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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剧说拍的周期长,但也不算慢,转眼一部剧就要杀青了。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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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吸着气。

    “别睡,你别睡过去!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她的眼泪掉落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秦商微微勾起唇角,浮现一抹笑意,又看了看裴斯承,再看向秦珂。

    裴斯承点头,“我会照顾她的,你放心好了!”

    虽然对他一直也没什么好印象,但是不管怎么说,今天算是他救了一家人的性命。

    抱着念念,裴斯年蹲下身看向秦商,“你不能死,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你不能就这样甩手就走人,秦商,你听见没有?”

    “我……还你一命!”秦商朝着他伸出了手,又软软的垂了下来。

    他这句话,秦珂没有听懂,但是裴斯年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此刻内心极为复杂。

    虽然说他今天救了自己一家,但当初害的他差点一命呜呼的也恰恰是他,不过,如果不是因为那场车祸,自己又怎么会就此在加拿大发现了端倪,才解开了这些年的谜团。

    这其中的是是非非,有怎么能说得清楚。

    很快,救护车就来了,秦商被抬上了车,呼吸微弱,但是好歹还是有希望的,秦珂不放心跟着要去,裴斯承为难的看了看家里,一方面又不放心的想要陪妻子,可是家里刚出了这样的事。

    “大哥,你去吧,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等你回来再慢慢跟你说!”裴斯年说道。

    裴斯承这才放心的跟着秦珂一起上了车。

    抱着念念,估计孩子已经哭累了,沉沉的趴在他的肩头睡了过去,脸上红红的,眼睛也是红肿着的,这一天对她来说,惊吓实在太多了。

    他转过身来,看到蒋颖就站在自己的身后,红着眼看着他,一言不发。

    “妈。”他轻唤了一声,蒋颖的眼泪刷的就掉落下来,再也憋不住了,“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她快步走过来,两只手在他的脸上胡乱的摸着,“你真的没死吗,真的回来了吗?老三,裴三,你是我的儿子吗?”

    “是,妈,是我!”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裴斯年道,“对不起,让您担惊受怕了!”

    他何曾说过这样的话,一直以来,都是倔强而不服输的,从他的口中,似乎从来没有听过对不起这三个字。

    蒋颖早已经泣不成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爷爷!”看着一直不吭声的爷爷,他更是内疚,他老人家都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让他为自己的事伤心一把,“对不起!”

    “你最对不起的,应该是瑾言和念念,而不是我们!”裴尚川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哼了一声说道。

    “是。”他点头,忽然想起来瑾言去了医院,但是这么久还没有消息,不免有些担心。

    把念念交给母亲以后,拨出了瑾言的号码,心里却还是惴惴不安的。

    今天这一天经历的实在太多了,他不能再承受任何的刺激。

    好在没多久,电话倒是就接通了,叶瑾言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来,似乎有几分虚弱,“喂?”

    “你怎么样了?”他沉声问道。

    “医生已经把子弹取出来了,不过不许我出院,我被扣留了!”她撇了撇嘴,“你快帮我说说,我不能留在这里啊,念念会找我的!”

    在确认是他,肯定是他以后,她又变回了那个温温软软的小女人,甚至情不自禁带上了一点撒娇,而她自己却全然无所觉察。

    “你没事就好,我等下来接你!”他长舒了一口气,并没有在电话里多说什么。

    他还有很多的话,等到见面以后再谈。

    挂了电话,看到蒋颖一脸了然的看着他,“快去吧,去把瑾言接回来。”

    他点了点头,往外走的时候,跟顾西城擦肩而过。

    顾西城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真是万幸她不在!这里的事,还是先不要说给她听了,免得吓到她。”

    “我知道!”顿了一下,他似有歉疚之意,“这里的善后工作……”

    “知道!老规矩,交给我了呗!”顾西城笑嘻嘻的,不以为意的说。

    他半开玩笑的说,但是裴斯年的心里终究还是会有些过意不去的,他和顾西城之间,究竟谁欠谁,还真的很难说的清楚。

    “谢谢!”

    虽然知道不应该,到底还是说了这两个字。

    果然,顾西城捶了他一拳,“说的什么混话!对了,我等下这里处理完了,我会去医院看那个秦二公子去。我对他倒是挺有兴趣的,横着走了一辈子,这会儿装什么正义侠士!”

    “嗯!”裴斯年也应了一声,虽然他也很好奇,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先找到瑾言。

    他已经忍了太久太久,而她也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他相信,他们彼此都是迫不及待了!

    ——

    医院里,叶瑾言躺在病床上还在努力的说服大夫,“我真的不能住院,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你让我住院,家里可怎么办?”

    “你中的是枪伤,小姐,枪伤你明白吗?现在只是让你住院观察都是轻的了!你要是再不配合,那我可就请警察来了!”大夫威胁她道。

    叶瑾言特别无奈,现在的大夫怎么就那么认真负责呢?

    正垂头丧气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裴斯年快步走了进来,“情况怎么样了?”

    “你来的正好!”她立刻有了活力,“你看我一点事儿都没有,而且我受伤的只是肩膀,哪里用住院那么夸张了!”

    她不服气的说,“念念还在家等着我呢,快点让我回家!”

    “你别急!”扶住她道,“大夫既然说不能出院,那就要听大夫的!”

    说完,在她疑惑兼不满的目光下,转头看向大夫,“那她可以下床适当的走动吗?”

    “这个倒是可以,不过注意她的手臂不能用力,还有不能沾到水,尽量多休息!”一边记录,大夫一边头也不抬的说。

    “好的,谢谢大夫!”他点了点头。

    “你怎么还帮着别人说话啊!”皱起眉,瑾言不满的说。

    几乎没有任何的不自然,两个人就这么水到渠成的回到了以前的那种状态,就好像从未分离,也从未经过生离死别,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宁静安详。

    裴斯年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她,深深的看着她,贪婪的看着她,他太想念她了,这些日子,不只是她活在煎熬和思念中,自己更是想她想的快发疯了。

    每天这样演戏,每天面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不能认,却要将别的女人揽入怀中,每天想着自己的孩子,甚至多看一眼都不能,这样的日子,以后通通不会再有了!

    “你看什么啊?我脸上长花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糟糕!不是大夫给她包扎的时候药水弄到脸上变丑了吧?

    忽然,裴斯年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的拥抱着她,“是,是长花了,美极了!”

    “你快松开我,勒死我了!”拍着他的手臂,她感觉到窒息。

    可她这么说,裴斯年却抱得更紧了,“不松,不放,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放开!”

    本来心情还好,听到他这句话,叶瑾言的鼻头突然就酸酸的,她不再挣扎,只是抵在他的肩头闷闷的说,“不是不认识我吗?不是我认错人了吗?不是叫我裴太太吗?现在又说这样的话,我都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了!这样耍我好玩吗?”

