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风流成性
我拍下他的手,警惕地看着他。
“你不会这么狠心让我干冻着吧?”他可怜巴巴地望着我,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我一个哆嗦,忙把被子推给他:“我不盖了,都给你。”说着就要下床。
他一把拉住我,笑眯眯说:“那我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我这个人就是乐善好施,你快睡吧。”我甩开他的手,跳下了床。德吉歪在炭盆边,我把他扶上了椅子,自己坐在另一个小木头疙瘩上,看着炭火发呆。
张宗仆2.0双手垫在头下面,歪在床上看着我,就跟电视里那些轻浮纨绔公子一个德行。
“阿珠,你真的不困?”他开口问。
我坚定地摇头。
“那我先睡了,你可别想逃,咱们就各自省点力气,听话。”
我摆了摆手,没好气地说:“你睡吧,我不走。”
他笑了一下,把被子蒙在脸上,不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我抬眼盯着被子起伏,他呼吸沉稳,好像是睡着了。
我心里开始砰砰直跳,这人的话真假难辨,谁知道明天一早醒来,他会不会履行承诺送我回去?
现在我悄悄地跑了,他会发现吗?
我攥紧了拳头,犹豫不决。忽然,被子里传来闷闷地声音:“阿珠,你盯着我干什么?”
我陡然一惊,连忙低下头去,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到的,难道这人有透视眼吗?
“不要打鬼主意。”他说着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德吉,心中叹息,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就算我能逃走,德吉怎么办?
外面的风呼呼作响,我拿着火钳拨弄炭盆。此时此刻,在这漆黑无边的深夜,在这茫茫旷野的避风所,才恍然醒悟“世事难料”四字。
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真的就好像做梦一样,我本来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只会循规蹈矩地做一个美术教员,过着忙忙碌碌千篇一律的生活,谁能想到今时今日这样的境地?
过去二十多年的认知在一夕之间倾覆,我竟然连自己是谁,究竟来自哪里都不清楚。
我苦笑了一下,觉得好累,身心俱疲。
炭火照着我的脸,暖暖的,困意袭来,我托着腮想要眯一会,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碰我的脸,我快被烦死了,一巴掌拍过去,想把那东西打掉。
哪知手却被反握住,抽了几下也没抽出来,我没耐烦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双笑眯眯的眸子。
瞬间,我整个人都清醒了,猛地一下坐了起来,“死变态!你要死啊!”伸手另一只手就往他脸上招呼过去,
我居然在床上,不仅如此,还和这人一起躺在被子里!!!
我的巴掌没打下去,被他握住了。
“你这么大的反应干什么?”他眯着眼睛。
“我打死你!”我的两只手不能动弹,就上脚去踢他。
他的两双腿一下就把我的脚给夹住了,这下我整个人完全动弹不得。
“姑奶奶,我又怎么你了?”
“你别明知故问,奸诈小人!”
“我明知道什么?”他笑了笑,忽然恍然大悟说:“哦,你是说我明知道你半夜爬上我的床,却不赶你下去吗?”
“你胡说什么?”
“我从不胡说,你不记得了?”
我面红耳赤,绝不相信我会做出这种事。“你占我便宜,还诬陷我,我打死你!”
我一肚子火无处撒,手脚又被他制住,情急之下就又想上嘴去咬他。
他的大手避开我的嘴巴,对我笑说:“你想咬就咬我嘴,别咬手了,两个牙印不太好看。”
我狠狠瞪着他,心里问候他祖宗。
就这样对视了十来秒,他上下打量我一眼,笑意玩味:“德吉那小子快醒了,你不想他看到咱们这么亲热吧?”
我低头看了看,现在我们两个人的姿势,好像的确有点暧昧……不是有点,是很。
“你滚!”
“好,我们化干戈为玉帛,你别动手了,我就放你。好不好?”
我咬牙恨恨地说:“好!”
