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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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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我回来了!”离朱粗犷的声音在云若曦耳边响起。

    云若曦走上前去,轻轻抚着离朱脖颈上厚实的鬃毛,“辛苦了!”

    “一点都不辛苦!”离朱呵呵的笑着,抖了抖身子,嘴巴大张开,吐出一块三寸大小的清白骨骼,“主人,离朱幸不辱使命,这就是夔牛骨!本来早就应当回来,只是兄弟那边出了些状况,离朱回来晚了,还望主人见谅!”

    “恩!这般就是我有求于它,你能为它帮得上忙,也了了我的心事。它那边的事情我也感觉到了一些,不知处理的还顺利么?”云若曦点了点头。

    “今天尽数解决了,主人不用担心。”离朱点了点硕大的头,说道。

    云若曦捡起夔牛骨,放在手中。

    只见这夔牛骨散发着清冷的光,整个骨段温润冰凉,犹若上好的玉石一般,放在手中,隐隐能够感觉得到骨段之间的庞大能量。而且从这骨头的沁色来看,这块夔牛骨距今至少有千年时间了。

    云若曦细细的打量这块骨头,想到至今仍躺在病床上无法醒来的刘妍,心中一痛。这样的话,除了无根水还没有找到之外,夔牛骨,囚鸟眼还有纯阴之金已经尽数获得。不过寻找无根水应该不算难事,怕只怕这无极天尊难以找到……

    第chapter章:109 明哲保身

    第chapter章:109明哲保身

    云若曦摩挲着手中清白如玉的夔牛骨,神念微微一动,手心火红的凤凰赤炎暗纹微微一闪,夔牛骨便进入了凤鸣鼎的第二空间。

    离朱诧异的看着云若曦,“主人,这是……”

    虽然离朱与云若曦的灵魂相通,云若曦也并没有对离朱阻断关于凤鸣鼎的消息,但直到此时看到隐在云若曦手心的凤鸣鼎,离朱依旧感到十分惊讶。

    云若曦抬起狭长的凤目看了离朱一眼,“这便是凤鸣鼎。”

    “好一个凤鸣鼎!居然能开辟出第二空间!”离朱来回踱了两步,眼睛瞬也不瞬的瞧着云若曦的右手。

    云若曦微微挑眉,手心的暗纹悄悄地消散于无形,淡淡的道:“恩,只可惜它仅仅能够存储药材类的物品,若能够如纳戒一般,便更加完美了。”

    “这凤鸣鼎本身已经是逆天的存在了,若能够成就完满的纳戒功能,恐怕也会引起天妒的。”离朱哈哈一笑,看向云若曦,它倒是觉得这样的凤鸣鼎已经极其霸道了,况且,这鼎炉还有未知的技能没有被激活,今后主人定会从这鼎炉身上得到更多的助力。

    云若曦眼眸闪了闪,看起来甚是清亮,她薄唇微抿,瞬间便释然了,“的确,天道有序,我的确是强求了。”

    云若曦缓缓地在桌边落座,一双凤目微微垂下,如扇般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黑色,沉吟了一下,复又抬头瞧着离朱,眉头微微蹙起,“不知道闪那边的情况如何,相比于契约之阵,血契的感知力的确是差了一些……”

    “主人不必担心,冰圈遗迹距离盛罗国毕竟路途遥远,算算时间,以闪的速度来看,应该还在去的路上。再过几日闪应该就能够到达了,一有消息,闪一定会及时通知主人的。”离朱笃定的说着。

    “只是怕这无根水已经转移了地点……若这样的话便不那么好办了。”云若曦向窗外看看,神色之中有担忧一闪而逝。

    离朱微微垂下硕大的头颅,“如今也只能等待闪的消息了。”

    “恩,离朱,你回去休息吧!”云若曦点了点头,向离朱一挥手。

    “是!”离朱恭谨的垂下了头,一道火红的光圈闪过,身形便消失了。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云若曦在这期间内炼制了不少丹丸,皆统统搁置在凤鸣鼎的第二空间之内。

    晨光熹微,薄暮暝暝,云若曦三人皆服食了化仪丹与三花洗神丹,一切准备停当之后,三人一同离开了客栈。

    因为角狼的而提前离开,三人只好购得一驾马车上路,不消一会儿便出了洛陵城。因为变换了容貌与气息,在离开的时候,云若曦竟然没有一丝一毫被暗藏之人探测的感觉。

    云若曦暗暗定了下心神,缓缓闭上了双目,联想到几天前白锦澜走时的状况,似乎和此时没有多大的而区别,他们应该同样摆脱了追踪才对。

    出了洛陵城一路向南,眼前是一大片开阔的平原,然而远处依旧是连绵的山峦。

    云少楼一脸愁苦的驾着马车,身后的车厢内坐着云若曦与小蜻蜓二人。

    “真是的,居然还要本少爷来赶车!”

    “可只有你是男人啊!难道你让我们来赶车么?你也太没有风度了!”小蜻蜓挑起了车帘,探出脑袋调侃着云少楼。

    云少楼回身瞧了一眼小蜻蜓,仰天长叹,“唉……谁让我是男人呢,这时候就应该多出点力。”

    “要说男人,人家还是觉得容姐夫才是真男人呢!”小蜻蜓看也不看云少楼,手臂支着脑袋一脸的痴笑,两只眼睛里全是桃心,“长相俊朗,气质卓然,武功呢又深不可测,最重要的是他看起来很喜欢姐姐的样子!”

    “要是也有那么帅气的男人喜欢人家就好了!”小蜻蜓叹了口气,转过脸看着面无表情的云若曦,小手轻拍了两下云若曦的肩膀,“不过,虽然人家很看好容姐夫,但是绝对不会和姐姐抢的!姐姐你放心好了!”

    云若曦听闻小蜻蜓这样说,顿时嘴角抽了抽,想到那日被容湛气得跳脚,心里的火气蹭的一下冒了上来。她别过脸闭上双目靠在软垫上假寐,完全不想加入到这没营养的议论当中。

    云少楼猛地一挥手中的马鞭,回过头斜睨了小蜻蜓一眼,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面前明明眼前就有这么大一个帅哥,你怎么都没看到呢。‘长相俊朗,气质卓然’,这不是说我呢么,虽然我的功力还不及他,但是怎么说咱还年轻不是,有的是发展的空间!再说,只见了一次面你就觉得他好?姐常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都是前辈的经验,知道不!”

    “你分明就是嫉妒!你哪里比得上人家容姐夫了!还前辈的经验呢!你真是好笑哦!”小蜻蜓轻啐了云少楼一口,仰起脸不看他。

    “我哪里不如他?我看也就你这样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片子才受他蛊惑!”云少楼气哼哼的甩了两下缰绳,也别过头不看小蜻蜓。

    “你才不谙世事!本姑娘已经活了一百多岁了!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小蜻蜓转过脸怒道。

    云少楼痞痞的回头笑看着小蜻蜓,“白活那么多年,还不是什么都不懂!”

    “好啊!你敢说我什么都不懂!我……我!”小蜻蜓身子猛地向前,小手顺势揪住了云少楼的耳朵,狠命的拽着。

    “啊啊!”云少楼杀猪一般的痛叫,“喂!放开啊!”

