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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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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人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也不一定,便道:“先不说这些了,我回去看看。”转头立刻吩咐人去备马车。

    很快马车就准备好了,妙语扶着段瑶上了马车,白露也跟着坐了进去,她现在负责保护段瑶,时刻不离段瑶身边。

    马车驶动,朝段府的方向而去,马车的两侧和后面跟着负责护卫的侍卫,各个都是身材魁梧,精挑细选的好手,光是往那儿一站,都叫人望而生畏。

    段府很快就到了,马车一直进了二门才停下,妙语扶着段瑶下了马车,白露就跟在身侧,李氏和蔡秀颖得知消息已经赶了过来,见到段瑶就快步迎了上来。

    “母亲,大嫂。”李氏和蔡秀颖要给段瑶行礼,让段瑶免了,快步上前将她们扶起来。段瑶打量着蔡秀颖,见她除了舟车劳顿显得有些疲累人也瘦了一些以外其他都还好,不由关心地道:“大嫂,你一路回来辛苦了。不知大哥在肃州可还好?”

    说道段云琪,蔡秀颖就忍不住红了眼眶,眼泪簌簌往下流,拉着段瑶的手,一边流泪一边道:“我原本是不想回来的,可是你大哥说肃州太危险了,他每日里都要去守城,没时间照顾我,我说我愿意陪他一起,哪怕是死也不怕,可是你大哥不愿意,他知道我又怀了身孕,就趁着我睡着了,绑了我送上马车,让车夫丫鬟婆子和侍卫护送我回来的。我求了他们放我回去,可是他们一个也不听我的……我走的时候,你大哥前一天刚刚跟北陆鞑子打了一场,北陆鞑子见打不赢就退后了十里,后来走到半路上,又听说肃王带着兵到了肃州城,正好遇到北陆鞑子夜袭,肃王早有准备,破了北陆鞑子的计划,北陆鞑子只好又撤走了。”

    “大嫂怀了身孕要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回来了就安心住着,照顾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小侄儿。”段瑶劝慰着蔡秀颖道。

    蔡秀颖用帕子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点点头道:“我知道,我会的,你大哥想方设法把我送回来,就是希望我能好好的,我就算是为了他,也会把自己照顾好,不叫他担心。”

    小时候父母早逝,蔡秀颖跟着蔡老太太住在蔡大人府上,受了不少婶婶和堂妹的白眼,她早就养成了勇敢坚强,临危不惧,不怕危险的性格。也是这几年,在嫁给段云琪之后,被段云琪照顾得很好,段云琪一心宠爱她,哪怕是在条件恶劣的肃州,也没让她受半点儿苦,才把她养得娇弱了一些,但是骨子里还是以前那个坚强的蔡秀颖。

    半个时辰后,段馨也闻讯赶来了,德安候世子也跟着一起过来了,她们跟段瑶一眼,除了关心蔡秀颖之外,就是关心远在肃州的周成易和段云琪,得知他们现在都很平安,还打破了北陆鞑子进攻肃州城的计划之后,众人悬在半空中的心也稍安了一些。

    蔡秀颖怀着身孕,又才刚回家不久,段瑶和段馨就没有让她留太久就让她回锦墨居休息了,两姐妹又陪着李氏说了话,又去看了老太爷段雁鸿和老太太张氏,再给父亲段禀文请了安,留在段府用过膳之后才各自回去。

    因为从蔡秀颖得知了肃州那边的消息,确定了周成易和段云琪都很好,当天晚上段瑶难得睡了一场好觉,这是在周成易走后她唯一一次睡觉超过了三个时辰。

    此后过了十来天,她终于收到了周成易的信,信上的内容跟蔡秀颖带回来的消息差不多,都是他到肃州城后跟段云琪一起打败了北陆鞑子的进攻,他们都很好,会很快把北陆鞑子赶出大齐。

    段瑶抚摸着信上熟悉的字迹,最后的那一页上最后的几个字显得有些凌乱,段瑶的心又猛地缩成了一团,猜测可能是当时周成易在写这封信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周成易才会这么匆忙的把信写完,但愿,他和大哥都平安才好……

    很快就到了年底,明日就是除夕,段瑶一个人待在肃王府里,身边冷冷清清,哪怕有妙言妙语白露陪着,可惜少了周成易,依然过得平淡乏味冷寂。

    翌日早晨,婉蓉长公主给段瑶下了帖子,让她过去公主府跟她一起过除夕,可段瑶想了想后还是拒绝了,她想守着肃王府,守着她和周成易的家。

    后来晌午的时候段府也来了人,请她过去吃年夜饭,段瑶不忍让段家人担心,最后倒是去了。段府里比肃王府热闹,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了一个热热闹闹的团圆饭。

    饭后,段瑶又陪着安哥儿放了一会儿鞭炮和烟火,鞭炮声声,热闹非常,点燃的烟花升到半空中,又炸出更璀璨明亮的光芒。

    段瑶仰头看着天空中灿烂的烟花,想起去年的今天,她和周成易也是站在院子里一起放烟花的画面,不知不觉间眼眶就湿润了。

    仲卿,我好想你。

    “三姐姐,你怎么哭了?”安哥儿跑到她的身前,抬起头来望着她。

    段瑶慌忙用帕子擦了一眼眼角,脸上扯出一抹笑容来,对安哥儿道:“三姐姐没有哭,三姐姐只是眼中进了沙子。”

    “眼中进了沙子么?那我帮你吹一吹吧?”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段瑶连忙回过身去,在看到那个人的那一刹那,猛地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只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

    5月30日

    回廊上挂着大红喜庆的灯笼, 温暖的灯光洒在廊上站着的人身上, 身穿宝蓝色五蝠捧寿团花纻丝直裰的肖承启就那么站在那儿, 笑意盈盈地望了过来, 目光穿过花园直直落在段瑶的身上, 饱含着深深的眷恋和欣喜。

    肖承启是今日上午回到齐都城的, 到了晋国公府后, 就被肖李氏拉着说了好久的话,先是关心他在辽州过得好不好,询问他在辽州的情况, 在他回答一切都好之后,肖李氏又把话题转到了他的亲事上面。

    肖承启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敷衍肖李氏让她做主就好, 反正他都听她的安排, 肖李氏一高兴,就跟他提起了一个姓什么的姑娘来。

    可惜肖李氏说了那么一大通话, 肖承启是一点儿也没听进去, 到最后他也不记得肖李氏说的那姑娘姓什么, 反正不姓段就是了。

    肖承启实在懒得听她唠叨, 就找了个借口, 说自己累了, 想休息了。肖李氏才恍然警觉自己是说多了,慌忙住了口,又想着他才刚回来, 担心惹了他不高兴, 万一又跑回辽州去了该如何是好?一脸紧张地捏着手绢,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嘴角,最后改口让他下去休息。

    面对肖李氏那紧张担心的模样,肖承启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知道肖李氏是在为他担心,作为儿子,他这些年没有留在肖李氏的身边尽孝,只顾着自己的想法就去了辽州,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肖李氏会巴巴地舍不得他都在情理之中,肖承启的心也跟着生出些许愧疚来,却又有些拉不下脸来说些安慰肖李氏的话,只默默地看着她,点了点头,道了一句他去休息就走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兴许是回到了齐都城,回到了从小长大的熟悉的地方,这里有他想念和在意的人,在梦里他梦到了段瑶,心心念念一直都忘不了的人。