他放开我的手,随即我就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接着连滚带爬地跳下了床。
他摸了摸脸颊,有些愕然:“你什么时候能说话算数一点?”
我“哼”了一声,“是你失信在前。”
“我失什么信了?真的是你自己半夜冻得受不了自己爬了上来,还一直往我怀里偎,我想推都推不开……”
“别说了!”我拎起火钳就往他床上砸过去,他一把接住丢到了一边,有些无奈地笑道:“好好好,是我骗你的,我把你抱上来的,好了吧?”
我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他不这么说还好,越这么说我就越怀疑我是不是真的自己爬上去的。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
“去哪?”
“去找谷梁燕啊!你不会反悔了吧。”
他摇了摇头:“那倒没有。”翻身下床,“谷梁燕现在应该在柴达木山救那个废人,你还想回去吗?”
我有些犹豫,倒不是不敢回去,只怕回去后拖累他们,而且还不能保证这位2.0不给他们设置障碍。
“怎么,跟我同床共枕一宿,是不是舍不得我了?”
“你想死吗?”
他忙摆手,“我不提,不提!我送你去大柴旦镇上,去那里等谷梁燕,你应该没有顾虑了吧?”
我不动声色,心中却有点吃惊,这个人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但心里清楚的很,我什么想法他一看就知,一猜就中。
标准的腹黑男。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他拉起我的手,笑道:“那咱们回去。”
我“嗯”了一声,看了眼还在昏睡的少年,心里默念了一句对不住。遇上我,平白无故被打晕了过去,真是好大一场无妄之灾,等他醒了估计还得为我悬心,真是造孽!
我对2.0说,“你把他抱到床上去。”
2.0脸色一黑,摇头说:“你这么关心他干什么?”
“你抱不抱,不抱我自己来!”我说着就要去扶德吉。
2.0一把将我拉了回去,无奈道:“姑奶奶,我怕了你,粗活重活我来,您在一旁指导查验就好。”说着上前把德吉给拎了起来。
我皱着眉头说:“你动作轻点,别这么粗暴。”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满面微笑地点了点头,轻轻把德吉搂到床上,又盖好了被子,转头问道:“可还满意?”
我有点想笑,但还是强忍了下来,转身出了门。
路上他想背我,一开始我坚决不同意,心说你还背上瘾了!走了约莫半个小时,我就有点后悔。
他脚步悠然,却并不缓慢,我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追上他的节奏。又冷又饿,还是在这高原地区,我走了一会就气喘吁吁,逐渐跟不上了。
他回头看向我,笑道:“怎么不走了?”
我一边喘着气,一边说:“你走太快了,我跟不上。”
“你不是急着回去么?”
我无言以对,好吧,这次是我认栽了:“那个,还是……还是你背我吧。”
话一出口就感觉好打脸,万分难堪。
他朗声笑了一下,蹲下我对我说:“上来吧。”
我趴在他的背上,立即感到一阵暖意,那股暖流缓缓在我身上蔓延,最后好像“扑通”一声滑进了心里,这位2.0第一次给我一种安宁的感觉。
我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太阳还没从地平线上升起,天空光溜溜的一片瓦蓝,好像轻轻触碰一下就会“砰”地一下碎成好几片。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忽然很想很想张宗仆。
谷梁燕和宋林泉都过去了,他们有专业的设备,一定会把张宗仆救上来的吧?
中午的时候,2.0带着我走到了大柴旦镇上。
镇上行人很少,大年下很多商铺都关门了。我有些庆幸,幸亏人少,这位2.0这么奇装异服招摇过市,还是少遇到人,少一些丢人现眼的好。
他在镇上转了几圈,走到一家宾馆前对我说:“谷梁燕之前就是住在这里。”
我奇怪:“你问都没问,怎么知道的?”
他吸了吸鼻子,说道:“苗家蛊女,身上总是有些阴邪气。”
我想起那天从谷梁燕房间里爬出来的一条条类似蜈蚣的血蛊,头皮一阵发麻,有些不安地问:“谷梁燕的那些虫子不在这里吧?”
