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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危急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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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没办法放下心中的执念,这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也是对我的伤害!”

    “我……”段瑶被周成易按在怀里,完全挣脱不开,在听到他说了这一番话之后,渐渐冷静下来,也能好好思考周成易的话了。

    肖承启对她是什么心思,她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她之前会拒绝肖李氏的求亲,就是她知道她跟肖承启不合适,但是她没想到肖承启对她的执念会这么深,一直念念不忘放不下她。刚才她乍然见他变成这副消瘦颓然的样子,心底里对他的关心就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下意识地忽略了他变成这副样子的原因,情急地就想要像以前小时候那样上前去关心他,直到周成易阻拦她,无情地点破这其中的症结所在,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要是真的那样做了的话该是有多么不妥,她要真的那样做了,只会再无情地伤害肖承启一次,让他觉得有了希望又再次绝望。现如今她既然已经被赐了婚,跟周成易订婚了,再无法回应肖承启的感情了,就不应该跟他再有任何牵扯,而是应该狠下心来,如周成易说的那样,对肖承启狠心无情一点儿,才有可能让他忘记她,慢慢地走出他自己给自己画的感情牢笼,迎接新的生活。

    段瑶想明白了这些道理,也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做才是对的,虽然有些艰难,她还是强迫自己要坚持下去,告诉自己不要回头去看肖承启,告诉自己狠心无情一点儿。

    她只到肖承启其实在后面看着的,她一咬牙,索性双手圈住周成易的腰,将头脸都埋进他的怀中,做出是在像周成易撒娇的样子。

    周成易感觉到她抱住了他,虽然身体僵硬得厉害,但她知道她能在这种情况下做到这样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他总是要配合着演一出好戏给肖承启看才行,不能辜负了段瑶的这一份苦心。

    周成易轻笑了一声,仿佛担心肖承启看不到似的,故意缓慢地低下头来,凑到段瑶的耳边亲吻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却又刚好是肖承启能够听得到的音量,柔声宠溺无比地哄着段瑶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撒起娇来了?你要那什么,我们去买就好了,只要你喜欢,我们就买买买,把整条街的东西都搬回去也没问题!”

    说完这一通话,周成易故意微抬了一下眼眸,挑衅地朝肖承启看了一眼。然后他成功地看到肖承启整张脸刷地变得苍白如纸,整个人就像承受不住一般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上。

    肖承启的心在滴血,他明明上一瞬间看到段瑶还一副要关心他的样子,急着要上前来跟他说话,下一瞬间就回过头去,也不知道周成易给她说了什么,就娇羞地扑进了周成易的怀里,主动搂着周成易的腰,旁若无人地对着周成易撒娇,而周成易又是那么宠她,比起他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原本还期望着,如果周成易不像他那样宠着她护着她,他还能找个借口说服自己,用自己的方式继续喜欢她维护她。他又想,如果段瑶不喜欢周成易,那就更好了,他就可以继续对段瑶好,哪怕不能得到她的人,得到她的心也好。

    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一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的那些想法是多么可笑,就跟白痴一样!周成易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对段瑶不好,而是对段瑶相当好,好得让他都要自愧弗如!而段瑶也没有像他想的那样不喜欢周成易,相反,段瑶非常喜欢周成易,喜欢到在他的面前主动抱住周成易的腰!他以为自己在段瑶的心目中可能跟周成易比起来会有所不同,然而事实却告诉他,这是他异想天开,他在段瑶的心目中地位比起周成易来差多了!

    明白了这一点的肖承启,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坚持了这么久的执念是一件多么可笑可悲的事情。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努力压下心中如狂潮一样胡乱翻滚的情绪,控制住喉咙口那股想要往外喷的呕吐感,他转过身,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旁边的小厮时书看到肖承启的脸色比刚才那会儿更难看了,整个人都像是被一座大山压垮了一样,他担心得不得了,连忙跑上去扶他,“世子,世子,你怎么了?”

    “没事儿……”肖承启用尽全力将时书一把推开,他不想让时书扶他,特别是在周成易面前,他不想让周成易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他想让自己表现得坚强不催,他用自己仅剩的那一丝自尊,逼迫着自己往前走,往前走,往前走。

    街道为什么那么长,走了这么久也走不到尽头?肖承启一路跌跌撞撞朝前走,最后疯了似的跑起来,一直跑到街道的尽头,扶住身侧的墙壁,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

    周成易搂着段瑶,看着肖承启一路跌跌撞撞地跑远了,才轻拍了拍段瑶的背部,柔声道:“他走了。”

    段瑶埋首在周成易的怀里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哭了,一直闷着哭了好一会儿,眼泪润花了她的妆容,打湿了周成易的衣襟,她知道自己有多失态,现在听到周成易说肖承启已经走了,想来她做的事目的是达到了,她却不敢起来了,怕自己哭得眼睛鼻子红肿的模样叫周成易看了去。

    虽然说以前也让周成易看过她更失态更狼狈更凄惨的模样,不过那是在之前,他们还没有确定关系的时候。现在她跟周成易已经有了婚约了,她就直觉地不想让周成易看到她妆容不整一脸狼狈的模样。所以她才一直埋首在他怀里不起来,起码现在是不好起来给他看就是了!

    “怎么了?”周成易见段瑶还抱着他不动,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虽然被她一直这么抱着的感觉很不错,但他还是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儿,低下头来小心地观察她。

    段瑶埋首在他的怀里,好半响才闷闷地说了一句,“太丑了……”

    周成易愣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段瑶说的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就笑了起来,胸腔不住震荡,竟是比听到了一件大喜事还要开心。

    “你还笑!不许笑!”段瑶跺了跺脚,气鼓鼓地吼他,只是依旧低着头,不敢抬起头来,自然在气势上就弱了几分,看起来就不像是生气,反倒更像是撒娇了。

    周成易搂着她笑得更开怀了,“哈哈哈哈……”这大约是他今日你最高兴的时刻了。

    “叫你不许笑,你还笑!”段瑶气得不行,用力踩了他一脚。

    “好了,好了,不笑了,不笑了。”怕再笑下去,段瑶就更恼了,周成易强忍住嘴角边的笑意,再不笑了,只是胸口憋笑憋得有些发疼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段瑶道:“你让人去把马车叫过来,我要从新梳洗一下。”她现在乱糟糟的模样,才不好意思见人呢!太丢脸了!

    周成易自然是依言照做。

    马车很快就赶过来了,妙语还给她在车上找到了一个幕离,让她戴在头上扶着她上了马车,整个过程就没叫旁的人看到她哭花了的脸,周成易自然也没看到。

    段瑶上了马车,就叫妙语打水给她净面,又重新梳妆了一番,整个过程前后差不多花了一刻多钟的时间。

    一直等在马车外面的周成易,他胸前的衣襟早就让段瑶哭湿了,幸好他穿的是玄色的直缀,倒是让别人也看不出来。

    侍卫上前来,看了看周成易,斟酌着道:“王爷需不需要换身衣服?”

