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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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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

    吴萌萌气得咬牙,狠狠瞪了他一眼半句话不再说,走到马路对面招手打车。

    半个小时之后,吴萌萌回到市区,而截停大巴的缉拿组再次落空。

    刑侦室内,得到消息的江封陷入了沉思。

    其他成员经过讨论,大部分都认为大巴车又是姜修的障眼法,实际上他想去的地方根本就是另一方向,建议集中力量往反方向追踪调查。

    “如果当真往另一个方向追踪,那我们就又要被他牵着鼻子溜一圈了。”江封盯着电脑屏幕上,姜修二人在缉拿组离开之后再次返回宾馆的监控录像,龇出两排大白牙:“这小子,自以为能将所有人的反应预计无误,玩弄于鼓掌之中。却不知道有句话叫作聪明反被聪明误。让缉拿小组不用赶回来,直接潜伏进大巴车目的地所在的县城里。等着吧,他早晚会出现的。”

    将命令传达下去之后,又道:“今天晚上该谁值班?有人能跟我换一下吗,帮我替下明天上午,我有点私事儿。”

    59.第 59 章

    齐超找的那位朋友名叫郑通禾, 国内外知名研究学者,智商极高,不到三十岁便著作等身发表专业论文无数, 是微量证据领域的权威人物。

    他开的研究所就在市公安大楼旁边,从外面看和一般行政机构没什么两样,但一走进去, 便处处充斥着冰冷而严谨的高科技感。

    两人走进大门后不久,郑通禾就从楼梯上迎下来, 身上套着白大褂,脸上戴着护目镜, 显然刚刚中断了某项实验研究。

    走上来先跟齐超抱了抱,然后在他的介绍下和江封握手:“江少将,久仰大名,早就听超子说过许许多多有关于您的英雄事迹,今天终于有幸能亲自见上一面了。”

    江封笑:“久仰大名的是我才对, 郑教授在法证领域作出的贡献足以载入史册, 年纪轻轻就能达到如此成就, 实在让人敬佩。”

    “行行行,”齐超夹在中间打趣:“你们俩一个文一个武, 都是傲视群雄万里挑一的人物,只有我干啥啥不成拉低了朋友圈标准行吧。”

    三人略微寒暄几句,郑通禾道:“都是自家兄弟, 我也就不跟你们说些无用的客套话, 走, 咱们直接楼上谈正事。”

    江封二人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位于三楼的一间研究室,室内面积十分宽敞,玻璃墙幕上反射出明亮的冷光,四周各种高端精密仪器中间是一张巨大的展示台,此时正摆放着车辆零零碎碎的焦黑残骸。

    郑通禾关上门,示意二人走上前观看:“这就是从交通大队转移过来的,那位余先生车祸之后现场留下的所有东西。如你们所见,在经历过爆炸和燃烧后也没剩多少了。

    因为超子说,江少将你怀疑车祸不是意外,所以我调查的主要内容就是车辆是否有曾遭受人为破坏的痕迹。”

    郑通禾往左手上戴了一只乳胶手套,然后将一块残骸碎片拿了起来:“根据手头上有的物证,首先可以确定,刹车系统是没问题的,刹车线没有任何被切割过的痕迹,完整无缺。

    其次就是油箱。因为大多数车祸并不会引发爆炸,所以油箱是我最先怀疑的部分。只是很可惜,因为爆炸太剧烈,整个油箱被毁坏得最彻底。仅凭留下来的东西并不足以证明油箱有没有被动过手脚。

    不过好在我们还有其他佐证。”

    郑通禾抬起右手打开工作台上的一台电脑:“这是事故之后交警在现场拍的照片,你们看,直到车辆冲出高架桥护栏,这一段路面上除了刹车印什么都没有,如果真是油箱出了问题,最起码沿路应该有汽油漏出的痕迹。因此我判断原因也不在油箱上。

    花了几天时间基本排除了车辆本身的因素之后,我们将目光转向了外力因素上。”

    “外力因素?”江封不禁皱眉:“意味着车子是被其他车辆撞下去的?”

    “如果当真有外力因素的话,这是最有可能的情况。”郑通禾又在电脑上打开一个窗口:“想要证明外力因素存在,那就必须先找到车子上受外力影响而留下的痕迹。为了将外力痕迹与车祸本身留下的各种痕迹区分开,我的研究员们根据刹车距离、路宽、车重和高度等各种已知量制作了一款程序,模拟车祸发生时情景,即车辆是如何偏离路线,如何撞上护栏,摔下高架桥在缓坡上一路翻滚撞击,最后爆炸的。”

    郑通禾沿着残骸转了半圈,然后指着前保险杠右侧的几处明显凹陷对二人道:“经过数万次的模拟后我们发现,只有这里的撞击痕迹是难以用车祸解释的。正常情况下,车子从左侧冲破护栏摔下去,损坏应该集中在前方和左侧,右侧虽然也有可能在翻滚过程中出现撞击,但应当是在右后方,而不是右前方。

    我们的电脑总共模拟了车祸场景八万九千四百二十八次,其中能在右前方造成伤痕的只有十四次,而且都和实际伤痕位置不符。

    当然了,毕竟程序模拟是存在误差的,因此这个结果没办法百分百绝对,但作为推论从而确定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却是完全足够的。

    经过取证化验,我成功从凹痕位置发现了不属于这辆车的车漆。”

    齐超很是惊奇:“又是爆炸又是燃烧的,还能有车漆留下来?”

    “别忘了我的专长是什么,微量证据可不会那么容易消失。”郑通禾抬了抬眼镜,“不过受高温影响,车漆的分子结构产生了变化,我只能得出它是蓝灰色的结论,没办法确定品牌种类。”

    江封的手掌早就紧紧攥成了拳头:“能确定就是导致余火车祸的车辆留下的吗?”

    “光凭车漆还不够,因为并不知道凹痕留下的具体时间,也有可能早在车祸之前就有了。因为余先生这车是公司配置,所以我通过公安那边的关系从银烨娱乐股份有限公司调出了这辆车在车祸之前的维修记录,”

    郑通禾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份文件:“最后一次记录是在车祸前半个月,全车保养清洗,加了玻璃水,重新换了雨刷,除此之外没有提到任何凹痕。而根据保险公司的记录,直到车祸发生前一天,余先生也并未和任何车辆发生过意外碰撞。”

    也就是说,这凹痕必然是在车祸当天才造成的。

    郑通禾继续道:“接下来的事情就很有趣了。超子跟我说,江少将心里有一位嫌疑人选,名叫徐涵?所以调查过程中我把他的资料也找了出来:这位徐先生名下共有两辆车,其中一辆在余先生车祸后的第七天晚上,和一辆大卡车追尾了。因为卡车既没有越道也没有超速,交警调查过后判定徐先生全责。

    徐先生这辆车不便宜,要一百多万,保险也是买的最贵的万事通保险,涵盖一切意外情况。不过奇怪的是,追尾之后徐先生并没有选择维修,而是低价直接把车卖了。

    二位不妨猜一猜,徐先生卖的这辆车,是什么颜色?”

