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
?”
他:“我也是人。”
我:“我以为你不是...”
他:“那你是什么?猪?”
我:“...”
我越来越觉得,陈深的高冷形象在我眼里已经崩塌了,现在的他又闷骚又嘴硬又毒舌,这结婚前后是两个人吧?我可以退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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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度对飞机深恶痛绝,看一眼都不行,天上飞过一架飞机我听见声音会浑身紧张,电视里播报有关飞机罹难的事件,我会立马换台,然后背后爬起一身冷汗。
结婚第十周,陈深去德国慕尼黑出差,早上十点的航班,周期大约十二个小时,大概中午十一点左右,小旗一个电话打来,说陈深的飞机坠毁,我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一阵像从地窖里升起的寒气窜到四肢百骸,好像顷刻间被抽掉了脊柱骨。
小旗告诉我,妈妈告诉我,奶奶告诉我,我也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能慌,奶奶在我结婚前请最有名的算命先生给陈深看过像,他说陈深会活到九十岁,命硬,奶奶才放心把我交给他。
我马上开了车出去,边开车边打电话,每次眼泪都在眼眶边要掉下来了,我眨两下,再憋回去,车子在街上像无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我甚至不知道该去哪,该找什么人。
后来小旗与我会面,她的样子不比我好多少,眼睛红红的,显然已经哭过一场,我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哭,只要结果还没出来,就不要哭。
小旗说我那天出奇的冷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特别给她力量,每次她觉得没希望的时候,看看我的样子,就觉得心里安定下来,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可是谁知道呢,我真的已经难过的快要死了,心像被放在火上烤,被紧紧地揪起来,拧碎了,再放进油锅里炸,一整天,胸口里没有喘上一口完整的气,感觉随时都会昏厥。
我们先去了航空公司,还没到负责人的办公室,就看到一大票家属和我们一样涌到走廊,脸上带着焦灼、痛苦、悲伤、害怕的表情,我记得特别清楚,有个妈妈样的人,她始终捂着脸颊,眼泪从她的指缝间流淌下来,跌坐在地上,她的嘴里发出兽类的求救和嘶吼,我深刻地懂得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绝望。
我们从下午十二点等到等到下午三点,整整三个小时,陈深的电话永远只有一个冰冷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的助理也毫无讯息,救援队那边没有任何进展,航空公司的人和我们一样焦头烂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救援新闻不知道拨到了第几则,彷徨的人群似乎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能蹲在墙角,或者站在走廊窗边,焦急地吸着一支又一支猩红的烟。
四点五十,媒体播报:“截止四点五十分,今日于中国境内湖北坠毁的MU429航班正在搜救过程中,客机上总人数为209人,93人重伤,35人死亡,81人下落不明,受伤人员已经送往武汉第一医院,救援人员持续增派...”
我们像疯了一样给湖北协和打电话,院方的回复很官方:伤员众多,无法确认伤员名单,需要家属到当地医院亲自确认。
嘉烨、我、小旗、妈妈,连夜走高架,本来杭州到湖北八个小时的路愣是只走了四个小时,到武汉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这时候每个人都没有吃过一点儿东西,没有喝过一滴水,干燥的嘴唇焦虑得起了皮,陈深的爸妈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来,我甚至觉得,要是再晚一点儿,我就撑不下去了。
到了医院的时候,唯一的感受是,满目疮痍。
受伤的人被一个接一个送进来,他们的脸上,手上,衣服上,腿上,满眼都是血污,血里甚至露出森森的白骨,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混合的味道,小旗一进去,脸上就唰唰地流下眼泪。
☆、回忆二三事(二)(修改)
当灾难来临时,医院和人间地狱没有什么区别,走廊一片哀嚎,飞快推进的医疗车上甚至看不清人的脸庞。
人都是有私心的,我怕在医院惨白的灯光下,在这些受伤痛苦的人群中看到陈深的脸,我希望他完完整整地回来,好好地告诉我:他还在。
很快医院就不再送病人进来,受重伤需要手术的病人都已经推进了手术室,急诊室里坐了许多伤患,有的病情不是那么严重,有的很严重却临时安排不上手术昏迷着,众多家属被阻挡在手术室急诊室外,所有人的脸上没有一个笑脸。
我们开始漫长的等待,时针在刀尖上行走,灯光照着惨白的脸色,我想起《北上广不相信眼泪》里潘云对赵小亮说的话:我是个无神论者,却把所有能想到的神都祈求了一遍,祈祷八路神仙都来保佑你。
十一点半,陈深的父母赶到,霜鬓斑白,医院的灯光下,他们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曲折的皱纹好像深深的沟壑。
十二点半,安静的走廊里突然响起手机铃声,我急切地按下接听键,嘴唇微微颤抖,此刻说不出一句话。
“谢凡。”他说话的那一刻,我脸上的穴位好像被人一掌打通了,滚烫的泪珠很快滚落下来,落在嘴巴里,一颗接一颗,止不住,此时的每一滴眼泪,都有着难以言喻的味道。
“嗯。”我的声音像沉闷的雷声,被包裹在天际后面。
“我到慕尼黑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和以前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好像只是简简单单地报个平安。
他似乎听出了我的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
“我想见你。”
“你哭了。”
我用手背擦掉脸颊边一直掉落的眼泪,觉得此时就算只能从遥远的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我在电视上看到你的飞机出事了,我刚刚一直在想,如果你真的死了,那我怎么办。”
“我没事,别哭,我没事。”
他连着说了两句没事。
我又抹了一把眼泪,自顾自地说道:“那我就改嫁个比你有钱比你帅还比你温柔体贴比你对我好还比你爱我的人,彻底忘记你,谁叫你要这么早离我而去。”
他半晌不说话,我以为他掉线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
“如果我死的比你早,你一定要找一个比我有钱比我帅,比我温柔体贴,比我对你好的人,但你不会一定再也找不到一个比我还爱你的人。”
我又哭又笑,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骂他:“都这个时候,还贫。”
他:“不是贫嘴,是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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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一个舞会上,他作为甲方来我们公司谈合作,顺便参加了这个舞会,我就记住他了。(不过按照他这个排场,想不让女生记住他都难)
我记得清清楚楚,他当时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很像个职场精英(但现在只有我知道他其实有多么狗),眨一眨眼睛就让无数少女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我就顶烦他这一点,现在和他出去逛街,回头率超高,好像牵了一只肉包子出来,随时都可能被饿狼扑食,所以我每次都找小旗去,或者和他出去的时候叫他穿得丑一些。
我那天穿了长长的晚礼服,从头发武装到脚尖,我觉得我会是艳压全场的女人,到了才发现,我太低估女人这种生物了,她们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化妆打扮的能力简直令人发指,我四处浏览,灰溜溜地躲到一边,一边喝酒一边吃东西,觉得这趟舞会没算白来。
后来酒喝得太多,后劲上来,我属于那种喝了酒不会耍酒疯的人,只会乖乖地坐着,据陈深说我后来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拉着他一个陌生人唠了半天家常,后来我说死活要跟他拜把子称兄弟,誓做二十一世纪的梁山好汉,要桃园三结义永远不分家之类的话,还死气白赖地留他微信号、手机号、邮箱、家庭住址。
后来他跟我说起这事,我真的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我觉得这件事情却挺囧的,讪讪地问他什么感想。
他真情实意地回答我:“当时觉得自己遇到一个女神经病,自己这二十几年的修养都快败在她身上了。”
我:“我觉得我的酒品还挺好的,你看一不打而不闹,还好声好气地拉着你唠嗑,这简直是二十一世纪五四好青年。”
他:“你不觉得你喝醉了像个查户口的吗,或者是女色中饿鬼?”