    “不会了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他连声说道,“再说了,我也没说错啊,你是裴太太啊,难道你想不承认?”

    “不承认!我才不是!”她哼了一声,一脸不屑的说道。

    “那可不行,我认定了的,你是我的合法妻子,这辈子唯一的!”他松开双臂,两只手捧着她的脸,一脸认真的说。

    “是吗?”她挑了挑眉,“我记得我现在的户口本可是‘丧偶’。从法律上说,我已经不是裴太太,我可以再找……”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看到他的脸色暗淡下来,话到嘴边戛然而止。

    “对不起!”他低沉的声音,从心底深处的道歉,“让你受苦了,真的对不起!”

    ☆、369、我是不是在做梦

    她忽然就沉默下来,轻轻的咬着下唇。眼睛里隐约泛着泪光。

    越是这样,才越惹得他心疼,内疚无以复加,“以后不会了。都不会了!”

    “你保证?”她霍然抬起头来。看着他。

    “我保证!”肯定的点头,别说她了,自己也不会容许这样的情况再发生了。

    “写保证书!”心里那种不踏实的感觉。哪里会那么容易就褪去的。她追进一步。

    “好,写保证书!”现在只要她说的,都好,全部都好。她说什么都好!

    听到他的承诺。叶瑾言才破涕为笑,轻轻的拥住了他的脖子,久违的幸福感又回来了。是那么的让人心醉!

    “来!穿上外套。我带你回家!”他站起身来,知道她心里一定惦记着女儿,主要开口说道。

    瑾言很是惊讶,他刚才不是信誓旦旦跟医生站在同一阵线的吗?

    “你不是……”

    “我说带你回家,可没说让你出院,我们只是下床活动一下身体。至于这个活动的范围,那就不一定了,是不是?”他促狭的眨了眨眼,瑾言恍然大悟,忍不住笑道,“你太贼了!”

    下了床,跟着他简直如做贼一般的一路溜到了医院门口,上了车,这感觉可足够刺激的。

    裴斯年开着车稳稳的往家的方向走,已经好久没有过这样在一起了,上一次似乎还是剑拔弩张,心痛折磨的。

    瑾言抬起一只手,轻轻的触摸到他的脸颊,然后上下缓缓移动着。

    偏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我是不是在做梦啊?”就这样出神的望着他,眼睛一刻都不肯离开他的面庞,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所有的噩梦都已经褪去,以后只有好梦了吗?

    “啊——”她忽然尖叫了一声,裴斯年在她的脸颊上用力的掐了一把,她吃痛的叫出声来,“你干嘛?!”

    “现在还觉得是在做梦吗?”他微微一笑,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方才被自己捏过的地方。

    她哼了一声,“你怎么不捏自己?”

    “因为我知道,我不是在做梦!”他的笑意更深了,“之前的事,都是情非得已,现在该落网的都落网了,我要做的事也做完了,以后再不会离开你的身边了。”

    “你就为了抓白家的人,所以狠心都不认我?”她的声音有点哽咽,“你可以告诉我啊,我配合你啊,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就坚持不认我,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里很难受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一手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他叹息着,“现在就先别说这些了,我会慢慢跟你解释,你听我说,念念受了一点小伤,但是不严重……”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一声尖叫打断了,“念念受伤了?!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我?!”

    “你听我说完,念念只是受了一点小伤,受了一点点惊吓,现在妈在带着她,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告诉你只是先给你提个醒,免得你待会儿更火大。”

    然而就算他这样说,她怎么可能会不生气,“好端端的,念念怎么会受伤的,还有惊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说了,有很多事,我慢慢给你解释,但是现在,让我先专心开车!”示意了一下前方,虽然他的心里也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跟她说,可是显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很快到了家,所有的人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有爷爷跟妈妈在。

    爷爷在楼上休息,蒋颖则在宝宝房陪着念念,屋子里静悄悄的,佣人在打扫着残局,虽然已经收拾了大半,但是不难看出来,这里被搅和的烂七八糟。

    看着家里乱糟糟的样子,她的一颗心更加提到了嗓子眼里,来不及多想,几乎是下意识的,拔腿就往楼上跑。

    “瑾言!”裴斯年吃了一惊,完全是低估了一个母性的力量,她三两步就窜上了楼,直奔宝宝房。

    推开-房门,里面蒋颖倒是吓了一跳,本来陪宝宝半躺着的,听到动静立刻坐了起来。

    “妈。”在看到婆婆的那一刻,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不过目光移到床上的女儿时,立刻就奔了过去,蹲在床前,仔仔细细的检查着孩子有没有哪里受伤。

    在看到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割痕,虽然不深,也结了痂,但还是彷如在心上戳了一刀,心疼的不得了。

    “怎么会这样?”就算很生气很伤心,扭头责问的时候还知道压低声音。

    裴斯年已经追了上来,“别紧张,只是皮外伤没事的!”

    “她还没那么小,皮外伤也是很厉害的好不好?!”

    印象里她难得动怒,真的动怒起来,如母狮一般护着自己的孩子。

    “说的对说的对,都是我的错!”他连迭声的说,“好了,不要生气了,让妈先带念念休息,我们回房说!”

    轻轻的牵起她的手,她忍不住将脸贴在女儿的脸上亲了又亲,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回到房间,裴斯年便从身后轻轻的拥住了她,抵着她的肩头,嗅着她淡淡的体香。

    太思念了,分开的日日夜夜,他每天夜里的梦都是她,却又生怕喊出来会惹人怀疑,这种压力和煎熬更甚。

    “别抱了,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念念的脖子上会受伤?”她转过身,很着急的问,大煞风景。

    但是她现在真的没有温存的心思,脑中不断的闪现孩子脖子上的伤痕,脖子啊,想一想都觉得不寒而栗,那伤口如果再深一点呢?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轻叹一声,做了母亲的女人果然是不同的,裴斯年牵着她的手坐下来,不让她久站,“这件事说来话长……”

    大致把家里发生的事跟她说了一遍,本来顾西城是说不要提,可是怎么可能不提,她心思如尘,看到念念脖子上的伤,如果轻描淡写的带过去,只会引得她更加怀疑。

    “你说是白亭如的哥哥?!”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说,似乎见过一面,并没有太大的印象,可是,“他为什么要对念念下手,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他并不是想对念念下手,只是想拿念念做要挟!”他轻叹一声,“不过现在你不用担心了,他们都已经被抓起来了,这件事也总算是有了个结论,以后,我们再不会分开了!”

    “真的?”或许经历了太多的波折,她很难真正的安心下来,“可是我还是不太懂,你为什么之前不肯认我?你只要告诉我一声,我也不会那么难过啊!”

