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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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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惊喜。”

    江封心头一热,眼中立刻腾起熊熊火光:这个诱人的小妖精!

    还没来得及把他嗯嗯啊啊就地正法呢,耳边忽然响起一连串咕噜咕噜的空响。

    江封盯着余火的肚子瞧了瞧,胸膛震颤着低声笑起来,吧唧在他额上亲了一口:“走,先带你下去吃饭,把我们家宝贝儿饿着可不行。”

    向来果决冷厉不苟言笑的顶头上司忽然换了副柔情似水的面孔,拉着个俊秀青年风一样进了办公室,门窗紧闭的也不知道干什么,在里头足足待了半个多小时。

    因此等余火二人再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瞬间就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探询目光。

    江封倒是半点也不避讳,直接牵着余火的手往外走,路过袁峰时稍微停了停:“我下楼吃饭,有急事直接打电话,没急事就下午再说。”

    袁峰盯着他们十指交握的手掌愣了半天,等回过神来二人早就走远了。抬手挠头: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啊。

    大楼内面积开阔,楼梯廊桥纵横连接四通八达,简直就跟大型迷宫一样,稍微走几步连身处什么位置都分不清了。

    江封没坐电梯,牵着余火一层层步行往下,一边走一边给他介绍各个区域的不同职能。沿途不断有人停下来向他敬礼:“少将好!”眼角余光自然而然就落在了他身边的余火身上。

    余火脸上发烫,微微用力想把手收回来,被江封一把捉住:“干嘛,不愿意跟我走在一起啊?别担心,这里面绝对不会有人乱说话往外泄露消息,咱们牵咱们的,不用管其他人。”

    想了想,又状似无意地补充一句:“国安部的同事都很热情,尤其吧,对我的感情状态好像还都挺关心。我才刚过来几个月,都有好些个首长想要给我介绍对象了,说是肤白貌美的漂亮姑娘,家境好学历还高,跟我正好门当户对。”

    余火眸色暗沉嘴唇紧抿,听完之后也不把手往外抽了,直接卡住江封的死死不放。末了干脆将他整个胳膊都挽在怀里,昂首挺胸气场全开,毫不掩饰地宣示所有权。

    江封十分顺从地和他贴得更近,眼中飞速闪过一抹笑意:这个小傻子。

    国安大楼里有四个员工餐厅,两个自助餐厅和五个快餐店,因为余火想尝试一下江封每天吃的东西,两人也没出大楼,直接去了三栋二层的多国料理自助。

    江封早就脑补了无数遍余火这两个月在剧组过得是如何凄惨,每天只能吃盒饭,青菜萝卜白豆腐,连根鸡腿都没有。因此给他选起食物来毫不手软,鸡汤牛排海鲜刺身,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一边盯着余火吃一边给他剥虾壳,动作迅速干净利落,剥完一盘又一盘,看着他腮帮子鼓囊囊的,比自己吃还还高兴。

    “我吃饱了,”余火推开他又一次放到面前的食物,面露难色:“真的,吃不下了。”

    “让我瞧瞧,”江封倾身在他肚子上摸了摸,顺便往他嘴巴上舔了一口,“嗯,甜的。”然后开始解决自己的午饭,“你下午准备干什么,回公司吗?”

    余火摇摇头,帮他调好蘸刺身的酱料:“梅经纪让我先休息几天,下个星期再安排新工作。”

    算他还有点良心。江封暗暗腹诽一句,随即眼中浮出几丝愧疚:“最近有个跟国外合作的维和项目,比较忙走不开,没办法请假陪你了。你待会儿是先回家,还是跟我一起回办公室?我办公室里有休息室,里面有床有被还带淋浴间,要不你先上去睡一觉?”

    余火很快点头应允,分别这么久,他也想和对方再多待一会儿。

    拍摄过程中吃了不少苦,又坐了一上午的飞机,余火着实有些疲惫。等江封冲完澡从淋浴间里走出来,他已经歪倒在床上睡着了。

    手脚安静蜷起,小脸红扑扑的,睫毛又长又翘乌黑浓密,眼睛下面有一圈明显的青黑痕迹。

    江封站在床头望着他,心口处密密麻麻的疼,又柔软得不可思议。半晌后给他调整了姿势盖好被子,弯腰在他发丝上落下一吻,然后穿好衣服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余火这一觉睡得十分酣甜。

    醒来睁开眼睛,透过昏黄的光线盯着天花板瞧了会儿,有片刻功夫脑子里混混沌沌,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随后便听见有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悄悄打开一道门缝,正好能看见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江封,脊背挺直神色专注,坚毅冷硬的线条在夕阳下柔和许多,背后笼了一层浅金色的光圈,眉梢眼角、鼻尖发梢、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散发着教人根本无法抵抗的魅力。

    身旁有人正在跟他汇报工作,大概是担心吵到余火,两个人都把声音压得极低。等到下属终于退出去,江封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

    立刻走过去将爱人搂进怀里:“睡好了?”

    余火像是小猫一样在他胸口蹭了蹭:“特别好,连梦也没做一个。”

    难得见他展现出撒娇的模样,江封稀罕得不行,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两把:“我这边的工作也差不多结束了,收拾收拾,咱们一起回家。”

    余火踮脚和他亲了亲,墨玉似的眸子里光华流转,藏着无限欢喜:“嗯,一起回家。”

    回到h市的第三天,余火正在小区公园里带着丑丑帅帅溜圈,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号码是陌生的,他从来没见过。犹豫片刻后点击接通,对面响起一道隐隐有些熟悉的声音。

    “喂,是余火吗?我许青舟啊,去年《蒙柯传》里跟你合作过的那个,你还记得吧?”

    余火自然是记得的。当时因为白猫一事和对方起了些龃龉,后来在拍摄中还疑似被对方挟私报复,没有按照武术老师的指导,直接拿着道具剑往余火身上刺。若不是余火反应快,估计是要受点伤的。

    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和对方并无深交,甚至连相熟都称不上,好好的,他打电话给自己做什么?

    许青舟已经热情地说出了答案:“咱们拍的《蒙柯传》已经过审了,估计下个月就要播出。所以我们一群演员打算出来庆祝庆祝,你在剧里面表现那么出色,杨涛导演夸过你好多回,怎么也不能把你给漏了啊。听说你新拍的戏刚刚杀青,最近应该也没什么事,怎么样,给不给兄弟这个面子!”

    余火微微皱眉,“感谢许先生诚心邀请,不过……”

    “谢什么谢啊,”许青舟打断他:“同剧组的兄弟,都是应该的!那就这么说定了啊,聚餐时间约在明天晚上八点,地址我马上发给你,一大群人都去,可不能放我们鸽子啊!”