    周成易是个男人,出门的时候并不会像段瑶这样啥啥都要带齐全,连衣服都要带上好几套以备不时之需。

    这个时候,侍卫问周成易需不需要换衣服,也不过是出于好意,他刚想说不用了,抬眼就看到前面正好就有一间成衣铺子,他对衣服的要求不是很高,美衣华服他可以穿,粗布衣裳也没问题,现在身上穿着一件被眼泪打湿了的衣服确实也不太好,遂大步往成衣铺子走了过去。

    周成易目不斜视地走进成衣铺子,扬声道:“掌柜的,给我来一件我能穿的衣服。”

    话音刚落地,就听到左边传来啪嗒一声碎响,是茶杯落在地上摔碎了的声音,周成易微微皱了皱眉头,偏过去看了一眼,就见怡宁郡主刘玉婷正眼含热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3月25日

    周成易深深的皱起眉头, 从他最初布局开始, 他就已经没有见过怡宁郡主刘玉婷了, 后来刘玉婷中了招, 跟柳青山订了婚, 他也算是摆脱了刘玉婷的纠缠, 过了几天安静日子。

    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在这儿碰到她, 这让他感到十分不舒服。他不想跟刘玉婷有什么瓜葛。偏过头去,望向掌柜的,“麻烦快一点。”

    刘玉婷情绪激动地看着他, 眼眶里的泪水就要落下来,她对他的感情很复杂,她喜欢他, 又恨他。喜欢他的好, 又恨他的冷酷无情。

    她在原地踌躇了片刻,好不容易才整理好了纠结的情绪, 缓步走上前来, 站在周成易的身旁,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捏住手中的帕子, 怯怯的唤了一声:“肃王……”

    周成易没理她, 目光只看向掌柜的, 见他已经拿来了一身衣服,就朝前走了两步,“给我吧。”

    掌柜的不敢多言, 就把衣服给了周成易, “这身衣服很适合您,也是我们小店最新的款式。”

    成衣铺子里有提供给客人换衣服的房间,周成易拿着衣服头也不回的进去了,他的侍卫就像两尊门神一样守在房间的门口。

    刘玉婷有些尴尬的站在外间,她想等着周成易出来,她有许多的话想跟他说。可是她又知道,周成易的样子其实是不想理她。她的身心备受煎熬。

    她知道她是中了周成易的计谋,才不得不嫁给柳青山的。她这些日子被关在家里面,经历了许多的事情,她已经明白其实自己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她都要认命了。

    成亲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再有两天她就要嫁给柳青山。她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够再碰到周成易。但是现在竟叫她又碰上了。她心头里那些即将要熄灭的星星点点的火焰,又再一次燃烧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又蠢又笨又傻,明知道周成易不喜欢她,为了段瑶还出手害过她,可她就是放不下对他的感情,她喜欢他喜欢了那么多年了,已经铭刻在骨子里成了一种习惯。

    不一会儿,周成易换好衣服从里间走了出来。

    刘玉婷激动地迎上前去,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肃王,我……”

    周成易忽地转头直视向她,惊得她一下子住了口,紧张不安地看着他,心道他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她,她到口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周成易深深地蹙起眉头,“怡宁郡主,你还有两天就该成亲了吧!”这是在提醒怡宁郡主要自重,他不想跟她有任何牵扯,她这样的纠缠叫他很为难。

    刘玉婷的脸色白了白,她听懂了周成易话中的意思。

    周成易不再看她,带着两个侍卫往外走。

    稍愣了片刻的刘玉婷像是想起了什么,跟着连步追了出去,跑到周成易身前,挡住她的去路。

    周成易随行的侍卫立马就要拔刀出鞘,被周成易一个眼神阻了。

    刘玉婷用力吞咽了一口,鼓起勇气道:“肃王,我还有一句话想问你。”

    周成易有些无语,他都说到那份上了,她还要再问,他压下心下的厌烦,面无表情的道:“说吧。”

    刘玉婷目光痴痴的看着他,又像是有没有看到他,好像看到了曾经,“肃王,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我在你心里,有没有留下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

    “没有,从来都没有。”还没等刘玉婷把话说完,周成易就黑着脸打断了她的话,绕开她径直往前走。段瑶就站在前面不远处,把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对话的画面看了个清清楚楚。

    周成易直接走到段瑶的面前,摸摸她已经重新化好妆的脸蛋儿,牵起她的手,“遇到个无关紧要的人,闲说了两句,已经没事了,我们走吧。”

    起初刘玉婷还有些发愣,为周成易这样的否定伤心不已,当她听到周成易说的话的时候,她才如梦方醒,她在周成易的心目中从来都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刘玉婷握紧拳头转过身去,朝着周成易大吼:“你为什么对段瑶就那么不同?她又有哪点好?不就是长得好看一点么?”

    周成易停下脚步,用充满了缱绻情意的眼神深深凝视着段瑶,温柔似水的道:“她的美丽是我生命中最绚烂的色彩!”

    这一句话彻底把刘玉婷击垮,她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枯树枝一样随时都会倒下去,脸色苍白得比宣纸还要白。

    周成易对深受打击的刘玉婷没有一丝感觉,他再不肯多言,牵起脸蛋红扑扑,脑袋晕乎乎的段瑶扬长而去。

    段瑶坐在马车里,回想起周成易刚才说的那句话,脸蛋儿也就发红发烫。

    他是怎么说她的?她的美丽是他生命中最绚丽的色彩!

    呵呵呵呵,他怎么这么会说话啊!简直太会哄人开心了!段瑶控制不住嘴角一直往上翘,欢喜的笑意不断地从眉梢眼角溢出来,心里直冒粉红色泡泡。连一旁的妙语看了也忍不住跟着偷偷笑。三小姐开心她也跟着一起开心。

    周成易一路骑马跟着马车,他是不知道段瑶的心理活动的,他是有猜到他说的话可能让段瑶很开心,他认为这也是他应该要表明的态度。

    周成易一路把段瑶送回段府,马车停在门外,段瑶下了马车,走到周成易面前,“进去坐坐再走吧。”

    周成易笑着道:“不了,时辰不早了,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

    段瑶默了一下,拿眼瞅着他,周成易被她看得心底一软,暖烘烘的,温声道:“是婉蓉长公主那儿有点儿事,我去看看。”

    知道他跟婉蓉长公主关系不一般,段瑶也就不留他了,“那你路上小心些。”

    “嗯。”周成易应了一声,对段瑶道:“进去吧,我看着你进门。”

    段瑶心里甜滋滋的,朝他蹲身一福,“我进去了。”带着妙语欢快地上了台阶。

    临要进门,段瑶似想起什么来,忽然回过头去,见周成易还站在原地看着她,她的嘴角就控住不住地往上扬起,笑着道:“那个……先前说的半个月不准来段府看我的惩罚可以取消了。”说完就飞快地跑进门去,像是害羞了一样。

    周成易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段瑶说的是什么意思,眼望着段瑶在门内消失的身影,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随后周成易去了一趟婉蓉长公主府,两个人在房间里密谈了半个时辰,期间说了什么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后来,周成易陪着婉蓉长公主用过晚膳才离开。