    再醒来,肖承启从贴身携带的荷包里取出一个耳坠子,荷包是当初段瑶绣给他的福字荷包,耳坠子是当初他离开齐都城的时候跟段瑶要来的。他其实知道这个耳坠子是周成易送给她的,可是当初就是想要,也许是嫉妒的心理作祟吧,总觉得是不是他从段瑶手里把周成易送给她的东西要走了,就能证明他在她的心中其实也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这么多年过去了,肖承启还是没能忘记段瑶,当初只以为离开齐都城,到一个没有段瑶的地方就可以让自己改变,以为时间可以治疗一切,其实时间只是让自己淡忘过去,但是那份情意依然在,依然留在那里,让他无法忘怀。

    后来夜里陪着父亲和母亲用过年夜饭后,肖承启就说出去走一走,肖李氏也不好拦他,只说让他多带些下人跟着,他嘴上答应着就出了门,实际上并没有带任何人。

    出了晋国公府,一路往前走,他也不知道要往那儿去,就只是闷着头往前走,等走到半路上,才恍然回过神来,他走的是去段府的路。

    天已经黑了,周围的人家都已经吃完了年夜饭放起了烟花,灿烂的烟花升到天空中照亮了黑夜,跟璀璨夺目的烟花比起来,就连天空中的星星都黯然失色。

    这时正好有一群小孩子提着花灯拿着鞭炮和烟花从他的身边跑过,他的脑海里就想起了小时候跟段瑶、段馨、段云琪一起放鞭炮和烟花的画面,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

    鬼使神差之下,肖承启就走到了段府,段府的门房认得他,赶忙就要进去通报,他也不知道为何就把门房拦下了,说自己进去就行。以前他常来段府,也是不需要下人通报,门房便听了他的话,放了他进门。

    然后他就一步步走进了段府,走到了院子里,抬头看到天空中有烟花升起,星星点点,五颜六色,十分好看。他便循着烟花的方向就走了过来,正好看到段瑶在陪着安哥儿放烟花。

    段瑶身穿大红底子粉紫缕金牡丹刺绣缎面交领长袄,仰着头,抬起尖细的下巴,望着天空中的烟花出神,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悄无声息地落下一行泪来。

    看到她哭了,肖承启的心跟着猛地一缩,就要走上前去。

    这时安哥儿飞快地跑过来,抬起头问她怎么哭了,段瑶用帕子擦了眼角的泪,骗他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那我帮你吹一吹吧。”他不由自主地开口。

    闻言,段瑶迷惑地回过头来,在看清楚是他的那一霎那,精致漂亮的小脸上露出诧异和惊喜的表情,似乎是不太相信会在此时此刻看到他,伸手牵起安哥儿快步走上前来,仔细打量着他道:“表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安哥儿也跟着叫了一声表哥。

    肖承启伸手摸摸安哥儿的头,笑着答道:“今天上午到的家。”

    “快进屋里坐吧。”段瑶笑着招呼他,一手牵着安哥儿,一边领着他往大厅那边走。

    “瑶儿!”肖承启开口叫了段瑶一声,他其实不太想进大厅里去,他只想留在这儿单独跟她说说话。

    段瑶闻声回头,发髻上插着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笑着看向他,用眼神询问他有什么事,“表哥,怎么了?”

    眼前是晃动的步摇,就插在她梳成妇人发髻的头上,肖承启陡然清醒过来,段瑶早就已经嫁人了,在他离开齐都城后,她嫁给了周成易,是周成易的妻子的,不再只是他的小表妹了,这个认知让他心口闷痛,仿佛有一支利箭射/入他的心口,痛得他有些喘不上气来,拢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

    “没事儿。”他道:“我们走吧。”随后他便跟着她走了上去。

    进了大厅,肖承启拜见了老太太张氏、段禀文、李氏,只有段老太爷行动不便就没有见到。

    段家人看到他都很高兴,忙叫他坐下又命丫鬟上了茶点,段家人都很关心他,询问他在辽州的情况,他都一一答了,眼角余光瞟到段瑶一直面带微笑尖着耳朵听他在辽州的经历,他便有心多说了一些。

    李氏关心道:“你这回回来就别走了吧,你娘在家想你的很,她身子又不太好,这些年你不在家,她都偷着哭了好多回,你回来了就多陪陪她,别再让她担心了。”

    “我知道,这些年多谢姨母对我母亲的照顾,我这回回来也是打算不走了。”肖承启顺着李氏的话答应下来。

    “这就好了。”李氏很高兴,“外面再怎样都不会比家里好,你回来了就好了。”

    “嗯。”肖承启应了一声,又笑着说了一些其他的话,等坐了小半个时辰,就提出告辞。

    “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段瑶也站起身来,“我也要回肃王府,正好可以跟肖表哥同路。”

    李氏接着道:“这样也好,我本来都说让你留在府里过夜的,可你又非要回去,我先前还担心没人送你,现下正好可以让承启护着你回去,我也放心些。”

    原本李氏是打算留段瑶在段府过夜的,但是段瑶说,她已经嫁出去了,周成易又不在,她应该回肃王府去守着。毕竟段瑶现在的身份不同了,明日她还要进宫去,从肃王府出发也近一些。段禀文觉得她说得在理,就劝李氏别强求了,随段瑶的意思吧。是以才有了段瑶和肖承启一同回去之事。

    段家人送段瑶和肖承启到大门口,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段瑶和肖承启跟段家人告别,随后上了马车。

    来的时候肖承启是步行,回去只好跟段瑶一起坐马车,因下了雪,路上不太好走,马车行驶得很慢。段瑶和肖承启坐在马车里,一时静默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车厢里燃着碳火,十分暖和,隐隐有一股清香气,那是从段瑶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肖承启深吸口气,转头看向段瑶,目光落在她白皙粉嫩的脸上,这么多年了,她还跟以前一样好看,似乎岁月格外的优待她,从未在她身上留下一丝痕迹。

    他张了张嘴,问道:“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周成易对你好吗?

    “挺好的。”段瑶仿佛并不知道他问这句话的意思,冲着他微微一笑,眉眼里透出幸福快乐的光彩。

    肖承启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他问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她说她过得不好,他还能把她从周成易身边抢过来吗?

    想到此,肖承启的内心陡然一顿,原来他一直是这么想的,一直希望着段瑶跟周成易过得不好,然后他就可以把她从周成易身边抢过来。

    原来他的心思一直都这么龌龊!

