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 (8)
的好像全世界只有许慕不用忙一样的,许慕挂了电话,自然知道自家闺女的胳膊肘是往哪里拐的,怪只怪醉酒误事,被秦深这丫头片子钻了空子,也怪昨晚非得让秦科喝那杯酒,要没有那杯玛格丽特,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许慕洗漱完毕出去,看秦科在收拾自己的行李,便问他:
“你准备坐高铁回去吗?”
城海市和新晨市离的很近,虽然有个小机场,却因为远离市区,没有直达,远不如高铁方便快捷,大多数人往返都会选择高铁或是自驾,秦科显然是没办法自驾的,许慕已经惨被亲女儿抛弃,和秦科一路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早上秦深来找许慕的时候早已和秦科说过,要是许慕醒了,就劳烦他带许慕一起回去,这下看许慕并没有反感,便主动提了一下:
“吃了早餐再回去,定的是十一点的票。”
早餐是在酒店里吃的,许慕胃口不怎么好,就只吃了一点,看秦科慢条斯理的模样,闲来无聊,无话找话的问他:
“我喂熟的白眼狼,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许慕不怎么满意自家闺女的自作主张,更不满意助理沈腾和廖熙,语气有点冲。
秦科大概已经记不得昨晚自己说了什么了,看许慕有点抓狂,没有给他脸色,便不紧不慢的回答他:
“既然你都觉得是白眼狼了,无所谓喂熟不喂熟。”
许慕并不限制许秦深和秦科之间的往来,对于他来说,最开始也没奢望过许秦深会真的把他这个小爸爸放在心上,秦深会想要撮合他们两个,算是意料之内。
“你公司忙的过来吗?”
听到秦科这么问他,许慕轻哼了一声,回答他:“许秦深少出点这种幺蛾子,我就忙的过来了。”
他还在想着许秦深在中间撮合的事情,总觉得这事情和秦科有关系,毕竟秦科昨晚可是说了那样的话,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想和许慕回头的意思。
可他许慕是什么人?凭什么要接受秦科的回头邀请?
好马不吃回头草,像他这种颜值高背景硬的白马王子,怎么能吃回头草?更何况,当初半途而弃的人又不是他?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的车票自然是在一起的,此时正值旅游淡季,VIP席内的乘客并不是很多,上了车以后,许慕就没再和秦科说过一句话,只是放行李的时候顺便搭了把手,两个人各坐各的,像是两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许慕脑子里还在想前几天提的本色纸营运方案,正想的入神,就听到身后有人提到了他的名字,他们身后应该坐了两个女孩子,雀跃的声音一涌进耳朵里就格外的刺耳:
“瞎说,许慕一看就是0,你说秦先生怎么和许秦深长得一点也不像,不是父女吗?”
“我也觉得父女俩不怎么像,反而挺像许慕的,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都是弯的哦,特别阳光。”
大概是昨晚微博上的那些桃色新闻还没完全平息下去,有人拿着微博上的事情聊八卦,还聊的格外起劲,许慕反而越听越不好意思,以前从不觉得这种桃色新闻会引起他的反感,现在和这人一起听着这些人说自己的事情,反而觉得特别的难为情,后来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知道赵琛不,就是那个gay圈的老王八,有人看到和许慕在一起过,明明秦科和许慕才是高颜值cp好吗?”
许慕简直要被这种言论给惹的炸毛了,直接站起来把报纸合上,转过身拍了拍身后两个八卦女生的肩膀,等到那两个女生转过来,他才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很用力的咳了一声,看到两个人脸上面如死灰,他才转过身去,很满意自己的表现。
那姑娘一看当事人竟然和自己做同一辆高铁,吓得面如纸色,赶紧拿了报纸遮住自己的脸,默默的摇了摇头,看到那两个人终于肯闭嘴了,许慕这才起身,把报纸搭的一声丢在桌子上,去洗手间洗手。
虽然这两人并没有说反对他们那样的话,但是突然把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拿来评头论足,又扯了个毫不相关的人进来,实在是让许慕开心不起来。
许慕洗了手,就霸占着洗手间的位置,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散怒火,后来等了一会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许慕伸手去挡才发现是秦科,开了门,问他:
“你要用洗手……”
话还没说完,秦科就在直接把门关上,靠着门,就那样看着他,许慕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好像那一瞬间,自己就成了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后来,秦科突然用有些严厉的声音吼他:
“你眼睛长在什么地方了,要看上赵琛那样的老王八?”
许慕哈了一声,看秦科问的那么理直气壮,又看他脸上带着怒意,便说:
“我眼睛长在屁股上了不行吗,不然为什么要看上你这个连老王八都不如的人?”
许慕就是说句气话,更讨厌秦科这样质问的语气,又说:“我就不信你没看上过长得不如我的人。”
秦科说“我没有。”
许慕切了一声,把目光落到窗外:“滚尼玛……”蛋。
他话还没说,就突然被秦科摁在狭隘的洗手间门上,整个人都压着他亲了上去……
62、1.30晋江|独家发表 ...
许慕切了一声, 把目光落到窗外:“滚尼玛……”蛋。
他话还没说,就突然被秦科摁在狭隘的洗手间铁壁上亲了上去……
许慕整个人都是懵的, 只感觉到背后冰凉的触感蔓延的全身上下都是,像是已经融进了血液里,凉飕飕也冷冰冰的……
许慕的手贴在背后的铁壁上, 努力的挣扎了几下, 却始终抓不住那面冰凉的铁壁, 他耸着肩膀, 整个人就像个木头那样的, 一动都不敢动, 他的耳边全是轰隆轰隆的声响,那人柔软的唇瓣就贴着他的唇,软软的, 凉凉的, 最后慢慢变得温热起来,当那人伸出舌尖碰触到他的唇瓣时,他几乎要跳了起来, 抬手去推他,可秦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 直接将他的手扣住抵在壁面上, 整个人贴上去, 肆无忌惮的在他的唇瓣上,口腔里席卷,像是要把他吞噬殆尽, 他允他,咬他,把他这些年所有的念想,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愿意道出来的过去,全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
许慕喘着气,挣扎着,脑袋敲在壁面上,咚的一声,简直天旋地转,后来许慕直接一脚踹开他:
“你他妈脑子有病吧!”
他舔了舔被秦科咬伤的嘴唇,投过去一个冷漠的白眼,最后抬手把自己的嘴唇擦干净,盯着靠着墙壁的秦科,他刚刚情急之下往他的腿上踹了一脚,也不知道是不是踹到跛脚的那一只,他站的并不是很稳,只是一直看着许慕,眼里有些嘲讽:
“我也觉得我脑子有病,非要把自己往你这个刺猬身上贴。”
“你现在知道我是刺猬了,老子他妈当初温驯成狗的时候,你不要我,你以为你是谁,没你我照样活的好好的。我就是和全世界的男人都睡过了也和你无关,从你让我和我妈回家那天,我就知道你这人就是个人渣,是个自私鬼。”
“所以你讨厌我吗?”
