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时间一天天过去, 很快就到了12月10号这天。

    赵玉琴起得很早，比平时出摊都还要早。

    苏安安看着她起床后就开始梳洗打扮，然后穿上她最喜欢的一身衣服，最后还对着镜子开始化妆。

    其实那套化妆品买回来之后就被赵玉琴闲置了, 一直没用过, 今天终于排上用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化妆方面有天赋，赵玉琴也就上次听专柜小姐教过一次, 今天自己动手居然化得还不错。赵玉琴给自己化的是淡妆，虽然说不上精致, 气色却明显提升了很多, 整个人看起来也没那么憔悴了。

    赵玉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苏安安见她妈走了过来，连忙又闭上眼睛装睡。

    赵玉琴走到床边，低头看了女儿好半天, 才俯下身子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妈妈的吻落到脸上那一瞬，苏安安差点没绷住。

    直到赵玉琴转身下了楼, 苏安安才起身将衣服穿好, 然后跑去阳台上偷偷观望。

    看着她爸妈一前一后上了大巴车，苏安安的眼泪, 就那样无声无息地掉了下来。

    今天过后, 他们一家三口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偷偷伤心了一会, 早自习时间就快到了，苏安安连忙强打精神去洗漱。

    赵玉琴给她留了今天的饭钱，所以苏安安收拾好自己之后就出了门。

    只是, 她做梦也没想到，门一打开，就看见乔阳站在那里对着她笑，手上还提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和豆浆。

    见苏安安出来，乔阳连忙将包子递了过去，“你最喜欢的老潘家的咸菜包！赶紧趁热吃，豆浆我先忙你拿着！”

    乔阳口中的老潘是在赵家镇出了名的厨艺好，他家的包子更是一绝，苏安安打小就喜欢吃老潘做的咸菜包。只不过，老潘是利用自己家的房子开的餐馆，虽然在公路边，却在赵家镇的边上，离苏安安家还挺远的，所以苏安安虽然喜欢吃他家的包子，但吃的机会却着实不多。

    从镇政府到学校也并不会经过老潘的餐馆，所以乔阳应该是很早就起来去买的早餐。

    苏安安很感动，“谢谢你啊，乔阳——”

    一边说就一边从乔阳手上接过包子。

    真心挺好吃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吃着吃着苏安安的眼泪却不争气起流了出来，“乔阳，我爸妈今天去办离婚手续了——”

    看着苏安安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乔阳心里一阵心疼。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手，一把将苏安安揽入了自己怀中。

    这个拥抱来得措不及防，苏安安手上还拿着没吃完的半个包子呢，她努力将包子拿好，尽量不让包子上的油沾在乔阳的米白色羽绒服上。

    然后，就听见乔阳在她耳边说了句，“安安，你还有我！”

    这句话让苏安安瞬间泪崩。

    乔阳深知自己和安安年龄都还太小，如果被人看到他们抱在一起，估计会招来不少闲话。他倒是不在乎，却不想让安安遭受人家的流言蜚语。

    所以，这个拥抱并未持续太久。

    只是，无论乔阳还是苏安安都没有料到，他们刚刚那个短暂的不到30秒的拥抱，已经被人看见了，而且看见的人还不止一个。

    苏安安的隔壁邻居杨大妈的家门口听着一辆平时用来拉货的三轮车，赵磊和王皓就躲在三轮车的后面，眼睁睁地看着乔阳和苏安安肩并肩地朝学校走去。

    因为是大雾天，能见度低，所以乔阳和苏安安都没有发现他们。

    乔阳和苏安安越走越远，赵磊和王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都不太好。

    他们两人的手上也提着早餐，都是因为之前打听到苏安安的爸妈今天去办离婚手续，所以特地前来安慰安安的。

    之前两人在路上遇到时，还挺看不惯对方的互相怼了几句。

    谁知到了目的地才发现，被乔阳抢先了！

    “M的，”赵磊不服气的骂了句，“乔阳那小子居然真的喜欢我家安安！”

    王皓白了他一眼，冷笑道，“苏安安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赵磊正待反驳，却见王皓的神情突然变了，十分落寞。

    “你咋了？”赵磊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

    王皓看了他一眼，半天才说了句，“安安喜欢乔阳，咱俩都没戏！”

