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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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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霸占》求收藏

    我和陈深冷战一个星期了,他飞到墨尔本去,一个礼拜一个电话都没有。

    我摸了摸手里的手机,按亮又按灭,消息页上依旧是空白的。

    刚刚没忍住,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明明标了已读的,就是没见他回。

    发出时间是17:48,现在都20.30了。

    墨尔本和中国的时差就三小时,我不信他已经睡了。

    他就是诚心不理我,这个死冰块脸。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决心就是不打电话。

    脑子里充满胡乱的东西,胸口像堵了一块石头,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被子忘了盖,冻醒了。

    手机的信号灯闪了闪,有消息进来。

    我忙点开看,两个未接来电,一条消息,三点发的。

    消息是三个字:“接电话。”

    我鼻子一酸,哼了哼,手指已经按下通话键。

    电话响了五秒,电话里传来一个不太清楚的声音,有些压抑的低沉沙哑:“喂。”

    “喂。”我还在生气,所以一句话都不多说。

    电话里安静了两秒,“北京三点钟,你还没睡?”

    “刚睡醒。”

    “有什么事?”他的语气依旧很冷淡。

    被他这么若无其事地一问,心里的委屈更加重了,赌气地说了一句:“没事,消息发错了。”

    对面传来一点砰砰摩擦的声音,我猜他应该换了只手接电话,不一会儿,话筒里又传来他的声音。

    “那原本这句'我好想你',你准备发给谁?”

    我坐起来,拿了只抱枕放在怀里,手指一直抠着枕头,闷闷地说:

    “反正不是发给你。”

    “再说一遍。”

    我赌气地扔掉抱枕,翻了个身,整个脸颊埋在枕头里,半晌,说道:“发给前任,行吧?”

    电话里没有了声音,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每一刻安静,都像煎熬。

    我的心里越来越失落,结婚这么久,这次,就好像真的遇到了七年之痒。

    “我要分手。”我憋出两个字,抱枕都快被我抠出两个窟窿眼了。

    他的反应就好像没有听见这两个字,“我明天回来,去机场等我。”

    “不去,我们都分手了。”

    “去不去?”

    “不去。”

    “回来收拾你。”

    --------------

    我没回家,小旗收留了我,虽然她是陈深的妹妹,比我还小三岁,但我和陈深吵架的时候,她总会站在我这一边。

    我和她趴在床上看《太子妃升职记》,越看越觉得甜蜜,想想这么多年和陈深的感情,戚戚矣。

    和一个又冷又工作狂又自律又不爱说话的男人谈恋爱,真的是一件苦差事。

    小旗知道我郁闷,从冰箱拿了两盒榴莲,安慰我道:“嫂子,嫁给我哥就是惨,他那么冷冰冰一个人,我这个做妹妹的都受不了。”

    她贼兮兮地凑近我,问道:“可是你俩为什么冷战呀?”

    我用勺子挖了一口软软的榴莲,送进嘴里,说道:“那天我下班,同事送我回来,我就看见他站在阳台那冷冷地看着我,我就知道坏事儿了,可是我和他道过歉了,那天他去书房睡,第二天早上就飞墨尔本了,一个礼拜都没通过地电话,也没发消息。”

    她皱着眉,想了想,说:“我哥他这性格其实占有欲特强,虽然不怎么表现出来,说不定他就在那气得肝疼呢,他就是吃醋了,反正你都道歉了,他还晾着你,你也晾着他。”

    “我昨天和他了分手。”我心里不止一点儿后悔,一直用勺子搅着榴莲。

    “啥!”小旗差点跳起来,“婚都结了,还分手,这都是小事儿,嫂子,也就你能忍我哥的脾气,你可千万别抛弃他..”

    小旗巴拉巴拉,列举了一些他哥从小就没朋友,孤独,没人注意他,没人爱跟他玩之类的事,说的我有些动容,觉得就算是个扑克脸也应该有人关爱。

    “所以啊,嫂子,我只承认你是我嫂子,其他女的我都看不上。”小旗撅着嘴,放下手里的榴莲盒子,一把抱住我的腰,在我的睡衣上蹭蹭,像个没长大的小孩似的。

    我坐正,把小旗的手从我身上揽下来,脸色有些严肃,问道:“你哥哥真的小时候...没朋友吗?”

    ...

    聊着聊着,小旗问道:

    “嫂子,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俩...性生活和谐吗?”

    我闹了个大红脸,说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按照我哥哥那个体格,我觉得应该也和谐,不过你是不知道,这两年你们不是没要孩子吗?我妈老赶趟儿给我哥买补品,什么参啊、牛鞭啊、黄鳝啊什么的。”

    “可我从来没见过...”

    “我妈可能就挑着你不在的时候吧,给我哥留点儿面子。”小旗看起来有些幸灾乐祸。

    我哦了一声,嘴边嘀咕:“可你哥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啊...”

    “什么?”小旗没听清,问我。

    我连忙说没什么。

    “他今天要回来了,叫我去机场等他,我没答应。”

    “没事儿,你就在我这,他敢把你怎么样,嫂子,有我这个小姨子帮你呢。”小旗拍拍胸脯,保证道。

    “我不去,真的没事吗?我要不现在去吧。”

    小旗拦着我,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刚刚还说什么呢,嫂子,你得晾着他,男人,要晾着,才能上钩,才会忘不了你,知道不。”

    “怎么这话听着有些怪怪的。”我回不过味儿来。

    卧室的门被敲了两下,一个男人推开门,桃花眼尤其迷人,幸灾乐祸的,脸上长着小酒窝,他双手包环靠在门框上,高高的个子几乎把门撑破:“陈旗,你哥在客厅,来接嫂子,他还说了,你要是敢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教唆嫂子,他把你这个月的所有卡冻结了。”

    “什么?!”小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撸起睡衣袖子,“他敢!我找他理论去。”她想了想又回过头来对我说:

    “嫂子,别出去,这个暴君,看我不...”

    我坐起来,拉了拉小旗的袖子,示意她冷静一下,然后指指她身后。

    她口中的暴君正看着我们。

    ------------------

    我们四个人规规矩矩地坐在小旗家的客厅,气氛中漂浮着一种蜜汁尴尬。

    小旗踢了踢我的脚,一边偷偷指了指我旁边那个浑身散发着冷气的雕塑,雕塑正拿着一张今天早上的新鲜报纸认真的看,小旗眼睛冲我眨呀眨,我以为她脸部神经抽搐了,用口型问道:“怎么办呀?”

    结果她双手合十,一脸苦相,做口型,救命似的,“回家,带他回家。”

    “可是他好像生气了。”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啊!

    半晌,雕塑终于从报纸里抬起头,说道:“陈旗,我和谢凡今天在你这吃饭。”

    “哥,你知道我和嘉烨都不会做饭,阿姨今天回家去了,要不,我们吃外卖?”小旗小心翼翼地问陈深。

    “我们不吃外卖。”

    小旗欲哭无泪,嘉烨幸灾乐祸地朝她摊摊手,小旗作势打他。

    我把屁股挪了挪,站起来,觉得在这尴尬还不如去做饭,就对小旗说:“那要不,还是我去做吧。”

    小旗眼睛亮了亮,“好啊!”

