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跟奶奶一起切,好不好?”她温声问道,和蔼可亲。
裴熠又是扭头看了一眼秦珂,见自己的妈妈微微颔首,才点头,“好的奶奶!”
面对着孙子甜甜的声音,这一次,蒋颖脸上露出的笑容却沉重了很多,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蛋糕很快就拿上来了,点上蜡烛,把孙子抱在了怀里,蒋颖贴着他的小脸,脸上满是笑容,稚嫩的童音唱着生日歌,一个家,到底是有了孩子气氛才更像家一点。
侧头看着裴熠,瑾言不由得想到,如果有一天她跟裴斯年之间有了孩子,会不会也这么可爱。
刚思及此,就觉得手上被按了一下,侧头看看,裴斯年轻轻的,不动声色的握住了她的手,唇角牵起。
蒋颖握住孙子的小手,小心翼翼的切下第一块蛋糕,然后端起那小盘子,温声道,“去,把这块蛋糕给太爷爷。”
小小的身体立刻奔赴裴尚川,“太爷爷,吃蛋糕!”
“真乖!”今天最开心的只怕就是老爷子了,一直在笑个不停。
第二块蛋糕已经切好了,蒋颖自己端了起来,却是走向秦珂,“媳妇儿,虽然现在你跟老大闹的不愉快,但是你永远是我的媳妇儿。今天你能带着熠熠来,妈真的很开心。以后你跟熠熠可以常来,不管怎么样,妈这里都欢迎你!”
秦珂伸手接过蛋糕,面色还是很平静,没有一丝的波澜,“谢谢妈!”
就这么看着她,你也不知道她揣着什么心思,总之,就是脸上一点反应都没有,什么都无法触动她似的。
她是这样的冷傲,虽然是大家闺秀,除了身上原有的贵气,还多了几分清冷,难以靠近。
蛋糕分发完毕,每个人端了一块,蒋颖跟着裴尚川逗弄着裴熠,很有些其乐融融的味道。
抬头看了一眼,蒋颖似漫不经心的说,“老大,前两天我看到小珂的房间里有几件东西漏了,你带小珂去看看,是不是有用的。”
“妈,我自己可以去的。”秦珂说着,转身就上了楼。
婆婆打的什么心思,她不是不明白,只不过不开口拆穿罢了。
楼下,裴斯承仰头看着她的背影,一家子的人都冲着他使眼色,追啊,快追啊!
顿了顿,他到底还是追了上去。
秦珂已经进了房,其实从她搬走以后,屋子就收拾的很干净,屋子每天都有人打扫,完全看不出来没人住。
哪里有什么漏下的东西,根本是给他们创造机会的。
裴斯承站在门口,看着她的侧影,一时间步子又停了下来,凝滞不前。
“你没什么话要说,那我还是下去了。”秦珂淡淡的说,转头朝门口走去,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忽然被裴斯承一把抓住了。
“真的要离婚?!”抓着她的手腕,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眼镜片反射着光,盯着她的脸,眼睛一眨不眨。
扬了扬眉梢,秦珂道,“不是早都已经说开了,现在还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那你今天为什么还要回来?”他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腕不放。
她的手腕不似一般女孩子的柔软,甚至是有些力量的,作为帝秦的大小姐,她身上的担子不轻,压力很大,所以手腕必须要有力,才能撑起一片天来。
“我回来,是尽做晚辈的本分,再说了,熠熠回来看看奶奶,没什么不对。你不要多想!”她不去看他,目光正视前方,完全的目不斜视。
“就跟我没有一点点的关系?”裴斯承问道。
缓缓的转过头来,秦珂说,“我说过了,我们之间早已经说的很清楚,没必要再这样纠缠不清了!手续,改天等我忙完这段,就去办了吧。”
说完,她试图挣脱自己的手,可任凭她手腕再有力气,到底跟男人的力量还是有差别的。
裴斯承越握越紧,看着这张清冷的容颜,从一开始,她就是这样的清清冷冷,可即便只是家族之间的联姻,他还是爱她,喜欢她说话不紧不慢的样子,喜欢她沉着冷静的样子,可现在,此刻,他却恨透了她的这个样子。
好似什么事都不能激起她的一点情绪,好似她对什么都是这样的无所谓。
她可以这么轻易的说出离婚,可以平静的跟自己提分手的事,可以这样面色自若的来参加母亲的生日宴,她怎么可以这么镇定!镇定的好像……他们之前一点感情都不曾存在一般!
“你放手,你弄疼我了!”秦珂皱眉,低头看着他握住自己的手,用另一只手去用力,想要挣开。
或许是因为挣扎和用力,面色微微的泛起了红,这样子极似情绪终于有了一点点反应,裴斯承心念一动,在松开手的一瞬间,猛然将她往后一推,用力的压制在门板上,发出“咣”的一声响。
“你干什么?!裴斯承你疯了吗?”瞪大眼睛,秦珂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裴斯承,一直以来,他都跟自己一样的镇定,一样的冷静,就算当初提出离婚,两个人的都是很平静的谈完。
“我倒是巴不得自己能疯,这样就可以把熠熠留下,就不会……”后面的话,他到底是没有说下去,拧起眉头,他说,“秦珂,不离婚好不好?”
怔了怔,秦珂大约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旋即又笑了笑,“不是早都已经说好了,我们根本就不适合,如果不是家族联姻,是不会走到一起的。现在,是该把这个错误中止的时候了。至于熠熠,他跟在我的身边会更好一些。”
“你把熠熠留在自己的身边,是因为他将来可以替你承担责任,接管秦家的一切,是不是?!你根本是在利用孩子,还是说……你是根本在利用我,利用我要一个孩子而已?”
这句话,裴斯承想问了很久,但是一直问不出口,这句话问出口,他作为男人的尊严也会丧失,想一想,他好歹也是裴家长子,却被个女人利用为生孩子的工具,多可悲!
可是,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要离婚。
若说是家族联姻,从一开始她可以拒绝,可以不乐意,但是既然已经接受了,孩子也生了,为什么要在孩子出生以后没多久,就提出了离婚。
帝秦这两年发展的很快,除了有裴氏的助力,这个大小姐的功劳也是功不可没,但除了一个私生子,就没有别的男丁了,所以,秦珂想要熠熠来做接任人?
他一口气问出了心底藏了很久的话,秦珂看着他,一贯平静的脸终于有了变化,就好像冰山有了裂缝,她唇瓣轻轻的颤抖着,呼吸也变得粗重了几分,忽然一扬手,“啪”的一耳光甩在他的脸上,“裴斯承,你混蛋!”
这一巴掌够狠,甚至将他的眼睛都打偏在一侧,然后一转头,飞快的下楼。
楼下大家正在说说笑笑,听到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看清怎么一回事,蒋颖就感觉到怀里的孩子被猛然拉起,“熠熠,我们要回家了!”
