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避孕药
我的名字是爸爸起的,白鹿血泪之珠,鹿珠……爸爸究竟知道多少?
我看向张宗仆,“我的名字,与你说的这些有什么关系?”
他揉了揉太阳穴,“天晚了,我以后再说给你听。”
我想到了谷梁燕的话,就点了点头,“好,如果你认为现在不到时候,我可以等。等到你可以和我说的那天,或者……我自己找到答案的那天。”
“宋林泉也去了盐湖,先先歇一下,待会咱们也过去。”
我闭上了眼睛,心里空前的平静。其实张宗仆和我说的这些事情,曾经在某个瞬间出现在我的猜测中。
我虽然吃惊,却也并非不能接受。
一宿无梦,我睡了一个好觉。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清晨的阳光落在床面。张宗仆安静地躺在我身边,我转头看去,他睡得很沉,金色的阳光在他的脸上,静谧而安详。我看着他长密的眼睫毛,想数一数究竟有多少根。
我轻轻一动,他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吵到你了,再睡一会吧。”我伸手想要合上他的眼睛。
他摇了摇头,“不用,小叔到了。”
我这才想起昨天没见到小叔,“对呀!小叔去哪了,怎么没和宋林泉他们在一起?”
“由于要去几个野生盐湖,小叔去牧区找向导,所以现在才到。”
我“哦”了一声,有些漫不经心,“那我们待会也去盐湖。”
他问:“你心中担心什么?”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其实我是记起了一件事,有点惶惶不安。
“说与我听。”他显然不相信。
我叹了一口气,“你别管了,没事。”
收拾妥当,我扶着张宗仆下楼,正好看到小叔和一个人坐在前厅沙发上。那人背对着我们,看不见正脸,我却觉得背影很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老板看到张宗仆,一张脸就黑了下来,昨天在楼上闹出那么大动静,估计一个屋里的东西都砸的差不多了。虽然宋林泉已经赔了钱,老板见到他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好脸色。
小叔对我们招招手,背对着我们的那个人就站了起来,回头看过来。
我吃了一惊,那人不是别人,是德吉!
德吉看到我也有些吃惊,走过来一脸关切地问道:“鹿珠姐,你没事吧?”
我想起红衣把他打晕,又顺了他的钱,有点无地自容,不自在地笑了一下:“我还好。”
他没提钱的事情,反而十分关心我的安危,“那天我肯定是被那个红衣坏人打晕的,醒过来没看见你,我还找了警察。不过我提供的信息太少,警察也查不到你们的行踪,我担心了好一阵子,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我羞愧无比,看向小叔,小叔说:“你那天用这孩子的手机打电话给宋林泉,宋林泉后来联系上他,我们要去几个野生盐湖,正好缺向导,这孩子熟悉环境,我跟林泉一商量,就给他找来了。”
我点了点头,对德吉说:“那天连累你,我真是不好意思。”
德吉忙摇头说没事,又问我怎么逃脱那个红衣坏人的。
我编了几句话含糊解释过去了。
德吉看见张宗仆,“咦”了一声,“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看过。”
张宗仆微微一笑,“虽没见过,就作远别重逢,也好。”
德吉憨厚地笑了笑,可能也听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张宗仆问:“你很熟悉附近地形?”
“对啊,盐湖我知道好几个的,你们想去那里玩我可以带你们过去。”
“好,这附近有一处翡翠湖,你应该知道。”
德吉点头说当然知道,翡翠湖虽然不是什么风景区,却在一些驴友圈口口相传,比茶卡盐湖更像天空之镜。
张宗仆说宋林泉和谷梁燕现在在翡翠湖,我们先去找他们两个。
我趁张宗仆和小叔说话的功夫,把德吉拉到一边,低声问他镇上什么地方有药店。
德吉惊讶:“姐姐你生病啦?”
“哦,我有点头疼。”
我声音压得很低,以为张宗仆听不到,那知他却停下与小叔交谈,转头问道:“你头疼?”
我“嗯”了一声,对他说:“你们先在车上等一下,我去买点药回来。”
他走过来拿起我的手腕,探了探脉象,面露疑惑。
我甩开手,“没什么症状,你能探出什么?我就是想先喝些药预防预防。”说着拉着德吉出去了。
找到药店,我叫德吉再外面等着,自己进去买了一盒感冒药,又转了半天,心里犹豫不绝。
药店老板是个微胖的中年妇女,看我与犹犹豫豫地,问我还要什么。
我一咬牙,红着脸问有没有避孕药。
就算张宗仆说那个人也是他,我也不想就这么怀了孕。我心里担心,听说吃药不好,但又没有其他办法。
她“哦!”了一声,“什么类型的?”
“啊?”