他的神情有些复杂,抬头看着楼上的房间,说道:“谷梁燕的血蛊自然不在,不过……”
“不过什么?”
宾馆前台的老板走了出来,估计是看我们两个在外面站很久了,就问我们是不是住宿。
2.0笑着点了点头,“还有空房吧?”
“有!大床房和标准间,你们两位怎么住?”
我刚想问有没有单人间,2.0就笑眯眯地说:“大床房。”
一边说还一边握紧了我的手,低声嘀咕道:“你有钱么?没钱听我的!”
我心中一凉,钱……的确是没有的,不过这个人也不见得有钱啊。
我居然看错他了,他慢悠悠地从怀里拿出好几张毛爷爷,不忘得意洋洋地看了我一眼。
我翻了个白眼,心中腹诽,有钱就了不起啊!
事实证明,有钱的确是大爷,因为有钱可以决定住大床房还是标准间。
我坐在宾馆房间的椅子上,斜眼看着四仰八叉躺在大床上的家伙,有点不是滋味:“你不打算走吗?”
“我得亲自把你送到谷梁燕身边,才能安心。”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他坐了起来,笑眯眯地说:“我什么时候都很好心啊!”
我干笑了两声,“我还真没看出来。”
“你再睁大眼睛看清楚点。”
我心中一动,笑嘻嘻地说:“你这么好心,再借我点钱呗。”
“要钱干什么?再去跟老板要个房间?”
我没好气:“知道还问,一句话,借不借吧?”
他指了指大床,“这床这么大,完全够我们睡了,你再去要个房间不是浪费吗?”
我根本不想理他了。
哪知他又补充了一句:“何况,我这钱也是借德吉的,没多少。”
我“啊?”了一下,拉长声音,并且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他捂住耳朵,“别叫别叫!好好说话。”
我简直想打死他,还说什么借,德吉遇到我们,不知道倒了什么血霉。
“你这个小偷!”
“什么偷?大爷我从来都是用抢的。”
我想讽刺他几句,正在这时,他忽然摆了摆手叫我不要说话,并且起身来到了窗户边往外面看。
我连忙也凑过去瞧,只见楼底下的街道上走过来几个人。
一个中老年大叔、一个精瘦精瘦的年轻人、一个编着麻花辫的小姑娘!
我一下认出了这三人,老井、麻绳和燚燚!
想起张宗仆满身是血悬吊在我面前的场景,我就恨得牙痒。三个人进了宾馆,我心思急转,琢磨怎么才能给张宗仆报仇。
2.0瞥了我一眼,伸手在我脑门上敲了一下,“你想干什么?”
我咬牙说:“要不是这几个人,张宗仆也不会双腿瘫痪,更不会陷入险地。”
他听了居然哈哈一笑:“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应该谢谢这几位?”
我没心思理他,心想那三个人暗地里捯饬干尸,比盗墓贼的性质还恶劣,我报警把条子找过来,让他们进局子里过春节。
2.0又拿手敲了敲我的脑门:“你打什么鬼主意呢?”
我捂住头怒目道:“你敲上瘾了?”
他耸了耸肩,对我说:“那个小姑娘手里有玉圭轮回圈,你想不想要,我拿来送给你?”
听他这话我就有点心动,瞪大了眼睛问道:“你真的会送我?不会是自己想要吧?”
“我要那东西做什么?无用。”
“玉圭轮回圈究竟是什么呀?很值钱吗?”
他想了想,解释说:“玉圭轮回圈上画着一幅星图,对于有些人来说,是挺珍贵的。”
“星图?有什么用?”我想起那天夜里,白鹿踏湖而行造就出的星辰圈,当时我用笔画下来装进兜里了。连忙往兜里一摸,掏出一团皱巴巴的纸。
展开一看,只有污浊的墨迹,哪还有星辰圈的形状。之前在洞里泡了好几次的温泉水,把图案给泡没了!