    “别去。”他从后面拉着我的手,“陪我看书。”

    我有些尴尬,看看小旗,看看嘉烨,再看看陈深,然后默默坐下来,手一直被他握在手里,热热的。

    小旗一看没戏,便翻着白眼,默默吐槽:“一天到晚就知道秀恩爱..”她冲陈深吐了吐舌头,说罢,便拉着嘉烨去厨房,“咱研究菜谱去!”

    空气里突然安静下来,这样尴尬的姿势维持了一会儿,他什么话也没说,我也没说,不一会儿我手里就沁出一点儿汗,我有些不舒服地扭了扭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他冷不丁地开口:“坐过来一点。”

    我:“干嘛?”其实我这时候心里已经不生气了,只需要他给我一个台阶下。

    “你脸上有东西,我帮你拿下来。”他果然认真地盯着我的脸,好像煞有其事似的。

    “是吗?”我还真以为有东西,用手摸了一把,然后凑他他面前,认真问道:“还有吗?”

    他靠着沙发,随手把报纸放在一边,勾起手指,在我鼻梁上刮了一下,“生气了?”

    我立马就明白过来他的伎俩,推开他的手,哼哼了两声,说道:“没生气,哪敢呢?”

    “对不起。”

    听到他的话,我拿水杯的手晃了晃,差点倒翻。

    太阳也没从西边起,猪也没上树,八年抗战也早就结束了。

    我稳住水杯:“你的对不起我可受不起。”其实心里有点儿开心。

    他一脸看穿似的表情:“我看你是在心里偷着乐吧。”

    我:“那你说,你对不起我什么。”

    “出差七天没有给你消息。”他倒是老实。

    我正等下文呢,他就闭了嘴,只说这么一句,我满脸问号:“还有呢,没啦?”

    他:“比如?”

    “乱吃飞醋,不听我的道歉,冷战起来跟头牛一样。”

    “还有,我不是嫁了一个男人,而是一个醋缸,没有情趣,有时候冷得像个冰块。”我掰着手指头一项一项地列出来。

    他冷冷地扫我一眼,我以为他要发威,结果他就说了一句,差点儿没把我噎死:“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

    ??

    一说到这个,我就想起刚刚小旗跟我说的事情,没绷住,神神秘秘地问他:“你说,你|妈是不是给你送什么,神奇的补药?”

    “嗯。”他竟然承认。

    “好使吗。”我探究。

    他看了厨房一眼,然后大手一捞,把我摁倒在上发上,右手捏着我的下巴,淡淡地说:“他们不在,你可以试试,好不好使。”

    我使劲儿打他,脸色涨红,“让他们看见,不害臊!好使好使,行了吧。”

    他握住我的拳头,慢悠悠地摇了摇头,说:“不行。”

    我瞪着他,气得不行,恨不得跳起来锤他一头,“那你想干嘛?”

    他大言不惭地说:“亲我一下。”

    我快速地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他补充,“嘴巴。”

    我又认命地啄了一下。

    他终于满意地松开我,神色自若,我整理整理衣服和头发,往旁边坐一点儿,心里暗骂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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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慢阴骛禁欲男主江予城*张扬自信坚韧的可爱女主叶卓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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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她的脸前,高大的身材几乎盖过了灯光,他的脸隐匿在黑暗里,然后弓下腰来握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狼狈却美丽的脸颊上眼睛的湿润几乎溢出眼眶,缓慢而笑:“终于轮到你求我了。”

    ☆、昭告天下(修改)

    半晌,我无聊地靠在沙发上刷朋友圈刷微博,他又从报纸里抬起头,幽幽地说了一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那个同事的身份。”

    我心想都半天了他还记着这事情,很奇怪他这个问法:“同事就是同事,还有什么身份。”

    “他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

    “我...”我转了转眼珠,好像我没对公司的人说过我有另一半。“应该,不知道吧...”

    “你没跟你同事提过你有合法的丈夫吗?”

    “那你下属就知道你有合法妻子啦?”我反问他。

    “我可以让他们现在就知道。”

    我抱着靠枕,说道:“好啊,你让你下属知道,我就让我同事知道。”

    他瞥了我一眼,把他的手机扔给我,然后拿起报纸,说:“随便你发一条什么朋友圈,证明你是我的合法妻子。”

    我本来以为他只是开玩笑,结果真的把手机给我,朋友圈在手,我却不知道发什么了。

    要不发一张自拍?可...总觉得这样很傻。

    我想了半天,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后来干脆把手机还给他,“不知道发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朝我伸出手,“把你手机给我。”

    我护着口袋,警觉道:“干嘛?”

    “昭告天下。”他严肃地回答。

    “得了吧,你还真当自己是皇帝呢?”

    “手机。”他重复一遍。

    反正我也从来没告诉过他我的锁屏密码,给他就给他。

    没想到他一接过去,三两下就开了。

    我有些傻眼,又看他三两下就成功发送一条朋友圈儿。

    “你怎么知道我的密码?!”

    “你之前给我设过人脸识别。”

    黑人问号脸,“我怎么不知道?”我根本记不起来有这回儿事。

    他坦荡荡:“脑子不好使怪的了谁。”

    我摸了摸脑门,好像确实没给他搞过人脸识别呀。

    “你发了什么朋友圈?”我问他。

    他眼皮也不抬,“自己看。”

    看他这样子,我却有些担心起来,一般我和他的想法都是大相径庭,我觉得可以的事情,他一般都觉得不行。

    我点开朋友圈,圈圈转了半天才更新出来。

    果然,妥妥的陈氏语录风格:“另一半。”另附图一张,是我曾经偷拍的陈深,相片里最好看的一张。

    我一顿恶寒。

    再刷新,短短五分钟,已经有六条评论。

    发小:【卧槽!这波冷冷的狗粮拍脸上啊】

    同事A:【谢凡你竟然有这么帅的老公!人间极品!】

    同事B:【放着我来!谢凡你是不是贴了一张明星的照片上去啊啊啊啊啊啊】

    远方不知道第几任姨妈:【小凡啊 还想帮你相亲来着呢怎么就结婚了你爸妈从来没说过呀】

    同事C:【什么?我还以为你...】

    小旗:【一看就是我哥哥发的】

    我:“我得删掉这条朋友圈。”

    他:“为什么?”

    我:“我觉得很奇怪。”

    他:“有什么奇怪?”

    我:“就觉得,像在贴寻人启事。”

    他:“别人觉得不是。”

    他一脸认真。

    我想了想:“不行不行,我还是删了...”

    他:“怕你的同事看到?”

    我:“没有。”

    他:“把我公布在你的朋友圈,就这么难?”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又浮起一丝愧疚,后来我时常会有这种感觉,什么都没做,他就能让我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这难道已经变成了一项技能了吗...