    说完也不等余火回复,立刻挂断了电话。

    余火看着手机屏幕,眉头皱得更紧了。

    帅帅叼着飞盘跑回来,围在他腿边一个劲儿的摇尾巴,丑丑扑腾着小短腿跟在后面,摇头晃脑也是兴头十足。

    余火弯腰揉了揉帅帅的脑袋,捏着飞盘再次甩出去。等到两只狗跑远了,拨通了梅琴的号码,然后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梅琴沉吟片刻,“没事,你去吧,既然是剧组里一群人聚餐,如果不去反而容易落人话柄,回头发几条微博卖惨申冤,说你耍大牌红了就看不起人什么的。

    明天周六,江封不是不上班么,以防万一让他扮成保镖陪你一起去。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倒要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招。”

    结束通话,梅琴将手指头在桌子上敲了敲,然后又给总经理荀文涛打了个电话:“皇星娱乐集团的老总你认识吧,听说他在圈子里包养了一个小白脸,砸了不少钱。如果这个小白脸惹到余火身上,咱们能动他吗?”

    “你这不是废话么,”荀文涛叹了口气:“皇星娱乐集团的老总什么分量?咱们晨西传媒集团的执行董事和第二大股东又是什么分量?你直接弄死他啊!”

    80.第 80 章

    按照许青舟发的地址找到了地方, 余火站在门口,这才发现聚餐地点和他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咖啡厅?”江封戴了面具一副保镖装扮,在门外文艺情调十足的藤椅秋千上来回打量:“宝贝儿, 你确定是在这?”

    “名字符合,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余火确认了好几遍,把手机收回口袋:“我们进去吧。”

    江封推开木栏样式的大门, 微微弯腰行了个绅士礼:“您是雇主,您先请。”

    然后在余火经过身边时偷偷往他屁股上摸了一把:啧, 雇主的手感真好。

    进去以后文艺情调更浓了。装饰精致唯美,暖黄色的灯光特意调暗了许多, 空气中漂浮着浅淡的花香,有悦耳优雅的钢琴声在耳边静静流淌,整个咖啡厅内充斥着一种浪漫而暧昧的氛围。

    江封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他妈哪像是聚餐啊,私密幽会还差不多。

    咖啡厅内空荡荡的,除了服务员以外, 只有靠窗的卡座上坐了一个人。见余火走进来眼睛一亮, 立刻热情地迎了上去, 张开胳膊就想抱:“哎哟兄弟你真来啦,我还怕你会放我鸽子呢, 好久不见好久不……”

    话没说完,被随后走进来的江封抬手卡住肩膀,牢牢定在余火半尺之外。

    许青舟一愣, 往前拱了拱无法寸进分毫, 想要推开却根本推不动, 看着足足比他高处一个头

    的江封,后退两步脸上有些愠怒:“余火,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位是公司给我请的保镖,”余火彬彬有礼不急不缓:“许先生应该知道,去年我被人当众攻击受了不轻的伤吧,自那之后就必须要有保镖随行才敢出门。严禁任何人突然靠近我是他们的工作职责,并非有意针对你,唐突之处还请许先生多多包涵。”

    许青舟目光微闪,迅速将神色缓和过来玩笑道:“原来是保镖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余火兄弟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带着人准备揍我一顿呢哈哈哈哈。你那次被人攻击的时候我正好在剧组拍戏,还是后来听助理提起来才知道的,手下人也是不懂事,都没想起来替我送点东西慰问慰问,哥哥我先在这儿给你赔个不是了。”

    说完作势要给余火作揖,本来想着也就客套客套而已,余火肯定会拦一把,哪知道对方纹丝不动,只温和望着他。

    腰都弯下去了又不好突然再直回来,只能咬牙把这赔礼落到实处。然后干笑两声嗔怪道:“不过余火啊,上回攻击你的那是黑粉,脑子里有坑,咱们这次是剧组同事聚餐,我都包场了全是自己人,带保镖就没什么必要了吧,别人要是不知道,还以为你根本就信不过兄弟,觉得我没安好心呢。”

    江封磨了磨牙根: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真以为喊几句兄弟就能一笑泯恩仇了?这人真是越看越欠打。手心里头直痒痒,想想还是忍了下来:算了,答应余火不会冲动行事,先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再说。

    余火没接许青舟的话,转而问道:“其他人呢,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们几个?”

    “这事说起来怪我,”许青舟神色不变,依旧热情得很:“因为怕被粉丝认出来所以特地找了个这么偏的店,结果其他人全被堵在了路上,你是最早的一个。不过别担心,我刚刚才跟他们通完电话,估计再有半个多小时也就能陆续赶过来了。哎,咱们俩别光站着啊,坐坐坐,正好我还有些问题想请教你呢。”

    一边说一边将余火往他之前坐过的卡座上引,江封抬脚正要跟过去,被许青舟拦下来:“那啥,我跟余火要谈的都是有关剧本的问题,鉴于剧现在还没播,我们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实在不大方便被其他人听见。要不保镖兄弟你先往那边坐会儿?”伸手一指,给江封指了个距离卡座最远的位置。

    余火对着江封点点头,江封便果然走到其他地方坐了下去:咖啡厅就这么大,凭借他的耳力,不管坐在哪儿都能把许青舟和余火的对话听个一清二楚。

    “来,看看你想吃点什么。”许青舟将菜单推到余火手边:“这里的咖啡甜点味道都不错。”

    “谢谢,不过我暂时还不饿。”怎么可能会饿,临走之前江封盯着他吃了小半锅的山药排骨。

    “这么晚了怎么会不饿呢,咱们都是演员,控制体型的痛我都懂,但也不能为了减肥把身体搞坏了啊。”说完不等余火开口,喊来服务员自作主张帮他点了饮品和蛋糕。

    然后就开始了漫无边际的散扯。

    一会儿聊聊天气,一会儿聊聊新闻,一会儿聊聊剧组里根本就不包含余火的趣事,目光诚挚神色温柔,间或一个人开怀大笑前仰后合,要不是江封半个字都没听漏,还以为他们俩是久别重逢的挚交好友呢。

    许青舟说着说着,忽然把手伸向了余火的袖子:“你这衣服挺好看,料子摸起来也舒服,在哪儿买的?”

    余火微微皱眉,将袖子从他手里拽出来正要说话,忽然颈项处汗毛竖起,猛地生出一股被人暗中窥视的警觉感。这种窥视感不是来自咖啡厅里面,余火借着喝茶的动作,不动声色的将视线转向了窗外。

    许青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座位选在了最大的一扇窗户旁边。这间咖啡厅地势比较低,窗户的高度将将和外面的马路平齐,因此只能看见行人腰部以下的位置。但倘若当真有人从外面偷窥的话,选好角度居高临下,应当正好能将二人一览无余。

    服务员把蛋糕端了上来。许青舟抢先接过去,然后站起来递给余火,手掌一歪,银勺从碟子里滑了下去落在余火的座位上。

    “我来我来我来,”许青舟立刻倾身往余火这边靠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一边捡一边侧着头跟余火说话:“瞧我,真是太不小心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余火抿唇拉开和他的距离,同时暗中捏了捏手指头:那股被窥视的感觉,又出现了。功法运转灵气循环,瞬间将五感铺天盖地地外放出去——自从成功进阶二层,他能查探的范围比原先足足涨了两倍。

    “真是不好意思,”许青舟已经将勺子捡了起来,喊来服务员要求重新换一把,然后直接从自己的蛋糕上舀了一块递到余火嘴边:“要不你先尝尝我这个,这个也挺好吃。”

    余火收回五感,脸上客套的笑容也彻底消失不见:“我说过,我不饿。”转头和江封对视一眼,江封知意,起身走了出去。

    许青舟有些讪讪的将勺子放了下去:“真不饿啊,真不饿那就不吃,或者我再给你点……”

    “其他人呢,”余火打断了他,“你说半个小时之后其他人就会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为什么还没见到人。”

    话音刚落,咖啡厅的大门再次被人打开,走进来的正是《蒙柯传》中扮演女主角的范若筠。

    见到余火像是有些吃惊:“余火,你怎么在这?”

