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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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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缩回手去。

    上官彤穿一身蓝色的骑马劲装,外罩墨色的披风,头发堆在头顶,挽了个男儿的发髻,倒也英气逼人。

    若是个男子,便是个俊美小生。

    可生在女子的脸上,就显得太冷峻了些,她又常常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更让人无法亲近。

    郑凌风皱眉,不冷不热地说道,“你认为,本世子会没用得打不过凤红羽?”

    上官彤羞赧的笑了笑,“那也是。郑世子的武功,在京城可是首屈一指。”然后,她的目光瞥向凤红羽,眉梢一扬,讽笑道,“怎会输给一个粗蛮女人?”

    “上官彤,你敢笑我义妹是个粗蛮女人?你找死!”司空睿一直等着她先挑衅,好找个借口揍她。

    没想到上官彤这么快就骂起了凤红羽。

    上官彤一愣,继而冷笑道,“事实就是如此!”

    “本太子看你就是!”司空睿挥拳猛地朝上官彤揍去。

    上官彤吓了一大跳,想不到这个长得漂亮得跟女孩子一样的西秦太子,脾气这么火爆,她慌忙拔剑来迎。

    她随行带来的几个护卫,也一齐前来相助她。

    凤红羽从一旁的小树上折了一支树枝,飞快朝那几个护卫一扫,扑通,便倒了两个。

    其他几个一怔,也拼尽全力来厮杀。

    上回潜入上官府,凤红羽担心被人发现,从而引来更多的护卫,没有使全力厮杀,只选择躲避。

    今天就不同了,这荒郊野外,五六个护卫,她根本不在话下。

    司空睿单独对付上官彤更是绰绰有余,间或的还帮一下凤红羽那边。

    也就一刻的时间,上官彤被司空睿已经揍了十几拳,而且有一半还打在脸上。

    她的头发也乱了,脸也肿了,满身满脸都是土,一身的狼狈。

    她从家中而来,精心的梳妆了一番,却不料被司空睿打成这样,还在郑凌风的面前丢脸。

    上官彤又羞又怒。

    那几个护卫,也被凤红羽全踩到了脚下。

    “司空睿,你敢打我,我不会罢休!”上官彤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叫嚣着怒骂。

    凤红羽暗笑,她再骂下去,就不怕司空睿将她打死?

    “本太子不喜欢长得比本太子丑的女人在眼前晃着,恶心!”司空睿弹弹袖子,作厌恶状的皱眉。

    上官彤又气又怒,而这时,有人伸手向她递来一块帕子,和声道,“上官大小姐,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们快走吧。”

    郑凌风?

    上官彤飞快地抓起那块男子的帕子,捂着嘴哭道,“郑世子,你得做证,是他们不讲理打我,我要到皇上那儿告状去!”

    “他们一家子,本就是不讲理的人!”郑凌风安慰道,“来人……”

    “在!”从附近的林中忽然跳出几个黑衣人来,护在郑凌风的左右,“世子请吩咐!”

    “凤红羽和司空睿居然敢欺负上官大小姐,给本子狠狠地揍!”

    郑扬暗笑,世子等上官彤被打了才叫出人来,分明是想看热闹啊。

    “是!世子!”几个护卫朝凤红羽和司空睿一齐冲了上去。

    “郑凌风,你居然带了护卫?算你狠!”司空睿冷笑,抓起凤红羽的胳膊往后退,“走,来日方长!”

    凤红羽借着台阶便下,“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郑凌风。你逃过了初一,逃不过十五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等着!”

    她被司空睿拽到了马背上,

    两人双脚一夹马肚,掉转马头,策马飞快地离开了。

    她心中则暗道,郑凌风,此去山高路远,再无人要挟你,去干一番大事去吧!

    “本世子也等着你!凤大小姐!”郑凌风没什么表情的道,目光流转,透着冷芒。

    上官彤一直看着他的眼睛,她暗中欢喜着,凤红羽被郑凌风骂走,可见,郑凌风恨着凤红羽呢。

    又送她帕子又帮她赶走司空睿,是不是对她有好感?

    “我是来送你的,郑世子。”上官彤的目光往郑凌风的脸上转了转,又飞快地躲开了。

    耳根处,渐渐地飞起一抹红云。

    郑凌风从地上拾起她的剑送还与上官彤,客气的行礼,“多谢上官小姐相送,天色不早,在下还要赶路,告辞!”

    “看你这路线,是往南边走。你要去哪里?”上官彤拿帕子半遮着脸,只拿一双眼看着郑凌风,问道。

    想到自己如此,正是被司空睿所害,而司空睿是凤红羽的义兄,心中将凤红羽更恨了几分。

    “柳州。”郑凌风看向南方说道。

    “柳州啊!”上官彤更是大喜,她的父亲便驻军在柳州。

    “你去那儿拜访亲戚还是……”

    郑凌风看了她一眼,涩然一笑,“我被凤红羽四处围追堵截,京城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吗?”

    “那你是打算在那儿长住了?”上官彤高兴得几乎要喊出来,脸上的兴奋表露无遗。

    “正是。”

    “你放心,我父亲便在那儿,只要你……你说起我的名字,他不会不关照的。”上官彤低下头,害羞得不敢看郑凌风的双眼,“我回家就跟我父亲写信,他得知你们家的遭遇,一定会照顾你的!”

    “凌风多谢上官大小姐的好意了。”郑凌风客气的谢过。

    镇远侯会关照?郑凌风心中冷笑,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镇远侯可是个十分吝啬之人。

    甚至,对能力比他强的人,会暗中打压!

    上官彤同郑凌风说了不少话,郑凌风都没有厌恶得赶走她,离开时,她是满心欢着走的。

    当然,也是忍着浑身的疼痛离开的,几个护卫也是互相搀扶着,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

    而且,行了一段路后,马儿颠簸得她更加疼痛。

    她咬牙切齿,“凤红羽,司空睿,本小姐一定要到皇上那儿告你们,等着瞧吧!”

    郑凌风挥退了几个隐卫,林间小道上,又恢复了寂静。

    郑扬扶着郑凌风坐进马车里。

    他一脸不满地说道,“世子,你为什么拿小人的帕子送与上官彤啊,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小人喜欢她呢,就她那刁蛮的样子,小人可不要。”

    “那不是你的帕子!”郑凌风坐在马车里,慢悠悠地挽着袖子,说道,“那是司空睿的。”

    和凤红羽误会解开,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脸上的郁色,也全然不见了。

    又恢复了以往的那个神色奕奕的俊美公子模样。

    “司空太子的?”郑扬吃了一惊,“世子为什么将司空太子的帕子送与上官彤?”

    “因为我一时找不到帕子,便随手将那块堵马车一处风口的帕子扯了出来,送了出去。还好,帕子还算干净,上官彤没有拒绝。也万幸,司空睿上回到郑府瞧我时,掉了块帕子,我今天正好随手送人。”

    郑扬呆住,“……”

    他一阵无语,世子整人的手段,真是越来越高了。

    司空睿厌恶起上官彤来,比世子还要厌恶。

    要是得知自己的帕子被上官彤揣在怀里,或是放在被子里,夜夜观看,啧啧啧,他会不会气得跳脚?

    由司空睿收拾上官彤,上官家可是会半声也不敢吭的,人家可是外帮太子。

    一个臣子之家敢公然挑衅一个外帮太子,皇上也会罚的!