    赵磊的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跟苏安安和乔阳一个班，几乎天天见面，其实早就看出来苏安安也对乔阳有好感了，他又不是傻子！只不过一直以来都在强迫自己去忽略这个事实而已。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原本他就只是在心里偷偷喜欢苏安安，也没想过要对她表白或是什么的，既然都已经偷偷喜欢了这么多年，也一直这样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男孩多年来一直暗恋女孩，在背地里默默关心着她，私底下为她做了许多事情，然而，女孩却并不知道！

    赵磊越想越感动，感觉自己跟情圣似的，特伟大！

    倒是王皓，挺失落的，一路上都没说话。

    赵家镇中学今年的篮球赛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12月10号这天下午便是初二一班和初三一班争夺校冠军的总决赛。

    进入总决赛的两个班的同学们都异常兴奋，很快，双方的拉拉队员上场了。

    当然，这个时候赵家镇中学所谓的拉拉队跟正规球赛的那种拉拉队是不一样的。很简单，不过是比赛开始前双方球队各派出几个长得好看跳舞也不错的女孩子上场跳个开场舞，喊几句口号，渲染一下气氛。等正式比赛开始，拉拉队的女孩子们就负责带领围观群众一起加油呐喊给在场上挥泪洒雨的球员们助威。

    初二一班的拉拉队以文艺委员张丹妮为首，而初三一班拉拉队的领队则是黄维维。

    黄维维很出名，不仅是在学校，甚至在整个赵家镇都很出名。她长得不错，还染着一头非常醒目的黄发，而且发育得比一般女孩都要好，再加上她穿着打扮偏成熟，所以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才上初三的女生。更重要的是，她脾气火爆，抽烟喝酒旷课打架一样不落。不仅如此，她还纠结了一些跟她差不多性格的同学组成小团伙，经常欺负他们看不惯的人。

    不错，黄维维就是那个年代典型的不良少女！

    她的所作所为，让赵家镇中学的所有老师都很头痛。

    但是没办法，黄维维的爸爸黄天以前就是赵家镇的一霸，没人敢惹，更何况他手底下还带着好几十号兄弟。后来黄天觉得在赵家镇呆着没意思，赚不了大钱，就带着手下兄弟去了D城。别说，他在D城混了几年之后，还真被他混出了点名堂来。据说他现在手底下已经有几百号人了，有时候镇上的人去城里被抢了或是被偷了，就会托人去找他帮忙，还真就能将丢了的东西再找回来。

    所以在赵家镇人的心中，黄天绝对算得上是大人物了，几乎没人敢惹他们家。也因为如此，学校对黄维维的所作所为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盼着她赶紧毕业走人。

    黄天就黄维维一个女儿，从小就宠得不行。偏偏黄维维性格也像他，就更溺爱了。从小到大，黄维维无论在学校做了什么坏事，黄天只需要一句话，就给她摆平了。所以，黄维维才会越来越肆无忌惮。

    黄天在城里站稳脚了，原本是要将宝贝女儿转去城里上学的。但黄维维却死活不愿意，非要跟她妈一起待在赵家镇。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她喜欢王皓。当然，王皓根本看不上她。

    拉拉队的开场舞结束之后，双方拉拉队员下场，篮球比赛正式开始。

    然而，就在苏安安跟着班里几个拉拉队的女生一起往场外走的时候，却突然感觉有人在背后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苏安安受不住力，当场就摔倒在了地上。

    “安安——”她身边的赵雪莲连忙伸手将她扶起。

    其实这大冬天穿得都挺厚，照理说摔一下也没什么，却没想到苏安安摔跤的地上居然有好几块碎玻璃渣，其中一块刚好就插入了苏安安的手掌心。

    当场，血就流了出来。

    “哎呀，怎么流血了！”赵雪莲大声叫道。

    听到这话，乔阳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紧接着，赵磊也跟了上去。

    苏安安皮肤本来就白，鲜红的血液跟白白嫩嫩的小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刺激得乔阳的小心脏一颤一颤地疼。他蹲下身子，一边小心翼翼地将玻璃渣拿出，一边用嘴对着苏安安手上的伤口轻轻呼气，以减轻她的痛苦。

    赵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也心疼苏安安，也想关心她，可是——

    哎，暗恋的滋味，真是苦啊！

    乔阳的体贴让苏安安心里一片柔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其实有些不好意思，想抽回手，却又舍不得。

    就在这个时候，黄晓月猛然发声，“我看见了，是黄维维在背后推了苏安安一把，所以苏安安才会摔倒！”

    被当场揭穿的黄维维脸色立马就变了，她狠狠地瞪了黄晓月一眼，“黄晓月，你小心点说话！”