    “我请余火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的啊你忘啦,”许青舟马上接过话头,一边说一边冲范若筠使眼色:“不是说好了聚餐的嘛,结果只有你们两个过来了,其他人连影子也没见着,看来我这男主角的号召力还是不行啊。”

    范若筠欲言又止,但到底将想说的又咽了回去。走过来跟余火握了握手:“今天周六,市区到这儿的路上堵得不行,估计其他人是不会来了,那就我们三个一起吃吧,正好我早就饿了。”

    余火静静看着她:“根本就没有其他人是不是?”他已经大致猜出来许青舟想做什么了。

    范若筠咬了咬唇,低下头没说话。

    “你们二位慢慢用餐吧。”余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家中还有事,我就先告辞了。”

    然后头也不回,转身朝门外走去。

    出门大约走了几十米,范若筠从后面追上来:“余火!余火你等一下!”

    余火停下脚步,范若筠微微气喘着在他跟前停了下来,眼中有些愧疚:“对不起,我没想过要牵扯到你身上,我真的不知道许青舟会把你也叫过来。”

    余火默了默。对于范若筠,他其实还有些好感。毕竟当初在《蒙柯传》片场,她是为数不多愿意向自己释放善意的人,甚至还特地提醒过他要小心许青舟。

    似乎是叹了口气,余火轻声道:“许青舟如何会得知我的号码?是你给他的是不是?”

    范若筠一怔,还要为自己开脱:“号码的确是我给他的,因为他死缠烂打老是追着不放,但我确实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范小姐,”余火打断了她,“你是个聪明人。许青舟的计划你就算不知道,但从他向你索要我的号码时,心中最起码也有了几分猜测。我视范小姐为友,倘若真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宣传新剧也好当众互动也罢,但凡范小姐开口,余火必定尽力配合绝不推辞。只是你不该和他一起,对我设下如此拙劣的计策。”

    范若筠脸色通红,贝齿死死咬在唇瓣上。

    心中几丝怅惘逐渐散尽,余火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夜风凉,范小姐早些进去吧。”

    与此同时,正对着咖啡厅的马路对面,一辆隐藏在夜色当中的轿车内。估计是没什么能拍的了,男子正准备将摄像机收起来,忽然眼前一黑,随即被人拎着领口将大半个身子拽出了车窗外:“说吧,是直接把胶卷交给我呢,还是我先打你一顿,然后你再把胶卷交给我。”

    翌日,晨西集团大厦梅琴办公室。

    胶卷里的照片已经都被洗出来了,梅琴一边看一边啧啧有声:“哟,哎哟,哎哟哎哟。”

    照片里面正是昨晚坐在咖啡厅窗户旁边的余火和许青舟。不过因为角度问题,看起来却和真实情况完全不同:

    两个人言笑晏晏相谈甚欢,许青舟一会儿握住余火的手,一会儿拿着勺子亲密喂食,甚至还有一张弯腰凑过去接吻的,配合着浓浓夜色和咖啡厅窗户上的装饰,当真是既浪漫又甜蜜。

    “别的不说,”梅琴看得兴致盎然,“这摄影师手艺还真不错,把许青舟眼睛里的深情啊宠溺啊展现得特别到位,光看这组照片,说余火跟那小白脸没奸情我都不信。诶,这摄影师在哪儿找的来着?”

    “专职狗仔,许青舟花了五万块钱雇的。”江封紧紧盯着照片面色阴沉,就算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依然十分后悔昨儿晚上怎么就没把姓许的揍得妈也不认。

    助理小陶依然有些不理解:“他雇人拍这些照片为了什么?跟余哥炒绯闻?可是余哥喜欢男人啊,他难道也想出柜?”

    梅琴啐了一口:“他背后的金主是个女的,出什么柜,不想活了啊,人家算盘打得精着呢。余火不是说女主角也去了吗,到时候先把这几张照片放出去,买几个因剧生情男男约会的通稿,然后什么也不说,任凭舆论疯狂发酵。

    等到发酵得差不多了,再把包含女主角的三人合照悄悄放出来,证明当晚是同事聚餐,所谓的约会根本就是子虚乌有。这时候公司发几条申明,演员出来卖个惨,最好还能把余火蒙在鼓里哄着他一起,严词斥责狗仔没有道德底线,故意利用角度问题制造假新闻博人眼球,给艺人的正常生活带来严重破坏,不拉不拉不拉。”

    这样来回一顿操作,不仅演员和剧的热度上去了,许青舟还能因为被“恶意造谣”收获一波路人怜爱,说不定还能借机坐实一下男女主之间的恋情再操一笔热度,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宣传期恋情在圈子里是很正常的事情,”梅琴喝了一口惨绿惨绿的果蔬汁,皱着脸道:“但凡剧本跟爱情沾点边,宣传的时候就没几个剧组不会把绯闻当噱头的,男女主半推半就的,一般也都会配合。余火因为取向,我原先还没担心过这个问题,毕竟整个娱乐圈也没几个敢说自己是同性恋的。嘿,没想到这个许青舟还真想到法子把自己跟余火绑在一起了。”

    余火现在的热度和知名度毋庸置疑,路人好感更是居高不下。自从徐涵一事之后,现在粉丝们最关注只有两件事:一是他的作品,二是他的终生大事。

    一个用情至深却险些被人渣前男友害死的优质偶像,谁不希望他能尽快从旧伤当中痊愈,重新打开心扉,找到能真心实意爱护他、陪伴他一生的人。

    所以说,许青舟这波热度还真是蹭到了点子上。

    “梅经纪,”张敏有些担心:“许青舟这次一计不成,会不会之后再打什么歪主意啊?”

    他能打什么歪主意,余火都跟他撕破脸了,顶多就是再多买点通稿呗。

    梅琴躺在沙发上,抬起手指一副指点江山的架势:“小马,我记得去年余火污名没洗干净的时候,有不少媒体跟风造谣往他身上踩了吧?

    去法务部找个律师,以晨西集团的名义发一份律师公告函,言辞狠厉一点,软中带硬那种,提醒一下网友们去年那些媒体都是怎么糟践余火的,险些让他得了抑郁症,还想自杀。放出风声去,就说咱们现在准备清算旧账了。”

    啧,老虎不发威,还真忘了晨西集团是传媒界大佬了是吧。看谁还敢乱接通稿说余火坏话。

    至于许青舟,“先查他的黑料,使劲查,越详细约好。暂时不动,等那什么剧播了再说。”

    如果他因为剧火了,那就适时往下拽一把;要是他因为这剧反而招来骂名,那正好,给网友骂人时多添点材料。

    “行了,这事交给我了,你不用担心。”梅琴对余火道:“当初刚带你的时候,我跟你说过新宇准备接拍的电影里有个特别出彩的角色,你自己看完剧本也愿意演,所以年前就给你接下来了,还记得吧?”