我:“...”
我们今天讨论了有关旅游的问题,自从结婚蜜月之后,我忙他更忙,基本上杜绝了一切与旅游有关的事项,我觉得这样的形势发展很不利于夫妻之间感情和睦发展,所以对他提出了抗议。
我:“你觉得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地好好去玩玩?”
他:“我这个月的行程基本满了,下个月?”
我:“下个月我们公司正好碰上大浪潮,估计加班会加到死。”
他:“来我们公司,不用加班。”
他总是随时抓住机会想让我去他的公司。
我:“打住!我们现在在讨论旅游问题。”
他:“过年旅游也不错。”
我:“不行,我得回家陪奶奶。”
他:“那我们明年旅游。”
我:“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年开春你不要安排太多工作。”
....
到了明年开春,我再问他:
“这个月有时间吗?”
他:“没有,下个月...”
我真想拳拳打扁他的脸。
其实我们商量过很多有关道歉的问题,我觉得首先和睦的家庭必须先得有一颗爱好和平的心,比如说吵架的时候要抢着道歉,难过的时候要找对方沟通,耍脾气要有个界限。
他说:“你说的这些我都做到了。”
我:“你抢着道歉了吗?”
他:“哪次不是我先道歉?”
我:“得'抢着'。”
他:“爱情不是盲目地包容。”
我:“爱情得有尊重和退步。”
他:“昨天就因为微信步数被人点了几个赞,把我微信好友里的女性都屏蔽了的是谁?”
我:“不知道是哪位仙女姐姐。”
他:“难过的时候找对方沟通,那请问吵架时,是谁一声不响就离家出走?”
我:“那不叫离家出走。”
他:“那你说说叫什么?”
我:“给我们两个冷静和思考的空间。”
他:“那我们来约法三章。”
我豪爽地答应。
约法三章内容:
·吵架时间不能超过两天,互相道歉,总结原因
·每周一个座谈会,座谈会时间不少于一个小时
·使性子耍小脾气者给对方转五万不许要回来
我看了这个条约,大惊:“这第三条不公平!”
他:“允许你提出意见,但我有权利驳回。”
我:“我月薪多少你月薪多少,五万对于我来说就是小金库,对你来说就是牛身上拔根毛。”
他:“如果对于受众没有约束力的话,谈什么规则?”
我想想也有道理,于是脑子糊涂就点了头,以为克制不发小脾气就不会有事儿,后来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因为仅仅一个月,我几乎就把我结婚以来自己的小金库倒腾了个精光,我深感后悔,想想这么多年来,原来我使小脾气的次数那么多,决定好好对陈深道歉。
我:“老公,我觉得你这些年来太辛苦了。”
他:“无事献殷勤。”
我:“但革命友谊尚且长存,我很欣慰。”
他摘掉平光镜,放下手里的财经书,抬起脸,毫无波澜地问道:“卡在床边的柜子里。”
我:“我不是看重钱的人。”
他:“里面有一千。”
我马上装不下去了,咬牙切齿,扑上去掐他的脖子:“才一千!我的四十万呢!”
他被我按在床上,任我处置,脸色却大义凛然:
“我刚刚还想明天把你输给我的四十万还你,现在我觉得没有必要。”
“什么?再说一遍!”我气得发狂,扭着他的脸颊,狠狠出气,威胁他:“给不给!给不给,不给我就...”
我嚣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扭了一把,我们两个人的位置顿时互换了一下,我愣愣地瞪着他。
他催促我:“快点儿,一次一百,明天把钱打你账户上。”
我:??“去你丫的!哥就值这么点儿钱!?”
☆、生日的故事(修改)
我总是很苦恼,因为陈深是个油盐不进的人,我总是很难帮他挑选礼物,一到什么重要的节日,我就开始抓耳挠腮,觉得他什么也不缺,也没有什么想要的,想来想去,购物车里的东西添了又删,后来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再也没想起来,一到节日,一般只有陈深记得送我礼物,我忘了,他会把我臭骂一顿,说我心里不惦记他云云。
我后来补礼物,他一般都会觉得我很不真诚,或者嫌弃我送的礼物不走心、太随意等等。
我想了个办法,对他说:“那你以后也别送我礼物了,都老夫老妻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看样子是不太开心,说:“这可是你说的。”
我欣然接受。
不久后我就生日了,左等右等(那时候我已经早就把我俩的约定抛在脑后了),就是等不来陈深送的东西,心里着急,可是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那时候我憋了一天,就连平时不常联系的什么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都会发条消息来问候一下,就陈深,什么表示也没有,憋得我肝十分疼痛。
我生日正好周末,不用上班,小花无忧无虑地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狗尾巴上沾了不少脏东西,看得我越来越心烦,我抱着脸颊很苦恼。
我一把将小花抓起来,捏着他的脖子,挂在我面前,小花两只手到处划,我问他:“小花,我觉得陈深一定是不爱我了,你觉得呢?”
小花龇着牙,冲我叫了两声。
我:“你觉得陈深很爱我?不,他已经变了。”
小花舔了舔湿润的鼻子。
我:“你说陈深爱惨我了?怎么可能,最多也就那么一点儿。”
小花又叫了两声。
我:“诶,你别为他辩解了,我不会原谅他的,忘记了也不行,哪有把自己老婆生日忘了的道理。”
我话音刚落,小花挣扎起来,小尾巴快要摇到天上去,我一只手握不住他了,他趁机从我的手上跳下去,狂奔到门口,狗脸兴奋。
陈深正好打开门,从外面走进来,小花围在他的脚边,一直跳来跳去,相只不知疲倦的傻狗。
陈深一来小花就撂蹶子,就知道围着陈深,你看他愿意抱你吗,真是气死我了,这就叫热脸贴冷屁股,我心里默默地想。
我坐在沙发上,脚一横,背往沙发垫上一靠,拿一本杂志看,老神在在地吃着苹果。
陈深换好拖鞋走到我身后,我听见他说:“你的杂志拿反了。”然后往楼上走去。
我:???
