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5)
爷,您的未婚妻来了,我是不是要避让一下?我站在这儿,有点……”
慕容墨却将脸色一沉,“不准走!坐着听琴!这支曲子是为你写的,《问梅》。”
江映雪听到慕容墨的话,脸色僵了一僵,没一会儿又是笑容满面的继续往亭子里走来。
凤红羽却是“哧”的笑了一声,“王爷,你明知我不懂琴谱,不通音律,还让我听?”
“不懂才让你学!”
凤红羽:“……”她翻了个白眼,真是强人所难。
江映雪端着托盘走进了亭子。
她将茶壶并两个茶杯放在石桌上,朝慕容墨微微一笑,“墨哥哥,凤妹妹不通音律,你何苦为难她呢?我自小跟着奶奶学琴,不如由我……”
慕容墨没抬头,只淡淡说道,“小羽,来,见过江小姐,她是江南江家的小姐,她的曾祖父祖父都曾在大周圣武帝时当过丞相。”
听着慕容墨提着自家的光荣史,江映雪的眉梢一扬,脸上的神色亮了几分。
“江小姐么,我下午见过她了,她说……”凤红羽转身看向慕容墨,似笑非笑说道,“她说……她是这容王府里的女主子。”
江映雪呼吸一顿,紧张地看向慕容墨。
慕容墨并没有抬头,淡淡说道,“容王府里的女主子是本王的奶娘,文嬷嬷。不过,她一直说她年纪大了,想告老休息着。江小姐既然想做王府的女主子,明天本王将全府的仆人一并叫来,让江小姐接管文嬷嬷的职务如何?”
江映雪的脸色顿时一白。
文嬷嬷只是府里的一个管事婆子,慕容墨居然要她接一个管事婆子的职务?这是让她到王府里当仆人么?
他居然……
她忍了忍,说道,“墨哥哥,我来京城之前,祖父曾提到当年两家的事情,映雪的年纪也不小了,墨哥哥是不是……”
她低着头,倒了一杯茶水放在石桌上,推向慕容墨的面前,又倒了一杯茶水在自己的面前,将凤红羽晾在一旁。
江映雪的脸上飞起一抹红霞,没往下说,眼角浮着娇羞。
凤红羽看了一眼两只茶杯,扯了下唇角,将头扭过,继续看花。
“两家的事情?”慕容墨这会儿抬起了头,神色淡淡看向江映雪,“嗯,本王记着呢,当年,江老爷子说,让本王要将映雪当妹妹的关怀着,本王一直没有忘记。”
“……”
“你来了京城,本王自当为你寻一门好亲事。小羽比你小一岁都开始议亲了,你的婚事还没着落,确实不妥。十六岁的人,再不嫁人,就嫁不出去了。”
“啊?”慕容墨居然要为她寻亲?还嫌弃她老?
江映雪的脸色彻底一白。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
还是当着凤红羽的面这样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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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章有加字,觉得两章接不上的,可回头看看。^_^
125,慕容墨,你未婚妻红杏红墙啦!(修错字)
江映雪死咬着唇,忍着心中的怒火,两眼眨了眨,挤出了两滴泪来。
“墨哥哥,你知道我心中所想……,当年,江氏与慕容氏的婚约可是由圣武皇帝决定的,我怎么可能嫁其他的人呢,我是想……”
她低着头,越发显得下巴尖尖,惹人爱怜。
偏偏慕容墨看也不看她,认真的抚着琴,整个人陶醉在琴声里。
“你的想法,本王也知道,放心吧,不会委屈你的。”慕容墨神色淡淡说道。
凤红羽正歪靠在亭子的栏杆上,扭头看了一眼江映雪,心中不禁冷笑着。
这女人紧抿着唇角,显然,是憋着一肚的怒气,却装着一副柔弱的表情,滴几滴让人怜悯的泪来。
这般耐着性子伪装着,她承认,她做不到。
若哪个男人敢这般拒绝她的一番深情,她定会一脚将对方直接踹飞,暴打一顿然后转身便走。
老死不相往来,各走各路。
这副低头做小求人喜欢着,何苦做贱自己?