    余火点头:“记得的。”

    “那部电影上个月就已经开拍了,当时你还在《叫魂》剧组拍戏,所以就没跟你提。别担心,你那个角色戏份不是很重,我早跟导演打过招呼了,稍微挪一挪放在后面拍。直接跟你说吧,这部片子就是打算冲奖的,新宇打算冲影帝,导演打算冲最佳,整个剧组都憋着劲呢。票房什么的无关紧要,最重要的就是演技。你这段时间好好准备准备,最好是一个月内能进组。这个角色演好了,到时候拿个最佳男配绝对没问题。”

    余火神色郑重:“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对了,”梅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转头看向江封:“余火要演的那个角色,你看过剧本没有?”

    江封忽然生出些不妙的感觉:“没有。怎么了,演什么的?”

    梅琴嘿嘿一笑,脸上满是看好戏的表情:“回去仔细瞧瞧,保证有惊喜哟。”

    81.第 81 章

    罗新宇新接的电影名字叫作《柜》, 整体风格非常压抑,讲述了一个深柜男同性恋者在家庭、职场、社会的多重高压下,背负着无法言说的秘密艰难行走, 最终选择将真实的自己完全封闭,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麻木生存的故事。

    余火扮演的角色,是主动引导男主生平第一次偷尝禁果的人, 长期混迹于各种夜场gay吧当中,酗酒, 滥交,纵情声色, 代表的是同性恋群体最放荡糜烂的一面,同时却也只是社会道德枷锁下无辜的牺牲品。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酒吧,当晚就去开房了。不仅有亲密的肢体接触,还有一场香艳至极的床戏。整部电影里最原始、最生动、最情色的戏份全都集中在他们俩身上。

    江封从晨西集团大厦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剧本里所有跟余火有关的片段全都找了出来。

    越看青筋越跳, 越看脸色越黑, 到最后“啪”的把剧本用力一合, 也不说话,双手插胸阴沉沉坐在沙发上, 硬生生把自己气成河豚。

    余火给丑丑帅帅喂完狗粮,走到他身边坐下去:“你,有什么想法吗?”

    “说真话说假话。”

    “当然是说真……”

    “我不想你演!”江封立刻道, 神色凶狠还带着点委屈:“你是我男朋友, 又高又帅身材还好, 长腿细腰屁股挺翘,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完美得不得了。只要一想到你要和其他男人演这种戏份,我就想带着人直接把整个剧组给端了。”然后把余火绑在家里,只有他能亲只有他能抱,别人连看都看不着。

    脑子里狠狠意淫了一番,半晌后叹了口气,把余火的手握在掌心来回搓揉:“感情上,我现在就该冲到梅琴家里,大刑伺候逼着他赶紧把这部戏给你推了;理智上,这是你的事业,你有你前进的方向和目标,总不能因为我个人喜好,反而成为你的负担和挡路石。而且刨除其他东西不谈,剧本写得……的确挺不错。”

    江封深深吸了口气,像是经过反复的心理斗争之后,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所以呢,如果你真的特别、特别、特别想演,那就演吧。”脸上强装大度,但话里话外的酸气和委屈用土埋都埋不住。

    余火又是感动又有点想笑。易地而处,他完全能理解江封江封此时的愤懑和不满,因此这份包容理解便显得尤为难能可贵。

    抬手摸上他的脸,与他四目相对:“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伴侣,是我要共度一生之人,这一点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无法改变。演戏只是工作,不管剧本里写了什么,那都是属于角色的人生,不是我的,”凑过去亲了亲:“我的人生里,你才是最重要的啊。”

    江封被这一连串的告白迷得七荤八素,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照样要和那个罗新宇又是牵手又是亲嘴儿你侬我侬的啊!而且还有各种露胳膊露大腿的床戏……”不能想不能想,再想下去,他怕自己真的忍不住今晚就拿把枪把罗新宇给狙了。

    好不容易压下满心戾气,顿了顿还是有些不甘心:“宝贝儿,你真的特别想演这部戏啊?”特别两个字上尤其咬重了语气。

    余火点点头:“这个角色是所有送到梅经纪那儿的剧本里,和我本人反差最大的一个,几乎没有任何共同点。章先生说过,一个演员,只有做到将个人特征从角色身上完全剥离,塑造出一个与自己完全相反的人物,这才算是踏出了成功的第一步。所以我想试一试。”

    他反握住江封的手,字斟句酌缓缓道来:“其实最开始当演员,只是为了继承原身的遗志,同时不露破绽的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但演员这个行业是特殊的,每塑造一个角色,就相当于经历了一遍完全不同的人生,这也是表演最大的魅力所在。

    对于我来说,作为余火存在于此方世界,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人生了。有时候甚至会怀疑,我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也不过是影视剧内的一个虚拟人物。所以当我在表演中成为任吒,成为程然,成为张院生的时候,反而能够获得一种奇异的共鸣感,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江封忽然有点心疼:他当然是明白的。

    即使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这么久,潜意识里,余火却始终将自己当作一个异类,与其他人格格不入。只有在演戏的时候,在周围所有人都不是他们自己的时候,他才能确定自己存在的合理性。

    鼻子里又酸又涨,一把将余火搂进怀里,粗声粗气:“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同意,一套一套的硬是讲了这么多道理,老实交代,是不是蓄谋已久!”

    知道江封这是已经答应了,余火眼睛里亮闪闪的,倒是坦诚得很:“嗯。”梅经纪说的,百炼钢尽可化于绕指柔。

    江封气得在他鼻子上咬了一口:“你现在真的学坏了。”当初还在军营集训的多老实多单纯啊,想怎么哄就怎么哄。

    “同意归同意,但我还是不高兴。”谁还没点小情绪啊真是。

    余火忽然把他推倒在沙发上,抬腿跨坐腰间,手指在胸口处一点点画着圈,暧昧的语调里像是带着小勾子,勾得人心痒难耐:“或许,我能让你高兴起来?”

    江封喉结滚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有、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余火低笑一声,倾身在他耳边舔了舔:“我怕你受不住。”

    许久之后,兵戈将停云雨初歇,江封好不容易从几乎灭顶的快感中恢复几丝神智,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子,分明就是把剧本里的情景在他身上演练了一遍!

    识破许青舟的计谋之后,余火本以为短期内不会再和《蒙柯传》有什么牵扯,没想到才过两天又出了件事。

    剧组把预告片放出来了。

    这个预告片,剪辑得十分有意思。

    《蒙柯传》是大男主戏,主要讲述了许青舟扮演的男主,是如何依靠出神入化的武功和满身凛然正气,一步步收拢各路英雄豪杰,与红颜知己喜结良缘,最后统率武林流芳百世的。

    正常来说,预告片应该以许青舟的成长为主线,凸出在他一统武林的过程中,最惊险刺激、矛盾冲突最激烈的几个点,充分展现男主的人格魅力。

    但《蒙柯传》剧组偏不,他把预告片剪成了一段三角恋。

    初见时,女主一身粉裙缥缈似仙,男主青衣长剑侠肝义胆,因为一只猫儿相识于柳树之下,男才女貌一眼万年;

    画面一转,红衣墨发的余火邪肆张扬,伸手挑起女主的下巴:“你叫什么名字,嗯?”