今天是我的生日,他就这么冷淡吗?一句话都没有??
我很惆怅,我很苦恼。
饭点。
我煮了粥,白粥,什么味道都没有。
他用勺子只尝了一口,就放下了,“粥里有味道。”
我语气不太好,大声叨叨,“有得吃就不错了,挑三拣四,你去外面吃,不要吃我做的东西。”
他低下头,也没生气,点点头,说:“我尝到了怨气的味道。”
我:“要喝爱的味道,喝银露好吧。”
他:“你之前送我那件衬衫不见了,你放哪了,我明天要穿。”
我:“不知道,扔了。”
他:“你今天吃枪药了?”
我:“对啊。”
他看了我一眼,起身上楼,语气淡淡的,“我饱了。”
不吃就不吃,还求着你吃吗!真是要气死我了,我也放下碗筷,此时的白粥就像水一样索然无味,一点都下不了嘴。
小花在脚边跳来跳去,因为腿短,怎么也跳不上桌子,嘴里还呜呜呜地叫,就像个没人要的孩子。
我把它抱起来放在怀里,深感同情,觉得它和我一样,我说:“小花,你爸爸是不是不爱我了。”
小花:“...”
我:“我觉得他对我不上心了,你说是不是?”
小花:“...”
我:“小花你怎么不说话呀?”
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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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视。
我抱着一堆薯片和几听可乐,翘着二郎腿,准备看看剧,彻夜狂欢。
没想到陈深从楼上下来,穿得整整齐齐的,他走过来,“去穿衣服,和我出去。”
我:“去干嘛?”
他:“去吃东西。”
我:“不去,我要看电视,是吧,小花。”我故作矜持,摸摸小花,它躺在我的腿上舒服地打着盹。
他:“你不想出去?”
我:“不想!”
他无所谓:“好,那我自己去了。”
听到这话我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傻子都听得出来我这是气话,这个没脑子的陈深,真是要气死我才高兴。
我:“既然你这么强烈地'求我'和你出去吃饭,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
他笑了笑,看了我一眼:“走吧。”
车上。
我坐车一向不喜欢系安全带,就比如现在,我叨叨:“咱们去吃什么?中罗的海鲜还不错,小旗说最近中山南路那边新开了一家日料还不错,叫什么...”
陈深打断我:“安全带系上。”
我无所谓:“不用。”
我没有这个习惯。
他皱眉,问道:“你这种坏习惯到底什么时候养成的?”然后弯过腰来帮我系安全带。
我对他傻笑:“那不是有你吗?”
他:“要是我不在你身边呢?”
我瞪着他:“你怎么会不在,除非你喜欢上别的女人了。”
他:“假设不成立,我们两个明显你比较花心。”
我白了他一眼:“扭曲事实。”
他跟我算:“我是你的第五个男朋友,你是我的初恋,你从小到大一共喜欢过七个男人,我只喜欢过你。”
我:“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呢?过往即是历史,历史的糟粕应该被遗忘,其次,他们并不算是男人,只能叫男孩。”
他:“强词夺理,巧言令色。”
我摆出一副□□的架子:“好啊,那我们来谈谈今天的日子。”
他:“你说。”
我:“你忘了我的生日,是否?”
他:“没忘。”
我震惊:“那你一点表示都没有!”
他:“之前有人叫我不要表示,是你吗?”
我:???
我会蠢到叫别人不要送生日礼物给我??是我吗?
他一脸被遗忘的滋味不好受吧地欠扁表情。
我这下是想起来了,他这就是在故意报复我。
我...怎么会遇到这么小心眼儿的男人呢?退货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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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霸占》求预收 mua~收藏了开文不迷路
傲慢阴骛禁欲男主江予城*张扬自信坚韧的可爱女主叶卓耳
十年前,她发起募捐,第一个从座位上站起来,往他的募捐箱内投入几张鲜红的纸币,眼中的光彩犹如灼日,黑色飞扬的发丝柔软而美丽,少女意气风发,她站在他身旁,得意地望着他,他低下头颅,紧紧攥着双手,指节发白,全校几千双眼睛盯着他,悲悯的、可怜的、嘲弄的、轻蔑的,在这天之前,他是这所学校成绩最好的学生,也是最骄傲的学生。
十年后,她的公司项目资金链断裂,几乎在一夕之间,她的创业生涯结束,公司倒闭破产清算,背上巨额债务,她被来路不明的讨债公司盯上,柔滑细嫩的脸被摁在粗粝的地面,拿不出钱就会被剁下右手,直到—
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她的脸前,高大的身材几乎盖过了灯光,他的脸隐匿在黑暗里,然后弓下腰来握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狼狈却美丽的脸颊上眼睛的湿润几乎溢出眼眶,缓慢而笑:“终于轮到你求我了。”
☆、失败的减肥计划(修改)
我今天遇到一个十分值得伤心的事情,同事说我变胖了,下巴有些圆滚滚。
我盘着腿坐在电脑面前,手里拿着小镜子照脸颊,左看右看,没有发现同事口中圆滚滚的脸颊,心里郁闷,我问陈深:
“你说实话。”
他:“我不说假话。”
我:“我问你,我胖了吗?”
他指了指书房的体重秤,“用那个。”
我:“你只管说。”
他:“胸瘦了,腿和腰粗了,下巴圆了。”
我崩溃至极,接下来两天以勺子计量食物,并且不厌其烦地问陈深相同的问题,下巴有多圆,胖了多少,明显吗等等。
陈深深深地瞥了一眼我的胸,说道:“果然,对女人不能太诚实。”
我开始捞起了半年不曾动用过的健身计划,并深刻地检讨自己,然后让陈深督促我做运动。
周末清晨六点,连鸟儿都还没起床的时间,陈深把我从床上叫起来,我顶着两个乒乓球大小的黑眼圈,每五秒钟打一个哈欠。
我:“我觉得有必要把锻炼的时间放在晚上。”
他:“这才第一天。”
我:“方案的成功实施得归功于优秀的方案。”
他早已看穿了一切::“那现在先把早上的给练了。”
我:“英雄!饶了我吧!我想睡觉。”
他:“听话。”
我:“...”