听到慕容墨开口,江映雪忽然抬起头来,却一眼看到凤红羽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她抿了抿唇,重新倒了一杯茶递向凤红羽,弯唇一笑,说道,“凤妹妹,我不知你也在墨哥哥的园子里,所以只拿了两只杯子。不过,这只杯子,我还没有喝过呢,你且先喝吧?”
她笑得温婉,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热茶朝凤红羽递去。
江映雪的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那只碧色的玉镯,在手腕上轻轻的晃着,越发显得手腕纤细。
凤红羽直直盯着江映雪的脸,眼眸微微眯起。
这女人不知道她与慕容墨在一起?鬼才相信!
慕容墨狗皮膏药般赖在她这里,全王府的人知道,她会不知?
却只拿了两只杯子来,自己不喝反送出一只出去,是显出江映雪的大方,还是在羞辱她?说她是个多余之人?
凤红羽心中直翻白眼。
“凤妹妹,请用茶。云雾茶是王爷的最爱,当年他去江南,江家都会为他准备几斤最新的茶叶一并让他带回王府。”
“是吗?如此,便多谢了。”凤红羽往她手里看了一眼,茶汤碧清,清香扑鼻。
她坐正了身子,伸手去接。
哪知凤红羽的手指还没有碰到茶杯,江映雪的手忽然一歪,那一杯滚烫的茶水全泼洒到了江映雪自己的胳膊上。
江映雪“啊”的尖叫了一声,左手捏着右胳膊,疼得两眼泪汪汪。
露出的半截玉白色的胳膊,已被滚烫的茶水烫得红了一大片,还起了个大水泡。
“怎么回事?”慕容墨的手停在琴弦上,挑眉看向江映雪。
江映雪秀眉紧拧,将烫红的胳膊伸到慕容墨的面前,虽然没有哭出来,但那眼泪却哗哗地流个不停,两眼更是通红一片。
“凤妹妹将茶水泼到我的胳膊上来了。墨哥哥,好疼啊。”
她两眼泪盈盈,又生得一副欲哭欲泣的眼,这副样子,真个儿是我见犹怜。
凤红羽自从看到江映雪一走进问梅居起,就觉得这女人眼神怪异。
江映雪的每一个小动作,她都留意了几分,茶水是怎么洒的,她又如何不知?
凤红羽淡淡说道,“江小姐,我的手指离着你的茶杯,还有半尺远,试问,我会隔空取物吗?”
江映雪蹙着秀眉,一脸委屈。
“你的手指虽然没有碰着我的茶杯,可是碰着了我的胳膊,凤妹妹,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你怪我没有为你准备茶杯,而动作粗鲁了些。不过,我不会怪你的,我会一直当你是妹妹。墨哥哥,你也不要说她了,她毕竟是府里的客人。”
慕容墨的目光盯着她的脸,淡淡说道,“谁说本王要怪她了?这端茶递水的事,本是侍女来做,你何苦跑来?既然说疼,那就去找木管家,让他速去找大夫给你治伤。”
“墨哥哥……”江映雪哀求的看着慕容墨。
“或者,你这般不肯离去,胳膊上的疼是装的?不疼?”慕容墨又看了一眼她的胳膊,问道。
江映雪疼得直想跳脚,她怎么会不疼?
“是……,墨哥哥。”江映雪站起身来,快步朝园子外走去。
这时,慕容墨又在她身后淡淡说道,“既然知道小羽做事鲁莽,就离她远一点,下回别又弄得烫到其他地方。”
江映雪是又气又恼,咬着牙,一口气跑出了问梅居。
凤红羽看着她的背影,扯唇冷笑。
苦肉计?
她扭头看向又开始捏着琴弦试音的慕容墨,揶揄一笑。
“她胳膊烫伤了,你不去看看?看人家哭得多伤心?”
“又不是你烫伤了。”慕容墨轻笑,“世间女人这么多,本王哪里看得过来?”
凤红羽瞥了他一眼,将头扭过,又去看花。
。
问梅居前方一处假山石旁,江映雪的丫头正翘首候在那里。
见江映雪两眼泪汪汪的跑出来,忙迎了上去,“小姐,怎么啦?”又见她胳膊一片通红还起了一个大水泡,吃了一惊,“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被茶水烫伤了。”江映雪眸色中闪过一道冷芒,说道。
“小姐,这得快抹药,不然会有疤痕的。”倩儿拉着江映雪的胳膊就往客房走。
江映雪却道,“不,我要留着这块疤痕回金陵,我要告诉爷爷父亲,王爷有多冷情,那个贱人凤红羽烫伤了我,王爷居然无动于衷,还说凤红羽行为本就鲁莽,让我离那个女人远一点。”
倩儿一脸惊讶,“王爷居然这样说?”