“妈,今天还有事就不能陪您了,下次再来看您!”说完,她就牵着裴熠的手,甚至来不及让孩子依次打招呼,就这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瞬间,整个气氛就凝固下来,蒋颖面上的笑容僵在脸上,原本挽着孩子的手还维持着刚才的样子,一扭头,看到裴斯承一步一步的从楼上下来,垂头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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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太复杂了是不是
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谈崩了。
皱了皱眉,蒋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转头看了一眼裴斯年和裴斯业,只是一甩手,哼了一声,然后快步回房去了。
很明显,她很生气了,本来想借着这次的机会能让儿子和媳妇和好,结果没想到,还是让他给闹砸了。
裴尚川还陷入重孙子就这么离开的打击中,手伸了伸,“哎!”
转头又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裴斯承,伸出的手指一转向指了指他,然后叹气,“老大啊老大!”
说完,似乎一大堆的话噎在喉咙口,不知道该捡哪句说,到底又咽下去了。
裴斯业扬了扬眉,“散喽!”,舒展了一个懒腰,然后也出门去了,一时间,本来热热闹闹的一家子,忽然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口子和裴斯承了。
看着他站在那里,垮着脸,隐约脸颊还有点浮起的红,想来是被打了,可是叶瑾言却很糊涂,看着这大嫂虽然高冷,但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不然的话,不会带着孩子回来参加这场生日宴,大哥平时话不多,却也能觉察出是个好人,这样的两个人,明明孩子都这么大了,为什么会闹成现在这样?
“大哥。”裴斯年走过去,掏出一根烟递给他。
裴斯承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抱着脑袋就这样蹲坐在楼梯上,一言不发。
裴斯年转头,给了瑾言一个眼色,她便会意道,“我上楼去看看妈,你们慢慢聊!”
她缓步上楼,知道他们兄弟有话要说,就算有再多的疑问,还是咽进了肚子里。
上楼,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迟疑了一下,“妈,是我,瑾言。”
沉默了几秒钟,里面终于传来闷闷的一声,“进来吧。”
扭动门把,并没有锁,便就这样推门而入。
一进门就看到蒋颖背对着自己坐在阳台边,面朝着外面,抬手抹了把脸,似乎是在拭泪。
“妈,爷爷和二哥都出门了。”她轻声的说,不知道话该从何说起。
“嗯。”蒋颖应了一声,没再开口,她便也不说话,顺手将桌上放着的面纸盒子拿起,走到她边上放下来。
伸了伸手,蒋颖抓到了纸,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睛有点红红的。
颇为不自在的别开眼,继续看着不远处,说话带着点鼻音,“看着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她回答道。
“裴家,外面看着多风光,多少人都是羡慕着我的。现在你看到了,这风光下面究竟是怎么样的,你现在,后不后悔?”偏过头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答案。
叶瑾言却是更加不解了,“我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后悔?”
“你看到了,你大哥和大嫂。”蒋颖顿了顿,吸了一下鼻子接着说,“你大嫂的家世,也许你不清楚,就这么说,绝对跟我们裴家是门当户对的,可如今还不是闹成了这般田地,你觉得,你对你跟老三的未来,还有多少信心?”
看着她,瑾言是一脸的惊诧,她说,“妈,我不太懂,为什么我要通过别人的婚姻来给自己信心。不管其他人分分合合,这都影响不了我对他的了解,我对他的信心,婚姻这条路既然是我们两个人选的,自然是我们两个人一起走下去,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说的真好!”笑了笑,蒋颖仰起头,目光有些飘忽,“你们现在是新婚,我希望过几年,十几年,你还能像现在这样的坚定。”
“未来的事,我不敢去打包票,但我愿意跟他一直这样走下去。”她说,“妈,你为什么对自己的儿子,这么没有信心?”
在她面前,她缓缓的蹲下身来,抬起头由下而上的看着她,目光诚恳。
“怎么会,我对自己的儿子,怎么会没有信心,我只是对你……”
蒋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打断了,“不是。妈,你不但对斯年没有信心,你对大哥也没有信心。他跟大嫂的婚姻是分是合,事实上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我觉得,您不应该对大哥施加无形的压力。我知道您是一个好母亲,斯年对您也是有误会的,可是为什么您不肯解释?”
“谁告诉你!”蒋颖看向她,“没有误会,从来就没有什么误会,你也不用胡乱猜测!不要太自以为是,就算我接纳你进了门,就算今天你带老三回来,也不代表什么。”
没想到她突然翻脸,瑾言有些惊讶,本来手是扶在她的腿上的,却被她一把挥开,一个不稳倒在地上,好在有手臂撑着,不至于摔的厉害。
站起身来,蒋颖转身看着她,居高临下的说,“我告诉过你当年的事,告诉你多少就是多少,不必再去做什么揣测,这些年过去了,老三有多恨我,我也不在乎,我知道自己做的都是为他好,就足够了,他领不领情,那是我们母子之间的事!”
她发现,只要一提到当年的事,婆婆就会如炸开了刺进入防御系统的刺猬,很是警惕,可越是这样,她就愈发好奇了。
“妈,你真的不在乎斯年恨不恨你吗?”她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站起身道,“您爱您的每一个儿子,不愿意他们受到任何的伤害,到底是什么,让您宁可让他误会您恨您,都不愿意去解释?”
蒋颖僵硬的转过头去,“你出去!”
往后退了两步,瑾言看着她的背影,“妈,不管怎么样,既然进了这个家,我就把裴家当成了自己的家,我不仅希望您不再被误会,更希望斯年不要陷入亲情和仇恨两难之中,这些年,他一直这样的挣扎,难道您觉得,这样他就好过吗?”
看到她的身形明显的颤了颤,瑾言不再多说,退出了房间。
下楼,看到只有裴斯年一个人,裴斯承已经不见了,看来两兄弟的谈话也谈完了。
“聊什么了,聊了这么久?”裴斯年问道。
她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告诉他,只说,“我见大哥脸上好像有手指头印,大嫂动手了?”
裴斯年只是叹了口气,“走吧。”
总之这场生日宴闹的是真不愉快的结局,谁也没想到,好好的会弄成这样。
开车回去的路上彼此都没有开口,都是有些心事重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听到他不紧不慢的说,“当初他们两人算是商业联姻。帝秦那阵子的日子不太好过,秦叔本来就只有秦珂这么一个独生女,一些名门便看中这块实实在在的大蛋糕,打着如意算盘,想要连这个大小姐卷着整个集团一起吞了。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私生子来。”
“私生子……”她重复了一遍。
而裴斯年却是转头冲她笑了笑,“我记得他和你合作过,那个很喜欢和女明星闹点花边绯闻的……”
“你说秦商?!”倒抽一口凉气,就算他也姓秦,所谓背景雄厚,可绝对没有想到会是他!