    肖承启垂下眼眸,掩住自己心底的心思,不愿被段瑶发现。

    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就在肖承启也不打算再说什么的时候,段瑶忽然开了口,“表哥,你这次回来是要成亲了吧,我听说姨母一直在给你张罗,我大哥现在都快有第二个孩子了,你也应该早点成家了。”

    闻言,肖承启猛然抬眸看向她,在对上她平静关切的眼神时,他知道她说的是认真的,她是真心的希望他能够快点儿成亲,有自己的妻子孩子,不要再这样的蹉跎下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肖承启还能有什么好说的,纵使他心中有再多的不愿,再多的不甘心,此时此刻也只能用力地咽下去,忍着心中的痛苦点头道:“你放心,我会的。”

    “那就好。”段瑶的脸上露出笑容,对肖承启道:“表哥,我希望你能幸福。”

    肖承启停了片刻,才缓缓地“嗯”了一声。

    此后,两人都没再说话,马车缓慢地行驶在路上,虽说行驶得慢,但终究也有到的时候。

    马车先到的肃王府,段瑶扶着丫鬟妙语的手先下了马车,肖承启也跟着下来,目送段瑶进了肃,他才转身又上了马车回去晋国公府。

    从那天以后,肖承启便没有再去见段瑶,虽然两个人都在齐都城里,晋国公府离肃王府也不远,真有心要见的话也能见到,只要肖承启愿意就能见到段瑶。但是那天晚上段瑶最后说的那些话,却也让肖承启明白,他和她是真的不可能了,她已经嫁人,是有夫之妇,他不能再去打扰她平静幸福的生活了。

    肃王府里,段瑶还像平日里一样过着日子,每日处理肃王府的事情,盼着周成易来信,他有信来的时候就格外开心,没信的时候就一直等着,盼望着,直到下一封信的到来,只是周成易可能真的很忙,这次出征给她写的信也很少,几个月过去了,她也才只收到六封信,每封信都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多遍,连上面的内容都能倒背如流了。

    另外就是她每日里都坚持练武,经过这段时间坚持不懈的练习,她觉得她的武艺都进步了不少,能找吴侍卫过来陪着她过两招了。

    周成易不在的日子,段瑶努力地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日子在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转眼过了冬季,进入了春季,再一转眼,就入了夏季,周成易就已经走了近八个月了。

    这一年的夏季,南方华河一带连续下了十多天的暴雨,河水暴涨,山洪暴发,冲垮了华河沿岸的堤坝,淹没了附近的城镇村庄,良田万顷,无数百姓无家可归。

    灾情快马加鞭报到京中,原本就身体不好的景熙帝急得嘴上起了泡,忙招了太子周成康、瑞王周成平、宁王周成烨以及内阁众大臣进宫商议应对之策。

    众人聚集到御书房里,纷纷就灾情表示自己的看法,综合大部分人意见,都认可救灾是第一位的,好在这些年大齐朝休养生息,朝政还算清明,每年税银都足额收缴,国库还算充盈,景熙帝在户部尚书核算之后,同意拨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救灾,另外再召集京中的大臣富户募集善款,于是救灾的银子也算有了。

    只是唯一难的是,到底该派谁去华河赈灾呢?

    这一回宁王周成烨和太子周成康都主动请缨想去华河赈灾。

    景熙帝看着这两个儿子,怎么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当初决定谁负责带兵去西北抗击北陆鞑子的时候,是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愿意去,现在到了谁带着银子去赈灾,却又是一个个争着抢着要去,去赈灾可比去打仗容易多了,有危险都想跑,有便宜都想占,一个个都是心思不正的混账东西!

    但是不管怎么生气,怎么觉得他们无用,可始终还是要找一个人去负责赈灾。

    景熙帝很头疼,只能矮子里面拔高子,想了一天一夜,最后确定让太子周成康和户部尚书一起去华河一带赈灾,三日后启程。

    当太子和户部尚书将会一起去华河赈灾的消息传入肃王府,段瑶端着茶盏的手都抖了一下,险些把茶杯落到地上去。

    “王妃?”白露一眼就发觉了她的异样。

    “没事儿。”段瑶朝她摆了摆手,握紧手中的茶杯,低头喝了一大口水,先让自己冷静下来。

    果然事情的发展又跟上一世一样了,太子和户部尚书去华河赈灾,等他们半个月后到了华河,太子和户部尚书去视察水灾,然后就会发生意外,太子和户部尚书都会失足落水,户部尚书倒是让人给救起来了,而太子却下落不明,消息传入京中,景熙帝当场就气得吐了血,皇后也气得病倒了……

    段瑶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开始在房间里踱步,思索着她该怎么办,时间不多了,太子明日就要出发去华河,这时候圣旨已下,是改变不了的了,太子一旦去了华河,出了事儿,景熙帝和皇后病重,宁王周成烨就会趁机谋逆,逼宫谋反,让景熙帝写下传位诏书。

    她现在要怎么做才好?

    宁王周成烨心狠手辣,是绝对不会放过太子一系的人的,虽然段家早就已经退出了朝堂,但是在瑕疵必报的周成烨眼中,段家依然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她必须要想办法自救!

    段瑶在屋子里不停地走来走去,想着该怎么办?段雁鸿现在病着,大嫂又怀了身孕,是不是该先把他们送出京城去?找个安全地地方安置他们?还有二姐段馨那儿,是不是也应该先通个信儿?还有婉蓉长公主那儿,要不要也让他们有个准备?

    可是该怎么提醒他们了?总不可能跑去告诉他们她是重生的吧?该怎么办了?

    段瑶用拳头垂着脑袋,懊恼地想着,真是一到关键时刻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要是周成易在的话,还能跟他一起商量商量对策,现在周成易远在西北,远水救不了近火,她得自己想办法!

    站在旁边的白露一直看着段瑶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副遇到困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样子,她便开了口,对段瑶道:“王妃,王爷走的时候交代过奴婢,如果王妃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告诉奴婢,奴婢会想法子去办?”

    段瑶闻言眼中猛地升起一股希望,抬头看向她,张了张嘴,忽然又不确定地摇了摇头,“不行,这事情太复杂了,我得再想一想。”

    白露见她犹豫,又想起周成易离开之前吩咐她的话,便道:“王妃如果有什么难事大可以吩咐奴婢去办,奴婢绝对不会叫王妃失望。”

    段瑶顿了一下,在心里斟酌了一下语言,觉得应该先把段家人送出去,后面的事情再做安排,就对白露道:“我是觉得最近京城里可能会不太平,想把段家人送出齐都城,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等过段时间再把他们接回来。”

    白露道:“这个没问题,奴婢知道有一个地方很隐蔽又很安全,不会被人发现,送段家人过去那边暂避一下是最好不过了。”

    “那个地方远吗?”段瑶问道。

    “不太远,出城一百里,但是很隐蔽,是在山里面,不易被人发现。”白露道。

    段瑶想了想,点点头,“我先回去跟父亲商量一下,然后这事就交给你去安排。尽早把他们送出城去。”

    翌日,段瑶坐马车回了段府,直接去见了段禀文,把自己的分析告诉了他。

    “父亲,太子去了华河赈灾,宁王留在京中,景熙帝如今身子不好,如果太子在赈灾途中出了什么意外,那后果不堪设想。宁王一向与太子一系不睦,我觉得他不会这么干坐着什么都不做,京中已经不安全了,你先带着祖父他们出城去避一避吧,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有专门的人护送你们出城,等城里的风头过了,再接你们回来。”

    段禀文其实也已经看出了京中的局势很不稳定,当初周成易临走之前也跟他说过要注意宁王,防止宁王会谋逆,现在段瑶又跑来跟他这么说,他就更警觉了,意识到京城中肯定会发生大的动荡,想到段瑶只让他们先走,段禀文就很不放心,“你让人先把我们护送走,那你自己呢?”