江映雪咬了咬唇,没说话,转身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两人绕过一处穿堂,才过垂花门,江映雪险些与一人撞在了一起。
江映雪吓得飞快后退一步。
但还是被对方捉住了胳膊。
“慕容民,你想干什么?你胆子不小啊,快放开我!我可是王爷的未婚妻!”江映雪又羞又气。
她怎么就遇上了这个纨绔?
倩儿也是惊得嚷起来,“大公子,你若是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慕容氏分三房。
长房是容王府慕容墨一支,是当初圣武帝的嫡系后代。
二房是圣武帝的堂弟一支,后代便是终身未婚的二叔公慕容博一支。
慕容墨怜他年纪大了,又是孤身一人,邀他一起住在容王府里。
三房是圣武帝的侧妃所生,是庶出。因是庶出,一直没有受到赵氏皇族的打压,反而人丁兴旺。
慕容三房的府邸安在容王府的隔壁,共用一道院墙。
慕容民长了慕容墨五岁,已娶妻生子生女,却仍是流连青楼,整日不务正业。
他的父亲也是如此,整个三房的人,都是靠着祖上留下的田产,和慕容墨的不时接济度日。
今天他在外面赌输了银子,是来找慕容墨借钱的。
江映雪清高貌美,他早已心宜,这回更是借着酒醉,壮了胆子,抓着她的胳膊就不放了。
他冷冷朝江映雪的丫头扫去一眼,“放肆!本公子只是想同江小姐打声招呼。你这般大喊大叫,引来旁人,是想毁了江小姐名声么?”
倩儿吓得不敢吱声了。
江映雪到底是见过世面,沉得住气,她眯了眯眼,说道,“大公子,你同我说话,大可以和和气气的说,何必抓着我的胳膊?我以为你是个怜惜女子的人,谁知,是我看走了眼。”
慕容民一怔,听出江映雪的话里有弦外之音,果真马上松开了手,微微一笑。
“江家妹妹,你误会了,哥哥我是最会疼惜女子的,特别是妹妹这般柔弱的女子。”
慕容民与慕容墨虽是一个曾祖父,但除了眉眼上有略微的相似之外,整个人身上不见慕容墨身上的半点正气,是个十足的浪荡子弟。
一双细长眼直勾勾盯着江映雪,几乎要看进衣衫里去。
从她的眉眼一直到唇,又到脖颈到坟起的前胸,再是腰际,在腰下转了一圈,又滴溜溜转到了她的脸上。
江映雪早已过了及笄之年,家境好养得身姿苗条,身上该细的细,该圆的圆,比凤红羽更有一股子成熟女人味。
却又生着一副不暗尘世的孤傲,让慕容民这等花间老手,看了只觉得新鲜又刺激。
江映雪强忍着厌恶,微微一笑,“大公子,这里离着穿堂近,不时会有仆人经过,映雪同公子说话长久。被人看了去,难免不会生出闲语出来,于你我都不利。”
她低着头,眉眼娇羞,说话的语气带着娇嗔,如一只小手在不停地挠着慕容民的身心。
慕容民一阵抓耳挠腮,呵呵一笑,“映雪妹妹,你说的对,不如,我们找一个僻静处说话?”
“找一处说话?”江映雪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波一转,低声朝他说道,“你今天晚上就等着我的消息,等我安排好了时间,就让丫头传话给你。”
江映雪生得本来就美,只是一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清高面孔,让人只敢远观,不敢近前荼毒。
这一转眸,低头一浅笑,在慕容民看来,简直比百香楼的头牌冷丝丝姑娘还要可爱几分。
又说同意同他私会,慕容民心中那个喜啊,几乎想喊上一嗓子。
“好,哥哥就等着你,你可不要失约哦。”慕容民嘻嘻一笑,临走时,还捏了一把江映雪的腰。
江映雪气得身子一僵。
等着慕容民哼着小曲离开,江映雪怒得低声骂了一句,“敢对本大小姐动手脚,一定让他不得好死!”
