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6)
这倒也是,”皇太极竟然赞同的点了点头,“我向来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有多心悦于你的。”
说罢将海兰珠打横抱了起来,海兰珠轻拍他的肩膀,小声的求饶着。可惜皇太极还是让她深切的领会了一把他的脸皮到底能有多厚。等皇太极将海兰珠裹在披风里抱出去的时候,海兰珠将头埋在他怀里,自欺欺人的安慰着自己不会有人发现皇太极怀里还抱着个人的。
☆、墨点
第二天请安的时候, 海兰珠自觉和平日一样的低调内敛。可惜在其他人看来, 她低头不语就是惺惺作态, 抬头轻笑就是得意忘形。昨天她和皇太极“和好如初”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后宫,多少人枯坐了一晚等着东侧宫里能再传出一次茶杯破碎的声音, 可惜最后却只等到了一场空。
同样上演过书房送汤, 却险些被当做刺客招来一顿嘲笑的伊尔根觉罗氏将手里的帕子都要被绞烂了。看着头一点一点忍不住困顿的海兰珠, 只觉得她是在故意打自己的脸。红着眼睛死命的瞪着海兰珠,恨不得能冲过去将她的脸抓烂了。
其他人虽然没像伊尔根觉罗氏表现的那么外露, 但神情也算不上和善。哲哲不喜得看了伊尔根觉罗氏一眼, 想给她点警告。可惜伊尔根觉罗氏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海兰珠身上, 一点都没分给自己这个大福晋。无奈看向了海兰珠, 发现海兰珠正偷偷打了个哈欠,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脖颈, 然后双眼无神的看着地上的石砖发呆。
在海兰珠看来, 每天早晨请安的时间比上大学时的思修课还要无聊。周围女人们虚假的奉承和笑容比思修老师平板无波的声音更加的催眠,就这么想着眼睛忍不住的就要合上......
“海兰珠, 海兰珠......”一个温婉的女声将海兰珠从半睡半醒中唤了回来。
“到。”海兰珠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课堂上,条件反射的站起了身。结果睁开眼发现眼前的不是黑板和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老师,而是位正一脸诧异的看着她的清秀少妇。
“噗。”对面的囊囊福晋忍不住捂嘴一笑,海兰珠的脸蹭一下的就红了。她这脸算是丢尽了, 可惜了她一直维护着的端庄形象。
“昨个儿没歇好吧。”哲哲笑着说道。
海兰珠也不知这话是要帮她解围, 还是替她拉仇恨。怎么听怎么暧昧,一时间脸更红了,低着头含含糊糊的喊了声姑姑。
“得了得了。我估计昨天你们也没几个睡得着的, 今个儿就先散了吧。”
哲哲话一说完,海兰珠就觉得周围的眼刀正一刀一刀的飞过来插在自己身上。心中暗暗叫苦,哲哲想要海兰珠跟科尔沁之间的联盟更加的紧密,所以想要让她站在宫中所有女人的对立面。让她只能依靠科尔沁,依靠哲哲这个大福晋。
但在海兰珠看来她实在不用如此,自己已经够招人恨了,实在不用她再来推上这么一把了。
“我就说,大汗如此看重你,只要你服个软,你们肯定能和好如初吧。”众人退下后哲哲笑盈盈的对海兰珠说道。
“还要多谢姑姑费心了。”海兰珠低着头害羞的说道。
“今儿你也累了,我也不多留你了。不过下午我唤了吴克善进宫叙旧,你们姐妹二人都过来,跟你哥哥好好聊聊。”虽然说着你们,但哲哲说话时眼神却全落在海兰珠一个人身上。
吴克善如今正在盛京服罪,哲哲想要见见这位娘家侄儿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海兰珠可不想见他啊。
“哥哥要来吗?真的太好了。”布木布泰开心的说道。
跟她的开心相比,同样是妹妹的海兰珠脸上的表情却要复杂的多了。
“可是.......”海兰珠犹犹豫豫的开口道,“哥哥不喜欢我,我怕他看到我心情会不好。”
多么珍贵的一个下午啊。练练字,睡睡觉,看看棋谱。哪样不比到哲哲宫里上赶着看吴克善那张让人讨厌的脸孔来的舒心?她才不愿意自找不痛快呢。
“兄妹哪有化不开的仇呢。你放心,你哥哥要敢乱说话,姑姑肯定替你惩治他。”哲哲劝道。
海兰珠暗自叹气,哲哲分明是要缓和她跟吴克善的关系。看来无论她找什么借口,都要跟吴克善见上这么一面了......
“那姑姑可说好了,不许偏帮着哥哥。”海兰珠撒娇道。
“你放心吧,姑姑肯定偏着你的。”哲哲拍着她的手开心的说道。
下午见面的场景跟海兰珠想象中的略微有些不同,吴克善不再是之前那副横眉冷目的样子,而是一脸的平静。
“侧福晋......”吴克善跟哲哲见过礼后,冲着海兰珠恭敬的喊道。
海兰珠一愣,慌乱无措的站起了身看着哲哲。等吴克善行过礼后才像刚反应过来一样抬手扶了扶他,“哥哥这是折煞我了。”
吴克善抬头看着眼前人一脸的诚恳,但他总觉得她眼里盛满了对自己的嘲讽。双手攥拳指甲狠狠地扎在掌心,刺痛的感觉让吴克善忍下了心里的不甘。
父亲写来的信里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他并不是有自己这一个儿子,科尔沁也不是只能有这一个继承人。
吴克善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视为囊中之物的东西,可能最终并不会属于自己。他在盛京服罪时听多了东侧福晋是如何的受宠,得大汗的爱重。连姑姑都告诫他要以科尔沁为先,他如今还有什么资格任性?!
吴克善自以为已经足够的隐忍,可他阴冷的眼神还是让海兰珠心里发毛。不过在后宫里历练久了,海兰珠演技倒是精进了不少。完美演绎了一个想要跟兄长拉近关系的乖巧妹妹的角色。
哲哲看着海兰珠的小心翼翼和吴克善的冷面如霜,和布木布泰对视了一眼,心底是慢慢的无奈。
陪着哲哲和布木布泰对着吴克善假笑了一下午,直到皇太极派人来催,海兰珠才得以脱身。
“怎么这么久?”坐在海兰珠的书桌前看着奏章皇太极不满的说道。
“我也不想的。”海兰珠脱下斗篷就跑到他身边,跟他挤在一张椅子上搂着他的腰抱怨道,“跟着姑姑她们假笑了一下午,笑的我脸都僵了。”
“真的吗?”皇太极放下笔揉了揉海兰珠的脸颊,“好像还真是有些僵了。”
说罢还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海兰珠委屈的看着他。
“我听说你今个儿请安的时候睡着了?!被哲哲点了名字喊着‘到就站起来了,是与不是?”皇太极调笑着问道。
“谁说的?”海兰珠瞪着眼睛像一只炸毛的小猫一样,“颜扎氏还是伊尔根觉罗氏,你听谁说的?”