“是啊,我脸上写的还不明白?”
秦科站在洗手间里,靠着墙壁,看着从窗外掠过的风景,沉默了很久,像是想到了很久远的事情,后来,秦科说:
“那时候我妈因为不会生孩子,被我奶奶赶了出来,后来才在稻田里捡到我,她没有文化,不识字,也从来不会和我说那些大道理,就是宠我,爱我,无条件的对我好,我小时候大概比你还要调皮,和易谦一起去欺负邻居家的小妹妹,打她,放狗吓唬她,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坏蛋,我妈就打我,往死里打我,有时候把木棍子都打断了,但我就是不听,反而更加的狂妄。
八岁那年,她去外面务工弄伤了腿,回来以后没好好躺着,我看着她单脚站在厨房里给我弄饭,那种心情你是永远不会明白的,你曾经以为人生会过的很长,会相安无事一辈子,但你一定从没想过,上帝有时候也很坏,会在某一天带走那些对你很好的人,后来我考上大学,她去世了,家里一分钱都拿不出来,我要去村里跪着请人给她上棺入土,我没有尽过一分孝,连考上大学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她甚至没有花过我一分钱就走了。
你能明白吗,许慕,那种在心里埋了一辈子的亏欠和内疚,一辈子都无法偿还的恩情,上帝不会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你那时候一定不懂,单亲妈妈到底要多坚强,多伟大,才能把家撑起来,把世界撑起来,我不想让你后悔,许慕,你如果有一天也背上这样沉重的枷锁,我相信你以后和我在一起,一想起你的母亲,一定会觉得我是罪魁祸首。”
这是两个人重逢以来,秦科说的最长的一段话。许慕抬起头,只看到他靠着墙壁,两个人之间隔着不长的距离,面对这面靠着墙壁,就是像被时间镶进了画框里,只有窗外的风景,缓慢的掠过去。
他说:“我那时候让你回去,和不爱你无关。”
那时候的秦老师,不是十八九岁的冲动少年,他是父亲,是一家之主,是爱许慕的那个人,他站在这个位置上,要替许慕考虑,替何慧兰考虑,替所有人考虑,却唯独没考虑他自己,他的未来要怎么办,这时候丢掉了铁饭碗,丢掉了尊严和名声,他要怎么办?没有人替他考虑这些。
这叫自私吗?他只是爱的太过成熟理智,他不愿意许慕在头脑发热的情况下做出任何会后悔的决定。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秦科。”许慕看着他,笑了笑:
“你说你愿意舍小家为大家,那你现在缠着我做什么,我早已没有那时候想要和你私奔的想法了,我想让自己保持理智,学着去当个好儿子。我妈妈还健在,你的大爱主义理论还能再说一百遍,你说这些,无非是为自己找一个完美的借口罢了。”
许慕说:“早些年我花了太多的激情在你身上,可是现在我没有了,一个成了家有老婆女儿的人,你以为我凭什么还喜欢你?”
他不愿意原谅秦科,不愿意像那时候一样的,像只小狼狗一样的贴着他,信任他,最后被他这样的大爱主义者伤的体无完肤。
秦科听到许慕说这样的话,笑了笑,那一瞬间,他整个眼睛里都是嘲讽,他打开门出去之前,直接说道:
“那你继续和赵琛好吧。”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又清晰肯定的告诉他:
“你以为天底下的人都像你想象中的那样,经历了一段感情挫折,还能像个没事的人一样,舔舐好伤口,就去结婚生子,像曾经一样的去外面风流快活。”
他无法成为这样的人,从一开始他就希望这是唯一一段感情,爱一个人,守一座城,有的人,大概天生就对爱情怀有这样忠贞的思想。
——
从城海市回来之后,许慕再也没有见过秦科,两个人几乎是形同陌路,最后一次秦科对他们这段感情的挽留,也因为许慕的那些话彻底被击垮。
那种因为撕裂而勉强粘起来的纸张,本来就带着无法磨灭的伤痕。
许慕的时间渐渐变得不够用了,他腾了大部分的时间去陪何慧兰,其余的全部都被工作所填满。本色纸的广告计划也渐渐提上日程,已经进入拍摄阶段。
他不想去想秦科,这时候更不该把秦科挂在心上,所以他用工作把自己的时间填满,像是一个不知道疲惫的工作狂,他曾经最讨厌这样的工作状态,因为那时候的秦科总是让自己忙忙碌碌,很少有时间陪着他去什么地方玩一玩,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自己所讨厌的那样。
这样忙碌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直到月底,在股东大会即将开始之前,沈腾急匆匆的进了办公室,告诉了许慕一个很糟糕的消息。
他从财务部那边拿到了月底账单,好好的一个大企业,在许慕上任之后凭空消失了大约两亿资金资金,这两亿资金对不上号,哪怕是从年初的账单开始追查,依然查不到眉目。
到底这两亿是许慕上任之后不在的,还是何慧兰在之前就已经悄悄的被人挪走了,完全查不到踪迹和眉目,但事情发生在许慕上任之后,这事情传出去,难免要对许慕的声誉产生影响。
许慕本想先把股东大会开了,可是会议开始没有几分钟,慕阳纸业数亿资金流动不明的事情就不知道怎么传到了网络上,许慕甚至连股东大会的开场白都没说完,就匆匆从会议室里出来了。
起初的慕阳纸业规模很小,并没有那么大,何慧兰的合伙人也只有最开始的那六位,后来成了股份制,何慧兰分走了最大的那份股,其余的全部平摊,一直到前年,何慧兰开始吸引投资人入股,成立了股东大会,原本一直没有什么差错,顺风顺水,所以现在突然看到这样一笔去向不明的资金,沈腾和许慕也只能急的焦头烂额。
突然间爆出那么大的一个事件,有的新入股东们就开始坐不住了,率先提出了想要退股的意思,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何慧兰曾经以为很忠心的投资人。
不过短短一个星期,慕阳纸业因为这件事情频频上了好几次头条,这其中批评最严厉的无非是许慕上任之后的松懈和毫无企业管理能力,数亿资金说飞就飞,这其中要说没什么猫腻,是不可能的。
大企业往往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能引起全民的关注点,这下看全国名列前茅的造纸业突然出了那么大个漏洞,普通股民早已纷纷弃股,更别说公司内部的股东。
这对于慕阳纸业来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仅管后续采用了公关手段,这事情俨然已经闹到了全民皆知的程度,一个星期之内,慕阳纸业所属子公司朝暮纸巾的股票直接降到了历史最低点。
自从发生这件事情之后,许慕和沈腾几乎一直呆在公司里善后和调查,也顺便把吵着要退股的那几个新股东核算股权,好随时有个他们退股的心里准备。今早的董事会,有人第一次提出了要许慕请职的意思,但投票未通过,这事情只上了提案。
“我看那些投反对票的都是王总的走狗了。”
从董事会上出来以后,许慕心里压着怒火,在办公室里和沈腾发牢骚,想了想,他又问沈腾:
“前几年的账目还在不在?”