    “我身为肃王妃,肃王带着兵在西北打仗,就算我想走,我也走不了,皇上不会让我随便出京的。”段瑶对段禀文道:“只能你们先走,我才会放心。而且我的身份在那儿摆着,宁王就算想做什么,还有肃王呢,他不敢轻易对我怎么样的!”

    “瑶儿,父亲怎么能丢下你轻易走了,要走大家一起走。”段禀文皱着眉头道。

    段瑶急道:“大家一起就谁都走不掉了,你听我的安排,借着给祖父寻医的名头,先离开京城。”

    “瑶儿……”

    “父亲,不要再说了,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的。”段瑶强硬地道。

    后来,经过段瑶一番劝说,段禀文终于同意了带着家人先走。事情定下来了,段瑶就离开了段家。

    随后过了几天,几辆马车从段府里驶出,一路往西出了城,又转了方向向南驶去。

    大结局+番外

    过了五天之后, 才有人把段家人离开齐都城的事情告知宁王周成烨知晓。

    “属下是觉得有点儿奇怪, 便派人去调查了一番, 确实段家人是都离开了齐都城, 至于去了哪儿, 暂时还没有查到。”宁王的探子回禀道。

    得知段家人离开了齐都城, 宁王周成烨一时有些意外, 如今段家人已经没有人在朝中任职,段雁鸿又瘫痪在床,段家人此时选择出城, 难道真是为了给段雁鸿寻医治病?

    不过不管段家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们现下也远离朝堂许久了,在朝中的影响力也大不如前, 并不需要太在意。只要段瑶没跑, 其他人都不重要。

    周成烨遂对手下人吩咐道:“找人去把肃王府盯着,一旦有什么动静就立刻报来。”

    周成烨的手下很快就去了肃王府外面监视, 只是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 三天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肃王府里依然和平日里一样, 没有任何动静。

    转眼就过了二十多天, 在这段日子里, 只有德安侯世子夫人和德安侯世子上门拜访了两次,然后是肃王妃出门去了婉蓉长公主府一次,除此之外, 肃王妃天天在家如往日一样过日子, 安静得让人生不出丝毫怀疑。

    事情的变故发生在五天之后,那日齐都城阴云密布,天幕低垂,太阳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天色暗了下来,白日如同黑夜,像是染上了浓浓的墨汁,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一骑快马从南边而来,马蹄飞快,马上之人一脸焦急,进了城门直奔皇宫而去。

    街上的行人看到快马往皇宫的方向而去,纷纷议论着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儿,有稍微耳目通灵的猜测是有关南方华河水灾之事,但也有人提出了不同的异议,太子周成康和户部尚书已经带着赈灾银子去华河一带赈灾了,想必不可能再是华河一带水灾的事情了。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猜测,谁也没有猜到这是真的出了大事。

    快报直送入宫中,报于景熙帝。

    来人跪在地上抖着身子道:“前日太子和户部尚书并当地多名官员一起去华河上视察水灾情况,谁知途中发生意外,太子和户部尚书以及知府等人坐的船翻了,当时就有数名会水的侍卫船工跳下去救人,无奈水流湍急,太子和大家冲散了,众人在河里寻里一天一夜也都没有找到,迄今为止下落不明!”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说太子怎么了?”景熙帝用他那只还算使得上力气的左手撑住扶手站起身来,指着跪在下面报信的人道:“朕命你再说一遍!”

    那人心下惶恐,身子抖得更厉害,诚惶诚恐地道:“太子落水,下落不明。”

    “噗——”地一声,景熙帝的口中喷出一口血来。

    “皇上!”

    “皇上!”

    殿中惊叫声四起,管事太监见着景熙帝口中喷出鲜血,面如金纸,整个身子如同残破的枯枝一样往后倒了下去,慌忙往前快跑了两步,伸手将景熙帝搂住,又忙回头命令其他人宣太医!

    “快去叫太医!快!”

    有小太监听了命匆匆跑出殿直奔太医院而去。

    太子落水失踪了,皇上一急之下吐血了,消息传到后宫,皇后惊坐而起,忙要叫宫女伺候她去乾元殿看皇上,却在出殿门之时,突然眼前一黑,整个身子一软,人事不省地倒在地上。

    一下子皇上和皇后都病倒了,太医院的太医忙得脚不沾地,又战战兢兢,生怕说错了一句话,多走错了一步路,每当到了这种时候,他们就很后悔当初选择了入宫当太医,要是留在宫外当个普通的大夫,可比现在这样安全多了,至少性命无忧。

    如今宫里群龙无首,贵妃一直在宫中经营过年,早已布置下不少的人脉和势力,趁着皇后病重,立马顺势而上掌握了后宫大权,又命人传了宁王周成烨进宫侍疾,其余皇子公主宗亲则被挡在了宫门外不得进宫面圣,就连那些还留在宫中的未成年的皇子公主也同样进不了乾元殿,见不到皇上,整个皇宫已进数落入贵妃和宁王母子的手中。

    ……

    肃王府里。

    段瑶和白露站在一起,听着外面电闪雷鸣,一道闪如同利刃一样从天空之中劈向大地,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响起,天地都在颤抖一般。

    “王妃,奴婢立刻送你出城?”白露望着外面的天色道。

    在风雨雷电夹杂之间,隐约从远处传来了喊杀声和纷乱的脚步声,段瑶脸色一凛,沉声道:“可能来不及了。”

    话音刚一落地,就见乔管家急匆匆地从外院跑了进来,见到段瑶就急忙道:“王妃,有一大队兵马把王府围起来了,吴侍卫已经带着人过去,只是看样子他们像似要硬闯进来。王妃你快离开王府避一避吧!”

    段瑶凝神望向前院的方向,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刀剑相击的声音,外面已经打了起来,远处的皇宫里只怕也已经陷入了混乱,只求婉蓉长公主和陈君伯他们动作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

    乾元殿里。

    宁王周成烨带着人砰地一脚踹开大门,直冲冲闯了进去,遇到有宫人阻拦,周成烨拔出腰间的刀,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一刀砍了下去,宫人的脑袋和脖子立刻分了家,鲜血溅了一地。

    “孽子,你做什么?”躺在龙榻上的景熙帝艰难地想撑起身子坐起来,无奈他的身体太过孱弱,光是吼那一声就已经用完了全身的力气,徒劳无功地挣扎了几下之后,只能虚弱地躺在龙榻上任人宰割。

    周成烨阔步走至病床前,俯身打量着因病痛折磨已经瘦得皮包骨头的景熙帝,他已经病得连坐都坐不起来了,还想用帝王的威严压制自己,真是可笑!