这个死鬼总是知道,我最挡不住他这样说话!
这天晚八点,由于很久没有锻炼,我差点累瘫在跑步机上,才跑了十分钟,就从跑步机上跳下来,死也不肯继续了,陈深正好不在,我就可以偷懒,十分美滋滋。
溜空儿看手机,小旗一个视频弹过来。
她:“嫂子!”
我:“怎么了?”
她:“嘴馋死了,想出去吃烧烤,嘉烨死活不让我去,你陪我去吧。”
我正义拒绝:“我正在减肥呢。”
她:“新开的一家,据说特别好吃。”
我:“我正减肥呢。”
她很可惜:“天下奇观,爱吃嫂子有朝一日竟然拒绝美食!”
我讪讪,“减肥要紧,减肥要紧。”
一个小时之后后,我和小旗坐在烧烤店里,一手拿着鱿鱼串,一手拿着土豆片,两个人像没吃过东西的两匹饿狼。
我擦擦嘴,感叹减肥以来这几天的悲惨遭遇:“畅快淋漓,我好久都没饱餐一顿了!这简直是人间烟火美味。”
小旗热泪盈眶:“嘉烨这不让我吃,那不让我碰,我都要憋出伤来了,嫂子,还是你好。”
我狠狠啃了一口鱿鱼,义愤填膺:“简直是虐|待!”
小旗:“是啊!”
我举起啤酒杯:“干杯,今夜不醉不归!”
...
今夜还真是不醉不归了,反正我怎么回去的不知道,醒的时候已经泡在浴缸里了,胃里一股翻腾,我迷迷糊糊地喊:“陈深,想吐,我呕...”
我吐完之后舒服地躺回浴缸,之前一切的不舒服都消散了,简直身置天堂,一朵朵云在眼前飘来飘去。
半晌,我听见陈深的声音:“你做了什么?!”
我微微睁开眼,看见他手上拿着一叠毛巾,站在浴室门口,皱着眉,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记得,我闯祸的时候,他就爱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朝他招招手:“陈深,快过来,我们,我们聊聊天...”
他的嘴巴在动,但我耳朵嗡嗡地,突然听不清他在讲啥,然后眼前一黑,我就好像跌进甜甜的梦乡里去了。
第二天。
我的脑袋里好像灌了水,蘑菇云在里面爆炸,我有些难受。
陈深推门进来,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衬衫,像《少年汉尼拔》里面英俊的男人,我暗自喃喃:“吗的,真帅啊...”
☆、你总是觉得我不够爱你(修改)
我不知道陈深今天为什么一直黑着脸,也不理我,冷冷的,一句话也不说,好像在生闷气,
小花在卧室门口跳来跳去,嘴里呜呜呜,我叫叫它,它却死活不肯进来(因为有一天陈深在床单上发现了一缕狗毛,然后将小花关在花房关了三天,从此它就再也不敢踏进一步我们的卧室)。
我:“陈深。”
他:“说。”
我扯扯他的衣袖,问:“你怎么了?”
他面无表情:“什么怎么了。”
我赔着笑脸:“你生气了?跟我说说呗。”
他:“没有。”
我:“我看不像。”
他看着我:“那你说说,我生什么气。”
我随便和他掰扯:“不该嘴馋,不该帮小旗,更不该在饿的要死的时候吃东西...”
他黑色的眼睛看着我,我的声音越说越低,索性说:“那你说么,我改,行不?”
我静静地等他讲话,他也这么看着我,陈深的注视...
我很快就扛不住了,求饶:“大哥,您有话就直说。”
他抬手按了按我的太阳穴:“脑袋还晕不晕?”
“不晕了,”我很急,“你快说生什么气。”
他:“你知道半夜两个女孩子在外面喝醉酒有多危险吗?”
我呼了口气,还以为他生什么气呢,我故意往他的怀里钻:“我知道,可是有你啊,我不怕。”
他把我推开,脸色却没有一点儿好转:“我不可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
我:“顶多下次不喝酒了呗。”
他叹了口气,又不说话了。
我试探地问道:“那我下次再喝,叫上你行不?”
他:“还敢喝,你知道你昨天喝成什么样子,随便来个人都...”他突然停了嘴,不说下去了。
我怕了:“您说啥就是啥!”
接下来他对我逼逼叨了半天,我耳朵都快起老茧了,还没结婚几年呢,就好像提前步入了更年期,刚结婚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他原来这么能说,我听他教训就像在听老师上课,开始打盹,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跌进梦乡里,记住的唯一一句他说的话是:
“你总觉得我不够爱你,我不会表达,也不够温柔体贴,更不会说很多情话让你开心,但你应该知道,我一直爱你比你爱我多得多,我也会担心,也会难过,也会怕失去你。”
我突然觉得,这天晚上做的梦也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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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璇要结婚了,现在是六月二号,她说七月一号就办婚礼,让我们过去陪她试婚纱。
她宣布这个喜讯的时候群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陈平】:行啊老哥,您这是铁树开花啊,哪家的小伙子啊,拉出来溜溜?
【唐璇】:得了,刚认识两个月,今天早上验孕棒两条杠,他硬逼我结婚,还叫我赶紧去试婚纱,我正烦着呢,倒霉催的。
【我】:(动画表情)唐璇 这是你吗!?霸道总裁的套路,男主是谁啊?
【唐璇】:我现在只想死,霸道总裁也就算了,他比我小三岁呢,就是个老赖。
【陈平】:你俩怎么回事儿啊,你不爱他?两个月就中招,你们一夜|情了?
【唐璇】:就是一夜|情引发的血案,这下惨了。
【我】:他要是逼你,我叫陈深帮你。
【唐璇】:你可别,我怕他被你家那位整得连骨头灰都不剩。
【我】:这么说你还是挺在乎他的咯。
【唐璇】:也不是这么说,就是觉得结婚太快,我还想多玩几年…
【陈平】:突然想起这个群只有我是单身狗了!(动画表情)你们两个狗|比...
【我】:嘻嘻,平狗,要不要我帮你安排一场相亲?
【陈平】:闭嘴,谢凡。
【我】:??黑人问号脸??
【陈平】:去死。
【唐璇】:怎么办,什么年纪小会撒娇的就是小奶狗啊,我都要被他烦死了,救救我,救救我。
【我】:谋|杀可破。
【陈平】:可别!唐璇心疼着呢。
【我】:真正的勇士,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勇士,保重。
【唐璇】:...你们等着为我收尸吧...我要在婚礼上自杀。
【陈平】:我和谢凡举双手双脚支持你。
【我】:敌敌畏了解一下?
