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剧说拍的周期长,但也不算慢,转眼一部剧就要杀青了。 (19)
    机的广播通知响起,他说,“你回去吧,我这就走了!”
    虽然邵谦一直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当他真的要走了,忽然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滋味,五味陈杂的,绝不好受。
    他张开双臂,拥抱了顾西城一下,“别特么在外面玩疯了,记得回家!”
    顾西城微微一笑,抬手,在他的肩头捶了一记,邵谦吸了吸鼻子,也在他的肩头捶了一记,两人相视而笑。
    正要转身,忽然听到身后凌乱匆忙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顾西城!”
    他霍然转身,果然就看到叶瑾言朝着他的方向跑过来,气喘吁吁,“你要走了,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害得我这么赶!”
    “就是不想麻烦你们,我反正只是出去旅游,过阵子还会回来的。”他没想到她居然会来,很是意外,看着她满脸是汗的样子,窝心的暖。
    往她的身后看了看,“裴三呢?”
    “他没来!”瑾言说道,“他离开太久,公司里有很多的事需要处理,而且还要开发布会来澄清关于他的死的事,所以让我一个人先来了!”
    喘着气说,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喏,给你!”
    “还有礼物?”挑了挑眉,顾西城显然是有些意外的。
    “不是给你的,是给未来的弟妹的!”调匀了气息,瑾言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在外面玩也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如果遇到合适的姑娘,千万不要错过!”
    顾西城接了过来,打开,里面是一对很漂亮的挂饰,情侣款。
    点了点头,他小心翼翼的收起来,“会的!”
    广播再次响起,催促没有登机的赶紧上飞机了,他看了看邵谦,又看向瑾言,“我走了。”
    “一路顺风!”挥了挥手,瑾言说道。
    邵谦偏要多嘴一句,“飞机哎,不能顺风的!应该是一路逆风!”
    被他抢白了,瑾言也没有生气,忍不住笑道,“不管什么风,平安就好!到那边记得给斯年来个电话,他很挂念你,是真的走不开!”
    “好!我明白!”顾西城微微颔首,再次看了一眼这片土地,这才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
    该做的已经做完了,也是该给自己一个假期,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看着他渐行渐远,直到身形消失不见,瑾言这才收回目光,却发现边上的邵谦一直在盯着她看。
    “干嘛?”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他的目光有些怪怪的。
    “真的就你一个人来的?”邵谦怀疑的问道。
    “那当然,我骗你干嘛!”
    “唔,随便问问!”他笑了笑,“那我也走了。”
    “好!斯年的事也多亏了你,谢谢你!”
    “那么客气,我会不适应的!”邵谦潇洒的转身,“拜拜!”
    她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一边接起电话,“大嫂。”
    “瑾言,你现在在哪儿,能来医院一趟吗?医生说晓婉的孩子情况有点变化,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我这边,秦商刚刚苏醒过来,两边一忙,我走不太开了。”
    “好,我马上就过来,大约……”看了一下时间,她说,“二十分钟左右吧!你别急,我马上到!”
    开上车子,马不停蹄的朝着医院的方向赶过去。
    ——
    医院。
    秦商虽然已经醒过来了,但是相较于以前那个油嘴滑舌,成天满脸不正经的秦二少,真是变化太大太大了。
    他沉默了很多,几乎不怎么说话,但也不是完全不听你说话那种,会看你,会点头或者摇头,只是几乎不开口。
    本来以为他是不是声带哪里受到损伤了,大夫来检查以后说没有问题,或许只是他自己不想开口说话而已,秦珂才稍稍放下心来。
    这边还没好好的问上几句话,蒋晓婉那边又传来不好的消息。
    瑾言赶到的时候,秦珂正在跟大夫沟通,满脸的焦急,“那您说怎么办呢,您说!”
    “目前看来,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保守观察。”医生看了看手上的病历本,无奈的说,“如果是普通的孕妇,我会建议她多走动走动,让孩子多活动一下,基本上来说,是没多大问题的。可是现在她的情况,也只能观察了,或者你们适当的帮她按摩按摩,看看也许会有效果也不一定。”
    “怎么了怎么了?”瑾言一进门就只听到这几句话,着急的追问道。
    “脐带绕颈,而且体-位上来说不乐观,大夫说,如果继续这样不能解开的话,很有可能孩子会胎死腹中。”秦珂的脸色很苍白,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几乎承受不住了。
    ☆、375、造人计划(一)
    瑾言只觉得脑袋里一懵,看向医生,“大夫。这是真的吗?”
    扶了扶眼镜。大夫道,“是的!胎儿绕颈这个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儿,不过一般情况。孕妇的正常活动,以及子宫内胎儿的活动,可能会自己绕出来,可是孕妇的情况并不好。之前又做过那么大的手术。孩子还能保得住,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现在如果孩子绕不出来。那……”
    后面的话没有说。瑾言有些急了,“医生。求你想想办法啊!这可是一条人命!她从楼上摔下来那么严重,你都能救了她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务必要救,不管花多少钱!”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我也说了,你们帮她做做按摩,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她能醒过来,自己下地活动活动。不过——”
    显然,不过这个可能性简直比孩子自己活动绕出来还要小。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瑾言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是她也明白,大夫已经是尽力了,能帮自然是会帮的。
    “瑾言,怎么办,这个孩子千辛万苦才保住的,而且晓婉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是不可能起来活动的!”秦珂都快要哭出来了。
    “大嫂!你听我说,晓婉那么坚强,她从楼上摔下来都没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一定会没事的!刚才医生也说了,我们帮她多做做按摩,也许孩子会绕出来也不一定的。既然不是什么罕见的现象,你我都生过孩子的,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
    她那么坚定的眼神,让秦珂也动摇了,她迟疑了下,又狠狠的点了点头,“对,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去看看晓婉,你……”顿了顿,瑾言似乎想起了什么,“你说,秦商已经醒了?”
    “对,昨天醒的!但是一直都不说话,可能是这次的事,对他的刺激也大吧!”
    叶瑾言微微颔首,“那你先去照顾他,我们回头再聊,我去看看晓婉。”
    她径直朝着蒋晓婉的病房走去,护工刚给她擦完身体,去清洗她换下来的衣服。
    瑾言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着毫无知觉的蒋晓婉,想到她给自己的那封信,想到她信中的字字句句。
    “叶瑾言,这样称呼你,是不是很生疏?不过我喜欢这么叫你。其实我们不算很熟,对不对?只不过是同门而已。你真是一个傻瓜,我对你不怎么样,你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好呢?我有的时候很羡慕你,羡慕你可以有一个这么宠你的男人,羡慕你似乎总是一帆风顺,羡慕你过的比我要好。可是后来,我看到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也可以努力的生活,我又很佩服你,你比我要坚强!