    “你还敢不敢乱说!”小蜻蜓用了更大的力,小手死死的拽着二世祖的耳朵。

    “喂!放开!快放开!我还在赶车……”云少楼的耳朵被拽的生疼,却不敢还手,他紧张的坐在驾位上。天!这姑奶奶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自己正在驾车啊,多危险额……

    什么叫女子与小人难养……

    呜呜……

    云少楼在心中无声的哭泣着……

    “说!你还敢不敢了!”小蜻蜓鼻子一皱,秀眉挑起。

    “不敢了!不敢了!姑奶奶饶命……”云少楼的声音越来越小,再不示弱他真怕自己的小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给没了。

    “哼!”小蜻蜓猛地放开了云少楼的耳朵,拍了拍手,“人家今天心情好,不和你一般见识!”

    云少楼郁闷的驾着车继续行进,心中恨恨的。

    云若曦闭着眼无视两只打动磨牙的幼稚动物,安稳的继续假寐。

    马车稳稳的向前方的山林驶去,速度极快。小蜻蜓架不住马车的颠簸,窝在车上沉沉的睡去。

    云若曦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地响,睁了眼向外望去,前方又将要进入到山区之间,过了那片山,应该就是上玄国的地界了。

    离开了洛陵城,马车又经过了几个小的村庄,半天的时间很快过去,然而身后依旧没有一点追兵的样子,云若曦神色微动,这两种丹药果然是用对了。

    又走了一个时辰,云少楼驾着车进入了山林边缘。

    “姐,小蜻蜓你们累不累?要不要在这里休息一下。”云少楼的声音从车厢外传进马车。

    “姐姐我不累,你呢?”小蜻蜓眨巴着大眼睛瞧着云若曦,这路上什么好玩的东西都没有,与其留在这里休息还不如继续走呢。

    “你不累么?”云若曦看了看小蜻蜓,拿出一些零食递给她。

    小蜻蜓接过云若曦递来的食物,丢到嘴里,边吃边含混的说:“不累!不累!我们还是快走吧!”

    “那好吧,那就继续赶路吧!”云若曦向马车外的云少楼说道。

    “好嘞!那就继续了!”云少楼一甩马鞭,马车继续向前行进。

    大概又走了几刻钟的时间,马车进入了山间密林之中。

    一进入到密林之中,云若曦的感官便骤然灵敏了数倍,她敏锐的发现,前方似乎有人在打斗。

    渐渐的,马车接进了打斗发生的地方。云若曦微微挑眉,神识向前探去,那里竟然有十几个人在围攻两个人。

    马车行进得飞快,刚转过一个急弯,云少楼与小蜻蜓便都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云若曦闭着眼睛,她分明感觉得到围攻的十几个人身上明显散发着阴冷嗜血的气息,看样子是职业的杀手。而另外两个人却显然是受了重伤,而且中了毒。

    “姐,前面……”云少楼驾着马车疾驰在小道上,此时已经能十分清楚的看到这些人了,他不由自主的收了收缰绳。

    “不用管他,你继续走你的路。”云若曦双眼未睁,感觉车速略略降低,她微皱了眉头,冷冷的声音自车厢中传出。

    云少楼只好应了一声,挥起马鞭,继续行路。

    他直觉想要帮那两个被围困的人,但若只是自己出手肯定是无济于事的,毕竟他只是一个九级战士,对方人数众多,而且看起来都是极其职业的杀手,自己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若要救那两个人只有佛爷出手才有可能,但奈何老姐完全不想理会的样子……

    第chapter章:110 出手相助

    第chapter章:110出手相助

    云少楼驾着马车提了速度在小道上行驶着。

    林间路上,十几个黑衣人正在围攻两个人,其中一个身着白色锦服,看起来十分华贵,然而此时已经浑身浴血,满头的黑发披散开来,甚是狼狈。而另一个像是他的仆人,正在拼了命的护着自己的主子。

    此次云家姐弟出们,为的是寻找无极天尊搭救母亲的性命,之前已经为了帮忙白进来摆脱追击而在洛陵城多停留了几天,这回的确也不应该再生什么事端。

    云少楼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心中的念头只好放弃了。

    云若曦周身的气息更加冰寒,自己这边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人的追踪,别人的事情,只要不惹到她,她才懒得去管。

    小蜻蜓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原本萎靡的她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她伸长了脖子,想探出头向车厢外张望,却被云若曦一把拉了回来。

    “好好在车厢里待着,不要多事。”云若曦面色微寒,声音更加的清冷。

    “可是姐姐,外面正在打架啊!”小蜻蜓嘟起了嘴,一整天无聊的赶路让她觉得十分乏味。

    她从马车车厢上的小窗想外看去,只见那十几个杀手招招阴狠毒辣,显然是要那两个人的性命。

    云若曦不理会小蜻蜓,依旧定定的坐在车厢之中。

    马蹄声如闷雷一般,惊到了正在酣斗的人。

    云少楼驾着车想要绕过那些战斗着的人,不想几道阴冷的气息同时锁定了自己,云少楼猛地打了一个机灵,仿似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觉,极其的不舒服。

    十几柄长剑闪耀着银光,狠狠的向包围圈中间的二人刺下!蒙着面的杀手面罩之后的眼睛,尽是残忍嗜杀。这边出现马车,杀手们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但他们的任务是要击杀眼前的两个人,别的不相干的人,自然不会去管,只要他们识时务的话!

    杀手们看了看树林中兀自出现的马车,看起来马车中的人并不想参与到他们的事情当中,于是便集中注意力更加针对二人,出手也更为狠辣。

    刀剑相向的声音不绝响起,被围攻的两个人奋力的抵抗着,奈何身中奇毒,浑身的劲力被锁,根本使不出太大的能耐,眼看着就要丧命。

    被围攻的二人,看起来显然是一对主仆,仆人神色慌张至极,但却依旧拼命地护着主子,他手忙脚乱的接连后退着,脚下被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向后跌坐,而杀手的长剑与此同时刚好刺到,长剑刷的一声斜着刺进了他的大腿。

    与此同时,那个看似主人的男子却被两个杀手直直的踢在了胸口,他一声闷哼,喷出一口鲜血,身上的白袍更加血迹斑斑,看起来甚是狼狈。

    看着仆人已经重伤,杀手们下手更加狠辣,一时间刀光剑影,仆人猝不及防之下,被几人连连击中,几乎五脏俱碎。

    为首的几名杀手互相对视一眼,同时飞身而起,扑向那名白衣男子。

    仆人大惊失色,一边高呼,一边奋不顾身的冲上前,舍命阻拦,奈何本社实力就悬殊,且又中了毒的他怎能敌得过两名狠辣的杀手。

    剑光四散,绚烂的漫天飞舞,银茫闪动过后,白衣男子口中大大的喷出一口鲜血,带着一种凄绝的艳丽。

    马车迅速的自十几人身边掠过。

    “别走!快救救我家公子……”仆人忽的看到云少楼驾着的马车,赶忙急声大呼,声音夹杂着忍耐与痛苦。

    云若曦眉梢一挑。继而毫不理会。闭着眼睛继续假寐。

    云少楼自然也听到仆人求救的声音,顿时忍不住收了缰绳回头看去。小蜻蜓也整个人倚在马车车窗之上,努力的向外张望。

    因为云少楼停顿的动作,云若曦不耐的睁开了眼,“怎么回事?”说话的同时,眼睛向外瞧了瞧。

    这一瞧不打紧,竟然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仆人的样貌。

    云若曦心中大惊!