    “对不起,这个真的对不起!”他叹了口气,“白家这么多年生意能做那么大,跟他们的谨慎有绝对的关系,虽然他们对我有怀疑,但也不至于完全的确信,所以我必须要保证绝对的万无一失,如果我告诉了你,你知道我是谁,自然就不会那么难过,必然会露出破绽来。所以……”

    “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我伤心难过,不闻不问?”

    “……”他无言以对。

    这件事上,的确是自己对不住她,他无法解释。

    看着他内疚的样子,她却笑了起来,“好了,我跟你随便说说的,知道你有难处,但是秦商为什么会出现在家里,他怎么会来救我家念念?”

    “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还不知道他有没有事,来问一问?”裴斯年想了想,看着她说道。

    瑾言点了点头,这确实是心里的一个结。

    谁都没有想到,最后扭转这一切的居然会是秦商,那个让人从头厌恶到尾的家伙!

    电话打给了秦珂,过了很久才接起,里面传来的却是裴斯承的声音。

    裴斯年打开了免提,两人对视一眼皆觉得情况不太好。

    “大哥,你还在医院吗?秦商的情况怎么样了?”他问道。

    “已经从手术室里出来了,还没渡过危险期,秦珂在守着,看样子,情况是不太好!”顿了顿,裴斯承说道,“这两天我只怕要陪你们大嫂,家里那边,你多照应着点,有些事,我回来问你!”

    “知道了。”他应声道,“我抽空会去趟医院的。”

    “……”裴斯承沉吟了下,“也好!”

    挂断电话,看来是什么有用的消息都得不到了,秦商还没有醒,暂时就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会这么做,也许是良心发现,也许是为了蒋晓婉?谁知道呢!

    “白家会判多久?”瑾言开口问道。

    “不知道,但是肯定会很长,很长……”他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医院,你安心养病,等你身体养好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她的心又提了起来,一脸的神色紧张。

    由不得她不紧张,最近的事发生的那么多,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

    “不要紧张,我只是带你去见一个人而已,我陪着你,不要紧的,但是现在,如果你还不回去,大夫那里就很要紧了!”他半开玩笑的说。

    “我不想回医院!”她又开始撒娇起来,就是不想回到那个满是消毒水的地方。

    “不行!你的伤还没好,你也想早点好起来好好照顾念念吧?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抱她都抱不了!”他却出奇的坚持。

    叶瑾言没有办法,谁让念念是她的死穴呢,只能懒懒的起身跟他回医院里去。

    ☆、370、带你见一个人

    似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生活在偏离了原有的轨道以后。终将恢复到原先的路上去。

    在医院里熬了足足一个礼拜以后,叶瑾言都闷得要抓狂了,终于可以出院了。

    正在欢快的收拾着衣物,等待裴斯年来接她。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她头也不回的说,“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客气了,门没锁。进来吧!”

    门推开了。只有静静的脚步声,她叠了两件衣服察觉有些不太对劲,转过身却看到不是她所以为的人。

    顾西城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沉默的看着她。脸上有着浅淡的笑意。

    “你怎么来了?”很有些惊喜。心绪又很复杂。

    这一路走来,顾西城给她帮了很多的忙,如果不是他的扶持。自己未必能过去那么多的坎。可是现在,却好像有一种用过即丢的感觉,这些天甚至没想起来打个电话谢谢他。

    “我来看看你,听说你今天出院,恭喜你!”顾西城笑了笑,他最近也是忙,毕竟动用了这么多的人手,无论哪一方面的交代和善后,都是需要他去打点的。

    好容易空下来,忍不住就来看看了。

    “谢谢,我已经没事了!对了,我听斯年说了,谢谢你的帮忙!”她一直在道谢,除了这些,似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时的理直气壮,那时顺口自然而然的叫着他顾西城,现在居然也那么的不自然起来,变得客套生疏了。

    顾西城勾了勾唇角,“你不怪我知情不报就好了!”

    他的话,惹得她笑了起来,“你也知道你知情不报啊?你们俩不去演戏都可惜了,一顶一的拍戏好手!对了,说起来我好久没有看到老顾了,他现在还好吗?”

    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顾西城说,“他在环游世界,日子过的很好!”

    “那就好!”她点了点头,又陷入了那种轮回性的沉默中。

    “你——”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变得有些尴尬,瑾言笑了笑,“你先说。”

    顾西城也没有推辞,点头道,“我下个月就走了。”

    “啊?!你去哪儿?”她很惊讶,这个消息未免也太突然了一点。

    “他都去环游世界了,我呆在这个地方,未免太不公平了!”他笑了起来,开着玩笑说,“我出去转一转,这几年一直在容城没有闲下来过,我也累了,需要出去散散心。”

    他都这样说了,瑾言只能点了点头,“也好!出去散散心,是件好事!”

    正说着,裴斯年推门而入,“我给你带……”

    顿了一下,看到顾西城也在,似乎有点惊讶,“你也来了?居然没事先给我打个招呼!”

    “我想先把你老婆拐走来着,可惜被你发现了!”

    瑾言看着他们,谁能想到容城这样两个出彩的男人,平日不苟言笑的,能在这里随意的开着玩笑,只是这样看着他们,忽然就生出一种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温暖感。

    “我的老婆,可不是那么容易拐走的!”一手轻轻揽住了她的腰身,不无得意的说。

    顾西城看着他们,只是淡淡的笑,“既然你也在,那我干脆就在这里跟你们做个别,我这趟出去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不要想我!”

    “去哪儿?”裴斯年一怔,怎么都没有提起过?

    可他却神秘的笑了笑,一手指向叶瑾言,“问她!”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潇洒的挥了挥手。

    一脸狐疑的看向瑾言,她却笑着推搡了他一下,“快点出发吧,你不是说还要带我去见一个人的?今天就去?”

    提起这个,裴斯年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

    监狱。

    叶瑾言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一出院会来的地方居然是这里,环顾四周,不由得迟疑,“你带我来这里,见什么人?”

    “等下你就知道了。”他没有直说,却只是跟狱警在交谈,出示了一个什么东西,然后就领着她往里走。

    莫名的一颗心就提了起来,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毕竟这里不是别的地方,监狱里就算气温似乎都比别的地方低上一些。

    她坐定下来,不多会儿,从里面缓缓走出了一个人,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她有些吃惊。

    事实上,从她进来以后,大致猜测到,很有可能裴斯年让她见的是白亭如,然而,并不是。

    从里面拖着沉重步伐走出来的,是洪瑛。

    头发凌乱着,不再是一丝不苟的梳好,就连身上那凛然的贵气似乎都消失殆尽,看上去整个人苍老了一截。

    事实上,她看到过这样类似的情况,是上一次的叶朗。

    人在经受了重大的打击以后,似乎就会一夜苍老,变得那么的憔悴。

    洪瑛看到他们的时候,也是有点惊讶的,本来转身想走,但是在门口迟疑了一下,又转身走了回来,在他们的面前坐定。

    “白姨。”裴斯年唤了一声,一如既往。

    唇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洪瑛说,“叫什么白姨呢?现如今你还需要在我的面前这样做戏吗?只怕你不叫我老妖婆已经是客气的了吧!”