    那还用猜么,绝对是蓝灰色。

    什么追尾事故,他妈的分明就是想掩盖之前碰撞余火车辆时留下的凹痕!

    江封把手指头捏得噼里啪啦响,浑身杀气四溢:“如果把那辆车找到呢,能通过对比车漆确定撞车的就是它吗?”

    “如果找到原封不动的车,能。但是已经找不到了。”

    “为什么?”

    “江少将既然相信我、委托我调查这件事,我自然不会查到一半就放下。得知徐先生把车卖了之后我就尝试将车追回来进行检验,但很可惜,卖出的那辆车早就被分解成零件重新售出了,现在估计已经安装进了成千上万辆车子里,撞击最严重的部分要么维修后重新喷漆,要么不知丢去了哪个废铁场。就算真能一块块找回到重新拼装,也失去了比对价值。”

    “车载记录仪呢?”江封很快又抓到一条线索:“那么贵的车不可能没有记录仪的。”

    郑通禾摇摇头:“根据收购车辆的老板所言,他拿到车的时候,车载记录仪就已经被卸掉了。”

    如果撞车的真是徐涵,估计里面的录像早就被销毁殆尽。

    齐超气得爆了句粗口:“我草他娘的!偏偏那段路上没有监控探头,不然哪需要这么费事,直接调监控录像告死他!”

    郑通禾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慢悠悠道:“车祸路段的确没有探头,车载记录仪也不知所踪,但不代表我们就没办法取得车祸时的录像了。”

    江封原本盯着残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闻言猛地抬起头,直直看向对方:“郑教授这话,是什么意思?”

    郑通禾也没打算卖关子:“去年轰动全国的万事通保险诈骗案,江少将听说过吗?”

    江封点头:万事通保险是华国最大的车辆保险公司,去年十月底爆了个不小的新闻:有个不到十人的小型犯罪团伙,专门低价收购接近报废期的豪车,然后伪装意外事故,从万事通那里骗取了七千多万的保险金。

    “诈骗案的事情闹得挺大,估计大家都听说过,但有个内情却鲜有人知道:诈骗案尘埃落定之后,万事通为了防止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从去年十一月份开始,所有购买万事通保险的车辆都将免费获赠行车记录仪,同时每一份售出的保险合同里都附加了一条隐藏条款:当记录仪检测到有碰撞发生时,会自动将相关录像上传到万事通的信息库,以便等到车主发出理赔申请时调出来进行核对。而徐先生的车辆保险,正好是在去年十二月份更新的。”

    江封有些难以置信:“所以,车祸发生时的录像,就在万事通的数据库里?”

    “没错,因为徐先生事后并未申请理赔,所以这份录像从来没被万事通的工作人员打开过,直到昨天上午传送到我这里。” ”郑通禾弯腰打开了电脑屏幕上一个名为“车祸录像”的文件,没有直接点击播放,而是转头看向江封:“根据超子告诉我的,发生车祸的余先生对于少将来说想必举足轻重。因此在你观看这份录像之前,我必须提醒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江封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郑通禾点头:“放吧。”

    整段录像并不长,从第一下碰撞开始到爆炸发生,也就十几分钟。郑通禾特意将声音调小了不少,但即便如此,刺耳的碰撞声以及近乎绝望的呼救声依旧能让人遍体生寒。

    齐超只看了一半就忍不住扭开头,反倒是江封从头到尾一帧帧看得仔细。冷静,沉默,面无表情。除了那双赤红如血的眼睛,几乎察觉不到任何变化。

    可他越是这样冷静自制,齐超心里头就越发寒气直冒:卧槽,跟了老大这么多年,他最生气的时候也没有过这种状态啊。太吓人了!

    等到视频播放结束,江封闭了闭眼睛,半晌后再睁开时,里头血色已经退去不少:“这录像可以拷一份给我吗?”

    郑通禾点头:“当然。”

    将录像拿到手,江封向对方郑重道了谢:“这份人情我记在心里了,以后郑教授但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江封义不容辞。”

    直到出了研究所大门重新站在太阳底下,齐超这才觉得萦绕周身的寒气散去不少,看着江封有点担心:“老大,现在证据都拿到手了,你不会做什么冲动的事情吧。”

    “冲动的事情?比如什么?冲到徐涵家里戳瞎他的眼睛割了他的舌头敲光他的牙齿扒了他的皮?再把他踩在地上一根根碾碎全身的骨头?”江封龇牙笑了笑,雪白的牙齿在阳光底下寒光闪闪:“啧,听起来倒是挺诱人,不过我可不会就这么便宜了他。你自己回家吧,我要去办点事儿。”

    江封开车赶往晨西集团大厦的时候,梅琴正在和余火各后援会的粉丝负责人沟通下一步宣传公关计划。

    徐涵那个卖惨的视频一出来,即使梅琴这边及时反击止损,舆论天平却不受控制的再次倾斜,尤其是原先从cp粉转化成火把的,很大一部分又跑去支持徐涵了,甚至还有部分粉丝回踩,对余火的形象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作为粉丝站负责人之一的柳柳越想越气,红着眼睛道:“那些人都是傻子吗,徐涵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班长当初连戒指都买了准备求婚的,怎么可能出轨!”

    坐在她对面的梅琴一愣,然后“唰”的猛然盯住她:“你说什么?!”

    半个小时后,江封敲开了梅琴的门,伸手准备将口袋里的u盘掏出来:“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梅琴从落地窗前转过身,双目熠熠生辉:

    “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告诉你。”

    60.第 60 章

    成功抓住姜修的时间, 比缉拿组预想的要稍微晚一点。

    因为吴萌萌中途退赛,临走之前两人又闹得十分不痛快,即使节目规则明确规定, 被淘汰选手是不允许透露其他选手信息的,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姜修并没有按照原计划直接前往县城, 而是在中途的村镇徘徊许久,直到七天之后, 预计即使缉拿组从吴萌萌那得知了自己的计划前往县城抓捕,这么长时间过去没有收获, 也应该推测自己更改逃亡方案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此时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县城。

    11月25日下午,在节目录制只剩四天时间的时候,姜修抵达县城。二十分钟之后,蛰伏已久的缉拿小队将其成功抓获。

    而当缉拿小队在县城中守株待兔时, h市电视台的刑侦室内也发生了不少事情。

    首先, 余火的某个银行账户突然出现了转出款项, 而且数额高达十万元。

    负责监控资金流的成员很是惊奇:“什么情况?不是说所有通缉犯的资金账户都被冻结了不能用吗?”

    得到消息的总导演谢芳华很快赶过来,解释道:“没事儿没事儿, 不是银行疏漏也不是有谁作弊,这是节目录制开始前对方经纪人就跟我们沟通过的:余火的银行账户每个月都会给他以前待过的福利院转款,是慈善, 不是个人消费, 所以这个账户就没冻结起来。怪我忘记提前告诉你们了。”

    齐超有些吃惊, 问江封:“火儿每个月都给福利院打钱?啧,十万块钱的负担可不轻啊,这小子真是每每总能让人刮目相看。老大这事儿你知道吗?”