    这人怎么这般眼熟?

    云若曦回忆着,忽的想起,这人竟然是自己第二次去琢星斋时,见到的一个小厮。

    这样的话,那个锦衣男子……

    看着那小厮拼命地护着他的主子,云若曦心中微微一动,他是琢星斋的人,那么他护着的人会不会是……

    云若曦眼中的冷漠倏地消失不见,为了救母亲,琢星斋的主人为自己奉上了纯阴之金,这等恩情,自己定然不能负了。

    不管他是不是琢星斋的主人,一定和琢星斋有着关系!

    想到此处,云若曦的眉头紧紧的蹙起,连忙向着云少楼喊道:“停车!”

    云少楼的面上此时正是晦暗一片,本觉得无法救人的他忽然听得佛爷喊着停车,马上便收了缰绳,马车定定的停了下来。

    云若曦一个飞身从马车上下来,高声道:“阁下可是琢星斋之人?”

    白衣男子没有料到离开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狭长的双目倏地闪过一道光芒,心中讶异,这女子怎么知道自己是琢星斋的人?天下几乎没什么人知道这件事……

    此时的他几乎浑身脱力,他面色灰白,唇角动了动,用尽力气道了声,“正是!”

    云若曦听到了肯定的答案,一个纵身便调到了战圈之内,徒手迎上了扑面而来的杀手的刀刃。

    “阁下为何多管闲事!”为首的杀手直觉感到忽然从马车上飞出的女子身手不凡,一阵极强的压力向他袭来,他连忙出声。

    “管也好,不管也好,还轮不到你来置喙。”云若曦檀口微张,吐出的话冰凉。

    一旁的小蜻蜓连忙化作一只蜻蜓钻到云少楼的衣襟之内,随着云少楼一并来到战圈之中。

    云少楼在战圈之内站定,与云若曦背靠着背,冷冷的瞧着这十几名杀手。这些人同样有着高级战士的身手。

    杀手冷哼一声,手中的动作不停,“这样的话,便连你们几个一并收拾了!”

    云若曦嘴角微微上翘,面色不变,“不知是谁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

    一时间剑光闪动,漫天尽是绚丽的银色。杀手们似乎感觉到面前的女子不好对付,纷纷弃了白衣男子,转而向云家姐弟攻击而来。

    云若曦目中尽是冰寒,她忽的聚气,两只手上凝结了深沉的亮紫色。她素手一挥,一道道寒光闪烁的紫色气刃凭空划出,紫光璀璨,向着周围的杀手们狠狠刺去。

    与此同时,云若曦心中暗暗祭起契约之阵,阵阵红芒自她身上发出,明亮妖异的红色突兀的澎湃而出。云若曦身边几丈的空间之内瞬间压力急剧增大,杀手们仿佛被千钧的重物压住了心神一般,手中的动作忽的迟缓了下来。

    紫色劲刃带着冰凉诡异的气息狠狠的向杀手们呼啸而出,直直的划向几个杀手的喉咙。

    杀手们正欲挺剑上前,忽觉迎面而来的劲气有异,眼前紫光一闪,几乎让他们睁不开眼睛,那是炫目又危险到极致的艳丽气刃。

    一柄柄小小的紫色气刃,急速的横在杀手们身前,所有人的灵魂都被刺痛,眼中尽是惊骇之色。

    无法抗拒的的气刃过后,杀手们几声怪叫,喉咙间鲜血直喷。

    此时,离朱燃烧着绚烂火焰的庞大身躯自云若曦祭出的红色光圈中闪出。

    几十双眼睛一起看向离朱,所有人的面上都是布满了震撼!

    天!

    这女子竟然是召唤师!

    离朱咆哮着加入了战斗,一声咆哮几乎震碎了杀手们的心神。

    杀手们几乎从未见过这样恐怖的魔兽,面对庞大的离朱,他们就好像蝼蚁一般,仅仅是离珠身上的恐怖气势就让他们肝胆俱裂。

    “吼!”离朱大吼一声,一道猩红的火焰自它口中喷薄而出,灼热的气浪在空气中肆虐,离它最近的几个杀手瞬间被火焰点燃,无尽的恐惧几乎将杀手们完全吞没。

    为首的杀手怎么都没有料到,马上便能得手的大好的情势在云若曦插手之后,瞬间便来了个惊天大逆转。杀手们心中完全明白,这女子实力太过强横,杀死他们,用易如反掌来形容,也绝不过分!

    云少楼在战圈之中移动着身形,悄然靠近着白衣男子,因为他知道,战斗有自家佛爷与离朱便完全可以应付!

    杀手们的眼神中满是惊恐,有些进退维谷,若是有搏的机会,他们会尽力尝试,可是眼前面对的是高级的凶猛魔兽与深不可测的高阶召唤师,谁知道除了眼前这只猛兽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魔兽会被这女子召唤出来。

    他们已经有些无望了,手脚像被禁锢住了一般有些抬不起来,几乎每个人心中都有着想要逃走的想法。面对绝无成功可能的送命,任谁也只会选择退避!

    身受重伤的白衣男子讶异的瞧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不由得升腾起强烈的感激之意,若不是这女子拔刀相助,此时此刻的自己,恐怕已经是殒命在此了。

    杀手头领沉吟着,如今再想杀死那人,必须要将这几个管闲事的人干掉,但……休说能干掉,即使合他们余下的这几人之力来逃脱,几乎都不可能……

    第chapter章:111 落难的郁扶苏

    第chapter章:111落难的郁扶苏

    云若曦神色不动,俏脸冷淡如冰,目光森然如箭。心狠,出手更寒,她手中的紫色劲芒突然闪动,笼罩住眼前剩余的杀手们,气刃凌厉的发散而出,紫光灿烂,带着靓丽的光彩。

    配合着离朱喷吐的炽烈火焰,整个战圈之中凝聚着艳丽的杀戮美感。

    数道紫色劲气过后,几名杀手无一例外的咽喉处鲜血直喷,空气中融合着深紫色的绚烂光华。杀手们缓缓倒下,方才还威风凛凛的他们,转瞬之间便土崩瓦解,死的不能再死了,只有脸上还残留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战斗结束的如此迅速,让人完全预料不到。

    白衣男子看着云若曦向他走来,眸子一闪,心思一松,所有的抵抗全部卸下,再也支撑不出昏了过去。

    “喂!喂!醒醒!”云少楼在白衣男子身边大喊着,摇晃着他的手臂。

    无需云若曦放话,离朱最后喷出一口升腾的火焰,将一地的杀手死尸尽数焚烧殆尽。云若曦暗暗点了点头,离朱的确心思细密,未来可堪造就。

    将离朱收到三昧真火的火心之中,云若曦微微蹙起眉头,走上前来,蹲在男子身边。

    她撩起男子散落额前纷乱的长发,瞧着男子的如玉的面孔。

    男子轮廓分明的面孔被利器所伤,血痕在莹白的皮肤上显得甚是清晰,狭长的眼紧紧的闭着,苍白的唇抿起,虽然他周身血污,但依然掩盖不住一身的俊逸风华。

    云若曦细细的查看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郁扶苏?

    竟然是他?

    当日在尚武学院参加入学测试时,云若曦与这人有一面之缘,当时虽并未有多的接触,但此时在这里遇见还是让她有些错愕。

    怎么他会在这里出现?