    我又想了想,留下了这条在自己和别人看来,又别扭又腻歪的一条朋友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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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小旗不会做饭,但我不知道她做出来的东西会有这么难吃,对于不太挑食的我来说,只尝了一口,就再也下不去第二口,更别说向来以挑食著名的陈深。

    他的口味,属于有点儿清淡的,他爱吃鱼类、海鲜,但是从来不碰辣、香菜、大蒜、榴莲之类味道偏重的的食物,而我和他恰恰相反,什么都不忌口,所以一般我爱吃的他都不怎么吃,他吃的,我倒觉得不怎么喜欢。

    看着面前焦糊糊的可乐鸡翅,看不出颜色的鲫鱼汤以及软趴趴的山药,实在是无从下嘴。

    陈深当然一筷子都没动,冷冷地扫了一眼桌面,问道:“这些是什么?你要投毒?”

    这个人脾气没好多少,嘴巴倒越来越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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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最终在一家有名的海鲜馆解决,一切费用都是小旗掏的,她一边结账一遍暗骂资本主义侵略剥削罪恶云云。

    我摸了摸吃饱喝足的肚子,可能昨晚一晚没睡,现在瞌睡虫上来了,开始有些犯困,于是催促他回家,上车时,已经困得快要眼睛都睁不开了,太阳一晒,车子里暖暖的,我立马就倒头靠在副驾上睡过去。

    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有个人一直搂着我的腰,动作温柔有力,我蹭了蹭他的胸膛,闻到一种既安心又舒服的味道,沉沉地掉进香甜的梦乡。

    醒来时,我就感觉胃里不太舒服,可能是因为一吃完就睡觉,捂着胃下楼去找药。

    一下楼,就看到他在厨房,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现在三点多,还没到饭点的时间。

    他看见我,问我:“找药?”

    我点点头。

    他低下头,倒了小半杯热水,拿过来给我,然后用手背试了试我的额头,样子认真,叮嘱道:

    “喝点水,去沙发上坐着,别吃药。”

    “你在做什么?”我歪过头,往厨房那边看看。

    “鸡肫皮煎酒曲。”

    可我记得冰箱里已经没有食材了呀。

    小时候我胃不舒服,奶奶就会会做这个给我,早晚一次,胃里就会好很多。

    我一次他胃不舒服,我做了一碗汤给他,谁知道他还出师了。

    “你刚刚去买的吗?”我转了转眼珠,问他。

    “不然呢,天上掉下来的?”他冷着脸。

    我其实有点高兴,没想到他会自己去为我买食材,捉住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蹭一蹭,笑眯眯地说道:

    “那这汤是给我赔礼道歉的礼吗?”

    他毫不留情地否定:“不是。”

    我:“那好吧,那我也就勉为其难地尝一尝你为我做的爱心汤。”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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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事比较佛系,简而言之,作业往往要拖到最后一刻,火烧屁股才开始写,我以为工作后会有改变,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摸一样,每天黑灯瞎火的,我开始做明天的ppt,肝到半夜我又困又累,恨不得跳回去把刚刚那个偷懒的人打醒。

    这点我很羡慕陈深,他虽然比我忙得多,事情也很繁琐,但脑子比我好使得多,做起事情来很认真不拖沓,我总能在他身上看见许多年前爸爸妈妈口中那种别人家的学霸那种感觉。

    所以我们现在两个人在书房,他在工作,我抱着小花再地毯上滚来滚去,玩得不亦悦乎。

    小花是前年养的一只柴犬,但是由于陈深很不喜欢狗狗这种生物,所以我和小花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比如说现在,他从电脑面前抬起头,养了扬眉毛,脸上的表情冷冷的,说道:

    “谢凡。”

    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手在小花脸上揉啊揉,小花恼了,朝我滋起牙,一脸生气的样子。

    “明天我下班,这里要是有一根狗毛,你等着。”

    我听着有些不对,嘟囔着:“你书房呢么大呢,不想打扫...”

    他:“那我明天就把这只东西送人。”

    “什么,别吧!?”我赶紧叫小花,小花一跳跳进我怀里,好像知道他爸爸要把他送人,耳朵都垂下来。

    我抱着小花走到陈深身边,坐下,捧起小花的脸,对他说:“小花,这是你爸爸,快叫爸爸。”

    小花哼哼了两声。

    我偷偷看着陈深,他还是没什么反应,电脑的反光照得他的脸也幽幽泛蓝。

    我转了转眼珠,抱起小花,把他的爪子放在陈深的裤腿上,继续说道:“小花,再叫一声。”

    然后我尖着嗓子,模仿了一句:“爸爸!”

    陈深终于忍不住了,和上了笔记本,拎着我睡衣的领子把我拎到一边,眼色幽暗深沉。

    小花被他从我手里拎过去,陈深捏着他的颈子肉,小花四脚伸开,像只傻狗一样被他拎到门外扔出去,砰地一声关上门,可怜的小花被孤零零地丢掉门外。

    他回来,把我按到墙上。

    他:“刚刚叫我什么?”

    我:“??我说什么了??”

    他抬起我的下巴看了半晌,我以为他要亲我,我都做好准备了,他却突然露出嫌恶的脸色,好像吃了一口大便,然后飞快地甩开我的脸,退了两步,好像眼睛里进了病毒。

    我眨巴眨巴眼睛,不明所以。

    他挥了挥手,示意我离他远一点儿,很嫌弃。

    我:???

    他:“今天别再亲我。”

    我纳闷:“谁想亲你似的。”

    他:“满嘴狗毛,你养狗是为了吃狗肉吗?”

    我:...

    我冲到卫生间,洗了几把脸,漱了漱口,然后回书房,默默地打开电脑,做ppt。

    全程不知道有多安静,好像洗了把脸就开窍了,什么做ppt的思路都齐活儿。

    做了大约半个小时,九点多,我的肚子叫了,因为下午的时候喝了酒曲,晚饭只吃了一点点,现在开始饿起来。

    我想了想,决定先把手头的ppt放放,先填饱肚子再说。

    出于礼貌,我去卧室找陈深,象征性地问问他要不要吃东西,却没想到他已经在洗澡了。

    我敲了敲他浴室的门,问道:“陈老板,我做酒酿圆子,你吃不吃?”

    他马上回答:“不吃。”

    要的就是他这句话,我晃了晃头,嘴里哼了首歌,扭着腰出门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心情特别好,我一下楼,小花也围着我转儿,跳来跳去。

    我把他抱起来,□□了一会儿,然后放他一边玩儿去。

    去厨房,把水烧开了,从冰箱拿了一袋小汤圆儿放进去,再放入随袋装的酒酿,一个个汤圆像白胖的娃娃,氤氲的水汽升起来,扑到我刚刚看电脑带着的平光镜上,小花被隔在厨房门外,把门扒得啪啪响。

    我用个碗盛出来,坐在客厅捧着手机一边吃酒酿圆子一边刷朋友圈儿,两只脚盘起来,放在椅子上,吃得格外潇洒。

    一点开,有十几个相关,我这才想起中午陈深发的那条极其霸道的朋友圈。

    新增的评论如下:

    同事D:【酸溜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恋爱的酸臭味。】

    高中同学A:【菜刀!!!】

    同事E:【谢凡,你金屋藏娇!放在古代这是要被浸猪笼的!】

    同事F:【这么帅!啊啊啊啊啊,你小子有一手啊,怎么泡到的从实招来。】

    老妈回复姨妈:【老早的事情嘞,你忘啦,还来我家吃酒呢,老了老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老爸:【这是陈深吗?怎么看着不像?】

    ...