    ……

    两天到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日是刘玉婷嫁给柳青山的日子。

    承恩候府和安国公府一早就达成了默契,在明知道这场婚事的由来有些羞于启齿的情况下,两家人还是热热闹闹的把婚事办了。

    白日里,柳青山身穿大红喜服,骑在白色的高头大马上,领着一大队迎亲队伍,前去承恩侯府,把新娘子刘玉婷娶回了柳家,当着众多亲友的面,拜了天地,给父母敬了茶,送了新娘子进洞房。

    整个过程,柳青山都表现得很好,就像一个完美的新郎官,把作为一个新郎官要做的事都一一做到了。

    但是因为柳青山做得太到位了,一丝不苟,完美得没有挑剔,反倒觉出一股不对劲儿一来。怎么说了,这感觉就不像是他自己在成亲,而是像是个旁观者似的,仿佛在看着别人在成亲。

    他没有投入一分真的感情,脸上的笑容也是刻意营造出来的欢喜笑容,笑不达眼底,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刻板的在完成成亲所需要进行的每一个步骤。

    到得夜里,众人散去,柳青山才带着一身浓浓的酒气回到新房,下人要上前去伺候,被他挥手赶了出去,新房里只剩下他和新娘子刘玉婷两个人。

    刘玉婷紧张地挪了挪身子,新婚之夜,谁都有紧张忐忑的情绪。

    柳青山脚步不稳地朝刘玉婷走了过去,到了近前,手一抬,粗鲁地勾起她的下巴,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容,“怎么,不愿意嫁给我啊,不嫁你也嫁了,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收起来!”

    “你说什么?”刘玉婷皱眉,抬起头来看他。

    “这么快就忘了?”柳青山讽刺地一笑,“我提醒你一下,前天,在永和成衣铺子外面,你和周成易做了什么?”

    刘玉婷惊道:“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全程都看到了,欣赏了一场大好戏!”柳青山满是嘲讽地道。

    刘玉婷咬了一下唇瓣,艰难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管你是怎样!”柳青山呵斥一声,猛然把她往后一推,顺势压到她的身上,动手撕扯她身上的大红嫁衣,一边扯,一边用恶劣的言语侮辱她,“你要记得,肃王是不可能要你的,像你这样不知廉耻的破鞋,只有我才会勉为其难地收下!”

    刘玉婷也是被人捧着长大的,哪堪遭受这样的折辱?她竭力挣扎,抬起手来要打柳青山耳光,被柳青山一把制住,反手撇到背后,不知从哪里扯了一条布巾出来,把她的手反手捆住,为了避免她大叫,又将就喜帕塞进她的嘴里。

    “唔,唔唔……”刘玉婷说不了话,只能挣扎着发出声音。

    柳青山根本不管她,扯掉她的亵裤,强横地进入,毫无怜香惜玉可言,俯身在她的耳边道:“你要是稍微有一点儿自知之明,就不应该干让人恶心的蠢事!我真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说着把她翻了一个身。

    刘玉婷趴在床上继续“唔唔唔”地哭着,根本反抗不了暴虐的柳青山,柳青山伏在她身上,阴测测地道:“你要想清楚,如果我把你退回去,说你不守妇道,你觉得会怎么样?”

    “唔唔唔……”刘玉婷心里很清楚会怎么样,可是她跟周成易并没有做什么,柳青山这是故意侮辱她。

    柳青山喘着气道:“我本来想好好对你,是你自己不珍惜。你成亲之前还想给我戴绿帽子!你倒是够狠的!”

    我没有,我没有!刘玉婷在心中大叫。但是她说不了话,只能无助地飙泪。

    柳青山咬牙切齿地道:“现在我们两家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最好乖乖的听话,做得好,你依旧是你的郡主,安国公世子夫人,做不好,哼哼!”柳青山拍得她啪啪作响。

    刘玉婷不知道这场折磨究竟过了多久,她就觉得好痛,浑身都痛,全身都跟散架了似的。

    柳青山终于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用手拍着她的脸道:“你要是听话一点儿,乖一点儿,我以后也会对你好一点儿,听懂了么?”

    刘玉婷一边流泪,一边有气无力地道:“我要回家……”

    “好啊!”柳青山笑起来,“今晚上就送你回去好不好?成亲的大喜之夜被人退回去你觉得这滋味不错我就成全你!”

    “你,你卑鄙!”刘玉婷骂道。

    柳青山一把捏住她的下颚,笑得阴险地道:“多谢你夸奖哦!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介意多卑鄙一点儿,再给你找个奸夫跟你一起打包送回去好不好啊?”

    “你……”刘玉婷手抓紧了身下的被襟,恨恨地道:“你这么做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柳青山恶毒地在她的耳边道:“我怎么会没好处了,你是不守妇道在先,我把你退回去,丢脸的是承恩侯府,你说,我去跟承恩侯说,我还是愿意忍了这口气,你觉得承恩侯府是不是要欠我一个大情!”

    “你,你这都是编的,不会有人信的!”刘玉婷垂死挣扎。

    “哈哈!”柳青山冷笑,“你觉得你的名声在齐都城很好吗?那天有很多人都看到你想要勾搭肃王周成易呢,我可没有冤枉你!把你退回去,也最多说我倒霉!娶了你这么个女人!”

    刘玉婷的白色更白了白,一个女人如果在新婚之夜被退回去会怎么样?她多少还是能够想象得到的!而她的名声本来就不好了,如果再被退回去,可想而知只会更糟糕!

    但是,刘玉婷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你说这么多,你最后也不敢把我退回去,我跟你可是皇上赐婚,你把我退回去会怎样?你说的那些好处,一样都实现不了!”

    柳青山脸上的冷笑收敛了一些,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说话的口气倒是好了一些,“你既然也知道我们是赐婚,那你也就要懂得赐婚的含义,少给承恩侯府抹黑。”

    刘玉婷哼了一声。

    柳青山扯了被子来给她裹上,又把她抱在怀里,手摸着她的脸,声音温柔地道:“我也是想对你好的,今日是我粗暴了些,我给你道歉,那也是被你气的,我们现在既已经成了夫妻,就要同舟共济,齐心协力才好,你说是不是?”

    “你这是打一巴掌给你颗甜枣?”刘玉婷不领情。

    柳青山笑着点头,“行啊,你要这么认为也行!”

    刘玉婷恨恨地道:“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柳青山“呵呵”一笑,“你要真不耐烦看到我,我滚就是了,但是你要想清楚后果……”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威胁。

    刘玉婷恼怒地骂了一句,“卑鄙无耻!”

    可最终还是没把柳青山赶出去。

    柳青山去叫了下人进来收拾,丫鬟们看到刘玉婷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羞得脸都红了,连跟刘玉婷一起陪嫁过来的嬷嬷还偷偷跟她说姑爷对她真好。天知道她心里简直恶心得想吐!