    那会挑起两国之战。

    不过,那个时候他已经离开京城好久了,看不到司空睿跳脚得再次暴打上官彤,好气呀。

    。

    上官彤披头散发,满身满脸的泥土跑回到京城家中,见到自己祖母母亲哥哥,便嚎啕大哭。

    上官老夫人一向强势惯了,家中的人,哪怕是个仆人被人打了,也不会罢休。

    这会儿见宝贝孙女被人打得快认不出了,更是怒不可遏。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堂堂镇远侯府的大小姐被人打成了这样?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想活了?快说。”

    说是被司空睿打的,祖母会不敢惹,自己便白白被打了。

    上官彤心思一转,便道,“是凤红羽打的,她扬言,还会打上咱们镇远侯府呢!”

    “什么?”上官老夫人大怒,她咬牙怒道,“走,咱们到皇上面前告她去!”

    079,告状(二更)

    上官夫人的上头,有个强势的婆婆,她在家中的地位便尴尬了,名义上虽然是掌家夫人,话语权却没有,一双儿女如何管教,都是婆婆说了算。

    她从不敢跟婆婆顶嘴。

    但她心中有数,女儿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被打。

    婆婆不问清红皂白的去告御状,只怕不妥。

    想了想,她认为有必要提醒一下。

    将女儿交与嬷嬷带下去后,她轻声细语的对上官老夫人道,“母亲,那凤红羽虽然跋扈,但也不会是个完全不讲理的人,前几天在青山书院,彤儿跟她比武,彤儿挑衅她,她过后也没有借机惩罚,可见人是个大度的,今天这件事,只怕……”

    这话说得上官老夫人火起,伸手往桌上重重地一拍,“你还是我上官家的媳妇吗?居然帮着外人说话?”

    上官夫人便不敢吱声了。

    上官志往上官老夫人身边的榻上一歪,也道,“娘,奶奶说的对,您这是长他人志气!咱们镇远侯府的人,还怕凤府不成?”

    一家子都反对,上官夫人只好作罢。

    她忍气离开正房来找女儿。

    上官彤已洗浴好,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安静地坐在窗边。

    人是安静的,拢在大袖子下的手,却不老实着。

    那手里正拽着郑凌风送与她的帕子,左拧右拧,心中不心神不宁,面对母亲的询问,她却吱唔着不说。

    上官夫人以为她是受了刺激,吓着了,便也不在问她。

    “只怕,这镇远侯府,会毁在老夫人的手里。”离开女儿的屋子,上官夫人看了眼跟随的贴身嬷嬷,涩然一笑。

    “夫人,此话怎讲?”嬷嬷一脸的惊异,有点不敢置信,老夫人将一个快倒下的侯府,一路扶持到京中一大豪族,手段自然是有的。

    “怎讲?”上官夫人冷笑,“老夫人居然要告凤红羽,那凤红羽的身后可有凤老爷子,有容王,还有个形影不离的司空睿。”

    她好好的儿女被婆婆宠得无法无天了,她心中生气却无可奈何。

    “容王晌午时便离京了,司空睿只是外邦人,凤老爷子还在养伤,夫人是多虑了吧?”嬷嬷安慰道。

    上官夫人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去备马车吧,一会儿老夫人要带小姐进宫了。”

    “是!”

    。

    凤府。

    晚饭后,凤红羽抱着小羽毛站在鸾园的廊檐下,看着天上游动的几片云朵儿发呆。

    想着郑凌风走了,慕容墨也走了,她眼前这早春的凤府后园,也不可爱了。

    其实,他们两人也不是日日来这鸾园,可得知他们会有很长一些日子不在京城,她便觉得心头空落落的。

    做粗活的青儿和朱儿,倒是欢喜地在给园子的花圃翻土,好种些花木进去,一个月后,萧条的园中,又会变得一片绿意盎然。

    两个丫头都是出身乡下,对侍弄花木,分外喜欢。

    怀里的小猫儿,将头慢悠悠地从凤红羽的臂弯里伸出来,慵懒地“喵唔”了一声,声音柔柔的。

    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更是楚楚可怜地看着她。

    十足一副想博取别人宠爱的模样。

    凤红羽扯了下唇角。

    “你主子不在!别撒娇!”凤红羽将它从怀里拎出来,放在正屋一角的一只碧玉窝里。

    慕容墨天天在她身边时,她烦着他缠得紧。

    可那个人,一下子离开了,心中又空落落的。

    凤红羽叹了口气,想做点什么事打发乏闷的日子,可想了半个时辰也没有想出什么来。

    她只好坐着发呆。

    司空睿从园外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他笑容款款,华服玉冠,俊美倾城,惹得两个在花圃中翻土小丫头朱儿青儿看呆了眼,纷纷暗道,这等玉人,该怎样的女人才配得上啊?

    他人高腿长,很快便走到了正屋的台阶处,见她神色懒懒地坐在正屋里,瞪眼看着一只猫儿,笑盈盈招手叫她。

    “要不要出去玩?”

    凤红羽抬头看了看天,算了,“天快要黑了,不去!一会儿我去看看爷爷。”

    她站起身,转身往里屋走。

    “你不想看看上官彤被打后,被人嘲笑的样子?”司空睿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眨眨眼,朝她笑嘻嘻说道。

    “有什么好看的?”凤红羽站起来,扭身往里屋中走,走了两步,她想起一件事来,“我真得出门一下,不过,不是去看上官彤!”

    “要去哪儿?”

    “找韩大!”

    提起上官彤,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在小丘山见到的那个灰袍男子。

    慕容墨不说是谁,韩大一定知晓。

    上官家,究竟想干什么?

    为什么跟北地人也来往?

    她的信已寄往了北地的二哥,可一直没有回信,想来,二哥也不认识。

    “好,一起去!”终于说动凤红羽了,只要出门玩,司空睿的心情总是好的,马上又是一脸的欢喜。

    看着他孩子样的笑脸,凤红羽无语地摇摇头。

    两人还未走到府门口,便在凤府的前院处,遇上了跟着管家贵喜正急匆匆行走的韩大。

    “看,你要去找他,他自己倒来了。”司空睿拉了拉凤红羽的袖子,挑了挑眉。

    韩大和贵喜也看到了凤红羽。

    两人急了走两步。

    “羽小姐。”贵喜朝凤红羽点了点头,“韩大说有要事禀报,关于上官家的。”

    凤红羽眸光微闪,看了眼司空睿,问韩大,“哦?我正要找你问上官家的事呢,你倒来了,上官家出了什么事?”

    “属下们得到消息,上官老夫人带着上官小姐进宫去了,上官小姐可是被……”韩大看了眼司空睿,眨眨眼,没往下说。

    “干嘛不说呀,正是本太子打的。”司空睿左手环胸,右手托着下巴,啧啧两声,不以为然,“她不会是……进宫告我去了吧?”

    韩大摇摇头,“进宫的确是去告状去了,不过,告的不是司空太子你,而是羽小姐。所以,属下紧急赶来了,羽小姐得做好准备,皇上还重用着上官家呢,得担心皇上为讨好上官家借机罚羽小姐。”

    “司空太子,你快些想办法。你打了人,可别将我们小姐害了呀。”贵喜急得朝司空睿直哈腰跺脚。

    老太爷受了伤正卧床休息着呢,三将军的品阶又太低进不了宫,说不上话。

    容王又不在京中。

    小姐出事,目前还只能靠这个外邦太子了。

    “放心吧,她们告不成的,打她那会儿是在荒郊野外,没有人作证,本太子会反告他们一个诬陷罪!”司空睿扬眉,不以为然说道,“走,到前院那儿候着,看宫里几时来人!”