他本想把前几年的账目也看一遍,虽说是何慧兰亲自看过的,但这件事情发生的很悬乎,像是早已计划很久了一样,就等许慕掉进陷阱的这一天了。
沈腾并未理许慕的牢骚:“比起这件事情,我觉得有件事情可能更糟糕。”
沈腾手上还握着各大股民因为慕阳纸业股票大跌,亏得血本无归拿慕阳纸业出气的报道,许慕看了一眼,说道:
“现在要及时止损,维护公司的形象……”
许慕话没说完,就听到廖熙敲门的声音,廖熙进了以后,看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直接开了口:
“许董,赵总在我们公司楼下,说是找你的。”
许慕有点发愣:赵琛,这老王八这时候来找自己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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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慕现在哪里有时间去理会赵琛, 公司的事情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便让廖熙随便找个理由, 把赵琛的邀约推了。
直到晚上七点许慕准备下楼吃饭,才发现赵琛还等在楼下,看到许慕出来, 赵琛倒也没生气, 连忙走上前问许慕:
“你最近肯定忙死了吧?”
“是啊。”慕阳纸业都上微博热门了, 不仅仅是忙死了, 还急死了。
许慕是真的有些累了, 可是那赵琛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说不上几句,赵琛就说想要请许慕吃饭,赵琛这人倒也不坏, 突然在这个节骨眼出现, 也不知道是打的什么主意,许慕想了想,答应了他的邀请。
许慕万万没想到, 这次赵琛出现,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赵琛这人, 似乎从那时候许慕认识他开始, 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 特别的讲究排场,本来就是吃个饭的事情,许慕到了餐厅才发现又是那种包下了整个餐厅的豪派气场。
许慕拉开椅子坐下去, 直接把桌子上的鲜花交给服务员,眼里一点心疼都没有,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赵琛:
“你在这个节骨眼上找我,有事?”
其实赵琛不可能没有许慕的联系方式,这么久以来不主动联系,突然在慕阳纸业出现大危机的时候出现,一点也不符合常理,许慕自然也就开门见山的问了那么一句。
赵琛笑道:“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的,特别不喜欢绕圈子。”
许慕性子急,菜都还没上齐,一开口打扰了今晚赵琛的雅兴,但赵琛并不急着和许慕说这些,站起来准备给他倒红酒,许慕抬手一挡:
“改成果汁吧,回去还有事情要处理。”
赵琛便叫人换了果汁,坐到沙发上问他:
“你们公司的事情严不严重,两亿的资金填的上的吗?”
许慕不太想和赵琛分享这些事情,只说:“我会想办法先填上的。”除了那么大的纰漏,现在调查毫无结果,许慕自然只能想办法先把两亿的资金空缺填上。
可是接下来赵琛说的话,倒是让许慕愣了许久,赵琛今晚算耐住了性子,完全没有不耐烦许慕的样子,和许慕说:
“许慕,我知道你现在面临什么困难,要是不嫌弃,我可以入股你的公司。”
像慕阳纸业这样的股份制公司,内部结构复杂,最近频频出现那么多的纰漏,业绩不佳,许慕在集团内部的地位和信任早就已经受到了波折和影响,大打折扣,而何慧兰早期给许慕铺好的路,除了几个忠心耿耿的投资人,其余的全部都划好了各自的位置。就像是今早的投票结果一样,如果不是何慧兰早期的威信还在,许慕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在这里和赵琛吃饭,或许现在已经面临董事长位置不保的尴尬局面。
但是让赵琛入股许慕的公司……
许慕想了想,直接回答赵琛:“我没到饿死的地步,谢谢赵总关心。”
“这并不是饿不饿死的问题。”赵琛知道许慕心里并不放心他这个不熟悉的对他给予援手,一整个晚上都耐着性子:
“我只是想帮你,没别的意思,一代江山一代王,陪着你母亲打拼过来的董事会,并不是你所能掌控的,所有人尊重你,不过是因为何太太还健在,如果何董事长不在了,你大概也知道会是什么结果,我出一个亿,你看够不够?”
许慕并不知道赵琛这位土地主到底有多少钱,但一个亿,绝不是那种说了玩玩的语气。
“你傻了,故意往枪口上撞?”
这时候慕阳纸业都在忙着做公关处理,赵琛倒好,竟然会甘愿滩浑水,帮许慕一把。
但赵琛今晚不同于曾经那样,看着许慕说的格外认真:“反正你知道的,我一直对你都有些意思,现在也一样的,见不得自己喜欢的人身负巨债,我现在早就不觉得赚钱有什么好玩的了,就只想追求些简单的幸福。”
赵琛从没害怕自己会被许慕所拒绝,也是有了心理准备的,他自以为,自己能在这时候出手,许慕好歹也算是欠下人情了,以后自然会有更多的接触。
你说感情这种事情可不可笑,曾经总是流浪在外的赵琛,见过了太多关于这个社会的世态炎凉,也看淡了很多感情,唯独在许慕这里,他一直记挂着。
这种总是记挂着一个不喜欢你的人的感觉,就像是犯贱。
可是许慕比赵琛想象中的还要固执,他没有答应赵琛的这个提议,只说了谢谢,其余的在没有多说什么。
许慕并不想欠着赵琛的人情,这种人情,一欠就是一辈子,赵琛这个老王八,算盘打的多精细。
许慕没把这件事情瞒着沈腾,回了家就把这件事情和沈腾说了,那端沉默而许久,似乎是有点惋惜的和许慕说:
“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强迫你,毕竟谁也不知道赵琛这人到底是站在那一边的,短期之内也许是和你同阵营,倘若以后路顺了,就不好说了,商人都是精明的,怎么会做亏本的买卖?”
这件事情,本来许慕只当没有发生过,没想到第二天一起床,因为这件事情,慕阳纸业在报纸上的描述里,就莫名其妙的变了一片天。
有人曝光了许慕和赵琛包下餐厅吃晚餐的照片,报道并不正式,但已经有大胆的网友猜测,赵琛是不是准备拿下慕阳纸业?又有些花边新闻写的非常夸张,说两人吃的是烛光晚餐,也许这之间会有什么肉-体-交-易。
毕竟赵琛是个gay的传闻,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尤其赵琛的前妻自从勾搭上某社交媒体大亨之后,背地里都不知道把赵琛平日里的是gay的事情说了上千遍。
这条新闻一被曝光,网络上就全是嘲讽许慕的语气。
这就是以身换企业的典型,我敢打赌这两亿缺口只是一个开始,慕阳纸业要完了,咱们拭目以待。
慕阳纸业的股票早就就跌倒谷底了,股民到公司都闹过几次了,许董事长做事情始终没有何慧兰老练,还是略显稚嫩了一些。
这算不算老gay和小鲜肉之间的强强联手,该不会直接让赵琛接替慕阳纸业的董事长吧?