    我其实是特别脆弱的人,我不善于跟人交往,只能远离人群来保护自己。我还是一个特别傻特别笨的人,我爱他,一直都爱,所以这个孩子我不会打掉,我会保护好他,哪怕一个人,我也可以像你一样的带好他。别骂我,我知道你会骂我不长记性,可我天生就是一个糊涂的人,就是不长记性,怎么办?
    对了,这些事不要告诉他了,我还是要点面子的,如果我能安全的离开这里,过我想要的生活,我跟你说的这些,就当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不要告诉他了,反正,他也不在乎。
    但是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记得也不要告诉他了,因为,没必要了!
    谢谢你,我唯一的朋友!”
    那封信,她看了很多遍,几乎都能背下来,然而每多看一遍,就会觉得更加的伤心难过。
    她是那么的热爱生活,又是那么的善良。她拼了命的想要保护这个孩子,想要好好的生下来,可是如果现在知道这个孩子有可能会保不住,她……会怎么样?
    这样想着,靠近床边握住她的一只手,瑾言轻声道,“晓婉,我说话你能听见吗?我是,叶瑾言。你还记得你写给我的信吗?我都看完了,我不骂,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一直都是!可是你知不知道,现在你的宝宝有危险了,你必须坚强起来,你要快点醒过来,你不醒过来自己多活动多努力,宝宝可能会保不住的,你这么爱这个孩子,一定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对不对?”
    然而,不管她说什么,蒋晓婉都是没有一点反应,甚至连心电图都没有动一下。
    叹了口气,瑾言伸出一只手,轻轻的落在她的肚皮上。
    因为长时间的卧床,蒋晓婉吃不进东西,只能靠营养液来维持生命体征,整个人干瘦成一把,只有肚子高高的隆起。
    也或许是因为人太瘦了,愈发的显得肚子的高耸。
    她的手轻轻的落在她的肚皮上,叹息道,“孩子啊,你的妈妈那么的爱你,你那么坚强,从高处摔下来都能顽强的活下来,这次一定也要挺过去啊,你多活动活动,想办法绕出来啊,绕出来你自己也会舒服一点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家伙听到了她的话,还是有感应一般,她只觉得手心下突然被踢了一下。
    经历过胎动的她,还是忍不住惊喜起来,这是生命的特征,是孩子在回应她的话啊!
    “你听见了对不对?那你加油!你跟你的妈妈一起加油,你们一定都要好好的!”轻轻的抚-摸着蒋晓婉的肚皮,帮她做着轻微适度的按摩,只能祈祷老天开眼。
    她那么好的一个姑娘,绝对不能再受任何的磨难了。
    ——
    等她从医院回到家,已经疲累不堪了。
    一整天的奔波折腾,让她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洗漱完钻进被子里,一只大掌就抚上了她的身前,“回来了。”
    “啊!”她吓了一跳,原以为裴斯年还没这么快回来,没提防他居然藏在了被子里,“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一阵子了,我本来是想等你的,结果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裴斯年打了一个哈欠,身上确实穿着睡衣,看来她是太累了,居然都没有发现床上有人。
    重新躺了下来,她懒懒的,一点都不想动弹,可是他却不依不饶的欺身上来,“怎么这么晚?”
    “我去了医院。”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大夫说晓婉肚子里的孩子情况不太好,脐带绕颈,弄不好就会让宝宝窒息的。哎!”
    本来还有很多的话要说,可是实在太累,只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就没有再开口。
    “怪不得,我说你去了这么久!”裴斯年点了点头,“这种事你也着急不来了,只能顺其自然。”
    她温香体软,落在手心底的皮肤都是软软的,瑾言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自己的胸前一凉,瞬间清醒一阵,掀开一条眼皮缝隙看他,含糊的推搡了一下,“别闹!”
    手指却是从缝隙顺势探入进去,毫无阻碍的触摸着她的身体,裴斯年凑近她的颈项,轻嗅着独属于她的体香,“我盘算了下,你的亲戚应该已经走了,是时候开始我们的新计划了!”
    “你算的还挺清楚!”推不开他的手,索性由得他去,但是眼睛都懒得睁开,就这样闭着眼,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你说什么?!什么新计划?”
    “造人新计划啊!”裴斯年脸上挂着略微得意的笑意,“眼看念念也快一岁了,是时候给她生个弟弟妹妹了。”
    一个激灵,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他翻了个身,“什么弟弟妹妹,我还没准备!”
    “没准备不要紧,有了慢慢准备好了!”干脆就从背后拥着她,细碎的吻从她的颈项一路蜿蜒而下,甚至连头发丝都没有放过,“你生念念的时候,我不能亲手去抱抱她,等再生一个,我一定要好好的补偿一下!”
    “要补偿也应该补偿念念,怎么能补偿下一个!”她不满的替女儿争取福利。
    “都补偿都补偿!不过,你也要给我机会才是!”他一用力,将她翻了过来面对自己,深情满满的看着她,“瑾言……”
    轻唤着她的名字,朝着她嫣红的唇瓣吻了下去,即将要触碰到的时候,却听到外面小小的拍门声,一下一下,很轻,但是很清晰。
    “什么声音?”瑾言一愣,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
    这紧急当口,裴斯年哪肯她分神,“没什么声音,你听错了!”
    强迫的将她的头转了过来,想要继续下去。
    可是那个敲门声却不曾停止,似乎频率更加杂乱无章了,隐约还有其他的声音夹杂着。
    “不对,有人!”她的反应就是掀开被子下床,一转身将裴斯年晾在了床上。
    他一头黑线,就算有人也都是家里的人,就当已经睡着了不理会就是!
    “这么晚了,谁不睡觉还来敲门,烦不……”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叶瑾言已经把门打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站立不稳的扑倒在她的身上,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妈,妈……”
    瑾言又惊又喜,“念念,你会走路了?!”
    ☆、376、造人计划(二)
    裴斯年翻了个身,看着站在门口穿着睡衣,方才还迷迷瞪瞪昏昏欲睡的女人。此刻抱着张着嘴的小娃儿。欢喜的好像天上下钱雨了一样,“斯年你快看,念念会走路了。她居然会走路了!”
    “嗯,厉害!”他简单的给了一句评价,并不是不关心女儿,只是这小家伙来的未免太不是时候了。
    “你那什么态度嘛!念念会走路了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她不满的哼了一声。用脸颊在小家伙的脸上亲了又亲。蹭了又蹭,裴斯年看着嫉妒死了。恨不得自己能化身那个小小软软的人儿。
    “妈。妈……”
    念念才刚长了三四颗小牙。一咧小嘴,口水就顺着下巴往下流。滴滴答答,叶瑾言也不嫌弃。一边抱着。转身去拿帕子来给她擦,“怎么没睡觉,一个人就跑过来了呢?”
    这句话仿佛提醒了裴斯年,他连连点头,“对对,怎么一个人就跑过来了,保姆呢!”