    周成烨讽刺地一笑,对景熙帝道:“父皇,你已经老了,你的位置应该换人来坐了。”

    “混账!”景熙帝张口骂道,他很愤怒很恼火,可骂出来的话却只是在喉咙口呼噜呼噜了两下,对于周成烨来说并不构成任何威胁,反倒惹得周成烨猖狂大笑。

    周成烨痛快的笑声回响在大殿里,此时此刻他是真的很得意很畅快,这二十多年来,他都被景熙帝压制,又有太子周成康那个废物跟他做对,他早就想把他们两个给干掉了,如今真让他等到了这个机会,他马上就能如愿以偿地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了,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父皇,看在你都病成这样了,马上就要死了,我也不想对你用粗,你就把皇上让给我吧。”周成烨笑着对景熙帝道。

    “你休想!”景熙帝挣扎地道。

    “呵!”周成烨冷笑一声,刷地一声抽出刀指向景熙帝的脖子,偏头挑眉看着他,“我看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住手!”

    “保护皇上!”

    “护驾!”

    “刷”地一声。

    没等周成烨把话说完,就听得后面大门外突然闯进来一队手握钢刀的禁卫军,各个气势凛然威武,直接把周成烨等人包围了起来。

    “怎么回事?”周成烨茫然回头,还没明白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明明他已经掌握了整个皇宫,那些忠于景熙帝的禁卫军也都被他调开换上了自己的人,怎么现在还会跑出来这么一大队禁卫军?为什么禁卫军副统领魏坤会在这里?他怎么还活着?怎么会这样?

    终于,周成烨脸上露出崩溃的表情,他知道他输了,他中了景熙帝的诡计,他的计划失败了,如今大势已去……

    肃王府里。

    段瑶就在正院的门口,听着前方传来的打斗声,这时,有人趁着夜色闯了进来,身旁的白露立刻就警觉地防备起来,正欲出手,就听得来人开口道:“瑶儿,是我。”

    肖承启大步从黑暗里走了出来,段瑶看到是他,便示意白露收了手,上前走了两步,问道:“肖表哥,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帮你的。”肖承启看着段瑶道:“我听到下人说叛军硬闯肃王府就带着人赶过来了,如今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你还是赶紧找个地方避一避吧。”

    段瑶却笑了起来,对肖承启信心十足地道:“肖表哥,我相信你,你都带着人来帮我了,肯定会保护好我的,我就更用怕了。对不对?”

    肖承启眼眸深邃地看了她片刻,最后缓缓点了点头,“对,你说得很对,我来就是为了保护你,你就不用害怕了。”

    前院,就在肃王府的侍卫快要抵挡不住叛军的进攻的时候,突然从左右两边的巷子里冲出来两队人马,一队是肖承启带来的晋国公府侍卫,另一队则是陈君伯带来的五城兵马司的兵士,双方人马一加入战斗,立刻局势就发生了转变,瞬间就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势力,压倒性地把叛军打得落花流水,仓皇而逃!

    与此同时,西北,肃州城。

    周成易和段云琪坐在将军府里,旁边是已经伤好的樊大将军以及几个副将,他们正就最后一场抗击北陆鞑子的大决战进行布置和谋划。

    当初北陆鞑子纠集了二十万大军南下袭击大齐朝,经过几个月的对战,如今北陆鞑子只剩下不到十万的兵马,况且北陆去年就遇到干旱收成锐减,饿死了不少的人,国内百姓生活极度困难,现下又经过长达□□个月的征战,死了这么多人,国内矛盾也越发尖锐,随时都可能分崩离析,北陆鞑子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经过几个时辰的商议,周成易与诸位将领一起商量好了作战计划,三日后,在苍野分三路夹击北陆鞑子的大军,力求一举歼灭北陆鞑子的主力,把北陆鞑子赶出大齐朝。

    周成易抬起头来,目光扫过在场的诸位将领,他们的脸上都是跃跃越试的激动表情,一副马上就要奔赴战场大战一场的兴奋。

    “各位,大家先回去好好休息,三日后,决战苍野!”周成易道。

    “是。”众人异口同声地答道,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三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转眼就到了。

    那一日,周成易率领大军从南面出发,段云琪率领大军从东面出发,樊大将军率领大军从东面出发,分别从三个方向对北陆鞑子发起总攻。

    北陆鞑子本就人困马乏,再加上粮草供应不上,早就已经露了败像,而大齐朝的大军却是不同,他们刚刚经过三天的休整,粮草供应又充足,马儿都养得膘肥体壮,一个个将士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拿着手中的武器前仆后继地向着北陆鞑子冲了上去。

    看到那排山倒海涌过来的大齐将士,北陆鞑子早就无心恋战了,一旦有人转身逃跑,那就形成了一个摧枯拉朽之势,所有人都跟着转身逃跑,哪怕有将领想拦也拦不住,反倒被疯拥着往回跑的将士给推倒在地上,有人毫不留情地从他们的身上践踏过去,接着就是更多的人往回跑,没有人想再打下去了,只想着赶紧逃吧逃吧,保命要紧……

    这一战,大齐以耗费最小的代价获得了最大的胜利,直接一鼓作气将北陆鞑子赶出了大齐的边境,打了一场十分漂亮的仗。

    而北陆也因为此次损失惨重,再加上国内本来就环境恶劣,百姓生活困难,惨重的损失更加重的国内的矛盾,北陆新任可汗很快就被不满他的权贵杀死了,北陆陷入内乱,再也无力侵扰大齐边境了。

    打败了北陆鞑子,三队大军很快回到肃州城,经过一番休整,周成易又带了兵马去周边的几个城镇视察情况。

    当初北陆鞑子袭扰大齐的时候,在好几个城镇都进行了烧杀抢掠,有些小镇十室九空,十分凄惨。

    周成易视察了情况之后,命当地军民一起共建家园,愿意回乡的都免三年徭役。此政策一出,自然吸引了不少逃到外地的人回到家乡。经过一番整顿,慢慢地,那些遭受了战争侵害的城镇也开始有了人气和活力。

    五天后,一道圣旨传到了肃州城,命周成易火速回京。

    周成易接了圣旨,从传旨的大臣口中得知京城发生的事,他不敢耽搁,一日后便带上亲卫队火速回京,至于出征的大军,则交给段云琪掌管,随后等圣旨传召再入京。

    一路上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周成易及其亲卫队只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回到了齐都城。

    回城的当日已经是傍晚时分,周成易径直先回了肃王府。

    片刻后,马儿在肃王府大门外停下,周成易利落翻身跳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就奔进了肃王府,门前的侍卫都不约而同地眨了眨眼睛,他们刚才没看错吧,那个毫不顾及形象飞也似地冲进去的人是他们家王爷吧?

    咦!

    王爷?

    王爷回来了!

    众人瞬间回过神来,脸上都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话说周成易一路阔步进了肃王府,直奔正院而去。

    到了正院门口,恰好碰到刚跟段瑶回禀了府里的事情从院子里面走出来的乔管家,乔管家自觉地迎面过来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下意识抬头,一看对上一张俊朗熟悉的脸,心里一惊,开口叫道:“王爷!”

    “王妃呢?”