    ……

    这些天,段瑶发现段馨怪怪的,两个人一起说话玩耍的时候,段瑶发现段馨经常走神,有时候还发现她独自一个人都在偷偷发笑,问她为什么笑,是不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她又说没有,找借口搪塞过去。这让段瑶很奇怪!

    段瑶自觉是段馨有事情瞒着大家,只是问她又不说,她身边的丫鬟彩画也说不知道,这显然是主仆两人商量好了要隐瞒大家。

    然而看段馨的样子,感觉她像坠入了恋情的女人一样,段瑶身在其中,对这种感觉就极为敏感,可是之前李氏给她说的亲事,她都没同意,难道不光是因为那些人不适合她,还因为她其实早就心里有人了?段瑶觉得很有可能。但是段馨心中的那个人是谁了?她又为什么不告诉家里人了?难道是不好意思说?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在段瑶因为段馨的事情而焦虑的时候,自然没有瞒不过周成易的眼睛,这两天他到段府来看段瑶的时候,就发现她心事重重的,他本来等她自己给他说,但这都过了两三天了,段瑶也没有要提起的意思,索性他就主动开口问了。

    “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

    “啊?”

    周成易拉她到身边,低头看着她,“有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段瑶抿了一下嘴角,犹豫了一下道:“其实也不是我的事,是我二姐。”

    “你二姐出什么事了?”周成易面露关心,他曾从段瑶的口中得知,段馨上辈子遇到柳青山过得十分不如意,最后死得还很惨,但是这一世柳青山已经跟安怡郡主刘玉婷搅合在一起去了,只怕这两天正忙得焦头烂额的,不会也不可能来找段馨的麻烦,那段馨又出了什么事?

    段瑶想了想道:“其实是我发现段馨最近有些异样,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要么就是独自偷笑,问她有什么好笑的事她也不肯说,她的贴身丫鬟彩画也说不知道,我总觉得不对劲儿。”

    周成易一听她这么说就明白了,笑着道:“你是想查一查段馨变成这样的原因?”

    段瑶拉着他的衣襟,一脸乖巧地道:“这件事儿你会帮我的吧?”

    周成易故作姿态地“唔”了一声,没说帮,也没说不帮。

    唔是什么意思?

    段瑶皱眉,拉着他的衣袖摇了摇,笑着求道:“你就帮我查一查,查一查嘛!有你出手帮我查,比我自己动手容易多了。”她知道他有的是人脉和途径,比她找个下人去盯着来得快。

    周成易被她求得心里舒坦,心里乐开了花儿,面上还一再装矜持,沉吟着道:“嗯,帮你查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也不能白做工啊?”说完满含深意地看着她。

    “嗯?”段瑶眨了眨眼睛,思索了一下,反应过来飞快道:“没问题啊,只要你帮了我,你的要求我都答应。”

    周成易来了精神,笑着道:“真的?”

    “真的。”段瑶点头,她可是说话算话的人。再说周成易也不会提出什么太出格的要求来。

    周成易“哦”了一声,柔和的眼中冒出精光,“那我就答应帮你这一次吧。”说着就叫了侍卫来,简单吩咐了几句,侍卫丝毫也不迟疑,领命离开了。

    “那,我已经安排人去办了。”周成易笑意盈盈地看着段瑶,“虽然现在事情还没有办完,但我想先收取点儿利息!”

    “啥?”

    “呀——!”段瑶一下子就被周成易拉进了怀里,吓得她轻呼出声,还没反应过来,周成易就已经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看着眼前陡然放大的俊脸,还有那长而翘的黑色睫毛,段瑶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脑海里轰地一声炸响,她这是被周成易吻了!吻了!吻了!

    意识到这一点儿,段瑶整个脸蛋儿都烧红了起来,简直都快要滴出血来了,比花园里最艳丽的玫瑰花还要娇艳。

    不远处跟着的丫鬟和侍卫,看到这一幕,都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去,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望天的望天,看花的看花,简直默契得不得了。

    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过了很久,段瑶只觉得那唇贴在自己的唇上,暖暖的,软软的,好像还甜甜的,比,比上一回她中了迷药胡乱吻他时的感觉不知道好了多少!她都要被他迷住了!

    片刻后,周成易终于离开了她的唇,只是满含笑意的目光依旧凝视着她,右手大拇指缓缓摩挲着她的唇瓣,诱惑般地道:“这是利息。”

    3月26日

    刘玉婷嫁入柳家之后过得并不好, 柳青山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神经病。两个人互相针对, 互相敌视, 最后初步达成共识, 勉强维持这场并不如意的婚姻, 在新婚之夜后就开始分床睡。

    这日是三朝回门, 刘玉婷一大早就起来了, 虽然对这场婚事不满意,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继续。

    只是等到检查回门礼物的时候,却发现要送回承恩候府的猪头出了大问题, 无数的蚂蚁从猪头的鼻子,嘴巴,耳朵里面爬出来, 密密麻麻的一片, 看得人头皮发麻,恐怖又恶心。

    “这是怎么回事?”刘玉婷厉眼看向柳青山, 第一反应就是他整她。

    柳青山懒洋洋地看一眼那爬满蚂蚁的猪头, “不是我, 我再无聊也不干这种事。”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刘玉婷气得要死, 拿眼瞪着他, 即使他说不是他干的, 她还是本能的觉得跟他有关。

    柳青山懒得跟她多废话,招了管家上来,“去查这猪头是怎么回事儿?另外赶紧去买个新的猪头回来。”最后强调了一句, “越快越好。”

    管家答应一声去了。

    柳青山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优哉游哉地喝起来, 无视刘玉婷在旁边瞪他的凶恶眼神。

    刘玉婷心里气得简直要吐血,今日三朝回门遇上这等事,柳青山还能悠闲自在地喝茶,当真是过分!

    柳青山喝了一口茶,把茶盏慢条斯理地放回桌上,挑眉看着她,“你急什么,急能解决问题吗?我都已经叫人去查了,你还要我怎样?你就安心地坐在这儿等,喝杯茶,消消火气!”

    “安心?”刘玉婷在厅里烦躁地走了几步,对柳青山说话的口气相当不好,“你叫我安心?现在是能安心的时候吗?”她一大早起床就眼皮子跳个不停,原来灾祸是在这儿等着她,搞得她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处发。

    柳青山说了两句见她不肯听也懒得说了,继续低头喝自己的茶,闭上眼睛回味。这自然引得刘玉婷憋着的火气更大,又不好当着下人的面发泄出来,何况今日的日子不同,只好忍了。

    约莫过了两刻钟时间,管家带着人押着一个头发散乱的丫鬟进来,噗通一声把人按着跪在地上,管家上前一步道:“世子,世子夫人,在猪头里面动手脚的人已经找到了,就是这个丫鬟。”

    刘玉婷定睛一看,已经认出了跪在下面的丫鬟是谁,这是她带到柳家来的陪嫁丫鬟红叶,在她身边也是伺候了好几年的老人了,她似有不信,上前一步问道:“红叶,这是当真是你做的?”