    江封摇头,暗自有些心疼:难怪他之前说经济上比较紧张了,被原公司冷藏大半年没有收入,还得支撑着福利院的花销,怎么可能不紧张。这傻子竟然从来也没告诉过他。

    银行账户的事情只是个小插曲,而对于第六组的调查却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因为不确定第六组的逃亡方式,又无法依靠银行卡进行追踪,因此在将两名通缉犯三级社交圈内的每个人都排查过后还是一无所获时,缉拿组开始逐步将社交圈的范围扩大,随后在11月23日,得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

    第六组通缉犯中的女性成员陶欢,其伯父是专业的自行车运动员,并曾在国际赛事中拿过奖项。

    江封皱眉:“这么重要的线索,为什么我们现在才查出来?”

    负责统计社交圈的队员回道:“因为这位伯父是陶女士二爷爷家的孩子,血脉上隔了一层,再来六年多以前就因为身体原因定居国外了,近年和陶女士家中联系很少,因此一开始并没有划分进三级社交圈内。”

    无论如何,这条信息给缉拿组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路:第六组很可能是以骑自行车的方式展开逃亡的。

    为了确认这一点,缉拿组紧接着调查了陶女士两个月之内的消费记录,发现她果然在节目录制开始的半个月之前,买了两辆山地自行车以及相关装备。

    “骑车逃避追捕?”众人颇有些哭笑不得:“这他妈谁能想得到。”

    确定了逃亡方式,下一步就是确定他们可能在的位置。

    按照青壮年的平均体力,一天至多骑行100公里,到目前总共二十二天,齐超算了算,然后骂了一句:“妈的,这意味着他们现在可能在五个省内的任何地方啊。”

    所幸,缉拿组很快又从陶女士的社交账号里发现了一条线索。大概一年多之前,陶女士曾在微博上发过几张照片,并配文:“美轮美奂的山湖景区,有机会真想亲眼去看一看。”

    照片中的山湖景区,距离h市1894公里,如果安排好速度,大概正好能在节目录制结束前抵达。

    知道了逃亡方式,知道了目的地,问题在于,对方会选择哪一条路线前往。毕竟对于自行车而言,是几乎不受路况影响的,对方有可能选择任何道路。

    江封想了想:“这么长的距离,途中不可能不想办法确定自身方位以便调整路线。”手机肯定是不敢开的,那么就只能依靠专业定位设施。“把她的消费记录再调出来,看看有没有买过定位仪之类的东西。”

    缉拿队员查了查,眼睛一亮:“有!就在购买自行车一个多星期之后,她又买了一个便携式的gps定位器!”

    “立刻和卖方确定商品型号以及应用的卫星网络。”江封说完之后转头看向齐超:“接下来的,就看你了。”

    得到商品型号信息和连接的卫星信号频率后,只用了两分钟,齐超就成功黑了进去。刑侦室硕大的显示屏上,两个缓速移动的小绿点清晰可见。

    缉拿队员兴奋得直搓手:“少将,现在就进行抓捕吗!”

    江封摇头:“他们还有一次额外提醒机会没用,如果这个时候抓捕,得知我们黑了定位系统之后,他们绝对会将定位仪扔掉,或者是想办法声东击西,然后放弃原本的计划乘车快速逃离。今天已经是23号,距离逃亡结束只剩一个星期,我们不一定有时间再追踪一次了。

    再等等,等到最后两天,他们把钱花得差不多的时候。那时候就算有额外提醒知道把定位仪给扔了,没有钱,他们也跑不远。”

    彼时,自行车将成为他们最大的掣肘。安全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一小时骑车能跑多远?直升飞机转一圈也就找到了。

    自此,对于缉拿队员们来说,十四组通缉犯只剩下最后一组。电视台的工作人员称之为:

    王者八号。

    “查,”江封眼中闪烁着嗜战的火热:“扩大社交圈,三级不够就四级,四级不够就五级,一个一个仔细的查!”

    宝贝儿,你可千万别被我抓到啊。

    大概是卖字赚钱太顺利、生活过得太惬意潇洒了,鲍宝花差点都快忘记她跟余火是处于逃亡过程当中。

    直到这天晚上收工,大吃一顿后回到鬼屋门口,售票大姐钱女士盯着余火瞧了半天:“啧,你这男朋友,长得可真像电视剧里那个演特种兵的。就是那部《血色铿锵》,这两天正在放,里头有个班长叫程然,你男朋友要是皮肤再白一点眼睛再大一点,看起来真是一模一样。”

    鲍宝花心中一惊,迅速反应过来,抱着余火的胳膊笑:“对吧,我也这么觉得!当初他追我追得要死要活,我就是看他有明星相才答应跟他在一起的。后来我妈嫌他没出息、死活不同意我们俩在一块儿的时候我还跟她吵来着,长得像明星的人怎么可能没出息!这可是扬名立万的资本!说不定他也能被星探发掘,以后演电视剧演电影呢!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当影帝,那可就真出名了!钱姐姐你说是不是?”

    钱女士笑着应和两声,心里头的那点怀疑却被彻底打消了:不过是长得有点像人家演员而已就想当明星?以为明星是那么好当的啊?还上电视当影帝呢,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哟,就是好高骛远。

    把钥匙交给二人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忍不住提醒道:“你们俩这几天看新闻了没有?喏,这是今天的报纸,上面说北边儿出了个强奸杀人犯,最喜欢糟蹋小姑娘,凶残得不得了,已经杀了十几个人了,年纪最小的还不到十六岁,全是活生生被折磨死的,真是作孽,受害者家属恨得要死,一起集资搞了个悬赏,说是能抓到的奖励一百万呢,但是警察全国通缉抓了好几个月还没抓到,最新的线索说是逃窜到临市了,说不定就要往咱们这边来,让女孩子晚上最好不要一个人独自外出。你虽然有男朋友陪着,但是游乐园比较偏,晚上又没人,还是小心点好。”

    “谢谢钱姐提醒,不过我男朋友会武功呢,就算遇到了也不怕。”

    鲍宝花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h市大着呢,就算那个通缉犯真跑来了也不可能正好就来游乐园啊。难不成跑累了想坐坐过山车?再说了,他们俩可是住鬼屋的,深更半夜谁敢进去啊。

    四天之后,11月27日,距离28天逃亡期限只剩三天不到,缉拿组将余火和鲍宝花的社交圈都扩展到第八级了,仍旧是一无所获。

    齐超看资料看得眼睛疼,干脆掏出手机搜一点趣味视频解压。看着看着忽然笑起来:“卧槽,高手在人间啊,这年头连兔子都会写大字了?还真有模有样挺好看的。”

    不远处的江封心中一动,脑子里飞速闪过什么却又快得抓不住,下意识朝着齐超走过来:“什么兔子,让我看……”

    “少将!”刑侦室的另一头,一位队员忽然兴奋得大叫起来:“第八组的银行卡有动静了!”

    61.第 61 章

    “哎呀!”眼见缉拿组的注意力全被银行卡吸引了过去, h市电视台总控制室的部分工作人员立时发出惋惜的惊呼:“就差这么一点啊!差一点点江队长就能发现第八组的下落了!”