    韩大却道,“他们有证人,是个砍柴的猎人,说是羽小姐打人的时候,他吓得躲进了荒草里,全看见了呢!”

    “哦?本事倒是挺大,找了个证人?”司空睿眯着眼,没一会儿又笑了起来,“本太子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放心吧,一百个证人也告不倒小羽的!”

    贵喜点了点头,眼下,也只好先听这个司空太子的。

    贵喜心中如是想着。

    他不知道这个司空太子为什么会对凤府的人这么好,在府里住了一个多月了,也不回西秦去。皇上在京城给他设了行馆,配了不少仆人,他也不去住,却偏偏一直住在凤府的一处小院里。

    那间宅子,是为三少爷准备的,只是,三少爷幼年离京后,便一直未回过京城。

    直到不好的消息传进京里。

    那间小院便一直空着。

    那是个早夭孩子的院子,他也不忌讳?

    贵喜想不明白。

    贵喜陪着司空睿走进正厅里去了,凤红羽没跟进去,而是将韩大拦在了外面。

    “等等,我有事问你!”凤红羽目光直直盯着韩大。

    惊得韩大眼皮一跳,他讪讪一笑,“羽小姐,你要问属下什么事?”

    凤红羽步伐闲适,绕着他走了一圈,“竹韵还好吗?”

    提起未婚妻,韩大脸上笑出一朵花来,原来羽小姐是关心侍女呀。

    “多谢羽小姐成全,她很好呢,正在家里赶制嫁衣。”

    “好吧,我不反对你们的婚事,不过……”凤红羽的眸光忽然沉下来,“你要是不说王爷为什么会气息紊乱,我便不将竹韵嫁给你!”

    韩大要哭了,好不容易有姑娘喜欢他,他容易吗他?

    面对凤红羽的逼问,韩大只好说出了实话。

    他叹了口气,伸手挠挠头,“羽小姐也不用担心,王爷的身子无碍呢。他内力高强,过不了一二天,就会恢复如初。”

    “可现在他要舟车劳累……”凤红羽幽幽的目光,往北方向看去,心中更是叹了一口气,这个慕容墨呀——

    “你们在说什么呢,宫中果然来人了!”司空睿朝凤红羽点了点头。

    他和贵喜刚进正厅里落坐,便有宫中的太监前来宣旨来了。

    来宣凤红羽进宫。“那便去吧,且听上官家说些什么!”凤红羽唇角微微一扬。 “我陪你一起去!”司空睿弯下身,握了握她的手,“上官家的人敢欺负你,本太子不介意在金銮殿上再暴打她一顿。”

    凤红羽仰头看他。他的目光是真诚的,关心的,这个人,也是她的亲人呀!

    “好,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她回以微微一笑。

    。

    这个时候,太阳已完全落西了。

    府里的四处,已掌起了灯。

    林氏得知消息,带着两个仆妇提着灯笼,一直将凤红羽和司空睿送到了府门口。

    不知谁将凤红羽的侍女荷影也找来了。

    “小羽出门在外,一定得让侍女跟着。尤其是进宫里,要格外的小心。”林氏和声提醒道。

    凤红羽点了点头,“知道了,三婶。”

    三婶特意的提醒,是怕被上官家拿捏住了她的把柄,来做文章吧?

    林氏又对司空睿叮嘱了几句。

    凤府大门的门楣上,两只大红灯笼被夜风吹得飘飘荡荡,众人的影子也跟着凌乱起来。

    府府的门口,停着一顶青布小轿。

    一个小太监见凤红羽走来了,哈着腰行了一礼,“请吧,凤大小姐,皇上正等着你回话呢!”

    凤红羽抬眸看了他一眼,这太监面生,头一次来凤府,脸上的笑容带浮,眼神乱晃。

    有鬼?

    她眼眸神微缩,淡淡说道,“司空太子说,也想进宫给皇上问安,这一顶轿子,坐不了我们二人,我还是坐马车吧!”

    太监脸色一沉,皮笑肉不笑的道,“凤大小姐,皇上的旨意上写着,只宣凤大小姐你一人进宫,并没有宣司空太子。你这早抗旨?”

    “哪来的阉狗,乱叫嚷?”已先一步坐进马车的司空睿,忽然冷喝一声。

    他瞧见只有一顶轿子抬来,心中已是不满,便命贵喜赶来了马车。

    ------题外话------

    猜猜司空太子,用什么办法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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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4,辩解

    林氏见那太监不通情理,以为是赏银给少了,便拿眼向一旁跟随的庄嫲嬷使了个眼色。

    但凡宫里头来人,总要塞些银子,免得这些人给人使绊子,何况是接凤红羽进宫问话?

    林氏按着惯例,刚才给了这太监十两小费,这回,又悄悄向庄嫲嬷伸了三根手指头,意思是给三十两。

    三十两,可以供一个普通的五口之家吃上一年了。

    庄嬷嬷会意,从荷包里摸出一张三十两的银票往那小太监的手里悄悄地塞了进去。

    太监瞥了一眼,见有“叁十”两个字,嘴唇撇了撇,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人家给二百两,凤府给三十两?

    他给挡了回去。

    庄嬷嬷与林氏俱是一怔,不明白是何意。

    司空睿瞧见这一幕,居然连赏银都不要?这是不吃软的?遂冷笑道,“怎么,本太子进不进宫,还要你个奴才同意?本太子倒要进宫问问皇上,你们赵国的规矩,便是这样的吗?”

    司空睿是西秦的太子,西秦国富有,遍地黄金,连承德帝也不敢得罪他。

    因为,赵国这几年,国内年年灾害不断,向西秦讨要了不少捐赠。

    面对这位小财神爷,承德帝一向恭敬得很。

    迎接凤红羽的太监,搬出承德帝来想撵走司空睿,司空睿哪里会理会他?

    当下就怒了。

    一连两次的发火,太监自是知道这位主彻底的怒了,吓得忙讪笑陪礼,“司空太子,皇上的确是有旨意,不曾请太子殿下,司空太子却强行跟着进宫,这不是让奴才为难吗?奴才可是会被皇上罚的!”

    司空睿才不理会他,“你被罚,关我屁事?本太子新得了件宝物,要进宫敬献于太后娘娘,此宝物只能天黑看,所以,本太子进宫,你居然敢拦?是谁借你的胆子?”

    司空睿寥寥几句话,便将太监给骂回去了。

    太监自然不敢再拦着了,眼睁睁看着凤红羽坐进了司空睿的那辆大马车里。

    林氏松了口气,让荷影也坐进去,跟着服侍着。

    “出发吧,皇上还等着问凤大小姐的话呢!”太监朝两个抬轿子的大个子太监点了点头。

    无人坐的两人抬小轿子,晃晃悠悠的走在前面,太监骑马跟在后面,司空睿的马车走到最后。

    余外,还有凤府的两个护卫骑马护在马车的后面。

    一行人往皇宫方向而行。

    凤府离着皇宫有些距离,司空睿为了打发时间,拉着凤红羽下起棋来。

    西秦有钱,他这辆马车里的装饰,奢华程度一点也不亚于慕容墨的那辆沉香木大马车。

    马车由金丝楠木打造,飘着淡淡的清香。马车车顶的四个角落,各镶嵌着四只鹅卵石大小的夜明珠,照得马车里,一片亮堂堂。

    荷影则挑起帘子一角,看向马车外面。

    行了一段路后,荷影忽然小声说道,“小姐,奴婢一直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她半眯着眼,正盯着那个传旨接凤红羽进宫的小太监在看。

    “怎么不对劲?”凤红羽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口问道。

    两人自小闯江湖,尔虞我诈,坑蒙拐骗,见多识广,谁人想下套子,自然骗不了她们。

    那个传旨的太监,当然有问题了。

    她倒想看看,太监想搞什么鬼。难不成,半路上跳出一伙人来杀她?