    云若曦瞧了一眼旁边同样昏迷过去的琢星斋小厮,又偏过头看着郁扶苏。

    他怎么会是琢星斋的人?

    无数个疑问在云若曦的心中涌现,但无论如何,先救了他再说。

    她轻触了郁扶苏的鼻息,发现他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浑身又伤得极重,就是他体质强于他人,若换了别人恐怕此时早就小命不保了。

    好在,离开洛陵城之前,云若曦炼了些保命的丹药,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把他们抬到车上,”云若曦看了云少楼一眼,淡淡的说。

    云少楼嘴一瘪,“怎么每次都是本少在做苦力……”

    云若曦斜看了云少楼一眼,二世祖马上摸摸鼻子闭上了嘴。虽然极不情愿,但他还是乖乖的把郁扶苏以及琢星斋小厮抬到了车上。

    云若曦紧跟着上了马车,吩咐云少楼驾车离开,这才将二人仰面放好,细细查看了下。

    二人皆是中了化功散,体内的劲气悉数化作乌有,若非如此恐怕这二人不会伤重至此。

    为二人喂了能够解除化功散劲力的丹药,并简单地处理好伤口,云若曦这才在马车的驾位旁挨着云少楼坐了下来。

    二人依旧昏迷着。

    这小厮是没什么问题了,可是郁扶苏体内居然还有种奇怪的毒,这让云若曦有些犯难。

    这种毒素极为霸道,在体内运行的方式又十分特殊,而且似乎还有一种奇怪的能量在努力的压制着这毒的蔓延。

    如果是普通的毒,云若曦大可使用清灵散尽数为之除去,但此时的云若曦还是选择谨慎的观察。况且这毒似乎在与复苏的体内盘亘了许久的时间,所以不管怎样,都只能等郁扶苏清醒之后再作打算。

    “姐,他们没问题了吧!”云少楼驾着马车回身看了车厢内躺着的二人,对云若曦说道。

    “恩,死不了。”云若曦面色清凉,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那他们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化功散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药,但却损伤身体,恐怕他们至少要等到明天早上才醒的过来。”云若曦倚靠在马车门框上,闭上眼睛,思付着郁扶苏身上的毒。

    云少楼抓了抓耳朵,“姐,刚才好像听你说起琢星斋?他们是琢星斋的人?”

    “那日我在琢星斋见过这小厮,所以猜想他们该是出自那里。”云若曦靠在马车门框上,微闭上双目,口气却是很笃定的样子,“不过这位公子看起来贵气的很,却不知道是琢星斋的什么人。”

    云若曦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而且他同样是尚武学院的人。”

    “不会吧?我怎么没有印象!”云少楼的脸上布满了讶异。

    “新生报到测试的时候,我曾经在测试场见过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的能力应当是七级战士。”云若曦想起那天在测试场之上见到他的样子。

    当时的他,凌冽而尊贵,给人的感觉是那般遥不可及,正是他身上的气势与眸光中的压力,让她不禁多看了几眼。

    “不过是七级战士的水平,竟然也能让老姐你记住。帅哥的待遇还真是好!”云少楼吃吃的笑着,“不知道容姐夫知道以后会不会急。“

    云若曦瞪了云少楼一眼,唇角微动,声音从牙缝中挤了出来,“看来,你最近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是吧。”

    云少楼连忙将身子往外侧了侧,“别!别!姐,我说笑的!嘿嘿!你别生气!”

    云若曦又狠狠的瞪了云少楼一眼,转过脸看向昏迷中的男子。

    这男子身上的衣服虽然破败不堪,但依然能够看得出是上好的织锦制成,青白色的白袍,袍内的里衬镶着银色的镂空绵竹镶边。他身材挺拔,若不是落难,他优雅的可以入画。

    云若曦忽然忆起他晕倒前,那双尖锐而渗着锋芒的眸子,心中不由得一动。

    “只是不知他为何还会和琢星斋扯上关系……”

    “难不成还能是琢星斋的主人不成!管他呢,反正救对了。”云少楼轻扬马鞭,驱动着马车向前。

    “恩。”云若曦仰起头,她感受了一下掌中凤鸣鼎第二空间之内的纯阴之金,不再说话。

    琢星斋么?

    马车在山间行进,为了保险起见,云少楼一晚都不曾停车,可苦坏了这位娇生惯养的少爷。直到天蒙蒙亮,云少楼才将车停在林边的一块空地上,闭上眼睛打了个盹,而小蜻蜓则挂在他的胸口上睡得正酣。

    清早的林间露气浓重,却带着树木间的阵阵清香,天边渐渐泛白,只有远离阳光的另一边还有些微微浅色的青蓝。

    云若曦没有一丝困意,矍带给她的亲近自然的能力使得她在这林间感觉分外舒爽,她在马车驾位边盘腿而坐,感受着周围丰富的元素之力源源不断的向自己涌来。

    马车内,郁扶苏困难的睁开眼,只见自己正置身在一辆并不宽大的马车之上,旁边躺着的是阿九,只是他还未醒来罢了。

    他艰难的撑起上半身,身上的伤口被扯开了一些,一阵刺痛袭来,他皱了皱眉,忽的回想起了昨日遭遇之事。低下头看到浑身的伤痕,虽然被包扎完好,但外衣却破损得十分严重,一向喜好整洁的他眉头蹙得更紧。

    “你醒了!”一个清淡的声音从马车外飘了进来,宛若带着些许凉意的秋风。

    郁扶苏微微挑眉向外张望,只见一个面容平淡如水的女子正在车厢外看着自己,她一袭清白的锦衣,赛雪一般的肌肤在晨光中隐隐沾染了些许金光,却又罩着一层雾气,一时间竟有些朦胧。

    “是你救了我。”郁扶苏看着云若曦,虽然陌生,但却似乎又在哪里见过,但印象中,这样的脸孔似乎从未出现过。

    云若曦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拿起手边的水囊问道:“要喝水么?”

    “好!”郁扶苏也不客套,点了点头,接过云若曦递来的水囊,打开来往口中灌了两口。

    “你身上的毒似乎时日已久。”云若曦瞧着郁扶苏微微发暗的脸色,口气清凉,“似乎在阁下身上已经有十几年了。”

    郁扶苏讶异的看了看云若曦,将水囊的盖子盖了好,一双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其中竟有些凌厉的光芒闪现,他幽暗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云若曦,想要捕捉她脸上不同寻常之处,然而,眼前的女子面色宛若一块坚冰一般没有一丁点的变化。这种发现让郁扶苏觉得十分有趣。

    这女子竟然是一个高级的召唤师,郁扶苏头脑当中迅速的搜寻着关于类似这女子的召唤师的资料,然而却一无所获。

    只是什么时候大路上的召唤师也变得这么多了?

    在他的认知当中,所谓的召唤师也只有尚武学院的那位。而且据说当天尚武学院被魔兽攻击的时候,那女子逆天的召唤术震慑了全场,成功的降服了一头九级的龙狮。只可惜那时候自己因为一些原因并没有在学院之中,因此也错过了那波澜壮阔的一幕。

    可眼前的女子不但是一位召唤师,看样子还懂得一些医道,难不成她还是一名炼药师么?