网民们永远不嫌弃事儿大,基本都是抱着吃瓜群众的心态,发表言论也可以不用动脑,动动键盘就行了。
许慕看到这些新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气愤的打电话过去问赵琛:
“赵琛,你有毛病吧,你故意逼我让你入股?”
赵琛在电话里喊冤:“我从不会把自己的这种事情放到网上说,也不会借此去出风头。”
许慕哪里知道,赵琛怀着的好心,在慕阳纸业的董事会眼里,完全变了味。早上董事会上,一直对许慕上任持有支持态度的王总,第一次表示:
“我觉得许董事长需要先管理管理自己的私事,本来就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们不是娱乐公司,花边新闻没有存在的必要。”
王总是董事会的老骨干,说话威严,自己也带了一众支持者,只要他开了头,基本上都是一边的往他那边倒。
从会议室里出来,许慕一直眉头紧皱,恨不得这时候给帮倒忙的赵琛揣上一脚,他到了自己的办公区,看到廖熙拿了资料在门口等她,心情欠佳,语气有些重的和廖熙说:
“文件放桌子上就行,别守在门口,时间都浪费了。”
廖熙点了点头,说道:
“许董,许景瑜刚刚来公司拜访,我安排在会客室了。”
许景瑜,又是秦科公司的这个许景瑜,这人到底是有多大的能耐,秦科每次都要派她出面,许慕以为,许景瑜是受了秦科的嘱托前来应援,却不曾想,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许景瑜带来了一份早已签好的协议:
“许董,我是代表我的老板秦科先生来谈收购的,协议我们老板已经签过,你看看,如果觉得没问题,希望我们之间能达成合作。”
许慕听到许景瑜那么说,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后来他给秦科打了电话,问他:
“秦科,你到底想做什么?”
“许景瑜说的还不够明白?”
秦科靠在窗边,从早上起来看到那些花边新闻开始,他的脑子从没有那么清醒过。
赵琛可以和他达成股东协议,他凭什么就要任凭赵琛在他的身边肆意胡作非为,他听到许慕那边气愤的语气,又说道:
“许景瑜应该和你说的很明白了。”
他以为赵琛是什么?不过是个乘人之危的小人,不过是个在关键时刻会借用舆论压力的小人。
“你心里就是怨恨着当年我妈说你的那些话,收购慕阳纸业,呵,你当这是过家家?”
秦科回到椅子上坐好,听到许慕在电话那端气氛的声音,看着报纸上两个人吃饭的照片,心里没来由的冒上一团怒火:
“既然你有卖-身救企业的意思,我来竞争难道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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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有卖-身救企业的意思, 我来竞争难道不合理?”
许慕听到秦科这么说,笑了笑, 说道:“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里吗?永远自信的以为,世界都是围着你转的,可这些年, 没有你我照样过的很好, 我的世界依然五光十色, 你现在又想来刷什么存在感?”
许慕说完这话, 直接把电话挂了, 回到会客室和许景瑜说:
“慕阳纸业并不会因此倒闭, 劳心费神的事情,不需要交给外人操心。”
许慕早已不想和秦科再有什么瓜葛,哪怕他解释了曾经离开的理由, 却也无法让心力憔悴的自己再分出那么多时间去纠缠这些过去的事情。
王总说的又何尝不对, 他现在需要做的并不是理会这些儿女情长,而是好好的把棘手的事情处理完毕。
至于赵琛愿意主动入股的那件事情,许慕思考了很久, 最终,和沈腾商量了一套方案出来, 其实并不需要赵琛投入那么多的资金, 但当下这种局面, 拉一些对自己有力的人,肯定是利大于弊,控制好赵琛的股权以及赵琛入股的投票会议, 这些准备起来也是需要时间的,尤其是董事会,这时候许慕再引荐什么投资人进来,难保王总带头的那一拨人会在暗中不爽。
这对于许慕来说,是一个从未经历过的磨炼,他需要一步一步的去尝试着决定,秦科想要收购慕阳纸业的事情,三天之内就已经传遍了业内,甚至也有人在网络上传出慕阳纸业即将易主的不实传闻。
许慕刻意发了辟谣微博,又请了公关处理,事情倒也没有到了全民皆知的态度。可是令许慕没有想到的事情,其实还在后面。
他从未想过,何慧兰会亲自插手这件事情。
何慧兰原本就是奔着离职以后就再也不管慕阳纸业的心态,但总是忍不住去新闻上翻关于慕慕阳纸业的事情,从古至今,但凡是这种大集团的交接换代,没少出现过这种内部人员各怀鬼胎的情况,许慕的这种情况,倘若处理得到,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他需要一些磨炼和经验。
可是有一个等不及了,那个人,便是何慧兰亲自带着找上门来的秦科。
那时候许慕还在办公室里忙的焦头烂额,突然听到廖熙说何董事长来公司了,本想起身去迎,刚刚站起来,他整个人就愣在办公区里,何慧兰带进来的那个人,在几天以前还和他在电话里争吵过,昔日高高在上的何慧兰,哪怕现在在疗养期,也依然让人觉得精神抖擞,威严依旧。
许慕不知道秦科是怎么和自己的母亲有联系的,甚至也从未想过,这两个人也会有站在同一条阵线上的时候。
何慧兰竟然让许慕直接把公司转给秦科。
许慕听到何慧兰这么说的时候,那一瞬间,他心里产生的何止是只有挫败感,还有失望和心痛。前半生一直在吊儿郎当的公子哥许慕,从不知道什么叫赚钱,更不会把商机,把生意经看的那么透彻,可是他看透的那一天,才发现早已经有人对自己失望透顶了,这个失望透顶的人,是自己的亲妈,是曾经那个他讨厌到直呼她大名的亲妈何慧兰。
何慧兰并不相信他有挽救这一切的能力,不然为什么要答应秦科的收购协议?
许慕并没有和何慧兰多做争辩,听何慧兰用命令的态度威慑他,他心里早已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后来,他想了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收拾自己办公桌上的东西,和何慧兰说:
“妈,你在这边还有威信,股权还在,你曾经拉入伙的股东也在,董事的投票结果已经很明显,那我可以离职了。”
何慧兰马上问他:“你想去哪儿?”
“我能去哪儿,收拾东西滚蛋啊,或许我在您心里大概永远都是十七八岁的小混混。”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何慧兰知道许慕这时候是什么心里,被所有人否定也就算了,亲妈拉上了自己前男友前来救济,这些侮辱难道还不够?
何慧兰喝了茶顺了口气,说道:“我告诉你,秦科这一接手,那几个天天在你耳边吵着要退股的人,他们马上就会狗急跳墙,死他们都不会退的。”
何慧兰太清楚王总那边的作风了,在里面放黑水和扰乱军心是他的惯用伎俩,王总是不会那么容易就退股的,现在公司要易主,该急的焦头烂额的是王总,不是许慕,近在眼前的大西瓜,谁会想要主动远离?偏偏来了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这时候谁不会着急?秦科的手段打的很精明,这实则就是一种曲线救国的政策。
“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愿意你找秦科来!”