“紧急避孕还是常规避孕?”
“紧……紧急。”
“什么时候的事?”
“昨,昨天……”我左顾右盼,尴尬死了。
她拿出一盒药递给我,“先吃一颗,12小时后再吃一颗。”
我嗯了一声,给了钱就想逃。那知这老板忽然叫了一声,“等一下!”
我回头一看,她踮着脚看着外面,德吉缩着脖子站在外面呢。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怒吼了一声:“德吉!”
我吃了一惊,德吉跑了进来,喊了一声:“妈。”
我没想到她居然是德吉的妈妈,一时间有点懵了。
她妈妈指着我,“这小姑娘是你带来的?”
德吉点了点头,我立刻就反应过来不妙,德吉的妈妈一定是误会了!
我忙想对她解释,哪知她就一巴掌打在德吉的脑袋上,用藏语叽里呱啦骂了起来。
德吉也是莫名其妙,捧着脑袋一脸懵逼。
“哎哎,你误会了,不关德吉的事!”
他妈妈根本不理我,追着德吉直打,德吉一边躲一边嚷着藏语。
我在一旁直拍脑门,心想我命里一定和德吉相克,自从这孩子见到我,多了不止一桩无妄之灾。
正没办法,药店外面缓缓停下一辆路虎,张宗仆被小叔搀扶着下车走进药店。
我忙把避孕药装进了口袋里,张宗仆瞥了我一眼,制止住德吉的妈妈,“与德吉无关,她是我的妻子。”
我顿时面红耳赤,不知道他是怎么一眼看穿的。
德吉妈妈惊讶地看了张宗仆一眼,又看看德吉,知道自己误会了,但还是火气难消,对德吉厉声道:“你先出去!”
德吉莫名其妙,讪讪然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张宗仆对小叔摆了摆手,小叔也走去上了车。
我不知道德吉的妈妈要干什么,瞪大眼睛看着她。
她满面怒容,对张宗仆说:“既然是你妻子,既然没打算生养,怎么就不先做好保护措施?你知不知道女孩子吃紧急避孕药会造成多大伤害?”
我一阵头皮发麻,没想到德吉妈妈居然和张宗仆说这些。可能她刚刚打错了人,心里憋着火,指责起张宗仆来。
可是,张宗仆却不是该受指责之人。
他却温文有礼地点了点头:“是我的错,受教。”
德吉妈妈哼了一声,居然拿了两盒……避孕套给张宗仆,“你媳妇这么年轻,你打算让她吃药吃到什么时候?年轻人不知轻重,要是因为这个以后不能生育,有你后悔的。”
我真想掩面而逃,偷偷看了张宗仆一眼,他面不改色地接过东西,“我知道了,多谢……请问这里有手杖吗?”
德吉妈妈皱了皱眉:“你双腿不方便?”
他点了点头。
德吉妈妈有些诧异,去药室拿了一副拐杖出来,“腿不方面就好好养伤,其余的事情少做!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就不知轻重?”
走出药店,他把那两盒东西随意装进口袋里,无端端被训斥一顿,好像并不觉得有什么憋屈。
我心虚无比,和他一起坐进了汽车后座。
德吉坐在副驾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看来还没明白刚才那一场无妄之灾是怎么回事。
我咳嗽一声,“那个,去翡翠湖需要多久?”
德吉挠了挠头,“有一段路不太好走,大约需要半个小时。”说着一脸惭愧,“我妈妈平时人挺好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鹿珠姐,你别介意啊。”
我干笑了两声,“我不介意,有人别介意就好了……”越说越小,偷眼瞧张宗仆,他面不改色地转头看我:“我并不介意。”
“那……那就好!”
车开到了翡翠湖,翡翠湖其实是好几个盐湖的合称,由于颜色碧绿,水面如镜,就像翡翠镶嵌在大地上,就被当地人叫做翡翠湖,在GPS上是没有显示的。
风很大,所以今天盐湖的镜面效果并不好,开车过来游玩的驴友也很少。
走下车,我看见宋林泉就蹲在最近的一处湖边,谷梁燕穿着一身红衣站在旁边,那衣服在风中飞扬,就好像一团飞扬的火焰。
张宗仆撑着拐杖下车,宋林泉冲我们招了招手。
走过去,我一眼就看到了谷梁燕的脚底下散落着很多虫子的尸体,看起来密密麻麻,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张宗仆说:“看来你损失惨重,玉圭轮回圈被抢走了?”
谷梁燕冷哼一声,“那小贱人引我来盐湖,我的这些东西怕盐。”
张宗仆笑了笑,淡然说:“没事,那东西在谁的手中都无妨,只不过是个钥匙而已。”
谷梁燕眯起眼睛,恨道:“不太一样,我和那小贱人杠上了!”