看皇太极无奈的摸了摸头,海兰珠拽着他的胳膊不依不饶的问道。
“你想到哪儿去了。”皇太极伸手在海兰珠鼻头一点,“我怎么放你跟她们待在一起。”
这话听得海兰珠心里又甜又涩,想要说埋怨他的话,又不想破坏现在的气氛。
“那后宫岂不是哪个屋里都有你的眼线了?”海兰珠问道。
“差不多吧。”皇太极摸了摸下巴说道。
“那我屋里的眼线是谁?塔娜还是哈斯,还是他们都跟你一伙儿的?”海兰珠眼尾轻挑看着他问道。
“这屋里最跟我一伙儿的难道不是你吗?”皇太极故作惊讶的问道。
“哼。”海兰珠鼻子一皱,不经意间看到不远处茶杯上印着自己模模糊糊的影子。凑近了自己一看,发现鼻尖那团黑点果然不是自己眼花。伸手一抹,就抹下了一点墨迹。
“你?!”海兰珠气恼的拿过一边的毛笔就要往皇太极脸上画,却被他箍在怀里动弹不得。皇太极笑着用自己高挺的鼻尖蹭着海兰珠笔尖的墨点,看着她在自己怀里像小猫一样张牙舞爪。
“大汗......”塔娜在外屋轻声禀报道。“王太医来了。”
“让他进来吧。”
皇太极松开了海兰珠,却被她抓到机会在自己下巴上花了一笔。无奈的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鼻尖的墨点,又把手帕递到她手里将下巴伸了过去。
海兰珠实在没有他的厚脸皮,随便抹了两把就将手帕塞回到他手里,刚想站起身坐到床边就被皇太极一把抱起放在腿上。
海兰珠尴尬的看着正巧进门的王太医,但显然王太医的除了专业素养够硬,心理素质也是没问题的。只见他低着头面不改色的行礼向前,然后抬手扶上海兰珠的手腕,一举一动都展露出海兰珠拍马不及的淡定。
“回大汗,侧福晋还未见身孕。”
“这样啊......”皇太极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他极度渴望着能和海兰珠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将他们紧紧绑在一起,让他能有一个真正的家。但他也知道海兰珠的身子如果怀孕势必会比旁人更加的辛苦。而且生育伤身,太医们口中的十年一直想一柄利剑悬在他心头,稍一想起就让他觉得透不过气来。
“那我可以去骑马了是不是?”海兰珠却不知道他的心情,只是为了能出去骑马放风而觉得开心。
“那她最近喝的药方还有没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皇太极继续问道。
“嗯......臣观侧福晋的脉象最近休息的似乎有些不好。一会臣再开个方子,添上几味助眠的药就够了。”王太医沉吟片刻回道。
“好,那你先下去吧。”
皇太极冲王太医点了点头,转头就看到控诉的看着他的海兰珠。
“怎么了?”皇太极问道。
“都是你害得,我又要喝苦药了?”海兰珠委屈的说道。
“这话从何说起?”皇太极一时也有些摸不准头脑。
“要不是你害的我休息不好,太医怎么会又往方子里加药?!”海兰珠用鞋尖在地上捻着,看着说不出的可怜。
皇太极轻咳两声,饶是厚脸皮如他,也被海兰珠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那既然如此......”皇太极话头一顿,海兰珠抬起头面带期待的看着她。
“那既然如此,以后我们早些安寝,就不会耽误你休息了。”皇太极说罢一笑。起身吩咐众人摆好晚膳准备热水,他跟海兰珠要早些就寝......
海兰珠愣在原地,终于知道什么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骑马
换上皇太极送来的骑马装, 披上披风, 海兰珠迫不及待地带着塔娜和哈斯出了宫。
今天天气十分的不错, 是冬天里难得适合出来骑马活动的好日子。这次不仅有海兰珠,皇太极还带了几个儿子一起, 像是要弥补一下对儿子们长久未关心的疏忽。
“侧福晋。”侍卫将一匹通体雪白的小母马牵到了海兰珠眼前, 海兰珠喜爱的摸了摸它。这匹马果然如皇太极所说的一样温顺, 但是看身形毛发,就知道是一匹好马。
“给它起个名字吧。”皇太极走到她身边, 和她一起拍了拍眼前的白马。
“起名字啊......叫追云好了, 多霸气。”海兰珠看着皇太极笑道。
“好, 就叫追云。来, 我扶你上马。”皇太极点点头,扶着海兰珠让她翻身跨在马上。
“侧福晋上马还有骑马的姿势跟大哥一模一样, 大哥也是这么教我的。”在一旁一直看着他们两人的一个男童突然开口道。他歪着头一脸纯真的看着皇太极和海兰珠, 好像并不知道自己说出口的话代表着什么。
话一出口周围空气一静,皇太极脸色一沉,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在海兰珠和豪格之间打量。有反应快的,已经想到了海兰珠嫁过来之前负责在科尔沁保护她的人正是豪格。
海兰珠认出这个男孩正是颜扎氏的儿子叶布舒。皇太极现在只有三个儿子,除了豪格已经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剩下两个都是才七八岁的小孩子。硕塞的生母叶赫纳拉氏是大贝勒福晋的亲妹妹, 生下硕塞没多久就被皇太极赐给大臣为妻了。而叶布舒的生母则是庶福晋颜扎氏。
颜扎氏作为如今后宫中唯一有儿子的女人, 在海兰珠来之前一直是众人提防的主要对象。但她一向低调,让人挑不出错来。不过布木布泰说过颜扎氏心思深沉,那海兰珠就绝不敢小瞧他们母子两个。
“上马的姿势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吗?”海兰珠也歪着头, 用比他更纯真的语气问道。说完还眨巴眨巴眼,一副懵懂的样子。
“没什么不一样的。”皇太极冷冷的看了叶布舒一眼,接过侍卫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
叶布舒被父亲冷然的眼神扫过觉得背后一凉,心中忍不住的发慌。
“父汗......”叶布舒无措的喊道。可惜皇太极恍若未闻,牵着追云的缰绳,带着海兰珠去了另外一边。
海兰珠回过头看着叶布舒,对着他耸了耸肩。
“理他干什么?”皇太极心情不顺的说道。
“呿,在你儿子那儿受了气别拿我撒气。”海兰珠说着拍了拍他放在缰绳上的手,想要自己去骑。
“我先帮你牵一会,你适应下。”皇太极无奈的说道,“何况我哪敢拿你撒气,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是太失望了,还是觉得自己太失败了?!”海兰珠好奇道。
“都有。”皇太极沉默了一会说道。
“好啦,你每天的事情这么多,总是有照顾不到的地方的。”他这么坦白的承认了,弄得海兰珠倒有些不好意思。将手覆在他手背上握了握,权当做是安慰。
“好了,今个儿是陪你来骑马的,难得出来就不想这些了。”说着看了看海兰珠皱了皱眉头,“往后坐些,拉缰绳的手在抬高一点。”
海兰珠迷茫的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皇太极,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你不会真信了他的话,觉得我跟豪格骑马的姿势一模一样吧?!”
“咳咳。”皇太极转过头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窘迫。
“哎,你不是认真的吧......”海兰珠笑着驱马上前两步想要看他的表情,却被皇太极避了过去。
“哎,这骑马的姿势不是都这样,豪格他还是自创的不成?!况且我骑马确实是他教的,有些相像也是正常的吧。”
“你......”皇太极无语的看着笑盈盈的海兰珠。
“你不是真心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吃吧?!我跟豪格除了学过马,连面都没见过几次,还不如我见王太医的次数多。你把他当假想敌,还不如怀疑王太医呢。”
“乱说话。王太医要是在这儿还不被你的话吓死?!”