    “在,在屋里……”话还没说完,乔管家就感觉到身前一阵风刮过,周成易的身影旋即就进了院子,很快就不见了。

    周成易奔进院子,一个大跨步上了台阶,抬手撩开门口的帘子,扬声喊道:“瑶儿,我回来了!”

    正在里间跟妙语说话的段瑶听到周成易的喊声,倏地站起身来,下一秒就已经跑了出去。

    “仲卿!”当看到那个日夜思念的人好端端地站在眼前的时候,段瑶刚开口喊了一声,激烈的泪水瞬间就跟着滑落了下来。

    “我回来了。”周成易大步走上前去,张开双臂将段瑶用力地抱进怀中,紧紧地抱住她,再不想放开了。

    经过近十个月的分离,他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段瑶又哭又笑,是高兴的哭,是喜悦的笑,她无法形容自己欢喜的心情,眼睛巴巴地看着周成易,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受伤,当看到他的背上那条新的伤疤时,又忍不住哭得稀里哗啦。

    “瑶儿乖,不哭了,这伤都已经好了,我不是都已经平安的回来了么?”周成易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哄着,低头亲吻她的唇,跟她说开心的话,直到把她哄得破涕为笑。

    两个人久不见面,这一见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只是周成易连日赶路,十分疲累,段瑶看他辛苦,眼下都是一片青色,就叫下人备了热水给他沐浴,又让厨房做了一桌子他喜欢吃的饭菜,等他洗漱完出来,她便陪着他一起用了晚膳,饭后喝了一消食茶,又在院子里转了转,就回去休息了。

    进了内室,段瑶伺候周成易更衣,周成易拉着段瑶的手不放,笑看着她道:“陪我一起睡。”手上一用力,直接拉了她上床。

    翌日一早,周成易进宫去见景熙帝。

    景熙帝单独留了周成易说话,周成易在乾元殿里留了半个时辰,两父子在乾元殿里究竟说了什么无第三个人知道。

    此后,周成易回了肃王府,先在书房里见了一些人,处理了一些政事,直到两个时辰后回到正院陪段瑶用膳。

    “今天进宫还好吗?”段瑶给周成易端了一杯茶,周成易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将茶杯放到一旁的案几上,疲惫地揉了揉额头。

    周成易靠在椅子上,回想起见到景熙帝的情形,缓缓道:“父皇的身体很不好,兴许坚持不了多久了。太子落水失踪下落不明,迄今也没有找到,宁王和贵妃谋逆,这些事儿对父皇的打击都不小……”

    “王爷!”

    周成易的话还没有说完,屋外就传来了吴侍卫急切的声音,仿佛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周成易和段瑶警觉地对视一眼,忽然意识到是什么,周成易猛然站起身来,扬声道:“进来。”

    吴侍卫随后进屋,向周成易和段瑶行礼后,禀告道:“王爷,宫里出事儿了,传你马上进宫,禁卫军就在外面等你。”

    宫里出事儿了,出什么事儿了?

    周成易脸色微变,段瑶也顿时明白过来,忙拉住周成易的胳膊,紧张地吞咽了一口,“王爷,是不是皇上他……”

    周成易反手握住她的手,镇定地安抚她道:“你听我说,不会有事的,我马上进宫去,府中先闭门谢客,让侍卫都警醒一些,我会很快回来。”

    也许是被周成易镇定的情绪感染了,段瑶紧张的心也慢慢地放松下来,对周成易道:“好,你去吧,我在家等你。”

    随后,周成易跟着宫中来的禁卫军进了宫。

    肃王府里,段瑶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忽然听到皇宫的方向敲响了钟声,一共九下,皇上驾崩了。

    昨夜周成易就进了宫,这个时候宣布先皇驾崩,说明周成易已经掌握了皇宫的一切,他要当皇帝了。

    这一世,没有上一世的流血和牺牲,这一世,没有上一世的残酷和波折,那些血腥悲伤的过往都过去了,再不复存在了,她爱着的家人都还在,真好,真的很好。段瑶一直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回到实处。

    二十七日之后,是一个黄道吉日,周成易在这一日登基称帝,史称嘉仁帝,封段瑶为慧元皇后。

    有史书记载,嘉仁帝一生只有慧元皇后一人,两人鹣鲽情深,琴瑟和谐,共育有三子两女,幸福美满,恩爱一生。

    ——全文完——

    番外一

    周成易登基三年,慧元皇后段瑶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以至于前朝后宫都十分着急。

    前朝的大臣们已经连续三年上书请求周成易广纳后宫,以便早日生出皇子,确保大齐社稷安稳。

    第一年的时候,周成易以要为景熙帝守孝为由驳回了广纳后宫的建议,还把上书的那几个大臣斥责了一顿,骂他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寻了个借口把他们发配到了很远的地方去。

    到了第二年的时候,又有心思浮动的人上书请求周成易广纳后宫,不过因为有了第一年的例子在前,上书的人就把话说得比较委婉,顾全了周成易的颜面。

    只是很不凑巧,太后和太皇太后相继病逝,周成易便又有了借口不纳后宫,朝中的大臣便只好作罢,他们可不想像前一批人那样被发配到边疆去。

    这回到了第三年,大臣们又按捺不住了,纷纷给周成易上书请求他广纳后宫,周成易憋了一肚子火气,早朝的时候把底下的大臣们喷了个狗血淋头,给那几个挑起此事的大臣安排了一件又苦又累的活,没有三五个月是干不完的,他也能清净一段时间了。

    前朝的大臣心思活络,后宫的人也不见得多安分。

    这三年来想要爬上龙床抱上周成易的人从未断过,前仆后继,只是周成易一个都看不上,除了段瑶谁都不要,那些但凡起了心思的宫女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往往是在段瑶都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已经被处理了。

    这日周成易又被大臣们用皇嗣的事情烦了,白日里处理完政事,夜里回到段瑶住的皇后寝宫——凤仪宫,心里的那口气都还憋着的,他心里不舒坦,拉着段瑶在浴池里胡天胡地了好久,直到段瑶实在受不了了才放过她。

    完事后,周成易亲自抱了段瑶回去,看到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又心疼,起身拿了药膏给她擦上。

    “对不起,瑶儿。”周成易俯身亲她的嘴角。

    段瑶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笑得妩媚,“怎么要说对不起?我也有享受到啊!”

    周成易抚摸着她的笑脸,伸手将她紧紧抱进怀中,“瑶儿,你真好。”

    “我本来就很好,你娶到我是你的福气。”段瑶大言不惭地道。

    “是,你是我的福气。”周成易立马接口道。

    段瑶很满意,缩在他怀里,用手拍拍他的背,“睡吧,明天还要上早朝。”

    周成易“嗯”了一声,搂住段瑶安心地闭上眼。

    翌日清晨,段瑶醒来的时候,周成易已经去上早朝了。

    段瑶拉了拉床畔的金铃铛唤人进来伺候她洗漱。

    三年前,段瑶进宫的时候,把妙言和妙语都嫁出去了,妙言嫁的罗侍卫,妙语嫁的吕胜,当初吕胜和他妹妹吕茜相看妙语还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没想到后来妙语还是跟吕胜看对眼了,这大约就是缘分吧!