【唐璇】:我要是去死,第一个拉你俩货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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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纱店。
我和陈平冷冷地看着唐璇和她的男人。
这哪是唐璇口中的老赖啊,这分明就是小奶狗,笑起来比棉花糖还甜,两颗又黑又圆的眼睛,可帅呢。
我默滋滋地在群里发条消息:我觉得可以,比陈深帅多了。
【陈平】:你这话我截图发陈深了,不过我赞同你的话,是挺帅的。
【我】:...你即将见不到可爱的我...
【陈平】:谢凡,自求多福。
(聊天记录)
陈平:截图
陈深:哦?
【我】:陈平我要掐死你!
【陈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笑一会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璇】:帅鸡儿!
【陈平】:我缺个男人,唐璇你不要的话给我。
【唐璇】:...
【我】:我们瓜分
【陈平】:好啊
【唐璇】:好啊,我跑路了,老赖给你们
【陈平】:你可拉倒吧
我和陈平一边流着口水一边看他俩换婚服,什么叫郎才女貌,这就叫郎才女貌,穿上婚纱的唐璇简直就换了个人,小奶狗穿上西服严肃了很多,两个人正好相配。
我:“唐璇,这套婚纱好看,比以前好看多了。”
陈平:“这还是我们的男人婆唐璇吗!?”
唐璇白了我们一眼:“你俩不说话会死吗?而且,我一直都这么好看好。”
我俩:“呕。”
小奶狗握着唐璇的肩膀,把她转过去,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声音酥爽:“璇璇,你真好看。”
唐璇这个男人婆显然有些不好意思,恶声恶气:“干嘛!人都在呢!”
我和陈平冒星星眼,这简直就是小说里才有的宠溺,我俩差点儿就抱在一起哭了。
小奶狗:“你的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唐璇:“谁跟你朋友,少套近乎。”
小奶狗:“璇璇,你总是喜欢凶我,不过,我就喜欢你凶我的样子。”
唐璇像看鬼一样看着他。
我俩:“鸡皮疙瘩掉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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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深说这周末回去看他爸妈,我有些局促,正常来说,每次我回他家都有些局促。
陈深是杭州本地人,他老家在西湖区那边,过去只要一个小时,所以很快就到了,我一路上很紧张,所以没头没脑地问了很多问题。
我:“陈深,你看看我的发型,还行吗,要不到你家那边陪我先去理个发?”
他奇怪地看我一眼:“你是去相亲吗,还理发。”
我:“那你看看我这套衣服,适合吗,是不是太不端庄了?我换一套?”
他:“不用换,很好。”
我:“你等一下西溪路把我放下来,我去买点儿礼物,这次带的东西太少了...”
他:“你很紧张?”
我:“不紧张,不紧张。”不紧张,才怪。
他:“那就没什么好买的了,该带的东西我都带了。”
我:“...总觉得少些什么...”
他:“带上我还不够?”
我:“...”
陈家。
陈深的爸爸是个作家,在江浙一带很有名气,而他妈妈是人民教师,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家世觉得,能生出他这样一个怪胎,也不奇怪了。
毕竟,教育家庭很容易把人逼疯。(主要是我小时候觉得有一个当老师的家长的小孩真的很可怜)。
所以,我现在见他的家长,就像小学生见班主任一样,怂。
陈深倒很随意,东西一放,沙发上一坐,拿本外文经济学在看,我坐得老端正了。
二老在厨房忙活。
我推推他,用嘴形说:“我去厨房帮忙啦。”
他:“去吧。”
我:“我怕,我觉得我和人民教师有一道跨越不过去的鸿沟。”
他的注意力依旧在书上,随意地用手揽住我的肩膀,说:“那就不去。”
我:“不行,这样显得我很不孝,我得去。”
他:“那就去。”
我:“我害怕,你给我支支招吧。”
他:“人民教师又不是豺狼虎豹。”
我:“我从小啥都不怕,就怕班主任。”
陈深点点头,我以为他要给我支招呢,结果他抬起头,往厨房方向喊道:“妈,谢凡要帮你打下手。”
陈深妈妈:“不用不用,你俩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能让凡凡动手呢,快歇着吧。”
我瞪了一眼陈深,然后站起身:“没事儿,妈,我帮您洗菜吧...”
陈深在后面笑。
饭桌。
我局促地夹着菜,大气不敢吭一声。
陈深妈妈给我夹了一些菜,接着对陈深说道:“到底是你陈深有福气,娶了这么一个好老婆,文文气气,温温柔柔,妈就喜欢这样的媳妇,你以后可要对她好一点儿。”
陈深笑了一声,好像听到一个大笑话:“温柔?”
我礼貌地赔着笑,也给陈深夹了一颗菜,饭桌下暗暗踩了他一脚,并用眼神警告他,意思大概为:不准再说话。
他会意,立刻改口,眼睛盯着我,眼色揶揄:“确实挺温柔的。”
我微笑,说:“妈,您做的菜真好吃。”
陈深妈妈:“多吃点儿,不够厨房还有。”
我微微抿了一口汤,温柔地回复:“好。”
陈深:“...”
☆、艰难岁月(修改)
我最近发现一件了不得的事儿,微信列表里有个人莫名其妙就被拉黑了,是个大学男同学,还是他和陈平聊到这件事,陈平告诉我我才知道的。
打开微信点开那个男同学的头像一看,才知道真的被拉黑了,我用脚趾头想了一想,觉得只有陈深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我把手机甩在他面前,问:“你拿我手机做什么了?”
他:“怎么?”
我:“我一个大学男同学,被你拉黑了,有这么一回事儿吗?”
他随意问道:“哦,是那个姓王的?”
我:“对啊。”
他:“他喜欢你?”
我:“什么跟什么呀,这都多少年以前的事儿了。”
他:“那就是真的了。”
我:“你不会连这种陈年老醋都吃吧。”
他:“我不吃醋,只是觉得这样的男人毫无竞争压力,一看就不是你喜欢的类型,所以我顺手帮你个忙,你不仅不感谢我,还来质问我?”
我惊掉了下巴,觉得他能脸不红心不跳说出这样的话,确实有些厉害,是厚脸皮中的翘楚。
我:“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他。”
他点点头:“你还打算喜欢其他人?”
我:“嘻嘻,我可没这么说。”
他看了一眼我的手机,问:“你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了?”
