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 (10)
不了;要慢慢的长大,因为时间会过的很快,很多东西你来不及体会就消失了;
他告诉我,要恨一个人,也要学会爱一个人;
赵琛,如果你身边有这样一个人,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
赵琛愣了许久,看到许慕泛着星光的眼睛,轻轻的叹了口气,许慕刚咬了一口包子,就看到护士推门进来,他马上直起身问:
“醒了吗?”
那护士不过是微微一愣,许慕便一目了然,病房里顿时没了声音,护士小心翼翼的给他测了体温,看他终于肯吃东西,看起来心情有所好转,说道:
“你的体温还是偏低,多休息。”
说完护士又把目光落到赵琛身上,说道:
“先生,你一会儿来拿一下他的药。”
赵琛应了一声,马上跟着护士出去,那护士并不急着带他拿药,而是直接把赵琛领到了秦科的主治医生哪里,大概是顾忌到许慕的心情,主治医生只和赵琛说了实话:
“我们昨晚观察了一宿,他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现在各项生命体征已经恢复到正常水平,这之后一周,如果一直保持原样……”主治医生心有顾虑,淡淡的叹了口气,说道:
“你们可以选择疗养,或是直接领回家,这种情况,我们也无力回天。”
赵琛愣了一会儿,心虚的看了一眼身后,还好许慕没听到,他点了点头,完全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许慕实情,那要应该怎么和许慕说,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这话他怎么忍心说出口。
他拿了药,一路上都在纠结说不说的事情,直到手机来电打断了他的思考,他接了电话,心情烦躁的喂了一声,那端就急急忙忙的说道:
“赵总,我见到那两个抓到的嫌犯了,有一个脸上还有疤,就是青帮的。”
74、1.30晋江|独家发表 ...
赵琛最终还是决定不把秦科的真实情况告诉许慕, 他进了病房以后,刻意看了一眼许慕的包子, 他只吃了半个,其余的全部躺在袋子里,他想了想, 和许慕说:
“许慕, 我这边托关系去看过监狱里那两个人了, 是青帮的, 我认识他们的头儿。”
听闻警局里的人说, 这两个人自从被抓到, 知道秦科没死之后,就一直矢口否认自己背后有人,只说自己见财起意, 打劫罢了。也不知道程光启给了他们多少好处, 竟然那么衷心。
许慕听到赵琛那么说,眼神里又有了一线希望,忙从病床上站起来, 赵琛知道许慕想说什么,看他有些激动, 害怕他身体吃不消, 说道:
“会招的, 我和青帮的老大是旧友,带着他去震慑震慑,背后是谁总会咬出来的。”
许慕知道, 背后他们不肯招的人,一定就是程光启,只是许慕没有证据,完全找不到要抓他的理由,为防止程光启逃脱,许慕这几天都派沈腾在看着。
赵琛的这些话,好歹让消迷了许久的许慕重燃起一丝希望,当年的买-凶-杀-人,如今的蓄意谋杀,新账旧账都要一起算。
许慕没在医院里多呆,刚刚打完吊瓶就和赵琛一起出发去找赵琛的旧友东哥,东哥说话做事果然和赵琛是一个性格的,知道赵琛来找自己的原因,正在抽烟,突然呸了一声:
“还有这种事?欺负到哥哥你头上了?”
东哥曾经和赵琛交情匪浅,也做过一些不好的勾当,后来爱上了一个女人,就这么金盆洗手,干起了正当生意,现在看赵琛找上门,又听说自己的手下竟然干买-凶-杀-人这种勾当,二话不说,跟着赵琛上了车准备往警局走一趟,那人在车上给许慕递了烟,许慕没抽,只随手别到了耳后,没想到那人刚刚点燃,赵琛就放了话:
“别抽烟,心烦着。”
那人马上就把烟灭了,看了看许慕,又看了看赵琛,总觉得这两人是不是有那什么问题啊,赵琛也太在意他的感受了?