“那豪格就不会被吓死?况且虽然我自知容貌出众,品行高洁,你儿子也不一定非要会看得上我吧。你这不是自寻烦恼嘛。”海兰珠小声嘟囔道。
皇太极看着她叹了口气,“豪格比我更加的年轻,年纪也与你更相近。就算我死后......”
“打住打住。”海兰珠不得不拦住他漫无边际的想象,也突然想到皇太极为什么这么在乎她和豪格之间的关系。蒙古人和满人都有“兄死妻嫂、父死妻后母”的传统。虽然皇太极在天聪五年已经有“禁止婚娶继母、伯母”的下令,但却并没有完全禁止这种现象。在不少蒙古人和满人眼里,接纳父亲的财产和女人,依然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海兰珠却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这种嫁完父亲嫁儿子的开放思想,恕她接受不了。
“怎么还扯到什么死不死的问题了?”海兰珠想起历史上不过两年两人就先后离世,心里也有些难受。
“终归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皇太极眼神深远的望着前方。“我也会恐惧衰老和死亡。”
说完转头看着海兰珠心中一痛,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海兰珠不知他的心思,还以为皇太极不过是英雄对衰老的感慨。
“你说带我出来骑马放风,结果净说些有的没的惹人烦心。”说着就将手里的缰绳一扔,皇太极赶紧放开她的手替她握住缰绳。
“好了,是我错了。走,我带你去那边骑马,让我好好见识下你的骑术怎么样?”
“哼,包管让你惊得目瞪口呆。”海兰珠说着躲过缰绳一夹马肚策马向前。皇太极跟在她身后,两人一起享受着驰骋在天地之间的肆意。
不远处的豪格看着皇太极和海兰珠骑马离去,嗤笑着看了一旁的叶布舒一眼,骑着马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大哥等等我。”硕塞喊了一声,也跟着豪格而去,只留下叶布舒站在原地,紧紧的握住手里的缰绳,心中是压制不住的翻腾恼意。
——
“怎么样,我厉害吧。”海兰珠抬着下巴,得意洋洋的冲皇太极问道。
“厉害。”皇太极拿出帕子想要替她擦汗,却被她接过了随便在额头上摸了两把又塞回了自己手里。
“再来?!”海兰珠兴致勃勃的问道。
“不行。”皇太极牵过她的缰绳带着她向一旁走去。
“诶诶诶,再骑一会嘛。”海兰珠不死心的说道。她对马的驾驭能力还没到皇太极这样随心所欲的地步,看着身下的追云被皇太极牵着走有心挣扎却无力反抗。
“慢慢走会,等下了汗再骑。”皇太极不容商量的决定道。
“比我爹还严格。”海兰珠小声嘟囔着,看到皇太极的神色又赶紧补救道,“我只是说你对我关心爱护像我爹,可没说你老啊。”
“竟然拿我跟布和比。”皇太极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个说布和是我爹了。”海兰珠小声吐槽着。
皇太极将手伸了过去。“我带你跑一圈要不要。”
“要要要。”海兰珠毫不犹豫的将手放在他掌心,被他一拉坐到了他的马上。
虽然喜欢自己骑马的自由自在,但她也享受着皇太极带着她的飞驰的快感。那种追逐着风一样的速度,是她自己还做不到的。
“开心了?”皇太极看着身前略显疲惫的人问道。
“嗯。”海兰珠脸上虽有几分疲色却掩不住放松的心情,用力的点了点头。
“就这么喜欢骑马?”皇太极看到她开心心情也好了不少。
“也不是说非要骑马。但是宫里太过憋闷了,能出来放放风总是好的,更何况还有你陪着我。”海兰珠抱着他的腰撒娇道。
“那以后我有空就带你出来好不好?”
“好。”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好多妹子说要考试,来给大家加个逢考必过的buff,biubiubiu~
☆、骑马2
最后几个人直接立了个架子烤起肉来。皇太极和豪格亲手切肉串肉, 两个小的跟着翻肉撒调料。海兰珠在旁边端着热茶享受的看着滋滋冒着油的烤肉。
等到吃烤肉的时候, 皇太极挑了一块没那么肥的, 替海兰珠片成片。好笑的看着海兰珠端着盘子眼巴巴的看着他的样子,也没理三个儿子在那边的一番谦让。
海兰珠看硕塞正在换门牙, 没有门牙咬着手里的烤肉十分费劲。忍不住笑了出声, 惹得硕塞一阵脸红。随手将之前皇太极送她的匕首递给硕塞, 让他也自己削着吃。
硕塞看了皇太极一眼,看他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切着肉。于是道了声谢, 接过了海兰珠递过来的匕首。
饭后, 皇太极无视海兰珠在看看星星的要求, 直接将她抱到马上。
“要不你还让我住回小院里去吧, 我觉得那儿挺好的。”海兰珠异想天开的说道。
“想都别想。”皇太极低头看了她一眼,“我在哪儿, 你就要在哪儿。”
“那你过阵子上前线还要带着我不成?”海兰珠问道。
“可以考虑。”皇太极沉吟片刻像是认真考虑了一下, 然后点了点头说道。
“你......”海兰珠被他这副样子气的牙痒痒,张口在他胸口咬了一口。可惜皇太极只是慢悠悠的看了她一眼, 说了句小心牙口。
海兰珠咬了半天只咬到了衣服,狠狠地松了口在他胸前拍了两下。
“这么不想回去?”