    段瑶把妙言和妙语放出去后,如今在她身边伺候的是素兰、素菊和白露。

    以前,段瑶也问过白露要不要嫁人,白露很干脆的就拒绝了,说是要留在段瑶身边保护她。段瑶想着白露的身份毕竟不同,就把这事儿也问了周成易,周成易说白露说不想嫁人就是真的不想嫁人,她想留下就留下吧。于是段瑶就把白露一直留在身边,对她也更加信任和看重了。

    这时,素兰和素菊领着小宫女鱼贯而入,段瑶起了身,下床刚走了两步,一股浓浓的胭脂香味传入鼻中,刺激得她心里一阵恶心反胃,忍不住呕了一下。

    素兰吓得脸色一白,连忙把段瑶扶到一旁坐下,“娘娘这是怎么了?赶紧叫御医过来看一看吧!”说着就吩咐小宫女拿了牌子去请御医。

    一刻钟后,太医院院判匆匆赶到凤仪宫,亲自给段瑶把脉。

    只是这个脉……

    院判大人脑袋有点儿发懵,心道:皇后娘娘以前中毒伤了身子难以有孕,这是太医院秘而不宣的秘密,这么多年了皇后娘娘也确实没有怀孕,他们都已经不抱希望了,可是现在这个脉,脉往来流利,如珠滚玉盘之状……是喜脉啊!

    一滴汗从院判大人的额头上滑落下来,既惊且喜地道:“娘娘这是滑脉!”

    “滑脉?”段瑶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大喜道:“你说我怀孕了?”

    “是的,娘娘有孕了。”

    段瑶倏地睁大眼睛,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用手摸着尚且平坦的肚子,惊喜万分地道:“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太好了,太好了,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到了。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凤仪宫的宫人们纷纷向段瑶道喜。

    盼了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此时段瑶的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甜,幸福像花儿一样开放。

    番外二

    皇后娘娘怀孕了,口味变得格外的挑剔,今天喜欢吃的东西,明天就不喜欢吃了,皇上又格外关心娘娘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生怕娘娘吃不好,严命御膳房一定要把皇后娘娘每日的膳食做好,这可真是愁煞了整个御膳房。

    这日,御膳房送去凤仪宫的东西又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原因是皇后娘娘害喜,看到那些鸡呀,鱼呀就反胃,一口都吃不下,把皇上都给急坏了。

    “瑶儿,你多少吃一点儿吧。”周成易手中端着燕窝粥,亲自哄着段瑶吃。

    段瑶一闻到那味道就反胃,忙用帕子捂住口鼻,另一只手朝周成易摆了摆,示意他快点儿拿开。

    周成易无法,只好把燕窝粥放到一边的桌上,拿了橘子给段瑶吃,闻起来就很酸的青皮橘子,也就只有段瑶才吃得下,周成易在旁边看着,闻到那股酸味儿,牙齿都要倒了。

    一连吃了两个青皮橘子,段瑶终于不反胃了,靠在贵妃榻上笑看着周成易道:“我好像感觉有点儿饿了。”

    “想吃什么,我马上让御膳房做。”听到段瑶主动开口说要吃东西,周成易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心里高兴得很。

    段瑶想了想,忽然笑眯眯地看着周成易道:“我想吃牛肉面。”

    “好。”周成易道:“我这就去叫他们做。”

    “不。”段瑶摇摇头,拉着周成易的胳膊道:“我想吃你做的牛肉面。”

    在旁边等着伺候的管事大太监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普天之下也就只有皇后娘娘敢这么指使皇上了,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答应?

    正想着,就见周成易已经点头答应了,“好,我这就去给你做。”说着周成易低头在段瑶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站起身就要去御膳房。

    谁知段瑶一把拉住了他,笑眯眯地道:“我跟你一起去。”

    周成易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便握住段瑶的手,将她从贵妃榻上扶起来,两个人一同去了御膳房。

    然后御膳房就出现了这样一幕。

    段瑶用帕子捂着鼻子站在门口,对着在灶台前忙得不亦乐乎的周成易道:“不要姜,不要蒜,要辣子,多放些葱花和青菜,再加个荷包蛋,对,就是那样……”

    番外三

    段瑶怀孕九个月了,肚子越来越大,马上就要生了,每天夜里经常起床。

    为了不影响周成易,段瑶让周成易搬去乾元殿住,周成易不同意,让人另外搬了一张床放到凤仪宫内室里,两张床就并排放在一起,段瑶有个什么事儿他也能及时发现。

    这天早上周成易起床上早朝走了之后,段瑶也醒了,她拉了拉床头的金铃铛唤了素兰进来。

    “我可能要生了,快扶我去产房。”段瑶又补充一句,“早朝没结束之前,不能告诉皇上。”

    素兰一听,脸都白了,忙唤了人进来帮忙,把段瑶扶去隔壁早就布置好的产房。

    产婆,御医很快到位,所需要的东西也都准备齐全,宫女们端着热水进进出出。

    段瑶肚子阵痛很规律,从一开始一盏茶功夫阵痛一次,渐渐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痛感也越来越强烈。

    嬷嬷拿着帕子一边给她擦脸上的汗,一边跟她说着注意事项,比如不要大喊大叫,要保持体力,等到需要用力的时候再用力,一呼一吸要互相配合等等。

    段瑶忍着肚子的阵痛,仔细把嬷嬷说的记下来,期间还吃了一碗参汤补充体力。

    这边段瑶进了产房半天没动静,素兰素菊担心得要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最后素菊还是决定去前面看看,如果正好下朝了,她也好立马就把皇后娘娘正在生产的消息禀告给皇上。

    大殿上,大臣们正在讨论今年的科举之事,这是周成易登基以来第一次开科举,对此事十分重视。

    殿上正讨论得热火朝天,站在旁边伺候的管事大太监安公公眼皮子跳了跳,下意识抬头,就看到素菊在外头朝他焦急地招了一下手。

    他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儿,悄悄地从旁边出去问她是怎么回事儿?

    素菊急道:“皇后娘娘已经进产房半个时辰了,现在还没生出来。”

    安公公顿时指着她骂道:“你怎么现在才来禀报?出了事儿你担得起吗?”

    “是,是皇后娘娘不让说的……”

    “糊涂!”安公公气得骂道:“娘娘不让说你就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死板的?”

    “公公……”素菊快哭了。

    安公公没理会她,转身进了殿里,周成易早就发现了他的动静,朝他使了个眼色,安公公便走上前去,在周成易耳边道:“娘娘要生了,已经进产房……”

    没等安公公把话说完,周成易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皇上呢?”底下的大臣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儿?”

    早朝上到一半,皇上跑了。看他去的方向好像是后宫,后宫里谁会让皇上那么着急?

    安公公笑呵呵地上前解释道:“皇后娘娘要生了……”

    哦,皇后娘娘要生了……

    皇后娘娘要生了!!!

    站在人群里的段禀文和段云琪也顿时反应过来,迈开腿就往后宫的方向跑去。

    瑶儿要生了,要生了……

    周成易:我要做父皇了!!!

    段禀文:我要做外祖父了!!!

    段云琪:我要做舅舅了!!!