后来,东哥带着许慕和赵琛一起进去,那两个人一看到东哥,脸色就变了,东哥把手里的烟砸在其中一个脑袋上,又抬脚提了一脚:
“你他奶奶的,欺负到我的头上了,这勾当,你们他妈也敢做啊。”
其中一个看到东哥发火了,又看了看赵琛,脚一软,先跪到了地上:
“东哥,我需要钱。我真的需要钱,他给我了很多钱。”
一直在旁边给东哥和赵琛开后门的看守员说道:“这两个人有三年的毒瘾,还牵扯到一宗毒品交易案。”说完,看守员看了看时间,说道,“时间我也只敢给那么多,该说的都说完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许慕终于动了动,径直走到主犯旁边,揪着他的衣领威胁道:
“你不说也没关系,让我找到了证据,我会把曾经受到的伤害,一刀一刀的落实,一共七刀,不砍死你,砍残就行。”
如今秦科还躺在医院里,能否醒来还是个未知数,现在许慕心里想的就是怎么给秦科报仇,现在人抓到了,不说实话也行,他总有办法把他弄出来,弄残了再丢到监狱里。
被一个近乎绝望的人用怨恨的目光打量着,只看得那人背后发麻。
后来,许慕和赵琛他们出去等了没有多久,审讯员就出来了,说愿意招供。
——
第二天的报纸头条,就是慕阳纸业经理程光启蓄意杀人的报道。自从知道许慕没死,程光启就一直坐如针毡,害怕许慕会把这些事情扯到自己身上,可是出了事情之后,许慕那边反而非常的平静,既没有来找他谈过话,也没有去过公司,就是一直呆在医院里,最开始程光启还存着侥幸的心里,却也知道这里不能呆了,直到他借口出差的函件被沈腾驳回,很快就有人找到了他的家里。
程光启招供了这些年想要杀许慕的心里和目的,也承认早已计划很久,慕阳纸业账目亏损,其中能查出来的八千万是他利用职务之便做的手脚,其余的并不是他所做。
这么说,还有将近一个亿下落不明,而这一个亿,许慕坚信,一定和董事会的王总有关系。
许慕知道这王总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先不打草惊蛇,只在报纸上说程光启涉嫌贪污,其余的只字未提。
而这件事情解决之后的第七天,一直躺在医院的秦科并没有什么好转,依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的沉睡。
这期间,秦科的女儿秦深一直守在旁边,许慕不得不回到公司,一边处理事务,一边挂心秦科苏醒的问题,这天,许慕照常下了早班。同以往一样在医院里守夜,到了病房,他才看到了一个很久没有见面的人。
易谦。在秦科和他还没有和好之前,他见过一面易谦,那时候易谦似乎是不愿意待见他的,病房里除了秦科公司里的人,还有何慧兰和许秦深,这时候看到易谦出现,都不知道该称呼易谦为什么,是许慕主动开了口,叫道:
“易老师。”
易谦并未答应许慕,只和许慕说:“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告诉你秦科的地址,你就是这么对他的,你什么事都没有,他却愿意为了你断了命,你是不是觉得,秦科无父无母就能那么践踏他。”
“易老师,你觉得我现在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许慕听到易谦说这样责备的话,心里早已再无半点波澜,该发泄的,该体会到的,他一样也没少,如果他死了就能把秦科唤醒,他愿意毫不犹豫的去死。
可是这世间,哪里会有一命抵一命那么便宜的买卖。
易谦出来走廊以后,在吸烟区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我不会忘记,六年以前,他拖着他瘸了的腿来找我,疲惫又沧桑的和我说‘易谦,我是不是爱错人了。’我是和他一起长到大的好兄弟,知道他的性取向,也是我鼓励他和你在一起的,你知道我那时候心里多难过吗,你们许家的人就那么狠心,一路追杀他,要了他的一条腿,何慧兰的心是不是铁做的?
你知不知道,我女儿过生日的时候,他给我女儿提什么要求,他说‘你能不能喊我一声爸爸,我可能再也见不到我女儿了。’你们许家的人我一辈子都不想原谅,所以我知道他又想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想把他的腿砍断了,这不是犯贱是什么?对了,你怎么从来不问问他的腿是怎么瘸的?是被你妈妈派来的人打断的。
他从来不敢和你说这件事情,害怕你会和你妈反目成仇。他现在却愿意和你母亲冰释前嫌,救你家的企业,救你的人命。他这人天生就是贱命一条,不然为什么要一次一次的从你这里找虐?