    ☆、瞎说什么大实话(修改捉虫)

    我吃了口酒酿圆子,软软的口感滑进嘴里,真好吃啊,顺便点了个【设为私密】,反正他想看的时候再公开好了。

    我没告诉他的是,我想删掉这张照片,其实是因为我才不想同事看着他的照片犯花痴呢。

    不知不觉,吃完东西已经快九点五十了,还有一半的ppt,简直想捶胸顿足,早知道该做完再来吃夜宵的,省得现在又泛懒。

    回到楼上,陈深正好从浴室出来,灰色的浴巾包裹着的身体,隐隐能透过浴巾看到精壮的胸肌,头上的头发半湿,有些水滴还滴到他隐秘的锁骨里去。

    我竟然就这么呆呆地看了几秒。

    真的觉得自己是捡了个大便宜,或者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儿恰好给我砸中了,把这么一个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要身高有身高要钱有钱要成就有成就的男人赐给我。

    他:“去洗澡。”

    我直直地看着他的隐秘的胸肌,咽了口水(虽然说我已经看过许多年):“我还要做ppt。”

    他又露出那副嫌弃的表情:“你今天不洗澡别想上床。”

    “太晚了就不洗了。”我凑近他,有点撒娇。“好不好?”

    他推开我,一脸免谈的样子,嘴里一直抨击我,估计是觉得我无药可救了:

    “脑子迟钝还不好好做ppt,就知道玩,拖到半夜,哪个女人像你这样?”

    我被他噎了一下,使坏,像只八爪鱼一样扑到他身上,趁他不防备,撅起嘴巴,抱着他的脑袋吧唧一口,喉咙里一阵翻腾,冲他的脸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嗝~”

    他的脸迅速变黑:“...”

    我知道要遭殃,所以早早地跳下去,飞快地跑到他的书房,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我抱着肚子在房间里快笑出内伤,觉得按照他的性格,今天得往身上好好消消毒才睡的成觉了。

    -------------

    我真的后悔昨天那么整他,可我想想自己也没做错啥呀,就是抱过小花再去抱他吗...

    可他竟然...

    我从床上坐起来,觉得腰都被劈成了两半,手都抬不起来,脖子边一圈都是青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谁虐待了,我时常怀疑男人和女人根本不是一个物种,不然为什么他一大早就可以爬起来去公司,而我开了三个闹钟还起不来。

    这该死的陈深,下次一定要让他尝尝清心寡欲的味道。

    手机叮了一声,收到一条消息。

    狗子:【昨晚的服务很满意 小费在床头柜 下次再接再厉】

    我瞥了一眼床头柜,还真有一张支票静静地躺在那。

    嘿我这暴脾气。

    我编辑了几个字发过去:【技术差评 今晚不用来了】

    等了一会儿,就没见他再回,估计被我噎死了,我傻笑了半天。

    如陈深所愿,我一到公司,就有好多人问我关于朋友圈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关于:真的假的,怎么泡到的,太帅了这三个话题来展开,一上午,听得耳朵都起了老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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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要办一个轰趴晚宴,我其实挺想去,但是我知道回家跟他说了以后肯定会拉长脸,路上正愁怎么和他说这件事儿呢,回家才发现他还没回来。

    我今天加班到八点多,到家已经是九点,只有小花在我身边蹦来蹦去,像只不知疲倦的沙皮猪,兴奋得要命,尾巴快要摇上天,我直觉有些不对,搜寻了一圈儿之后,发现那天我放在客厅书架的一本很喜欢的书,掉在桌底,缺了一个脚,已经没眼看了。

    我钻到桌底捞起那本书,心里隐隐作痛,上面还有作者的亲笔签名,我那天拿到客厅打发时间,后来忘记拿上去。

    才过了一天,就阵亡了。

    我蹲下,唑了唑,把那只傻乐的狗叫过来,一把抱在怀里,心里想着今天要不要吃狗肉,转脸抱着那本残疾的书,胸口痛了半天。

    陈深回到家,看到我躺在沙发上,安静如鸡,小花也乖顺地蹲着,可能见到了前所未有的画面,逼逼叨: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刚刚我把小花打了一顿,我在想养狗是不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他:“你终于认识到这个问题了。”

    我:“我最喜欢的书被他咬坏了。”说着把那本残疾的书拿出来,放在他面前。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冲我扬眉:“所以?”

    “我觉得有必要再买一本。”

    他点了点头,好像觉得我的观点很客观,可采纳。

    我:“...这本签名书很难弄到。”

    他瞥了一眼那本书,哦了一声。

    我像看着鬼一样看着他,放平时,他早就眉头都不皱一下,说:买。

    今天这是魔怔了?

    我跳下沙发,再跳到他身上,树袋熊似的勾住他的脖子,晃了几下,说道:“你是不是认识这个作者,他好像还和你们公司合作来着,我电视上看到的。”

    他:“是。”

    我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他:“免谈。”

    我:“为什么!?”

    他傲娇地说:“这个人既没有我帅,也没有我有文采,写的两本书勉强能看看,你要他的签名,还不如要我的。”

    我:...

    无话可说。

    求书事件最终以失败告终,我把小花送回奶奶家两天,意图是想让他饱尝母子分离之苦,好解我丧书之痛。

    后来有一天我无意在客厅的书架上发现一本一摸一样的书,书是崭新的,书页上的签名也完整无损,捧在手上,好像变成了一杯奶茶,很暖和。

    ------------

    我很不解,我和陈深这两种,没有一点点相同爱好志向的人,怎么会走到一起,还领了证,妄图在接下来的人生中忍受对方的各种小缺陷呢?

    刚结婚那会儿,有一天,我被尿憋醒起床去撒了泡尿,他早就没了踪影,睡的地方也早就没有了温度,我看了看手机,周日,早晨五点半,本该是坠入梦乡的大好时光,可他...

    我一觉再睡下去,起来已经太阳晒屁股,落地窗帘一拉,满屋子太阳的味道,感受周末给予人类幸福感,又想到幸福感使人懒惰,懒惰使人变胖,果然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我下楼觅食,看见他已经坐在餐厅的餐桌上慢悠悠地喝着咖啡,那气质,简直是英国皇室查尔斯王子,好不气派。

    我心情大好,突然关心他:“你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他:“有事做。”

    我:什么事儿?”

    他:“开会。”

    我:“这么敬业?”得早上五点开会?我觉得作为他公司的员工应该挺苦恼的。

    他平淡地看我一眼:“难道像你,懒惰成性。”

    我?他???