    “咱们现在走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大道上。”荷影半眯着眼道,“两旁有不少大树,那个小太监一直拿眼扫视着两旁,不像是紧张,反而是寻找等待的样子。”

    “呵,有人埋伏在附近?”司空睿放下手中的一枚棋子,也挑了帘子,看向另一边的车窗,“谁这么大的胆子?”

    凤红羽笑了笑,“那太监执意要我坐进轿子,我便觉得有鬼。”

    三人相视看了一眼,各自警觉起来。

    凤红羽又伸手敲了敲车壁,命赶车的益鹰也提防一点。

    一更天已过,夜色罩着大地,这么晚了,皇上还宣凤红羽进宫问话,大家不得不防着。

    “这辆马车的车壁夹层里,藏有乌金板,刀剑不入,小羽不必担心!”司空睿看向凤红羽,微微一笑。

    凤红羽却没有笑。

    她想的是,她并不认识这个太监,太监却要算计她,一定是收了什么人的好处,刚才林氏塞他银子,他都不要。

    可见,有人出了高价!

    难道是上官家的人,跟这个太监勾结,在她进宫的路上设下了埋伏?

    几个人都凝神听着车外的动静。

    可奇怪的是,一路走来,什么也没有发生。

    只听到车轮子碾压石板地的声音,和马蹄踩着路上的声音,以及马儿的喘息声。

    又走了一段路后,马车停下来了。

    “凤大小姐,到皇宫了!”小太监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荷影先挑起帘子走下马车,再挑了帘子扶凤红羽,接着,是一派闲适的司空睿跟着走下来。

    “公公辛苦了。”凤红羽朝小太监点了点头,“刚才那条路,听说晚间时,时有劫匪出没,刚才由公公带着行路,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可见公公是个福人。”

    “凤大小姐过奖了,哪里是咱家是福人,是凤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呢!”太监迎合一笑,“咱家安全护送凤大小姐,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凤红羽淡笑不语,伸手扶着荷影往宫门口走去。

    经过那顶小轿时,她意外的发现,那轿帘子的正中央,有一只筷子大小的孔,这是……

    暗器射进去的!

    果然!

    凤红羽朝那个小孔看了一会儿,又盯着那个小太监忽然弯唇一笑,却一句话也不说,而是别过头,往前继续走去。

    幸而她坐了司空睿的马车,否则,按着有些人的谋划,她就得死在轿子里!

    好恶毒!

    凤红羽目光一沉,袖中的手指也紧握起来,上官家的人,这回是要跟她不死不休了!

    太监被凤红羽看得一脸狐疑。

    待走到凤红羽站定的地方,他定睛往那轿帘子上一看,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行动了!

    可凤红羽没有死!

    而且,这个凤大小姐,刚才的表情分明是……怀疑?

    赶车的益鹰则走到司空睿怕面前,对他耳语了几句,同时,将一只短箭悄悄的递与司空睿。

    “一只箭向了轿子?”司空睿的目光一沉,紧紧的盯着那个小太监。

    居然敢暗算凤红羽!

    从凤府而来,凤红羽可以和司空睿同坐一辆马车。到了宫门口,就得按着宫里的规矩来,外来车马轿子一律得停在宫门外,进宫要坐宫中特制的轿子。

    清一色的青布小轿。

    凤红羽望着面前的两顶小轿子,偏头看着太监微微一笑,“公公,刚才,我之所以不坐那顶轿子,是因为轿帘上有个孔,我怕冷。这宫里的轿子,你可得挑一乘好的给我,否则,我冻着了,回不了皇上的问话,公公可得有责任。”

    话说得意有所指。

    太监闻言脸色一变。

    司空睿缓步走来,盯着那太监不阴不阳一笑,“凤大小姐胆小,临出门时,凤老爷子再三叮嘱本太子,别让她在宫里受了惊吓,公公带路的时候,劳烦将灯笼点亮一点儿,别让野猫窜出来,惊吓住了她。凤老爷子的脾气,你可是知道的!”

    二人的话里有话,太监惊得不敢多话了。

    他伸手捏了捏腰间那两张大额的银票,深感拿人钱财,替人当差的事儿,并不好办。

    “放心好了,这皇宫里,不会有野猫儿的。”太监讪讪一笑。

    “那便好。”司空睿笑。

    凤红羽和司空睿各坐了一顶轿子,荷影步行跟在凤红羽轿子一侧。

    两乘小轿,在小太监的引路下,往皇宫里缓缓而行。

    不知是警告了小太监,还是那人不敢在宫中下手,一路上平平安安,什么事也没有发现。

    不多久,轿子到了庆宁宫的一处偏殿前。

    庆宁宫是承德帝的寝殿,这个时间本是休息的时间,自然在这里接见了。

    司空睿和凤红羽走出轿子,小太监先一步向里通报,一声“传!”从里面传出来。

    小太监走出来,向二人行了一礼,“皇上请凤大小姐进去。”

    “有劳公公了。”凤红羽淡然一笑,拂袖往里走去。

    司空睿则盯着他阴阴一笑,“公公,当心夜晚行路,有鬼出没。”

    说着,他伸手拍拍小太监的胳膊,扬长而去。

    小太监还没明白司空睿的话是什么意思,司空睿已紧跟在凤红羽的后面走进了庆宁宫的偏殿。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很快朝偏殿一侧的宫巷里快步走了进去。

    绕过一座宫墙,便听到前方有人轻咳了一声。

    上官志从一根廊柱后的暗影里走了出来。

    附近屋檐下挂着的灯笼光映在他的脸色,带着一抹肃杀。

    小太监听到声音,朝他的方向看去,见是上官志来了,眼神闪了闪,脚步放轻飞快地走了过去。

    上官志是四品,陪祖母妹妹进宫来告状,旁人并未起什么疑心。

    “怎么回事?”上官志盯着小太监的脸,带着恼意,“为什么没有成功?”

    “司空睿执意要凤红羽坐进马车,那顶轿子便一直空着,这不是咱家的错。”

    “算她走运!”上官志恼恨地朝小太监挥挥手,在宫里头,不易多交谈,两人很快就分开了。

    皇上晚上极少会见臣子,他们也是抱着赌一赌,来进宫告御状的。

    若皇上同意他们上官家的人进宫了,那么,便利用夜色,伏击凤红羽。

    反正这京城的治安,是他上官志说了算,凤红羽的死,也会不了了之,哪知半路上却杀出个司空睿。

    凤红羽安然无恙的进宫了。

    该死的!

    上官志恼恨的甩甩袖子,走到偏殿的门口,等着宣旨。

    凤红羽和司空睿,一前一后的进了偏殿。

    里面,灯火通明。

    承德帝自然是在的。

    赵家的男子都不胖,五十开外的承德帝,个子清瘦,穿一身明黄色的便袍,坐在一张榻上闲闲的喝着茶。

    他的前面,右侧坐着上官老夫人正轻声细语地对承德帝说着什么,上官彤站在上官老夫人的身后,正捂着脸,低低地落着泪。

    上官彤的一张脸,已经肿得不成型了,将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挤得更是看不到眼珠了。

    一只耳朵上还挂着血珠子,狼狈又难看。

    她的身材属于高大型,这脸上一肿,仿若是个大胖子。

    司空睿厌恶的扬眉。

    凤红羽唇角一扯,偏头看了眼司空睿。

    司空睿以为是怪他下手太重,眨眨眼用唇型说了几个字,“她嘴太贱,怪我咯?”