    这个结论让郁扶苏又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他又仔细的打量云若曦,想从她的外在看出一些端倪。

    第chapter章:112 却是旧时相识

    第chapter章:112却是旧时相识

    云若曦也打量着眼前静坐着的男子,虽然身受重伤,使得他俊逸的脸孔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但也正因为这样,他那自内而外散发着的冷漠的气势更甚。他的目光犀利而深邃,被他瞧上一眼,几乎让人无所遁形。但即使是这样,他依然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这毒已经有十三年的时间了。”郁扶苏身上忽的散发出一种冷漠的气息,他整个人的气质忽然变得更加冷硬而深沉。

    “十三年!”云若曦咀嚼着郁扶苏的话,挑起眉看他,“这么久的时间?那么发作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情况?”

    她看着冰凉的他,直觉有些心软。他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十三年前他还是个孩子,是什么人这么狠心,居然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毒手。

    郁扶苏嘴角微微扯动一下,对云若曦的好意了然于胸,“最初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症状,我九岁的时候,这毒第一次发作,母亲寻来天下最好的医师为我看过之后才知道,这毒已经进入到我体内有两年的时间,而且已经深入到我的心肺。”

    云若曦点了点头,按照郁扶苏现在的情况来看,此毒果然是慢慢的渗透到他的身体内。那么下毒的人应该是十分谨慎的。

    “毒性发作的时候,全身的气血倒流,身上时冷时热,经脉像是要崩坏的样子。所有的医生都断定这毒无解。”郁扶苏兀自陷入了回忆之中,只是他诉说之时口气平和,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而非自已一般。

    云若曦秀眉微皱,面色有些冷,“怎会无解?”

    郁扶苏轻轻一笑,面色之中的冷冽渐渐消融,更多的是云淡风轻,“自中毒以来,母亲为我寻遍天下名医,每每都抱着希望而去,失望而归。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每月毒性都会发作,但我还是这样活着。”

    “我看你体内似乎有种劲力在克制着这种毒,恐怕这也是你活到现在的原因吧。”云若曦坦言道。

    郁扶苏面上一黯,神色中尽是哀痛,“那是我母亲将毕生的功力度到我体内,才保全了我这条命……”

    云若曦感觉甚是诧异。初始,她便觉察到郁扶苏体内的的特殊劲气,原来竟然是她母亲为了保他性命所为。而这么庞大的气劲悉数度给了郁扶苏,恐怕他的母亲受到的损伤必然不会小。

    “那么令堂如今……”

    郁扶苏沉默了下来,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只是能够看到他的面上忽而悲痛,忽而愤懑。

    云若曦忽然了然了一些事情,她在一旁静静地坐着,没有打扰他。

    许久,郁扶苏忽的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他察觉自己有些失礼,连忙对云若曦说道:“真是抱歉……”

    云若曦唇角轻扬,笑看了郁扶苏一眼,“无妨。”

    “还没有请教姑娘的大名!”郁扶苏忽然想起还不知道恩人的名字,“非常感谢姑娘施以援手!在下郁扶苏!”

    “云若曦。”云若曦清凉一笑,果然是他!

    “云若曦?”郁扶苏沉吟了一下,不可置信的张大眼睛瞧着云若曦,“怎么会?你果真是尚武学院的那个云若曦?”

    这怎么可能?

    “的确是我。”云若曦看着郁扶苏的反应有些失笑,这化仪丹的确是将自己的形貌彻彻底底的改变了。

    “原来我们早已经在尚武学院就见过面了,只是你……你的样貌怎么……”郁扶苏微微蹙眉。

    难道说着世上有两个云若曦不成?不然的话,仅仅几天的时间,人的样貌怎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据说有一种易容丹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样貌,或者她便是服用了这种丹药才变成现在的样子么?但她既然使用了这种丹药,却对自己完全坦白身份,这是为何?

    郁扶苏有些不解的看着云若曦。

    “不论你看到的我是什么样子,我就是云若曦,如假包换。”云若曦清凉一笑,眸子中的黑色更浓。

    “我记得最初你并不打算救我,为什么最后又救了我呢?”郁扶苏微微撑起身子,将心中的疑问尽数道出。

    “因为你是琢星斋的人。”云若曦朱唇一勾,瞧向郁扶苏。

    “为何是因为琢星斋?你知道我的身份么?”郁扶苏向后靠了靠,身子贴在马车车厢边。

    化功散的确伤人,仅仅这么一会儿,他就又觉得身上的气力渐渐流失。

    “我并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只是,琢星斋的主人于我有一份大恩,为此,这份人情我必须要还。”云若曦看着渐渐升起的太阳,语气依然十分平淡。

    要知道那纯阴之金可不是普通的金属,那是极难采集到的一种液态金属,可遇而不可求。它可以用于锻造武器装备,并能大幅度提升武器的性能。在大路上几乎是有市无价。

    然而就是这样贵重的东西,琢星斋的主人二话不说就送给了自己。若是别的物品,也许云若曦并不放在心上,但这东西关系到母亲能否平安,所以云若曦怎能不因之动容呢。

    郁扶苏看着云若曦说道:“能不能说说,你欠了他什么样的人情么?”

    自己怎么不记得曾经与云若曦有过什么纠葛呢?而且看起来这种纠葛还很深……

    “家母卧病在床,需要一些药材,而让那种药材在大陆上十分少见,我和少楼也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去到了琢星斋,不想那里果然有这种东西,而且琢星斋的主人毫不吝惜的将这无价之宝送与我。这等恩情,若曦必当永记在心。”

    郁扶苏听着云若曦这样说,深邃的暗眸闪了闪,心中一动,原来竟然是她。

    自他中毒的这些年来,自己已经有了无法臻进到更高的境界的觉悟,因而整日醉心于武器的研究之中。

    而做出一把神器,就是他此生唯一的心愿了。

    那一日,郁扶苏刚好走到琢星斋的门口,忽的听闻门外有人在谈论关于炼制神器的事情。他忽的茅塞顿开,正将云若曦的话反复揣摩的空档,云若曦却已经走了,就这样,他觉得分外的失落。

    然而让直觉却告诉他,云若曦还会回去。就是不知道她去琢星斋意欲何为,所以才吩咐齐仲等人,若再看到云若曦一定要将之奉为上上宾,并且尽可能的满足她的需求。

    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原本只是想要结交与若曦,与她好好探讨关于神器制作的事情,结果无心插柳,竟然因为这事而在今日为她所救。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种缘分。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们是琢星斋的人?”可郁扶苏却是不能明白为何云若曦能够断定自己是琢星斋的人。

    云若曦斜睨了一眼依然在昏睡之中的小厮,“我在琢星斋见过他。”

    郁扶苏讶异的顺着云若曦的目光向阿九看去,“阿九他并不是举足轻重的人,你居然能还能留意到他。”真是不简单。

    阿九在琢星斋看起来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厮而已,即使他同样有着不错的身手,但阿九想来低调,在外人看来怎么也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而已。

    只是这样都能够被云若曦注意的到,郁扶苏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是巧合罢了,我不过是在欣赏琢星斋的美景时,刚好看到他路过,并且看到了他的脸而已。”云若曦淡淡一笑。