    红叶缓缓地抬起头来,对着她咧开嘴巴一笑,“是我做的。”

    啪地一声,刘玉婷气怒非常地甩手给了红叶一巴掌,打得红叶脸上起了五根手指印,嘴角裂开沁出血来,厉声喝问道:“我往日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害我?”

    红叶红着双眼盯着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待我不薄?你好意思说这种话?我不过就是想请个假回家去看看我病重的娘,你不仅不肯,还把我调到厨房里去干杂活,厨房里的老人都欺负我,叫我天天劈柴,劈得我的手都裂开了,一动就流血,伤口深得能看到骨头,依然不准停,还要继续劈。你受过这种苦吗?你当然没有,你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你哪会管我这种人的死活!”

    刘玉婷这才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是她刚失身给柳青山的时候,回到家里满肚子的火气和怨气没处发,见了谁都没好脸色,对谁都是大吼大叫又吵又骂,丫鬟红叶来找她要请假回家的时候,正是她万分不痛快的时候,她那会儿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她不痛快,别人也别想痛快了,就没同意红叶回家,为了惩罚她,就把她调去了厨房干粗活。

    红叶还在满腹怨恨地道:“我知道你今天要三朝回门,就想给你一个教训,叫你丢个大脸,我在厨房里干活很方便,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把一块麻糖放在猪头里,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很快就爬满了蚂蚁,哈哈,猪头爬满了蚂蚁,那景象真是好看,真是畅快……”

    刘玉婷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踹过去,把红叶踹得趴在了地上,口里直出血水,厌恶非常地道:“把她给我拖下去……关起来,回头再拉出去发卖了。”她还记得今日是她三朝回门的日子,不宜见血,不然就叫人把红叶拖下去直接打死,也难消她的心头之恨。

    很快有人来把红叶拖了下去,另外有下人来打扫地面的血迹和脏污。

    刘玉婷回头看向柳青山,这人从始至终都没帮她说过一句话,一直坐在旁边冷眼旁观,跟看猴戏似的,冷声道:“好看么?”

    柳青山扯扯袍服站起身,“这不是你自己管教陪嫁丫鬟么?我怎么好插手?”倒是撇得一干二净。

    刘玉婷气得只能干瞪眼。

    这是管家进来禀告,新的猪头已经买回来了。

    柳青山侧头看向刘玉婷,“走吧,时候不早了。”

    刘玉婷气得不行,可又无可奈何,一扯手中的帕子,跟着柳青山走了。

    这一早上,又是猪头出事,又是审问丫鬟,再是重新买了猪头回来,前后就花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耽搁了这么久,现在去承恩候府已是有些晚了。

    两个人坐在马车上,没有外人在场,也就不用再演戏,谁也不理谁。

    马车一路行驶到了承恩候府外面。却见一大队官兵冲了过来把承恩候府围了起来。

    见到情况不对,杨青山脸色一变,刘玉婷也是着急得很,忙吩咐了人上去询问是怎么回事。管事上前去打听了消息回来禀告。原来是前几日被抓的那几个大臣供出来他们暗中与承恩候有来往。牵扯出来的情况大约是跟户部的事情有关。现在承恩候府被封了,只许人进,不许人出。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却是打听不出来。

    刘玉婷一听就慌了,急忙忙地要去宫里找太后求情,柳青山也没拦她,只是等刘玉婷到了宫门外,递牌子要进宫的时候,却被告知太后病重,谁也不见。

    那一瞬间,刘玉婷发现她竟是求助无门,感觉整个天都要塌下来呢。

    ……

    这日周成易带着段瑶去醉仙楼吃饭,早早地去段府接了她出门。

    周成易带着段瑶先在街上逛了一圈,段瑶看到路边有穿红色珠子卖的小摊子,红色的小珠子是普通的木头做的,穿成一串戴在手上脖子上挺喜庆,就是小孩子玩的东西。

    “喜欢吗?”周成易问。

    段瑶笑着点头,“想给安哥儿买回去哄他玩儿。”

    周成易便叫侍卫掏了银子出来给老板,微笑着道:“选一个吧。”

    段瑶在摊子边蹲下来,仔细地选着好看的珠串,她本来打算选一串就够了,后来看到旁边有一串也不错,就伸手拿了起来,笑着对周成易招了招手,“过来一下。”

    周成易心领神会地俯下身来,嘴角噙着一抹笑,他我已经猜到段瑶想要干什么,却也不阻止,由着她做了。

    段瑶把手中拿着的珠串,笑着戴到了周成易的脖子上,飞快地强调道:“不准取下来,要一直带着。”

    周成易满眼宠溺的看着她,“好,不取下来,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我要一直带在身上。”

    段瑶捂住嘴笑,晶亮的眼睛是满是被宠爱的欢喜。

    周成易笑着握了她的手,把她从地上牵起来,柔声道:“我们走吧。”

    两人随后去了醉仙楼吃饭,醉仙楼最近新出了一道麻辣水煮鱼,味道又辣又麻,鱼肉嫩滑爽口,非常好吃,一新推出就受到了众多食客的喜欢。今日周成易就是专门带她来吃这道麻辣水煮鱼了。

    周成易订的是二楼的一间包厢,菜品是一早就点好的,两人坐落之后,不出两刻钟,菜就送上来了。

    最重要的就是那道麻辣水煮鱼,红油汤锅里面,白花花的鱼肉上面,盖着一层红艳艳的油辣子,撒着绿油油的葱花,闻起来又香又辣,叫人口水直流。

    随着菜品送上来的还有一壶果酒,店小二说是老板刚推出来的新品果酒,吃麻辣水煮鱼的时候喝上一杯这种果酒,简直就是人间绝顶美味。

    段瑶被他说得心动,就倒了一杯果酒来喝,味道确实不错,入口有些酸,细品一下又带了甜,正好可以缓解又麻又辣的水煮鱼带来的刺激,不知不觉就令人胃口大开,食指大动了。

    “慢慢吃。”周成易嘴角边带着一抹笑,细心地帮段瑶把鱼刺剔除,看着她吃得满脸泛红,鼻尖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殷红的小嘴嘟起直呼气,就又给她倒了一杯果酒。

    “麻辣水煮鱼味道绝佳,实在太好吃了。”段瑶吃得欢喜得很,一时开心又多喝了两杯果酒解辣。

    最终导致的结果便是,本就不胜酒力的段瑶喝醉了。

    段瑶睁着一双染上了酒意的眼睛柔媚地看着周成易,张了张嘴似要说什么,“你……”

    “瑶儿……”眼见段瑶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周成易忙伸出手去扶她,却没想她一头栽进了他怀里。

    段瑶倒在周成易怀里,醉眼迷蒙地望着他痴痴地笑,小手摸上他的脸,反复摩挲,“你怎么变成两个人了?”皱着眉头十分不解地偏头看着他,一副很困惑的样子,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

    周成易轻笑,手指屈起刮了下她的脸颊,望着她的眼神里全是满满地宠溺,“瑶儿,你喝醉了。”

    “别动!”段瑶忽然双手捧住周成易的脑袋,脸凑得极近,几乎要贴上他的脸了,嘟起红唇不满的道:“你别动,晃得我眼花。”

    “瑶儿,你真的喝醉了。”周成易无可奈何地看着她,见她整个身子软软的往下滑,又连忙把她抱起来一点儿。

    “我跟你说……”段瑶手指着他醉醺醺地道:“你不许瞪我,不许凶我,你知不知道你以前好凶的,杀人都不眨眼,手段又残忍,简直冷酷无情,跟个恶魔一样!”