何慧兰心里没想法,许慕心里难道也能像何慧兰一样的,理所当然的接受他的救济吗?自我打脸,何慧兰就不会有想法吗?
“是他找上门来的。”关于秦科主动找上门这件事情的细节,何慧兰没有说,只是看着许慕说道:
“他不是来耀武扬威的。”
何慧兰承认,自己大概是真的被秦科这个男人给收买了心,早上他主动来登门拜访的时候,何慧兰从没想过,这辈子还能和秦科再遇见,那个曾经在他的眼里只有无用和窝囊的男人,如今早已变成了另一番模样,他很谦虚,也从未显摆过什么地位身份。
他说:“何太太,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秦科完全用不着恳求何慧兰,他无需用这样谦卑的方式找上门,可是他最终还是选择用这样宽容的态度去面对何慧兰,面对那个曾经质疑他,侮辱他的人。
用这样宽容的态度去面对曾经看不起你的人,这大概就是最大的讽刺和胜利,何慧兰并不是不相信许慕的能力,只是那时候看到秦科站在他面前,鞠躬恳求她这个机会的时候,她动容了,她知道是指什么机会,是指接纳他的机会。
秦科想要讨回来的,是一份尊严和爱他儿子的权利。
秦科啊,这个男人,总是那么的成熟睿智,也像是他给人的感觉那样,冷静的像个运筹帷幄的王。
——
最终,秦科这边提出了一个非常大度的收购方案,内部员工保持不变,各职位也保持不变,而许慕则是在何慧兰的安排下,直接成了副董。
在秦科第二次踏进慕阳纸业的那天,慕阳纸业会易主的消息,已经在网络上谣传的铺天盖地,甚至在董事会还未开始之前,之前闹着要退股的那些人,在突然之间变成了反对易主,支持许慕,王总怎么也没想到,本以为能到手的肉,被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叼走了。
关于秦科收购慕阳纸业的方案,通过三次董事会的投票决定和商议,最终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三次会议,慕阳纸业的创始人和董事长何慧兰一直都在现场,就坐在许慕的旁边,她虽说只是来旁听,但明眼的人都知道,这公司有何慧兰在的一天,始终翻不起什么大浪。
慕阳纸业易主的事情,在一夜之间上了各大报纸版面的头条,其中报道最多的,就是秦科这人的身份背景和个人履历,报纸上,网络上,关于他事迹的软文早已满天飞,各大网民们,几乎是在一夜之间知道了这个国内的隐形富豪,甚至更有拿着他的帅气外貌大做文章的报道。
相反的,许慕变为副总的消息倒是非常的少,倒像是故意有人借秦科此炒作,以此来喧宾夺主。
秦科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承诺各大股东的股权不变,并给了股民一份非常详细的计划和目标,虽说都是空头支票,但这人曾经的履历和稳重的性格,获得了不少股民的信任,也算是在名声上掰回来一局。
而被降为副总的许慕,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压力,曾经他一直很在意的本色纸推广计划,同样还是交给他负责。慕阳纸业除了换了一个姓氏,秦科已经竟可能的减少易主会带来的负面影响。
秦科和许慕上任,媒体报道方面表现基本就是两个极端,对秦科就是一致的看好,夸赞个不停。许慕心里好奇,还刻意让沈腾去买了报纸杂志,想看看这些报道上是怎么把秦科写成一朵花的。
不得不说,秦科对于这些事情或许早有计划,软文写的励志又真实,也提了几段曾经比较惨的过往,许慕看着看着,才发现自己心里其实还是很感动的,像是受到了某种鼓舞,突然之间,好像就没有那么反感秦科。
许慕心里还在念着自己的本色纸推广大计划,整理完了想要提交给董事会,才想起现在廖熙和沈腾已经不是他的助理了,秦科并不没有给他分配任何助理,于是他只得自己拿了方案,去找秦科审核。
许慕敲了门半天没有回应之后,干脆抬手推开,以为是秦科故意给自己下马威,好歹他现在也是副董,既然他没有任何想要调换职员的打算,他就还是有话语权的人。
他本以为秦科一定也忙的焦头烂额,一定也像他一样的忙个不停,但他恰恰想错了,刚刚接下一个大公司的秦董事长显然分外的悠闲,这时竟然还有闲心躺在沙发上睡午觉,新晨市的深秋其实也冷不到哪里去,他穿的很淡薄,随手抬手搭在了额头上。
许慕在心里算了算,六年了,这人的容颜大概是天生就被岁月眷顾的那种,除了他与生俱来的冷漠和严肃会让这张睡颜显得不那么好相处,但一旦接触久了,自然就会发现,有的人的细腻和温暖,是可以隐藏在冷漠的面容下的。
许慕并不打算多呆,他刚刚直起身子,晃眼一瞟,就看到秦科瘸了的左腿上好像挂着个什么东西,他凑近了看,才听到自己心里轰的一声:
那只看起来有些苍白的脚裸上,绑着一条熟悉的红线……
65、1.30晋江独|家发表 ...
那大概是七年前, 二月十四,情人节, 他送了他一枚戒指,他问他为什么不给自己买。
他就抬脚把脚腕上的脚链拿给他看,说是情定信物, 就喜欢戴在脚腕上。
戒指无法戴在手指上, 脚链却能伴随一生。
秦科对许慕的爱意, 沉默又低调, 埋藏在无人知晓的内心深处。
许慕没有细看, 只看到颜色就知道他的脚上还是戴着那条脚链, 金色的小圆珠他们两人每人一个,他也曾经给他编过脚链。可是自从秦科抛弃他走了之后,他没有再戴过。
就在许慕准备开门的出去的时候的, 又看到秦科醒了, 他坐起来,揉了揉眉心,问许慕:
“你来干嘛?”
睁开了眼睛, 许慕才发现他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像是根本就没有睡好。
许慕想了想, 用目光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文件:“诺, 本色纸的推广方案, 你看看。”
秦科起身走到办公桌旁,随手拿起来翻开,又抬手揉了揉眼睛, 见许慕要走,他干脆出声,坐回椅子上:
“我提了建议你再走,太庞大的野心也会让人觉得恐慌和不切实际,董事会过不去的。”
秦科指的是许慕一直坚持的引领本色纸潮流这件事情,看许慕还站在原地,他抬脚碰了碰旁边的椅子,对许慕抬下巴:
“你过来坐。”
他不再提当年的那些陈年旧事了,倒真的就像是他的上司,或是同事,许慕想了想,走过去坐好,把椅子挪了一下,和他平排坐着,看他从笔筒里挑出红色的笔,像是修改试卷一样的,在许慕的很多不切实际的方案下画了叉叉。
“现在本色纸才刚起步,有野心是好事,但至少要在市场上观察一年以上,环保的理念谁都有,但如果我是个洁癖或者是个爱干净的家庭主妇,也许并不会选择这种看起来黄黄的纸张,本身这种纸张就给人一种很不干净的错觉。看脸的社会,漂亮的东西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说白了,不就是颜控看脸的意思?可是许慕也是颜控啊,他就不会觉得这种纸张很丑,反而觉得特别有特点,回归原始:
“你这些漂亮的花色设计,其实都是站在本色纸流行的角度上考虑的,现在过早的拿出来,也不见得就能适应以后的审美,在董事会上提出这种几年以后的设想,会让人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秦科说了半天,看许慕一直没回答,停下来,把手放在桌子上敲了敲:
“你在听没有?”