“也还好吧。”海兰珠任性过了,又觉得宫外小院其实也不一定比宫里还少多少。最起码要见皇太极就要比在宫里麻烦不少,顶多算是各有利弊。“就是在外面比较自由, 不用每天一大早就去跟着一起假笑。”
“不想去就不去了。我一会儿就跟哲哲说, 就说你身子不好早晨不用去请安了。”
“不用不用。”海兰珠摇了摇头,宫里就跟职场差不多,太过特殊招人恨, 早晚要翻车的。更何况她还要跟哲哲和布木布泰稳定联盟,每天这点工夫花的不亏。
“你就当是我没事发发牢骚好了。”海兰珠靠在他胸前说道。人果然是没什么的时候就会想念什么,现在连让她头疼不已的无机化学都这么的让人怀念。说服自己接受这一切融入其中果然不是这么容易的。自己从骨子里还是个现代人啊。
“是我对不住你。”皇太极将她楼的更紧一些,“我总不知道怎么才能对你更好一些,能够补偿你。”
“你对我已经够好的了。”海兰珠说着,语气里还是难掩遗憾。
“以后我们常来骑马吧。”海兰珠转移话题道。
“好啊。”皇太极点点头,“只要你不离开我,其他你想要的,我都会努力给你。”
海兰珠笑了笑,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宫门。皇太极将海兰珠抱下了马,海兰珠靠在他怀里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深,还没进屋就睡了过去。
塔娜和哈斯早就在门口着急的张望着,看到皇太极的身影赶紧迎了过来。皇太极向二人做了个禁声的姿势,就抱着海兰珠直接进了屋,将她放到床上。
皇太极看着已经熟睡却还是眉头微皱的海兰珠也微微叹了口气,替她脱下了皮靴盖好被子,走到一旁的书桌前开始处理今天余下的公务。
晚上,海兰珠觉得口中发干悠悠转醒,感觉到眼前还亮着烛光。抬手挡在眼前翻了个身,却发觉身边空空荡荡的,海兰珠惊得一下子坐起了身。
“怎么了?”一旁的皇太极发现这边的动静赶紧走了过来坐在床边。
“做噩梦了,还是我吵到你了?”抬手摸了摸她额头的温度发现没有异常,还是免不了担心的问道。
“都不是。”海兰珠想到他今天陪自己出去骑马怕是公事还没处理完,所以这么晚还在点着蜡烛处理公事。
“烤肉吃多了有些口干。”海兰珠娇憨一笑对着他说道。
皇太极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过一旁温在炉子上的水壶,和自己杯子里的水兑在一起调好了温度喂海兰珠喝下。
“还要吗?”皇太极看着她意犹未尽的样子问道。
“嗯嗯。”海兰珠点了点头。
皇太极替她掖好了杯子又去帮她倒了一杯水。
“你不看折子了吗?”海兰珠看他脱了外袍问道。
“不看了。”皇太极揉了揉眼睛,脸上疲态尽显,“今天太晚了,再看下去脑子也不清楚了。”
看到他难得的疲惫,想到他上午听政,下午陪自己骑马,晚上又要继续处理公事。海兰珠也有些心疼。
“我帮你捶捶背好不好?”海兰珠问道。
皇太极惊讶的看着她,有心心疼她想要拒绝,却又舍不得她难得的乖觉。
“唔,那你就随便锤两下吧。”皇太极别扭的说道。
“好,我肯定随便捶两下就也睡了。”海兰珠笑着将他按在床上,在他背上敲了两下。就感觉身边的人呼吸越来越深,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海兰珠心疼的替他动了动枕头让他躺的更舒服一点,然后盖上被子,环着他的腰一同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海兰珠眨眨眼看到自己手里抱着的变成了一个枕头。好笑的将枕头扔在一旁,唤塔娜进来伺候她起身。
等用过早膳再去请安时,哲哲屋里已经只剩下她和布木布泰两人。哲哲热情的问她出去辛不辛苦,还说她身子累也不用非过来请安,她们姑侄之间哪还在乎这个。
海兰珠凑趣的跟哲哲说了说他们昨天出去骑马的事情,逗得哲哲跟布木布泰也直笑。最后海兰珠有些委屈的跟哲哲说了叶布舒说她骑马姿势跟豪格一样的话。
“也不知道四阿哥这话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我想了想还是要跟姑姑说一声,虽然四阿哥年纪小说话没什么遮拦也是难免的,但万一是庶福晋她有什么打算......”
“你做得对。”哲哲握住了海兰珠的手说道,“这宫里的孩子哪有什么没心机的。叶布舒年纪虽然不大,但碍不住他额娘心思深沉,所图不小。”
“我也是怕四阿哥这话是庶福晋教的,但又想着没准儿只是童言无忌,还怕说出来惹了姑姑烦心。”海兰珠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又什么可让我烦心的,”哲哲嗔道,“你愿意跟我说这些,我才开心呢。”
“也是我不好,”海兰珠听到哲哲的话赧然一笑,“当初即使想学骑马,也不应该因为找不人教就去拜托豪格贝勒找个师傅来教我的。没想到最后豪格贝勒亲自教我骑马,惹下这些麻烦事。”
“也是父亲当时太过不上心,怎么能让豪格教姐姐骑马呢。”布木布泰听出海兰珠话里的意思接道。
海兰珠这话本来就是说给哲哲和布木布泰听得,表明自己当时想要学骑马,但是布和不放在心上。无奈海兰珠只能找豪格要师傅,结果豪格来教她,是她没想到,也不是她要求的。布木布泰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当然就顺着她说布和的不是,不会把事情推在海兰珠身上。
“大汗的孩子里如今只有豪格成年了。豪格额娘虽然不在了,却是做过大福晋的,出身上就胜过叶布舒一筹。再加上豪格屡立战功,更是叶布舒这种小孩子比不了的。颜扎氏忌惮豪格,同样也担心姐姐在生下个小阿哥,让叶布舒更无出头之日,所以干脆想要一并打击姐姐和豪格。”布木布泰沉吟片刻继续说道,“我看颜扎氏必定还有后手,姐姐最近要小心行事。我和姑姑也会帮着姐姐的,只要颜扎氏敢生事,必定让她铩羽而归。”
海兰珠等的就是这句话,听到布木布泰的保证满怀感激的点了点头。宫斗这种事情,还是让专业人士去做吧。她跟在一旁吆喝吆喝,就够了。
☆、首饰盒
眼看就近了年关, 哲哲开始带着宫里众人准备过年的事情。本来海兰珠也被拉着一起帮忙的, 但跟着挑了两天锅碗瓢盆, 海兰珠就说头晕胸闷。
哲哲也知道她身子不好,怕大年根底下把她累出病来, 赶紧让她回去休息, 唤了其他人来帮忙。
海兰珠再三表示了对不能替姑姑分忧的遗憾心情, 然后扶着塔娜虚弱的回到房里。
“给我铺纸、研磨。”海兰珠回到房里后满血复活,招呼着塔娜和哈斯帮她准备好笔墨练字。
“这能跟着大福晋一起置办过年的事务, 是多有面子的事情啊, 偏偏福晋不爱凑这热闹。”塔娜无奈的说道。
“这热闹有什么可凑的, 受累不讨好。”海兰珠才不愿意做那么繁琐的事情了, 容易出错不说还白白浪费功夫。
才写了一会字,外面传话硕塞来了。自从上次骑马回来后, 硕塞倒是跟海兰珠熟悉了起来。可有叶布舒在前, 海兰珠也不敢小看宫里小孩子的心机,对硕塞不冷不热的。但是硕塞一点都没受到打击, 还是来的很勤。
“学堂下课了?”海兰珠头也不抬的继续写着字问道。
“嗯。”硕塞脱了外袍就跑了过来。
“别摸脏了,我好不容易写的。”海兰珠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硕塞倒是不生气,乐呵呵的看着海兰珠写字。
“这个字写的有些歪了,应该在偏过来一点。”硕塞指着上面的一个字说道。
“你还没桌子高了, 看的倒是清楚。”海兰珠看到他扒在桌子边垫着脚向上看的样子嗤笑道。
“算了, 好好写字的心情都被你搅没了。”海兰珠将笔一扔,就把锅扣到了硕塞身上。“柿子吃不吃?”
“嗯。”硕塞眼睛发亮的点点头。
“真是小鬼头。”海兰珠曲起手指敲了敲他的头,看着他揉着脑袋嘿嘿傻笑的样子, 好像有点理解皇太极每次欺负她的心情。
两人一人捧着一个柿子坐在炉子边吃的开心,柿子和梨都直接埋在雪里,冻过之后都格外的甜。海兰珠以前没这么吃过,吃了一次就彻底迷上了。可惜皇太极控制了她每天的摄取量,柿子和梨每天一共只能吃一个。海兰珠每天都在柿子和梨之间犹豫不决,不知今天该临幸哪一个比较好。
“你们现在上学堂都学什么?”海兰珠没话找话的问道。
“现在主要在识字。先学的是汉文和满文。”
“那你字写得怎么样?”