    另一部分工作人员则是捂着胸口重重松了口气:“我的妈呀太悬了,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不过差半点儿都没用,没发现就是没发现, 愿赌服输,你们可不许耍赖啊。”

    众人忍不住感叹:“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当初鲍宝花不小心把银行卡扔进垃圾桶, 咱们都觉得第八组肯定是完了,没想到他们不但撑到了最后, 而且银行卡还救了他们一命!”

    “我现在觉得扔银行卡真是他们在整个节目里最明智的举动了,”有人分析道:“你们想啊, 要不是银行卡被扔了,他们就不会没钱逃跑只能搭免费大巴,就不会前往游乐场住鬼屋,不会做兼职不会卖字,更不会在其他组四处逃窜的时候能过得这么潇洒, 而且因为整个逃跑计划完全就是临时起意误打误撞, 没有任何逻辑可言, 结果到现在都没被缉拿组发现。”

    “最开始以为是王者带青铜,后来觉得是王者配铂金, 谁他妈能想到原来是王者和王者强强联合啊!”

    “哈哈哈哈,一点没错!”

    “不过,他们的银行卡不是扔电视台大楼外的垃圾桶了吗?怎么被人从隔壁省的atm机把钱取出来了?”一名正在观看刑侦室内摄影画面的工作人员发出疑问。

    “这就不知道了, ”大家围过去看了看:“银行卡被扔了之后就没人注意过, 或许被谁捡到然后对方正好又跑到临省了?啧, 当初真应该给银行卡也做个跟踪录像的。”

    “对于余火他们来说这是好事啊,一下子就把视线转到其他省去了,估计等缉拿组反应过来还需要不少时间。”剪辑师抬头看向左上角的倒计时:“现在距离28天的逃亡期限还剩下2天14小时23分零17秒,你们觉得,第八组能完成逃亡任务吗?”

    “那必须的啊!王者八号嘛!”

    控制室内很快响起整齐划一的欢呼声:“王者、八号!王者、八号!王者、八号!”

    就在此时,正密切关注着实时录像的摄影师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大屏幕惊恐道:“导演!鬼屋,鬼屋里面出现了其他人!”

    鲍宝花最近心情好得不得了。

    余火卖字卖得越来越顺利,生活费根本不用愁,一日三餐都能吃香喝辣;

    不用演戏,不用工作,没有经纪人时刻盯着耳提面命,每天只要化好妆保证别人认不出来,逍遥自在想干嘛就干嘛,因为有钱有闲,游乐场里的各种设施她已经全都玩了好几遍;

    眼看逃亡时间就只剩下三天不到了,缉拿组还是没能抓到他们,一百万的奖金近在咫尺,生活简直不能更美好。

    唯一的缺陷么,可能就是没办法在微博上怼黑粉了。娘的,也不知道那些喷子最近又在骂她什么。

    她不是没尝试过偷偷把手机从余火那拿过来,但是一来余火这孩子有点死脑筋,答应她助理不让她玩儿手机就果真碰都不许她碰,不管怎么撒娇耍赖都没用;

    二来么,她又不傻,就算真从余火那儿把手机要回来了那也不敢玩儿啊,一开机肯定就会被追踪,从小到大那么多警匪片难道还能白看喽?

    与其拿回来挠心挠肺,不如就让余火收着眼不见为净。

    鲍宝花一边如此自我安慰,一边坐在床上往腿上抹精华乳。她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扎在脑袋后面,脸上敷了一层厚厚的面膜——今天敷的是彩虹面膜,针对脸部各个区域具有不同功效,颜色各异贵得要死,不过据说坚持敷一个月就能像彩虹一样迷人呢!

    余火去洗澡了,房间里就她一个人,因此也不用在意形象,干脆把摄像机支使到一边,背对着门口直接把腿大喇喇架在另一张床上,掀起睡裙一遍遍涂抹按摩得仔细。

    啧,老娘真是完美得不得了,瞧瞧这大长腿,瞧瞧这牛奶肌,滑不溜手连毛孔都看不见,简直就是天生尤物。

    门外忽然传来有人走动的声响。

    咦,余火今天洗澡这么快吗?还是忘记带什么东西了?

    放下裙子转身看过去,尚未来得及开口询问,瞳孔就在视线定焦的瞬间紧缩到针尖大小:被人推开的房门外正站着一个绝对不是余火的陌生男子,约莫三十来岁年纪,衣衫褴褛神色慌张,五官并不是讨喜的类型,尤其是那双细长的眼睛,莫名就让人感觉到一股寒毛直竖的阴狠之气。

    对方显然没料想到大半夜里鬼屋里头竟然不止他一个,特别是当鲍宝花坐在病床边上转过头的时候,白裙黑发身形佝偻,满脸红红绿绿混沌不清,加上鬼屋里独有的阴森氛围和随处可见的暗红色血浆,立时就白着脸往后倒退一步,“唰”地从腰间拔出把一尺多长的水果刀:“是,是人是鬼!”

    鲍宝花伸手死命掐住大腿才阻止自己尖叫起来,强烈的慌乱之下脑子竟然还能运转,意识到对怕是把她当成了女鬼之后急中生智,晃晃悠悠像是提线木偶一般畸形而扭曲从床上站起来,缓缓朝他伸出手,咧嘴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你来啦,这么多年过去,你终于过来陪我了……”

    男子脸色越白,双腿颤了颤转身就想跑,却在无意中瞥见鲍宝花身后的影子时又顿了下来:“有影子,你、你不是鬼!操,你这臭娘们,老子还真以为冤魂索命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眼见对方识破计谋朝着自己恶狠狠扑过来,鲍宝花立刻尖叫一声把病床朝他推了过去:“你别过来!你想干嘛!我告诉你我其实是明星!特别有名的那种!现在正在拍节目的!这两只小虫子就是摄像机!摄像机另一头有许多人正在盯着你看呢,你要是敢伤人你就死定了!”

    男子围着病床追了她几圈,听到有摄像机时迟疑了片刻,但顺着她指的方向抬起头只看到两只正在飞的虫子,立刻往地上啐了一口:“我呸!你当老子傻没见过摄像机啊!臭娘们尽撒谎,等老子把你抓到手里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反正身上已经背了几十条人命,多你一个也不多!”

    “啊啊啊啊啊啊别过来!”鲍宝花惊骇欲绝,拽住床栏把另一张床也朝他推了过去:“我不是一个人!我男朋友出去上厕所很快就回来了!他会武功的,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没有先前装鬼以及说有摄像机的事情,男子听到这话或许还要思量思量,毕竟这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的确不大可能独自一人出现在鬼屋里。但有了两次前车之鉴,男子哪还会相信她,也不耐烦转圈了,直接踩到床上朝鲍宝花扑过去:“你让他来啊,来一个老子杀一个,来两个老子杀一双!”