“小姐,这慕容民就是花花公子啊,听王府里的人说,他们三房的年轻丫头媳妇,都被他玷污遍了,只是因为王府里有王爷管着,他才不敢将手伸进来。小姐何苦招惹他?”
“这样的人,我站在十丈远看着都恶心,怎么会看上他?我要好好的利用他!”江映雪低头看了一眼烫伤的胳膊,眼神凌厉,唇角浮着冷笑。
“利用?小姐要怎么做?”倩儿忙问道。
江映雪冷笑,“我会借慕容民之手,让凤红羽,身败名裂!”
她的胳膊烫伤了,慕容墨居然无动于衷,反而说她不应该进问梅居去招惹凤红羽。
他就那么宝贝着凤红羽?
她得找个机会好好的收拾那贱女人!
。
很快又到了晚上。
慕容墨命文嬷嬷将晚饭端来问梅居,摆在园中小亭子的石桌上。
近些日子的天气,日日晴好,月儿明亮,秋夜凉凉如水。
慕容墨坐在石桌旁,正挽着袖子拿着小银剪,剪着一只螃蟹壳。
“能吃的是螃蟹,不是月亮,快来吃,这是暗羽卫快马加鞭从苏州运来的,个个肥大黄多。”
凤红羽偏头看了他一眼,又将头扭过,继续看月亮。
赵元恒马上要出征了,为什么一直不见他有什么动静?
还是他,甘心情愿地当着赵元吉的副将?
剥了两只螃蟹,慕容墨取过湿手巾擦了手,便将凤红羽拽到桌边坐下。
笑道,“在北地可是吃不到这种肥美的螃蟹,看来,还是住在江南好。”
慕容墨拿了银叉,将螃蟹壳内的蟹黄一点点挑出来,放在她面前的小盘子里。
凤红羽也不客气,拿筷子夹了蘸点姜汁醋放入口里,揶揄看向他,“那江家小姐的胳膊烫伤了,你真的不去看看?”
蟹肉味美,凤红羽风卷残云似的,很快就吃完了,然后又拿眼盯向慕容墨面前的盘子。
他笑了笑,将几只剥了壳的螃蟹腿,全堆在她面前的盘子里。
风红羽心中好一阵嫉妒。
为什么她剥螃蟹腿,剥到最后,看不到肉?慕容墨能做到壳肉分离得这么清爽?
慕容墨抬眸看她,桃花眼微挑,闪着促狭的笑意,“你想我去看她吗?”
“呵——”凤红羽朝他翻了个白眼,扯了下唇角,“脚长你的身上,你想去就去,问我做什么?再说了,她是你的未婚妻,你若对她不闻不问,传到镇江去,江家的人可不会放过你。”
“那你说怎么办?小羽是想让我去?”慕容墨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关我什么事?”凤红羽不再理他,只闷头吃东西。
只是她捏着筷子近乎带着仇恨,用力地戳着螃蟹。
筷子碰到盘子上,铿铿直响。
戳得慕容墨眼皮直跳。
两人吃好晚饭,凤红羽便进屋歪着看书去了,没跟慕容墨再说一句话。
慕容墨皱了皱眉,走出问梅居来到王府的书房。
罗二已候在书房的密室,“主子,按着您的吩咐,田家已对江家开始催银子了。”
慕容墨点头,“很好,再跟田老爷子说说,如果他们家将事情办好了,他们烧了本王一条船的事,本王就既往不咎了,如不然,照旧要赔,还要加息!”
罗二嘴角抽了抽,“是。”
江家欠了田家的银子,主子对田家施压,田家就会去找江家收帐,江家就得慌神。
这叫捶子钉钉子,钉子钉木头。
主子便是那捶子,而江家便是那木头,捶子不捶木头,仍能让木头老实听话。
真是该,江家订婚又退婚,退了婚又来逼婚,江家的脸能不能再大一点?
倒时候哭的时候,不要怪他人太狠心。
…。
罗二离开之后,慕容墨走出书房,他朝书房前方一处角落里看了一眼,站在廊檐对侍立在门口的韩大说道,“速备马车,本王约了二皇子到百香楼听冷丝丝抚琴。”
韩大眨眨眼,点头应道,“是。”
这里,慕容墨主仆二人离开后,从书房前一丛石榴花枝后蹑手蹑脚走出一个人来。
她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注意到她后,她绕过花枝,提着裙子飞快跑走了。
慕容墨主仆却又从暗处闪身出来。
他盯着那个跑掉的身影,冷冷的轻哼一声,又转身走回了书房。
书房的密室门关上后,韩大忍不住说道,“主子不去看看羽小羽?”