我皱着眉直呼可惜,那星辰图实在太复杂了,我脑子里残留的印象混乱一片,根本不可能再画出来了。
我看向2.0,“你真的可以把玉圭轮回圈偷过来?”
“不是偷,是拿。”
“那好,你打算怎么做?”
“你别管我怎么做……不过,我不能白送你,你得拿东西交换。”
我有些无奈:“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啥拿得出手?”
“这个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跟你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我要的,你肯定能拿出来。”
我看他表情挺认真的,不像是在开玩笑消遣我,就一咬牙先答应了下来。不过我从没见过那个什么玉圭轮回圈,怕他待会拿个假的来忽悠我,就说:“我得亲眼看到你从燚燚那里拿到东西。”
他笑了一下:“你不相信我?”
我缓缓摇头:“人在江湖飘,不能总挨刀。我得长个心眼,这无可厚非,无关信任。”
他无奈:“说这么多,不就是不相信我?好吧,你跟我来。”
我跟在他身后走到宾馆二楼走廊的尽头,他伸手敲了敲房门,一边还对我笑。
我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嬉皮笑脸的,不由的有些担心。燚燚的手段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识,但她既然能把张宗仆给绑起来,一定是个厉害的角色。
我压低了声音说:“你认真一点,别待会被秒杀,我是跑还是不跑?”
房中传来燚燚的声音:“谁?”
随意之中,带着谨慎。
2.0平静地说了一个字:“我。”
我心里一抽,什么玩意?这家伙不会和燚燚是一伙的吧!暗想不妙,正打算转身跑路,燚燚就打开了门。
她扶着门框,只露出半张脸,“你是谁?”
听她这么问,我顿时安心多了。
燚燚随即就看见了我,“咦”了一声,笑道:“姐姐,你竟然还活着?张爷呢?”
“拜你所赐,还没有死。”
她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这样啊。”说着不去看我,仔细打量起张宗仆2.0。
“这位……倒与张爷有几分相似。”
2.0呵呵一笑:“应该说,你口中的那位张爷与我有几分相似才对。”
“哦?”燚燚粲然笑了笑,艳若春花,把门完全给推开了说:“请进。”
我吃了一惊,她浑身只裹着个浴巾,水珠从脖颈处流下,身材真是好的没话说。
场面,可以说是很香艳了。
2.0抬步踏进屋,随便把我也拉了进去。
燚燚坐在床边上,两只胳膊撑在床沿,对2.0笑道:“你看够了么?”
我转头一看,这家伙正笑容满面地盯着人家姑娘的……胸。
那眼神……我都替他臊得慌,这都什么玩意啊!这么点诱惑都经不起???
我狠狠掐了他一把,对他挤眉弄眼使眼色。
他好像回过神来,握拳抵唇咳嗽了几声,“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忘了我是有家室的人。”
我咋舌,啊?这家伙还有家室了?
他说着居然朝我眨了眨眼睛,那意思好像我就是他口中的那个家室。
我低声提醒他:“滚一边去,正经事!正经事!”
他点点头:“放心,没忘!”
燚燚饶有意味地盯着他,眼神不再是我第一次见到的那种热情单纯,而变成了勾魂的魅惑。
我看着都觉得撩。
张宗仆2.0微微一笑,上前走了几步,在她旁边蹲下,正好与她平视。“小姑娘,你这是在勾引我?当着内人的面,不太好吧?”
“哦?那什么时候比较好呢?”燚燚换了个坐姿,露出修长大美腿。
我左顾右盼,这种情况下我好像很多余。
他居然伸手在燚燚的腿上拍了一下,“带着你的东西,待会过来找我。”
燚燚忽然敛去了脸上的笑意,神情变得很古怪。
我目瞪口呆,完全搞不懂状况,2.0也没有说话,拉着我一路沉默回了房间。
我懵逼了十来分钟,“那个……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
他笑道:“除非你承认是我的内人,否则我为什么跟你解释?”