    “我?”周成易无奈地一笑,有一种被冤枉的委屈,“我什么时候瞪你,凶你了?又什么时候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了?”

    他飞快地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从他认识段瑶开始,他确确实实没有瞪过她也没有凶过她,更别说什么冷酷无情在她面前杀人不眨眼了,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无中生有的事情。

    “你有。”段瑶坚决地指责他道:“你一剑下去就把那人的脑袋割掉了,喷了我一头一脸的血,吓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你连一句关切的话都没有,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调转马头就走了……”

    听到前面半句,周成易还以为段瑶说的是上次在海棠香楼里杀那两个嬷嬷的事情,可是听到后半句,喷了她一脸的血,他一句关切的话都没说,叫冷冷的扬长而去。他就知道段瑶说的和他想的不是同一件事情。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是不可能这样对她的,他怎么可能看着她被喷了一脸的血而不管她?他只会第一时间护着她才是真的。所以说,他口中的那个他根本就不是他本人。他记得段瑶曾经说过她是重生的,那么她口中的那个他,就肯定是他的身体原主了,原来他的身体原主曾在她的面前干过这么血腥可怕的事情,也难怪他以前总感觉她有些畏惧他,原来是这个原因。

    周成易试探着问:“那后来呢?”他很想知道她和他的身体原主有过怎样的来往。

    “后来……”段瑶呆了呆,恍惚的小脸上露出了哀伤之色,那哀戚的模样仿佛快要哭出来,“死了,全死了……”

    “死了?”周成易好奇地问:“谁死了?”不会是他的身体原主死了吧,他死了他才穿来的。

    “我的家人,我的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哥哥姐姐,他们全都死了,全都死了,救他们,救他们……”段瑶忽然抱住他呜呜地痛哭起来,柔弱单薄的身子在他的怀里无助颤抖,就像风中飘零的落叶,无依无靠,楚楚可怜,令人疼惜。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周成易皱紧了眉头,他知道段瑶是重生的,她会这么说,肯定是上辈子发生过这样的事,难道上辈子段家发生过灭门的惨案?再联想到她刚才说的,他的身体原主一剑下去就把对方的脑袋割掉了,喷了她一头一脸的血,难道是他的身体原主救过她?

    “瑶儿,你再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周成易扶住段瑶追问道。

    段瑶醉得迷迷糊糊,低垂着头呜呜哭泣,嘴里一直喃喃不停,“死了,都死了,报仇,救他们,救他们……”

    “瑶儿……”周成易还想再问个清楚明白,段瑶已经撑不住栽倒在他的怀里,闭上眼晕睡了过去。

    周成易看着怀中的段瑶,因为醉酒而泛红的脸上被泪水打湿,眼角还挂着泪珠,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襟不肯放,可怜又无助的模样,仿佛他就是她的依靠。

    周成易抱紧了她,手在她的脸上摩挲了一下,帮她擦掉了脸上眼角的泪水,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柔声道:“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好你。”

    周成易把段瑶打横抱起来,大步出了包厢,下了楼。

    马车就在楼下等着,周成易抱着段瑶跨出醉仙楼大门,几步走到马车边上,抱着段瑶上了马车。

    丫鬟妙言要跟着进去车厢里伺候,被周成易赶了出来,“你就在外面好了,我来照顾她。”

    妙言犹豫了一下,对上周成易严肃的眼神,威压力太强,令她无法反抗,她不敢有任何异议,听话的退了出去。

    马车厢里就剩下周成易和段瑶两人,周成易把段瑶放在柔软的榻上,刚要抽手,就被段瑶抓住了,他只好停住了动作,小心地看着段瑶,却见她依旧昏睡着,并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周成易轻笑了一下,“喝醉睡着了都不安生。”

    嘴上是这么说的,却是用的宠溺的口吻,他就在她身边坐下,任她就这么抓着他的手,再没有要抽回来的意思。

    周成易凝视着段瑶的小脸,回想着她醉酒时说的那些话,把前后都联系起来想了一遍,照她的话来说,上一世的段家一定遭受了很悲惨的事情,好像是灭门之灾,不然她不会哭得那么伤心难过。

    周成易的眉头深深皱起,他不希望这样的灾难再次降临,不希望段瑶再遭受这样的伤害,他觉得他有必要做点儿什么。他想,他得等段瑶酒醒了之后,找个机会问问她,以后究竟还会发生什么,他也能早做防范,保护好所有想要保护的人,以防万一。

    马车平缓地行驶在街道上,很快就到了段府。

    周成易抱着段瑶下了马车,已经有婆子抬着软轿来接,周成易把段瑶抱到软轿上坐好,目送她们离开。

    等她们的人影都看不见了,周成易才打道回府。

    ……

    刘玉婷去宫里找太后求助,奈何太后却病了,她求救无门,只好又回了承恩侯府。

    承恩侯府已经被一大堆官兵围住了,她上前去说好话,塞银子,求他们通融通融,放她进去看一眼。

    可是守门的官兵就跟块木头一样一点儿也不肯通融,她说了一箩筐的好话,还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谁知守门的官兵竟是看都不看一眼,最后还是有一个官职稍微高点儿的人给她说:“郡主,你把你的东西都拿回去,不用求了,你求我们也没有用,这是皇上下的命令查封承恩侯府,我们也不能给你方便,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

    “军爷,军爷,求求你让我进去看一眼,就一眼。”刘玉婷还是不死心,继续向他说着好话,求他通融一下。

    那人瞟了她一眼,“这事儿没得帮,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快走吧!”

    话音刚落地,旁边传来一个恶声恶气地人声,“再不走,就把你也抓住关起来,反正都是承恩侯府的人,抓住准没错,绝对也不干净。”

    刘玉婷被那声音吓得一抖,侧头看去,就见是一个满面络腮胡子的官兵,一看就不是好相与之人。

    刘玉婷想拿出郡主的威仪来,却被旁边的杨嬷嬷拉了拉袖子,在她耳边小声道:“郡主,现在不是跟他们逞强的时候,我们现在先离开,等回去再想办法。”

    这个说话的杨嬷嬷是在承恩侯夫人身边伺候了多年的老人,刘玉婷出嫁的时候被承恩侯夫人安排到她身边来伺候,承恩侯夫人一向信任这个杨嬷嬷,刘玉婷也相信她。现在听了她说的话,刘玉婷也忍下了心中的不甘,含泪道:“好,我们回去。”

    只是等到刘玉婷回了安国公府,不仅没有得到柳青山的帮助,迎接她的是更加冷漠的对待,她去求安国公帮忙,安国公也只是嘴上答应,却并不干正是。安国公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她家失了势,就连下人看她的眼神都是带了怜悯,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的尊重她。她的日子也越发难过起来。

    ……

    隔日一早,周成易又到段府去看段瑶,还给段瑶带去了亲手熬的小米粥,一路用保温的盒子温着,到了锦瑟居才取出来,小米粥还冒着丝丝热气。

    段瑶酒醒过来正头疼,嘴里也没什么味道,胃里又难受,看到周成易送来的小米粥,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就觉得有了胃口。

    周成易亲手给她盛了一碗,坐到床边,用勺子舀了小米粥喂她,“来,我喂你吃。”

    “不要,你快放下,等会儿我自己吃。”段瑶忙摆手,她才不要他喂了,感觉像个小孩儿似的。

    周成易柔柔地看着她,“真的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段瑶连声拒绝,双手合十,“你就让我等会儿我自己吃吧。”

    “好吧。”周成易笑着把碗勺放下,伸手摸摸她的头,“喝醉了酒,头疼不疼?”