慕容墨轻笑一声,“这几人,她会放在眼里吗?”
韩大摸摸头,嘻嘻一笑,“倒也是,这可是在王府里,羽小姐懒得动手,还有蓝燕和紫燕呢。”
“让那两个丫头暗中盯着就是了。”慕容墨说道,已从桌案上抽出一本书,随手翻了起来。
“是。”韩大点头,转身离开了。
。
从慕容墨的书房前跑出来后,倩儿是一口气也没有缓歇,飞快地跑回了江映雪的住处。
“小姐小姐。”
“如何?”江映雪抚着烫伤的胳膊,看向倩儿问道。
倩儿扶着门框,跑得气喘吁吁,“王爷刚才出府去了……去了百香楼听曲子。”
江映雪眸色一闪,唇角溢一抹冷笑,“我暗中观察着,只要天气晴好,王爷吃过晚饭就会去百香楼坐上一二个时辰,他这个习惯,由来已久。”
“小姐,那事不宜迟,快行动吧。”倩儿看了看天色说道。
江映雪从床边的小柜子里,取出一块帕子并一角银子递给倩儿。
“你去找问梅居外院洒扫的余婆子,将这帕子给她,让她传话给凤红羽,就说王爷约凤红羽到夕颜苑赏花,时间是戌时二刻。这是赏那余婆子的银子。”
“是,奴婢明白。”
“另外,再去请慕容民,跟他说,我在夕颜苑里等着他慕容大公子。”
倩儿得意一笑,“奴婢一定将他们二人都请到。”
。
问梅居里。
凤红羽打发走了蓝燕紫燕两个丫头后,捧着一本慕容墨给她寻来的话本子,坐在灯下看书。
这时,外间屋子的门口,在问梅居做粗活的余婆走来传话,“羽小姐,王爷有请呢!”
凤红羽一怔,慕容墨找她?
没一会儿,文嬷嬷从外间走进来,手里捏着一块帕子,朝凤红羽笑道,“羽小姐啊,王爷说是请你去府里的夕颜苑赏花呢,看,这是他的一块帕子。”
“王爷?”凤红羽将帕子接了过来,眯着眼看了看,又问,“夕颜苑是哪里?是什么园子?”
文嬷嬷笑道,“顾名思义,夕颜么,便是月光花,这个时候正是赏花的时间呢,那一处园子,每到这个季节,天一黑,晶莹雪白的夕颜花遍布整个园子,可漂亮了。”
慕容墨请她去赏……白的花?
凤红羽捏着帕子沉思了一会儿,换了身衣裙,往文嬷嬷说的夕颜苑而来。
不过,她只站在园子的门口看了看,没有走进去,而是悄悄地藏到了一株树后。
又过了大约一碗茶水的时间,江映雪的丫头倩儿,领着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进了夕颜苑。
天已黑,两人却都没有提灯笼,凤红羽心中闪过一丝狐疑。
那男子一边走,一边还不时的在倩儿的身上捏一把。
忽而是腰,忽而是胸,忽而是脸蛋。
倩儿只是躲一躲,并没有动怒。
这个时候,月儿已升高,月色明亮。
凤红羽清楚的看到,那个行为猥琐的青年男子,正是慕容墨的堂哥。
三房的公子慕容民。
这可是个出了名的好色之徒。
据说三房的丫头小媳妇,没有一个逃过慕容民的魔掌。
慕容墨对他也是十分的厌恶,没有准许,他是不得进容王府的,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夕颜苑?