    被拒绝之后一步步将她逼进角落,薄唇勾起眸泛冷光:“我想得到的东西,可从未失手过。”

    然后直接将女主一把搂过来扛在肩上。“走!回府喝喜酒!”

    再见时,女主身着喜服,余火醉意熏然,欺身将她压在床上,水光氤氲的眸子里透出几分懵懂的执拗:“你真好看,我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

    “为什么不喜欢我!”孩子气的神情瞬间变得凶狠:“爷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喜服嘶啦一声从肩膀上撕了个口子,大门被男主狠狠踹开,怒火滔天目眦欲裂:“淫贼,放开她!”随后狠狠一掌拍在余火胸口。

    画面一转,男女主牵着手准备离开,余火趴在地上抬起身子,唇边血迹斑斑,双目一片通红:“不许走!我许你一世富贵满身荣宠,你不许跟他走!”

    女主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男主将她打横抱起,两人越行越远,终究是头也未回。

    ……

    梅琴将预告片看完之后,摸了半天下巴:“你不是跟我说,余火在这部剧里只是个打酱油的炮灰吗?”

    “的的确确是个炮灰,”张敏点头:“一共就三场戏,台词不到半页纸,说完最后一句就死了。”

    “那这预告片里的镜头?”统共不到两分半的视频长度,余火一个人就占了三分之一还多。

    张敏抿抿唇,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余哥演的戏份,九成半都在这儿。”

    梅琴挑眉:预告片既全部?啧,这操作也太骚了。

    公关组忍不住吐槽:“为了把这剧跟余哥捆绑在一起,剧组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不,预告片刚出来,火把们就陷入狂欢了。毕竟光从视频里看,余火怎么着也得是个男二男三啊。

    “梅经纪,咱们要不要发个申明什么的?”这热度也蹭得太恶心人了。

    “发什么申明?”梅琴弹了弹指甲:“是说余火没演过这部剧呢,还是说这预告片里的不是他?或者批评人家制片方的剪辑技术?不用管,让他们炒去。现在把粉丝的预期值炒得越高,到时候剧一播出,我看他们怎么圆回来。”

    难道还能把余火没拍过的戏份凭空变出来?孽力反弹的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张敏又道:“制片方还给余哥发了一封邀请函,邀请他参加明天上午的发布会。”发布会向来只有主演和导演编剧这种主要制作班底能去,从来没听说过统共三场戏的龙套也能参加。

    梅琴的关注点倒是另一个:“制片方发的邀请函?不是导演发的?”

    张敏摇头:“不是,导演那边没有任何表示。”要知道杨涛导演过年的时候还跟余哥通过电话的,两人之间一直保持着联系。发布会的事情却提都没提,她也觉得有点奇怪。“梅经纪,余哥需要去吗?”

    “去什么去,给人家免费站台啊?”梅琴大手一挥:“不去!就说余火进组拍戏了没空,导演都没好意思吱声,理其他人做什么。”当初为了拉拢资金接下这部剧,杨涛现在心里指不定怎么后悔呢。

    余火刚知道预告片的事情没多久,鲍宝花的电话就杀过来了:“你竟然认识范若筠!还跟她一起合作过!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没有问过。”

    对面顿了片刻,然后再次连珠炮似的响起来:“我没问过你不能主动说啊!都是出生入死的队友,彼此之间这点坦诚都没有!而且你竟然会喜欢她,不仅当街壁咚,还为了她口吐鲜血连命都不要,真没想到你是这种火!”

    余火有些无奈:“那都是剧本当中写的情节。”

    “也就是说你本人不喜欢她喽?”鲍宝花立刻追击,也不等余火回答便继续道:“我告诉你啊,你一定要离她远一点,她不是什么好人,看着是朵单纯小白花是吧,其实背地里阴险着呢,我都被她坑过好几回了。”

    余火眼中浮出些笑意:“我记住了,多谢鲍女士提醒。”

    “谢啥呀,都是队友,我还不是看你傻不愣登的,怕你也吃她的亏。咳,那啥,你觉得是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这个问题余火倒是毫不犹豫:“你好看。”鲍女士带妆明艳,卸妆温婉,的确是余火认识的人中容貌佼佼者。

    嘿嘿嘿嘿。

    鲍宝花满意了,“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啊,好歹朋友一场,也不知道主动给我打电话。”

    “抱歉,最近的确有些忙,一直在练习剧本。”

    “要接新戏啦?”鲍宝花来了兴致:“什么样儿的角色啊,跟我说说呗。预告片里那个纨绔还挺带感的。”

    余火大概解释了两句。

    鲍宝花乐得一拍大腿:“那就是个骚浪贱小零呗!可以啊!够劲爆!不过小哥哥,这种一听就知道需要丰富生活阅历的角色,你光在家里闭门造车可没办法演好吧?”

    余火心中一喜:“你有办法?”他最近的确是陷入了瓶颈当中,尝试过许多种演绎方式,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就是没办法将角色完整表现出来。

    “那当然有啊,”鲍宝花听起来胸有成竹,“明天晚上七点半,姐姐带你去个好地方。”

    82.第 82 章

    鲍宝花和余火约在一家甜点店碰面。身上罩着风衣, 头上扎着围巾,脸上带着墨镜,避开路人鬼鬼祟祟走进去四处环望一圈, 没发现余火的身影时心里还有些嘀咕:这小子,竟然比女生来得还迟。

    随即一位大眼睛、娃娃脸的俊秀青年从角落处的沙发上站起来冲她招手:“鲍女士,这里。”

    鲍宝花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谁, 捏着墨镜犹犹豫豫走过去,压低声音:“余, 余火?”看着完全不像啊,可声音又的确是他的没错。

    余火笑着点头:“是我。”

    鲍宝花还是有点不相信:“说, 我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

    余火:“……唔,护肤品?”

    “卧槽,”鲍宝花终于放心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还真是你啊,你这脸是怎么做到的?”也没化妆啊, 了整个人完全变了一个样子。没忍住探身摸了一把, 滑不溜手微微发热, 跟正常的人脸没有任何不同。

    “高分子智能生物面具,”余火稍微解释了两句:“军方专门研发出来的, 可以根据需要改变人的样貌。”

    鲍宝花立刻明白了:“你家那位帮你弄到手的?是只能变出这一种模样,还是想怎么变怎么变?”