    段瑶揉揉发疼的太阳穴,“还有一点儿。”

    “那你昨天说的话还记得吗?”周成易笑着问。

    “啥?”段瑶眨眨眼睛装糊涂。

    周成易手指轻刮了一下她的脸颊,嘴角往上一勾,“你说你想早点嫁给我!”

    3月27日

    “咳咳, 咳咳……”段瑶被周成易的话惊得岔了气, 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得眼睛都泛了红。

    周成易连忙起身轻拍她的背, “小心一点儿, 别急, 慢慢缓口气。”

    段瑶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 喉咙口隐隐作痛,哑着嗓子道:“我肯定没说过这句话,这是你瞎编的。”

    周成易给她倒了一杯水, “喝口水吧。”

    段瑶要去接水杯,周成易不让,手一动就往旁边避开了, 段瑶不满地看他, 他笑着道:“我喂你喝。”

    段瑶喉咙里正疼着,懒得再说话, 睨了他一眼, 就着他喂到嘴边的水杯喝了几口水, 嗓子里的干痛才好了些。

    周成易把杯子放回桌上, 转身坐回来, 微笑着看她, “还生气呢?”

    “不敢。”段瑶硬邦邦的回了一句。

    周成易笑着摸摸她的头,宠溺的道:“那我给你道歉。”

    段瑶偏头看他,似乎不相信, 想了想又摇头, “还是别了,我怕受不起。”她怕又是一个坑,每次都被他吃得死死的。

    周成易忍不住想笑,再摸摸她的头,那柔和的眼神,宠溺的动作,就像是在宠爱一只可爱的毛茸茸的小动物。

    段瑶被他摸得痒痒的,伸手拍了他一下,美眸瞪他一眼,“说,你心里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周成易轻笑出声,怕惹她真生气了,就把手收了回来,改成握住她的手。

    “我才不信。”段瑶朝他撇了下嘴。

    周成易继续柔柔地看着她,笑着道:“有件事要给你说。”

    “哦?”段瑶眨了眨眼看着他。

    周成易道:“你让我帮你查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事关二姐段馨,段瑶一下来了精神,急忙追问:“是怎么回事?”

    周成易道:“就跟你想的一样,你二姐喜欢上了一个人。”

    段瑶一听,吃惊都睁大了眼睛,着急地道:“是谁?是谁?快告诉我。”

    周成易想起侍卫调查回来的结果,忍不住笑了一下,“德安候世子。”

    “啊!”段瑶脸上露出了更为吃惊的表情,根本没想到会是德安侯世子。“怎么会是他呢?真是太意外了。”

    上一回德安候府让人来段家探口风,段馨当时一心只喜欢柳青山,因为段瑶和李氏觉得不错就极力撮合,当时还把段馨惹恼了,闹出后来一场事故,说亲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现在没有想到的是,段馨和德安候世子竟然还是凑到了一块儿,背着大家偷偷来往。看段馨最近的表现,似乎对德安候世子极为喜欢,已经情根深种了。

    “二姐怎么不回家来说了?”段瑶想了想道:“如果是德安侯世子的话,我们一家人都会同意的。”

    周成易闻言一笑,故意卖关子道:“大约你二姐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段瑶微蹙了一下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只想跟二姐玩玩而已?”想到这一点,段瑶就急了,“不行不行,我要去跟二姐说这个人不靠谱。”段瑶急着就要去找段馨。

    周成易一把拿住她,“等一下,不要着急听我说。”

    段瑶道:“怎么会不着急?他们德安候府规矩严,一旦定下来就不能随意反悔,他也许就是怕被定下来,所以故意隐瞒身份。他家二房的叔叔就干过这样的事儿,全京城都知道,这么大岁数了,还一直不成亲,风流纨绔,处处留情。他也许学他二叔也不一定!”

    “哎哟,你到底想到哪儿去了?”周成易快要被段瑶的脑补逗笑了,“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德安侯世子我也认识,人品性情都是过得去的,他不是那种人,你大可以放心。”

    段瑶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回凳子上,又想起什么来,瞪了周成易一眼,“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明知道我担心我二姐,她以前又被柳青山骗过,我就生怕她再遇上像柳青山那么无耻的人,你还故意说半句留半句,你是存心想看我着急的吧?”

    周成易连忙举手否认,笑着解释道:“我这不是正准备说么,是你自己反应太过激了。”

    段瑶用手打了他一下,骂了一句,“狡辩!不理你了。”侧过身去当真不看他也不跟他说话了。

    “是是是,是我狡辩。”周成易赶忙认错,上前去哄她,“都是我不对,我不该说半句留半句让你着急,该打!”说着还真的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脸。

    “哎,你——”段瑶想要去阻止,想起自己还在跟他生气,就连忙住了口,假装偏回头去继续不理会他。

    不过这一下子终究是破功了,她再偏回头去却也是已经晚了,被周成易识穿了她的用意,双手扳过她的肩头,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柔声哄着她,“好了,不生气了,为了这么点儿小事跟我生气不划算,气坏了身子我心疼难过,到时候我就只能死皮赖脸留在这儿伺候你起居了。”

    段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用手打了他肩头一下,“油腔滑调!”

    “你开心就好。”周成易把这话说得极为认真,每个字都吐得字正腔圆,足够段瑶听得清楚明白。

    段瑶白皙的脸蛋儿一下就红了,害羞的低下头去,左看看,右瞧瞧,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好甜蜜啊!

    只是她就这么被周成易抱着,左看也是他,右看还是他,就是眼里、心里、身边都是他,她后知后觉的发现,明明是落入他的圈套了嘛!

    不过,她却是很享受这个感觉的,呼呼~

    两个人闹腾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只是周成易还是抱着她没松手,段瑶不好意思推了推他,“快放开我,一会儿我大哥要过来了。”

    “嗯?”周成易道:“段云琪要过来?”

    段瑶又推他,“你开放开我啦!”