“很意外吗?”裴斯年说,“不过也是,区区一个私生子,谁会当回事。就算他是秦叔唯一的儿子,又怎么样,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大嫂的母亲自然是极力反对的,帝秦的元老大多是秦珂母亲的娘家旧部,大嫂娘家占有的股份有绝对的话语权,所以,就算他是唯一的儿子,也是拿不到半点便宜的。”
他说的这些,瑾言大感意外,这都是她从来不曾听说的,算是秘闻?
“好像扯远了!”他转了转方向盘,拐上桥然后继续说,“说起来,当初算是大嫂主动找上大哥的,她作为一个女子,主动提出了联姻,而大哥也没有反对,裴家和秦家的联姻,给了秦氏的股东们一剂强心针,也让秦氏本来动荡的股价一路稳升,他们也算过了两年琴瑟和鸣的日子,至于这两年为什么闹离婚,大哥不肯说,谁也不知道,只不过……猜测多少跟帝秦的内部分-裂夺权有关系。”
“分-裂夺权?那不是更不应该离婚么,如果离婚传出去,不会影响帝秦的股价么?这桩联姻一破坏,对于大嫂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好处啊!”她不解,难道是她不懂生意,所以才会看不懂?
“当时的联姻是为了稳固帝秦的动荡,现在的离婚只怕亦然。”他说道,“传言有人怕帝秦会因为这联姻最终被裴氏给吞掉,加之当初一些老股东的过世,股权的分散,有那么一部分人支持这个唯一的私生子上位,才能算‘传承正统’。”
唇角勾了勾,不无讽刺,正统?!
“……”瞪着眼睛,她看着前方,似乎有些茫然。
裴斯年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伸手揉了她的头发一把,“太复杂了是不是,罢了,不懂也罢!这些事,你本来就不需要懂,也不需要掺和进去的。”
眨了眨眼,她缓缓转过头来,却是问了一句,“你刚才说,大嫂家的那个集团,叫什么名字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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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那么努力的爱他
这一路,瑾言就显得心神不宁,回到家后更是一言不发,不知道在翻些什么。
裴斯年看着她不停的翻着带过来的那些小箱子,也不言语,只是走到酒柜随手拿出一瓶红酒慢慢的品着。
最后不知道翻出哪个小箱子,然后打开里面了一个文件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呆了许久。
“找到了?”端着红酒杯倚着吧台,他倒是纹丝未动,淡定的问道。
“怎么会呢,为什么呢?”喃喃自语,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妈妈手上会有帝秦的股份,之前律师来给她讲述遗嘱条款的时候,她对这个帝秦还一无所知,现在,似乎跟自己又有了密切的关系。
不但那个秦商跟帝秦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连现在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大嫂,也是有的。
依裴斯年所说,帝秦集团现在又处在动荡的时局里,自己手上的这百分之五的股份,会有怎样的意义,又会不会引起什么骚动和变化呢?
“看来,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了。”
微微侧过头看着还沉浸在震惊中的她,他似乎很沉稳,一点惊疑和困惑都没有。
“这个……”拿着文件袋,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瑾言说,“是前段日子,一个律师交给我的,是我妈妈生前立下的遗嘱,她留了一些东西给我,当时我也不太明白这些东西代表着什么,就算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妈妈为什么会有这东西。”
“很重要?”他扬了扬眉。
垂下手,瑾言叹了口气,“或许吧!至少现在看来,也许是比较重要的。我从没打算瞒你,只不过这件事……”
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了他,裴斯年喝了一口杯中的酒,然后接了过来,放在了吧台上,慢慢的将文件抽出来。
他很快的就看完了,面色不算惊讶,甚至有那么一丝如释重负。
“你早就知道了?”看着他的脸色,瑾言倒是很惊讶。
“不算早知道,也没有多久。你手上有一份遗嘱我知道,只不过里面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没想到,你妈妈会给你留的,居然是帝秦的百分之五的股份。”他重新把文件塞回了袋子里,把封口给做好。
“那我应该怎么做?这股份就算握在我的手里也没什么用,我根本就不懂得怎么去运作,也不知道能起到什么样的用途。”她很迷茫。
“先放着吧。”用中指把文件袋往前推了推,他然后说,“帝秦的股份现在除了大部分掌握在秦珂的手中,秦商手里有那么一小撮,其他的零碎都在散户手里,你手上这百分之五,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现在拿出来或许只会让局势更混乱,放着,谁也别去说,就当没这回事,有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不迟。”
“哦!”她相信他的,更何况,她也确实没个主意,便把这文件袋拿起,重新回房去给放好。
刚把箱子放好位置,就感觉到背后的脚步声,未及转身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淡淡的红酒香气丝丝缕缕的从鼻尖钻入进来,她心底有些慌,倒不是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怀抱,而是因为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张网里,这网层层绕绕,她根本无法挣脱。
“我知道最近你接触的事,远远超过了你能承受的范围,但是相信我,不用去想那么多,一切,有我!”他轻声的说,一边吻着她小巧的耳垂。
“昨天洁姐打电话来说,今年过年,有家卫视发来了邀请函,想让我去春节晚会参加个大合唱。”她低低的说,最近自己的工作安排真的清闲了好多,不知道是不是他刻意的安排。
“不去!”他果断的拒绝,“大过年的,自然是陪我。”
拧起眉,原本含着她耳垂的唇停顿了一下,充满了不悦的说。
“可是……”皱着眉,一脸不甘心的样子,“我近半年多的工作差不多都算停了下来,如果再不去,这半年真的几乎什么都没做。如果再这样下去,公众面前没有曝光率,很快就会被人淡忘了!”
这个圈子就是这么残酷,有人要红一夜之间,有人要红熬上几十年,但是让人淡忘,几乎就是一夕之间。
更新换代永远是那么的快,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成为你事业的终结点,更何况,她现在是刚起步,势头正是如日中天,这个时候急流勇退,未免有些太不甘心了。
“想要曝光率?那还不简单!”他扬了扬眉,不以为意的说,“我明天就打电话给《时代》,让他们给你做个专访,还有什么你想上的节目,曝光率不过就是一串数字罢了!”
在他嘴里,那就是那么轻轻松松的事,但是瑾言想要的,可从来就不是这些。
“你知道的,我在意的根本不是表面上的数据。我希望能好好的做我自己的一份工作,专注自己的一份事业。”她认真的说,“我知道我能有今天,是靠着你的庇护,但我希望能凭自己的努力,让公众真正的认可我,真正的!”
特意强调了一遍,就算裴斯年有足够的实力,她也希望可以凭借自己一步一步的脚印,走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所以,你这不是跟我商量,只是通知我?”