    “白姨,今天不是我要见你,而是她要见你。”裴斯年淡淡的说,看了一眼身旁的瑾言,“您还认识她吗?”

    这句话,问的叶瑾言愣了一愣,什么叫她要来见她的,自己压根儿是被他忽悠来的,而为什么还问她认识自己吗?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洪瑛说,“知道,你的小妻子嘛!”

    裴斯年笑了笑,却是摇了摇头,“不,我不是问她的这个身份,你知道的。难道你就算认出来了,也不敢承认吗?当年的事情,真的跟你有脱不了的干系吗?你连自己的表亲也能下手,果然是足够心狠手辣!”

    他一句句递进,逼得洪瑛脱口而出,“当年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那就说明,你还是认得她是谁,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他笑起来,俨然得志。

    洪瑛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灰败了。

    她呆愣的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叶瑾言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你究竟在说什么,什么当年,什么她认得我?她以前认得我吗?”

    听到她这样说,洪瑛瞥了她一眼,大概是没想到裴斯年还没有告诉她。

    “你知道她是谁吗?”一手指向洪瑛,他这次是问的叶瑾言。

    瑾言呆了呆,旋即点了点头,“知道,她是白亭如的母亲,是差点杀了你的凶手!”

    “不是,她的名字,你知道吗?”

    “洪瑛。”迟缓了一下,她缓缓的吐出这两个字。

    毕竟洪瑛跟蒋颖的关系交好,也曾经来过家中几次,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裴斯年点了点头,“她姓什么?”

    “洪瑛,当然姓洪啊?”她不解的说,“你怎么问废……”

    话没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向洪瑛,她由始至终都只是听着他们的对话,仿佛与自己无关一般,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不,不可能!我爸爸没有兄弟姐妹的,更不可能有这么显贵的亲戚,不可能,这不可能!”她摇着头,虽然想到了,但是怎么也不能接受。

    不只是不能接受,这根本是……于理不通吗?

    想当初,外公反对妈妈和爸爸在一起,就是嫌弃爸爸是个穷小子,当初妈妈带着陪嫁嫁给了爸爸,也是靠着那点陪嫁慢慢的一点点发展壮大,如果爸爸有洪瑛这样的亲戚,又怎么会需要靠妻子的陪嫁才能发家。

    洪瑛长长的出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白姨,难道您还不打算说吗?”裴斯年又问道。

    “陈年往事,提这些有什么意义。我已经落到了这里,难道还不够吗?非要将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提出来干什么?羞辱我,让你很开心吗?”洪瑛有些羞恼的说道。

    可裴斯年却说,“白姨,我并没有要羞辱你,而且提陈年往事未必没有意义。你这些年为了这‘生意’,可是没少花费心思,看上去风平浪静的容城,在你的插手下搅得一汪浑水。你敢说,当年的洪氏,你没有插手做点什么?”

    洪氏?!那不是爸爸的产业吗,在还没被叶朗夺去之前,洪氏也算是蒸蒸日上的,难道跟洪瑛也有牵连?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我没有。”洪瑛果断的否认,“别什么都想跟我牵扯上,我不知道什么洪氏!”

    “白姨,你以为你不承认,做过的事就算抹去了吗?”他道,“你为了方便走你的生意,借用帝秦的运输线,后来又把手伸到了我的远东里,不过最早,你曾经的目标却是洪氏,也就是瑾言的爸爸,你的远房表兄!”

    “远房……表兄?”这四个字,几乎是从她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瑾言怎么都没想到,洪瑛会跟爸爸有这层关系,她刚开始还以为是亲兄妹或者堂兄妹的,可是——

    “为什么爸爸都没有提起过?”她狐疑的说。

    如果家里有这门亲,为什么从来没提起,也没走动过?而且洪瑛的样子似乎也并不想承认,那爸爸跟她又怎么可能会有生意上的来往,甚至做那些不正当的生意?

    不,不会的!爸爸绝不会做哪些肮脏的事的!

    ☆、371、你伟大的父亲

    “你父亲的确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所以他跟你的母亲才会有飞来横祸!”

    裴斯年清冽的声音却彷如一颗重磅炸弹砸进了她的脑中。她整个人瞬间就呆住了,“你是说……我爸妈不是空难,是被人害死的?!”

    她的眼睛直愣愣的看向洪瑛,带着愤恨的目光。洪瑛却几乎要跳起来。“不是我!”

    “的确不是你。但是你敢说,你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裴斯年问道。

    叶瑾言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先前他的话的意思。明明指向了洪瑛,却又为什么说不是她?

    “我没有。”虽然这样说,可洪瑛却别开了目光,不肯与他对视。显得是那么的心虚。

    “究竟是什么意思。就不要打哑谜了!”瑾言有些着急了,拉着他的衣袖拼命的问。

    “当初你的父亲拒绝跟她合作,原本她是看着洪氏的门路在逐渐拓展。尤其有意往其他城市发展。所以她想把你爸爸也拉到她的船上去,但是遭到了你父亲的拒绝。后来,她就动了杀心。”

    “我没有!”洪瑛声音大了一些,被狱警呵斥了一句。

    “怎么说他也是我的远房表弟,我怎么会想要杀他!”她矢口否认,“我只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出了空难。这些也是我始料未及的,怎么能说是我下的手,就算我要下手,飞机空难这种事我都能做,我都成恐怖分子了!”

    瑾言想了想,觉得说的也对,可是爸妈的事……

    “你爸妈的事,的确是意外。”他道,“当然,也是出乎了白姨的意料之外吧。如果不是叶朗快一步收了瑾言,焉知当初你不会伸手去抢?”

    “哼,区区一个洪氏,我还不放在眼里。”洪瑛一脸的不屑。

    “既然我爸妈的死不是她造成的,你带我来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她低低的说,“我不想看到她。”

    说完,她站起身似乎准备离开。

    洪瑛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向裴斯年,“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事?!我一直很奇怪,就算你没有失去记忆,也不可能会知道这些,更何况这根本都是陈年旧事,你那时候明明还小,你怎么可能知道的?”

    “白姨,你不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吗?”他道,“人在做,天在看,你当真以为自己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吗?”

    “呵呵,什么人在做天在看,不过是唬人的,我从来不信鬼邪!”