    凤红羽,“……”

    除了上官家祖孙二人,沐皇后和蒋贵妃也来了。

    沐皇后也坐在榻上,与承德帝之间,隔着一张放有茶杯的小桌。

    蒋贵妃则坐在承德帝的左侧,与上官老夫人相对。

    这样看来,谁是妻,谁是妾,便分出来了,沐皇后的脸上,明显的写着得意二字。

    蒋贵妃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却有几分勉强,捧着茶碗,喝得漫不经心。

    即便她再得宠,这主与次嫡与妾,还是要分的,蒋贵妃的手,紧紧在抓着手中的杯子,因为用力,而指尖泛白。

    凤红羽不知白这二人前来,是凑什么热闹,总不会,相约一起来给承德帝问安吧?

    “臣女凤氏红羽,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凤红羽走上前,屈膝行了一礼。

    落落大方。

    蒋贵妃放下茶碗,抬眸朝凤红羽看去,惊叹凤氏一个武将之家,竟也养出了这等标志温婉的女儿家。

    再看上官彤,也是武将家的女儿,同样是年纪相仿的女子,却生得粗蛮,而且,真不好看。

    蒋贵妃鄙夷的扯了下唇角。

    司空睿则是按着外邦臣子的礼节,行了礼。

    上官彤见凤红羽走进来,哭的声音又高了几分。上官老夫人盯着凤红羽看的目光,则更加的怨毒了几分。

    沐皇后瞥了上官彤,也送了个厌恶的眼神。

    她女儿郑兰出事,可都是这个愚蠢的上官彤害的,该死的!

    蒋贵妃马上睇了眼沐皇后,眼神莫名。

    承德帝放下茶碗,目光微凝盯着凤红羽看了良久,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都起来吧!”他朝二人虚虚抬了抬手,又道,“司空太子怎么进宫来了?”

    “皇上,这天黑路远,凤大小姐又是个女儿家,凤家老爷子不放心她,央求本太子给送上一送。”司空睿道,然后,也不瞒着,“幸好本太子相送,否则,凤大小姐可就没法进宫给皇上问安了,而是死在路上了!”

    上官彤不知道那只箭是怎么回事,脸上的神色倒还平静,倒是上官老夫人,脸色马上一变。

    但必竟守寡多年,大多的风浪她都经因过,马上有垂下眼帘,恢复了正常的脸色,静静地坐着。

    “嗯,此话怎样?”承德帝的脸色跟着一沉。

    虽然,他不喜欢凤家的人,但也容不得别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坏事。

    他下旨传凤红羽进宫,凤红羽却死在半路的话,传出去,倒像是他要害凤红羽似的。凤家那个老顽固,还不得闹起来?

    而北地,也更是不会太平!

    承德帝的脸色便不好看了。

    “便是这个,有人偷袭了凤大小姐坐的轿子,不过,万幸的是凤大小姐坐在本太子的马车里,她躲过了一劫!”司空睿从袖中取出那只益鹰递给他的短箭,呈给承德帝。

    “影子!”承德帝朝外喊了一声。

    “皇上,奴才在!”小影子从外面小跑着走进来。

    承德帝一指司空睿手中的短箭,“你亲自去查,看看是谁在半路设了埋伏,意图射杀凤大小姐。”

    “是!”小影子接了箭,飞快地离去。

    “好了,现在,说说打人的事!”承德帝偏过头来看向凤红羽,一双老眼,透着冷然,大有,她说得不好,便要治她罪的意思。

    “凤红羽,有人要害你,朕替你出头,那么,你毒打上官小姐,又是怎么回事?上官小姐告你在南城门十里外的一处林间道上,将她打了。”

    “臣女没有打人!”凤红羽神色平静地说道,“而且,自从从青山书院回来后,臣女就没有看见过上官小姐!谈何打她?”

    “胡说,分明是你打的,我有证人!”上官彤冷笑一声,她松开捂着唇角的帕子,伸手指着凤红羽,“我从南城门郊外经过时,你便将我打了!”

    凤红羽正要接话,猛然看见她的手里捏着的一块帕子,有些眼熟,她偏头来看司空睿,用眼神询问。

    司空睿也看见了。

    惊得他眼神一缩,心中则是骂道,这是哪个天杀的将他的帕子送给了上官彤擦口水鼻涕的?

    他却不知是他自己掉的,被郑凌风捡去了而已,然后送与了上官彤。

    而这时,他的心中忽然一亮,朝凤红羽眨了眨眼,站起身对承德帝说道,“皇上,您不要责问凤大小姐了,事实上,打人的事么,本太子最是清楚。上官小姐诬陷凤大小姐,也是有原因的。”

    上官彤冷笑,“我没有诬陷,我说的是事实。证人已候在宫门处,司空太子和凤大小姐不信,我可以随时叫他进来。”

    司空睿不理会她,朝承德帝拱手一礼,道,“皇上,事情的真相是,上官大小姐在南城门郊外遇上了几个泼皮的纠缠,是本太子上前救的她,她心宜本太子,不好意思说出口,才诬陷凤大小姐,这样一来,凤大小姐进宫辩解,本太子自然会跟着。正好全了她的相思之苦。”

    什么?她会相思司空睿这个小白脸?

    上官彤气得脸都红了,“司空睿,你胡说,我怎么可能相思你,我……”

    “上官彤大小姐。目前人多,你当然不好意思承认了。证据便是,你手中的帕子,正是本太子送与你的。难道,你不是一直暗恋本太子?”他风情万种微微一笑,“这种帕子是用昂贵的雪丝锦做的,只有我西秦才有,而且,只有皇室子弟有。目前,在大赵国游历的西秦男子,只有本太子一人!”

    上官彤气得一口气堵在心口,张了张嘴巴,恨不得咬死司空睿。

    她又不能说是郑凌风送与她的,因为,她喜欢郑凌风的事,奶奶一直不同意,还警告她说,除非皇上重用了郑家,否则,不准喜欢。

    她不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遂不敢说出口。

    可是,不说的话,司空睿不是一直咬着了?

    “是……是我捡的……”上官彤开始瞎编。

    “上官小姐,其实,你喜欢我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你何必瞒着?你被人纠缠时,衣衫破了,我还帮你拢了拢衣领,你的脖子往下三寸的地方,有两粒米粒大小的朱砂痣,是不是?”司空睿微微一笑,说道。

    他揍她时,扯歪了衣衫,无意间看见了,现在正好拿来说事。

    上官彤的脸,腾的红了,不是羞红的,是气红的。

    脖子往下三寸地方便是胸了,那么私密的地方,被他见了,她可是有口难辩。

    要是郑凌风得知她喜欢司空睿的事,铁定是不要她了。

    上官老夫人冷眼看着二人争辩解,这个司空睿,说的话有几分?

    倘若孙女儿喜欢的是司空睿的话,倒是个不错的归宿,要知道,西秦国比赵国还有钱。

    算了,孙女被打就被打了,得门好亲也不错。

    如此想着,便说道,“皇上,老身的孙女,其实一直喜欢司空太子,是她羞于说出口而已。”

    凤红羽眯了下眼,这个上官老夫人,居然顺着梯子下了?