    “少夫人,对不起对不起,我见小小姐睡得香,就去晾了下刚洗好的衣服,没想到回房间她就不见了。我这就带她回房去!”保姆闻讯而来,连声道歉。
    “你怎么看的孩子!”裴斯年这是借题发挥。
    “不用了,你去做你的事好了,今晚我带着念念睡!”身为母亲,正沉浸在孩子初初会走路的惊喜中,更何况这些日子自己几乎都没怎么陪过她,心里多少有些歉疚,既然她主动找来了,那就带她一晚上好了。
    “……”瞪着眼,裴斯年根本连抗议的权力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家伙躺在了属于他,属于他们夫妻二人的大床上。
    明明小小的个子,却占据了床最中心的位置,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咧着嘴呵呵的笑。
    “!!!”他蹙眉,“能不能把她放那边,你睡中间?”
    他跟妻子分开太久,好不容易重聚,不想中间再横一个“第三者”。
    “不行!睡边上念念会摔下去的。你要是觉得床挤的话,就去客房睡好了。”她毫不客气的拒绝,全副心神都在孩子身上,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在女儿的身边躺了下来,轻轻的替她盖好被子,伸手逗弄着她软软的小脸颊,看她咯咯的笑,也就笑了起来。
    “凭什么!”这句话他差点脱口而出,到了嘴边,又闷闷的咽了下去,忍气吞声!
    他忍!起码现在还睡在一张床上,大不了等小家伙睡着了以后给丢到边上去,如是做着美好的设想。
    瑾言显然并不知道他的想法,还在逗弄着孩子,“念念,这是爸爸,叫爸爸!”
    “好事”被破坏了,他也只能认了,听到瑾言在教孩子叫爸爸,终于消了点怨气,兴致勃勃的探过脑袋去,“爸爸,叫爸爸,我是你爸爸!”
    念念左右看看,望着裴斯年看了一会儿,眨了眨眼,一咧嘴眼睛一眯,咯咯的笑。
    “!!!”裴斯年瞪起眼睛,“笑什么,让你叫爸爸呢!我长得很好笑吗?”
    “嘎嘎咯咯嘿嘿嘿……”含糊不清的笑声夹杂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一旁的瑾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叫妈妈。”
    “妈妈……”虽然舌头打着卷儿,但还是很清楚的。
    越是这样,裴斯年就越有些不服气了,“叫爸爸!”
    “吧……”嘴巴张了张,小家伙看着口型似乎像是要叫了,他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居然还真的很有些激动。
    “噗——”一个白色的泡泡在她小小的唇瓣上冒了出来,然后瞬间破裂,炸溅他一脸的口水。
    “啊……哈哈哈……嘎嘎……”看到他的样子,小家伙大抵觉得很好笑,一边笑又被自己呛住了,连打了两个喷嚏,“阿嚏!阿嚏阿嚏!”
    裴斯年已经是一头黑线。
    脸上的鼻涕口水星星点点,那厢叶瑾言已经笑弯了腰。
    捂着肚子趴在床上,笑的喘不过气来。
    “哈哈哈……”
    大约是看到母亲在笑,小家伙很有些得意,好像自己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也咯咯笑的更开心了。
    这屋子里欢声笑语一片,只有一个男人顶着一脸的不明液体,看着这一大一小笑的那么的狂快,怎么都觉得自己被一个小娃儿耍了。
    微敛眼眸,一脸不满的看着她,瑾言好容易才忍住笑意,“快去擦擦!”
    “你帮我擦!”他哼了一声,笑了这么久,自己给他们母女俩当开心果,怎么也应该补偿一下自己吧。
    “我才不,那你就自己顶着吧!”她躺了下来,不肯就范。
    冷不防被子下一只不安分的大掌探了过来,直接戳了一下她的腰身,“去不去?”
    “不去,不去不去就不去!”她的腰身从来都是敏感的,碰一碰就痒得很,一边笑着躲,一边不服输的说。
    “不去我就抹到你的脸上!”裴斯年探身过来,想要凑过来。
    孰料,小娃儿可不知道你们这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左右看看,还以为在打架呢,一张嘴,哇的就哭了!
    说六月的天娃娃的脸,一点都没错。
    刚才还笑的那么欢,脸色说变就变,泪水哗哗的顺着脸颊往下淌,看着哭的可伤心。
    顿时,瑾言的一颗慈母心被激发起来,将孩子搂在怀中,轻轻的拍着后背,“乖,妈妈在,不哭不哭!没事的,爸爸妈妈在玩的!”
    哄着还要不满的数落他,“都怪你!把孩子吓哭了吧!让你没点分寸的,去去,你去隔壁客房睡去!”
    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裴斯年绝不相信,自己居然被轰了!
    他堂堂裴家三少,皇图集团的掌权人之一,远东的ceo,居然在床上被老婆轰了,还是被个小娃儿抢的床,传出去颜面何存。
    直接忽视她的话,转过身默默的抽了一张纸巾,认输的在脸上擦了擦,然后躺下来,“睡觉!”
    瑾言知道他这是在故意忽略,也没有硬催他去,本来么,她也是很思念他的,只不过在老公跟孩子面前,当然是她的心肝宝贝更重要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念念打了个哈欠,看上去有点困的样子,瑾言便关了自己的床头灯也躺好,轻轻的拍着她入睡。
    过了一会儿,似乎都没有听到一点点动静了,裴斯年这才转过头来,想要看一看情况。
    一回头,两只黑葡萄一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吓了他一大跳,差点一个激灵从床上滚下去。
    在看到他也在看着自己的时候,念念的嘴巴一咧,又笑了起来,但是这次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是无声的笑,眼睛眯起成小小的弧线。
    “你算计我!”他举了举拳头,龇牙咧嘴的比划着,可是越这样,小家伙笑的越开心,小手小脚挥舞着,或许是碰到了瑾言,她含糊着应了一声,手还拍了拍小家伙的胸口,“乖,妈妈在,妈妈在的!”
    瞬间,他大气都不敢出了,生怕她醒过来,一个恼火真的把自己撵到客房去。
    “啊啊。”轻轻的哼了两声,仿佛知道他在怕什么一般,小家伙的小脚小手挥舞的更欢了,好像在打拳一样。
    生怕吵醒了瑾言,裴斯年连忙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她乱踢的小脚,握到掌心里,心中有一股异样的情愫。
    这么软软的小脚丫不盈一握,两只小脚能容纳在他的一只手中,软软的嫩嫩的,每一颗脚趾头都那么可爱。
    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是他的女儿,身体里流着属于他的骨血,自己与她血脉相连,这是多么奇妙的感觉。
    还没容得他多一点的感动,一只调皮的小脚从他的手里挣脱出逃,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快一脚,以极其不可能的诡异姿势正中他的下巴。
    “唔——”一声沉痛的闷哼,松开手,他捂住了自己的下巴,牙齿咬到舌头了。
    疼的眼泪几乎都要迸出来,可是小家伙只是眨着眼看他,顿了几秒钟,再次露出那个招牌的笑容,如天使,似恶魔。
    裴斯年疼的倒抽凉气,却又不想吵醒妻子,只能强忍着,一边吸着气,一边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小东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你你——”
    仿佛胜利了一般,小家伙拼命的踢着腿,被子被蹬了下去,叶瑾言几乎都没有犹豫的,顺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她,又无意识的拍了拍。
    这一切的动作是如此的顺其自然,那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不需要醒过来,不需要看着,只是简单的动作,却是最温馨最本能的呵护。
    裴斯年哀叹,不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是贴心小棉袄么?为什么他家的就是一个小恶魔呢,不但要抢走他的爱人,还能凌驾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
    正哀叹自己的不易,听到一个浅浅的哈欠,然后小家伙打了一个哈欠,又一个,眼睛一闭,直接睡了过去。
    惊讶的睁大眼睛,他看着那沉睡的小脸,这这这……也太快了吧?!