“她是火羊命女,最近又得了些阴气,你一时奈何不了她。”
“哼!这贱人不守信,交出去的东西还抢回,贪得无厌,哪有这么便宜的买卖!”
我心中微动,想起火羊女和2.0说做什么交易,难道就是为了从他那里得些阴气?
我问道:“她现在在哪?”
谷梁燕瞟了我一眼,“她在哪,你还能做什么吗?”
我噎住,我的确是什么也不能做的,不添麻烦就不错了。想到这我就郁闷,看看张宗仆,又看看宋林泉,这帮人……都是大佬。
混在这些人里,简直没地位。
德吉跑过来问我要不要照相,我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你要照吗?我帮你。”
德吉摇头说:“我看习惯了,没什么新奇。鹿珠姐,你让我给你照一张吧。保证照出镜面效果,你可以发朋友圈。”
我看他这么热情,不好拒绝,就只好点了点头。德吉把我拉到一个沙丘后稍微背风的湖面,让我走进去。
湖水很浅很浅,可能连三厘米都不到,下面全是盐层结晶,走进去也不会湿了鞋。但我还是有些不敢,怕盐层不稳定,一脚陷进去了。
德吉给我保证说绝对没有问题,叫我尽管走过去。我小心翼翼地踩在盐面上,试一试感觉脚下很坚实,稍微放下心,就让他快点拍。
德吉把手机几乎贴在了水面上,换了好几个角度拍了几张,跑过来给我看。
我一看不由有些吃惊,那画面的确是很震撼的,我就好像站在一个镜子上,湖面完全倒映出我的影子。
德吉把手机翻过来,笑说:“你看,正着看,倒着看,根本就没什么区别。”
我“咦”了一声,“真是这样!”
德吉看着手机,又看了看我,笑嘻嘻地说:“鹿珠姐,你真好看!”
他这句话完全是随口说来,我听得出来是发自真心,被人夸好看任谁都会很开心。就腼腆笑了下,说:“你难道没看见那个红衣服的姐姐吗?她才叫漂亮。”
德吉嘿嘿一笑:“我觉得你好看……刚刚那小哥是骗我妈妈的吧?”
“啊?”
“那小哥说你是他妻子,我看就不像!”
我有些好奇:“为什么?”
“他一路上都不和你说几句话,看着生分,哪像是夫妻呢?”
听了这话,我心里好笑,“那人就是个闷葫芦,和谁都说不上几句话的。”
德吉摇头说:“不是啊,我看他和那红衣服姐姐说了好几句话呢!”
我无言以对。
忽然听谷梁燕冷笑了一声,我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站在湖边的沙丘上,对德吉说:“小子,你这双眼睛可不太好使。”
德吉脸色微红,立马跑开了。我叹了一口气,心说年纪轻轻就学会骗人,既然觉得我好看,怎么谷梁燕说一句话就脸红跑开了?
谷梁燕走过来,“你还站在那干什么?想跌进盐窟里吗?”
我一听忙朝岸上走,哪知道刚走了几步,脚底下一软,喀喇一声,脚下踩空就陷入了个黑窟窿中。
是个盐窟,冰凉的水直接没入膝盖,这是温度极低的盐碱卤水,虽然没有结冰,但温度肯定是零下十几度。我只觉得双腿好像把无数的针刺了一下,接着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谷梁燕哼了一声,并没有过来拉我一把的意思,直接走开。
我知道这种温度根本不能多呆,双手撑着盐面费了死力爬出来,双腿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我几乎是用爬的方法才到岸上,德吉估计是瞅着谷梁燕过去了,才重新从沙丘探出脑袋,一看我这样,吃了一惊,忙跑过来扶我。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你不是保证不会掉下去吗?臭小子,真是活该听你的话!”
德吉理亏,讪讪地说:“我在这走好多次了,都没掉下去过,怎么你就站了一会,就……”
“废话少说,快扶我回车里。”
他忙点头,手忙脚乱地想要架起我,我双腿已经没办法走路了,看他这样,催促道:“得得得,你有力气没?背我过去。”
德吉马上蹲下来说:“姐你这么瘦,我肯定能背动。”
我趴在他背上,由他把我背上了沙丘。
张宗仆站在小叔的车旁正和宋林泉他们说话,一看德吉背着我上来,眉毛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看了眼我湿透的裤腿,“掉水里了?”
我叹了一口气,真怀疑我现在脸上是不是写了倒霉这两个字。
德吉把我送上车,“姐你先换一下裤子吧。”
我“嗯”了一声,让他从后备箱帮我翻出谷梁燕先前为我准备的抓绒裤。
德吉站在车外面,对我说:“姐你换吧,我帮你看着。”
我翻了个白眼,“你滚一边去,不用你!”