手稍稍松开了些,往后拉开了距离端详着这张小脸。
依旧是自己初识时的容颜,若说不同,那就是更漂亮了,也更,成熟了。
六年前,这是一张稚气未脱又充满希望的脸,眼睛里有憧憬更有天真,可现在,她是那么的坚定又那么的坚强,他甚至有那么一种感觉,她已经不再需要他的保护,也依旧可以做的很好。
不管愿不愿意,他都得承认,他的小丫头长大了。
“我是希望能得到你的认可和支持。”叶瑾言一字一句的说,“我希望有一天能得到大多数观众的认可,那些人提起叶瑾言时,会说她演过什么什么,我喜欢她的演技,喜欢她演的什么角色,而不是说,哦,她是谁谁的老婆,谁谁的太太,我不想要别人只记得我这样的一个身份。而且,我更希望能得到你的认可,会让你觉得我在做我的一份事业,我不是一定要倚靠你才能生活下去。”
“倚靠我,不好吗?”他却误解了她的意思。
“不是不好。”摇了摇头,她闭上眼片刻又再次睁开,“你站的位置太高,高的让我触之不及,我只是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努力,离你近一些,再近一些,哪怕不能跟你站到同一高度上,也至少不跟你差距那么大。”
裴斯年只觉得自己的心底仿佛被什么撩动了一下,情之所至,伸出手指微微挑起她的下巴,缓缓的印了下去。
“你从来都不在我之下,从来都不在。”
低声呢喃化作唇畔细语,他的吻细碎而密集,深深的吻着她,吻着这个努力去爱自己的小女人。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是自己宠着她,爱着她,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为了追逐自己的脚步,她是有多么的努力。
她的努力,她的不曾停歇,她的拼命,不仅仅是为了夺回父母的遗产,更是为了努力爱自己,这让他怎能不动容。
——
夜色已深,房间里的灯依旧亮着,灯火通明。
偌大的房子却显得空荡荡的,江逸之手里夹了一支烟站在窗前微微眯起眼睛。
站在这个窗户边,正对着的就是以前的那套婚房。
虽说,那套房子也不是自己的,可至少住过一段日子,多少有点感情,人,都是念旧的!
念旧的!
房子自从被叶朗收回给了叶瑾言,那房子的灯,几乎就没亮过,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这个女人,她到底想要什么,想干什么?
费尽心思的把房子要了回去,从来不住,每天就这样的锁着放着,当日自己提出分手,她转头就可以攀上个容城数一数二的人物,现在更是玩得风生水起,叶瑾言,到底是我没有了解过你,还是你变得太快?
幽幽的吐了一个烟圈,长长的烟灰缓慢的散落,终于,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咣当一声,门又被关上了,动静太大,以至于震得他手中的烟,烟灰纷纷扬扬,散的如漫天飞星。
皱了皱眉,不用转身就已经闻到一股冲鼻的酒味,他顿了一会儿,终究是伸手捻灭了烟,然后转过身来,“怎么又喝这么多?”
“咦,你怎么……还没睡。”带着点微醺,叶雪昕笑嘻嘻的说,脸颊红彤彤的,“是不是,还在念你的旧情人啊?”
从颁奖礼以后,叶雪昕的心里就像留了一块疙瘩,怎么都不痛快,她现在看着江逸之,总觉得他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叶瑾言,不然的话,为什么一直对她花钱买奖耿耿于怀的。
“胡说什么!”他一把搀住她下滑的身体,浓烈的酒味熏得他几乎反胃,“这几日-你总这么晚回来,被狗仔队拍到不好。”
“怕我被狗仔队拍到不好,你去帮我跑春晚的事啊!凭什么她叶瑾言能上,我就不能上?我好歹是最佳……嗝……最佳女……”话还没说完,她就一口酸水泛上来,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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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一直捡她不要的
也不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的酒,总之吐得那叫一个云里雾里,整栋屋子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酸腐味。
江逸之强忍着恶心的感觉,把她扶到了卫生间,然后转头看到地上那一大滩的污秽之物,哪里有勇气去收拾。
虽然他家境不算怎么富裕,可在家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做过这些活,结了婚以后更大多是佣人在做,摇了摇头,索性还是等明天天亮了叫钟点工来收拾。
只是,这客厅是决计不能再待下去了,冲了冲手,打算进楼上卧房去,那厢叶雪昕已经从洗手间摇摇晃晃的出来了。
醉眼迷蒙的看着他,然后眼睛余光一撇,看到地上自己吐的那一大滩,素手一指,“你怎么还不收拾了,想,想熏死我啊!”
掀了掀唇角,江逸之笑得不无讽刺,这会儿她自己也知道熏了,喝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的。
“你醉了,上楼休息吧!”说着就去扶她。
“别碰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叶雪昕一甩手,就把他给挣脱了,然后打着酒嗝说,“我让你收拾了你没听见啊!我想上春晚你办不到,帮我收拾个屋子你还办不到,你说说你还能干什么?!啊,干什么?!”
江逸之隐隐有怒火,按捺下去那升腾的火苗,然后道,“春晚不是想上就能上的,还是要人家主办方邀请,我们自己去申请未免太掉价了。”
“我又没要上央视的,我只要上个地方卫视的就好!她叶瑾言凭什么就有人主动邀请?我现在人气不输她,作品不输她,我还拿了最佳女主角奖,她只是个女配角,凭什么?!”她一把抓住了江逸之的衣领,然后凑近打了一个狠狠的嗝,“我知道,就因为她找了一个男人,一个好男人,一个厉害的好男人,对不对?!”
她现在意识是有些模糊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只不过心底积压的那些怨气全都爆发了,毕竟积累了那么久,加上酒壮胆,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江逸之的脸色变了变,冷声道,“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嫌弃我不够厉害,不够能满足你的要求,不能让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是不是?”
如果换做平时,叶雪昕一定会说不是,然后来哄他,可是现在,她心里就是不服气,就是各种委屈不满,所以直接撇着嘴说,“是!”
“从小到大,我哪里输给那个叶瑾言了?我比她漂亮,比她可爱,比她讨大人欢心。可她呢?她家的钱都是我们姓叶家的,她明明该姓洪的,凭什么跟着我们姓叶?凭什么能得到我想得到的一切,凭什么要我一直仰着头看她?”叶雪昕嘶吼着,一直抓着江逸之的领子,然后挪到了领带,拽的紧紧的。
手上太过用力,江逸之的脖子被勒的很紧,脖子上的青筋都暴突出来。
但他动不动,就这样冷着眼看着叶雪昕发酒疯,诉说着心底的种种不满,“凭什么她叶瑾言的男人就能呼风唤雨,凭什么我的男人只能吃软饭?凭什么我要捡她叶瑾言不要的男人!从小到大,捡的都是她不要的东西!”
啪!
