩儿一见亲妈来了更了不得,嘴一撇便嚎哭起来,说自己脑袋疼。
于是等医生一到,女人死活要让他给自己儿子检查,医生看后说没什么问题也不听,硬要医生给抹点药油之类的。
戴骁骁得到通知的时候便吩咐了那人赶紧去西区找骆今雨,她离得近来的也快,一到幼儿区看到的便是这个场景,气的差点和那女人吵起来。
骆今雨心急火燎地赶到幼儿区,一眼便看见景嘉译被戴骁骁搂在怀里,正伸着小手给家庭医生处理伤口。
只见他小嘴紧紧抿着,圆溜溜的小鹿眼里蓄满了泪水,却生生忍着没有哭出来,原本白白嫩嫩、软乎乎的小手上,无名指和中指红肿,指甲盖儿里面已经产生了黑紫色的淤血!
“洋洋!”骆今雨不由喊了一声。
景嘉译听到声音看过来,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喊妈妈,但却没有发出声音,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唰”地掉了下来。
骆今雨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心口被人挖去了一块儿,眼睛瞬间就红了。她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仪态,提着裙子跑了过去,一把将景嘉译搂到自己怀里。
戴骁骁喊了一声“今雨”,骆今雨却恍若未闻,伸手轻轻替景嘉译抹小脸上的眼泪,连连道:“洋洋不疼,不疼哈!妈妈在这里,妈妈在这里……”
景嘉译一张小脸因为憋哭憋的通红,他用自己没受伤的那只手抚上骆今雨的脸,带着哭腔道:“洋洋不疼,妈妈别哭。”
骆今雨闻言一愣,这时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什么时候落了泪。原来她占据了原主的身体,原主这具身体血脉相连的牵绊也在默默地影响着她。
看着景嘉译强忍着疼痛和泪水,反而小大人似的来安慰自己,骆今雨的心酸酸胀胀,眼睛更涩了。她用自己的额头抵住景嘉译的,轻声安抚,一边看着医生处理,一边问戴骁骁究竟是怎么回事。
戴骁骁在医生来之前已经问过在场的工作人员和自己女儿,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立刻简明扼要地跟她说了,顺便也提了一嘴那女人是钱氏的儿媳萧琴。
骆今雨记忆力好,一眼便认出她就是梅婉特地岔开没给她介绍的几人里的一位。
“是他故意踩的洋洋!我看到了!”豆豆气呼呼地指着胖墩儿说道。
胖墩儿原本埋在他妈身上,一听便抬起来,脸上半点泪迹也无,敢情刚才嚎了半天都是在干嚎,“你胡说!是他把我推的撞到头!”
“你!你撒谎!而且明明是你先推倒我,洋洋才推你的!”豆豆又快气哭了。
骆今雨摸摸豆豆的头发,将景嘉译抱起来,正欲开口,却听那萧琴恶人先告状:“你儿子推倒我们家小明撞到头,我明天立刻带他去医院检查,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看你怎么付得起责!”
骆今雨强压着怒气,再一次询问了医生,得到小明无事的答案后,再次看向萧琴,气场全开厉声道:“钱夫人,医生说您的儿子并没有大碍,但你看看我的儿子,他这手可是被您儿子硬生生踩成这样的!”
“他算什么医生?他说没有大碍就没有大碍了?我要去医院,拍片!检查!要是脑震荡呢?啊?”
骆今雨秀眉紧皱,道:“行!那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如果您儿子有问题,我负全责!如果没问题,洋洋的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啐!你儿子才有问题呢!怎么说话的你?”萧琴不知被戳到了哪根神经,躁起来:“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一个卖身还上不了位的女人竟然还在这里耀武扬威?给面子叫你一声骆小姐,你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景嘉译原本乖乖靠在骆今雨身上,这时有些疑惑地小声道:“妈妈,什么叫私生子?”
骆今雨一窒,看着景嘉译纯真的眼眸竟说不出话来,她牙关紧咬,恨不得冲上去给萧琴一巴掌,却又担心她再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让景嘉译听到,一时之间有些进退两难。
这时……
“什么时候随便哪里来的阿猫阿狗也敢这样欺辱我景家的人了?”
一道凛冽的男声在众人身后响起,话音又沉又重,落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9.第 9 章
景斯寒接到母亲电话的时候已经准备休息。
“斯寒,今晚我带今雨和洋洋到李宅参加画展,刚接到电话说你爸在老战友家喝多了,现在正让司机送我过去。你住的离李宅近,去接他们母子回家吧。”
景斯寒一听便皱眉,“妈……”
梅婉直接打断他,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洋洋是我大孙子,难道见不得人?你以为现在谁不知道你景斯寒有个两岁的儿子?”
景斯寒沉默。
梅婉继续道:“这两年多以来,今雨虽有不足,但本性并非不堪,待我和你爸也是尽心尽力,她是做错过事,或许你们之间的嫌隙永远无法解除,但于我而言,我希望将来她若想明白要离开景家时,总能有些人脉和依傍。今天,她只是我带去的‘骆小姐’,但不管你承不承认,她都是你孩子的母亲。”
最后,梅婉叹息道:“斯寒,我并非要强迫接受一个你不喜欢的女人,但你不觉得你对洋洋也过于冷淡了些吗?哎,你这冷情的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
景斯寒抿唇,道:“什么时候结束?我让人去接他们。”
“你亲自去!”梅婉肃声道:“我突然离开,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有些人惯会捧高踩低,我可不想他们受委屈!”
“您亲自带去的,谁会那么没眼色。”景斯寒觉得她有些杞人忧天了。
梅婉轻哼一声,说:“那你可真是高看了某些人的脑子了。”看样子是听过一些流言蜚语了。
景斯寒无法,只得妥协应了。
他挂断电话,抱着早送回去早交差的想法,随意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谁成想到了目的地才发现,竟还真让他妈一语成谶了。
无论是市井小民,还是所谓上流人士,同样都热衷于八卦。
景斯寒一进李宅大门,便有相熟的人同他指路幼儿区,一路上不少人看着他欲言又止,他满怀疑虑赶过去,正巧听到萧琴尖利的骂声。
他视线落在萧琴对面的女人身上,她紧紧把孩子抱在怀里,只能看见一个侧脸。巴掌大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表情却坚毅而愤慨,直到景嘉译突然抬起头说了一句什么,她浑身一颤,眼里的难过与犹豫像水一般溢出来。明明一滴泪也未落,却似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的悲伤。
景斯寒薄唇一抿,心里不知道突然涌出一点异样的情绪,却被更汹涌的愤怒掩盖,不说全国,但在俞城,景家哪里能让外人如此肆意践踏?
“什么时候随便哪里来的阿猫阿狗也敢肆意欺辱我景家人了?”
骆今雨听到声音惊异回头,便看到稳步朝她走过来的景斯寒。
景嘉译毕竟只是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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