    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浅浅的呼吸着,之前那火热的欲念也早已消失无踪,取代的,是心底满满的满足感,如果能就这样守着他们到老,也是此生无憾的幸福了吧!
    ☆、377、造人计划(三)
    裴斯年的造人计划两次均宣告落败,颇有些垂头丧气,尤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发现如果不能搞定这个面若天使。骨子里似恶魔的小家伙,他的造人之路恐怕将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提前下班,带了一盒奶油蛋糕回来。顺手还抱了一个超大号的毛绒玩具,心里设想的很美好,讨好政策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行之有效的,尤其对于女人!
    投其所好总是没错的。拉拢了小家伙。以后还不是顺风顺水?
    这两天蒋颖在帮秦珂带熠熠,裴尚川时不时会去白彻那里坐坐。自从白家出了事以后。白彻更是几乎不出门了。
    家里赫然变成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天下。他拎着蛋糕兴冲冲的回来,“念念。宝贝儿,看爸爸给你买什么了!”
    香喷喷的奶油蛋糕放在她的面前。顺嘴问道。“夫人呢?”
    “夫人在房里收拾小小姐的衣服,说是要换季了,看看不能穿的送人或者收起来,还差什么也好去买!”保姆回答道。
    “嗯,知道了,你去做你的事吧,小小姐交给我!”他一把将念念给抱了起来,坐到了婴儿专用椅上。
    转头看见保姆还在,瞪了瞪眼,“你怎么还不去?干什么,还怕我不能带自己的孩子吗?”
    “哦哦!”保姆吓了一跳,先生平时看着挺和善的一个人,但是瞪眼起来还是很可怕的。
    只有父女俩在的时候,裴斯年觉得还是无比轻松的,最起码,不用顾忌妻子总是对他不满的数落了。
    把蛋糕的盒子打开,看到小家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动作,心头颇有些得意,“呐,咱们先打个商量,你以后不吵我跟妈妈睡觉,爸爸就给你买好多的奶油蛋糕,要多少有多少,ok?”
    眨了眨眼睛,学着他的样子,“ok?”
    “成交!”把她的这句学话当成了同意,裴斯年开心的拆着盒子,把里面的蛋糕取了出来,然后切下一小块,又把勺子递给她,“慢慢吃,当心弄到身上。”
    伸手接过勺子,在手里玩了一会儿,伸出粉红色的小小的舌头舔了舔,大约觉得甜甜的,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好吃吧?跟着爸爸混绝对没错!”他颇有成就感,欣慰的伸展了一下身体,下一秒,只觉得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握的紧紧的,“念念,爸爸在呢,不会走的!”
    心里暖暖的,孩子也开始依恋他,怕他离开了。
    一低头,脸色瞬间僵住,然后是暴走,“裴一念!我的衣服!我的衬衫!”
    黏腻腻的奶油,她的小手满满都是,看到他抓狂的表情,笑的更加开心了,两只手把勺子一丢,卡!全伸到了蛋糕里面去,抓了满满的。
    “你这个小恶魔,你是找我打你屁股是不是?”果然安静不了两秒,他就要发火了,站起身捋了捋袖子,一手指向她,“你给我把小手放好,不许再抓蛋糕了,听到没有?!”
    “啊——”看了看他,又低头看看自己的小手,交错在一起互相的搓啊搓,对这种粘腻的手感似乎很满意很流连忘返。
    裴斯年觉得抓狂,这小家伙怎么可以恶劣成这个样子呢,简直是油盐不进啊!
    “别动!再动我要打屁股了!我真的要打屁股了!”他一手指向她,另一只手高高的扬起,做出了一个要打的动作。
    “裴斯年,你在干什么!”惊叫一声,瑾言飞快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你干嘛打孩子啊?!”
    “我……没有啊!”他怔了怔,没想到她会这个时候下来,还刚好看到这一幕,可是自己现在的动作,还真的是解释不清楚了。
    “还说没有,我都亲眼看到了!”拧起眉头,瑾言一脸不满的说,“还有,哪里来的蛋糕啊,念念这个时候不能吃那么多奶油的,你想让她拉肚子啊!”
    “啊?”他哪里知道都已经能吃饭的小娃儿,居然不能吃蛋糕?不是小孩都喜欢奶油蛋糕的吗?
    小家伙看了看一脸着急的妈妈,又扭头看看自己爸爸高高举起的手,一撇嘴,哇的哭了起来,嚎啕大哭,加上脸上的奶油,看着有几分滑稽好笑。
    可是裴斯年只觉得可恶!
    他好心好意的买礼物来讨好她,结果她不但不领情,还要反过来陷害他,真是可恶至极!
    “你看看你,吓到孩子了都!”瑾言拿出湿巾抽出几张,擦拭着她的小脸和小手,轻声的安慰着。
    一边将她抱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渣,“不哭不哭,妈妈来了,不会打你的,不哭不哭!”
    “我真的没有打她,我吓吓她而已!”裴斯年颇有些无力,感觉掌管偌大的企业也没有那么疲累,一个小娃儿,就可以整的你焦头烂额。
    “吓吓也不行!她那么小,你给她吓到哪怎么办?你没事吓她干嘛!”驳斥道,她转过身去不理他。
    裴斯年张口结舌,好像自己说什么都是错,而念念现在搭在自己妈妈的肩头,正好小脸面对着他。
    已经是不哭了,小脸红扑扑的,看着他眨了眨眼,忽然,舌头吐了吐。
    只是那么一点点的露出来,但是那种促狭和狡黠,简直是淋漓尽致。
    他瞬间惊呆了,一手指向自己的女儿,“她她她……她捉弄我?!”
    “谁说弄你。你说念念?她才多大啊,她捉弄你?”
    显然,瑾言是决计不信的,不过换成任何一个正常的成年人也都不会相信吧,甚至还不满一周岁的小人儿,会捉弄一个大人?
    裴斯年咬了咬牙,眼角瞥见放在沙发上的大玩偶,“我特意给念念买了礼物,你看,这个大熊很可爱吧?”