    “你不信鬼邪,那你信报应吗?”忽然往前倾身,裴斯年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你说什么?”眼看着瑾言要出门了,她后背汗毛直立,下意识的脱口问道。

    “你做这门生意,绝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儿子也会沾染上吧?”他脸上的笑容太过诡异,诡异的让人手脚发凉,“虽然你从加拿大急急的把他捞了回来,你也知道他成了加拿大警方的重点关注对象,但你知不知道,他染上的是什么毒?”

    “你到底想说什么?”原本放在桌面上的手骤然收紧,她神经紧绷。

    当日接到消息,跟丈夫匆匆忙忙的赶到加拿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小宇从警方的手里给捞了出来,然后又千辛万苦回到了国内,可是时间太过紧迫,她甚至不知道儿子是什么时候染上的这东西,又怎么会知道是什么毒呢?

    “我告诉你,白竹宇之所以会染上这种东西,原因也很简单,你让他经手这些,你以为那些人不会拿他来试货吗?而且他身上的毒,戒毒所也已经鉴定出来了,最新型,比冰、毒还要更厉害,目前,无解!根本没有戒掉的可能!”

    他所说的话,每一句话都仿佛一根根针,扎在她的心上。

    洪瑛的脸色刷白,血色迅速的褪去,几乎变成了一张白纸,而叶瑾言的步子也在门口顿住了,转身看她,眸色复杂。

    同情、愤恨、不屑、种种交错在一起,在裴斯年起身挽住她的手时,收回目光,一起离开。

    “不——你是在骗我,这一定不是真的,你在骗我!”

    身后传来了绝望的嘶吼,她这样的吼叫,其实已经是相信了,然而却无可奈何,她的余生都只能在这监狱之中漫长的渡过。

    出了监狱,瑾言的手脚还是冰冰凉的,裴斯年握了握她的手,“这么凉,冷吗?”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见她?”摇了摇头,瑾言看着他问道,“只是为了让我知道,我还有这么一门‘远房’亲戚吗?”

    “我是想让你知道,你的父亲有多么的伟大!”他牵起她的手,“你不想知道我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的吗?”

    方才,洪瑛也是这样问他的,然而他却没有说,现在,是要告诉她吗?

    “这一点,要感谢小如。”他话音刚落,就看到她的脸色明显的变了变,忍不住笑道,“还吃醋呢,小醋坛子?”

    抬手想要轻轻的刮一记她的鼻梁,却被她偏了偏头躲过了。

    “你都要跟人家结婚了,还不允许我吃个醋啊!”哼了一声,心里难免还是有些介怀的。

    这么长的一段日子,他们整天在一起,又是订酒席又是筹备结婚的东西,真的差一点,差一点点就假戏真做了,自己怎么能不难过,能不生气。

    “怎么会,我这辈子唯一结婚的女人,只有你,也只有你,是唯一的裴太太!”他轻声的哄着,女人吃起醋来,果然不得了。

    “那你还不说怎么知道那么多,就会吊人胃口!”抬脚踢了他一脚,发泄自己的小脾气。

    裴斯年挑了挑眉,很是诧异她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看来这分开的一年多里,小丫头成长不小啊,小腿骨还隐隐作痛呢。

    看到他挑眉的动作,叶瑾言又有些心虚,转过身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不说算了,谁稀罕!”

    “我什么时候说不说了,我压根就插不上话!”他追了上来,无奈的说道。

    索性打开车门,让她坐上车子,这才与她相对而视。

    “我跟小如……”顿了一下,看了看她没有再表现出妒意,才继续说,“到了加拿大以后,那段日子的确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后来养病的时间,我自己看了一些医书,那栋房子里的书真的是很多很多,可惜小如不爱看书,几乎都没怎么翻动过。”

    在收到她横来一记能杀死人的眼神以后,他投降的举了举手,然后说,“看了医书以后,我慢慢的通晓了一些药理,才发现其实我失忆的根源,不仅仅是因为我头部受了重创,而是在我每天吃的药上,那些成分会抑制我的中枢神经,会阻止我想起以前的事来。”

    “这么神奇?”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还是头一次听说。

    “还有更神奇的事,你不会知道。”裴斯年道,“在书里我发现了更多,有一本书里面少了一页,但是后面的那一页被铅笔描绘了出来,上面是一个方子。”

    “方子?”

    叶瑾言已经听的入了迷,她太想知道以前他所发生的事,太想知道她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在他的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我说过,我通晓一些药理,所以对那个方子很好奇,产生了兴趣,后来经过尝试跟验算,那应该是一个尚未完善的方子。严格来说,应该是从救人,演变成了害人。”

    顿了一下,见她专注的听着,便继续往下说,“本来那方子用的成分和药理来说,设想应该是用于医药方面,但是出了偏差,反倒成了毒、品。”

    “……”瑾言张大嘴巴,“这……偏差太大了点吧。”

    “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一点点的偏差可能都会有重大的失误,我想,这可能就是发明的人把那一页撕掉的原因吧。”他说,“你知道这个发明的人是谁吗?”

    她摇了摇头,更加好奇了。

    “你父亲。”

    可是当这个答案报出来的时候,瑾言却笑了起来,“不可能!这个是绝对不可能的!我爸爸会制毒?你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点!”

    “你父亲是医学硕士,本来已经攻读博士了,但是因为你外公反对门户的落差,后来你父亲弃医从商,把生意也做的风生水起,是不是?”他一脸正色,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或许是太过严肃了,瑾言的笑也戛然而止,愣愣的看着他,“好像……是吧!”

    “你父亲其实很厉害,如果不是外公的阻挠,或许现在应该多了一个医学奇才的。洪瑛之所以想拉拢你父亲,当然不只是因为是远房表弟,更重要的是,她知道了你父亲在这方面的能力,这对她来说实在太需要了!”他刚才没有在监狱里说,就是为了顾及她父亲的颜面,“但是你父亲是个正直的人,所以他撕掉了这个会害人的方子,却没想到被有心人给留了下来!”

    “你说的那个有心人……就是洪瑛?”她想了想,迟疑着问道。

    可裴斯年却是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

    ☆、372、只求两情相悦

    “洪瑛的确想找到你父亲的那个方子,只可惜她并没有想到这些看似普通的书籍里面会有线索,而这个线索。阴差阳错的被白竹宇发现了。”他说。“白家就是做这种生意的,他不会不懂,原想做出来挣上一大笔。却不料沦为了别人的工具。”

    “你是说,他染上的那个毒瘾……”瑾言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这种害人的东西是爸爸发明的话,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

    “事实上。你父亲也只不过想做一个老老实实的生意人。所以他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应该说。从此以后也没有再碰过类似的发明了吧。”他这句话用的是不肯定的语气。也就是说。这是他的猜测了。

    “可是,你怎么知道的?”