“你最后跟燚燚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你听不明白?我在勾引她。”
“不是……咱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在好好说话,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他一副十足十的泼皮无赖模样。
说实话,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他最后在燚燚腿上拍的那一下看起来十分老道,肯定以前不少干这样的事情。
简直可以用“风流成性”形容这家伙。
他皱了皱眉,“你琢磨什么呢?”
我冷哼了一声,“你说去拿玉圭轮回圈,怎么变成勾三搭四了?”
“你别吃醋。”
“我没吃醋!”
“那就好,我已经告诉她拿东西来找我了,你等着吧。”
“她凭什么那么听话,你让她来她就来?”
“你且看便是。”他忽然拉着我把我推到了阳台上,接着把阳台门一关,给我锁在了外面。
我跑过去拍玻璃窗:“你干什么?”
“我怕待会你控制不住你自己。”
我还想叫,他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微笑着在里面把窗帘给拉了起来,
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我双手交叠抱着胳膊站在外面,透过窗帘缝隐隐看见有个人进到了屋里,是燚燚。
她好像还只是简单裹着个浴袍。
我心里着急,她难道看不出屋里的家伙是色狼吗?
“你想要的东西,我带过来了。”燚燚语气轻淡。
2.0的语气更加轻淡,说了句:“真乖。”
燚燚幽幽地道:“亏本买卖,我不做的。”
“嗯,我也是!看来咱俩志同道合。”
冷风吹来,现在外面至少有零下二十度,我站在阳台上眯着眼睛透过缝隙瞅屋内的情况,忽然觉得这个操作……怎么这么像捉奸的呢?
我伸手抽了自己一巴掌,这都什么事啊?
燚燚抬眼看向窗外,我一惊,连忙躲到一边。
听她在屋里笑道:“当着她的面,你敢吗?”
“我又不惧内,有何不敢?”
燚燚冷笑一声,“她在外面,我却没了兴致,你当我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娼妓吗?恕不奉陪……”
她的话没有说话,忽然惊呼了一声。我连忙趴过去瞅,见她居然跌进了那家伙的怀里。
他攥着燚燚的一只手腕,沉声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又当我是什么?”
此时的他面容冷峻,盛气凌人,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眸盯着燚燚。
燚燚明显一呆,“你……”话没说出口,就被他的唇给堵了回去。
我被这突出起来的一幕吓了一跳,燚燚刚开始还挣扎,不过在他的激吻之下,僵硬的身体越来越软,后来竟然直接搂着他的脖子,呼吸急促起来。
他扯去了燚燚身上的浴巾,扬手一扔,浴巾砸向了窗户,把那一道可怜的窗帘缝隙给砸没了。
我愣了一下,心中大怒,暗骂了一声,心说你们这对狗男女苟且,老娘才不乐意看!!!
早就知道他风流成性,没想到这么不堪。还有燚燚,小姑娘看着单纯,骨子里居然这么放荡!
我蹲靠在墙边,捂住耳朵,可不管我怎么捂,屋里的声音还是一个劲地往耳朵里钻。
燚燚的一声声低婉呻吟,不是拒绝,是爱恋缠绵……
我感觉到一阵气闷,猛甩了甩头,看向楼下面,发现一棵行道树下蹲着个抽烟的男人,烟雾缭绕,正是麻绳。
他愁眉苦脸,很是郁闷。我觉得有些奇怪,回忆起那天在冰溶洞昏迷时听到的对话,燚燚好像是这三个人的头,并不是麻绳所说的老井的干闺女。
从对话的内容来看,燚燚把张宗仆绑了留在冰溶穴,麻绳和老井好像并不赞同,但又拗不过她。
当时燚燚说什么“生不如死的感觉”,难道这三个人生了什么顽疾或受了什么诅咒,必须去那个地方才能得以解脱吗?