许慕点了点头,发现这人还是像管教他那样教导他,心里有点不爽,便回:“我有耳朵的。”
“那你耳朵会听么?”
“不听我和你说话干嘛?”
秦科抬起头看了许慕一眼,正看到这人咬着牙,一副不太耐烦的模样,但显然的,他已经并不排斥见到他,接触他了。
然后秦科一一把自己提的那些建议写完,让许慕修改好了在下一次董事会的时候提出来,一定会比上次有更高的票数,只要王总那老东西不再像以前那样带着一票人反对,许慕的方案和提议早就可以通过了。
许慕拿了文件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沈腾,他大概知道许慕来找秦科是因为什么事情,不知道想到了哪里,竟然开口问许慕:
“以前秦董事长是你的老师,教过你?”
不过是个家教老师而已,又不是他们班的老师,许慕不知道沈腾是哪里听来的这些八卦消息,不过公司里不少人知道许慕和秦科以前有一腿,好像沈腾知道秦科易谦和他认识的初衷也没毛病,但许慕刚刚被秦科因为工作上的原因打压了一番,张口就说:
“是啊,教人教上瘾了,在里面被教育了一台。”
沈腾看这两人的相处模式有些奇怪,又看许慕这时候就是纯吐槽,倒也不像最开始那么排斥,只拍了拍许慕的肩膀:
“上司的话是要听的,以前你从来都是我们的老大。”
“现在呢?现在不算了?”沈腾没告诉许慕答案,没多停留,进了秦科的办公室。
后来许慕才知道,沈腾为什么没告诉他答案。
秦科是何慧兰带来的,也是何慧兰在董事会现场的情况下把慕阳纸业收购的,可是秦董事长上任,按理说应该新官上任三把火,作作威风,但这人实在是沉稳的出奇,什么改革换代的行动都没有,唯一有的,就是把许慕给降级了,又把许慕身边的两个助理都抽走了。
那么大的董事会,秦科不再里面安插自己这边的人手,反而纹丝不动,实在是匪夷所思。
网络上关于秦科和许慕的花边新闻报道了也不是一两天了,在论坛上早就盖成了高楼大厦,简直比扒娱乐圈的明星还要仔细,于是秦科上任的这几天,许慕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小老板。
什么叫小老板?那和老板娘的意思是差不多的。
被调任去了别的部门的廖熙最开始听到有人在背后叫许慕小老板的时候,愣了半天,问:“谁是小老板?”
“许董啊,秦总的男朋友就是许董啊。”
“谁说许董是秦科的男朋友的?”
“你见过谁会和前男友在同一个公司共事?还在同一个公司握有股份?”
这不是何董事长的意思么?廖熙可没看出来,许慕有想要当小老板的念头?至少她今早还看到许慕灰头土脸的从秦科的办公室里出来,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她跟在许慕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第一次发现许慕闹别扭是这种德行,许慕的这个行为,让她想起了网络上的表情包:“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经”
后来,廖熙才从沈腾哪里打听到,说是秦董事长对许慕的本色纸提了一些建议,但许慕似乎并不高兴。
她本以为这一次,许慕应该是故意和秦科对着干的,心想这许慕也老大不小了,要真的决定和前男友共事不和好了,那肯定得公私分明,秦董事长提的建议,肯定受用。
没想到,到了董事会的那天,许慕拿出了一份惊人的本色纸推广方案,原本的免费赠送本色纸,开始有了区域的划分和主要针对人群,大大减少了之前的全民普及的大计划带来的资金链费用,令人惊艳的是作为朝暮纸巾的附属赠送产品,许慕自己设计了一个本色纸体验纸巾包,大概也就只有手巴掌那么大,作为赠品,倒也显得精致可爱,舍不得丢掉,这算是他的推广方案里最惊艳的一个进步。
“我不觉得这种设计可爱的小东西放在纸巾里作为赠品,会引起大家的关注,习惯白色餐巾纸的姑娘,绝不会用这种泛黄的纸张。”
对于许慕修改了一个多星期的本色纸推广方案,董事会的第三大股东王总,一开始就带头投了一个反对票,他并不害怕许慕的股份会对他造成威胁,既然公司已经易主,早已不是许慕的天下,把许慕这个股东逼走才是他首当其冲要做的。
然而董事会的投票,许慕的支持率只有五成,如果不出意外,这次的方案依然落空。
“慕阳纸业作为全国知名企业,推广本色纸本身就比其它的企业更具有优势,也更容易,本色纸现在就像一个在孵化的蛋,我不明白王总为什么一直在反对慕阳纸业推广本色纸?”
说这话的,不是许慕,是一直在旁边默默不语,听了许慕和股东辩论大会了三个多小时的秦科,他似乎是故意让自己在董事会上毫无存在感的,进来坐下之后,一直从未说过什么话,早先他就从沈腾哪里大致了解过一些董事会的内部情况,王总是老股东了,拥有一定的话语权。许慕在董事会里,除了几个何慧兰带进来的忠心耿耿手下,其余的全是墙头草。
这下突然见到当家的秦科发话,王总愣了一会儿,一时之间竟然被突然出声的秦科,愣的半天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后来,秦科又说:
“慕阳纸业比较传统,我理解,但是你应该明白,社会需要新鲜的血液和创艺,以前安卓系统好像也并不流行,现在还能见到其它占了市场大份额的手机系统吗?”
秦科直面王总,直接问他:
“王总是否对许慕存在过多的偏见和不了解?”
秦科似乎是早有准备,直接让沈腾播放了一份PPT,给大家介绍道:
“朝暮纸业作为慕阳纸业旗下的分公司,曾经交由许慕所管理,我们来回顾一下朝暮纸巾的这些年的成长趋势,“想念”是朝暮纸巾第一款可湿水面纸,也是目前市面上销售额最好,寿命最长的一款纸巾,想念系列的微电影在网络上达到了千万播放量……”
沈腾几乎罗列出了这些年,许慕在朝暮纸巾做出来的典型案例,其中两款纸巾早已成了朝暮纸巾的门面担当,提及纸巾,最开始想到的便是朝暮,可湿水面纸是朝暮第一个提出来的,针对少女设计的全纸巾印花手帕纸,也是朝暮提出来的,其中的几个花色,还有许慕的参与和设计:
“许董在总公司呆的时间很少,并没有显现出来他的才华,但这份计划已经足够完美,我投支持票。”
许慕那时候才知道,沈腾这几天为什么会频繁进出秦科的办公室,不过是为了让许慕在董事会上站不稳脚跟的时候,出来个可以帮他撑腰的人,这个人,很明显就是秦科。
王总看沈腾在董事会上分析的头头是道,笑道:“这些不过是因为朝暮是慕阳的子公司,它靠的是大树,刚刚已经投过一次票,这个方案已经被否决,沈助理,需不需要看看公司里你的股权有多少,话语权有多少?”