我:“嗯,我觉得太尴尬了。”
他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我以为这场小小的插曲已经过去了,结果过了几天,陈平说四月份会开一场同学会,我正打算找班长问问清楚,又发现他可怜地进了黑名单。
我对陈深说:“你这种行为简直幼稚到了一种境界,我得换密码,换解锁。”
他:“换,我有的是办法打开你的手机。”
我看他势在必得的架势实在不解气,狠狠地换了个新密码,很复杂(特意用了一个高考分数double再倒过来),我觉得这次陈深肯定死活都解不开密码,正好趁这次机会好好挫挫他的锐气。
我靠在沙发上一边敷面膜一边看电视,手机叮咚一声传送一条消息。
班长:“我是真的挺喜欢你的,既然你已经那么说了,我虽然很难过,但不会再打扰你,希望你和他能幸福。”
我第一反应就是陈深又作妖了。
我回他:“我...”
班长不再回我的消息。
这时候陈深正好从我身后经过,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他终于肯放弃了?”还带了一点点儿得意的感觉。
我觉得我不止郁闷,脑仁还有些疼。
我对他说:“您怎么开的我手机?”
他:“你设的密码永远只有五个可能,你的生日,我的生日,我的手机后六位,你的手机后六位,你的高考分数,只有傻子才猜不出来。”
我:“我真想把你的脑袋切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耸了耸肩,道:“我猜你舍不得。”
我:“我要求隐私权,不准再翻我手机。”
他:“我没有这个癖好,只要你把他删掉。”
我挠了挠脑袋,觉得有些不对,半天才想到,这种要求删好友的事情,不都是女生来的爱好吗???
---------
我刚进职场,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鸟的时候,日子比现在难过多了,住在十平米的小房子里,每月却支付着昂贵的房租费、水电费以及房贷,吃的是味道浓郁却营养缺失的泡面,加的是最晚的班,领着最低的薪水,要么累到根本没力气失眠,要么一躺下去就睁眼到天边泛鱼肚白,生活节奏快得就像依样画葫芦打印出来的A4纸,按部就班,每一天都热腾腾,却又空虚重复。
每次深夜我睡不着觉,就抱着马桶一边喝两块五一瓶的易拉罐啤酒,一边哭,一边怀念学生时代的生活,恨不得跳回去狠狠抽自己一顿,好好读书才不会混成这幅狼狈的模样,一边想着放弃吧,真的觉得自己再多一秒都撑不下去了,回家起码还有口热饭吃,一边想着就这么回去,就是认怂,我是爱哭,但不爱怂。
我那会儿一个电话都没往家里打过,不敢,我知道自己的德行,我很犟,但是我怕听到家人的声音,我宁可自己偷偷难受,也不愿意让她们见到我这么脆弱的一面,可能我本性就这样,悲观、拧巴、怯懦,没有一点点儿安全感,只会用嘻嘻哈哈来掩藏心里的难受和孤独,甚至觉得自己是一个不配得到爱的人。
那天晚上临睡前,我突然想起这些事情,就和陈深讲,竟然也没多大伤感,心里平静毫无波澜,只觉得是在讲一件发生在别人身上的小事情。
我和他开玩笑说:“你说,我如果那时候没坚持住,回老家去了,那我们不是就遇不到了。”
他:“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
我翻了个身,把腿压在他的腿上,抱住他,说:“刚遇见你那时候,我第一次觉得,留在这里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没有动,还是背对着我,半晌,他说:“睡吧。”
我亲了亲他脖子正后方那块凸起的骨头,那就像一个小山丘,说:“我现在最庆幸的一件事,也还是当初我坚持下来,留在这里。”
他开口,声音低沉隐忍,只有三个字:“我也是。”
他知道我是个爱哭鬼,但可能不知道,那天晚上我也偷偷地抹眼泪,就因为他短短的三个字,突然觉得过去的一切难受都不值一提,也明白了,所有人都值得被关心、被爱护。
☆、接送风波(修改捉虫)
我的眼睛不太好,属于高度近视,两只眼睛都大概有六百五左右,每次早晨醒来看见陈深的样子,都觉得他巨帅,就算他脸没洗,头发也没理,一下巴青黑色的胡茬,双眼紧闭,在我眼里都变成了性|感的象征。
我不下数次猥琐地偷看他睡着的样子,恨不得把他长破天际的睫毛剪下来贴到自己眼睛上。
他的睡相不知道比我好多少倍,有时候我比他早醒,他好好地占据床的一角,双手平稳地放在身侧,而我什么乱七八糟的睡姿都有,有时候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有时候一脚横在他的腰上,有时候和被子一起滚到地板上...
虽然他起的早,但是有起床气,有一次我睡不着,翻来覆去,最后决定穿衣服起床去做个早运动,我穿好衣服,觉得没有人陪跑的清晨格外冷清,所以又回到床上,那是个大冬天,我故意作弄陈深,趁他睡着的时候把一整床被子都给他掀开了,他冻得一激灵,然后直接一把把我拉回去,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把我当垫子靠了一早上,并且威胁我要是再动,就把小花扔到湖州去。
这几天我特别忙,忙到连吃饭都像打仗,晚上加班到十点,向来工作狂的陈深都下班比我早,所以他这几天都来充当我的司机,好多同事看到他在楼下等我,都赞不绝口,赞美内容大致如下:
-那个谁是你老公啊!?这么居家有品又帅气的老公,谢凡你上哪找的?
-谢凡你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谢凡这是你哥哥吧...介绍认识一下?
我生气了,没过两天我就跟陈深说:“你别来接我了,我自己回去。”
他拒绝:“晚上太晚,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我:“没结婚前我照样天天加班也没出什么事啊。”
我可能语气有些冲,他顿时就拉下脸来,问:“你不想让我来接你,为什么?”
我随口回道:“不习惯。”
他:“那我让司机来。”
我:“我自己回去。”
他:“听话。”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脱口而出:“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我说什么你那不同意这不同意,真是烦死了。”
他不说话了,我也不说话,空寂僵得像沉沉的墨水,我其实一开口就后悔了,觉得自己无理取闹,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我们回家都没讲话,睡觉也没讲话,第二天我去上班,上到五点钟经理就叫我下班,态度前所未有的好,好像恨不得希望我快下班,他郑重地握了握我的手,热泪盈眶,好像很感动的样子,说道:“小谢啊。”
我:“诶??”
经理:“我一看你就是个可造之材,一定值得重用。”
我:“经理您好好说话。”
经理惋惜:“我一双慧眼果然没看错人,你可会去好好和陈先生美言几句,我们华悦,就需要纵横集团这样的合作方啊。”
我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不认识什么陈先生...”
到家。
我坐在沙发上玩植物大战僵尸,不一会儿陈深就到家了,他从我身后走过,没想到还是一句话都没说,我坐不住了,轻飘飘地问:“回家了?”