房间里,燚燚的呻吟忽然低了下去,“你……你别走……”
我正纳闷,忽然听“吱”的一声,一股空调热气扑了出来,那家伙披着衣服走到我边上。
“阿珠,你蹲在这干什么?”
我皱了皱眉,冷冷地说:“不然呢?我跳下去吗?”
他笑了一下,伸手过来。我站起来避开他的手,冷声说:“别碰我!”
“姓张的,你什么意思?”燚燚裹着浴巾地站在门边,脸颊通红,语气温柔如水,带着些焦急的意味,一脸的……欲求不满。
他淡淡地瞥了燚燚一眼,眼睛中是如同寒冰一样的清冷,“东西留下,你可以走了。”
燚燚退后了一步,有些不知所措。
我心中讶异,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转脸不认人,心是什么做的?居然对一个愿意交付自己一切的女人这么冷漠。
燚燚握紧了拳头,脸色瞬间惨白,眼中隐约有泪,却是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他看了我一眼,“进屋。”
我走了进去,床上混乱一片,弥漫着淫糜的气息。他伸手敲了敲桌子上的一个木盒,对我说:“你要的东西,在里面。”
我收敛心神,不去想燚燚的事,反正她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吃了亏也是自找的。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块温润的玉璧,上面刻着复杂的线条星点。
我刚要拿出来细看,他却按住了我的手,“等等,我说过,你要拿东西交换。”
我看向他,“你想要什么?”
他放开手,“不急……”
我一刻也不想在这屋里多待,“我急,你还是快说吧。”
“这么急干什么?想和我撇清关系?”
“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有交易。”我淡淡地说。
他笑了一下:“你饿不饿?”
我强忍着心里的火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在我们撇清关系前,我请你吃顿饭。”
我莫名其妙,他给前台老板打了个电话,不一会老板送来了两份面食。
面很香,我有太久没有吃到正常饭了,肚子不争气地咕噜起来。
他笑着打开饭盒,将一碗面推到我面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他吃的很快,却很优雅。
我咽了咽口水,自己身上是一分钱都没有的,就算再厌恶这人,犯不着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
我喝了一口热汤,感觉整个胸口都暖了起来。
他率先吃完,然后坐在椅子上盯着我看。我知道他在看我,只低头沉默地吃面,不去理他。
过了一会,吃完了面。我抹了抹嘴,平静地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究竟想要什么了吧?”
他悠然地点点头,“我们先算一笔账。”
“什么账?”
“算一算这一路上,你有几次对我起杀心。”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寒意。
我浑身一震,说不出话来。
他拿起一根筷子,在桌面敲了一下,“第一次,在山崖洞穴口,你想暗算我。”
我咬着牙,沉默。
他又敲了一下,“第二次,我背你的时候,你想勒死我。”
我的脸有点发热,瞬间想到了一个词——翻旧账。
“第三次,你为了给德吉报仇,想杀我。”他说着又轻敲了一下。
“我说的没错吧?”他有些得意洋洋,清俊的眼眸却泛着寒意。
我冷静下来,强忍着声音的颤抖:“你既然知道了,还问什么?”
“谋杀亲夫,知不知道这在以前是什么罪行?”
我咬着牙不说话,忽然感觉身体很乏,试着抬了抬手,竟然抬不起来!
我大吃一惊,想要站起来,却也不能,双腿发麻,浑身无力。
他笑容满面:“这一次我就小惩大诫,你以后可得长点心。”
说着一俯身把我给抱了起来,丢在床上。
我再也冷静不下来,“你做了什么手脚?”
“你猜?”他说着瞥了一眼我吃过的面碗。
“你……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他蹲下来摸了摸我的脸颊,我一阵颤栗,竟然觉得他的手摸得我很舒服。
我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他好像对我的反应很满意,奖赏似的轻轻抚摸着我的脖子,好心解释说:“一种让你浑身瘫软、意乱情迷,最后只能求我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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