沈腾仗着在公司里有股权,还想和王总吼起来,简直反了。
董事会长,处于何慧兰势力的这一方,几乎是被王总吊打的存在,这话一出,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后来沉默了很久,众人才听到一直没说话的秦科开口:
“那依照王总的意思,以股多少论反对和支持,似乎也轮不到你投票,毕竟我还在这里。”
许慕把目光落到一直没有插手的秦科身上,有点不敢相信秦科会在股东大会上说这样的话,后来,秦科把目光落到许慕身上,说道:
“那既然这样,就是说我直接单方面支持许慕,你们也无法反对?”
66、1.30晋江独|家发表 ...
王总看不惯许慕这件事情, 其实已经挤压已久,许慕在没担任慕阳纸业董事长之前一直负责朝暮纸巾, 偶尔何慧兰会带上许慕去参加股东大会,许慕之前从不关心这种内部会议,那时候王总还不会提什么反对意见, 沈腾记得最清楚, 自从何慧兰有意向把许慕调遣来总公司之后, 董事会关于许慕的职位调动, 持反对的票的, 一直以王总那票人为首。
何慧兰碍于王总曾经对自己忠心耿耿, 又是元老级的股东,采用的战术一直棱模两可,可是这次完全不一样了, 慕阳纸业换了当家的, 秦科并不清楚这些,就算清楚,也没必要顾忌企业的开山元老, 这话一出,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下来, 尤其是王总, 被秦科这个晚辈的话气的扶了好几次胸口。
无法反驳, 秦科的话,都是基于他说的理论上的,许慕看王总被秦科呛得的半天说不上一句话, 心里那种好像被人报了仇的快感膨胀的特别快,又看秦科,这人显然是认真的,这么板着脸看着面前的股东时,魄力十足,谁也不敢多开口。
秦科把许慕的投票结果交给沈腾,直接开口做决定:
“重新投票,这次希望大家都公平一些。”
第一次的票数,直接因为秦科一句话给否决了。
对于各位投反对票的股东来说,秦科这样护着许慕,就已经不是公平的了,心里可都是有意见的,这位新来的秦董事长,可比棱模两可的何慧兰差太远了,这不是明摆着,爱入股入股,不爱入股就拉倒的作风么?
“你在会上,干嘛那么维护我?”
董事会结束之后,许慕是最后一个离开大会议室的,临走时,他看秦科还断在后面,便开口问了那么一句话。
“好的方案就应该得到支持。”
秦科说完,自己先收了东西走了,只留下还有些发懵的许慕,秦科的回答,出人意料的简单又官方。沈腾看许慕还在发呆,刻意提了一句:
“一开始没想到他让统计你的业绩,是用来做PPT的,如果知道,我会告诉你。”
“这个问题现在也不重要了。”
“你不排斥他了?”
许慕想了想,摊手说道:“有什么好排斥的,不过就是从给自己打工,变成了给别人打工,还能磨练磨练,没想法了。”
看的出来,对于自己的方案终于被董事会肯定的事情,许慕其实是很开心的,沈腾知道他对这套方案付出了多少心血,他擅长展望未来,对未来的事情总是信心十足,只是因为过分的膨胀了,秦科不过是随便的压了那么一下,他那么就能从自我膨胀的状态下收回来,其实是个非常聪明的男人。
“对了。”许慕临走时,又对在善后的沈腾说:“沈腾,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喝酒啊。”这么多天以来,沈腾第一次看到许慕如负释重的微笑,对于许慕来说,沈腾能在关键时刻那么拉他一把,他心里更多的感谢。
从董事会上出来,许慕就遇到了程光启,这家伙自从许慕降为副董之后,不仅没有远离许慕,还一直在他面前晃,让许慕挺感动的。程光启消息得到的很快,踩到了点子上,就是来邀请许慕喝酒的。
许慕想起前一次程光启大婚自己被几个人灌醉,多亏了赵琛的出现,这次哪里还敢在方案刚刚定下的空荡再出去喝酒,婉拒之后告诉程光启下一次一定去。
没想到送走了程光启这个拍马屁的,许慕又遇到了赵琛,这次赵琛胆子大了,直接不等在公司楼底下了,在公司的会客室候着,赵琛这次找许慕,还不是为了入股的事情,许慕给赵琛倒了茶,两个人就坐在会客室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听闻你终于不用接下那么大的摊子了,是不是压力都小了很多?”
许慕完全搞不懂赵琛突然拜访的目的,这人在许慕的心里就是个阴魂不散死缠烂打的gay,尤其是在听到有人叫他老王八之后,印象直接跌倒谷底,后来许慕想了想,赵琛和秦科,好像是差不了几岁,怎么秦科看起来就那么年轻,赵琛看起来就猥琐了几分?难道和他年轻时候包养了太多小白脸有关?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心里拿秦科和赵琛作对比的时候,许慕简直像扇自己几嘴巴子,去你大爷的不切实际的对比,谁他妈还没年轻过。
“压力不是小了,是更大了。”毕竟秦科一来,整个公司都知道和他有一腿的人是秦科,就像是泡在绯闻的海洋里,完全脱不了身。现在秦科的地位在他之上,众人看他的眼神,似乎已经渐渐变味了,好像小男-宠这种词都冒出来了。
不就是地位没有秦科高,这种词语听着真的非常的刺耳,心里也怪不爽的。
有些时候不换个角度地位去体验一番,永远无法知道站在位置上的那个人,曾经会经历怎样的冷眼和嘲讽,究竟要拥有多强大的心脏,才能装作视若无睹的去平常对待。
安慰人的话谁都会,可是当真的到了那种地步,谁都无法替你体会到,你曾经经历过多少冷眼,多少看不起和嘲讽,才能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挺直了背脊,像座山一样的屹立不倒。
后来聊了一会儿,赵琛问许慕:“喝酒吗,合作关系我们看来是无望了,自从你们那个秦董事长上任,我的入股申请刚刚递过去,就被秦科甩手扔到了粉碎机里。”
赵琛告诉许慕,在秦科上任没有几天,他让助理送来了入股申请,接待的人是秦科本人,据他的助理说,秦董事长看都不看,直接丢到了粉碎机里:
“公司不需要赵总单方面的经济支持。”
赵琛入股的原因就是经济支持,可秦科也知道,赵琛为什么要经济支持,是为了许慕,是看许慕还属于慕阳纸业股东会的一份子。
“我说你们怎么动不动就喝酒?”许慕和赵琛说话,不耐烦的摊手抱怨,给赵琛倒茶:
“我倒是真的很感谢你的支持,现在我不是老大,你的苦水我听了,你的好意我领了。”
赵琛特别不理解:“你怎么一副我是瘟神的样子,请你吃饭像求祖宗一样的。”
“我知道你想睡我,我干嘛要上当。”
话匣子打开之后,许慕话糙理不糙,一句话把赵琛的后半句话都堵到了胃里。这个许慕啊,在赵琛的眼里就是个越来越有趣的存在,他一个人笑了半天:
“好,很好,真的,我一开始是想睡你的,但你醉酒的时候,你看我对你做什么了?”