    我:“第一次看见有人这样埋汰自己老婆的。”

    他:“那是因为你的老公太优秀,不用太自卑。”

    我:....谢谢您嘞,可别商业自吹好吗。

    陈深老说我睡相不好,一点儿也不像女人。

    自从小花进我家,它就变成了我的儿子,我对它宠爱有加,只是后来那几天,陈深一直很消沉(至少我那么觉得),我觉得他总对小花怀有莫名的敌意,所以晚上抱着小花睡,他被我抛弃了好几天。

    后来他终于忍不住,说自从我走后,总觉得床板空了怪不舒服的,要求我回去,未来美好生活发展缺不了我这颗非凡的基石,一切社会主义人道的发展得归功于我肉|体的回归。

    我偷偷笑了好几天,终于在这场婚姻中摸出一点儿自我存在价值感,没想到好景不长,他又嫌弃我爱翻身,爱压在他身上,还总是说梦话,求我去和小花睡。

    我无数个白眼送给他。

    虽然陈先生既高冷又傲娇,但我已经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看到了他邪恶的内心,他想干啥我也基本门清儿。

    那天我没事儿干,就连ppt都已经完成了,突然觉得生活失去了乐趣,所以把他从电脑前面拉起来,亲了他好几口,本来他没什么反应,还跟我说还有工作,我气的把他摁倒在沙发上。

    后来突然停下来,跟他说我要去厕所,实在憋不住放他等我三分钟,他自然是看透我的诡计的,拽着我一顿猛亲死活不让我走,我什么本事都不强,就能逃跑,跑起来别人还追不着我。

    躲进厕所,任他怎么叫我都不开,过了半个小时,我才慢悠悠地出来。

    他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手里拿个pad,我过去一看,嘿,又在打会议电话了。

    右上角的小框框里顿时映出我的大脸盘子,pad里立刻安静下来,开着会议的视频好像卡住了,没有一个人继续说话。

    我轻轻地咳了一声,打破了此刻的寂静,然后默默地又走开了。

    走后,我听见几个声音在说:夫人好风彩等等。

    我觉得不行,老是瞎说什么大实话。

    ☆、奶奶的爱(修改)

    最近几天,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失眠的时候总想起奶奶的样子,我从小跟着她长大和她很亲近,渐渐地见证她从黑发到满头银丝的过程,但现在工作忙,又结了婚,所以除了过年,平时回去看她的次数屈指可数,更不知道我还能陪她度过几个年。

    就要到国庆,想到又能和奶奶一起度过几天清闲的日子,心里就觉得很舒坦,就像捡到了宝,喜悦无法比拟。

    陈深翻了个身,嗓子略微有些沙哑,他问我:“怎么还不睡?”

    我没想到他还没睡,或许是睡着了又被我吵醒了,也翻了个身,朝向他,他闭着眼睛,睫毛很长,睡觉的样子显得比平时更柔和一些,刘海掉在眼睑上,呼吸沉缓节奏规律,右手熟练地环在我的腰际。

    “我很想奶奶。”我钻进他怀里,将脸贴在他的胸膛,听到规律的跳动声,就像听到一阵阵起伏的海浪拍打在岸礁上,被海水包裹起来,安稳且舒适。

    “去看看她吧。”他回答。

    “你说,我还能在奶奶身边多久?”我的声音很淡,因为没有底气。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我,手从被窝里拿出来,指腹在我的眉毛处描了描,却不说话。

    有这样一种人,当你静静地看着他,站在他身边,即使不说一句话,就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眼前,所有的不安感都随着他的到来烟消云散,我猜,这应该是婚姻中值得珍藏的美好之处吧。

    国庆前夕。

    为了这次放假回奶奶家,我零零总总准备了许多东西,全塞在行李箱里,比如一些化妆品、衣服(虽然国庆之前还挺热,但我担心冷,所以塞了很多厚衣服)、食物有龙井茶(这是爷爷爱喝的)、临安山核桃、里叶白莲等等,一股脑儿杭州特产、毛巾、牙刷,摆满了一个24寸的行李箱,一个空隙都没落下。

    陈深坐着看我整理东西,像在看一个傻子,因为他自己的东西早就准备好,并且摆得不知道有多整齐,我打开他的行李箱看的时候还吓了一跳,简直就是强迫症晚期,一个行李箱被分成一个个小格子,看看他的行李箱再看看自己的,心里顿时觉得自己上辈子应该不是一个女人。

    我:“你不带毛巾不带牙刷剃须刀,到时候怎么办?”

    他:“世界上有个地方叫超市。”

    我:“还要去买,又浪费又不方便。”

    他:“总比你又笨重又麻烦好。”

    我知道他看我带这么多东西,觉得很不解。

    我:“带的东西多,总觉得有安全感一些。”

    他很骄傲,好像已经看穿了所有:“我不就就是你的安全感吗?带着我就行了。”

    我白了一眼:“呵呵。”

    他:“口是心非的女人。”

    我故意在他面前抖了抖,鸡皮疙瘩掉一地。

    ------------------

    因为湖州和杭州比较近,我们自驾回的家,到的时候奶奶正在择菜,脸上的皱纹和头顶的白发又多了一些,就像盘根错节的树根,或者是深深的沟壑,看起来比上一次我见她时,又苍老了一些。

    当到了奶奶这个年纪,他们的苍老都是可见的,就像渐渐干涸的河流,总能在岸边发现一些水界线移动的痕迹。

    陈深爱吃鱼,奶奶深知他的癖好,所以在我们没来之前,就撺掇爷爷马上去市场挑了一条最肥厚的鲤鱼,养着,等我们到了,开始煮鱼。

    我虽然会做饭,其他的菜也做得不错,但是鱼的味道,总是不尽如人意,无法烧出那种鲜美肥嫩又回味无穷的感觉,总觉得少了一味什么,但奶奶烧得味道真的很不错,连陈深这种极其刁钻的嘴巴,都说做得很好吃,那就是真的很不错了。

    一放下行李,我就钻进厨房,一边看奶奶忙活着,一边给她打下手。

    唠着家常,说着说着就说道陈深的身上去,奶奶瞅了我一眼,问:“你俩打算啥时候要孩子?”

    养儿防老,我自己当然是不急的,工作这么忙,我们两个也没有往这方面想的念头,只觉得生孩子不仅麻烦,还很痛,更何况,有了陈深一个人已经够累了,还要再多一个小萝卜头来扰乱我的生活,想想都受不了。

    我剃掉鱼线,用水冲了冲鱼,说道:“我和陈深都没这个想法,再晚几年吧。”

    奶奶:“现在不生什么时候生?现在生我和你爷爷还能再照顾照顾你孩子。”

    我放下鱼,抱着奶奶,轻轻地趴在她的身上 :“以后生也一样,奶奶,生孩子多痛啊,找个阿姨来照顾也一样,更何况,您年纪大了,我不舍得你这么累啊。”

    奶奶板着脸,说道:“不舍得不舍得这么大的人了,我和你爷爷都老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喝到你儿子的满月酒了。”

    我:“那当然喝的到,小意思。”

    奶奶眉头一皱,一双眼睛狐疑地看着我,“陈深是不是...”

    我:“??”

    奶奶解下围裙,默滋滋地招了招我,我走近点儿,把耳朵凑到奶奶的嘴边,问道:“怎么了?”

    奶奶:“陈深那方面,没问题吧?”

    ...