    “余火!余火救我!!余火你快回来啊!!!”鲍宝花转身想往门口跑,没跑两步就被男子追上来扯住胳膊,抬手一巴掌狠狠甩在脸上,耳朵边“嗡”的一声,只觉得半边脸一木,随后便重重摔倒在地。

    男子骑在她身上抓住她的手腕,狞笑道:“你叫啊,你继续叫啊,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臭婊子,敢骗我?正好老子几个月没碰女人了,今天晚上就拿你泄泄火!别担心,夜长着呢,爷会好好招待你的。”

    见她挣扎得厉害心中恼怒,伸手正要再给她一巴掌,背后忽然有阵风声袭来,随即便被人拎住脖子像是小鸡仔儿也似整个甩飞了出去,轰隆一声撞在墙上,啪嗒摔到地上人事不省了。

    “鲍女士!”余火又惊又怒,赶紧将鲍宝花从地上扶起来,“鲍女士你怎么样?”

    鲍宝花早就吓得七魂出窍,这时候哪里还能忍得住,扑到余火怀里嚎啕大哭:“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差点被人杀了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太不小心了。”余火心中愧疚难当:在游乐园里平安无事待得久了,连警惕性都松懈不少,若是他能时刻保持五感外放状态观察周围的动静,哪至于出现此种情况。

    鲍宝花又疼又怕浑身都在发抖,死死抱住余火哭了个天昏地暗,彩虹面膜和着眼泪稀里哗啦全部蹭到他肩膀上。

    然而到底性格强悍又一向胆子大,尽情哭了小半个钟头后也就逐渐平复下来,看着倒在地上的歹徒一边抹眼泪一边打哭嗝:“他,他死了吗?”

    余火扶着她在床上坐好,然后走过去看了看:“没有,晕过去了。我先去找绳子把他捆起来如何?”

    “我跟你一起去!”鲍宝花立刻从床上站了起来冲到余火身边:“我记得钱大姐的工具柜里就有麻绳,我跟你一起去。”

    余火点头,两人一起前往鬼屋门口的售票亭,不仅拿回了绳子,还拿回来好几张报纸。

    趁着余火将歹徒扔到一张椅子上,拖到柱子边绑麻绳的功夫,鲍宝花坐在床边将报纸迅速看了一遍,片刻后叫了一声:“哈!我就说这个孙子看着眼熟!他就是钱大姐说的那个杀了十几个人的强奸犯!你看,和通缉照片上长得一模一样!现在满世界的警察都在抓他,而且还设了一百万的赏金呢!”

    这个人,值一百万?余火准备打结的动作顿了顿,又将他多绑了几圈,从胸口到手脚绑得严严实实。

    鲍宝花挨的那一巴掌不轻,左边脸上已经又红又紫肿得老高。原先因为紧张和恐惧尚且不觉得,此时有余火陪在身边,歹徒又被绑得跟个粽子一样,紧绷的情绪一放松,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就变得清晰无比,刚说了几句话便龇牙咧嘴疼得直抽凉气。

    余火绑好人之后立刻走过来,先用纸巾沾水将她脸上蹭得差不多的面膜擦干净,然后从行李包内找出伤药喷雾:“刚喷上去可能有点刺痛,你稍微忍着点。”为了怕她受不了,偷偷掺了几丝灵气进去。

    鲍宝花一边喊疼一遍骂:“老娘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过呢,这龟孙子给我等着!”

    余火刚给她上完药,行李包内忽然传来一阵手机铃声:是节目组发的一次性手机。找出手机接通,余火听了片刻,然后对鲍宝花道:“是谢导演打来的,说救援组已经在路上了,问咱们需不需要终止录制,直接把你送去医院。”

    “如果终止录制等待救援组过来,是不是就意味着咱们弃权了?”

    余火转述了问题,然后点头:“嗯,导演说是的。”节目规则规定得很清楚,录制开始之后,一旦接受节目组的帮助就意味着弃权。

    “那为什么要终止啊!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撑到今天,现在弃权我疯了啊!”鲍宝花直接对着两只虫子招招手:“谢导演,我没事儿,歹徒也已经被余火控制住了,我们俩都很安全,您让救援组回去吧,把一百万奖金准备好就行。”

    等到和导演那边结束通话之后,鲍宝花看着余火道:“行了,我现在不怕了,你回去继续洗澡吧。”估计是刚洗了一半儿就听见动静冲回来的,头发上还全是泡沫呢。

    余火有些担心:“你一个人确定没问题吗?”

    “没问题,那孙子不是都被你打晕了嘛,捆得够结实吧?”

    余火点头:“结实的,他绝对挣不开。”

    “那不就得了,快去快去,待会儿该没热水了。”

    确定余火离开之后,鲍宝花搬了一把椅子放到歹徒对面,然后拎起一桶矿泉水,哗啦啦全浇在他头上。

    男子被凉水呛醒,下意识就想要挣扎,等发现自己被绑起来之后破口大骂:“你这个臭婊子快点把老子松开,要不然……”

    “啪!”

    伴随一声脆响,男子的脸被狠狠打歪到左边,五官立刻因疼痛而扭曲起来。鲍宝花举着自己的拖鞋,慢悠悠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你这个臭……”

    “啪!”这次打的是另一边脸,握着拖鞋直接用鞋底板狠狠抽过去,半点不曾留手。

    “你这……”

    “啪!”

    “你……”

    “啪!”

    “……”

    “啪!”

    男子低头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忍不住控诉:“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没办法,看着你就不爽。”啧啧,这可比隔着网线怼黑粉痛快多了啊!

    鲍宝花神清气爽,长呼一口气在椅子上坐了下去,然后抖开一张报纸:“你叫吴仁德是吧?这名字谁起的,还真是恰如其分。”

    吴仁德没说话。鲍宝花握着拖鞋又是一嘴巴抽过去:“哑巴啦!问你话呢!”

    “……是,我是叫吴仁德。”

    “这样乖乖的我问你答多好。”鲍宝花在他脸上拍了拍,继续道:“报纸上说,你强奸谋杀了十七个女孩子,最小的不满十六岁,而且尤其嗜好虐杀,杀完了还要从受害者身上割点……”

    鲍宝花读不下去了,恶心得想吐,直接拿起拖鞋又在他脸上啪啪抽了两下:“你他妈怎么这么变态啊!出生的时候不小心把胎盘留下来养大了是吧!”

    吴仁德也被打出火气了,吐出一口血沫子目露凶光:“老子告诉你,报纸上写的那些只不过是九牛一毛,我这些年杀的人多了去了,哪止十七个,折磨人的法子你这臭婊子保证听都没听说过,你要是不趁早乖乖松绑,老子保证让你求生不得……”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鲍宝花直接给他来了个连环暴击,等他稍微老实一点之后继续问:“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杀的人不止十七个,还有警察没发现的?”