你那些报纸上的花边新闻,只写你是怎么被抛弃的,怎么不写写他是怎么被你们许家的人欺负的?”
易谦说:“许慕,我不想把秦科交给你了。”
许慕在吸烟区愣了许久:“易老师,他会醒过来的……”
易谦轻呵了一声:“我现在不想带着老师的身份和你说话,我也没教过你这种学生,我只是恨自己眼瞎,眼睁睁把自己的好兄弟推向火坑。”易谦最后吸了一口烟,说道:
“这种情况如果一个星期还没醒,以后要醒的几率就很小了,是植物人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你说我是什么想法?我把他留给你干嘛,留给你天天折磨他,天天听你老妈在他耳边说他怎么无能,怎么没钱吗?当老师的命是不是就要比你们当商人的命要低贱?你算账写字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是谁教你的?”
“他如果不是转职成了商人,是不是你妈一辈子都不愿意待见他?你只见过他坐在林肯车里意气风发,从没见过他每日每日的不睡觉,挨家挨户的去敲门拜访,喝醉了倒在大马路边上无人照应。”
许慕,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问,你这辈子对得起他吗?他为了你,什么都改变了,什么都没了。我现在要带着他有尊严的离开,难道有错吗?”
——
易谦这一次出现,打定了想要带走秦科的决心,最终,易谦在所有人,乃至秦深的反对下,私自把秦科接回了自己家里疗养,他只对秦深一个人开放了探视权,其余关于许家,关于慕阳纸业的任何人,一律不见。
许慕来来回回的去找过几次,每次都被易谦拒之门外,毫无回应,后来,还是易谦的女儿心软,趁着易谦没在的时候,给许慕偷偷打过电话,许慕才难得见上那么一面。
出院以来已经过了两个多月,秦科依然没醒,从最开始的盼望着他醒来,到最后的只仅仅期待他能做些什么回应,哪怕是动一动眉毛,手指都好,但这人就是一直昏睡着,什么要醒的征兆都没有。
许慕带来了蛋糕,关了灯在秦科的小房间里点燃蜡烛,说:
“我差点忘记今天是我生日了,是阿深提醒我的,我放了他们所有人的鸽子,就只想你陪我过生日。”许慕说完,拉着秦科的手,引导他给自己戴上那枚戒指:
“我脾气一直不怎么好,感谢你一直包容我,现在我愿意戴上戒指,像那年情人节你问我一样,我愿意啊,愿意和你在一起,愿意和你一起过余生。”
“女儿能天天来看你,我却不能,所以今天也是躲着的,就长话短说,你女儿和你说了没有啊,我打断了程光启的两条腿,不管怎么样,他这辈子不可能从监狱里出来了,毕竟这家伙也让你和我妈之间隔了那么久的误会,他知道只要你坚持和我在一起,我妈始终会同意我们两个的事情,到时候慕阳纸业落到我们两个的手上,他连插队都不行,你说人性为什么要那么贪婪啊,钱有什么用,就像现在你躺在这里,我把房间堆满了钱,你也不会醒来,是不是?
还有,我发现我妈其实真不坏,以前总不能理解她反对同性恋的心理,现在我懂了,尤其是每次看到我妈特别愧疚的时候,我心里就超级难受,后来我妈和我说,想办法把你弄来我家,我妈做饭又好吃,又喜欢陪人唠嗑,反正和你讲一讲生意经,还是可以讲很久的……
现在许景瑜真的成了代理董事长了,因为我想花更多的时间陪你啊,还要帮着阿深策划婚礼,毕竟她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然后啊,我跟你说,那天我妈和她的男朋友吵了一架,一定要让他们的孩子姓许,我妈真的是个好固执的老太太,姓什么有什么关系,就算你叫王二麻子,你还是我男神,我的初恋,我的男人。
然后,我和赵琛成了好基友,也成了合作关系,好基友的意思,就是很铁的,彼此信任的好朋友,就像你和易老师,反正他是不敢对我有什么想法了,说我的爱太沉重,太疯狂,他经不起这样的折磨了。
可是我一直都很赞同你的想法啊,一辈子爱一个人,这有什么错的?”