江逸之一用力便挣脱了她,突然没了支撑物,她整个人站立不稳的倒在了地上,这一摔,摔的脑子清醒了一些,立刻转头去看,却见江逸之已经大步的走到了门边。
“你站住!你敢推我?!”她扶着身边的扶手好不容易爬起来,气得跳脚。
这一声喝,江逸之倒是站定了,转身定定的看着她,“原来,我是别人不要的东西,可真是委屈你了,叶雪昕大小姐!”
说完,他利落的转身,开门,走了。
重重的一声响,门被关上了,这沉重的声音让叶雪昕的脑子里一震,然后清晰了许多,好像刚才的话才浮现在脑海里,下意识的就跑向门边,“逸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等等,逸之……”
然而传来的却只是车子发动的声响,拉开门,夜风拂面而来,冷的她一个激灵,眼睁睁的看着江逸之开着车绝尘而去。
“江逸之,你给我回来,回来!”她嘶吼着,可是回应她的只有猎猎的风声。
车子开的飞快,江逸之几乎把油门踩到了底。
很多事,就算心里明白,但是你自己明白,可别人当着你的面把这层皮撕下来是两码事。
他就觉得自己此刻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尽数丧失,一个男人,堂堂一个抬头顶天立地的男人,被自己的老婆骂的连条狗都不如,联想到从结婚开始,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康庄大道,从来都是被叶家的人颐指气使,从一开始,他就低了他们不止一头。
逢年过节必然在叶家过,自己的父母只能等着年初二初三他有时间了,才能带着叶雪昕回去一趟,也不过匆匆待上两天就要走。
公司里的人看不起他,觉得他是吃软饭的,出去应酬也总是要忍受别人异样的目光,这些都已经够够的了,他只能告诉自己,他不是吃软饭的,从一开始就是她叶雪昕主动勾搭的自己,是她迷恋他,这怎么说也是他的魅力和本事,可是今天,她却口口声声说他是叶瑾言不要的。
不要的,呵!什么时候起,他居然成了叶瑾言不要的,难道提出分手的不是他吗?难道不是他甩了她叶瑾言吗?就连叶雪昕都这么看,别人又会怎么看?
越想越冒火,车子几乎要被他拉的飞起来了,风驰电擎,在路上一路的狂奔,不知道开了多久,绕着环城道转了多少个圈,最后停在了一家酒吧门口。
停下车抬头看了一眼,抬手拨出个号码,“有时间出来一起喝杯酒吗?”
——
秦商走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在吧台不停灌酒的目标人物。
他一进门就有人迎上前,抬起一只手挥了挥,径直走过去,在江逸之的身边坐了下来,“叫我来,怎么不等我一起?”
“有多少,我都奉陪!”丢给他一瓶,江逸之毫不客气的仰头就灌。
晃了晃酒瓶,秦商笑了笑,喝了一口然后说,“怎么,江总又受了谁的气?”
“不要叫我江总!”一摆手,江逸之说道,“我不是江总,我就是别人脚底下踢来踢去的一只狗!”
看来,是有些醉意了。
江逸之这样高傲的性子,虽然说没有多少的资本和权势,但是骨子里他是一个很傲气的人,总觉得自己与众不同,终究非池中物,可是却总被现实的残酷打击的惨惨的,这样的人,最痛苦不过了。
因为不甘心,因为不甘心可是又无计可施,这样的人,你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酒,怎么没酒了,上酒!”很快又空了一瓶,吧台上已经空了许多,江逸之拍着桌子叫道。
秦商给了酒保一个眼色,然后便又端上来一打,任由他喝。
“今天的酒水我请,随便喝,痛快为止!”秦商说道,然后勾了勾手指叫来人吩咐了两句。
紧接着,酒吧里就开始清场了,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和几个服务人员。
有些喝懵了的江逸之察觉周围安静了下来,转头看了看,看到人都已经空了,先是惊讶,旋即笑了起来,“看到没,有钱就是好!你勾勾手指头,就可以让这里清场,人家勾勾手指头,我特么还得去擦地板!这就是区别!”
“谁敢让你擦地板?”扬了扬眉,秦商说,“再怎么不济,你也是叶氏总裁的女婿,谁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指使你?”
“谁?还有谁?他们叶家的人呗!”冷笑着,江逸之脑中始终盘旋着叶雪昕的那些话。
那些话或许是她的醉话,可却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刺伤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
“原来是这样!”点了点头,秦商说,“可就算他们有钱,也不能这么做。我说句不怕你生气的实话,你那老婆,要不是家里有点小钱,也就你肯要。大小姐脾气,又不温柔又不贤淑,女人嘛,就应该是柔软的,娇嫩的,惹人怜爱的,否则凭什么让男人喜欢,是不是?”
“说得对!我为什么要生气,你说的全对!”江逸之一手握着酒瓶,另一只手比划着,“刚开始我以为她很温柔,也很漂亮,对我也死心塌地,假的,全特么假的!”
秦商看着他的样子,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她温柔,她漂亮?兄弟,你是在说笑话吧!”
一抬手,他打了一个响指,江逸之狐疑的抬起头,就看到正前方款款的走来了几个只着清凉泳衣的美女,每一个都是妖娆多姿,站在他的面前。
“看到没,这才叫温柔,这才叫漂亮!”随手勾过一个,美女就着秦商递过来的杯子含了一口酒,又凑近秦商的唇,缠绵的把酒一点点喂了过去,甚至有那么点渗出来,露在了唇外,看着让人喉咙火烧火燎的。
“要我说,就是你太给她长脸了!你真应该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男人!”秦商使了个眼色,立刻几个美女将江逸之给围了起来,笑嘻嘻的喂酒喂点心,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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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帝王一般的感受
待江逸之从宿醉中醒来,只觉得头疼欲裂。
这辈子似乎都没有一次喝过这么多的酒,酒后上头最是难过,整个脑袋都好像要炸掉了一样,全身上下更是酸疼无比,疲累,就好像全部的体力都被透支了的那种疲累。
想撑着坐起来,手一伸,没有摸到床铺,手心下却是柔软一片,顿时一惊,瞬间就清醒了。
转头看去,自己的身旁躺着一个不着寸缕的女人,看上去还没醒,一只腿甚至还横过他的腰上,而不待他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身边的另一侧一声嘤咛,再看过去,差点没魂飞魄散。
一左一右两个美人,都是光溜溜的,阳光从窗帘缝隙倾洒进来,她们就好像砧板上的鱼,看着是那么的鲜活,脑中闪过一幕一幕,但又一点都不清晰,头疼!
捂着头,他痛苦的呻-吟起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的动静惊醒了两个女人,坐起身伸手揽上他的肩膀,“亲爱的……”
“滚!”恼怒的一挥手,江逸之脾气大的很。
美女互相对望了一眼,这时,外面的门被推开了,秦商西装笔挺的走了进来,手里还夹着一根雪茄,“醒了?昨晚开不开心?”