    吴仁德闭紧嘴巴不说话。

    鲍宝花冷笑一声:“现在装孙子就行了?你刚刚不是挺猖狂挺能逼逼的吗?”落在老娘手里,算是你倒了十八辈子血霉。

    站起来走了两步,将手术台旁边的推车拉到柱子旁,扒拉几下从里头选了根半尺多长的探针,银色的金属针尖在灯下闪烁着冷冷寒光。

    鲍宝花转头对两只摄像机道:“暂停拍摄。”然后在吴仁德惊恐的目光下重新坐到他对面,也不打招呼,直接握着探针往他腿上一捅,拔出后立刻就有血珠子冒了出来。

    “啊!”吴仁德痛得大声尖叫。

    鲍宝花咧嘴冲他笑了笑,漂亮的脸上温柔可亲:“你叫啊,你尽管叫啊,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远在十几公里外的电视台总控室内,工作人员看着黑下去的屏幕面面相觑:“咱们,要不要做点什么?”按照鲍女士的架势,怕不是要把人给弄死吧。

    “做什么?”很快就有其他员工回道:“我什么都没看见。”这种虐杀女性的人渣,哪怕死一万遍都是便宜了他。

    大家眼观鼻鼻观心,要么准备出去吃宵夜要么开始谈论起明天的天气,心中却不约而同浮现出同一个念头:

    以后惹谁,也不能惹鲍宝花。

    余火洗完澡回来的时候,吴仁德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身上虽然看不出多少异常,但衣服上却有很多细小而密集的血点。

    见他走进来立刻像是遇到了救星一样,嘴唇颤抖眼泪直淌:“救我!快救救我!这个女人她疯了!!!”

    鲍宝花又拿针在他身上捅了一下:“怎么说话的呢!打了这么久不长教训是吧!”

    余火走过去将他检查了一遍,还好,都是些皮外伤,死不了人。但是看起来着实是凄惨得很。

    “鲍女士,你不能再这么打他了。”余火抿抿唇,神色有些纠结:“打坏了,会领不到赏金的。”

    62.第 62 章

    成功说服余火这种穷凶极恶的罪犯打坏了根本不要紧、说不定还能多领点赏金之后, 二人很快又面临着另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

    该如何处置吴仁德?

    放是肯定不会放的,打死他都不会放的。就算不为了那一百万,这样儿的人渣也绝不能让他继续危害社会。

    报警也不行。他们俩本身就处于“逃亡”过程当中呢, 一旦报警泄露行踪,捉拿罪犯的赏金是能到手,节目组的奖金可就没了啊, 眼看着录制时间只剩下两天了,胜利在望的紧要关头把一百万噗通丢水里, 这谁能舍得。

    要么就匿名举报深藏功与名,不要警察局悬赏的奖金。无论如何, 只要现在报警了,余火二人必定会损失一百万。

    想要鱼和熊掌兼得,那他们必须得将吴仁德藏到逃亡期限结束。

    “这要怎么藏啊!这么大一个活人,又不是什么物件儿能随便找个地方一塞。总不能绑着他跟遛猴一样随身携带吧?那样的话估计咱们俩分分钟就能上新闻头条暴露行踪。再说了,”鲍宝花烦躁得握着探针又往吴仁德身上捅了一下:“光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孙子绝对不会配合咱们的, 他要是冷不丁喊一声叫一声或者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举动, 我们立刻就危险了。”

    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万无一失的好办法, 鲍宝花盯着吴仁德目露凶光:“要不干脆把他杀了吧,随便找个地方一埋, 等两天之后再挖出来。”

    眼看她当真在推车上翻找起趁手的手术刀来,吴仁德吓得浑身直哆嗦,眼泪汪汪看向余火:“好汉救命啊!别杀我别杀我, 我保证乖乖的一句话都不讲, 求求你别让她杀我啊!”

    “呸!”鲍宝花直接啐了他一口:“这时候装孙子装得挺像, 你强奸那些无辜女孩儿的时候她们是不是也跟你求饶了?你放过她们了吗?老娘今天就要替天行道!”说完舞着刀子就要往他身上比划。

    余火直等到她吓唬够了这才开口道:“要不,我直接将他打晕?”

    打晕?鲍宝花眼睛一亮,将刀背从吴仁德脸上移开:“这个可以有啊。关键你能把他打晕多长时间?”

    “力道控制得妥当,四五个小时不成问题。十几个小时也可以,但力道太重对他的伤害会比较大。”

    “谁管他啊!直接给打成傻子最好不过了!”鲍宝花摸着下巴脑子里飞速运转起来:“只要能把他打晕,最起码就不用担心他会捣乱,剩下的只要找个地方把他藏起来就行了。”

    游乐园就这么大,藏在哪才能既受他们控制,又不用担心被其他人发现呢?

    脑子里灵光一闪,鲍宝花猛地一拍巴掌:“有了!火火你把他解开,绳子椅子带着,然后跟我来。”

    鲍宝花在前,余火捏着吴仁德的脖子在后,三人穿过一间间阴森恐怖的房间,最后来到“百鬼夜行”主题室内。

    这里完全模仿古代市集打造,幽暗诡谲的街道上,鬼门洞开妖孽横行,无数双邪恶诡异的眼睛冲着三人看过来,或吐出血红色的舌头,或伸出青黑色的利爪,只扫上一眼便能教人寒毛直竖如坠冰窟。

    鲍宝花拍开鬼怪们碍事的爪子,面不改色走进去转了一圈,然后在角落处的柱子旁停下来冲余火招手:“快来!就是这儿!哎哟怕什么呀,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都是假的!”

    余火深吸一口气定定神,然后拖着吴仁德走过去,按照鲍宝花的指示将他重新捆在了这根粗壮结实的木头柱子上。

    再三确认捆结实了绝对跑不掉,鲍宝花从其中一名鬼怪身上扒了件衣裳,套在吴仁德身前好遮住麻绳,团了团破布堵住他的嘴巴,又不知从哪找来一张鬼面具戴在他脸上,后退几步看了看,越看越觉得满意:

    “这样就行啦,明天早上咱们离开之前你把他打晕,这里头光线暗,鬼鬼怪怪又多,游客们进来都怕得要死根本不会仔细看。就算他中途醒过来发出动静,那也只会被当成是鬼,吓得游客跑得更快叫得更大声,说不定还能给鬼屋多挣点好评呢。

    为了以防万一,咱们中午人少的时候再溜回来看看,除非鬼屋不开了要重新整修,不然把他往这里藏两天妥妥的!”

    鲍宝花预料得半点没错,鬼屋真是个藏人的绝佳地点。白天把吴仁德打晕了往里头一塞,晚上提溜回病房主题室喂点食物喂点水,由余火带着出去解决生理问题,再由鲍宝花严刑逼供消遣一番,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11月29日晚上8点14分,距离逃亡结束还剩15小时46分钟。

    售票大姐钱女士将鬼屋钥匙交给余火二人时,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姑娘啊,你们俩恐怕只能在这儿住最后一个晚上了,上头临时下了指示,鬼屋从明天开始要停业整修,估计得半个月之后才能重新开业。要不,我跟温泉馆那边的看门员谈谈,让你们晚上住那儿?”一晚上一百块呢,算上水费就是一百四,就算得跟温泉馆的老张平分,那也有七十啊。这钱要是赚不了得多亏心。

    余火和鲍宝花对视一眼:只能住一晚倒是无所谓,反正节目明天就结束了,他们本来也不打算继续在这待。但鬼屋要关门整修就意味着,他们想把吴仁德藏到明天中午12点的计划是行不通了。