倩儿送了慕容民进了夕颜苑后,没一会儿又出来了,脚步匆匆,往王府的客房方向走去。
凤红羽托着下巴,眼眸转了转,尾随了倩儿而去。
其间,倩儿还遇上了问梅居的余婆子,两人低头咬了一阵耳朵。
匆匆分开后,倩儿又一路小跑进了江映雪的客房。
凤红羽脚尖点地,身子一翻,轻轻地跳到了屋顶上,轻手轻脚揭开一片瓦片朝下看去。
屋子里,倩儿正得意地对江映雪说道,“小姐,奴婢已将那慕容民引到夕颜苑去了。而且,奴婢在路上遇见了余婆,她说凤红羽也出了门,正往夕颜苑走去了。”
“很好,你去通知木管家,就说王爷在夕颜苑找他吩咐事情,我去看看那个偷偷与慕容民私会的凤红羽!”
倩儿点了点头,笑道,“奴婢这就去!”
看着那主仆二人离开屋子分头行动,凤红羽在屋顶上坐直了身子,拂袖冷笑。
江映雪,居然使了一出毒计,骗她与慕容民先后进夕颜苑,再去找慕容墨来捉她的奸!
而那慕容民又是个色魔,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她凤红羽被人撞见了与人相会,就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名声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江映雪惹她,休怪她不客气!
凤红羽冷笑着站起身,刚要跳下屋檐,就听见身后有人呵呵一声笑道,“有人算计你,你还坐在这儿发笑?”
她回头一看,只见对面一处小亭子的顶上,坐着郑凌风。
她眉尖微挑,郑凌风的武功当真了得,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她居然没有发现?
明亮的月色下,男子一身绯衣妖娆,生得比女子还要美艳几分的脸上,浮着不羁的笑容。
长长的墨发没有束起,被夜风吹得向后拂去。
他整个人看似懒散不羁,但那眉眼浮着的笑容,分明是看透世间事的淡然。
凤红羽挑眉,“你怎么来容王府了?你胆子倒是大,不怕慕容墨将你捉住打一顿?”
“他敢!”郑凌风呵呵冷笑,然后,向她扬了扬手里的一件东西,“本世子有这个,这王府里的人,见了本世子都让道了。”
凤红羽:“……”
郑凌风果然够狠,居然抓了慕容墨的宝贝猫儿。
“走吧,那个女人想算计你,你何不还回去?”郑凌风脚尖一点,向她站在地方跃来。
“我也正有此意呢!”凤红羽冷笑道,“从来都是我算计他人,今天居然有人算计我,我哪能就此算了?”
她拂拂袖子跳下了屋檐。
郑凌风随后跟上,看了她一眼,问道,“慕容墨没有欺负你吧?”
凤红羽一怔,摇摇头,“没有。”
“呵!”郑凌风冷笑,“算他识相,他敢欺负你,本世子今天烧了他的王府!”
凤红羽邪睨了他一眼,“先办我的正事,你要烧他王府,下回再说!”
“行,听你的!”郑凌风将那猫儿往腰间一挂,拉着凤红羽大步朝江映雪追去。
江映雪心头浮着得意,正走得飞快,冷不防脖子上被人一敲,晕了过去。
。
慕容墨的书房。
他正看着一份书信出神,忽然有一只女人的鞋子,从窗口飞了进来。
韩大一惊,抢在手里。
只见鞋子里塞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行字:慕容墨,你未婚妻红杏红墙了!夕颜苑里
126,告诉全京城人,慕容墨戴了绿帽子
126
慕容墨往韩大的手里看了一眼,挑眉说道,“那是什么?”
韩大扯了下唇角,将那纸条放在慕容墨面前的桌子上,脸上不见惊讶,反而透着欢喜。
“主子,是只女人的鞋子,里面装有一张字条。”
慕容墨看了他一眼,伸手将字条接了过来。
只见上面写着,“……,夕颜苑里要上演活春宫了。”
“那就去看看。”慕容墨轻描淡写的说道。
他站起身来,不慌不忙地拂拂袖子往书房外走去,那步伐怡然闲适,仿佛是受邀去逛花园。
韩大跟在他身后,心说,这世上,只有主子戴绿帽子戴得无比的欢喜吧?
。
夕颜苑外,有一株枝繁叶茂的枫树。
浓密的枝叶中,藏着两个红衣男女。
托着下巴抓着叶子玩,有些不耐烦的凤红羽,和两眼晶晶亮,如等着天下掉银子的郑凌风。
郑凌风竖着两耳,不时地探头往苑里看去。
他伸手扯了扯凤红羽的袖子,低声说道,“你不去看看?那江家小姐那么瞧不起你,你正好当面羞辱羞辱她,一个大家闺秀半夜里私会男子,传了出去之后……,啧啧啧,这可会哄动全京城啊!”