    疑惑的看着他。“我爸爸过世的时候,你还不认识他。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甚至包括过去的陈年往事。”

    “有些是在小如那栋房子里查到的,有些……是我根据当年的一些线索推测出来的。”他说,“我有大把的时间去查,月白这些年的重心移到了国外,所以一时并没有猜到他们的身上。想当初远东里面发现几次违禁物,被我扣下来,就是想好好的彻查一下,只是当初毫无头绪,而这一次的将错就错,但是成就了这阴差阳错。”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白亭如把你带回加拿大,你也不会查出这些来?”

    她眨了眨眼,如果白亭如自己知道了,会怎么想?

    “可以这么说,所以我才说,应该要感谢她。”点了点头,裴斯年说道,在她变脸色之前,一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的拥着,“我知道亏欠你太多,不要怪我。不把这件事彻查清楚,我决计不知道他们还会害了多少人,所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心中是满满的感动,时至今日,所有的风雨都已经过去了,她还有什么要怪他的。

    轻叹一声,抬起手,也环拥住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

    回到家,没想到秦珂和裴斯承也回来了,只是秦珂坐在沙发上,脸色很憔悴,看着心情不大好。

    “大嫂。”唤了一声,瑾言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秦……你弟弟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一个重度昏迷,一个基本植物人,怎么会这样!”秦珂垮着脸说,眼眶红红的。

    愣了一下,瑾言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蒋晓婉,“晓婉的家人还没过来吗?”

    “还没有。已经通知了,但是没有回音,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随便吧,不管他们家里的人来不来,这个弟妹,我也得照顾着!”她轻叹一声,抬起头看向她,又转头看了看她身后的裴斯年,“我听说你今天出院,身体好些了吧?”

    “我本来就没什么事,是大夫太小题大做!”她忍不住吐槽,“对了,我这里有一封信,本来是给秦商的,但是现在这样……”

    “信?”秦珂狐疑的看着她,却听到她说,“确切的说,也不是我给他的,应该说是晓婉给他的。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本来我觉得,这信就算给他也没用,他这样的人……可是现在就算有所改观一点,可他也听不见了。”

    “什么信,拿来我看看,也许,我可以去他的床头念一念。”沉吟了一下,秦珂说道。

    “你等等,我去给你拿!”说着,她起身往楼上走,秦珂回头看了一眼裴斯承,然后说,“我跟你一起去。”

    客厅里便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

    从那天出事,裴斯年的一个电话开始,事实上两个人还没真正的有时间坐在一起说说话。

    静坐下来,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先开这个口了。

    反倒是楼上的两人,瑾言从抽屉里翻出了那封信,她自然是拆开看过了,事实上,里面有两封,一封是给她的,另一封才是给秦商的。

    或许是蒋晓婉自己意识到会要出事,所以才提前留下了这些,并且将钥匙给了她。

    “这封信里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我冒昧的看过了,只能说,是晓婉对他的一些,善言吧。”轻叹了一声,看着秦珂从自己的手里抽走了信。

    “现在她还没有醒,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害的她这样,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秦珂捏着信,叹了口气,最近的事情实在是让她身心俱疲,“不过大夫说,她肚子里的胎儿发育的很稳定,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这算什么万幸?”瑾言看着她说,“就算孩子发育的很好,可如果真的生下来了,没有母亲,父亲至今重伤,对孩子来说,难道算是什么万幸吗?”

    秦珂的唇瓣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知道秦商以前做了很多的错事,我替他道歉,虽然不能弥补什么……”秦珂说道。

    “你已经在弥补了。”顿了一下,她说,“你对晓婉的照顾,就是最好的弥补。”

    “瑾言。”秦珂伸出一只手,头一次主动的握住了她的手,“我听斯承说,那个方耀就是……”

    “是!”她肯定的点了点头。

    很是唏嘘的摇了摇头,秦珂说,“我真的没想到,怪不得当日他会那么奋不顾身的救你,只是……他的容貌差别好大,现在的他,你还能接受吗?”

    “为什么不能?他的死我都能接受,为什么反而不能接受活的他?只要他还活着,这就是最好的消息了,什么都无所谓!更何况,你不觉得他现在的脸也很好看吗?”

    秦珂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

    也是,这种事本来就是两情相悦就好,旁人又何须操心太多。

    秦珂还要回去照顾孩子,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过了没一会儿,房门推开,一个温暖的拥抱从身后轻轻的环抱住了她。

    “别闹!”她正在整理一些散落的旧物,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他,娇嗔的说。

    “在忙什么?”从她的身后探出头来,裴斯年瞥了一眼,“唔,死亡证明!”

    握着他的那本“死亡证明”,瑾言有太多的感慨,“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当初你的死就会铺垫的那么的容易,不是法医鉴定过了吗?不是一切都是铁案证据确凿了吗?我觉得你没死,我觉得你还活着,所有的人都觉得我是疯了,觉得那是我的幻觉,只有我自己知道不是!可是……这些东西,到底代表什么?”

    “代表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说,“这些东西只要花钱找人做点手脚,不是完全没有漏洞的。可是即便如此,你还是认出了我!”

    两只手轻轻的捧着她的脸,有多久没有这样触碰到她的脸,每一次都只是在梦中,现在就那么真真切切的在自己的眼前,在他的掌心。

    抬眸看向他,叶瑾言的心里扑通扑通的,居然似第一次亲密接触那般,回到了初初相恋的时光,她的脸颊在他的眼眸深处慢慢的晕染出一片红霞。

    “叶瑾言,我爱你!”他低低的告白,低下头,轻轻的吻上她的唇,在她娇嫩的唇瓣上辗转反侧,流连忘返。

    彼此的气息交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她的指尖都在悸动,身体如扑簌的蝴蝶轻轻颤动着翅膀,他的手从捧着她的脸逐渐落到了她的腰身,收紧。

    身体相贴,炽热感更甚,仿佛要将彼此燃烧殆尽,他的喉咙里逸出一声低低的浅吟,眼眸陡然转深,一打横将她抱了起来,朝着屋子里唯一的大床走去。

    “斯年……”她惊呼一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软软的好像棉花糖一样,带着点点甜腻。

    这声呼唤无异于火上燎原,他倾上身来,身体绷得紧紧的,手指利落的去解她的扣子,却被她按住。

    “别拒绝我!”这四个字不是商量,是命令,他说,“我忍得太久太久了,久到我几乎忘了你是什么滋味的。好不容易等到你出院了,不要拒绝我!”