    精品店里的导购可是说了,小女孩最喜欢毛绒娃娃了,尤其这种大熊,毛绒绒的,销量特别好。
    “念念从来都不喜欢毛绒玩具的。”瑾言却是摇头否认,转头看了一眼,“你啊,真该好好了解下自己的女儿喜欢什么!”
    “怎么可能?!小女孩怎么会不喜欢毛绒玩具呢。”裴斯年显然不信,“你看,她看的那么认真,很想抱一抱的样子。”
    瑾言扭头看了一眼,似乎还真是这样,小家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裴斯年手里的熊,看的很专注。
    便弯腰将她放下来,“念念,爸爸买的,喜欢吗?”
    一张手,小手甚至还不能抱满,但是抱得牢牢的,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顺势爬在了熊的身上。
    瞬间,裴斯年那受挫的自尊心终于得到了些许安慰。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念念爬在大熊身上的样子,抱着爬来爬去,时不时还抠一抠熊的眼睛和耳朵。
    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瑾言,他学着她方才的口吻道,“看来,你是应该好好了解一下自己的女儿究竟喜欢什么了!”
    一边说,一边不无得意的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往自己的怀里拉了拉,“你看,有这个大熊陪着念念,她也该晚上自己睡了,给她一个可靠的玩伴,陪着她一起睡,她晚上就不会害怕,也不会找你了!”
    瑾言微微颔首,“所以说,你买这个熊,不是为了女儿,而是为了你自己?”
    狐疑的看着他,看的裴斯年格外心虚,“那个……也不能这么说,我是主要为了给女儿买礼物,其次才是顺带给自己一点福利。我们分开这么久了,难道你就不想……”
    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耳垂,他感觉自己现在像一匹饥饿的狼,随时能把她拆吞入腹。
    可是那时候对白亭如却始终没有这种感觉,坐怀不乱这种事,原来真的是要看人来的。
    忽然,叶瑾言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她迈开步子,突然的离开让裴斯年险些摔了一跤,看她走过去将坐在大熊肚子上咧嘴嘻嘻笑着的裴一念顺手捞了起来,看向他,“你确定,你真的知道你女儿喜欢什么?”
    “呃,她不是很高兴吗?”愣了一愣,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那你确定,这也是她对喜欢的宝贝表达喜爱的一种友好方式?”扬了扬眉,另一只手则把那只大熊拎了起来。
    看着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裴斯年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到在熊的肚子上,有一块奇怪的濡湿。
    脑中一个激灵,快步走过去将熊宝宝从她的手上接过来,凑近闻了闻,呃——
    “哈哈,啊……”拍着小手,笑的更加开心了。
    “念念,不可以这样!”训斥着女儿,但是叶瑾言看了看裴斯年那个瞬间转变的脸色,自己也忍不住要笑起来。
    这小家伙,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会恶作剧呢?但是现在她绝对相信了裴斯年的话,他们的女儿,真的是在作弄她的父亲。
    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可是她真的会懂,捉弄起来得心应手的。
    “裴一念!”大声的叫着她的名字,小家伙一愣,瞪着眼睛看他,似乎有点紧张。
    裴斯年却是往前凑了凑,颇有些讨好的意味,“那你究竟喜欢什么,爸爸明天带你去买,好不好?”
    他不得不承认,彻底投降了!
    ☆、378、不肯见她
    日子似乎终于回到了起-点,一切都趋于平淡的幸福。
    然而这一天,瑾言收到了一个未知的电话。接起。里面传来的声音很陌生。
    “请问是裴斯年先生吗?”对方很客气的问道。
    “他不在,您是?”她看了一眼,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裴斯年把手机忘在了家里了。
    “你好,我是容城监狱的干警,是这样的,之前我给裴先生打过几次电话。这里有位犯人想要见他。但是裴先生都拒绝了,今天一早。那个犯人被发现在牢里用牙刷自残。伤势有点重。现在已经送到医院保外就医了,不知道裴先生能不能过来看一下?”
    对方算是很客气了。毕竟,愿不愿意来看。那是裴斯年个人的决定。他们也不能强求。
    瑾言怔了怔,“您说的那个犯人,是白亭如吗?”
    “对对,就是她。您能不能帮我们转达一下?”
    “好的,我会帮您转达的。她在哪家医院?”她听完,挂断了电话,心里有点乱乱的。
    说实话,她偶尔也会有想起白亭如,想起白家,过往的风风雨雨恩恩怨怨,真的就这么烟消云散了吗?
    怔忡发呆间,外面响起了大门的声音,裴斯年从外面回来,看她站在客厅里,手中握着的正是他自己的手机。
    “我说怎么找不到了,原来在你这里!”他笑着抽走,俯身在她的脸颊印上一吻,看到她怔怔发呆的样子,“怎么了?”
    “监狱给你打电话过来了。”她平静的说,“白亭如想要见你。”
    “哦。”他应了一声,面色淡淡。
    “你不见吗?”看向他,瑾言问道。
    “你想我去见吗?”孰料,他却反过来问她,“你希望我去见她?”
    叹了口气,她还没说话,就被他抢道,“你那个心软的毛病又上来了,不记得以前她对你是怎么样的了?难道到了现在,你还在同情她?”
    瑾言摇头,“我只是觉得,她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而且她对你确实是一往情深,就算看在过往的情面上,有些恩怨就……”
    “恩是恩,怨是怨。她的恩,我该还的也还了,更何况原本也就不欠什么。这其中的是非黑白,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楚的。而且,我不见她也是为了她好。断就断的彻底,藕断丝连叫什么?让她抱有希望心存遐想,那才是真正的残忍!”说完,他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好了,不要胡思乱想那么多了,等我忙完这两天,带你跟念念出去玩一趟。”
    说完,他吻了吻她的唇,转身就走了。
    轻叹一声,瑾言知道,他这个人有时候很好商量,但有时候固执起来,是很难改变他的主意的。
    ——
    就算是保外就医,也是有人看守着的。
    白亭如靠在床沿纳纳的,一句话都没有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色的床单发呆。
    她最讨厌的就是白色的床单,看着那么苍白,让人觉得那么的空寂。
    她喜欢繁花似锦,喜欢花团锦簇,喜欢热闹,然而现在,她只能在这高强里,看着这一片空寂,听着外面的嬉闹声。
    外面似乎有人交谈的声音,她抬了抬眼皮,眸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希冀。
    紧接着,门被推开了,她的面色微微一僵,旋即立刻沉了下来,“你来干什么?我不要见你,你滚!”
    说着,她随手将身边能摸到的东西都砸了过去,情绪很是激动。
    “你干什么!”看守的狱警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进来,将她强制按住。
    “我不要见她,你走,你快点走!”白亭如愤恨的瞪着她,宛如在看仇人一般。
    瑾言轻叹一声,“如果我现在走了,那你既见不到我,也不会见到他。你真的想谁都不见吗?”