    若非这小厮的实力看起来比齐仲强上许多,自己是怎么也不会多留意他的。

    郁扶苏但笑不语,眼前的女子不但聪慧,而且心思缜密过人,因此看向云若曦的眼光不禁深了许多。

    云若曦察觉到郁扶苏定定的瞧着自己,微微蹙了眉。

    清晨的风吹过,带起云若曦鬓间的几丝秀发,她扬起小脸,素手拂过脸庞,将那几丝调皮的发丝掖到耳后。

    郁扶苏瞧着云若曦,心中仿似被什么刷过一般。

    这女子无论变换前与变换后的面貌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五官单拿出来看时似乎还能够入眼,但和在一起的时候却是极其的不讨喜。大概唯一能够被人称道的便是她细腻如玉的皮肤了。

    她不像寻常的女子那样温润可人,反而浑身冰寒凌厉,她的脸上最常见的表情便是古井无波的淡漠,拒人千里之外便是她最常见的神态。可以说她就是那种既不讨人喜欢的类型,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有些特立独行的女子,却是那样的让人移不开眼。

    “其实,我倒是觉得你身上的毒未必不能解。”云若曦倚靠在车厢门口边,双手环胸,忽然蹦出一句让郁扶苏诧异至极的话。

    郁扶苏又努力的向上撑了撑身体,“哦?这是为何?”那么多的医师都说无药可解,怎么她居然敢这样说。

    “刚才你说,你在毒发之时,气血倒流,周身时冷时热,经脉有要崩坏的感觉。”云若曦看着郁扶苏,暗自思付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还是有一个大概的解毒方向的。

    第chapter章:113 为君解惑

    第chapter章:113为君解惑

    清晨,斑驳树影中渗透出些许金色的朝晖,空气清澈而沁凉。

    远处苍翠的山川重重叠叠,形势若海浪般汹涌,色彩浓淡相宜,宛若佳人淡妆浓抹。

    山间浓密的生长着郁郁葱葱的大树,山石丛林中的空气因为清早的缘故,比平时更为新鲜。林间偶尔有早起的鸟儿婉转低鸣,直衬得这林子雅致宁静,让人心旷神怡。

    林间有一条不算是宽阔的道路直通远方。这路虽然蜿蜒,但却是从盛罗国去到上玄国的必经之路,虽然平时路上的人并不多,但偶尔也会有商旅或行人路过。

    这条路极其漫长,沿途少见有客栈或驿馆,所以人们行这条路的时候往往都会提前做了准备,在林中找空地休息。

    眼前便有一处在密林之中相比而言比较宽阔的地方,这里隐约可以见到之前旅人路过时在此休憩的痕迹。

    在这片空旷之地上,停着一辆马车,看样子马车的主人正将车停靠在此休息。

    马车边一块巨大的石头上横卧着一个俊美异常的青年,一夜的劳顿让他浑身困顿,在到达这里之后,他秣了马,终于疲惫不支,沉沉的睡去。此时的他睡得正香,在他浓黑的发边,一只碧蓝如宝石般的蜻蜓静静的栖息着。这二位正是云家二世祖云少楼与幻化做昆虫的妖族圣女小蜻蜓。

    与这二位截然不同的是,马车的驾位上慵懒的倚靠着一个妙龄女子,不分昼夜的行进看起来并没有让她的有半分的清减之色,此时的她虽然看起来懒散,但眼眸之中偶尔闪现出清澈而明亮的光华。

    女子面容平和清朗,然而平淡的气质中却有一种让人不敢太过接近的冰寒,这让她看起来平庸的外貌不经意间有种极为吸引人的魔力。

    马车之中躺卧着两个看起来受了重伤的男子,

    这位妙龄少女正与马车内的一名受伤男子说着什么。男子身边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厮打扮的人仍在在昏迷之中。

    男子邪魅冷淡,浑身是伤,虽然已经尽数处理过,但伤口却是刚刚形成,并没有完全愈合,这让他邪肆的面容看起来有些苍白。

    “对,毒发的时候的确是这样。”郁扶苏疑惑的看着云若曦点了点头,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虽然一想到自己中毒的事情,他的神色便有些凝厉,然而面对着眼前自信满满且又淡漠清华的女子,他不自觉得居然有些移不开眼。

    “但凡毒药的效力,皆是由药性所致。无论什么样的症状,都是这种毒性效力的直接表现。”云若曦面色淡然,陈述着自己的见解,“气血倒流必然是因为温邪上受,逆传心包,而引起这种问题的根源却是因为两种不能调和寒热之毒互相倾轧导致。”

    云若曦说出心中所想,虽然郁扶苏的毒十分难解,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至少比起自己母亲的噬魂之毒要容易得多。

    想到母亲依然在将军府昏迷不醒,云若曦暗暗的叹了口气,她抬头向京城的方向望去,眸子微微有些泛冷。

    “许多医者都这样说,只是真正到了解毒之时却并不像想象的那般容易。”郁扶苏皱了眉,“知道寒热两种毒相互倾轧又有何用。”

    “天下之基础毒源,原本就那么多,许多奇异难解的毒不过是数种毒按照不同的配比组合而成。只要细细将毒性分析并得出,总能计算得出形成这特意之毒的玄奥。”云若曦叹了口气,尽管自己已经有了为郁扶苏解毒的方法,但还是和他解释清楚为好。

    云若曦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有这么耐着性子讲话的一天。

    郁扶苏看着云若曦只觉得更加诧异。

    那天在琢星斋便听到她关于炼器的独特想法,不想今日她阐述的解毒之道更是与众不同。天下谁不知某一种毒只有与其相对性的解药可解,但按照她的说法,便是只要找到其中的规律便可。

    然而郁扶苏还是觉得,云若曦会这样说必定有她自己独特的解毒手法,不然天下医者都尽数称为神医了。

    郁扶苏淡漠的脸孔渐渐柔和起来,自己深受体内的毒戕害多年,每每发作之时自己都痛苦得想了解这条残命。若不是因为还有那件事要做,恐怕自己早已经了断残生了。

    如今,虽然不知道云若曦有几成的把握能为自己解毒,哪怕只有一份希望,郁扶苏也愿意尝试一下。因为眼前的女子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让他不由自主的愿意相信。

    他看着她平淡的脸上映射着太阳的淡淡金光,竟是那般美好。

    “你已经知道我体内有寒热两种毒互相倾轧,只是仅仅凭借这点,便能够解毒?”郁扶苏原本凌冽的面色渐渐变得沉静而平和。

    “当然不行,知道这些只能将能够产生这些症状的毒药的范围划分出来。除此之外还要从其他的方面来继续考量与排除。”云若曦语气极淡。原理虽是这样,但施行起来却是十分困难。毕竟解毒之事关乎生命安危,一丝半点的马虎都要不得。

    “你身上这毒能够使经络扩张,且药效渗透缓慢,如此便又可以进一步确定毒药的用药范围。几番排除之后,还是能够基本确定这些毒的毒源的。”

    “就是这样?那未免有些简单。”郁扶苏思付着,自己当然也看过其他的医者为自己解毒,有一些人同样使用了这样的方法,只是最终仍然是事倍功半。

    久病成医,虽然自己对这毒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彻底解除,但在平素里却也留意了许多关于用毒解毒的信息。

    “这样却是远远不够,”云若曦轻轻一笑,随手扬起放在马车车驾上的马鞭在眼前晃了几下,神色惬意,“我还需要在你毒发的时候在一旁查看,才能最终确定用药。”

    “我却不想让你看到那么狼狈的我。”郁扶苏苦笑着摇了摇头。

    “昨天你不是一样狼狈,多看一次又何妨。”云若曦笑得轻松,并不在意郁扶苏神色间的那一丁半点的不同之处。

    “呵,真是……”郁扶苏微低下头,嘴角无奈的向上一勾,神情说不上的慵懒与诱人。大概只有在这个女子面前,自己才能毫无隐藏的袒露自己吧。

    “另外我还需要取你毒发前,毒发时和毒发后的血液。”云若曦丢下马鞭,跳下马车驾位,扬起小脸,深深地吸了口气,伸出胳膊,懒懒的舒展了下身体。

    郁扶苏看着毫不做作的云若曦,唇边的笑容扩大,“这又是为何?”