我一听,他的脚步声停下来,应该在看我,我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表情,我故作镇定,随便指了一下餐桌,说:
“我做了虾饺,多了,你吃了吧。”
他:“我没胃口。”
我嘟哝:“不吃算了。”
没想到身后的脚步渐渐消失—他上楼了,还真不吃!?
我气得直捶靠枕,不领情,不领情就算了,我坐着生了大半天的气,后来饿了,把餐桌上的虾饺一个个都吃完了,我打了几个饱嗝,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渐渐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都黑透了,我抹了把脸,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看了眼,已经八点多了,睡了两个小时。
没煮饭,刚才吃下去的虾饺好像已经消化了,肚子开始咕咕叫,陈深平时的作息很规律,到了饭点就会吃饭,怎么今天都八点了还不下楼...
算了,不管他...
要不上楼去看看他...
算了...他都不领情...
还是去看看吧...
二楼。
我敲了敲卧室的门,他没回应,我开门进去,里面灯都没开,一片黑糊糊,能听到他低沉的呼吸声。
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霸占》求预收 mua~收藏了开文不迷路
傲慢阴骛禁欲男主江予城*张扬自信坚韧的可爱女主叶卓耳
十年前,她发起募捐,第一个从座位上站起来,往他的募捐箱内投入几张鲜红的纸币,眼中的光彩犹如灼日,黑色飞扬的发丝柔软而美丽,少女意气风发,她站在他身旁,得意地望着他,他低下头颅,紧紧攥着双手,指节发白,全校几千双眼睛盯着他,悲悯的、可怜的、嘲弄的、轻蔑的,在这天之前,他是这所学校成绩最好的学生,也是最骄傲的学生。
十年后,她的公司项目资金链断裂,几乎在一夕之间,她的创业生涯结束,公司倒闭破产清算,背上巨额债务,她被来路不明的讨债公司盯上,柔滑细嫩的脸被摁在粗粝的地面,拿不出钱就会被剁下右手,直到—
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她的脸前,高大的身材几乎盖过了灯光,他的脸隐匿在黑暗里,然后弓下腰来握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狼狈却美丽的脸颊上眼睛的湿润几乎溢出眼眶,缓慢而笑:“终于轮到你求我了。”
☆、互相理解
算了,不管他...
要不上楼去看看他...
算了...他都不领情.
还是去看看吧...
二楼。
我敲了敲卧室的门,他没回应,我开门进去,里面灯都没开,一片黑糊糊,能听到他低沉的呼吸声。
我轻轻地走到床边,悄悄地打开壁灯,看见陈深紧紧闭着眼睛,此时的他脸色好像比平时更红润一些,看起来温和无害,额头上冒出密密的汗珠,好像生病了,我有些着急,摸了摸他的额头,试探一□□温,叫他:“喂,陈深,你还好吧。”
他始终闭着眼睛,脑袋歪了歪,呼吸沉沉,却没有醒来的迹象。
手里的温度有些烫人—他发烧了。
我用力拍了拍他的脸,一着急就捏住他的人中掐了掐,寻思着这货不会发烧烧晕过去了吧。
“放手...”他嘴里咕哝了一句,好像从喉咙里滚动出来的声音,然后皱着眉,慢慢地睁开眼睛,他此刻的眼珠就像充满迷雾的森林。
我:“哦。”我默默地松开手。
他:“你掐得我很痛。”
我:“还不是以为你要病死了。”
他:“你说点好听的话会死吗?”
我吐了吐舌头:“不过看你现在还能和我斗嘴,估计没什么没事儿了吧。”
他扭着头看我:“这是你气病的,你得照顾我。”
我:“我打个电话给司机,叫他过来送你去医院。”
他从身后去拉住我的手:“我不去。”
我:“再不去医院你这聪明的脑袋要烧坏啦。”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生病的时候就没有平时那么厉害,眼神迷蒙,像只迷路的麋鹿,怪可爱的!
他:“你过来给我靠一靠。”
我:“那我去找找退烧药,先吃了再说。”
他:“先过来。”
我:“先吃药。”
他:“...”
二十分钟后,我终于给他灌下了一碗姜茶,两颗退烧药和一大杯热开水,他的脸色渐渐转为坨红,眉眼变得慵懒。
为什么我越来越觉得结婚不是有了一个沉稳踏实的老公,而是养了个儿子呢?
我:“好点没?”
他:“脖子有点痛。”
我还天真的以为他脖子真痛,伸手捏了捏他的颈部,问:“这里吗?是不是落枕了?”
他舒服地闭上眼,懒懒地说:“对,就这,让我靠一下。”
我:“发烧把脖子也烧坏了?”
他点头。
我:...
他:“还怨我吗?”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对他摇摇头。
他:“我很担心你,所以有些事情我做的得偏执、固执、霸道、不讲理,理解我,好吗?”
我:“我知道,所以我说了那些话就后悔了,我也一样蛮横、无理取闹、不讲理,你也要理解我,好吗?”
他点点头,眼神里是认真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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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次和陈平出去玩,看中一件衣服,价格大概在两万五左右,我狠心又狠心,愣是没舍得买,这血本一下,可就是妥妥两个月的工资,心里割肉疼。
陈平鄙夷地看着我:“刷成陈深的卡啊。”
我心滴血:“不买不买,太贵了。”
陈平:“那我们撤。”
我:“...”
“等等,我再看会儿...”
陈平:“那就买。”
我:“换家店再看看...”
午后回家,陈平满载而归,我两手空空。
陈深:“你不是去逛街了?”
我:“是啊,没看到什么好看的。”
陈深:“没刷我的卡?”
☆、买衣服
我有一次和陈平出去玩,看中一件衣服,价格大概在两万五左右,我狠心又狠心,愣是没舍得买,这血本一下,可就是妥妥两个月的工资,心里割肉疼。
陈平鄙夷地看着我:“刷成陈深的卡啊。”
我心滴血:“不买不买,太贵了。”
陈平:“那我们撤。”
我:“...”
“等等,我再看会儿...”
陈平:“那就买。”
我:“换家店再看看...”
午后回家,陈平满载而归,我两手空空。
陈深:“你不是去逛街了?”
我:“是啊,衣服太丑,没有购买欲望。”
陈深:“是衣服太贵,压抑了你的购买欲望吧。”
我:“物质欲望随着生活水平提高而降低,和性|欲一个道理。”
陈深:“性|欲水平水涨船高,物质欲望也会受同等刺激,比如说,你该换掉你的小熊|维|尼睡衣了。”
我:“免谈。”
陈深:“脾气倔的跟头驴一样的女人。”
我愤懑不平:“怎么能为了你的兽|性而牺牲我完美的睡衣!”