    她折腾这一番,不就是为了见裴斯年,但是他不肯来,自己来了,她若不见,自己也没办法。
    或许是她的话起了作用,白亭如怔了怔,顿了下来,整个人瞬间安静了。
    看着她没有什么暴躁的反应了,瑾言这才跟狱警点了点头,人家退在一边看守着,白亭如坐在那,看上去神色过于苍白了点,但是状态还好。
    她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腕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上面隐约渗出点血渍,不知道是方才挣扎弄出来的,还是之前的渗液。
    大概的情况,瑾言已经听说过了,她用早上刷牙的牙刷折断了,割了自己的动脉,幸亏被人发现了,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并没有往前走近,瑾言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疼吗?”
    “哼!”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嗤,白亭如还是那副不屑的样子,“你是来嘲笑我的吗?就算你不让他来见我,也没用,我跟他之间不是说断就断的了的。”
    挑了挑眉,叶瑾言是有点意外的,“你认为,是我不让他来见你?”
    “当然!”白亭如冷哼道,“不管怎么样,我跟三哥之间的感情不是外人能了解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不管我做错什么事,他都会原谅我,还会帮我担责任,一直以来,虽然他不爱我,但也当我是最好的妹妹。所以,他绝对不会不来见我的!一定是你从中作梗,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会来的!”
    她是那么的自信,信心满满的样子,瑾言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对于一个执迷不悟的疯子,你有什么好说的。
    “他不肯来,我代他来见你,是想告诉你。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爱惜自己,如果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凭什么指望他来爱惜你?你这样自残,不但不会让他同情,只会让他更加的反感你!”瑾言一字一顿的说,也不管她听不听的进去。
    “你说你们青梅竹马,你说你们两小无猜,你喜欢他这么多年,但是我真的很同情你,你一点儿都不了解他!裴斯年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做人做事从来都有他的底线,就算他再疼宠你,但是你触碰到了他的底线,凭什么敢奢求他的原谅?”
    “什么底线,我凭什么要听你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白亭如不服气,她不觉得自己有错。
    摇了摇头,叶瑾言说,“就不说我和他的女儿了,你几次三番的伤害我们,这些暂且不提,那我婆婆呢?她对你如同对亲生女儿一般,你欺骗她,让她伤心,只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你说,裴斯年凭什么要原谅你,凭什么还要袒护你?他从一开始就不爱你,你哪里来的自信?!”
    最后这几句话,简直如当头棒喝。
    她不是不知道裴斯年从来都不爱她,但是一直以来,她都刻意去忽略这个事实,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相信总有一天,裴斯年一定会爱上自己的!
    可是……可是当所有的梦都破灭以后,当她真的醒过来以后,现实是那么的残酷。
    “你果然是来嘲笑我的!”怔了气!我是不会中你的计的!再说了,就算真的有什么,他那时候也是失忆的,我不怪他!你愿意便宜贴上门,我老公有什么吃亏的!”
    本来,她也不想说这些的,可是白亭如说的话实在是太气人了,她红着脸说,“我本来是想来劝劝你不要那么执着的,既然你听不进去,那就随便你好了!白小姐,既然你要比,那我不妨再多说一句,我跟他有女儿有患难有过去有将来,我们有漫漫长的人生,你有什么?”
    说完,她转身就走不再停留。
    怔了片刻,白亭如忽然如大梦初醒一般,趴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就算她再嘴硬再要面子不肯承认,能骗过任何的人,她也骗不过自己,她心里很清楚,裴斯年不肯见她,就算她把自己伤成这样的伤痕累累,他依旧不愿意见她。
    忽然之间心生绝望,此生她还能落得什么,亲人,朋友,事业,爱情,她一无所有,一切都是空空然。
    就算自己方才气她的那些话,甚至都是假的,他根本就不愿意碰她。
    ☆、379、如饿虎扑食一般
    裴斯年今天一回家就觉得气氛不太对劲。
    脱下外套,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正在陪念念玩,而爷爷眯着眼睛在看浇花。他的小妻子……好像没看到人呢?
    “瑾言呢?”他问道。
    “好像在楼上。回来就上楼去了。”蒋颖说,“对了,过两天我准备把熠熠接过来。你们大嫂最近太忙,熠熠没人照顾不行,干脆就搬回家里来,你看呢?”
    “嗯。也好。”他说。“大哥大嫂分开这么久,也该复合了。我已经着人将绿城的房子收拾了出来。过两天。我们就搬回去。”
    “搬走?!”蒋颖吃了一惊。“妈跟你说这个,不是要让你们搬走啊!家里还不至于住不下。你们这是……”
    看到她着急,裴斯年笑了笑。“妈。你不要着急,我没别的意思,只不过绿城的房子一直空着也是空着,我想带瑾言过去,我们会常带着念念回来的。”
    “可是你——”
    她还想说什么,一边放下浇花水壶的裴尚川道,“孩子们大了,就由得他们去了。现在有几个孩子喜欢跟家长住在一起的,要我说,等老大回来了,让他们两口子也搬出去。你说呢?”
    “唉!”叹了口气,虽然她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终究是有些舍不得的。
    裴斯年趁机上楼,“妈,我去看看瑾言,顺便叫她吃饭。”
    走到门口摸了摸门把手,居然没有关上,轻轻推开,就看见他的小妻子背对着他正在电脑上噼里啪啦的敲击着键盘,手指飞快。
    “在忙什么?”从身后轻轻的拥住她,在她的耳畔说道。
    “呀!”被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她扭过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连我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该打!”半开玩笑的说,瞥了一眼她屏幕上的字,扫一眼满屏红色的“机票”两个字。
    眼眸微敛,“你要去哪儿?机票?”
    “我哪儿也不去,随便查查!”把笔记本一合,她转过身来面向他,“我今天去医院了。”
    裴斯年正在解着衬衫领口的扣子,闻声愣了一愣,旋即面色浅淡的说,“你到底是去见她了?”
    “见谁?”她反问道。
    “你去医院,不是去见小如吗?”他挥了挥手,“去就去吧,我知道是拦不住你的,你……”
    “谁说我是去见她了。”打断了他的话,瑾言看着他躲闪的目光,“我是说,我去医院看了晓婉。她现在肚子越来越大,孩子虽然目前从脐带里面绕出来了,但还是很不保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绕进去。还有那个秦商,他成天的守在晓婉的病床前,一句话都不说,给她擦身子喂水,简直变了一个人。”
    “哦。”裴斯年应了一声,“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什么?你心里还惦记着她,是不是?”双手叉腰,她俨然一副吃醋小妒妇的模样。
    抬头看着她的样子,裴斯年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吃醋了?”
    “对,我是吃醋了!”不再似以前那般害羞,她坦然承认,双手用力的压在他的肩膀上,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依旧坐在她边上的他,“你跟我老老实实的交代,你在加拿大的那段日子,都跟她做什么了?”