    想要拿下总共两百万的奖金,他们必须在施工队开始工作之前,带着吴仁德进行转移。

    关键是,怎么转移才能不暴露行踪。

    11月30日早上七点零一分,游乐园还没正式开门。一对青年男女从侧门闪身走出来,女生拎着行李包,男生背着行军背囊,肩膀上还扛着一只巨大的玩偶兔子。

    两人一直走到马路边上,大约十几分钟过后拦了一辆计程车坐了进去。

    “师傅,”戴着眼镜的鲍宝花直接递了两张红票子给司机:“绕着市区转圈,路线随便你选,一直转到中午十二点就行。”

    ————

    监测到第八组的银行卡被人取了钱之后,缉拿组立刻就将自动取款机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根据录像显示,取钱的不是第八组两名通缉犯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一位国字脸、身材微胖、相貌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

    根据录像中男子工作服上一小半模糊不清的标识,两个小时后,缉拿组查出了中年男子所在的公司——那是位于临省y市的一家大型造纸厂。

    碾转和造纸厂管理层取得联系,调出造纸厂内所有员工资料,11月29日上午八点二十六分,中年男子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全部展现在刑侦室的大屏幕上。

    五人小队立刻被派了出去,乘坐直升飞机赶往y市寻找中年男子,致力于破解他和第八组通缉犯之间的联系。

    而就当整个刑侦室内都因为终于找到线索而喜气洋洋时,江封盯着战术板上余火和鲍宝花的照片微微皱眉,心中并不十分乐观: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这份预感很快就被五人小队传回来的消息证实了。

    11月29日下午14点33分,五人小队中的负责人袁峰和刑侦室视频电话汇报他们收集到的信息:“……对方说了,银行卡是他装废纸准备送去再生纸浆的时候意外捡到的,因为卡看着挺新而且背后还写了六个数字,他就是纯粹想碰碰运气,所以找了个取款机把那六位数字当成密码输了进去,哪知道还真把钱取出来了。”

    “有可能是在说谎帮第八组打掩护吗?”

    “我觉得不像,我们几个找上门的时候他都快吓哭出来了,立刻就把一千块钱全拿了出来,指天发誓说银行卡真是他捡的,而且这大哥也不追星,连鲍宝花和余火是谁他都不知道。”

    “他捡到卡的那堆废纸是从哪儿来的?”江封问:“源头调查清楚了吗?”

    “我们去造纸厂查了收购记录,这一批废纸就是从咱们省运过去的,主要源头正好是h市,再详细就查不到了,废纸都是用卡车从废品站集中运过去的,光h市就十几个废品回收站呢。”

    “回收时间能确定吗?”

    “只能确定废纸运出h市的时间,就在一个星期之前,至于是什么时候被废品站回收的,又是什么时候被卖废纸的人捡到的,那就没办法确定了。”

    “行,做好后续工作你们就尽快回来吧。”

    通话结束之后,刑侦室内立刻展开了激烈讨论:“这是什么意思?第八组从一开始就把银行卡扔了?特意把密码写在卡上,就是为了被别人捡到从而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可这样风险太大了,他们没办法确定银行卡一定会被人捡到吧?要不是人家工人眼尖,直接就被倒进碎纸机里了。”

    “对,而且就算有人捡到卡了,也没办法保证对方取钱的时间和地点,万一对方等到逃亡结束之后才取钱呢?万一取钱的地点正好就是他们躲藏的地方呢?”

    “最关键的是他们为什么要把银行卡扔掉啊?扔了银行卡他们怎么坚持到现在的?光食物就是个没办法解决的大问题啊。”

    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却指向一条死路,缉拿组再次陷入迷雾之中。而此时,距离逃亡时限只剩下不到22个小时。

    11月30日凌晨六点二十一分,在喝完第十三杯咖啡之后,江封把彻夜未眠的缉拿组叫到一起,围着战术板坐成一圈:“还剩五个半个小时,不要气馁,我们最后再尝试一次。大家重头开始,把之前所有的猜想所有的线索全部清空,来来来,都甩甩头清醒一下。”

    江封拿起马克笔在战术板上写下几行字:“首先,逃亡方式。”

    从目前来看,这一条线已经不具有调查价值了。即使确定第八组不可能是开车,不可能是打车,剩下的可能性依旧太多:步行,骑车,或者是半途搭了个顺风车,调查范围太广,难度太大。

    有人叹了口气:“说真的,经历了其他组之后,现在我觉得他们俩就算是自己划船逃跑都有可能。”

    众人大笑。江封指着下一行:“生存手段。”

    不可能是依靠父母亲人或朋友同事的帮助,两个人的社交圈都已经调查到第十级了,再往后只能是陌生人。

    “在山林中隐居呢?”

    行为心理分析小组摇头:“不可能,如果只是余火一个人的话或许可行,但根据我们对鲍女士的分析,她是绝对不会接受在荒山野岭待一个月的。”

    “可他们总得活下去啊,”队员烦得挠头:“既没向亲友求助,也不是隐居山林自力更生,想在现代社会生存一个月没有钱是不可能的,银行卡又被扔了,他们俩是公众人物,总不至于沿街乞讨吧?不说形象问题,那样迟早也会被认出来啊。”

    “那就找工作挣钱?想要不暴露身份只能做临时工,兼职那种,或者伪装伪装街头卖艺?他们俩有什么特长?”

    “鲍宝花唱歌不错,好像以前还拿过奖的。齐哥,你跟余火熟,余火有什么特长?”

    齐超想了想:“他会武功,难道跑去杂耍了?哦字儿写得也不错。”

    江封脑子里猛地闪过一道灵光,紧紧盯着齐超:“你说什么!”

    齐超被他吓了一跳:“……说、说火儿字儿写得不错啊。”难道这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江封眼中腾起熊熊火光,大火将迷雾逐渐驱散,有隐藏在迷雾之下的真相缓缓露出头角。抬脚大步走到齐超跟前:“你上次跟我说有个什么视频,兔子也会写大字?”

    “哈?哦哦哦,”齐超想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拿出手机搜到那天的视频:“有网友传到微博上去的,就在h市游乐园门口,有个穿兔子外套的人自称是玉兔下凡,写字儿写得特别好看。”

    江封紧紧盯着视频当中那只毛茸茸的大兔子,眼中火光愈来愈盛,然后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妈的!老子怎么就没早点想到!他们俩跑到游乐场去了!”

    去游乐场可以直接乘坐免费大巴不用花钱,可以做兼职,只要套上这种卡通衣服根本没人认得出来,也可以卖字——这哪是什么下凡的玉兔,这他妈根本就是余火!

    11月30日上午七点零五分,江封让工作人员请来总导演谢芳华,告诉他第八组的额外提醒机会可以用掉了。

    谢芳华的神色有些奇怪,对着江封摇摇头:“他们暂时还不需要用掉提醒机会。”

    江封拧眉:“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不是一直躲在游乐场里?”不可能,每一条线索都对上了,余火二人这将近一个月绝对就藏在游乐场之中。

    谢芳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摇头:“这个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他们目前并不需要用掉提醒机会。”

    谢芳华离开之后,本以为拨开云雾的缉拿组又开始陷入混乱:“难道游乐园的推测是错的?”