    “脸部数据可以随意调节。”

    鲍宝花更兴奋了:“啧啧,这可是好东西啊!”尤其是对于像她这种天生属于人群焦点的艺人来说就更实用了, 出门哪儿还用得着跟做贼一样躲躲藏藏全副武装啊, 狗仔媒体算什么, 放开了腿脚想怎么浪怎么浪。

    心里虽然着实喜欢,那也明白这种东西不可能随随便便往外流出,属于有钱也买不到的物件儿,因此狠狠羡慕了一回也就放下了,转而打量起余火的穿着:牛仔裤,运动鞋,白色t恤外面罩一件连帽衫。干干净净清秀可爱,只不过——

    “你就准备穿这一身跟我去啊!”鲍宝花瞪大了眼睛。

    余火低头看了看自己:“有问题吗?”说起来,鲍女士还没告诉他今晚到底要去哪里。

    “当然有问题!”鲍宝花直接拉住他往外走:“走走走,先给你换身行头,反正时间还来得及。”

    鲍宝花开车带着余火七拐八拐,最后进了一家地处偏僻、装饰风格与众不同的服装店。

    明显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鲍宝花跟留着小胡子的店主随意打了声招呼,便熟门熟路的往里头走。不多会儿挑了满胳膊的衣裳全塞进余火怀里,然后把他往试衣间里推:“快点快点,试试看合不合身。”

    几分钟之后,余火从试衣间里探出头,面色犹疑不定:“鲍女士……”

    “怎么了?”正跟店主谈笑风生的鲍宝花回过头:“穿好没?大小不合适?”

    余火脸上浮出几抹可疑的红晕,吞吞吐吐:“穿好了,合适倒是合适的,只不过……”

    “合适不就行了!”

    鲍宝花几步走过来一把拉开帘子,然后流氓姿态十足地长长吹了声口哨:“可以啊小哥哥。”

    余火下面穿了条中腰的黑色紧身皮裤,脚上踩了一双全是铆钉的系带短靴,皮裤紧紧绷在腿上,在灯下泛着冷光,显得腰肢纤瘦臀部挺翘,两条腿又长又直。

    就连店主也忍不住围着他转了两圈:“我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能把皮裤穿得这么性感。”大腿浑圆,小腿纤细,线条流畅骨架笔直,真是p都不敢这么p。“花花,你从哪找到这么个宝贝。”

    鲍宝花一把拍开店主的手:“别浪啊,这是我亲弟弟,可不是你能碰的,小心猪蹄不保。”然后开始扒拉余火的胳膊:“你把手放下来啊,挡着胸口干嘛,放下放下,站在镜子前让我好好瞧瞧。”

    余火上身穿了件渔网式的黑色长袖体恤,倒不是他想穿,而是鲍女士给他挑的那一堆衣服里这已经是最保守的一件了。被对方软磨硬泡的将胳膊拉下去,胸前两点便透过细密的网孔若隐若现。

    鲍宝花吸了吸口水:“哇哦,你咪咪头是粉色的诶!”

    余火脸色瞬间爆红,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立刻又把手捂在了胸口:“不行,我不能穿这种衣服。”

    “为什么不能穿!这多好看啊!活色生香勾魂摄魄,完美符合剧本里的人设啊!”鲍宝花拉着他走到一边,开始给他做思想工作:“你是男的露个胸怎么了,之前演《血色铿锵》的时候不也有光着膀子露上身的镜头嘛。这么好的身材,瞧瞧这腰,瞧瞧这肌肉线条,不露多可惜啊!”

    “这如何能一样。”演戏归演戏,程然在训练之后脱光上身的衣服那是正常的剧情发展,所有人都那么做。可这件衣裳,完全就是故意要把那两点突显出来似的,欲露不露隐隐绰绰,显得,显得既色情又淫荡。

    余火满面通红,双手护在胸口死活不愿意穿渔网服。鲍宝花无奈,只得又给他挑了件只在手臂和锁骨处为渔网样式的t恤,余火换上试了试,心中松了口气:这回就好多了。不过还是将自己的连帽衫套在了外面。

    鲍宝花粉面桃腮的翻了个白眼,本来还想给他画个妖孽型的妆容,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这种单纯无辜又懵懂的娃娃脸多珍惜可贵啊,保证最能激起男人狠狠蹂躏的欲望。

    抢在他前面付了账,然后挥手跟店主告别:“走了。”

    店主盯着余火的背影依依不舍:“下次再来啊!”

    两人重新上了车,大约二十多分钟之后,在一条霓虹闪耀的街道上停了下来。

    余火看了看两边五颜六色的灯牌,心中稍稍有些不安:“鲍女士,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啊?”

    这回鲍宝花倒是没卖关子,一边下车一边道:“gay吧,就是同性恋群体聚集交友的地方。你马上要演的那个角色不是骚浪贱小零吗,我告诉你,没有地方比这里更适合观察体验了。”

    看了一眼余火活像是即将被拐卖的无辜少年的表情,伸手拉住他:“你放心,那种乌糟糟的地方我也不会带你去,这间酒吧是我一个朋友开的,环境挺好,氛围也不错,而且有专门的安保,谁要是敢闹事立刻就扔出去了。走走走,现在还不到八点半,估计里头刚刚开场呢。”

    余火跟随她来到一家地下酒吧的门口,两名铁塔似的保安拦住了他们:“口令。”

    “伽倪墨得斯,”鲍宝花轻巧的说完,然后看着对方递过来的一筐子面具有些惊喜:“今晚的主题是假面舞会啊!”

    给自己选了个绿色带羽毛的,又给余火选了个暗金色带细钻的,戴上后正好遮住眼睛,凭添几分神秘和魅惑。又从另一个筐子里挑了两条绿色的荧光带,然后拉着余火往里走。

    下了几阶台阶,穿过一道略微有些阴暗的狭窄走廊,然后来到一扇厚重的金属大门前。

    鲍宝花脱下风衣寄存在一格储物柜里,露出底下的黑色亮片小吊带和凹凸有致的好身材,知道余火还有些不适应,就没强求他也脱下外套,递了一条荧光带过去:“帮我系在手腕上。”

    等余火系好之后,也帮他系了一条,还特意将袖子卷了两道,不让荧光带被挡住。

    余火好奇地瞧了瞧:“这个做什么用?”

    “信号,这家店里的规矩,绿带子表示我们只是进来放松放松,不希望被陌生人打扰;黄带子表示心情还不错,考虑交个朋友;红带子呢,咳,就是直接过来约炮的。”

    鲍宝花转头看了余火一眼:“准备好了吗。”

    余火无声吸了一口气,然后点点头。伸手将金属大门拉开,嘈杂的音乐、绚烂的灯光、舞动的人影,混合着漂浮在空气中的情欲躁动和酒精气息,立刻如滚滚浪潮一般扑面而来。

    看到有人进来,舞池边缘和吧台附近立刻有人将视线转了过来,落在余火身上的时间要长上不少,不过看到他手腕上的绿色荧光带后又相继将目光收了回去,其中不乏惋惜。

    鲍宝花拉着余火穿过人群,在吧台边找了两个高脚凳坐上去,看着他目不暇接的震惊神色有些好笑,因为音乐声音太大,干脆贴在他耳边大喊:“你是你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吗!”

    余火点点头。

    “你是gay竟然没来过gay吧?啧,你这个同性恋当得也太失败了一点。”

    余火没听清:“什么?”

    鲍宝花摆摆手,扭身给自己点了一杯鸡尾酒,又给余火点了一杯橙汁:“看好自己的杯子,别人给的饮料不要乱喝!”