    他不听她的话,俯身吻上她的唇,手指从她胸前的扣子一路蜿蜒而下,慢慢的来到裙摆的地方,大掌轻轻的抚上她的腰身,往下——

    手指似乎触碰到怪异的东西,那手感……

    他略略迟疑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她,眼神里似不信,似疑惑,再次碰了碰,然后面色变得更为古怪,“你……那个来了?”

    瑾言的脸色绯红一片,如同熟透的虾子,却还是点了点头,“我都说了不要……”

    “shit!”忍不住飙了一句脏话,他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

    方才还满屋旖旎,瞬间便烟消云散了。

    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瑾言觉得是又可怜又好笑,曾几何时,他也是自己需要踮起脚尖仰望的人物,曾几何时,自己对他只能望其项背,然而现在的他,在自己的面前毫无遮掩,喜怒哀乐,如同一个孩子一般。

    “你还笑,你分明是故意的!”横了她一眼,他不服气的将她再次压下,“我要好好的惩罚你!”

    “别!今天真的不行!”她举双手投降。

    ☆、373、蒋晓婉的信

    “吃不到肉,喝点汤润润喉总是可以的吧!”他食髓知味的加深了这个吻,许久许久。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的唇。

    不用对镜子看。叶瑾言也知道自己的唇一定肿了,丢了他一记白眼,“让我明天怎么见人!”

    “那就不用见人了。呆在家里见我就好!”他笑嘻嘻的说,看着她起身去卫生间,“陵园的墓,我看就不用起了。”

    “你说什么?”在里面没有听清。含糊的问了一句。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这种宁静而安逸的感觉。是他期盼了很久的。如今终于实现了。

    过了一会儿。瑾言从里面走出来,长发松松的挽了一个发髻。露出光洁的颈项,“你刚才说什么?”

    “之前你不是说准备把陵园的墓给起了吗?我看就不用了!”他说道。

    “为什么?很不吉利的!”拧起眉头。她不赞同的说。

    人好好的活着。为什么要弄个墓在那里,既然他已经回来了,那墓地自己自然是不会再去,又何必放在那里,好像在心头打了个结。

    “反正墓地都买了,过上几十年刚好也用得上。”他半开玩笑的说,换来的是一个抱枕袭击。

    直接丢了一个抱枕过去砸他,瑾言气呼呼的看着他,“说的什么胡话!呸呸呸,你嫌死了一次没死够是不是?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提这个字,你要长命百岁,陪我长长久久的走下去!”

    他本是开个玩笑,可是却害的她红了眼,裴斯年顿生歉疚之心,“好了好了,别难过了,我不过随便说说,不过我真的觉得百无禁忌。更何况,放在那里其实也不碍事,最近好不容易日子太平下来,何苦再去动那个工,或者等过阵子,再考虑要不要起了。”

    她叹了口气,屋子里太安静了,随手打开了电视机,电视里恰巧在放着最近的电视剧,一张熟悉的面庞红了眼,眼泪汪汪却又兀自坚强的样子,瑾言怔了怔,旋即更加沉默了。

    “这不是……你那个好朋友吗?”裴斯年倒是认了出来,坐到了她的边上。

    “小容现在已经拿了好几个奖了,事业上是真的很成功。”

    “你的事业也很成功,你不是已经成了帝秦的股东了吗?”轻轻的拥住她,就算不能做想做的事,起码这样的拥抱一下也好。

    “我那算什么成功,不过是仗着先人的庇佑,得了一点福利罢了!”她摇了摇头,“其实回头想一想,人的路真的是无法预料的,我上大学的时候曾经以为,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会成为影后,会留下无数个让人喜欢的作品,然而……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过着这种安稳的,相夫教子的生活。”

    “不满意?”他扬了扬眉,看着她似乎略有失落的样子。

    “不,谈不上不满意,只是有点感慨而已!”她牵了牵唇角,“不说了,睡觉!”

    裴斯年扭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电视,若有所思。

    ——

    来看过蒋晓婉以后,才回到了秦商的病房。

    最近秦珂是两边跑,好在都在同一家医院里,倒是省的了来回的奔波,只不过——

    秦商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大夫说目前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按理说,应该醒过来了,但就是没醒,从医学上来说,也解释不通,只能等待他自己愿意醒过来。

    用棉棒沾了水,在他的唇瓣上轻轻的点了点,然后坐定下来。

    看着他,秦珂是五味陈杂,说不清楚心里的感觉。

    坦白说,爸爸第一次将他带到家里的时候,她是排斥的,只知道这个小男孩也要叫她的爸爸做爸爸,而且妈妈很不喜欢他,妈妈说,是他的妈妈夺走了爸爸的爱,他就是个掠夺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心里就恨着这个小男孩,讨厌着他,甚至拒绝他的一切。

    然而爸爸过世之前,却拉着她的手说,爸爸知道你讨厌你弟弟,可是不能怪他,大人的事本来就跟孩子没有关系,他也是无辜的。这帝秦的家业,就算你不给你弟弟,将来也会是外姓的,但是他脾气执拗,你要引导他,看好他。

    自己当时是很不情愿的点头答应了,可是这些年……她几乎对他不闻不问,他要混娱乐圈由得他混,他要玩女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觉得他是烂泥扶不上墙,却没想到现在……

    叹了口气,一直手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摸到那封信,便掏了出来展开。

    从瑾言那里拿到以后,她还没有看过。

    现在,看了一眼紧闭着眼眸的他,将目光移到信纸上,看着上面娟秀的字迹,对蒋晓婉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现在这个什么都讲究效率的速食年代,有几个年轻人会写信,还能写的这么一手好字的!

    “秦商,这是蒋晓婉给你写的信,你现在看不到,那我就念给你听听。”看了一眼他,秦珂说道,“晓婉是一个多么好的姑娘,她现在还躺在床上醒不过来,如果你不醒过来,孩子怎么办?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妈妈吗?”

    然而,她的话却一点作用都没有,他甚至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无奈的叹息,秦珂便看着信纸念了下去。

    “秦商,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其实我从没想过也许自己的人生会结束的这么快,但是……谁让我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这可能就是上天的安排。”

    顿了一下,秦珂有点疑惑,什么叫她不小心看到了?

    她并不知道还有手机和记忆卡这回事,当然更不知道蒋晓婉是因为撞见了月白走-私违禁品的事而被追着想要灭口的。

    迟疑了会儿,她便又接着念下去,“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遇见你,但是,最开心的也是遇见你。有句歌词叫什么来着,是劫是缘?你我之间,大概也就这样说不清楚吧!是你引领我认识了这个圈子,也是你给了我最残酷的打击。本来我以为,我会恨你一辈子直到死,到死我也不会原谅你。但是我错了!”