“没福晋写得好。”
“哼,我猜也是。”
硕塞抬起头嘿嘿一笑,嘴边沾了一圈柿子,看起来傻乎乎的。
海兰珠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一笑,掏出手帕在他嘴边替他胡乱抹了两下。硕塞也有些不好意思,接过手帕自己擦着,不时还抬眼偷偷打量海兰珠。
“看什么?”海兰珠问道,“可别说看我像你额娘,这么说小心我揍你。”
“不会的不会的。”硕塞赶紧摆手说道,“我没怎么见过我额娘,但是她没福晋这么好看。”
硕塞出生不久后,他的额娘,之前的东侧福晋叶赫纳拉氏就被皇太极嫁给了大臣。硕塞长到这么大,也是爹不疼娘不爱的。
“哼,倒是会说话。这么小就这么会说话讨女孩子欢心,是不是跟你父汗学的,嗯?”海兰珠捏着硕塞的脸问道。
“什么跟我学的?”皇太极进到屋里就看到海兰珠跟硕塞并排坐在一起,手里端着吃了一半的柿子,另一只手捏在硕塞脸上。
“花言巧语。”海兰珠看到他冷哼一声,硕塞紧张的站起身跟皇太极请安,告退。
“我还以为他来这儿是想见你的呢,原来就是想见我啊。”海兰珠将手里的柿子吃完擦了擦手,“看到你就跑了,看来不大想见你。”
“我哪比得上你惹人喜欢。”皇太极替她抹了抹嘴边没擦净的柿子,放到唇边一舔。“嗯,确实还挺甜的,难怪你喜欢吃。”
“你你你......”海兰珠脸上爆红,皇太极却一副正经八百不知她为什么突然害羞的样子。
“这么容易害羞?”
“我可比不上你脸皮这么厚。”海兰珠说着还不解气的在他脸颊咬了一口。
“今儿在做什么?”皇太极任她咬着自己,揽着她的腰将她抱到桌边。“嗯,字写得越来越不错了。”皇太极点点头。海兰珠咬了半天看他也没有反应,揉了揉发酸的脸颊松开了口。
“那当然,我的字一直写的都很不错。”
皇太极看到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忍不住一笑,“之前你写给我的信,我可都留着呢。”
“什么?那种黑历史你为什么不看完就烧掉?!”海兰珠想到那上面乱七八糟的字迹就有些无法直视当年的自己的感觉。
“你写给我的信我当然要留着,没事还要翻看一番,看兰儿你当初对我如何思念成疾的。”
“我,我才没有。”海兰珠红着脸说道,“当初是你非要我说想你,不说天天写信给我,我是被烦的没办法了。而且,而且你自己的信明明写的更肉麻。”
“我有吗?”
“有!你不要不承认,我都留着证据的。”海兰珠幼稚的说道。看皇太极还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就要去拿证据。
在身后的架子上将从科尔沁带来的首饰盒取下来放在书桌上,海兰珠挑了挑眉挑衅的看着皇太极。
皇太极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海兰珠气的眯了眯眼。
“你看我拿出来非要你一封封的读给我听不可。”说着就打开了首饰盒。结果才开到一半,就又被海兰珠直接合上了盖子。
“我记错了,没放在这儿。”海兰珠合上盒子就要放回架子上,结果被皇太极拦腰抱住抱回了怀里。
“怎么不看了,不是说要拿证据给我吗?”皇太极说着就要接过盒子,海兰珠赶紧放在背后摇摇头不肯给他。
“我都说了没放在这个盒子里。”然后抬了抬下巴指了指桌上她照着写的一篇字,“那不就是你写给我的吗,在那儿了。”
“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皇太极不依不饶的问道。
“是是是是,就是首饰啊,这有什么可看的?”海兰珠死守首饰盒说什么也不能给他看。
“让我看看你还缺些什么,趁着过年都替你补上。”
“首饰你怎么看的懂,你有什么就都送我什么就对了。”海兰珠不耐烦地说道,再次打算起身将首饰盒放回去。结果皇太极手臂一用力,又再一次跌回他怀里坐在他腿上。
“真的?”皇太极凑到她眼前,看着海兰珠的脸一点点的变红。
“看吧看吧。”海兰珠自暴自弃的将盒子往书桌上一放,他这分明就是故意的,早知道自己盒子里放了什么。
“一起看。”皇太极拦住了想要逃走的海兰珠,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海兰珠将头靠在他肩头拒绝去看盒子打开后的景象。
“唔,原来兰儿在科尔沁的时候,都是一边读我给你的信,一边看《金瓶梅》的。”皇太极打开首饰盒,看到里面放着的那本《金瓶梅》和书里夹满的信件说道。
“我只是把信夹在里面。”海兰珠无力的解释道。
“你不是跟我说过这是本讲人文风情的书吗?正好我今天没什么事,我们一起读一读怎么样?”皇太极一脸纯良的看着她,像是真的打算跟她好好探讨一下学问。
“你说,你预谋多久了?”海兰珠咬着牙问道。
“预谋什么?我记得之前兰儿还让我读给你听的是不是?现在正好有这个机会,你想从哪儿开始听?”
“我哪儿都不想听,我错了。”海兰珠努力的想挤出两滴眼泪。皇太极根本不是正好没什么事情,他压根就是今天不打算放过她!
“现在才下午,白日那什么,不太好吧。”海兰珠可怜兮兮的说道。
“做学问哪分什么上午下午的。”皇太极一副再正经不过的样子。“既然兰儿不说的话,那我就随便翻一章开始读了。”说着就翻开了那本图文并茂的珍藏版《金瓶梅》开始读了起来。
海兰珠开始还忍着,要跟他比比谁更不要脸一些。结果还没坚持到翻篇就败下阵来。
这书虽然以揭露社会黑暗和腐败闻名传世,但无奈皇太极专挑文字香艳的那一章读。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跟平时读折子时没什么不一样的,低沉的嗓音就在海兰珠耳边,听得她是面红耳赤的,忍不住要把书从他手里抽走,却被他躲了过去。
“大汗我错了,咱们要不写写字画个画吧,别读书了。”无奈海兰珠只能伸手挡住他的眼睛说道。
“又不想读书了?”皇太极将书扔在书桌上双手将她抱在怀里无奈的问道。
海兰珠不敢说自己本来就没想读书,是他处心积虑非要读的。只得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将错都揽在自己身上,直起身亲了亲他的下巴。
“那我下次继续念给你听?”
“不要了不要了。”海兰珠摇摇头,看皇太极一副不太满意。干脆眼睛一闭,一副舍身取义的样子捧着他的脸亲了下去。
☆、脑壳痛
“要不还是看看书册上怎么写的, 也好......”
“真的不用。”海兰珠抓住他的手拦住了他要去拿书册的动作。自知皇太极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吻了上去。直吻到要喘不上气来, 才羞红着脸靠在他的怀里把玩着他的手掌。
皇太的手掌又粗又厚,老茧遍布。弓箭留下的痕迹集中在指腹, 刀剑精通的证明则是粗糙的手掌。手背上随处可见的细小的伤痕, 再联想起他身上那些每次看到都会让自己心疼不已的刀疤剑伤......