    这回余火听清了,端起橙汁抿了一口,一直盯着舞池看。

    舞池里密密麻麻全是人,跳跃不定的斑斓灯光下,他们伴随着音乐尽情摇摆,火热,激烈,毫无顾忌。暧昧的肢体摩擦中,有许多人甚至直接相拥着在舞池当中热吻起来。所见之处,尽是张扬鲜活、无拘无束的蓬勃生命力。

    “这里和外面不一样!”察觉到他视线的鲍宝花凑过来,“关上门,这里就是另一个世界,没有偏见,没有质疑,没有诋毁和谩骂!很多人就是在外面被压抑狠了,所以才会来这里尽情释放自我!在这个地方,你最不需要在乎的就是其他人的目光!”

    “真好!”余火也在她耳边大喊了一声,眸子里亮闪闪的发着光,一直拘谨紧绷的身体终于缓缓放松下来。

    杯子里的酒喝了一半,鲍宝花忽然想起件事来,靠近余火的耳朵:“你跟我约好一起出来,跟你们家那位打过招呼了吧!”

    余火点头:“打过了!”

    鲍宝花放下心来:打过招呼就行,最起码是家属同意的,省得到时候怪她带坏小孩子。

    浑然忘记,她直到门口才跟余火说这是什么地方,余火就算打了招呼也不可能提前告诉江封自己是要去gay吧啊。

    音乐忽然停了片刻,随即一道灯光聚集在不远处舞台中央的一根钢管上。人群立刻沸腾起来,鲍宝花更是兴奋得抓着余火来回晃:“仔细看,真正的好戏就要开场了!”

    还没等余火问清楚她是什么意思,音乐重新响起,不多时,一位戴着黑色面具、身着银色紧身舞服的男子出现在舞台上。

    男子赤着脚,身形颀长,舞服呈深v领,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大片线条流畅的肌理,密集的流苏随着步伐跳跃颤动,闪烁出璀璨夺目的银光。

    热烈的掌声在男子现身的刹那轰然响起,男子弯腰扬臂行了个宫廷礼,然后伴随着音乐中的鼓点,一手搭在钢管上,绕着钢管走动起来。

    脚步轻盈身姿优美,像是跳跃在鼓面的精灵,踩出忽缓忽急的鼓点声,当鼓声密集到一定程度后忽然单手紧紧握住钢管,脚下迅速加快几步用力一蹬,随后攀着钢管旋转腾飞起来,舞服上的流苏在灯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弧度,柔软的肢体轻若无物,一直转了七八圈,这才随着逐渐低沉的鼓点缓缓落地。

    “嗷嗷嗷!”人群中再次爆发出热烈掌声和尖叫。

    而男子的表演显然才刚刚开始。冰冷的钢管在他的触碰下好像有了生命,忽而绕着它旋转跳跃,忽而背对着它热情舞动,忽而将肢体紧紧缠绕在钢管上,上半身往后倒仰,将腰肢弯出一个完美而诱人的弧度。

    他的舞姿炙热,张扬,有着柔若无骨的妩媚,又时刻展现着动人心魄的力量美,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魅惑,只要看了一眼就再也无法将目光移开。

    又一个高难度的倒立动作结束,男子从钢管上落下来,一边踮着脚轻盈走动一边环顾四周,目光正好和余火相对,然后冲着他勾了勾手指头。

    人群的视线立刻聚集在余火身上,欢呼和起哄声四起。

    鲍宝花激动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人家邀请你上台互动呢,快去啊!”

    余火有些慌乱:“可是我不会跳……”

    “没事没事,人家就是把你当成道具用一下而已,不会为难你的。”鲍宝花迅速将他身上的连帽衫扒了下来:“反正戴着面具呢又没人能把你认出来,怕什么,这种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你瞧瞧周围多少人想上都没机会,我帮你拿着衣服,快去快去!”

    余火被鲍宝花推了出去,又在人群的搡动下不由自主往舞台边上走,等他回过神,跳舞的男子已经弯下腰笑着对他伸出手:“来。”

    余火只能握住对方的手抬脚跨上舞台,面色通红手足无措。男子笑了一声:“别怕,不用你做什么,你就这样站着听从我的指令就行。来,抬手。”

    余火依言抬手,对方的手掌从他手心里滑过,像是和爱人诀别一般,舞动着退回了钢管旁边。“第一次来吗?慢慢往左边走两步。”

    余火压低声音“嗯”了一声,同时听从对方的指挥往左边走了两步。

    “做得非常好。”男子隔着钢管与他对视,身体如波浪般贴在钢管上蜿蜒起伏:“你的形体条件不错,考虑过练舞吗?”

    “没有。”书院里哪会教这个,他唯一学过的就是剑舞,跟男子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离得近了更能体会对方肢体语言的魅力,忍不住真心实意赞了一声:“你跳得真好看。”

    “右手抬起来。”男子用手掌轻轻贴在他右手上,围绕他转了一个圈:“你想学吗?”

    余火一愣,不知该如何接话。

    “没关系,慢慢考虑。”男子再次攀上钢管,银色的流苏随着倒立的姿势倾泻而下:“想好了再告诉我。”

    眼睁睁看着余火被拱上舞台,鲍宝花心满意足。伸手向酒保要了第三杯鸡尾酒,忽然觉得腿上有什么东西在震动,翻了翻才发现是余火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江封”两个字。

    音乐声震耳欲聋,鲍宝花随手一划,挂掉。

    手机平静了一瞬间,随即再次震动起来,屏幕上还是“江封”两个字。

    啧,鲍宝花有些不满,明知道余火是跟她一起出来的,酒吧里这么吵怎么接电话,老是打来干嘛呀。再次挂掉。

    等到电话第三次震动起来,鲍宝花直接无视,继续啜着小酒,看舞台上的男子围着余火开始跳舞。

    电话另一边,江封已经彻底黑了脸。

    余火是不会挂他电话的,这一点他确信无疑。那最有可能的人就只剩下:

    鲍宝花。江封将这个名字在利齿间狠狠咬了一遍。

    余火和鲍宝花约好一起出去他是知道的,也没仔细问,只当他们两个是好长时间没见了,所以聊聊天吃吃饭。

    他这几天因为多国维和项目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每天都要加班到八九点才能回家,今天下班之后刚开出国安大楼,正打算给余火打了个电话问问情况,哪知道才响了两声就被挂掉了。

    又一次忙音无人接通之后,江封周身寒气四溢险些将手机捏成碎片,狠狠一踩刹车停在了路边。

    他不担心余火会出什么事,以余火目前的武力值,连自己赤手空拳之下都远远不是对手,就算真的遭遇了什么意外事故,他的金刚罩应该也足以自保。

    理智上清清楚楚,感情上却依然疯狂脑补担心得一塌糊涂。

    拿起手机又打了个电话:“袁峰,你还在局里吗,帮我追查个手机号码,用户姓名鲍宝花。”

    查到的地点居然距离他所在的地方不远,不到十分钟,江封停下几乎飞起来的车,停在了余火一个多小时以前进入的酒吧入口。

    两名保安伸手要拦,江封一手亮出证件一手亮出腰间的家伙,脸色阴沉得可怕,字字寒冰饱蘸煞气:“是主动放我进去,还是把你们放倒之后再让我进去,自己选一个。”

    保安浑身一颤,对视一眼立刻放行。

    江封像是一阵风也似飞速下了楼梯穿过走廊,推开金属大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舞台上的余火。

    虽然他换了衣服戴着面具,但江封绝对不会错认。紧绷的心弦松了松,浑身的煞气却愈发浓重,抬脚就往舞台边走。

    鲍宝花在江封进门的瞬间就看到了他,心中一惊险些将酒喷出来:卧槽,这才几分钟,怎么还亲自杀过来了。

    见他往舞台的方向走,赶紧冲过去一把将他拉住:“你想干嘛!”