    “解毒不比下毒,用药一丝一毫都不可马虎,必须十分精准。即使能够确定你体内的两种毒的毒源,但我却并不知道你所中之毒的药物配比,所以必须要几番试药。”云若曦叹了口气,开始有些不耐烦了起来,若不是因为他出自琢星斋,自己才懒得讲这些。

    “试药需要用血?”郁扶苏微微一怔,这种说法倒是从未听说过。

    “当然,以血试药比你直接吞药安全的多,药量可以随时增减。不过,如果你不怕死的话,可以自己亲自试药,我倒是无所谓。”云若曦轻轻一笑,挑眉看了郁扶苏一眼。

    郁扶苏怔愣了一下,一时有些气结,旋即便哈哈大笑起来,然而还未等他笑到痛快之处,便又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瞬间俊脸又紧紧的凝住,紧握的拳头关节处微微泛白,他痛苦的发出“嘶”的一声。

    云若曦看着郁扶苏吃痛,顿时心情大好,开口道:“喂,你的毒什么时候发作?”她骨子里似乎有着魔女在作祟。

    郁扶苏扬起剑眉,星眸之中光芒点点,“快了,三天之后。”

    云若曦浑身沐在晨光之中,清白的身形印着金色的霞光。她的面容如玉般细润,身材虽不那么玲珑有致,却有种圆润可爱的韵味。

    天下或艳丽或妖娆的女子不计其数,但若将这等面容普通却冷凝气质的女子放在群芳之中,恐怕并不会因为她平凡外表而被埋没下去。自己,绝不会看漏。

    若有视而不见的,便是这人眼拙,不识慧宝。

    郁扶苏看着沐浴在阳光之下的少女,有些移不开眼睛。

    她,并非以她自己原本的面容来面对自己,而在他的印象中,她原本的样貌竟然也渐渐的不清晰起来,但他丝毫没有因为这一点而生出一星半点虚幻的感觉,反而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真实。

    他的眼不自觉得追随着她的身影,觉得她竟是那般的可爱与随性,即使她看起来冷淡如冰,一副居然千里之外的样子,但并不影响他胸中生出那种异样的悸动。

    “好,那么三天之后,便开始为你解毒。”沐浴在晨光下的清冷女子清淡一笑,若晨风般清凉。

    “恩!”郁扶苏点点头,同样对眼前的女子报以微笑,只是这微笑之中却比前者多出了不少的情绪。

    第chapter章:114 不就是取个血么

    第chapter章:114不就是取个血么

    继续在林间行了两天的路,云若曦所乘的马车终于驶离了盛罗国,渐渐驶入了上玄国的国境之内。

    绕过绵延的青山,从山林中的小路走出,云若曦忽然觉得眼前一片开阔。从前,云若曦一直觉得边关定然是悲壮,开朗而黯淡的情状,然而真正到了两国的边境,所见竟与云若曦所想大相径庭。

    边关的哨卡虽然有重兵在把守,但也并没有云若曦想象的那般凝重肃穆。这里生活的人们其他地区的人们一样,为着自己的生计忙碌着。

    几人驾着马车进入到了上玄国边境的小城邱晏。

    马车上的郁扶苏与阿九两人的伤势虽然并没痊愈,但两日里被云若曦的高阶丹丸喂着,也基本上恢复的八九不离十了。

    阿九啧啧称奇,意想不到这位琢星斋的贵客居然还是一位高级的炼药师,并且还要为主子解毒。

    不管是谁,只要是对主子好,阿九就会打心眼里喜欢,虽然眼前的云姑娘时刻散发着冰寒的气息,但是那有怎样!

    这一天来,阿九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因此驾车的任务就完全落在了他的身上。

    虽然云若曦在洛陵城购置的马车已经足够大了,但是无论怎样分配空间,两个大男人和云姑娘同在车厢怎么看都有些挤。

    小蜻蜓因为马车太小的关系,一直化作蜻蜓窝在云少楼的衣领间,倒也不占什么地方。

    云若曦忍无可忍下,终于把满脸写着二世祖三个大字的云少楼一脚蹬出车厢外,车厢内这才开阔了不少。

    阿九轻车熟路的驾着马车来到邱晏城的城角,这里有一座比较大的青砖红瓦的宅院,宅院的门楣的匾额上赫然写着“郁府”两个大字。

    来到门前,阿九将马车稳稳的停妥,便马上转身直奔大宅门口,“咚咚咚”的叩响了大门。

    不一会儿便有人前来应门。

    门内来开门的是一位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他一见是阿九,瞬时喜形于色。但在看到阿九浑身浸血的外衣后,便一脸的惊异。

    “阿九!你这是怎么啦!主子呢?”男子边说边焦急的向外张望。

    “柴叔,我没事,主子虽然受了点伤,但是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了,那不是在那边么!”阿九呵呵的笑着,伸手指向马车。

    柴叔三步并作两步从门口跑到了马车边,“主子,你回来了!”

    郁扶苏下了车,转身掀起车帘,伸出手欲要扶云若曦下车。

    云若曦唇角微微一抿,也不伸手,只是缓缓地轻抬莲步,不慌不忙的走了下来,形色从容。

    被男人扶下车,这情景想想都觉得诡异。

    郁扶苏收回了手,轻笑一下,并不以为意。

    他回头看向柴叔,应了一声,“恩,回来了!”

    柴叔打量着郁扶苏带回的云若曦与云少楼二人,心中诧异。

    眼前的女子虽然面貌平凡,但是主子第一次带回的女子,这不得不让柴叔多看了几眼。

    而这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公子,虽然一脸纨绔,但却难掩他出众的气质。

    柴叔看着主人衣衫尽碎,又带着几位看起来气度不凡的人回来,虽然有心询问,但终究是将所有的疑问吞了回去,只是恭谨的侍奉郁扶苏左右。

    云若曦抬起头望着朱红大门上的金丝匾额,忽然有种感觉,郁扶苏的身份必定不凡。

    她挑了挑眉,抬眼看着郁扶苏,语气依然平淡,“怎么,这里是你的家么?”

    郁扶苏轻笑一声,“不过是一处别院而已。”说罢便引着云若曦往院内走去。

    云少楼也早就跳下了马车,风风火火的快步向前,边走边嚷嚷。

    “郁大哥,你这别院可够大的!”云少楼四下里看看,虽然从门外看的并不真切,但这宅子一定很大就对了!

    郁扶苏不以为意的淡笑一下,看了眼云若曦。

    云若曦依旧面色沁凉,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多的想法。

    进的郁府,下人们连忙为云家姐弟准备了房间休息。

    听说云若曦要为主子疗毒,柴叔忙将一大包云若曦提到的物品购置了回来。不过他还是非常担心,毕竟主子的毒已经多年了。如今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要为主子疗毒,柴叔不仅皱紧了眉头。

    真的能行么?