    305,不要

    “皇上,老身的孙女的确一直爱慕着司空太子,只是她不好意说出口罢了,既然司空太子看见过孙女的身子,是不是该负责呢?看她一直藏有司空太子的帕子,便知她的心了。”上官老夫人朝承德帝遥遥行了一礼,说道。

    瘦小却精明的上官老夫人,微微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精明的光。

    嗤——

    凤红羽听到有人轻笑一声,声音来自上首的沐皇后。

    沐皇后的脸上浮着淡淡的笑容,满月的脸,加上精致的妆容,显得格外的富态,她捧着茶碗,正悠闲地喝着茶,只是那眼里,露着藏也藏不住的讽笑。

    凤红羽明白她笑什么,上官老夫人多年守寡,早已养成了一种处处占便宜的性格。

    她的贪财,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能抠到财,绝对不放过。

    郑凌风的父亲贪财,只是做做样子,是做给承德帝看的,上官老夫人,却是实打实的贪。

    司空睿的财富,不亚于慕容墨的财,要是嫁得这等人,全家几辈子都享用不完。

    何况,司空睿长得太好看了,连凤红羽也常常看得不忍挪眼。

    皮肤白嫩得跟刚做成的白豆腐一般嫩软,一头墨发又黑又亮。眼睛则跟夜空的星子般一样闪亮,双眼皮,睫毛长得凤红羽一直在嫉妒着。

    因为她的眼睫毛没有他的长。

    来京城一个多月,除了不得郑凌风的喜欢——大约于相貌上,郑凌风感到了可能会被比下去的压力,才会厌恶司空睿,其他世家府邸的夫人们,没有一个不喜欢他的。

    承德帝笑道,“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上官小姐,你爱慕便可,可别诬陷凤大小姐,这不是让司空太子为难吗?”

    “是呀,依臣妾看,这倒是一对好姻缘呢!”蒋贵妃看出,承德帝听到上官彤爱慕司空睿一事,并没有反对的意思,马上开始附和。

    如何让自己的男人更加喜欢自己,最好的办法是,全都听他的。

    这是蒋贵妃侍候承德帝多年的经验,像沐皇后对承德帝常常唱着反调,才会被厌恶起来。

    果然,承德帝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他当然不反对了,不管是哪一家同西秦结了亲,等于将西秦抓到了手里,将来同北燕翻脸,西秦作为姻亲,哪有不帮的理?

    这上官家,在南边盘踞太久了,不如让他们迁居到了西边去,杀杀锐气也好。

    可上官彤却傻眼了。

    她明明是来告凤红羽的,怎么成了她爱慕着司空睿?

    她身上的伤,正是被司空睿打的呢!她才不要嫁给司空睿,她会被打死的。

    而且,她喜欢的是郑凌风啊,这要是让郑凌风知道她喜欢司空睿,郑凌风不是会厌恶她吗?

    上官彤心下焦急,不行,她得说清楚。

    只是,她才挪了一下脚步,便被自己的祖母上官老夫人给抓住了手腕,更拿眼神来提醒她,不得胡说。

    上官彤怕这个祖母,只好闭了嘴巴听安排。

    沐皇后的女儿郑兰被上官家害了,她心中一直忍着怒火。

    眼看皇上会同意上官家与西秦太子的婚事了,等于上官家又捡了高枝儿飞了,她哪里会甘心?

    她正等着机会收拾上官家呢!

    沐皇后将茶杯往桌上一放,看了眼正低垂着眼帘想着什么的司空睿,轻声说道,“司空太子,上官小姐固然长得可爱,与你也是般配的,只是,你是西秦的太子,这娶的妻,便是太子妃,将来可是皇后,你不介意皇后在郊外被人扯破过衣衫吧?”

    凤红羽闻言马上抬眸看向沐皇后,心说这沐皇后捅的一刀,可是太厉害了,且看上官彤怎么接招。

    果然,上官彤气得脸色更是一白,即便她不想嫁与司空睿,也不想被人这么说,可是,皇上皇后连证人也不传,这分明是在偏着司空睿在说话。

    上官老夫人也怒了,皇后的话,非明是在拆台,难道皇后娘娘一直记着郑兰的事?

    她可不能让沐皇后将这门亲事搅黄了。

    “娘娘。”上官老夫人朝沐皇后颔首一礼,道,“司空太子也说,是他看了老身的孙女,并没有说是其他人,娘娘为何说些没有根据的?”

    凤红羽歪着头,朝司空睿眨眨眼,意思是,你再不出声,皇上就得赐婚了。

    司空睿依旧是不以为然的表情,他轻笑道,“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上官老夫人,上官大小姐遇劫匪,被人扯破衣衫,看到她袒露身子的,又不止本太子一人,凭什么要本太子一人娶?”

    “……”

    “本太子好心救她一场,还非得搭上自己的终身幸福?下回再遇有人遇劫,本太子可不敢出手相救了。”

    说完,他脸上的笑容也收了,带着愠恼。

    上官老夫人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司空睿居然拒绝娶她的孙女?

    上官彤眼见司空睿又改口了,分明是将自己和祖母耍了。

    先是给点好处,让她们不要告,等她们上钩了,司空睿却反悔了!

    这时,她不经意看到凤红羽的眼里,也闪过一抹讥笑。

    上官彤更是怒不可遏,一定是,一定是凤红羽搞的鬼!

    “皇上,真相不是这样的!”上官彤忽然跪倒在地,“真相是司空睿打的臣女,不过,是凤红羽指使的!”

    “这怎么又改口了呢?倒底是谁打的你?”蒋贵妃笑得温婉。

    “是不是别有内情?上官小姐,欺君之君,可是重罪!”沐皇后恨着上官彤,脸色便不好看了。

    承德帝皱着眉,“不是有个证人吗?带进来问问吧?”

    因为是晚上审问,再加上前几天为筹备和亲公主的事情,承德帝和沐皇后都操心不少,两人此时已显出一脸的疲倦,要不是想到镇远侯手里的重兵,承德帝不可能在晚上受理这个无聊的案子。

    很快,有太监应了一声,出去带人去了。

    不多久,人带进来了。是个中年的汉子,农夫的模样,一双眼,滴溜溜地转了转,又飞快地低下头去。

    诚惶诚恐跪倒高呼万岁。

    “皇上,证人带到了!”答话的是柒七。

    凤红羽的目光和他迎上,他马上错开了。

    “不过,奴才觉得这个人的身份可疑,似乎手脚不干净。”柒七说道。

    上官老夫人的脸色又变了变,忙拿眼看向上官彤,上官彤摇摇头,表示什么也不知道。

    “怎么个不干净?”承德帝只想快点问完,语气中有些不耐烦了。

    “奴才刚才拉着他的袖子的时候,一个荷包掉了出来,发现装有不少财物。奴才想着,他一个农夫,既然有这么多的财物,为什么还穿得这么破?还辛苦的砍柴?”柒七说着,将那只荷包递了上去。

    一个侍立在承德帝身边的小太监接在手里,打开来呈给承德帝看。

    只见那荷包里,有三四个金铬子,还有两张大额的银票。分别是二百两,和三百两。

    五百两银子,对于在坐的几个贵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一身的衣衫,都值这个价了。

    但对于贫苦出身的农夫来说,可以不干活吃上半辈子。

    上官彤和上官老夫人的脸色,双双大变,那个农夫更是吓得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拼命地磕头。

    因为,承德帝念了一句,“上官氏印?上官家的银票?”然后,他拿目光冷冷看着上官老夫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的证人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多你们家的银票?”