“是你?!”瞬间,他想起来昨天是自己给他打的电话一起喝酒,可后来……
挥了挥手,示意那两个女人退下,她们也不觉得没穿衣服很羞耻,就这样大咧咧的从床上滑了下来,抱起衣服走出了房间。
秦商走过来,站在床畔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大清早的,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难道你昨天晚上不开心吗?”
拧起眉头,江逸之说,“你算计我?”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别忘了,昨天晚上可是你主动打电话给我,让我来陪你喝酒的!”秦商不以为意的说,“酒我也陪你喝了,单我也买了,还找了两个美女跟你玩双飞,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怎么能说我算计你呢?”
江逸之并没有被他说服,而是抬起头打量着这房间,四下的看着,“这里是不是装了监视器,你有没有录像什么的,你是不是想以此要挟我?”
面对他的反应,秦商忍不住大笑出声,“我说江先生,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录像?我可没有这个嗜好!再说了,昨天晚上我可是也忙的很,哪里有工夫欣赏你的热战!再说了,要挟你,我要挟你什么,说句不中听的话,你有什么可让我要挟的?”
江逸之的脸上红了红,他是没什么可供别人要挟的,他没钱,没权,能让人家觊觎什么?
“那你这是……”那他就不解了,秦商这么做是图什么。
“让你开心啊!我说过了,我既然把你当兄弟,就不会坑了你!你敢说,昨天晚上不开心吗?”挑了挑眉,秦商的这个表情极为的猥琐,可是两人四目交接,自然想到的是昨天晚上的荒-淫。
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不可否认,昨天晚上的事虽然记得不太清楚了,但是回忆起来,竟也是口干舌燥肝火上升的,甚至觉得身体不自觉的又紧绷了起来。
这种体会是从来没有过的,虽然叶雪昕也算放得开了,可是跟这些女人相比,那又算的了什么,最重要的是,在叶雪昕那里,他得伺候着她,照顾着她的感受,要把她当女王一样的捧着,可是昨晚不同。
昨晚可以说,他是扎扎实实体会了一把帝王一般的感受,被人这样的服侍着,真的是妙不可言。
他开始有点理解,为什么那些富二代,二世祖都会沉迷于这种游戏乐此不疲,因为能找到自己高高在上的那种感觉,能让自己觉得全身心的放松。
看着他有些迷醉的脸,秦商就知道,对于昨晚的事,他是很满意的。
笑了笑,随意的掸了掸雪茄,也不在乎烟灰落在了床褥上,“想开点,不用那么紧张。既然你昨晚能想到主动打电话给我,让我出来喝酒,那就是把我当朋友,把我当朋友的人,我自然也会把他当做朋友!下次想玩,随时可以找我,不用顾忌那么多,放开了玩!”
知道没有威胁性,江逸之缓了口气,“谢谢你!”
“那么客气干嘛!说实话,我也是为你抱不平的!你是个有才华又能干的人,可老头子总是守旧的,自己抱着财产不肯松,又不肯给你这个女婿,还要把你当下人看,谁看着都不服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胸膛,秦商说,“只要你愿意,以后咱们联起手,这容城,将来就是咱们的天下,什么裴家,什么顾家,通通都靠边站!”
这句话算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要说江逸之现在心里有一根深深的刺,那就是裴斯年。
似乎自从这个男人出现以后,他的生活就变得一团的糟。原本的恋人成了他的女人,自己本该扬眉吐气的过着上流社会的日子,却因为他的存在变得处处压抑。
但心中依旧是有一丝顾忌的,“我们合作?我可什么都没有!再说了,我焉知你不是利用我,想吞了我岳父的财产?”
秦商冷笑一声,站起身来,“你可真是看得起你们叶氏!”
“在你眼里,或许叶氏是什么了不得的产业,可在我眼里,它连个屁都算不上!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帝秦是什么资历,叶氏又算什么,给我提鞋都不配!我好心为你打算,你倒是一心向着他们的,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什么?”冷下脸来,他的话也没什么好话了。
江逸之一怔,旋即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想多了。秦兄,我小人之心度你的君子之腹,我道歉,行了吧?其实我的意思是,我在叶氏并没有什么实权。你也知道,我只是挂个名,老头子什么都不给我,钱,钱我掌控不了,权,权也没有,只怕,我就是有心,也帮不到你什么。”
听到他这样说,秦商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他复又坐了下来,拍着江逸之的肩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既然有心帮你,自然不会害你的!钱,我不缺!权,我也不需要叶氏的。”
“那……”江逸之这下是彻底的迷糊了,如果这些都不要,那他要什么?
神秘兮兮的笑了笑,秦商靠近了一些,“你虽然一没钱,二无权,但是你总可以接触到公司的账本,以及……内部的一些东西。”
“只要咱们互通有无,还愁做不成大事?”他哈哈大笑起来。
江逸之沉吟了一下,面色变得愈发的凝重,片刻,才点了点头,“好!我听秦兄的!以后咱们有钱一起赚,好日子一起享受!”
“这就对了!”秦商把雪茄往嘴里一叼,笑意更深了。
——
一大清早叶雪昕就扑回了娘家,两只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潘妙云看着心疼不已。
“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哭成这个样子,江逸之呢?”一边安慰着还在哭的女儿,一边伸头往外看去。
“别,别提他,我要离婚!呜呜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抽泣一边说道。
潘妙云心里一个咯噔,虽然说这个女婿自己是怎么都不满意的,但是也没想到突然就提到离婚上去了。
“雪昕,别哭,有什么话慢慢说,究竟怎么了?”
最近忙于公司的事,叶朗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一早本想多睡会儿的,却被女儿吵醒了,泡了一杯浓茶提神,缓缓的坐了下来。
“他,他居然把我扔在家里自己出去了,一夜都没回来!”噘着嘴,叶雪昕无比委屈,“我要跟他离婚!他现在眼里都没我了,太过分了!”
“什么?一夜都没回来?”潘妙云提高声音,“那真是太过分了!他现在在哪儿?让他来,我倒是要好好问一问,他想干什么!”
叶雪昕哭丧着脸,“我不知道!他手机关机,怎么都打不通,妈,我现在好后悔,当初就不应该不听您的,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
“你说你,现在后悔了吧!”
叶朗却不这么看,他沉声道,“雪昕,说清楚。逸之为什么一晚上都没回来,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问到这一句,叶雪昕立刻消了声不说话了。
“吵架了也不能不回来啊,你这是要向着外人啊!”潘妙云不干了,立刻维护自己的女儿。
“事情总有因果,雪昕,你倒是说说,你跟他吵什么了,为什么他一夜都没回来?之前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我是跟他吵架了!”一赌气,她说道,“我就是说他没本事,不能让我上春晚。那叶瑾言能上春晚还不是因为那个姓裴的面子,我也没说错啊!他就算不高兴,也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啊!”