    黄晓月被吓得一个激灵，当场后退了几步，躲到了人高马大的赵磊身后。不过她应该算是学校里极少数不怕黄维维的人了，因为她跟黄维维家是亲戚。

    对于黄维维来说，也是如此。如果换做另一个人拆穿她，估计当场就会发难，但黄晓月是她本家，黄晓月的爷爷跟她的爷爷是亲兄弟，她也不好做的太过分。

    “你有病啊？”赵雪莲上前几步指着黄维维怒道，“你为什么要推苏安安？她招惹你了吗？”

    黄维维白了她一眼，根本没打算理会。

    赵磊也上前怒气冲冲地道，“黄维维，你过分了啊！”

    黄维维冷笑一声，“我过分又怎样？你敢打我？”

    赵磊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倒是很想动手。如果黄维维是个男的，他绝对直接冲上去给她几拳，打的他满地找牙，但她是个女的呀，女的——

    所以现在的场面就有些尴尬了，周围的同学都迫于黄维维的淫威不敢说什么，都将视线投向了在场的几个老师。

    但老师们也很难做啊，照理说他们应该维护被欺负的同学，更何况苏安安还是教师子女。但黄维维的情况他们都很清楚，谁敢去惹？要是被她记恨上了，往她那当混混头子的老爸那里一告状，那还得了？

    不过不管怎样，为人师者，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能不作为。

    首先开口的是今天这场比赛的裁判，副校长钟泽海。他跟苏达明的关系不错，也是看着苏安安长大的，苏安安从小就招人喜欢，他也喜欢这孩子。见苏安安受伤了，他其实也挺心疼的。

    “黄维维，你这就不对了！”钟泽海板着脸道，“怎么能无缘无故去推同学呢？”

    “哼——”黄维维心里很清楚学校的老师都不敢把她怎么样，所以根本不怕。

    黄维维的态度太过傲慢，这下钟泽海就感觉很没面子了，其实他早就看黄维维不顺眼了，就想着今天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孩子，但内心深处却又还是有点儿怕她爸。

    一个平时就挺懂得察言观色的女老师见状，连忙给他找了个台阶下，开口道，“我先带苏安安去校门口的诊所包扎一下吧！”

    其他老师也纷纷附和，“对对，先去诊所看看伤口！”

    就在这个时候，乔阳却突然转身站了起来，然后冷冷地看着黄维维，只说了两个字，“道歉！”

    黄维维天不怕地不怕，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被乔阳这个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但她黄维维是谁呀？从小到大的字典里就没有道歉两个字！

    所以，她硬着头皮仰起头跟乔阳对视，“我才不！”

    乔阳上前两步，直接伸手捏住黄维维右手的脉门。

    他下手挺重的，黄维维被痛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你放开我，放开！”

    “道歉！”乔阳却不理她，只重复着这两个字。

    眼看着乔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也越来越冷冽，黄维维也开始害怕了。她感觉自己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如果今天她不给苏安安道歉的话，乔阳绝对会当场撕了她！

    好汉不吃眼前亏！

    黄维维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乔阳却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大声点！”

    黄维维恨恨地看了乔阳一眼，大声道，“对不起！”

    “你对不起谁！”乔阳继续道。

    黄维维被他逼得都快疯了，直接大声吼道，“对不起，苏安安，我错了，我不该从背后推你！”

    乔阳这才松手将她放开。

    好痛！被松开之后，黄维维感觉自己的手腕更痛了，眼泪都忍不住流了出来。但身体的痛还是次要的，关键是她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乔阳服了软，跟苏安安道了歉，这让她的脸面往哪儿搁？这让她还怎么在这个学校混下去？

    黄维维在心里下定决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仇，必须得报！乔阳，苏安安，你们等着！

    不过乔阳和苏安安才不会管她怎么想，乔阳本来想陪着苏安安一起去诊所的，却被苏安安劝住了，这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乔阳这个主力可不能走！

    苏安安前脚刚走，王皓就上完厕所回来，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感觉班上同学看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还有就是，苏安安呢？怎么不在了？