    ------------

    饭后,吃饱喝足,我和陈深一人一个椅子,坐在老屋子的阳台上泡杯枸杞和龙井,听个小曲儿,不要太自在。

    放眼望去,炊烟袅袅,阳光充沛,湖上水波潋滟,随便一只鸟儿飞过去,随着羽毛的晃动,就能掀起一阵浅浅的涟漪,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老人家不愿意舍弃着里的一番风景,住到方便且快捷的市区里去,相比于市区,这里各家各户互相为伴,始终多了一份人情味,少了一点儿喧嚣。

    我晃了晃脑袋,满眼都是诗意的景色,可惜此刻吟不出一首应景的诗句,歪着头看陈深:“你说咱这是不是算提前步入老年生活了呀。”

    他:“是啊,陈太太。”

    我学他:“是啊,陈先生,不知道我老了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变老,变丑。”

    我:“那我看你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他:“不过丑我也凑活着过。”

    我:“哼哼。”

    悠闲的时光总是飞逝,国庆假期的第三天,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太阳都晒到屁股,奶奶又开始像小时候一样开始嫌弃我睡得晚起得早,日夜颠倒,简直就是一头白花花的猪仔,但是对陈深呢,宠爱倍加,好像我是捡来的,而陈深才是亲孙子。

    比如这天。

    我刚刚洗完脸,从卫生间出来,就被奶奶逮了个正着,她一见我就问:“看见陈深去哪了吗?”

    我要摇头,不知道啊,一大早就不见了。

    “这是我给他熬的鸡汤,你给他送去。”奶奶端了一碗色泽金黄的汤,小心翼翼地递给我,并叮嘱:“别倒了。”

    “我也想喝。”

    奶奶拍了一下我的手,“你要喝自己去厨房倒,先给陈深端去。”

    我挠了挠头,心想陈深给奶奶灌了什么迷魂药吧。

    ☆、全民吃鸡(修改)

    找了一圈儿,原来陈深早就出去了,老神在在地坐在河边和附近的老人钓鱼呢,他手边放着一只小小的方桶,方桶里一条活灵灵的鱼在跳。

    我跑过去蹲在他身边,看着他钓鱼,半天都没个声儿,俩人就像两尊泥人在那,搞得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打扰,蹲那蹲了半天。

    半晌过去了,他终于动了动,河面上的鱼鳔也随着动了动,他迅速收紧鱼线,白色的鱼鳔在湖面上飘动,一条体型不小的鱼已经挣扎着跃出水面,可惜嘴里叼住了银色的鱼钩,马上就被吊了起来。

    我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将鱼扔进桶里,心里暗暗为这条鱼祈祷,遇到陈深也是它的罪过啊。

    我由衷赞叹,夸奖他:“你钓鱼技术还不错。”

    他看了我一眼,说道:“有什么事,直说。”

    我心想还是他懂我,“我有个报告,是你擅长的类型。”

    他:“什么方面?”

    我:“投资理财的,我不知道怎么写合适,想请教一下你。”

    他抬了抬眼皮,戳穿道:“是想我帮你写报告吧?”

    我:“怎么会,请教请教,只是求学。”

    他:“我书架上有相关的书,平时多看。”

    我伏了伏头,乖巧地说道:“你说的是。”

    他瞥了眼我,说:“晚饭后帮你做。”

    我大喜,在他脸上啄一下,毫不吝啬地夸奖他,“你真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

    他:“难道以前不是吗?”

    我:“是是是!”

    饭后,他就花了两个小时,看他的样子,估计是觉得这报告实在没什么含量,三两下就做好了,我在旁边看得瞠目结舌。

    我抱着小花,躺在一把躺椅上,说:“陈深。”

    他:“嗯?”

    我:“你说你这脑子怎么长的,是不是和我不太一样呢。”

    他:“确实不一样。”

    我:“??”

    他:“比你多长了个脑子。”

    我心想这人谦虚一点儿会死吗。

    我:“我以前高中有个学长,也又帅又聪明,门门课优秀,篮球还打得好,上个月我去参加同学会,你猜怎么着?”

    他:“怎么?”

    我回忆那天看到的场景:“现在大腹便便,聪明'绝顶'了,我看了看,还觉得有点可惜呢。”然后拍了拍陈深的肩膀,略带可惜地说:“你说你有一天会不会也泯然众人矣啊。”

    他:“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我悲伤:“我不想看到你光头的样子。”

    他开始和我计较起来:“你高中时候喜欢过多少个学长?上次还说有个学长现在当上国|企的老总,你当年恨不得立马嫁给他,可是他对你毫无性|欲。”

    我纠正:“年轻谁还没个眼瞎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喜欢过多少个小姑娘呢,我还没计较。”

    他:“没有。”

    我:“谁信?”

    他:“确实,只是现在开始眼瞎,并且还会眼瞎一辈子。”

    我听着这弯弯绕绕的话,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但内心还是感动了一小把:“哼哼,就当你这是说给我听的情话。”

    他怜悯地看着我,否定道:“还真不是。”

    我:“别扯开话题,你以前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

    他回答的很干脆:“没有。”

    我不太相信,按道理他这么优秀的人,也应该有很多人喜欢:“不可能!你说实话,我不生气。”

    他和上电脑,站起来,他只穿了一件睡衣,是那时候度蜜月我为他买的算是第一件婚后礼物,小熊□□,我觉得还可以,他很鄙夷,但是我三令五申让他收下并且要时常在家里穿,没想到他这次回家还真的放在行李箱里,看他那出来的时候,我还有些惊吓,以为啥时候他转性了。

    我看着他穿小熊□□,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很想笑,憋了半天。

    他瞪了我一眼:“我读书的时候没想过这些问题。”

    我:“可是男生就算再怎么不谈恋爱,也会有幻想对象啊。”

    他:“你。”

    我惊掉了下巴:

    “我?”

    “可是我们那时候根本不认识啊。”

    他:“是不认识,但我知道你。”

    我:“你怎么会知道我?”

    我记得大学的时候,只知道隔壁系有个特别优秀的学霸,但是从来没见过,大学四年,就这么和他错过了,要是那时候求让我知道他还长这个样子,我可能已经陷入追陈深的狂潮中了(虽然知道很多人追这个学霸,但是我不屑一顾,因为我有一种心理,就是别人都喜欢的东西我就不会太过狂热,可哪知现在...)

    他:“我记得当年有个十佳歌手,那时候记住你的。”

    我想了想,由于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当时的细节都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第十名就被刷了下去,没能一展真正的才华(其实当时知道自己就那个水平,刷下去也没啥感觉)。

    我:“你去看了?”

    他回忆:“当时嘉烨拉着我去看你的比赛。”

    我:“??”

    他脸色有点难看:“我睡着了,后来听见你唱了一首歌,就醒了。”

    我:“肯定是被我美妙的歌声惊醒了。”

    他:“我对嘉烨的品味产生了怀疑,也开始质疑这个学校的审评标准。”

    我嘴硬:“我明明就是拿冠军的水平!”