听到这番话,潘妙云连连点头,“就是就是!自己没本事还不兴说了!如果不是我们叶家,他能有什么?还敢跟你耍脾气,我看他是越过越混了!雪昕别哭,等他回来,让你爸爸好好的教训他!”
“我不教训!”孰料,叶朗却说道,“这件事,逸之没有错。”
“爸?!”叶雪昕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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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她是无计可施了
“叶朗,你糊涂了不是,你怎么能帮外人呢!”
不等叶雪昕开口,潘妙云就叫了,“你这些日子是中什么蛊了,胳膊肘一直向外拐!”
“都是你惯的!”瞪了她一眼,叶朗说,“雪昕,你年纪也不小了,现在结了婚,婚姻是你自己选的,你自己要负责。江逸之什么情况,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现在觉得不满意想换,再换一个还不满意呢?这不是过家家,你现在离婚,让媒体怎么看你,让公众怎么看你?既然你要拍戏,要做大明星,就要考虑公众的视线吧?”
抿了抿唇,叶雪昕是真的没去想过,就觉得自己太委屈,江逸之实在是没背景没能耐,现在觉得有个有能耐的老公多好,就不用每天都看到叶瑾言是怎么的高高在上。
“那也不能让我们雪昕就这么干吃亏吧!”潘妙云拧着眉,“这才结婚多久啊,就敢夜不归宿了,以后还指不定怎么样呢。要我说,婚可以不离,可是教训一定要给,不然的话,以后还不骑到雪昕头上来。”
叶朗斜睨了她一眼,“这件事我做主了,都不许再说!雪昕,逸之回来以后,你也不许再提,听见没有?跟他道个歉,说你犯迷糊了,说你也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让他不要往心里去,听到没有?”
“我……”扁了扁嘴,她想说我不,可是对上叶朗的目光,只得拐了个弯,变成了一个,“是!”
洗了把脸,在家里吃了个午饭,结果江逸之的手机还是不通,叶雪昕本来已经平息的火几乎又要升腾起来,恰在这个时候,叶朗接了个电话,应了几声挂断,“逸之去公司了,手机没电了,跟你说一声。”
“爸,你怎么不让我接电话?”叶雪昕扑过来,可是电话已经挂断了。
“就你现在这性子,接了电话还不再吵架?你平静一下,出去逛个街,等晚上回来再说!”叶朗说道。
“爸!”跺了跺脚,她转念一想,“好,我去逛街!”
出了门,直奔公司,反正江逸之在公司,她去公司找他还不行么。
——
江逸之的确在办公室里工作,他之所以没有回家,就是不想在心情还算稍稍恢复点的时候看到叶雪昕,他需要调整一下才能面对她。
现在,绝对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他需要忍,忍到得到了一切,到时候谁还能把他踩到脚底下?
“江总,有位小姐想要见您,可她没有预约。”秘书一脸为难的说。
捏了捏鼻梁骨,他不耐烦的说,“没有预约你来说什么,难道连基本的规矩都不懂了?”
“可是……她说她是您的妹妹。”之前没见过,但那位小姐说的信誓旦旦,她不得不来问问,没想到却触到了总经理的火头上。
“我哪来的什么妹……”江逸之刚脱口而出,忽然想到了什么,“等等!你让她进来!”
秘书重新出去没多久,江容果然就进来了。
看到真的是她,江逸之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小容,真是稀客,难为你肯主动找上我。”
“我有事找你。”站定在原地,江容看着他依旧是冷脸,眸中神色复杂。
“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没事怎么会主动来找我!说吧,怎么了?”绕过桌子,他点燃了一根烟靠坐在办公桌上,两条修长的腿随意的搭在一起,微微眯起眼睛。
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江容真的不想来找他,可是除了他,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我妈病了,需要钱,你能借我点吗?”咬了咬唇,江容终于说出了口。
“多少?”吐了个眼圈,他淡淡的问,面色波澜不惊。
“一百万。”
这个数目对她来说实在有点大,就算这一年多来走秀赚了不少,可是花出去的也多,各种应酬以及包装,还有脸部的微整都花了很多,本来积蓄就没攒下来什么,自己过日子加上偶尔给爸妈的也算够,可突然这一病,就发现这钱,真的是没个够。
江逸之的眉心跳了跳,抬眼看她,重复了一遍,“多少?”
“一百万!”话既然已经出口,再说第二次就没有那么难了,江容道,“我妈的肾不行了,需要换肾,前期的治疗后期的调养都是钱,至少需要一百万。你借我,等我有钱了再还你!”
是,她是借,不是要!等妈妈身体好起来了,自己再慢慢的还他就是。
唇角微微翘起,江逸之道,“婶婶病了,我表示点心意也是应该的。不过一百万这个数目,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这么突然……”
顿了一下,他手指的烟卷弹了弹,他说,“你跟叶瑾言不是好闺蜜吗?她现在这么本事这么能耐,你为什么不找她借?她一定会借给你的,不是吗?”
江容心中一阵刺痛。
她是可以找瑾言借,但是她不想,毕竟那不是瑾言自己的钱,嫁入豪门表面风光,但是终究是要看别人的眼色,尤其一牵扯到钱的问题,很多事就会变味了。
她不想瑾言为了自己的事,需要张口找婆家要钱,就算是找裴斯年,也到底会觉得欠着什么。
可江逸之不同,就算她再不喜欢他,到底他是自己的堂哥,跟妈妈也有亲戚的关系在,找他借钱理所当然。
只不过,没想到自己主动张口,他却把话题拐向瑾言,这是——不想借吗?
“你不必管我找谁借,你只说愿意不愿意吧!”挺直了脊背,她就算借钱,也不想弄的那么低声下气。
江逸之摇了摇头,直起身子缓步走到她的面前,“小容啊,你这个脾气,得改改了!跟那个叶瑾言一样,固执又任性,总觉得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在钱的面前,谁不是孙子?”
他踱着步子,不紧不慢的说,“说到底,你是我的妹妹,你能来找我,就说明把我还当你哥,我很高兴。不过我这里一时半会儿也绝对拿不出这么多来,三五十万,我凑凑能拿出现金来,多了,要去财务那里提取。”
这倒不是蒙她的,如果不是自己稍微动用点钱都需要这么的大费周章,还要经过叶朗的印章,他又怎么至于这么憋气。
“既然是这样,你能给多少给多少,别的,我再去想办法!”想了一下,江容觉得他也不算在敷衍自己,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
“我给你写借条!”说着,她快步走到他的办公桌前,俯身拿起纸笔。
“等一下!”按住了她的手,江逸之道,“我能拿得出来给你的,还需要你写什么借条?你说去想别的法子,你还能想什么法子?你若是愿意找叶瑾言张口,便不会来找我。我这里,若不是情非得已,你是不会来的吧?”