陈深:“我对小学生没有兽|性。”
我:“呵呵。”
他还真是说到做到,晚上我俩干巴巴地躺在床上聊了半宿的天,他愣是啥都没做,后来呼吸规律,我回头一看,他已经睡过去了。
第二天是周日,我睡到太阳照上屁股才起来,做煎饺的时候碰巧有人敲门,我扔下铲子就跑去门口,头发乱糟糟地开了门(我还以为是陈深),结果门外站着一溜烟儿穿着工作服的女工作人员,推着可推运的衣架,礼貌地冲我微笑,然后迅速地将整整两大架子的衣服推进来,动作利索地像美剧里的女特工,我站在一旁,臊得脸快埋进地底下去。
第一个推运衣架挂的是我昨天在旗舰店看上的几款衣服,第二个挂满了某种不可言说的服饰,每一件的布料都少得可怜,我都没眼看...
工作人员把签字单递给我的时候,我手都是抖的(气得发抖),甚至想象出来陈深此刻得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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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认识陈平是在大学新生报到那天,我怕日中很热,所以早早地去学校安顿好东西,刚想出去买一些日用品之类的东西,就碰到陈平,看到她独自拎着大包小包,刚在楼下阿姨那签好了入住登记,就拎上东西风风火火地冲到三楼,身轻如燕,走路不带喘气儿的。
后来我就由衷地对这个女汉一种深深的敬佩之情。
陈平刚踏进大学的生涯就像开了挂,一个月同时做四份兼职,其中一份薪酬维持生活费,另外三分给家里补贴,逃课永远不被抓、奖学金都是她拿,但她从来不复习,挑灯夜读已经是她小学时候的事儿了,省级竞赛每每得奖、学校的表扬通报里永远有她、就连食堂阿姨都会多给她打点饭———她让我充分见识到了学霸的可怕性质,并且深深为之佩服。
但是现在...
我俩吃得满嘴油渍,鼓着肚子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消化,我用脚踢了踢身边懒洋洋躺着的人,催促:“快去洗碗。“
她啧啧嘴巴:“你去。”
我:“那待会儿让陈深洗吧,再躺会儿...”
她:“行...”
我深深怀疑,是不是和我走得近的学霸,都得经受非一般的'蜕变'啊?
陈深有一个优点我特别喜欢,硬笔书法、软笔书法永远不在话下,写的每一字都苍劲有力、圆润饱满,都说字如其人,相比他来说,也很恰当,可是每次看看我自己写的歪七扭八的字符,又觉得这句话狗|屁不通。
所以我想学书法,正好现成就有个老师。
☆、学书法
陈深有一个优点我特别喜欢,硬笔书法、软笔书法永远不在话下,写的每一字都苍劲有力、圆润饱满,都说字如其人,相比他来说,也很恰当,可是每次看看我自己写的歪七扭八的字符,又觉得这句话狗|屁不通。
所以我想学书法,正好现成就有个老师。
起初他拒绝了我 ,原话是这么说的:“你这么丑的字我教不了。”并且还可惜地摇摇头。
我生气地质问他:“有志者事竟成,你就是不想教我吧?”
他大方地承认。
我气得马上在官网上买了一套课程,放狠话:“三个月之后,肯定写得比你好看!”
他抬头看了一眼我的课程,语气轻飘飘的:“你该学更基础的。”
我也看了一眼课程,上面写着:“初中生书法课程。”
...我始终觉得,如果我失败,那陈深肯定就是那颗,我奋斗路上最臭最硬的的绊脚石。
那天我心情好,回家之前去市场买了一条鲫鱼,鲜活的鱼还活蹦乱跳,在袋子里一直窜来窜去,顽强的生命力简直如同春天疯长的野草,我买下这条鱼时,跟鱼场的大哥聊得正欢,回来发现连鱼鳞都没剔...看着这么一条可爱的活鱼,我有些束手无策,陈深还没回家,我对杀鱼没有又任何经验...
幸运的是,我终于克服千难万险,陈深刚到家,我就把鱼腌制好,丢进了锅里,煎制,然后调火,加入水淹没鱼身,锅里不久就冒起白色的水汽,片好葱姜蒜,等鱼汤咕噜噜泛起沸腾的奶白色,期间切了半个柠檬,加干百里香,干迷迭香,盐,生抽,蜂蜜,香醋,黑胡椒碎和橄榄油腌制一袋小鸡翅半小时,鲫鱼汤这时候基本已经入味,关火,然后把鸡翅放进烤箱烤了二十分钟。
其实除了被我几乎快剁烂的鲫鱼以及时不时冒出来的鳞片,我实在找不出这鱼的任何错处,其次,今天陈深竟然没有说任何欠扁的话,还破天荒地又盛了一碗饭,我兴奋地觉得他肯定是被我的美味所迷倒了,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厨艺长进了?”
他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点头。
我十分惊奇,有朝一日陈深这个嘴巴挑剔得要死的人竟然也会快夸奖我做的菜好吃,心里还是有点儿开心的。
我故意酸他:“难得啊,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温柔地对我笑,问:“不喜欢被夸奖?”
我眨眨眼睛:“你今天吃错药了?”
他依旧微笑:“没有。”
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恐怖地说道:“你今天也太温柔了...”
他:“不好吗?”
我:“好...”
他满意地点点头,夹了一块烤翅到我碗里,还用餐巾亲昵地为我擦擦嘴边的油渍。
我呆若木鸡,真的可怕...他怎么了...该不会在外面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吧。
我们两个人安静地吃完午饭,收拾餐桌的时候他突然问我:“你的书法课练得怎么样了?”
我:“还行。”
他:“晚上去书房,写几个字给我看看。”
我:“哦。”
晚八点半,书房。
我坐着写字,照着书帖临摹,陈深坐在我对面,眉头却越皱越深...
我咳嗽了一下,说:“才两个月,能写成这样简直是质的飞跃。”
我说完这话的时候,陈深太阳穴的青筋似乎跳了跳,我以为他要说什么抨击我的话,结果他就看了一会儿,说道:“我来教你。”
我:“为什么?”
我记得他不久前才刚嫌弃地拒绝我的邀请。
他:“你写的东西,要进步很难。”我的青筋也跟着跳了跳。
我戳穿他:“让你承认你心里就是想教我了难道很难吗??”
他:“你的主观意识往往很不准确。”
我:“死鸭子嘴硬。”
他反问:“你不想让我教你?”
我:“...谁知道你肚子里装什么坏水呢...”
他冷笑:“你放心,除了你的身体,给我其他的我也不要。”
我一个抱枕飞到他身上。
☆、总是被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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