    他嫌弃地看了我一眼,我顿时觉得他身上的小熊□□都在咧着嘴巴嘲笑我,我气不过,跑了几步跳到他身上,气呼呼地揪着他小熊□□的衣领,说:“快点,说我唱歌好听。”

    他:“难听。”

    我:“今晚我有空,给你唱一晚上没问题。”

    他掐了我屁股一把,说:“快点下去,我还没洗澡。”

    我像个无赖:“相爱没有那么容易,每个人有他的脾气~”

    他叹了口气,往前一贴,咬住我的嘴唇。

    半晌,他放开脸色红红的我,说:“一定要这样才会闭嘴是不是?”

    我:“流氓还是你会耍。”

    他坏笑:“能堵住你这难听的歌,献身也值了。”

    我:“刚刚你说你陪嘉烨来看我比赛?”

    他:“嗯。”

    我点了点头:“嘉烨果然从小就比你有品位,不过,你不会从那时候就喜欢上我了吧!”

    他:“你觉得有可能吗?”

    我:“哼哼,还不是迟早落入我的魔掌?”

    他:“只是那时候觉得你又蠢又自信,印象比较深刻。”

    我惊掉下巴:“我给你的第一印象?”

    他:“对。”

    我觉得十分不符合科学道理,以为就算第一次不那么一见钟情或者天雷勾动地火,那只少也得留个好印象吧,这是什么道理。

    我:“我难道看起来就那么傻吗?”

    他赞同地点头,好像我说的是再对不过的真理。

    我心想,这个男人,为什么结了婚,嘴巴越来越毒了呢,我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呀。

    我:“可你以前追我的时候还夸我美丽聪明呢。”

    他面无表情:“所以我现在遭受了说违心话的惩罚。”

    我一个抱枕甩在他身上,气呼呼地跑去书房,不想理他。

    前两天小旗拉我进了一个标题叫做【全民吃鸡】的群,六个人,其中有嘉烨还有两个平时认识的朋友,只有一个不认识。

    一打开微信,就看见一条@我的消息,是【全民】的群,消息九十九加。

    我点开。

    【小旗】:@谢凡出来吃鸡了

    【张平】:谢凡肯定跟陈深在哪儿厮混呢 哪有时间和我们吃鸡呀

    【唐璇】:@谢凡这个大狗!比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上次那个朋友圈满嘴狗粮

    快点出来吃鸡不杀

    【嘉烨】:陈旗你不回我消息在这吃鸡是吧?(微笑脸.jpg)

    【小旗】:哈哈哈哈(动画表情)

    【嘉烨】:别给我嘻嘻哈哈

    【小旗】:凡凡!老虎发威啦 我先撤了游戏里见!

    【嘉烨】:回家你给我等着

    【我】:...来了别提陈深了 我已经跟他断绝关系(面无表情.emoji)

    【张平】:德行拒吃狗粮

    【唐璇】:快点吃鸡房间都开好了

    【我】:马上来等我开pad

    【张平】:行游戏里开语音

    我盘着腿靠在软软的地垫上,往保温杯里泡了一壶热水,加了一些枸杞,pad开机,点进游戏,一进去小旗就拉我进房间,正好五个人,有一个不认识。

    有不认识的人,我逼逼叨叨的性格就会有些收敛,刚进游戏的一分钟,基本上没说话。

    ☆、全民吃鸡二(修改)

    【小旗】:“跳哪?”

    【张平】:“跳主城,不信我次次落地成盒。”

    【唐璇】:“跳了跳了。”

    【我】:“这好多人。”

    【唐璇】:“陈深呢?不一起来吃鸡?”

    【我】:“....他不会玩...”(其实他嫌弃这个游戏弱智...)

    【张平】:“活久见,他这个怪物一样的人还会有不会的东西?”

    【我】:“嗯,我觉得他挺笨的。”

    【唐璇】:“笑死我了,谢凡您能别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吗?”

    【我】:“我不从不胡说,陈深,小辣鸡,我都不屑提他。”

    我的话音刚落,陈深打开书房的门,问道:“你把我的内裤放哪儿了?”

    我毫无防备,甚至来不及关录音器。

    游戏里突然沉默了一阵,每个人都很合时宜地闭了嘴,空气沉默得像凝聚的墨水。

    我:“...”

    过了大概几秒钟。

    【众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旗】:“嫂子...哈哈哈哈哈。”

    【张平】:“谢凡,陈深问你要内裤呢!”

    【唐璇】:陈深,谢凡说你太菜。”

    【小旗】:“哈哈哈哈哈。”

    我看了一眼吃鸡界面,觉得受到了严重的嘲笑,默默地关掉了扬声器录音器,又看了一眼陈深。

    我:“...应该在衣柜,我的那一个第二个夹层...”

    他看了看我的pad,问:“在打游戏?”

    我点点头。

    他:“你说我菜。”

    我摇摇头。

    他:“'沉疴'是谁?”

    我:“不知道。”

    他:“把他踢了,我陪你玩。”

    我:“那多尴尬啊。”

    他看了我一眼,还心想他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发作吧,结果他从我手里抽走pad,点开扬声器和麦克风,我听见他低沉的声音传进pad:“谢凡和我还有事要做,她不玩了。”

    pad里爆发出一阵嘈杂的声音,集体嘲笑我。

    “我靠,什么事啊!”

    “谢凡你完了。”

    “我们为你哀悼。”

    “祝你'性'福。”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咆哮:“你们这群损友!”

    我对着关掉pad的陈深说:“你真小心眼。”

    他靠在书桌边,修长的腿从衬衫下露出来,肌肉匀称,线条流畅,就像蓝色的海洋里,那种鲸鱼,我这才发现,他没穿长裤。

    我收回直勾勾的眼神,加了一句:“不过身材挺好的。”

    他:“以后别和异性一起玩游戏。”

    我:“那我和嘉烨还一起开黑呢。”

    他:“嘉烨不算。”

    我:“你这就是□□蛮横。”

    他:“以后我陪你玩。”

    我:“你不是嫌这个游戏弱智吗?”

    他:“可以忍受。”

    我:“我觉得你虽然聪明,但玩游戏的水平还是菜点儿。”

    他:“...”

    ------

    深夜十二点。

    夜猫子的我都已经上了床,可是陈深还在外面,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名堂。

    我有些睡不着,但又不想出去,(外面着实有些冷),所以缩在被子里,等着他。

    结果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之后一连两天晚上都是这样,我差点儿觉得陈深对我失去了性|欲,心里有些着急,那天晚上熬着不睡,一直等他,发现他三点钟才回房间。

    我:“你做什么呢?”

    他:“研究游戏。”

    我震惊:“你这几天都在书房玩游戏??”

    他点点头。

    我突然间感觉有点愧疚:“...不会是因为我说你菜...”

    他:“事实证明,我不菜。”

    我:“睡吧睡吧。”

    他顺手给我看了一张截图。

    我凑过去瞅了一眼,荣誉少将二四颗星,妥妥全服第一。

    我:“...我觉得你确实...”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轻蔑地扫我一眼,躺在床上,闭上眼,懒懒地说道:“我知道你对我的崇拜已经上升到高层...”