“怎么, 心疼了?”皇太极看着海兰珠有些难过的表情问道。
“谁心疼你了。”海兰珠口是心非的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人真是会破坏氛围,读一百遍《金瓶梅》也救不了他。
“啧, 看来男人还是要会让女人心疼才可以, 你刚才看我的眼神, 多温柔, 我都要溺在里面了。”皇太极捏着海兰珠的下巴说道。
“呿,那是你眼花。”海兰珠翻了个白眼拍开他的手, “也多亏你是大汗, 不然就你这情商,现在还不是个老光棍啊。”海兰珠小声嘟囔着。
“嗯, 又说我老,又说我老是不是?”皇太极恨恨的在她掌心打了两下。
“哎,我错了我错了,大汗饶了我吧。”海兰珠喊得凄惨, 偷偷睁开眼睛看着皇太极看着她的掌心有些犹豫, 马上就换上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好疼的,大汗饶命吧。”
皇太极无奈的松开了手,只觉得碰上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海兰珠揽住他的脖子有些得意的看着他无可奈何地样子。
“你老了也没关系, 以后你有白头发了,我就帮你拔白头发。等拔到你都是白头发都没有黑头发的时候,我就也老了。到时候我笑话你没牙白发,你笑话我皱纹满脸,不是正好吗?”
“对,”皇太极探过身抵着她的额头说道,“我们肯定能一起走到那一天的。”
“那到时候你就别再娶这么多福晋了,也没用。”
“怎么就没用了?”皇太极笑问道。
“到时候你都那么丑了,也就剩我还不嫌弃你。而且那时候你肯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娶了年轻小姑娘不是害人家嘛。”
“说什么呢。”皇太极曲起手指在她额前弹了一下,马上换来海兰珠捂着额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肯定都肿了。”海兰珠揉着额头说道。像是怕自己说的不够有说服力,还抽了抽鼻子来表达自己的委屈。
“给我看看。”皇太极看到她这副样子一时也不知是真是假,担心的想要看看。
“不用看了。”海兰珠摇了摇头,“用冻柿子敷一敷就好了。”
皇太极看着她笑的傻兮兮的样子恨不得再在她额头上敲上两下。“用冻柿子敷额头也不怕头痛。”
“头痛吃掉就好啦。”海兰珠满不在乎的说道。
“吃掉就该肚子疼了。”皇太极冷漠的陈述到。
“哎呀,你这人好麻烦啊。还没老了就这么啰嗦了,老了肯定更不讨人喜欢。”海兰珠推了推他不满的说道。
“你还说我老了也不嫌弃我的......”
“主要是你老了我也老了,我为了不让你嫌弃我当然就不嫌弃你了。可现在不同啊,我现在可是正当青春年少。”
“唔,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现在26了是不是?”皇太极含笑问道。
“怎么,你嫌我老了?”海兰珠冷着脸。想起布木布泰嫁给他的时候才是自己一半的年纪,暗骂这个世道早婚早育不讲科学。十几岁都当妈了,自己这个青春年少的少女却是超龄了一点。
“我哪敢啊,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小姑娘。”
“哼,”海兰珠被他的甜言蜜语哄得乐开了花,还要强装着无所谓的样子。
“诶,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是不是就对我一见钟情了?”海兰珠好奇的问道。
“这个嘛......”皇太极摸了摸下巴,看着海兰珠期待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该说真话还是该说假话。
“你说啊,就说实话就好了。”海兰珠推了推他催促道。
“我第一见你的时候,想着这是哪家派来的细作,怎么看着傻乎乎的。”
“你才傻乎乎的呢。”海兰珠泄愤的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继续说。”
“还说啊?”皇太极摸了摸下巴上的齿痕,看着带着怒气的海兰珠无奈的继续回忆。
“虽然有点傻乎乎,但好在长得还不错。”皇太极想了想顺着她的心意补充了一句,果然看到海兰珠眼睛又笑眯了起来。
“后来就觉得她坚强勇敢,还那么的善良。”
“瞎说,你肯定是看我貌美。”海兰珠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扭捏的说道,“我可记不得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做过什么坚强勇敢善良的事情了。你肯定是看上了我的外在又不好意思承认,所以偏要给我辩些没有的优点出来。”
皇太极哭笑不得的看着她,“那你喜欢我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当时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就认识你一个人。对了,你知不知道雏鸟会把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当做自己的阿妈?!我当时一睁眼就只看到你了,估计就跟雏鸟是一个道理吧。”
“好啊你,都不说我像你阿爹,又改说我像你阿妈了是不是?!”皇太极磨着牙想着怎么好好教育教育她。
“哎哎哎,我这就打个比方,打比方你懂不懂啊。”
皇太极不容她争辩,直接双手放在她的腰侧。一时间房间里只留下了海兰珠被挠痒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声和求饶声。
——
别人都越发的忙了起来,衬的海兰珠格外得清闲。现在除了皇太极以外,硕塞也天天来报道。都不用海兰珠问,一进屋就把白天做了什么一五一十的都讲给海兰珠听。
“那你跟叶布舒功课谁比较好啊?”海兰珠好奇的问道。
“四哥比我更加聪慧,论功课我不如四哥。”硕塞谦虚的说道。
“那怎么行,”海兰珠还记得叶布舒给她下绊子的仇,一拍大腿,“我给你补课,保管让你超过他。”
硕塞看着自信满满的海兰珠,后悔没脸皮厚些告诉她自己比叶布舒强多了。
七八岁的小孩子的功课哪分得出什么高下,倒是海兰珠拿过课本发现满文她是一个不懂,汉子也还有些没认全。
“我教你点别的。”海兰珠将课本一扔,“你们学算数没。”
“学了。”硕塞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他来找海兰珠并不是想开个课外小灶的。
海兰珠想了想,硕塞这个年纪。学的算数两个手就够算过来了,她总不能教他微积分吧?!想了想竟然想不出头绪自己能教他点什么。
“哎,你们要是学化学就好了。”海兰珠遗憾的说道。
硕塞不解的挠了挠头,搞不清楚海兰珠福晋到底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已开,指路专栏直通~走过路过的小天使们瞅一瞅呗
☆、宫斗(内容有千字更新)