    江封把谢芳华说的话反复咀嚼了两遍:“节目规则是,一旦我们锁定了通缉犯的位置,他们就将获得一次额外提醒机会。谢导演没说我们的推测是错的,他说的是,‘第八组暂时不需要提醒’,这就意味着……”

    “他们现在不在游乐园!”很快有人反映过来:“他们原先的确藏在游乐园,但是现在离开了!”

    妈的,就差了一步。不过好在只差了一步。

    江封眼中闪烁着即将扑倒猎物的狂热:“你们十个,立刻去游乐园里调查,他们既然在游乐园待了那么长时间,肯定有人记得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查清楚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11月30日上午7点56分,十人小组从游乐园内传回消息:余火二人逃亡期间的确一直躲藏在游乐园中。

    “根据鬼屋售票员所说,”其中一人道:“他们俩直到昨天晚上八点多还在游乐园里面,将近八点半的时候从礼品店老板那儿买了一套兔子造型的卡通外套,之后就再没人见过他们了。还有,游乐场的工作人员早上七点半上班。”

    江封立刻下达命令:“将游乐园出口附近街道、商店、银行等但凡有摄像头的地方,从昨晚八点半到今早七点半的所有监控录像都调出来,一帧一帧给我找!”

    11月30日上午10点零9分。

    “我找到了!”一名缉拿人员欢呼道:“他们俩在早上七点零一分的时候上了一辆计程车!”

    不过和缉拿组猜想的有点区别:他们不是穿着卡通服逃跑,反而把卡通服扛在了肩膀上。

    齐超满头雾水:“这玩儿的又是哪一出啊?”

    “这个不重要,计程车的车牌号拍到了吗?”江封问。

    “稍等,我这边的录像有点不清楚,换成其他角度的或许好一点。”

    10点14分,计程车车牌号被确认。

    10点23分,代表计程车所在位置的绿点,清晰显示在刑侦室内的大屏幕上。

    江封找到谢芳华,神色满是笃定:“现在,他们需要被提醒了吧。”

    10点25分,坐在计程车后座上正围着h市转圈的余火二人,再一次听见了从背包里传来的手机铃声。

    因为余火抱着兔子,这一次是鲍宝花接的电话:“喂导演?什么?什么?!什么?!!”

    鲍宝花挂掉手机,望着余火佯装镇定实际上慌得不行:“缉拿组通过定位出租车找到我们了,但是别怕,谢导演说我们有一个小时的安全时间,之后才会被他们全力追捕。”一个小时能躲哪儿去啊,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余火看了下时间:10点27分,也就是说,等到一小时安全期过后,他们将有33分钟会完全暴露在危险当中。

    鲍宝花满脸的视死如归:“要不你跑吧,我呆在车上当作诱饵。”

    余火摇摇头:“那样没有意义。如果想用计程车引开他们的视线,只要让车子继续行驶就行了,我们都可以下车。”但估计缉拿组并不会轻易上当。

    也对,鲍宝花忽然反应过来,只要找个没监控的地方偷偷下车就好了嘛。娘的太害怕连脑子都不好使了。深吸几口气平静下来,鲍宝花从钱包里数出十张红票子,从中间中撕成两半,一半递给前面的司机:

    “大哥,估计你也听出来了,我们两个正在拍节目,需要大哥你给帮个忙。先找个没有监控的地方把我们放下来,然后大哥你直接开出市区上高速,开得越远越好,除非有人把你拦下来,不然一直开到中午12点就行。这一半是给你的定金,等到12点之后你到市电视台门口找我,我叫鲍宝花,到时候再把这另一半也给你。你放心,我不会骗你的,这一半钱我拿着也没用啊,你这车子里有摄像头吧,我要是耍赖你到时候直接把录像发到网上骂我行不?”

    10点39分,余火二人在路边下了车。举目四望,处处都是行人,处处都是危机。

    即使戴着眼镜口罩,鲍宝花还是忍不住往他身边靠了靠:“咱们接下来要去哪儿啊?”

    余火环视一周,然后指着一座恢弘繁华的商场大楼:“去哪儿。”

    电视台总控制室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们这时候去商场干嘛呀!分分钟就会被认出来的啊!”剪辑师捶胸顿足仰天长啸。

    “我觉得余火选择去商场应该有自己的理由,”后期特效师道,“能不能逃亡成功就看最后的33分钟了,他们两个处于市区,又扛着玩偶,藏是藏不了的,不如剑走偏锋。最起码商场里地形复杂,说不定还能躲过去呢。”

    所有人都紧盯着大屏幕上的四副影像,心脏几乎提到喉咙眼儿里:

    王者八号,加油啊!

    10点52分,余火二人抵达商场一楼。因为余火身上扛着的巨大兔子玩偶,立刻引来众多视线。

    鲍宝花低声道:“咱们分头走吧,待在一块儿目标太大了。呐,做个君子约定如何,不管最后谁成功逃脱了,奖金都要两个人平分。”

    余火扛着玩偶,被暴露的危险更大,鲍宝花这个提议实际上是让余火占便宜的。

    余火笑了笑,点点头:“无论生死,奖金平分。”

    临别之前,鲍宝花把手机从余火那要了回来:“我有个计划,但不一定能成功。”

    11点16分,余火走进一家咖啡店坐了下来。鲍宝花则闪身进入商场三楼的一处女卫生间。

    11点27分,安全时间结束。

    刑侦室内的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

    “少将,计程车上高速了。”

    “他们不大可能继续留在车上的。”想了想为了以防万一,江封还是道:“派两个人追过去。齐超,把计程车在这一小时内经过的路线图调出来,统计一下平均速度,看看他除了等红绿灯外,有没有在其他地方停下来过。另外等红绿灯时的监控录像也调出来。”

    11点34分,排除了余火二人在所有红绿灯路口下车的可能性,江封将下车地点锁定在两个地方,片刻之后划掉一个:“这里停的时间太长了,旁边是学校,应该是避让学生。”

    那么,下车点只剩一个。江封的双眼如同鹰隼一般迅速扫视着下车点周围的地图,很快就将视线聚焦在一座商场上:“这里!”

    “少将,”另一名队员忽然道:“鲍宝花的手机开机了!”

    11点46分,除了追踪计程车的两人,缉拿组剩余26人全部进入商场。

    “余火鲍宝花包括兔子的照片都带好了吧?你们两个追踪手机信号,剩下所有人分散开拿着照片询问行人,只剩最后14分钟了,行动!”

    从江封一走进商场大门,余火如蛛网般严密散开的五感立刻就锁定了他,以及其他25位缉拿组成员。

    将帽子口罩整理好,余火扛起兔子,迅速走出了咖啡店。

    电视台总控室内。

    “卧槽,”有人惊呼,“余火怎么就跟身上装了感应系统一样啊,这都跟四个缉拿组成员完美错过了。”

    每一次都只差分毫就暴露在对方的视线当中,却又每一次都险而又险的转过拐角消失不见。

    “还有十一分钟,越到后面越难,商场里的顾客已经逐渐意识到不对劲了,就怕到时候粉丝也跟着围追堵截。”

    “啊啊啊有两个缉拿队员要包抄了!啊啊啊啊余火又躲过去了!啊啊啊啊啊我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王者八号加油啊!!”

    “你们看你们看!”一位工作人员忽然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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