    我:“...”我其实想说的是,他确实挺无聊的,没想到他会为了一个游戏,而耿耿于怀这么久。

    “别半夜打游戏,很伤眼的。”我提醒他。

    他转过来抱着我的腰,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朵上。

    半晌,我都快睡着的时候,听见他说:

    “那你知不知道,我会吃醋?”

    我也忘记我怎么回答的,但是脑子里就记得他这么轻轻的一句话,就好像,一颗令人安心的石头,轻轻地撞到了心坎上。

    ---------------

    仅仅有一点,我和陈深之间达到了深刻的相同,他爱看悬疑烧脑的电影,我也爱看,两个人休息日的时候,总是能躺在沙发上看掉整整一个下午的时光。

    他总觉得我不是女人,血腥|暴力的影片信手拈来,悬疑烧脑的大剧虽然看不懂,但也要凭着不太聪明的脑子硬啃,每次都是他看完就懂的电影,我连主角名字还没记全,但是是津津乐道,翻着豆瓣上的解析看半天。

    这天我又看了一部难懂的电影,看到一半陈深进了投影室,我邀请他和我一起看,结果他看了十分钟就走了,故事刚演到高潮,我很不解,他不是向来爱看这类型的片子吗。

    我看到了十二点多,陈深又进来,手里端着盘子。

    我:“你觉得这片子怎么样”

    他:“没有起伏,不好看。”

    我:“我觉得还可以啊。”

    他:“十分钟就可以猜到结局,这类电影很适合你。”

    我听出来了,他这是在挖苦我。

    我酸他:“我觉得你是在在通过贬低我喜欢的东西来贬低我,以此来获得优越感。”

    他:“你还需要我贬低吗?并且优越感这种东西,我太多了。”

    我:“你太过分了。”

    他:“咬我啊。”

    我:“才不会让你占便宜呢。”

    他:“好了,快吃饭吧,看个电影饭点都过了。”

    我看着他手上的餐盘,觉得这是一份屈辱的午餐。

    十五分钟,我吃完饭,用纸巾擦擦嘴,想到还没看电影的解析,终于忍不住提出心里的问题:

    “那你给我说说你的见解呗。”

    他:“戴安妮是一个女同性恋,社会的边缘人物,也是社会中的弱势群体。她爱的人并不爱她,情场失意,墙后的恶鬼代替杀手将蓝色盒子交给戴安娜的人,从第一个镜头,戴安娜的第一视角,喘息沉重,以及出现的床,被单,枕头,镜头淡出,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这是戴安娜的一场噩梦,戴安娜梦境里的身份和现实中是交错、重叠的...”

    我:“...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的...”说着,我默默地打开了豆瓣的解析。

    和陈深说的所差无几,并且他只看了十分钟...

    我决定再也不挑战他的智商。

    作者有话要说: 陈深评论的那部片子叫《穆赫兰道》,我太喜欢这本电影了 堪称世界上最难懂的电影之一 很喜欢 所以放在这 (ps.不用理会陈深 他的脑子和正常的脑回路不一样 对电影没有贬低的意思)电影很好看 也很有深度 并且极难看懂 大家可以去尝试一下

    ☆、回忆二三事(修改)

    这天太阳奇好,我决心要好好整理整理东西,把很多不舍得扔却丝毫没有用的东西扔掉,打扫一下储物间,然后空出来放有用的东西。

    这里堆了大大小小不下十几个收纳箱,大的有桌子那么大,小的像鞋盒。

    我从顶上搬下一个粉红色的收纳箱,里面放着我大学时代的一些东西。

    一样样拿出来,有笔记本、邮票、钢笔以及几张快有点儿褪色的照片,其中是四个室友的合照,另外一张,竟然是大学曾经的前任,也是所谓的初恋。

    照片里,我是一头短发,头发还没蓄长,只超过肩膀多一点,中分,一脸素面朝天,飞扬的眉毛,以及没什么表情的脸庞,都在昭示着,当年的我,有多么彷徨和迷茫,就像一颗苦涩的坚果,即使外表尚且安好,内里却早已开始变质,甚至腐烂。

    那时候的我,是二十二岁,花一样的年纪,我哭着睡去,每天夜里。

    在大学一场重要的考试后,我刚从手机袋里找到我的手机,奶奶的电话就打来了,并且带来了一个重大而悲伤的消息。

    爸爸去世了,毫无征兆地,心肌梗塞,甚至没有坚持到医院。

    这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对于那个从小没有经历过重大变故的女孩子,她开始蓄起长发,眼睛里也变得无神,心里毫无安全感,甚至频频喝酒,拼命地交男朋友,拼命地寻找着生活里所谓的一丁点儿光,照片里的那个男生,是我交的第一个男朋友,因为他笑起来,就像个小太阳。

    我甚至没有想过,这样的自己,也有一天,会被人所救赎,说不动心是假的,我确实喜欢他,但是这种喜欢随着生活的种种细节开始消散,或许不能称之为喜欢,而应该叫它好感,我开始从逝去亲人的阴影里走出来,这段恋情也慢慢地结束,我们变成了好朋友,我很感谢那时候的他,也许没有这个人,也不会有现在的谢凡。

    那时候的我,可能永远想不到,多年后的自己,会安安静静,心里毫无波澜地坐在地垫上,像在看别人的过去一样,看着这些照片,也许就像那句话,时间是良药,会治愈过去的所有痛苦。

    这些东西,不扔。

    第二个盒子,我打开,是陈深的东西。

    他的东西总体比我的整齐得多,即使只是随便一放,也照样整洁干净。

    我拿出一片其中一样东西,是个小礼盒,看起来很眼熟,我想了一会儿,才发现这是我当年送给他的礼物之一——一枚胸针,他当时很高冷,当着我的面就把胸针连通盒子一起丢进了垃圾桶,没想到在这找到它,盒子是空的,别针不见了。

    我送他的东西,也不能扔。

    我零零总总地翻遍了所有的箱子,整理了一屋子的东西,到最后都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觉得这些都是有特殊意义的东西,虽然没什么用...但还是很想留着,可能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些东西,食之无味但弃之可惜,虽然是鸡肋,但也不妨碍我们把他留下。

    后来我想起那只胸针的盒子,问陈深:“你不是把胸针扔掉了吗,为什么盒子在储物间里?”

    他:“好看就留下了。”

    我:“你回去翻垃圾桶了?”

    他:“我没扔。”

    我:“我看到你扔了呀。”

    他脸色有点黑:“你觉得我是那种会翻垃圾桶的人吗?”

    我:“我觉得不是。”

    他:“那不就行。”

    我:“那胸针在哪,盒子空的。”

    他:“不见了。”

    我:“怎么不见了?”

    他:“天意。”

    我:“你这个人很闷骚。”

    他:“为什么?”

    我:“我好好送你的东西,不好好收下,扔了还要捡回来。”

    他:“你送我的东西,我拥有归属权。”

    我:“那说明你那时候就开始喜欢我了。”

    他:“严格意义上来讲,不算喜欢。”

    我:“那算什么?”

    他:“琢磨不透的阶段。”

    我:“你也有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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