    他瞧着郁扶苏一脸的淡定,心中忐忑,但既然主子都什么也不说,那自己也就只好什么也不问了。

    “准备好了么?”云若曦看着收拾妥当的郁扶苏,一脸的随性。

    前几日,郁扶苏浑身是伤,虽然有些影响美感,但终究还是掩盖不了他本身的勾人魅力。如今这人换上了崭新的以银花锦缎做底衬月白色长衫,长衫同样以银丝镶边,腰中束着一条同样银白却暗扣羊脂白玉的锦带。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优雅又沉凝的贵族之气,令人着魔。

    云若曦眼中有一丝丝的赞叹,这男人果然好皮相。在同样受伤衣衫不整的情况下,眼前的男人要比那只叫什么东浩南的家伙强了不知道多少倍,连一向有洁癖的她都完全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厌恶之感。

    云若曦摇摇头,以前这身体的主人莫不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居然会喜欢上那种人,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郁扶苏咬咬牙,看着云若曦答道:“恩!好了,来吧。”

    云若曦吃吃一笑,在桌边坐下。

    她从布包中拿出数个白玉瓷瓶摆放在桌子上,浩浩荡荡的在桌子上依次排开,她巧笑嫣然,眼神中有道光芒一闪而逝,“把你的血注入这些瓶子之中。”

    郁扶苏看着桌子上一大堆的瓶子,又转而看向云若曦的笑靥,面色微微闪出些怔愣。

    “这些都要灌满?”他心中有些讶异,真的要这么多么?

    云若曦扬起小脸瞧着郁扶苏,“不过是放你点血而已。”

    “恩,不过是点血……”郁扶苏摩挲着手指,拉过一张凳子,在云若曦的身边坐下,拿起桌上的一只瓶子放在眼前瞧着,头皮有些微微发麻。

    倒不是自己不舍的这些血,只是这么多瓶都灌满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多了,真的用得到那么多?

    “那你还犹豫什么,请抓紧时间。”云若曦看着郁扶苏,不自觉的催促出声。

    郁扶苏挑挑眉,微微有些踯躅的看着桌上数十个小瓷瓶,若不是云若曦提前告知过自己这么做的用意,任谁都会以为这女子不怀好意。

    云若曦好笑的看着一脸紧绷的郁扶苏,不就是取个血么,怎么还谨慎成这样。

    郁扶苏一手拿起一只小白玉瓶,另一只手的中指放置在瓶口处,将身上所有的劲气尽数汇聚在指尖,顿时一道血线自他手中迸发而出,鲜血瞬间便将他另一支手中的白玉瓶灌满。

    他放下这只瓷瓶,又从桌上拿起另外一只,以同样的方法灌满了这只瓷瓶,以此类推,直到第五只瓷瓶被灌满。

    云若曦一只小巧的纤手支在桌子上,手掌托着下巴一瞬不瞬的看着郁扶苏乖乖的将鲜血注入到瓷瓶之中,直到第五瓶。云若曦的房间内微微泛起血腥的气味,她蹙起了眉头。

    尽管早已习惯了血腥的场面,但每每闻到这种血腥之气,云若曦总会不自觉地闭一下气,忽然觉得自己的恶作剧实在是有些无聊,这才出声道:“好了,够了。”

    郁扶苏这才放下瓷瓶,看向云若曦,眼神清凉,“已经够了么?”

    “不然你还想弄多少?其余的等你毒发的时候再灌就可以了。”云若曦口气清淡,但心中不免有些憋屈。

    “恩,”郁扶苏点点头,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些许不易察觉的涟漪,淡然的道,“今晚便是我体内之毒发作的日子。”

    他说的平静,并没有因为今日是毒发之日而惶惶,反而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每月的这个时候,他总会提前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而仆人们均会在外面候着,他不想在自己无法自控的情况下伤到他人。

    然而今天,她会帮自己取血,他总该提前安顿好一切,免得伤到她。

    “我已经知道了。”云若曦点点头,面色十分清凉,一副并没有在意什么的样子。

    受罪的又不是自己,她倒是没所谓。

    “到时候我会让下人们把我绑起来,我怕到时候不能自控,这样方便你取血。”郁扶苏坦然的道。虽然他知道云若曦的实力非常强大,但依然还是有些担心。

    “恩!”云若曦的脸上依旧古井无波。

    “如此便劳烦姑娘了。”郁扶苏见云若曦意兴阑珊的样子,抿了抿唇说道。

    她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地,怎么突然蔫了。

    云若曦挑眉瞧了一眼郁扶苏,今日这人怎么这么啰嗦。

    “若姑娘还需要什么东西,尽可以吩咐下人。”

    云若曦点点头,懒得搭理郁扶苏。有这个时间和他磨牙,还不如仔细研究一下药草的属性,也好尽快帮他把毒解了。

    郁扶苏浅笑一下便起身离开了云若曦的房间。

    第chapter章:115 崩溃边缘

    第chapter章:115崩溃边缘

    云若曦着柴叔买来的白玉瓷瓶可以阻断空气,将瓶内之物保鲜,因此,云若曦并不担心瓶内之血会暴露到空气之中而产生什么变化。

    云若曦谨慎的拿起桌上的一小瓶鲜血,放在鼻尖嗅了嗅,柳眉微微蹙起。

    血色略浅,血中隐隐泛着腥甜。

    郁扶苏体内的这寒热两种毒,是长年累月慢慢渗入到他体内的。初始时候,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但毒素却借由这种机缘满满的侵蚀了他的身体。

    下毒之人非常聪明,药量控制的十分讲究,想必这人定是想在不知不觉之中除去郁扶苏。

    只是云若曦在为郁扶苏疗伤之时发觉,他的身体与常人略有不同,这也使得他在中毒第二年的时候突然发作,因此下毒之人便再无机会加重药量,他也从此捡了一条命回来,只是常年饱受毒之戕害,生不如死。

    云若曦仔细斟酌一下,便基本拟定了用药的方案。只需郁扶苏毒发之时的血液,以及毒发之后的血液来佐证用药种类以及剂量。

    心中有了主意之后,云若曦便在房内打坐,只等夜晚到来。

    一下午的时间,整个郁府的人忙忙碌碌,为夜晚做着准备。

    夜间的风并不带一丝暖意,整个邱晏城都浸没在一片黑暗之中,街道寂静无声。夜间压抑的冰寒仿佛阻断了月光,无边的浓墨涂抹在天际,一丝一毫的光亮都没有。

    此时的郁府却是灯火通明。

    这里是郁扶苏在邱晏城中的一处别院,与其他地方的别院一样,这里伺候的仆役虽然不多,却都是对郁扶苏忠心不二之人。

    今夜正是郁扶苏每月体内之毒发作的时候,因此几乎所有的仆役都在大宅的内院外等候着。虽然郁扶苏已经下了命令让所有的仆役各自躲藏,因为他自己清楚地知道,一旦他陷入那种痛苦浑噩的状态之后,便会做出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来。他不希望有人受伤,即便他们是郁府的仆役和丫鬟。

    可是,所有人却统统站在郁扶苏卧房内院的门口等候着,主子这般受罪,他们怎能苟且躲藏。

    内院中,郁扶苏被紧紧绑在卧房门前的廊柱上,柴叔正满脸担忧的站在郁扶苏身边,一手拿着棉巾为郁扶苏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而云若曦带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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