    农夫吓得脸色惨白,“小人不知道呀,小人什么也不知道。”

    “难不成,是上官老夫人你买通了这个人?请他来做的证?”司空睿的唇角勾起,带着抹意味深长的笑,盯着上官老夫人。

    尽管上官老夫人以老卖老,耍起了赖,说是农夫偷的。

    但如何偷,从何处偷?

    上官老夫人越说漏洞越大。

    承德帝当下就怒了,“念在上官老夫人年岁大,宠爱孙女的份上,这件事就不予追究了。来人,送老夫人出宫,将这个恶意做假证的农夫,打二十板子哄出去!”

    到底是念在镇远侯在南边驻守,恶意告状没有罚上官家。

    司空睿和凤红羽对视一眼,也没有多话,向承德帝行了礼,退出了庆宁宫偏殿。

    沐皇后深知承德帝的想法,也没有再说什么,向承德帝福了福,神色淡然的扶着嬷嬷的手,往殿外走去。

    她是来打探上官家究竟想干什么的,既然上官家的人没得到便宜,她当然得离开。

    有个妖精蒋贵妃在,侍寝就没她什么事。

    哪知承德帝忽然叫住了她,“皇后,朕到你的宫里坐坐。”女儿成了和亲公主,他也不能做得太冷情。

    蒋贵妃原本一张欢喜的脸,气得骤然变色,却也得强颜欢笑着,“既然皇上陪皇后姐姐了,臣妾告退。”

    只是,等着沐皇后和承德帝离去后,蒋贵妃的脸色骤然变冷。

    一旁的嬷嬷劝着她,“娘娘,别生气。过不了多久,二皇子就回来了。当然,打了败仗的太子也会回来。到时候娘娘有二皇子撑腰,皇后娘娘还敢这么神气吗?”

    “对,说的没错,笑到最后才是赢家。”蒋贵妃妖娆一笑。

    。

    庆宁宫偏殿里一帝一后一宠妃的争风吃醋,凤红羽和司空睿并不关心。

    借着柒七送他们出宫时的机会,凤红羽悄悄对柒七说道,“今天那个领着我和司空太子进宫来的小太监,你给去查一查,看看是不是上官家搞的鬼,居然敢在路上向我射暗箭,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

    “那个太监的确是上官家安排的。”柒七回道,然后又道,“皇上也不会放过那人,羽小姐不必担心。”

    “还真是上官家。哼,他们不想活了吗?”司空睿怒得哼了一声。

    “持宠而骄,他们会渐渐地不得皇上喜欢。”凤红羽勾唇冷笑,“不过,我们得行动在前头,我要给上官家来个措手不及。”

    凤红羽对柒七七,吩咐了几句,柒七领命而去。

    两人出了宫,来到马车前。荷影是外头的侍女,不得进宫,刚才被拦在了宫门口。见他二人平安出来,心中松了口气。

    三人坐进了马车里,司空睿忍了很久的话,这会儿见没有外人,盯着凤红羽看了又看,还是问道,“你怎么认识宫里的太监,我瞧着那人,能被皇上记着名字,定然官职不低。”

    凤红羽笑了笑,“他的官职当然不低了,他是紫宸殿的总管。”

    “呵——”司空睿抛了个原来如此的表情,“是,慕容墨的人吧?”

    “当然。”凤红羽笑了笑。

    “他本事倒是大。”司空睿不以为然的扯了下唇角,但心还是佩服的,慕容墨的手,居然伸向了宫里头。

    。

    凤红羽一行人轻松回家了。

    承德帝却没好心情了。

    他陪着沐皇后回了坤宁宫后,并没有停多久,又转道去了御书房。

    小影子已查到了情况,“半道上,有人借凤红羽进宫的时候,在路上设了埋伏,进行暗杀,只是,没有成功。”

    “上凤府传话的张四喜死了。尸体被发现在北宫门的一口枯井里。是掉进去摔死的。”小影子回道,“不过,他一直在南宫门附近当差,这还刚刚传完话呢,却死在北宫门口,奴才觉得很是奇怪。”

    “敢在宫里杀人?”承德帝的脸色,顿时冷到极点。

    306,安个通敌的罪

    “哼!”承德帝双手紧握成拳,重重地砸在龙案上。

    小影子抬头,瞥见承德帝的双眼里攒着怒火,几乎要射出刀子来,心头更是狠狠地一跳,“皇上放心,奴才已经通知了宫卫总管林公公,他带着宫卫们去查凶手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查出那个行凶之人是谁。”

    有人居然敢在宫中杀人,他们这些做奴才的,都得担责。

    “不必查了!”承德帝默了片刻,忽然说道。

    小影子眨眨眼,一脸的不解,“皇上为何不让查了?”

    “朕,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承德帝半眯着,冷笑一声,“速去传上官志来!”

    小影子愣了愣,“是!”转身飞快地跑出了御书房。

    上官氏……

    承德帝冷笑,好大的胆子!

    这是想反了吗?

    。

    上官志同小太监张四喜分开后,便一直候在庆宁宫偏殿的外面,等着皇上传话。

    但皇上却一直没有召见他。

    又等了一会儿,便见自己妹妹和祖母一起走出来了。

    妹妹捂嘴哭着,将手里的一块本来很宝贝的帕子扔到了地上,还死劲地踩了踩,又发现是在宫门口,觉得不妥,还是捡了起来。

    捡起来之后,就没有刚才的爱惜了。

    而是很嫌弃地用两根指甲夹着。

    而且,祖母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上官志从未见祖母这么生气过。

    “出了何事?”他看了一眼妹妹,小声地问着祖母。

    “走,回家再说。”丢了个大脸,吃了个大亏的上官老夫人心中正堵着一口气,哪里想说?

    一辈子没有吃亏,今天居然栽倒在一个小丫头的手里,叫她如何不气?

    何况,这还是在皇宫里。

    宫里头,喜欢搬弄是非,乱嚼舌根的人太多了,她不想将脸丢得更大。

    一个小太监引着三人刚走下台阶,上官志又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一个太监管事引着司空睿和凤红羽走出来了。

    两人的脸上浅浅含笑,步伐闲适。

    司空睿走到上官老夫人身边时,还停了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可把上官老夫人气得差得晕倒在地。

    上官彤更是羞愧得死咬着嘴唇,一脸通红。

    上官老夫人气急败坏地带着孙儿孙女出了皇宫。

    一路上,只得到上官彤委屈的嚎哭声,和上官老夫人的冷哼声。

    上官彤哭着哭着,找帕子擦泪水,又发现手里攥着的那块帕子,气得扬手扔到马车外了。

    “奶奶,为何皇上没有相信我们,反而放了凤红羽和司空睿?”上官志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刚才在庆宁宫偏殿的门口,他就想问了。

    “那个证人的身上,怎么会有五百两上官家的银票?咱们不是给的银子吗?那些银票又从哪儿来的?证人出了问题,皇上当然不信了!”上官老夫人气得狠狠地拍拍大腿,“还是你们两个后来又给了银子?”

    “奶奶,孙女一向听奶奶的,奶奶没有说,孙女哪儿敢啊?”上官彤哭起来。

    “银票?”上官志也是一脸的诧异,“孙儿并没有给银票啊!难道是有人搞鬼?”