    江封看到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浑身的怒火瞬间全找到了发泄点:“你他妈带着余火来这种地方干什么!”手指头捏得噼里啪啦直响,要不是余火拿她当作朋友,管她是不是女人,立刻就要下狠手胖揍一顿。

    鲍宝花后勃颈一凉,随即酒气上涌,竟然还有胆子反驳:“来这种地方怎么了!这种地方为什么不能来!又没违法又没犯罪的,来gay吧碍着你什么事儿啦!搞得像你不是同性恋一样!”

    江封气得说不出话,鲍宝花倒反而来劲儿了:“余火最近一直为新角色苦恼你知不知道?我带他来这是为了帮他体验生活实现目标,你作为男朋友,对他的工作和理想不关心也就算了,竟然还有脸指责我!我干什么了,我干什么了你说啊!”一边喊一边挺着胸往江封身边撞。

    江封后退几步,眼睛危险的眯起来:“你再得寸进尺,我可要动手了。”

    “你来啊!你动手啊!我鲍宝花要是躲一下就把名字倒过来写!”鲍宝花打了个酒嗝,自觉正义感爆棚:“余火是你的奴隶吗?他想去哪儿想做什么难道不是他的自由!你难道还想永远把他关在家里不让他出门?爱一个人是要成全,不是禁锢!一味限制对方的感情是不可能长久的!还是说,你对余火这点信任都没有?他那么实心眼,又不会出轨喽!”

    抬手指着舞台:“你瞧瞧他的样子,你瞧瞧他现在笑起来的样子,多好看!你见过他这副模样吗!”

    江封看向舞台,余火正站在舞台中央,身穿银色紧身衣的男子在他和钢管之间翩翩舞动,间或邀请他一起旋转跳跃。

    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拘谨,浑身肌肉紧绷,呼吸微微屏住,努力控制着尽量不和舞者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但他看向舞者时的赞叹,当他在舞者的带领下转圈,那样纯粹而放松的笑容,江封的确从未见到过。

    煞气逐渐消散,江封不由陷入了沉思: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余火其实无异于一个犹自懵懂的孩子,这个世界有太多东西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没有尝试过的。他自以为周全的保护,是不是当真无形中阻碍了爱人对这个世界的感知和探索?

    鲍宝花借着酒劲骂完了人,骂完之后稍微清醒了一点,立刻吓出一身冷汗:卧槽!鲍宝花你不要命啦敢这么跟他说话!怼谁都行,怼他搞不好真会死人的!

    正犹豫着要不要道个歉或者跑到余火那边躲一躲,江封已经完全无视了她,转身走到吧台边坐下去。

    鲍宝花忐忑了半天,也吭哧吭哧挪过去,满脸堆笑:“那啥,我这个人吧酒量浅,酒品还差,一喝多了就喜欢乱说话,江少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放在心上。”

    江封冷冷扫了她一眼。没说话,转头依然专注的看着余火。

    鲍宝花浑身一哆嗦,心瞬间凉了半截: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子铁定是被他记恨上了。去年那个流量小生乔树,本来准备出演《血色铿锵》,就是因为他一句话被各大电视台联手封杀的,现在早就在圈子里销声匿迹了,他不会也凶性大发封杀自己吧。

    这边鲍女士忐忑难安,旁边早有许多人将目光聚焦在了江封身上。

    没办法,江封的外形条件太出色了。面容俊朗棱角分明,宽肩窄腰大长腿,随意往椅子上那么一坐,便透出一股凛然不可触犯的冷厉气势,更别提裆部那鼓囊囊的一大团,整个人完全就是个雄性荷尔蒙机器,在这样一个地方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因此就算他手上没有佩戴标志信号的荧光带,依然有胆子大的端着酒朝他走了过来。

    舞台上的演出此时也接近了尾声。

    男子看向余火:“会下腰吗?”

    余火点头,这个以他的柔韧性并不成问题。

    “双腿勾住钢管,我左你右,听我数到三同时下腰。”确认余火明白之后,男子开始数:“一,二,三!”

    两人同时后倾将腰肢弯成弓形,一左一右一黑一银,在舞台上完美谢幕。

    “哇噢!!!”掌声如雷欢呼震天。

    男子站直身体,跟余火握了握手:“你是这么长时间以来跟我配合得最好的观众。”

    “是你带得好。”余火墨玉似的眸子里光华璀璨,脸上全是笑意,正要再说些什么,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吧台旁一道熟悉的身影,以及几乎将自己整个贴在那道身影上、手腕处绑着红色荧光带的陌生青年。

    眸色一沉,立刻从舞台上跳了下去,穿过人群直直走到江封跟前冲他伸出手,眼波流转下巴微抬:“这位先生,有兴趣和我跳一支舞吗?”

    江封正被莫名其妙缠上来的人烦得不行,闻言勾唇一笑,握住余火的指尖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荣幸之至。”

    两人手牵手,在青年满是懊恼和幽怨的目光下走进了舞池。

    音乐重新换了一首,轻盈而舒缓,绚烂的灯光也柔和了许多。余火伸手搂住江封的颈项,学着其他人的样子随着音乐轻轻摇摆,有些惊喜:“你怎么来了?”

    江封没有直接回答,火热的大掌放在他腰间,眼睛望着他的眼睛,鼻子抵着他的鼻子:“你没告诉我,会跟着鲍宝花来这种地方。”

    “我事先并不知情,鲍女士说有办法可以帮助我更好地塑造角色,直到门口才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场所。”余火不由放软了声音:“你生气了?那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了好不好?”

    江封有些无奈:“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余火没说话。但眸子里的神色分明就是肯定的意思。

    江封噎了噎,然后在他鼻子上轻轻咬了一口:“可以来,我没说不让你来。我知道你来这儿是为了把戏拍好,努力实现自己的事业和理想,我是你的爱人,又不是专政独裁的奴隶主,怎么可能连这点事都不支持。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你说。”

    江封在他腰上摸了摸:“以后你想来这,我陪着你一起来。要不然,你这么好看,只要一想到你可能被这里面哪个人盯上了,我就嫉妒得要命,恨不得把对方的眼睛给挖出来。”没错,他就小心眼儿了。媳妇儿这么优秀还不许人吃醋了怎么回事儿。

    余火笑起来,眸子里亮晶晶的闪着光,踮脚在他嘴巴上亲了一口,然后凑近他耳边小声道:“刚刚看见别人靠近你,我也是这么想的。”

    江封眼中一热,呼吸立刻就粗了几分。扣住他的腰紧紧贴在自己身上,然后挺身顶了顶:“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咱们俩现在就回家?”

    余火脸上浮起几抹柔腻的红霞,点点头,又道:“你先等我一下。”

    随即回到吧台边询问酒保,然后前往后台,找到了之前那名舞者:“先生,我想跟你学跳舞。”

    男子已经摘下了面具,面容斯文俊秀,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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