    这样突兀的一问,问的裴斯年有些发懵,他愣了愣,“加拿大?没做什么啊!”
    “还想隐瞒!你说你那段日子是真的失忆的,失忆的时候,你的脑中根本就没有我,有这样一个美女天天在你身边照顾你,对你那么好,甚至可能主动投怀送抱,你会不动心?你会坐怀不乱,你难道不会……”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被裴斯年一扬手打断,“不会!”
    “……”
    “你说的没错,那段时间我确实不记得过去的事,但也正因为如此,我的注意力全在我的记忆上,我纠结失去了过去的记忆,而我忘记的记忆里面,到底还藏了些什么,会不会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那个时候,我怎么可能有心思去想别的。”他认真的解释,不知道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她突然纠结在这件事情上。
    “我!不!信!”她摇了摇头,对他的答案表示质疑。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再者说来,就白亭如那个性子,如果我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你以为她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吗?”
    那她还不拿着这件事做要挟,甚至可能用怀孕等等来胁迫他。
    但是这些话,他没有说出口,顾忌着她的感受,孰料,叶瑾言却轻哼一声,“她本来也就没善罢甘休。”
    “你说什么?”裴斯年没有听清她的话,奇怪的追问道。
    “没什么!”她其实并不真的想追究他的问题,她心里也明白,白亭如说的那些话,十之八、九是故意气自己,也未必是真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的那些话,总是在她的耳边回旋,刺得她心里毛毛乱乱的,烦躁的很。
    看出她的不对劲,裴斯年抬手轻轻的摸着她的额头,“怎么了?”
    “都说了没什么啦!你是不是也这样去摸她的头?那时候当着我的面,你还去搂她,牵她的手呢!说你没有碰过她,没跟她那什么过,我才不信!”
    她脱口而出这些话,自己都惊讶的很,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可是心里就是不舒服,好像有什么硌在那,不吐不快。
    裴斯年被挥开的手僵了片刻,他恍然反应过来什么,“你还是去见她了,是不是?”
    “我说你心里还惦记着她才是!”一根食指戳着他的胸口,愤愤然的说。
    这一次,裴斯年却是一把抓住了她那只造次的小手,笑意盈盈的说,“我惦记着谁?你说我惦记着谁?我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一个刁钻难缠的小丫头,任性倔强的小女人,只有她敢跟我顶嘴,只有她会这样戳我的胸口,她还特别的霸道,霸占了我整个的心,不许别人跟她分享,你说,我还能惦记谁?”
    他从来没有一口气说出这样多的情话,叶瑾言惊讶之余,耳根都红了起来,“我怎么知道是谁!”
    “不知道吗?”手上一用力,将她的腰身箍紧了一些,迫使她的眼睛对上了自己的。
    许久没有跟他这样的亲近过了,也许久没有见过这样强势的裴斯年了,她的心里陡然一惊,鼻尖已经抵上了他的。
    “那我就用行动让你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他眉梢微挑,一手揽腰一手托臀,将她用力的往上一抱,旋转了个身子,便将她放置在大床上,整个人如一座山一般的倾压下来。
    双手按在她的两边,抵着她的鼻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俯身就要吻下去。
    可是即将碰到她唇瓣的那一刻,叶瑾言却忽然偏过头去,避开了他这一吻,裴斯年愣了愣,“不愿意?”
    “你有没有吻过白亭如?”她扁了扁嘴,自己都觉得有点儿无理取闹了,可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终于,裴斯年如果到了这个时候还没觉察哪里不对,那他就真的是个天大的傻瓜了。
    “她都跟你说什么了?”他侧过头,对上她的脸,不让她逃避自己的视线。
    “她跟我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什么了。”
    “你相信她说的话?”裴斯年认真的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如果她跟自己风风雨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还是随便一个人三言两语就能离间的,那他真的是太失败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相信。”她想了想,咬唇回答道。
    “不相信你还这样。”裴斯年简直是哭笑不得,如果是相信了,那这样的吃醋和质疑也是正常的,可她说相信!
    相信的话何至于此,何至于斯?!
    “你不相信她的话,还质问我质问的这么理直气壮?!”他失笑,简直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好。
    望着他哭笑不得的样子,叶瑾言还觉得挺委屈的。
    她扁了扁嘴,“我是不相信她说的话,我也知道,她说那些大抵是气我的,可是……我还是忍不住会生气,忍不住会吃醋。我只要一想到这一年多来,你日日夜夜都跟她在一起,你跟她从加拿大到容城,你们每天都可以一起吃饭,一起……”
    “我没有日日夜夜都跟她在一起!”打断她的话,纠正她的说法,“充其量是大部分的白天在一起,晚上,我们都是各睡各房的!我绝对没有碰她一根手指头,要不然的话,我至于憋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我可以随时随地在任何情况下剥了你,把你生吞入腹!我都这样了,你居然还在怀疑我的忠诚度?!”
    “……”被他火热的眼神和入骨的话撩的脸都红了,她啐了一口,“不害臊!”
    “害臊的话,念念怎么出来?害臊的话,念念的弟弟妹妹怎么出来?”他如饿虎扑食一般扑将上来,“为了慰劳为夫的不易,你也应该履行以下妻子的义务,好好的弥补我一下了吧?!”
    ☆、380、他欠我一条命
    当他站在自己的面前时,白亭如还是有一些意外的。
    虽然说,日日夜夜都希望他能来。可是。希望一点一点的被磨灭,取而代之的,是逐渐的绝望。尤其是当叶瑾言来了以后,她更确信,他,真的不会来了。
    可他。还是来了。唇角弯了弯,向上翘了起来。
    “你都跟她说什么了?”沉下脸来。他面色简直是阴云密布。“你都胡说八道些什么?”
    扬了扬眉。白亭如只是一瞬的怔忡,瞬间明白过来。笑意更深了,“怎么。她跟你闹了?她不相信你?”
    似乎自己猜中得奖了。她笑得很得意,“我就说,她不可能不吃醋,不可能不嫉妒。你瞧,三言两语就可以动摇她对你的信任,你喜欢她什么,爱她什么?你能告诉我吗,三哥?”
    慢慢的从病床上试图下来,手腕却被手铐铐在了床头,她挣了一下,徒劳的转动手腕,“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很不明白,她相貌也不过如此,家世更是跟我没法比,她有我对你温柔吗?有我那么爱你那么关心你吗?你究竟喜欢她什么?我白亭如到底哪里不如她?!”
    “你没有哪里不如她。”裴斯年淡淡的说,“你根本,没法比!”
    最后的三个字,让白亭如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堪,“没法比?!”
    “你觉得你爱吗?你爱谁?我说过,你爱的只是你自己,所做的一切不为我,不为任何人,只为你自己。你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只想霸占成你自己的,甚至不惜去控制我的思想,你这叫,爱?那对不起,你的爱太可怕了,我承受不起!”他就站在原地,看着她,目光缓缓的下移,落在了她包扎的手腕上,“瑾言来看你,是出于好心,事实上,如果不是她,我根本不会来的。可你却对她造谣生事,时至今日,你依然没有改过的心,你让我说什么?”