说道这里,许慕把带来的蛋糕切开,摸了奶油到他的脸上,靠在他耳边说道:
“秦科,你说吧,你说,许慕,生日快乐。”
回答他的,不过是冰冷的空气和均匀的呼吸,那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甚至小气的连眉头都不肯皱一下,许慕凑过去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把奶油吃了:
“许慕,生日快乐。”
他自己对自己说了生日快乐,然后注视着毫无知觉的秦科,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最后,他不得不抬手挡了挡眼睛,哽咽着问秦科:
“你就不能对我说一句什么话吗?我好歹也陪你唠嗑了那么久,你写个字,动个手指头都行。”
可是那人,一直安静的,宁静的躺在床上。
他知道的,他全部都能听得到,只是睡梦中的世界更幸福,他不愿意醒来了。
尾声:
从易谦家里出来之后,早已等候在楼底下的赵琛看到他相安无事的出来,便说:
“我刚刚看到易老师进去了,怎么,没遇见?”
许慕摇了摇头,或许易谦是知道的,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回去的路上,赵琛看许慕这几日的精神状态不佳,便从车里丢了一张纸片和钥匙给他:
“你喜欢下雪吗?我在报纸上看到的,爱尔兰下雪了,反正现在王总贪污的事情也解决了,去散散心吧,雪景很美的。”
许慕看了看纸片上的地址和钥匙,问赵琛:“什么意思?”
“我在爱尔兰买的房子,你要是去,就去哪里住几天,新房,我都没来得及看到底是长什么样子的。”
许慕默默的收下了,却也没有说看不看,后来赵琛想了想,又说:
“我是在电视上看到的,说是录制视频啊,什么的,也能让长眠的人苏醒,你女儿说,他爸爸也很喜欢雪景的。”
最终,许慕还是接受了赵琛的建议,一个人收拾了行囊,带上DV机踏上了去看雪景的飞机上。
赵琛买的新房子地理位置很偏,就在一座大山下,这时候下了大雪,整个山崖都被掩盖的白茫茫的,小屋子就掩在山脚下,周围只有几户人家,看起来秀丽小巧,颇有一番世外桃源的味道。
许慕抵达的第一天,一直在和赵琛的新屋子的作斗争,好不容易打理了出了一间能住的房间,许慕抵达的第二天,大雪封路,本来是准备爬山拍视频的许慕,只好带着DV和周围的邻居打了招呼,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让大家面对着视频说一些鼓励的话,许慕抵达的第三天,大雪还在下,南方人是很少见过这么美丽的景色的,他没有出门,窝在屋子里看了书,喝了一整天的咖啡。
许慕抵达的第四天,大雪在中午停了,那时候许慕刚刚吃过午饭,便趴在窗台上,一直看着窗外在热闹的景色,他看了一会儿,有了困意,干脆就趴在窗台边睡着了,等到一觉醒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似乎还是如同他刚刚看到的那样,整个世界都白茫茫的,一片雪白,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有好几个女儿秦深的来电,手机上还有一条爱尔兰本地雪崩的新闻,这地方信号一直都不怎么好,许慕拨打了几个电话,一直显示无法接通之后,他给女儿秦深回复了短信。
刚刚睡了一觉,从椅子上站起来,许慕觉得自己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他拿了DV机出门,刚刚锁上了门,转过身就看到不远处有人往他这边走来,他往前走了几步,等到看清来时的人时,他突然愣在了原地。
恍惚中,像是回到了多年以前,他第一次见到他,第一次心动,第一次亲吻他,有关于这些画面,栩栩如生的从脑海里冒了出来,在被大雪妆点的银装素裹的世界里,那人撑着一把大红色的伞,一步一步的朝他走来,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只有雪花闪着光,灼的人眼睛发疼,他还是如同当年那样,穿着一袭黑色的西装,温文儒雅看着他,一直把目光落在他的眼里,他走到他面前停了下来,缓缓把红伞举到他的头顶上……
——秦老师,爱情是什么?
——大概是,这一生,不属于谁,我只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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