    周成易只好松了手,段瑶连忙往旁边走开几步,离他远一点儿,保持安全距离比较好,免得又冷不丁地落入他的怀抱。

    周成易看了无奈一笑,摇了摇头,看她依旧发红的脸蛋儿,也就不再逗她了,坐到离她远一点儿的凳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问道:“你大哥一会儿真要过来?我正好有事要跟他说。”

    段瑶盯着他手中的茶杯看,手指着他道:“你,你拿的谁的杯子?”

    周成易低头看了看,认出他手中的杯子不是他自己的那一个,他拿成刚才他喂段瑶喝水的那个杯子了,因为两个杯子是完整的一套,长得格外相像,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对儿,只有一点点花色的区别,所以他拿的时候就没有注意,直接端起来就喝了。照理说像他这样练武的人,凭他精锐的眼力是不应该犯这种错误的,但是有段瑶在,他总是会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心情好,连这些也就看不出来了。

    周成易笑着道:“不好意思,好像拿成你的杯子了。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喝口水而已,你喝过的水我也能喝,我不介意。”说着又喝了一大口。

    “你,你,你……”段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口气堵到胸口处,她好想对着他大吼一声——你不介意我介意,把我的杯子放下!

    啊啊啊,他用了她的杯子,喝了她喝剩下的水,而且不只是喝了一口,还喝了好几口,好几口。

    不行,不行,她不能再想这件事了,她的心跳得好快,脸好烫,呼吸都要不能呼吸了,这人真的太厚脸皮了,她真是要被他吃得死死的了。

    周成易看到段瑶的脸色越来越红,佯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目露关切,柔声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哪里不舒服吗?发烧了吗?”说着还探身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下,“没发烧啊!”

    段瑶连忙回了一句,“我才没发烧。”

    周成易噗嗤一声笑,用别有深意的目光从段瑶红艳艳的双唇上扫过,最后落在桌上的杯子上,“不就是喝了你的杯子里的水么?也就是间接亲了一下而已,你害什么羞啊,又不是没亲过!”

    “啊啊啊!”段瑶受不了地叫起来,“你不要说了,出去,出去,出去!”

    周成易回头过来看她,一脸委屈,“真要把我赶出去?”

    段瑶咬了咬唇,在他像小狗一样委屈的目光注视下,怎么都说不出来赶他走的话。

    两个人的目光就这么对视着,空气里流淌着一股甜腻的味道。

    “咳咳!”这时,门口传来一声轻咳声,打破了房间里两人的对视,段云琪站在门口,面带微笑地道:“我现在能进来吗?”

    段瑶连忙整理了一下情绪,站起身来,欢喜地招呼段云琪,“大哥,我要的书你都带来了么?”

    段云琪从门口进来,手里拿着几本书,到了近前递给段瑶,笑着道:“这是你要的书。”

    “谢谢大哥。”段瑶喜笑颜开地接了过去,捧到手上就翻开起来。

    自己找来的书让段瑶很喜欢,段云琪看了心中高兴,笑着转身向周成易行礼,“肃王。”

    周成易道:“你来得正好,我本来说去找你,你既来了,我们聊一聊吧。”

    段云琪皱了一下眉头,听他这说话的口气,怎么感觉是把瑶儿的锦瑟居当成了自己的住处一般?

    不过他也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并没有说出来。周成易说有话跟他说,他也就跟着去了。

    两人到了隔壁偏厅坐下,丫鬟重新送了茶水上来。

    周成易和段云琪分坐在一张棕红色小方几的左右两边。

    周成易郑重其事地问段云琪道:“你最近在忙啥?好多天都没看到你了。”

    面对肃王周成易,段云琪有点紧张,小心道:“还是老样子,几天去一次崔师傅那儿,让他指点我武艺。”

    周成易道:“既然你一直都在练武,两个月之后就是武举人考试,你要不要去考武举人?”

    段云琪想了想道,“有一点儿想,只是……祖父和父亲都想我走文举之路,参加明年的春闱。”

    周成易笑了一下,提议道:“你练武也练了有十好几年了吧?难道不想去试一试?”

    段云琪为难道:“我倒是想,就怕祖父和父亲不高兴。”

    周成易打量了他一下,看出他眼中的挣扎,笑着道:“我觉得你就去考武举人,不仅要去考,还要考出好成绩,而且他们也不会生气,还会为你感到高兴。”

    段云琪看着他的眼睛里闪着激动的光芒,“王爷真的如此认为?”

    段云琪清楚的知道,自从周成易开始跟段家众人来往之后,再到现在景熙帝赐婚,周成易成为他们家的未来女婿,段家人对他的喜欢和信任是与日俱增。

    这段时间,周成易一直在给太子办事,不管任务多么艰难,他都会按时完成,办事能力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因此祖父段雁鸿和父亲段禀文对他是更加的喜欢,对他的能力也是多加赞赏,他在他们段家说话也越来越有分量。有时候段云琪自己都觉得,他虽然是正经的段家嫡长孙,但是他说的话,估计还没周成易这个未来女婿管用。

    今日周成易问他要不要考武举人,勾动了暗藏在他心中多年的那根弦,但是碍于祖父和父亲对他的期望,他又有些难以抉择,此时,他就希望周成易能给他一个肯定的建议。

    周成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在小几上,笑看着段云琪,“我确实是这样想的。”他稍微压低了一些声音道:“太子身边多是文臣,武将很少,大齐这些年平安无事,鲜有战事,武将日渐凋零,再加上朝廷的各项主张,更是促使许多年轻人弃武从文,能拿得出手的年轻武将更是少之又少,如果大齐一直平安无事还好,一旦发生什么动乱,竟是拿得出手的人都没有。你学武十几年,师从崔师傅,武艺精湛,要是弃武从文太可惜了,太子身边正缺少武将,你正是应该走武举人的路才好。”

    段云琪知道周成易说的话十分有道理,大齐现在的情况确实就是如周成易说的这样,大家都弃武从文,武将凋零,每三年参加武举人考试的人数逐年减少,本来朝廷都准备取消武举人考试了,只不过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皇帝就是在马背上夺得的天下,朝中有些老的武将极力反对,取消武举人考试的事情才没有定下来,但是因为每一次报名参加的人都很少,选出来的人也不过如此,大家对此也不是十分上心。

    “那我就去考一考?”段云琪试探着问周成易。

    周晨也笑着道:“你不是光是去考一考,不是去走过场,而是要去取得好的成绩,我觉得你拿个前三甲没有问题。”

    段云琪忍不住笑了,“王爷,承蒙你夸奖,我自己的能力是怎样也是清楚的。”

    周成易肃着脸道:“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是真觉得你能考取前三甲,只要你取得了好的名次,到时候就让太子把你送到老樊将军手下去历练,不出三五年,你一定能独当一面。”

    这就是给他许下了一个承诺,一个大好的前程就摆在自己的面前,段云琪如何能不心动?

    “好,我去考。”段云起一口答应下来。

    周成易拍拍他的肩头,满意的道:“这还差不多,你要是担心你的祖父和父亲有什么意见,我去跟他们说。”

    段云琪连忙道:“多谢王爷关心,我自己会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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