    不过王皓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这些了，因为他一回来，钟泽海就宣布比赛开始了。

    随着“嘟”的一声哨子声，钟泽海把球高高抛起，双方争球的队员同时向上一跃，激烈的篮球争夺赛开始了。

    因为早上看到了乔阳拥抱苏安安那一幕，王皓心里一直憋着气呢，所以球赛一开始他就展现出了非常强烈的进攻性。

    乔阳心里还记挂着苏安安的伤，稍微分心了一下，球就被王皓抢到了手，然后他就旋风般的转身，直接将球投向了篮筐。

    这比赛才刚开始呢，没人会料到王皓会这么快直接投篮，而且还是距离篮筐如此远的位置。

    大家都屏住呼吸，睁大眼睛注视着篮球。

    乔阳看见那球不上不下，不左不右地向篮筐飞去的时候，就知道要遭。

    果然，下一秒篮球就沿着弧线准备无误地进了篮筐。

    场面有三秒钟的停顿，因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远距离的投篮，居然还进了！

    “哇噢——”紧接着，场外就响起了铺天盖地的掌声，呐喊声和叫好声“王皓，王皓，王皓——”

    女生们则疯狂地喊道，“流川枫，流川枫，流川枫！”

    乔阳和赵磊对视一眼，心里都是同样的想法，王皓确实很厉害！

    初三一班旗开得胜，大大鼓舞了士气，接下来他们的势头都相当猛。

    不过初二一班的球员们也不差，都憋着一口气想要扳回一局。

    双方势均力敌，所以，接下来的几分钟都没怎么进球。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包扎好伤口的苏安安回来了。

    看见苏安安，乔阳立马精神倍增，当篮球从被对方一个球员压制住的赵磊手上传出来的时候，他大步流星地跑过去接住了球，然后拍着球冲到篮筐下，双手把球举起，凌空而跃。

    乔阳的动作很快，而且一气呵成，对方球员还没反应过来呢，一个完美的空心球就已经进了。

    “乔阳，乔阳，乔阳——”初二一班的同学们都疯了，又吼又叫，激动得不行。

    乔阳冲同学们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单独对苏安安眨了眨眼。

    “啊——”这个动作实在太帅太撩人，苏安安周围的女生全都忍不住尖叫起来。

    “哎呀，乔阳真是帅呆了！”赵雪莲一边花痴一边凑到苏安安耳边小声道，“我看出来了，刚刚乔阳就是在朝你放电！老实交代，你跟乔阳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苏安安就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别胡说了，认真看球！”

    恰好这时赵雪莲的小男友赵小勇抢到了球，赵雪莲自然也顾不上八卦了。

    只不过她刚开口喊加油，旁边的同学就纷纷投来了不满的眼神，“赵雪莲，你怎么回事？怎么给对方加起油来了？”

    哎，赵雪莲在心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边是班级荣誉，一边是男朋友，她也很纠结很矛盾啊！

    球赛精彩激烈，所以时间过得飞快，上半场的比分以28：30结束，初三一班暂时领先。

    中场休息的时候，有人将之前发生的事告诉了王皓。

    瞬间，王皓整个人就不好了，直接就去质问黄维维。

    黄维维虽然心里喜欢王皓，但却是不服输的，哪里会轻易认错？因此，两人不欢而散。

    王皓心里内疚，本想去关心一下苏安安的伤势，却看到她跟乔阳聊得正开心，双方脸上的幸福甜蜜简直要闪瞎其他人的狗眼！

    王皓在心里苦笑一声，人家两情相悦，你去凑什么热闹？

    下半场比赛很快开始，王皓心里有事儿，一直不在状态，频频失分。

    乔阳主动提出暂停，然后走到王皓身边，挑衅道，“王皓，在球场上你也赢不过我？”

    王皓听出了他话里的隐含意思，当即就被激发出了强烈的求胜心，“接下来，我们的较量正式开始！”

    乔阳嘴角一扬，“好！”

    战书一下，剩下的15分钟乔阳和王皓都发挥出了平时从未有过的水平，赛事异常激烈，精彩绝伦。

    最终，初二一班以领先3分的略微优势赢得了比赛，获得了总冠军。

    全班同学都炸了，乔阳和赵磊两人更是被班上的男生们抬着往天上抛。

    他们实在是太激动了！

    这么多年，赵家镇中学的篮球赛从来都是初三拿冠军，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冠军由初二获得。

    初二一班的班主任刘建国已经笑得合不拢口了，这群孩子太为他争光了！

    相比初二一班的兴高采烈，输了比赛的初三一班则有些垂头丧气。

    乔阳和赵磊被同学们放下来之后，一致走到了王皓面前。

    “王皓，我们正式邀请你加入赵家镇中学学生战队！”乔阳伸出手，笑道，“我有预感，我们今年会赢！”

    “肯定会！”王皓说完就笑着搭上了乔阳的手。

    赵磊开心得不行，直接伸出手去搭在王皓的手上，“咱们三个强强联合，绝对打老师们一个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