    “没有爱,哪里来的恨。其实我一直都恨你,但是我也一直都爱你!”秦珂停下来,心里有点酸楚,头一次觉得自己当初对秦商的玩弄感情不加约束,自己也是要负责任的,“是的,我一直都爱你!但是这句话我也只有死了才敢说吧,我从来都不肯承认,因为我觉得你不负责任,你是个败类是个人渣,可是我更懦弱,我明知道是这样的你,我还是爱你!是不是特别没用?对,你可以嘲笑我的没用了。”

    “以前我不了解,后来我才知道,你不是不用情,而是太用情!你的心里,其实早就有一个人,你爱的,一直都是那个人,对不对?”

    念到这里,秦珂看了一眼秦商,思索了下,还真的想不起来哪个女孩子的脸。

    秦商的绯闻她差不多都看过,毕竟对帝秦还是有一定影响的,然而她绝对没有印象,秦商对哪个女孩子是格外特别的,唯一的一个,就是这个蒋晓婉。

    “从一开始,你就送我山茶花,各种品种,各种颜色的,你一直一直的送,我以为你很用心的打探,知道我喜欢的是山茶,或者说你我这么有缘分,不用说也心有灵犀,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我不过是个你心里影子的替代品,你送给我山茶,是因为那个她最喜欢的花就是这个。你在她的视野范围内,种满了山……茶!”

    后面的字,秦珂的声音颤了颤,握着信纸的手居然有点发抖了。

    她有点儿念不下去了,匆匆瞥了一眼秦商,不再继续念,而是朝信纸后面的内容飞速的看了过去。

    “你爱她,却从来不说,是因为你不敢,你自己也没察觉,还是因为你根本就不能说?!一开始我不知道她是谁,后来我才明白,你在所有的女人身上寻找她的影子,只因为她是你的——姐姐!”

    捂住了嘴巴,信纸从指缝间滑落,她惊讶的看着秦商,从后心生出一股寒意。

    信纸上的字,一个一个的从她的脑中飘过,她不可置信,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一定是搞错了!是蒋晓婉误会了!这丫头是疯了吗?怎么会这么想呢,自己,自己是他的姐姐啊!

    可是,可是……

    她说的山茶,让她想起,幼时她就很喜欢山茶,爸爸还在的时候,很宠秦商,有一天她放学回家,看到院子里所有的山茶都没了,所有的地都被翻了一遍,而这一切只是因为秦商随口的一句话,她哭了一晚上,更加讨厌他。

    虽然后来他让园丁种的满满的都是山茶,她也没有另眼相看,她觉得那只是他刻意的讨好和道歉,而她,不予接受。

    可……会是吗?不,这怎么可能!

    “秦商,秦商你给我起来,你快点给我醒过来说清楚!你听见蒋晓婉写给你的信了吗?你不打算管自己的孩子了吗?你给我起来,听到没有?!”

    ☆、374、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

    他似乎,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就那么安静的沉睡着。沉睡着。

    秦珂的心里憋闷。她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不解,太多的难以言说。可是他却不能醒来给她一个答案。

    她甚至,甚至还欠他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小时候对他的那些漠视和无礼,对不起这些年来一直当仇人一般的敌视他。有时候想想。如果不是自己对他那般的无视态度,也许他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秦珂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默默的哭了好一会儿。才抹了抹眼泪。近乎恨恨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秦商,“别以为这样你就可以逃避问题了。我告诉你,就算下到黄泉。我也要把你抓出来。履行你自己的责任的!”

    她甩下这句话就走了,离开-房间以后,秦商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的,动了动。

    ——

    顾西城终究还是走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步入正轨,顾氏的小决策上,自然有下面的人做决定,而大决策,反正随时可以打他的电话,他也不是不能远程监控。

    走的真是潇洒无比,甚至行李箱都没有拖,就拎了一个手提的公文包,看上去如同短期出差的公务人员一般。

    他静悄悄的走,没有告诉任何人,机场,只有邵谦一个人送行。

    将他送到了机场,邵谦刚要解开安全带下车,就被他拦了下来,“不要送我了,就到这里就可以了。”

    “那……就你一个人过安检?也怪冷清的,送佛送到西,还是再送送你吧!”邵谦想了想,不过脑子的说。

    “打住!送佛送到西怎么听都不是什么吉利的话,还是送到这就好了,我不喜欢伤情的画面。”他半开玩笑道。

    邵谦横了他一眼,“什么伤情的画面,你跟我能有什么伤情。左右现在这儿就我一个人,再伤能伤到哪里去。你刻意没告诉裴三他们,不就是怕这别离吗?我说你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好好,你送,你送!”不让他送,还得没完没了,顾西城直接认输。

    走到机场检查了身份证,拿着机票就等着登机了。

    或许这不是什么旅游旺季,更不是什么著名景点,所以这个时候,机场的人并不算是很多,一眼几乎可以望遍整个大厅。

    顾西城并没有坐下来,双手插在裤兜里,悠闲的看向远处,不动声色的已经环顾了一圈。

    端了两杯咖啡过来,邵谦说,“别看了!你都没通知,人家怎么会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等人。”接过咖啡,顾西城说,“我只是临走前,再看看这个城市,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还能走一辈子啊!”邵谦满不在乎,“你要是真舍不得,干脆就留下来,走什么走啊,逃避就能解决问题的!”

    “逃避?!”挑了挑眉,顾西城凑近咖啡杯的口,浅浅的抿了一口。

    “对啊,你不就是在逃避裴三那两口子吗?话说回来,就算你对小嫂子有什么想法,那也是情理之中的,那时候咱们也不知道裴三没死啊!你不算对不起他,干嘛老是歉疚人家的样子!”邵谦从来都是大大咧咧,有什么说什么的。

    他眼神四处的游移,打量着过往的人群,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别胡说!”低斥一声,也仅仅只是那么一声,顾西城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微垂眼眸。

    “又不是什么秘密,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怎么就不能说了。难不成,到现在你还不能忘情,所以才要跑出去散散心,以此来逃避?”打趣的说着,邵谦虽然很少过问他们之间感情上的事,但是作为旁观者,总是冷静很多,看问题也客观很多。

    “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忽然,顾西城的矛头一转,直接指向他。

    邵谦愣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不是在说你吗?好端端的,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那你有心动的人吗?”他却又接着问道。

    邵谦呆了一会儿,而顾西城似乎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所以你不会懂。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一定要拥有他,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选择。”

    “别扯那些大道理了,如果不是对象是小嫂子,我一定怂恿你去把她抢过来!喜欢难道不应该守着他,天天跟他在一起,长长久久,那才圆满!”不以为然,邵谦满脸不屑,一杯咖啡却是已经见底了。

    “那不叫喜欢,那叫占有欲。”顾西城笑了笑,不再跟他争辩这种没意义的问题。

    捏着机票,听到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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