    “你们都没有给?”上官老夫人眯着老眼,各看了二人一眼。

    “不曾给,咱们这可是买通证人,怎么会傻得给银票?这不是会留下证据吗?”上官志说道。

    上官彤也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么,就是有人搞鬼了!哼!”上官老夫人咬牙冷笑,“凤红羽,一定是她暗中搞的鬼!那个丫头,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是凤红羽暗中偷了上官家的银票塞给了那个农夫?”上官志吸了口凉气,“倒叫我小瞧了她!”

    提到买通一事,上官老夫人又想起一个人来。

    她目光冷厉的盯着孙儿,“志儿,你连夜再去联络宫中的张四喜公公,别让他也被凤红羽盯上!我琢磨着,凤红羽似乎怀疑上了!”

    张四喜刚才也跟上官志提起过,凤红羽故意说了些阴不阴阳不阳的话,上官志不敢大意,点了点头。

    “是!奶奶!”

    他没有回家,而是半道下了马车。

    只是,不等他赶回皇宫,便有人骑马朝他们家的马车而来拦着他。

    “前面可是镇远侯府上的马车?”一个太监的声音高声喊着他们。

    马车里的上官老夫人眼皮一跳,飞快挑起帘子往外看去。

    只见两个太监一齐骑马而来,其中一人,像是皇上身边的影公公,另一个是个小太监,手里举着照路的火把。

    上官家的马车只得停下。

    “正是本将和家祖母及舍妹,正要回家呢。影公公这么晚了找本将何事?”上官志打马上前,抱拳笑了笑,问道。

    “皇上宣上官将军进宫问话!”小影子神色冷冷说道。

    “奶奶——”上官彤紧张的抓着上官老夫人的胳膊,用眼神询问。

    “怕什么?兴许是别的事!”上官老夫人握到孙女的手,以示安慰。

    上官志心中一时七上八下起来,同府里车夫及两个护卫吩咐了两句,马车继续往府里方向而行,他则跟着小影子往皇宫而去。

    。

    凤红羽和司空睿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快三更天了。

    林氏同管家贵喜及两个管事的嬷嬷一直守在府门口,见到司空睿的马车回来了,林氏心中大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更是藏不住。

    她忙朝身旁侍立的人招手,“快,将打笼拿过来,给小姐和司空太子照照脚下的路。”

    府门前的两个硕大红灯笼,已经将门前的路照得清晰可见,再加上马车的车头琉璃灯,根本不需要再提灯笼来照明。

    但林氏偏要带着人上前迎接,这是真的关心着。

    凤红羽心中感慨不已。

    她由荷影扶着走下马车,林氏一把拉着她的手,笑道,“可算是平安回来了,我都不敢见老太爷呢,就怕他问你。哦,还有小宸,她也来候着来着,我跟她说看孩子要紧,将她打发回去了。”

    林氏拉着她的手往府里走,一脸的轻松。

    府里的仆人们,也是个个松了口气,丁嬷嬷又打发了小丫头去给阮雨宸回话,要她不要担心。

    “都说了不会有事,大家为何这么担心?”凤红羽笑道。

    “倘若是其他的人,我还真不担心,可这上官老夫人,跟皇上的奶娘,带点亲戚关系,要是皇上念旧情,你不是有麻烦吗?”林氏叹了叹,又笑道,“不过,你们还是平安回来了。”

    承德帝念旧情?

    凤红羽心中想笑,谁都有念旧情的时候,但赵家的男儿,她不相信。

    。

    凤红羽回了自己的园子,梳洗毕,正要睡下。

    荷影便递来了纸条。

    “小姐,从一只黑色的鸟儿身上取下来的。”她盯着纸条看了半天,“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呀?奴婢怎么一个字也不认识?这鸟儿又是什么鸟?她一直停在小姐的窗子前,用嘴不停地啄着窗户棂,奴婢好奇,便将它捉了来,它居然也不跑。”

    凤红羽往窗户那儿看去,果然,有一只麻雀般大小的黑鸟儿停在窗台上,两只黑豆子的眼睛,正滴溜溜盯着她在看。

    见凤红羽发现了它,还雀跃地跳了跳,抖了抖翅膀。

    似乎,很是欢喜。

    她笑着扬了扬眉。

    “这是王爷的鸟儿。”凤红羽道,然后,低头看纸上的内容。

    字是慕容墨母亲那一族的古老文字,是墨阁中用来专门传递消息的。

    她在益州城时,慕容墨曾教过她,是以,她认识,荷影不认识。

    “嘿,还是只有灵气的鸟儿。”荷影笑了起来,听说是慕容墨的鸟儿,她又从桌上抓了块米糕放在鸟儿的面前。

    鸟儿矜贵的昂头,不吃。

    荷影更笑了,“还挑食呀。”

    “它挑食有挑食的好处,否则,随便什么东西都吃,岂不是会出事?”凤红羽笑道,然后,将手中的纸条扔进一旁燃着的火炉里。

    她伸手摸摸鸟儿的头,转身走到桌边写了“已知悉,羽”几个字,卷成字条,绑在鸟儿的腿上,“去吧。”

    鸟儿扑腾而去。

    “小姐,是王爷的信吗?”

    “是宫里的柒七传来的。”

    “柒七?”荷影讶然,“宫中出事了?”

    “皇上将上官志叫进宫里去了,让上官志去查今天传我进宫那位小太监的死因!”“哈哈哈,上官志估计得吓死!”荷影笑了起来。

    “不止他受惊吓,恐怕,整个镇远侯府,今天晚上都不会睡好觉。我且先好好地睡一觉再说。”凤红羽拍拍手,往里屋走去。

    宫中的安排,荷影自然也是知晓的,刚才,凤红羽和司空睿已在马车里议论过了。

    上官家收买的那个农夫身上出现的银票,便是凤红羽命柒七干的,柒七偷了张四喜的银票,塞到了农夫的身上。

    上官家想告状,证人是假的,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诬告,上官家会被人嘲讽。

    皇上便不会罚凤红羽,而且,会对上官家持宠而骄而反感。

    路上他们遇袭击,传话的太监又莫名而死。

    也是很容易让人想像成,劫杀的那人杀了张四喜灭口。

    而传凤红羽进宫,借机刺杀的,有两人值得怀疑,一是承德帝,二是上官志。

    承德帝当然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去杀凤红羽,就会怀疑是上官家动的手,好赖在承德帝的头上。

    承德帝不怒才怪。承德帝一怒,上官家就会倒霉了,打主意打到皇上的头上,这是不想活了?

    荷影如此想了一番,心中也十分欢喜着,哼着歌儿进耳房睡去了。

    凤红羽反而失眠睡不着了。

    说是安心睡,其实她一直在想着事情。

    想着慕容墨在送亲的路上会不会遇上极端的天气,而延误了时间;想着他的身子大好了没有;想着承德帝会不会下黑手,想着北燕人会不会借机动手……

    乱七八遭的想着,直到天微微亮时,她才受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

    正如凤红羽所说的,上官家阖府上下,前一晚可是彻夜未眠。

    因为上官志被承德帝叫去问话,到了四更天才回。

    而且,承德帝的言语里,对上官志是狠狠的警告。

    一家子四口人,对于小太监的死与上官彤被打一事,议论了一宿。

    上官彤伤心的哭到了天亮,哭得两只眼睛肿得跟水蜜桃似的。

    又因脸上被司空睿打的伤也更加肿了,整个头肿得不成形,丫头们看了,一直忍着笑。

    上官老夫人忍着怒火,道,“事到如今,那便下狠手了。”

    她的目光中透着狠戾。

    孙女儿不仅没告倒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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