早晨哲哲的屋里, 海兰珠照例低着头在发呆。一晃进宫已经两个多月了, 再过十几天又要过年了。这已经是她穿越后的第二个新年了,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去。也不知道现代的她怎么样了,会不会连身体都没有了。反正除了顾梦, 应该也没有别人会记得她了。正在胡思乱想呢, 就感觉屋子里一静, 海兰珠抬起头发现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的方向。
难道自己刚才发呆的时候自言自语了?!海兰珠忐忑的想到。转头看向哲哲,她正和往常一样脸带笑意的看着自己, 一旁的庶福晋伊尔根觉罗氏满脸愤恨, 另一位庶福晋颜扎氏则是端起杯子将神色挡在茶杯后面。倒是原来的窦土门福晋, 如今的侧福晋巴特玛璪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是要开始宫斗了啊......海兰珠颇有经验的想到。要说皇太极后宫地方不大, 后宫里的女人自然也多不到哪儿去,现在还在世的能叫的上的也就屋里这几个了。
这宫斗与其说是各个女人之间的斗争, 还不如说是各个部落各个家族间的。只看到这屋里四个女人姓博尔济吉特, 就知道这后宫中还是蒙古女人占了上风。科尔沁的女人能成为这场战争的最后胜利者其实一点都不止的奇怪,就算在历史上, 皇太极的后宫也是牢牢被那三个科尔沁女人把控着。
哲哲是名正言顺的大福晋后来的皇后,把持着后宫事务;布木布泰聪明颖慧,是智囊谋士;海兰珠独得盛宠,得到的是一位帝王的真心。也难怪这后宫里有儿子的女人着急, 没有儿子的女人更着急了。
“刚才是庶福晋说了什么吗?”海兰珠看着伊尔根觉罗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刚走神了没听到,庶福晋莫怪。”
“我哪儿敢说侧福晋的不是,我要是敢找侧福晋不痛快, 大汗他还不责罚于我?”伊尔根觉罗氏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倒也是。”海兰珠低头一笑。
“你!”伊尔根觉罗氏坐在椅子上猛灌了一杯茶,让自己冷静冷静。“不是我跟大福晋告状。大汗他是明主,操劳前朝事务,来后宫来得少些,这咱们都能理解。可如今......如今大汗进后宫只进东侧宫。我这无儿无女的也就罢了,像四阿哥他们,说不定多久没见过阿玛了。侧福晋深的大汗的宠爱,更应该多劝解大汗才是。”
“怎么会,”海兰珠惊讶的看着她,“前两天四阿哥还和大汗一起骑马呢,庶福晋可别乱说。别人回来以为颜扎福晋背后抱怨大汗不慈,惹得庶福晋要替他们母子出头呢。”
本来正隔岸观火的颜扎氏没想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将茶杯往身边的桌子上一放。连忙跪下冲着哲哲委屈的说道:“大福晋明察,妾从来没有抱怨过。大汗他是慈父心肠,就算国事缠身也不忘考教四阿哥功课,关心他日常起居。妾可不敢无事生非,妄自议论。”
“颜扎福晋这话说得,您没妄自议论,那肯定就是伊尔根觉罗福晋无事生非了不是。”海兰珠不依不饶的问道。
“妾,妾没有这个意思。”颜扎氏以头点地,像是被海兰珠冤枉了又不知如何解释,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海兰珠想到叶布舒绵里藏针陷害自己跟豪格的话,再看颜扎氏这副怯懦的样子,心里觉得布木布泰说的果然没错。这颜扎氏是个有心机的,能忍能退,怕是所图不小。
“姑姑。”海兰珠对着哲哲撒娇道,“明明是伊尔根觉罗氏先说我的,怎么这么会就成了我的不是了。海兰珠嘴笨不会说话,姑姑可要替我做主啊。”
“行了,不过是庶福晋的几句抱怨,你呀听过就别当真了。”哲哲开口听着是说海兰珠爱计较,其实话里话外还是指责是伊尔根觉罗氏挑起的事端。
“大汗在后宫想去哪儿爱去哪儿,哪儿是我劝的了的。”海兰珠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样子,气的伊尔根觉罗氏恨不得抓花了她的脸。
“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豁出去一般跪在颜扎氏的旁边,“妾也是为了大汗,为了我大金啊。如今大汗只有三个儿子,后宫子嗣不丰本来就是咱们的过错。侧福晋她还独占大汗,这不是成心让咱们成为大金的罪人吗?”
海兰珠冷眼看着伊尔根觉罗氏唱念俱佳的表演,再看看周围其他人都一副作壁上观的样子,觉得皇太极这后宫的宫斗戏码比起她在电视上看到的寒掺了些。人少就不说了,一方还有碾压性的优势。
“庶福晋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海兰珠冲她一笑,“之前在宫中这么多年,也没为大汗诞下一儿半女的,这责任怎么能推到我身上呢。”
她是极不愿意用受不受宠生不生孩子去跟一群女人互相攻击的,但她同样不想忍气吞声让别人认为她好欺负。像伊尔根觉罗氏这种人,今天你退了一步,明天她就能爬到你头上来。
“你!”伊尔根觉罗氏银牙紧咬,眼里的怒火都能将海兰珠烧着。
“行了,”哲哲将茶碗一放,响声不大但足以让屋里的人都静了下来。“我看你说话也是越发的没边了,咱们还能做了大汗的主不成?你自己讨不得大汗的欢心,哪怪得着海兰珠?”
也不知伊尔根觉罗氏是怎么想的。海兰珠是科尔沁出来的,哲哲怎么会替她做主,让皇太极去宠爱不是科尔沁来的女人?!
“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伏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哲哲。
海兰珠看到她的样子心里有些物伤其类的悲凉,皇太极说只会喜欢她,但如果她哪天变心了呢,到时候她会不会变得跟眼前的女人一样?!他有太多选择,而自己早就没有了退路。
“这是干什么呢,跪了一地?”门口的小丫头还没来得及通传,皇太极就直接走了进来。看到在地上跪着的伊尔根觉罗氏和颜扎氏,眉头一皱。再看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海兰珠,莫名觉得事情不妙。
哲哲赶紧起身,海兰珠她们也跟着一起向皇太极行礼。
皇太极走了几步正好在海兰珠身边,海兰珠才一屈膝,就被他扶住手肘扶了起来。海兰珠也不犹豫,顺势就站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乱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大汗说的是,都是妾身的过错。”哲哲告罪道。
“我知你宽厚仁爱,但治理后宫,不是光靠宽厚仁爱就行的。”
“大汗说的是。”
“嗯,”皇太极点点头,“既然没什么事情,我先带海兰珠回去喝药了。”
“大汗!”哲哲还没答话,伊尔根觉罗氏就膝行几步到了皇太极身前。“大汗,您身为大金的国汗,绵延子嗣本来就是大金的大事。侧福晋她独占您的宠爱却不加以劝解,这本就是不贤啊!”
皇太极看着伊尔根觉罗氏这副忠言逆耳的样子,脸上带了几分嘲讽之色。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贤惠了。”
伊尔根觉罗氏听到他的话脸色一白,“大汗,我......”