抿了抿唇,他算是说中了。
她的确无计可施,不然的话,也不会找上他了。
“我来替你出出主意!”重新坐定下来,他把手里的烟捻灭,烟雾缭绕在他的周围,淡淡的散开,“我这里现下能给你拿出三十多万来,其余的,你可以跟公司签-约,作为预付薪酬的方式来提取!”
“签-约?”扬了扬眉,江容很惊讶。
“不用瞒我了,你现在并无公司,也没有工作,若非如此,你大可以向公司预支,又怎么会这般无计可施?”对于她的事,江逸之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没有插手过问就是了,“我早说过,给别人干终究不如给自己人做,你跟公司签了以后,就是我们旗下的艺人,提前预支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不过合同会相对更严格一点,要签长约,你可以考虑一下。”
江容双手往他的桌子上一撑,“你这是趁火打劫!”
冷下脸来,江逸之道,“我这是在帮你!江容,你在外面混了这一年多也该知道,这圈子有多难混,这社会有多现实残酷!如果你今天能撑得下去,又怎么会来找我?我现在是指一条康庄大道给你走,你要是不肯,我也没有办法了!”
他往后靠了靠,双手交织在一起,眸光淡淡的看着她。
咬着下唇,几乎要将唇瓣咬破皮,她多想一咬牙转头一走了之,可是只要想到妈妈还在病床上等着用钱,而自己几乎所有能想的法子都想过了,
以前的公司她都离职了,自然是不肯预支的,关系还算好点的同行,手中基本上也余不下什么,只除了——瑾言那里。
如果这里不签,那就只能找瑾言开口了,可就算开了口,这钱也借到了,后续呢?
不是一百万就可以打发掉所有的事的,江逸之说的没错,自己现在没有工作,没有任何的收入来源,别说还钱了,后续的维持生计都会成问题。
“好,我签!”她咬了咬牙,总算下定了决心。
江逸之略一点头,按下内线,“让人事经理带一份入职表格过来!”
不一会儿,门开了,江逸之头也不抬的说,“给江容一份入职表格,办理好手续,把财务经理给我叫进来。”
“谁要办入职呀?”声音响起,然而却不是人事经理,江逸之猛然抬起头来,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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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真是自讨苦吃
手里掂量着入职表,叶雪昕挑着眉就这么走了进来。
就赶的这么巧,她刚一来,就撞见人事经理匆匆拿着入职表要进来,江逸之什么时候招的人?而且入职表这种东西怎么会要经过他的手,一般直接在人事部就已经办理完了,这让她着实觉得有意思。
看到江容的时候微微一怔,旋即笑了起来,“看来,你是回心转意了。”
抿了抿唇,江容没有开口。
“你怎么来了!”微蹙眉头,江逸之看到她,不自觉的脑中就闪过昨晚她说的那些话,瞬间就有些烦躁。
“我来看看你啊!”跺着脚,她撒娇道,“谁像你这么狠心,真的说走就走,说不理人就不理人了!”
“我在工作,有什么事回家说!”捏了捏鼻梁骨中间,他径直走过来,从叶雪昕的手里抽出那张表,递给了江容,“你填一下,等会儿我带你去人事部办理一下入职手续,然后……”
顿了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叶雪昕,却又继续说下去,“再去财务办理一下预支申请。”
果不其然!
听到这句话,叶雪昕立刻叫了起来,“预支?办什么预支?她入职还要先预支薪水的?谁批的!”
“我批的,怎么了!”一抬下巴,江逸之有点恼火了。
本来昨天就已经被羞辱的够了,现在她居然还是这样的口吻,在他们叶家人的眼里,自己到底算是什么!
没想到他会用这样的态度对自己,叶雪昕很是惊讶,又惊又怒,“动用到钱的事,一概都要问爸爸,你有问过爸爸吗?擅自做决定,你认为财务会批给你吗?”
“这件事我自然会去跟爸爸交代,用不着你提醒!”他冷声道,“如果没别的事,你先离开,我还有工作要做!”
漠然的转身,他怒气勃发。
“江逸之,你昨天一夜没回来,我还没跟你算账,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我家的公司撵我走吗?”一手拍着桌面,叶雪昕尖声叫道,也不怕外面的人听见。
脸色涨得通红,江逸之突然转过身来,怒目而视,“你不走是不是?好,你不走,我走!这是你家的公司,那就留给你好了!”
说着,还真顺手就扯过挂在边上的外套,大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江容根本应对不及,没想到会闹成这样,眼看着江逸之走了出去,她怔了怔,便也只能跟出去。
“江逸之,你又想走!”叶雪昕没想到这不过说了两句,他脾气这么大,以前挺温柔体贴的,为什么现在变得脾气这么暴躁。
“不走等着你赶么?”他冷哼一声,拉开-房门,果然看到外面站了许多的人在围观。
冷冷的环视了一圈,呵斥一句,“都不要工作吗?还不滚回去!”
一句话,瞬间跑了个精光。
“江逸之,你给我站住!”往前追了两步,可是见他头也不回的走,叶雪昕很想上前拉住他,不让他走,但是看到外面还有那么多的员工,都在偷眼打量着,强烈的自尊心让她的腿再也迈不出去,只能硬着头皮咬牙,“你今天要是敢走,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孰料,这一句话一出口,他的身形只是顿了顿,但是离开的更快了。
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叶雪昕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电梯门缓缓的关上,江逸之舒了口气,才发觉身边还站着江容,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他在叶家过的什么日子,自己从来不提,一来是不想让家里人跟着烦心,二来也不愿意被自己人再看扁,可是现在,似乎什么都不用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不起。”他低低的说,“看来是帮不上你了。”
“没事。”江容回答了一句。
就此沉默下来,两个人都盯着电梯跳动的数字,没有再说话。
默了会儿,江容忽然幽幽的说,“真是自讨苦吃!”
愣了一下,江逸之苦笑,“是啊,我的确是自讨苦吃!你现在是不是有种出了一口气的感觉?是不是觉得我特活该?”
睨了他一眼,他这样说,她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低下头,摇了摇头,“不是,我是在说自己。就像你说的,这么倔强,自讨苦吃!”
“呵呵……”笑出声来,江逸之自嘲道,“看来,我们还真不愧是一家人。”
电梯门缓缓打开,江容迈出门去,“不管怎样,你有心愿意帮我,就事论事我谢谢你。不过,你自己也好自为之!”
说完,她转身要走。
看着她的背影,脑中一个激灵,江逸之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容,你等一下!”
江容站定,转身看他,就见他小跑两步过来,“有一个人,或许能帮的上你!”
——
坐在包厢里,江容手脚都有些局促,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她不是没有面对过挑剔的老板,然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