    “那你对我就没有一丝的歉疚吗?!”看他转身,白亭如忍不住尖叫一声,声音近乎凄厉。
    见他顿住步子,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过分的相信你,如果不是太袒护你,我怎么会为家里引来这么大的麻烦?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的爸爸、妈妈、大哥,怎么会经受这样的牢狱之灾?!都是因为你!”
    裴斯年轻叹一声,“月白集团这些年做的这种肮脏生意害了多少人,你们白家有今天,真的是因为我吗?你爸妈如果正大光明无愧于心,为什么从来不让你插手生意?你大哥沾上毒瘾也是因为我吗?如果你摸着心口还要说是,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我之间,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早已经不是一两句话能牵扯的清楚的。我今天来见你,只想说一句,过往曾经全都抹去,你我再见是路人,不,没有再见了!永不再见!”
    说完,他毫不迟疑,大步走出了病房。
    “不——”白亭如尖叫,“你回来,三哥,裴斯年,你不能这么说走就走,我还为你挡了一枪,我还为你不要性命,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然而,不管她怎么哭喊,都再得不到半点回音。
    ——
    瑾言在病房门口看到了在打瞌睡的秦珂,轻轻的用手指触碰了一下她的肩膀。
    猛然回过神来,秦珂一抬头看到是她,松了一口气,“你来了。”
    “他又在里面?”指了指病房的门,她轻声问道。
    秦珂点了点头,叹口气,“还是老样子,他在里面就不许我进去,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他醒过来就这样,好多天了。”
    “也许,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瑾言淡淡的说,对上秦珂有些尴尬的面色,她微微笑了一下,蒋晓婉信里的内容是她最先看到的,她不可能不知道。
    只不过,这种事心照不宣就好,没必要说这么多。
    伸手推开病房门的一瞬间,明显看到背对着自己的秦商背脊僵直了一下,她状似若无其事的开口,“晓婉今天的状态有没有好一点?”
    听到是她的声音,秦商这才身体松了松,他没有回答,只是倾身继续给蒋晓婉做着腿脚的按摩,帮她促进血液的循环流动。
    瑾言也不甚在意,反正他一直就是这样。
    在病床边上坐下来,探头看了看蒋晓婉的面色,虽然还是身体很瘦削,但是明显脸上血色好了很多,处处都清理的很仔细,看的出来,秦商很用心。
    “眼看着晓婉的预产期越来越近了,你有没有个心理准备?”她继续问道。
    秦商的手指顿了顿,一言不发,又继续按摩起来。
    但是她今天来,真的不是随便问问那么简单,大夫那边已经跟她沟通过了,依照晓婉目前的情况来看,生产的时候很有可能会出现危险,到时候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而且分娩以后,她是继续这样沉睡下去,还是让她好好的结束?
    这件事,总是要跟秦商沟通一下的。
    “你可以不说话,也可以不回答,但是等晓婉生产的时候,你必须要做一个决定。生完孩子以后,晓婉这身体的使命可能也就结束了,能不能撑下去不好说,所以……”
    话还没有说完,秦商突然猛地抬头,目光近乎凶恶的看着她,瑾言冷不防打了一个冷战,吓的一抖。
    “孩子我要,大人我也要,晓婉跟孩子都不能出事,都不会有事的!”他说着,低下头,目光落在蒋晓婉的面庞上,变得无比的温柔。
    抬起手轻轻的触碰着她的脸颊。“她不会有事的,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叶瑾言真想甩他一句,你这么紧张她,早干嘛去了!不过现在说这种话也是没用的。
    只长长的出口气说,“你现在可以不回答,可以继续逃避,但是你要清楚,总有面对的那一天,而且那一天,很快了!现在你冷静一点,我们还能商量一下对策和抉择,但是你如果这么不冷静,才是对晓婉真正的不负责任。”
    然而,就算她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秦商依旧没回应,只是一遍遍的触着蒋晓婉的脸颊,看都不看她一眼,唇瓣动了动,吐出两个字,“出去!”
    “……”瑾言还想说什么。
    “我说出去!”
    他厉声呵斥,然而下一秒门却被踢开了,“谁赶我老婆出去?!”
    瑾言很吃惊,她是没想到裴斯年会来,下一秒又怕他们打起来,毕竟这是医院,关键晓婉还这个样子,连忙上前,“他不是这个意思……”
    裴斯年一伸手,将她纳入自己的怀抱里,眉梢微挑,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看着秦商。
    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一个字。
    秦珂也是紧跟着进来,“他是照顾晓婉心情不好,没有别的意思,三弟你不要……”
    “你欠的账,什么时候还?”裴斯年却没有理会她,而是看着秦商,直截了当的说,“是我找你要,还是你自己主动还?”
    这句话瞬间把两个女人给问懵了,“什么账?”
    秦珂一脸狐疑的看了看沉默的秦商,再看看嚣张霸气的裴斯年,第一反应就是,“什么账,他欠你多少钱,我帮他还!三弟,我知道他过去做了不少的错事,但是现如今已经改过自新,就放他一条生路。欠你多少,我……”
    裴斯年转头看向秦珂,似笑非笑,“大嫂,他欠我一条命,你也帮忙还吗?”
    “啊?!”秦珂张大嘴,一时回不过神来。
    “我还!”孰料,那边秦商主动开口说道,“欠你的,我一定会还。不过……能不能等她生产完?”
    “等她生产完?那还有段日子呢,谁知道你会不会潜逃?”裴斯年冷笑道,“不行!”
    叶瑾言就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什么叫欠条命?而且秦珂都已经放软话到这样了,他还这么不客气,这种态度真是少见。
    “我如果要跑,早就可以跑了。”秦商瞪着他说,“我秦商虽然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但是说话算话,我既然说了会还你,就一定会还!等晓婉生了孩子以后,我自然会跟你有个了断!”
    “什么叫了断,怎么事情就那么严重了,到底发生了什么?”瑾言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抬头问道。
    然而,裴斯年却没有给她一个准确的答复,只是看着秦商,慎重的点了点头,“好!就容你这几天,不过如果你想耍什么花样,不要怪我对你用手段。”
    秦商坦然的看着他,不曾有半分回避。
    “我们走!”揽着瑾言,裴斯年转身说道。
    “秦商,你究竟欠他什么,为什么裴三要那么说?你究竟做了什么?”秦珂一脸紧张的追问,“你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你就不用管我了,明白了吗?”他忽然对她笑了笑,可是秦珂却觉得毛骨悚然,他那笑容似乎有点决绝,好像做了什么慎重其事,而她又不知道的决定。
    “不,我不相信,我怎么可能不管你!”秦珂摇头,“就是因为以前我对你放任不管,才会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才会让你走了好多的弯路,我以后都不会再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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