“得了,我是不知道谁跟你说了什么忽悠你来出这个头。总之我劝你一句,下次再替别人出头的时候好好想一想,那个别人她自己为什么不出头。”说完又看向哲哲,“我先带海兰珠回去了。”
“恭送大汗。”
海兰珠向哲哲行了个礼,扶着皇太极伸过来的手跟着他出了屋子。
“要是不爱来就别来了。”回到房里皇太极也是有些头疼的说道。
“也好,”海兰珠点点头,“最近实在太冷了些,我也不爱出门,等天气暖些再来吧。”
“嗯,一会我就派人去跟哲哲说。”
“你现在对我这么好,这么纵容我。要是哪天看我不顺眼了,我会不会像伊尔根觉罗氏那样,再可怜都换不来你一点恻隐之心?”海兰珠看着他问道。
“不会。”皇太极认真的答道。他知道她缺乏安全感,所以她每一次问起他都愿意坚定地回答她,希望能让她对自己哪怕再多上一点的信心。
“你也说了我年纪不小了,折腾不起了。”皇太极将她的手放在掌心替她暖着,“你能跟我安安生生得好好过下去,我也就不求别的什么了。”
海兰珠被他难得老成的口吻逗得忍不住一笑,觉得他这样说话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一个大汗,就好像他们就是一对普通夫妻一样。
“那你也要安安生生的。”
“好好好,我们都安安生生的。行了,喝药吧。”皇太极摸了摸塔娜放在一旁的药碗试了试温度说道。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会破坏气氛啊。”海兰珠无奈的看着他,然后又看了看黑乎乎的药碗。“好苦啊,我不想喝。”说着就钻到他怀里。
皇太极看着她耍赖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哄道,“你之前说好吃的洛神花的果脯我又让人送来了一些,你喝完我就让塔娜取来给你。”
海兰珠听到诱惑有些动摇了,其实平日她喝药早就习惯了。不过是因为今天皇太极在,她才想着跟他撒撒娇。
“我还要你再给我画幅画。”海兰珠趁机加条件道。“我们成亲后你对我都不如之前用心了。”
“冤枉啊,我哪里不进行了。你喝完药我马上就给你画好不好。”
海兰珠故作为难的端起药碗将药喝尽,皱着脸等塔娜取来果脯吃下去缓了缓。
那边皇太极已经铺好了纸研好了墨,正一边看着海兰珠一边在纸上比划。
“诶,你别把我皱着脸的样子画进去啊。”海兰珠担心的说道。
“放心吧。”皇太极说着就开始落笔,几笔就描绘出了个大概的轮廓出来。海兰珠在一旁看着新奇,挽了袖子亲自替他磨墨。
“哎,这边画的瘦一点。”海兰珠突然开口,皇太极差点将她的脸画歪。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遵从她的意见向里又挪了一点。海兰珠满意的点点头,觉得人工美图技术也不错。
“如何?”皇太极停下笔侧过身让海兰珠仔细审视桌上的画作,海兰珠带着挑剔的眼光看了一会,看的他心里都有些不确定,才慢悠悠的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真人漂亮,但是还可以。”
“姑娘的容貌气质,哪是寻常人绘的出来的。”
海兰珠嗔了他一眼,看他又执笔添上了两笔,然后在一旁写上了那首《关雎》。
“你是只会这一首诗不成?”海兰珠笑话道。
“这倒不是,”皇太极也觉得这样显得自己文化浅了些,可是,“我总觉得再没比这首更合适的了。”
海兰珠抿嘴一笑,提笔在一旁的纸上也写下了这首《关雎》。字迹虽然欠缺些风骨,但乍一看跟皇太极的也有六七分想象。
“怎么样?”
“厉害啊。”皇太极看到海兰珠一副讨夸奖的样子,马上捧场的赞叹道。
“哼。”海兰珠得意的抬了抬下巴,看着自己的字也颇为满意。
“看来以后我处理公务也可以让你陪着我,写累了就请你代笔,这倒还不错。”
“我才不要跟你一块看那些枯燥的折子呢。”海兰珠嫌弃的说道,“不过你书房里的书能不能借我看看。”
皇太极的书房藏书极为丰富,涉猎颇广。海兰珠进去过几次,有种见了世面的感觉。
“喜欢就去取,这些哪用问我。”
“我就是随便客套一下嘛。”
“回来我让人在书房里安置张软塌,以后我处理公务你在一旁陪着我”
“不要。”海兰珠想起上次书房给她留下的阴影,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皇太极看到他拒绝颇为遗憾的样子。
“况且你现在把公事都带到我房里来了,在书房的时候一般都是在议事,我在多不好啊。”
“也是,”皇太极点了点头,“我的兰儿这么漂亮,可不能随便让别人看到。”
“噗,你是把我当成什么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了。虽然铜镜照的不大清楚,但我长什么样子自己还是有几分数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眼里,再没人能够胜过你。”
☆、过年(上)
日子一晃就到了春节。
上个春节海兰珠是在科尔沁过的, 除了跟布和他们一起吃的晚饭, 更平时平没什么不同。晚饭后海兰珠直接就回了自己的帐篷, 外面的热闹都是属于其他人的,属于海兰珠的只有温暖的被窝。因为实在怕冷又懒得凑这个热闹, 所以蒙古人过春节的习俗倒是没怎么见识到。
这次在宫里过节, 海兰珠倒是想见识下满族人过春节的习俗是怎么样的。皇太极从继位起, 就积极吸收汉族传统文化,如今沈阳故宫里的春节, 早就是满汉两种文化交融在一起的, 应该别有一番风味。
“塔娜, 你贴的这是什么啊?”海兰珠抱着手炉看着塔娜小心翼翼的往窗户上贴着剪好的窗花有些好奇的问道。
“回福晋, 是个满文的‘福’字。”塔娜转过头答道。
“是满文啊。”海兰珠恍然,怪不得她看不懂呢。
哈斯在一旁跟海兰珠说着春节这几天的忌讳和安排, 听得海兰珠这样一个不爱走亲访友的现代女青年头疼不已。
除夕夜是宫里人围在一起守岁, 初二是爱新觉罗家的家宴。春节这几天皇太极要去给长辈拜年,还要在宫里等着晚辈们来拜年, 总之家里的亲戚都要照顾到了。
听着哈斯说的一条条的,海兰珠忍不住撇了撇嘴,皇太极一定也很发愁过年。想起小时候自己跟爸妈一起去奶奶家过年,一家人吃年夜饭。后来爷爷奶奶去世了, 就变成了一家三口在家里过年, 简单却温馨。大年初一,她总是耍赖不想起床拜年,最后还是被妈妈哄着不情不愿的从被子里爬出来换上新衣服。
等到年纪再大些, 走亲戚时大家的话题总离不开学习工作结婚生子。海兰珠一过二十岁就有亲戚开始催她结婚的事情,吓得她对走亲戚的阴影更大了。上个春节爸妈去世,海兰珠干脆没有回老家过年。在和顾梦合租的房子里窝了一个寒假,竟然也没人想起她。
再想到自己之所以会穿越,也是因为春节不打算回老家,所以报了一个沈阳旅游团,没想到在沈阳故宫里直接穿越回了三百年前。
唉,她一个笃信科学的新时代女青年,竟然会遇到这么反科学的事情。
“福晋快看,下雪了。”塔娜知道海兰珠喜欢看下雪,在窗边冲着海兰珠喊道,“这可是好兆头啊。”
“哪儿呢哪儿呢。”海兰珠听到塔娜的话赶紧坐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了条缝。
沈阳的雪对于在南方长大的海兰珠来说,不管是规模还是频率都能让她感到新奇。虽然穿越之后见过了很多场雪,但新年的瑞雪总是让人觉得有特别的意义。
“福晋小心别让风吹到了。”塔娜看着坐在窗边的海兰珠不放心的说道。
“知道了。”海兰珠随口答应着,着迷的看着随风飘落的雪花。直到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窗外白茫茫的世界里,海兰珠兴奋的打开窗子冲他挥手。
“福晋!”
听到塔娜的责怪声,海兰珠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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