玻璃窗上贴着防晒膜,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但我却可以看见张宗仆在外面,透过窗户看着我。
我有点脸红,心说这人不会是有透视眼吧,一下不敢立即去换裤子。
张宗仆皱了皱眉,转头不再看我,那意思好像在说:“你自作多情了,我并不想看你。”
我一阵气结,快速换了裤子,盘腿坐在车里。
我觉得以我现在这个倒霉体质,还是不要四处走动,那就是帮他们忙了。
张宗仆在外面不知道和宋林泉说什么,两个人的面色都有点严峻。
我想了想,第二张《三界九地之图》上藏着爸爸行踪的秘密,张宗仆只记得大致范围,却不清楚具体位置。
这一处翡翠盐湖应该是第一站,但我看了一圈,周围一览无余,爸爸应该不会在这里。
我把车窗打开,风很大,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我对德吉招了招手,叫他帮我去听这两人在讲什么,然后回来告诉我。
德吉过去听了一会,谷梁燕叫宋林泉去盐湖,两个人就不再说了。
德吉回到车上,一脸费解。
“他们说什么?”
“我也听不太明白,说什么地宫可能在盐层下面。”
“地宫在盐层下面?”我有点纳闷,“还有呢?”
“好像还有一帮人在附近,也在找入口……姐,你们不是来玩的吗?找什么地宫?”
我摆了摆手,没有理他,心想那一帮人应该是老井他们三个。
地宫?我望了一眼最近的盐湖,湖水散发着碧绿的色彩,难道这一层盐碱层下面还有地宫吗?
爸爸是去地宫了?
我正纳闷,张宗仆撑着拐杖向车子走来。我连忙跟德吉低声说:“别说我让你去偷听他说话啊!”
德吉回了个恍然大悟的神情,拍了拍我肩膀:“姐你放心,我懂。”
我奇怪他懂什么,张宗仆就拉开了车门,我以为他是要和我说话,没想到这位根本没看我,而是问德吉西北方向是不是还有盐湖。
德吉被叫了出去,张宗仆在外面指着几个方向和他交谈。
我感觉很受伤,先前觉得好歹还有个德吉跟我一样是小白,现在发现就连德吉都比我有用。
张宗仆和德吉说了一会话,德吉好像很兴奋,朝着一处高高的沙丘跑去。
我百无聊赖地看着这群人各有各的事情,好无力,我……到底有什么用啊!!!
张宗仆走进了车,坐在我边上。
我往旁边缩了缩,自从从药店出来,总觉得他沉默的有些不同寻常。
虽然看起来很平静,但好像憋着什么火似的。我一想也能理解,无缘无故被训了一顿,搁谁也会郁闷。
他伸手揉了揉我小腿,“还好?”
我“嗯”了一声,又往旁边缩了缩,“还好。”
他伸手一拉,把我给扯了过去,一下握住我盘在座位上的光脚丫子,淡淡地下定论:“很凉。”
我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些局促。
他握了一会,我的脚渐渐回暖。
他忽然说:“那种药不要吃。”
“嗯?”
他伸手从我口袋里拿出那盒避孕药,我一下抓住,摇头坚定地说:“不行!我怕……怕……”
“别怕,没有事。”他把药揣到自己兜里,然后用刚揉完我脚丫子的手揉了揉我眉心。
我没躲开,握住他的手腕,“你把药给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我真的……”
“没有。”他淡淡地说。
“你怎么确定?”
“记得昨天晚上和你说的话吗?男女交欢,中阴身入体才会有孕。”
他说的太直白,我脸上发热,不知所措。但他说我没有怀孕,还是让我悬着的心稍微安定下来。
外面忽然响起歌声,热情而富有生命力的歌声。
我看过去,是德吉站在沙丘上,正冲着我唱歌呢。
他的歌声很好听,我虽然听不懂藏语,但还是一愣,因为那歌声之中,好像有绵绵的情意,德吉看着我,眼神真诚纯净,很动情。
我愕然,不是吧……
张宗仆淡淡地说:“他当我是死的。”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这……这小孩就喜欢和我开玩笑。”
他微微笑了笑,“你知不知道他刚刚和我说什么?”
“什么?”
“藏族少年勇敢追求真爱,他说要和我公平竞争。”
我无地自容。
他继续说:“他还说,我双腿不便,不能给你幸福。你正当青春年少,让我不要耽误你。”
“他瞎说的,你别当真。”
他捧起我的脸,“不过,有些事情好像确实有点麻烦……”
我看着他晦暗不明的眼眸,心里狂跳,虽然大概猜出他说的是那件比较难以启齿的事情,但还是下意识地装傻:“麻……麻烦?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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