    番外四

    经过一番折腾,最后段瑶有惊无险的生下一对龙凤胎。

    嬷嬷抱着孩子出来,蹲身向周成易行礼,将孩子送到周成易面前,“皇上,你看小皇子和小公主长得多漂亮。”

    周成易瞟了一眼,心道:丑死了,皱皱巴巴的一团。还是去看瑶儿吧。闪身就大步进了屋子。

    抱着孩子的嬷嬷都有点懵,这还是她头一回遇见不关心孩子,更关心孩子他娘的。

    “来来来,让外祖父抱抱。”

    “舅舅也抱。”

    还是段禀文和段云琪上前化解了尴尬的气氛。刚才周成易的表现让他们两个很满意。

    周成易进了产房,屋子里还没收拾好,一股子血腥味,他也不管其他人,三两步走到床畔,握住段瑶的手,看她的目光温柔疼惜,“瑶儿,辛苦你了。”

    段瑶问:“看过孩子了吗?可爱吗?”

    “看过了。”就是丑死了。不过周成易可不敢把这话说给段瑶听,而是道:“我抱你去房里休息吧。”说着就将人连被子一起打横抱起来,大步走出产房。

    很快回到正殿内室,周成易把段瑶安置在床上,大手握住她的柔荑,温声道:“你好好休息。”

    段瑶却道:“我饿了。”

    周成易立刻道:“我马上叫他们拿吃的来。”

    伺候的宫人闻言去了小厨房,很快端了一大碗鸡汤并其他吃食回来。

    周成易把段瑶扶起来,在她身后垫上两个软枕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我来喂你。”周成易亲自端了鸡汤喂段瑶吃,段瑶是大功臣,她也不矫情,心满意足地享受着周成易的投喂。

    从此之后,段瑶开始了每日吃饱喝足睡觉看孩子的模式,直到四十天后出了月子,这种日子才结束。

    因着第一胎是龙凤胎,寓意非常好,连那些一直要求周成易广纳后宫的大臣都闭了嘴,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给周成易添堵。

    就这么平顺的过了几个月,小皇子和小公主已经八个月了,长得白白胖胖十分可爱。

    此时的医疗条件差,小孩子体弱易夭折,周成易就没给他们取名字,只叫小名团团圆圆。

    这天早上周成易去早朝了,段瑶就让奶娘嬷嬷抱了两个孩子过来玩儿。

    段瑶陪着两个孩子玩了一个时辰,孩子就哭起来要找吃的,一个劲儿往段瑶身上拱。

    段瑶的奶不够,只能先喂小公主圆圆,把小皇子抱给奶娘喂。

    从榻上起身的时候,段瑶突然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坐回榻上,好在有旁边的白露眼明手快的将她扶住,才没把团团摔到地上去。

    段瑶的脸色发白,双手软得抱孩子都抱不住,白露连忙把团团接过去,高声道:“快去宣御医。”

    御医很快就开了,这回来的还是院判大人。

    他给段瑶把脉之后,心中又是一阵大惊,这这这,又是滑脉!

    这还真是不生就不生,一生就停不下来啊。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你又怀孕了。”

    “真的?”段瑶吃惊地道。这才刚过了八个月呢,她就又怀孕了,想起来就让人脸红。

    “千真万确。”院判大人保证道。

    段瑶喜欢孩子,闻言欢喜非常,忙叫人去禀告皇上。

    周成易下了朝就赶回了凤仪宫,搂着段瑶笑得像个傻瓜,“我又有嫡子了,我又有嫡子了,哈哈哈哈……”

    仿佛是为了印证周成易这句话,十个月后,段瑶果然生下一个皇子。

    此后又过了两年,段瑶生下三皇子,生孩子这件事才总算告了一个段落。

    因为段瑶一连生了三个皇子,大臣们也不好再拿子嗣之事来要求周成易立妃了。而周成易也明确表示没有这个想法,并称有皇后一人足矣,下旨宣布此生都不立妃,生生断了不少人的念想。

    后来过了几年,段瑶都没再怀孕,大家都以为段瑶不会再生了,谁知到了段瑶三十岁生辰那日竟又查出了身孕,这便是后来周成易最喜欢的安和公主了。

    番外五

    胡氏嫁给肖承启已经有三年了,嫁给肖承启的第二年就生了儿子,坐稳了晋国公世子夫人之位。

    在这三年里,她和肖承启夫妻恩爱,琴瑟和谐,人人都说她嫁得很好。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和肖承启之间始终差点什么。

    直到后来,她终于得知了原因,原来肖承启的心里还藏着一个人,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慧元皇后。

    胡氏从未见过慧元皇后,只是听人说她长得极美,艳丽无双,全大齐朝都找不出比她长得更美的女人。

    对此胡氏很好奇,很想见一见慧元皇后,看一看她到底有多美,才能让肖承启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三月初,慧元皇后在宫里举办百花宴,邀请了许多外命妇参加。晋国公府也收到了邀请。

    以前有这种进宫的机会,都是婆婆晋国公夫人肖李氏去,胡氏一次都没去过。如今让胡氏想来,却有他们有意阻拦的意思在里面。

    这回却是不同了,肖李氏生了病,只能胡氏去了。

    夜里,胡氏试着问肖承启,“明日皇后娘娘举办的百花宴,我要不要去呢?”

    肖承启回头盯着她看了片刻,在她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有些后悔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忽听得肖承启开口道:“你去吧,皇后娘娘举办的百花宴不能不去,你进了宫记得谨言慎行就好。”

    闻言,胡氏的心里有些欢喜又有些发苦,欢喜的是肖承启没有再阻拦她,发苦的是肖承启对她警告的话,谨言慎行,谨言慎行,他是怕她会做什么吗?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翌日,胡氏坐上马车去了宫里。

    在胡氏到的时候,御花园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些是她认识的,但多数是她不认识的,她们都围着上首一个相貌格外艳丽妩媚的女子在说话,那女子皮肤白皙水嫩,仿佛剥了壳的荔枝一样光滑透亮,只要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水波流转,一颦一笑都透着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风情,叫人一看就移不开眼去。

    胡氏被眼前明艳妩媚的女子惊呆了,差点儿忘记了行礼,好在有领她过来的小宫女提醒,她才没有失礼,赶紧蹲身行礼,垂首道:“拜见皇后娘娘。”

    “快起来吧。”只见被众人围着的段瑶上前一步,朝她抬了抬手,温和地叫她起身。

    胡氏以前曾听人说,长得美丽的女人声音不一定好听,可是眼前的这个慧元皇后,不仅人长得美,就连声音也很好听,清丽婉转,如春风拂过心田,春风化雨,柔和温暖,叫人听了十分舒服。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肖李氏和肖承启都不肯让她进宫的原因了,他们是怕她在见过慧元皇后之后自惭形秽啊。

    后来,胡氏就一直坐在离慧元皇后稍远的地方,听着周围的那些夫人小姐跟她说话,她一直面带微笑,看起来十分和蔼可亲,根本不像外面传的那样是个妒妇,也没有她们说的那样狠厉,不管怎么看就是一个美得不得了的女人而已。

    胡氏心道:那些外面的人真是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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