许慕找不到话题反驳,的确,赵琛好像除了嘴上说出点下流话,后来还真的没有对他有什么不恭敬的行为,倒是他一直在躲避瘟神。
赵琛看许慕无法反驳,乘胜追击:“你以为我今天来找你干嘛?给你介绍个人脉。”赵琛说完,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本色纸放到许慕面前,许慕拿起来摸了摸,手感细腻,纸张柔软,凭他对纸张的了解来看,这本色纸的制作方法似乎和慕阳纸业自己开的厂有些微小的差别?
赵琛看许慕有兴趣,笑道:“我们老家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自己造的,是不是觉得柔软度爆表?”
许慕全部把放心放在了本色纸上,这张纸简直就是他的救命稻草,赵琛还用得着费什么力气,一张纸就能换的许慕一顿饭局。
许慕干脆提早收工下班,准备和赵琛一起去见了那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可是到了酒楼,许慕又觉得自己被赵琛这个孙子给耍了:
“人呢?你别告诉我,这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今年七十岁了?”
赵琛也是一脸的懵逼,问小姑娘:“你爷爷呢?”
后来小姑娘才如实交代,说是生病了,卧床休息,派小姑娘来传话,说要好好想想卖不卖本色纸的制作方法。
许慕当场就想踹死赵琛这个不靠谱的孙子,但小姑娘人来了,总不能不请人家吃饭,还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上,许慕就成了个陪酒的,好话说尽也没办法从小姑娘嘴里敲出半点风声,这到底是生病?还是遇到了本色纸厂家的劲敌,谁知道是真是假。
酒后三巡,许慕觉得自己的胃都要炸了,后来赵琛派人把小姑娘送回去的时候,又和赵琛交待:
“别对人家姑娘抱着不好的心思,小姑娘看起来挺单纯的。”
赵琛喝醉了就咯咯咯的傻笑:“我告诉你,爷爷我当年也是道上混的,但我从来不打女人,也不逼良从娼,就连那个王越的婊-子堂姐,我都没她动过手。”
王越那个王八,许慕这辈子记得最清楚了,毕竟有的人皮子犯贱了,并不是随便骂几句就能治好的,想起自己曾经被那王八差点弄走半条命,许慕就莫名的有点腰疼,摸了摸腰上的伤口,这才想起赵琛为什么会知道王越,便问他:
“你怎么知道我和王越的私人恩怨?”
赵琛说起了曾经帮许慕在背地里解决了危险的事情,拍了拍许慕的肩膀,笑了道:“我就是把派来杀你的两个人,好好的恐吓了一番。”
“你放心,新晨市是我的地盘,管他从哪里请来的牛头鼠蛇,我在背后罩着你,没人敢动你,”
67、1.30晋江独|家发表 ...
提起当年的这件事情, 许慕心里哪里还有什么仇恨和讨厌,只是现在想想, 会觉得那时候的自己也不够成熟和理智,那时候太顾及秦科,也不够狠, 早知道后面王越还派人跟踪过他, 就肯定要把王越打的亲妈都认不出来, 他和赵琛碰了碰杯子, 说道:
“谢了, 没想到这厮那么不识抬举, 何必买凶杀人啊。”
“是啊。”赵琛有些醉,口齿不清的和许慕说:“我那时候以为你惹到什么道上的了,毕竟那两个人是青帮的啊。”
“青帮是谁?”许慕突然感兴趣赵琛说的这些人了。
“你当然不知道了, 早些年我在道上混的时候, 这个帮就是专门替人买凶杀人的,下手特别狠。”赵琛又喝下一口酒,笑道:
“不过, 孙子都是怕爷爷我的。”
赵琛说上了瘾,就一边喝酒, 一边和许慕说自己早些年的个人经历, 包括黑转白, 也包括一些早些年的情感经历:
“我的初恋是个女的,我那时候就是个道上混的,结果那女人因为钱和大老板跑了, 好景不长,大老板破产之后她怀着孩子来找我,我是真的爱她的,自愿喜当爹,结果孩子还没生,她就和孩子一起死在产床上了,那时候就想,这辈子真的不想那么赤诚的去爱一个人了,付出了全部的真心,心没有得到,人也没有得到。”
许慕第一次听到赵琛说起这段过往,老男人说起这些事情来的表情语气,好像已经看淡了,实则眼睛都是红的,看得出来很难受,是留在心里一辈子的伤痛,他说:
“许慕,我有时候觉得爱情这东西,就像个叛逆期的孩子,你不爱的,偏偏缠着你,你爱的,死了也不属于你。”
许慕莫名其妙被赵琛的语气惹的有些感动,眼睛有些酸涩,点了点头,又陪他喝了几杯,两个人从酒楼里出来的时候,赵琛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许慕只好把赵琛搭在肩膀上,一边去买单,一边问赵琛助理的电话号码。
赵琛这男人太沉了,不是许慕一个人能扛得住的。
许慕给赵琛的助理打了电话,告诉了地址,随后才在大堂里找休息区,准备先扶赵琛过去坐着。他刚刚扶着赵琛走了几步,就看到从他隔壁的包间里出来几个人,许慕一眼便看到从里面出来的秦科。
显然秦科也见到他了,两个人四目相对了看好一会儿,不知道怎么想的,扶着赵琛的那只手有些发虚,手一软,站不稳的赵琛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哎哟了一声。
许慕连忙把赵琛拉起来,把目光落到和秦科一起出来的几个人身上,他身边跟着的,是很多年没有见过面的易谦,而易谦身边跟着的一家三口,不就是那时候许慕在车里看到的吗,许慕先和易谦问了好,还是叫他:
“易老师。”
易谦似乎并不怎么想见到许慕,只点了点头,他旁边的那个小姑娘倒是懂礼数,拉着他的袖子问:
“爸爸,这是谁?”
易谦显然并不想和自己的家人介绍许慕,现在看到许慕和传闻中的老gay在一起,心里更不爽,说道:
“是你秦叔叔的学生。”
说完,易谦故意问秦科:“要一起走吗,你不方便开车吧?”
秦科想了想:“我和许慕有话说,你们先走吧。”
易谦本来就不喜欢秦科去管慕阳纸业的烂摊子,现在听到秦科这样,心里自然是生气的,干脆找了个借口,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先走了。
等到易谦一家三口出了门,秦科才把目光落回到许慕身上,看了看搭在许慕肩膀上的赵琛,笑了笑:
“你最近貌似挺闲的?出来喝酒寻欢?”
“我来谈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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