“有什么好看的?”凤红羽斜斜瞥了他一眼,没一会儿又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郑凌风,你似乎对这男女私会之事,分外的好奇啊!上回是卫王跟钟淮安的小妾,这回又是慕容墨未婚妻和慕容大公子,难道是你家的通房丫头不合你的意?你想去看别人的姿势?学习学习点经验?”
郑凌风:“……”他怔了怔,咬牙低声吼道,“凤红羽你敢诬陷我?我哪里有通房丫头?我……我不是同情你,替你着急吗?”
“我随口说说,你急什么?”凤红羽朝他翻了个白眼。
郑凌风:“……”
“她不想看!要看,你自己进去!”树前,忽然有人说道。
凤红羽惊得眼皮一跳。
她往声音方向看去,只见慕容墨脸色极为冷沉地看着她。
着一身玄色长衫,通身散着无形的冷意。
他的身后,跟着手里提着灯笼的韩大,和文嬷嬷,还有紫燕蓝燕两个丫头
四人看着她一脸的紧张。
凤红羽一脸莫名其妙:“……”
郑凌风朝慕容墨翻了个白眼,扯唇冷笑一声,“我说,慕容墨,你还有心情在这儿跟我大吼小叫,你还不赶紧进园子里看看你的未婚妻?还是,你戴绿帽子戴得十分的欢喜?”
慕容墨根本不理他,目光冷冷看向凤红羽:“是你自己下来,还是要我爬上树抱你下来?”
凤红羽拂着自己的袖子,看向慕容墨冷嗤一笑,“王爷,你这脾气发得可有些莫名其妙,要不是我机灵着,这会儿被人看着笑话的,可是我了!”
“……”
“而这背后谋划之人,可是您的未婚妻!她先是拿了你的一块帕子,假称是你找我,将我约到这夕颜苑,又命丫头找来慕容大公子候在里面。”
慕容墨始终表情平静,“……”
郑凌风忍不住了,呵呵冷笑一声,接话说道,“再命丫头去请木管家,来个捉奸在场!好一出毒计!我说慕容墨,你能不能再渣一点?有了未婚妻,却将凤红羽留在府里,还纵容未婚妻羞辱她,你是天下第一无耻之男!”
慕容墨并未生气,只淡淡说道,“来人!去将武安侯请来!就说郑凌风世子在容王府里毁坏了东西,要赔上五万两银子!告诉他来的时候,顺便将银子带上。”
韩大嘻嘻一笑,点头说道,“是,主子!”
凤红羽不明白慕容墨为何要请武安侯来,但韩大却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了郑凌风一眼。
韩大心说,郑凌风,你就等着你老爹来修理你吧。
武安侯的吝啬,可是前无古人,也绝对不会有后来者。
明明有钱,却舍不得花上一文钱给郑凌风花销,而是让儿子自己去挣。
而且,要是听说郑凌风在外面惹事要赔银子,一准会拿棍子亲自打郑凌风。
不是郑凌风打不过他,而是武安候个子肥胖,追着郑凌风跑的时候,一累就会晕倒。
郑凌风心疼老爹,每回都是心甘情愿的被老爹打。
是以,慕容墨一提到武安候,郑凌风马上神色一变。
他从树上跳了下来,将转身离开的韩大给拽了回来。
郑凌风指着慕容墨大怒,“慕容墨,你敢叫我爹来,我就掐死你的猫!”
他将猫儿往慕容墨的面前举了举。
慕容墨的目光,只淡淡扫了那只懒惰得半着眼的白猫,缓缓说道,“它是三品,谋杀三品,会判终身监禁,郑世子想余生在牢里度过?”
郑凌风:“……”顿了顿,他咬牙切齿,指着慕容墨就跳了起来,“慕容墨,你狠,哼,我会将你未婚妻给你戴绿帽子之事,告诉给全京城的人!”
“随你。”慕容墨表情平静,他走向树下,将手伸向凤红羽,“先下来,我一会儿跟你说原因。”
“她不会下去,也不会听你的狡辩!”郑凌风拦在树前,对慕容墨冷笑一声,“慕容墨,你到底一脚想踩几只船?”
慕容墨不理他,仍是固执地看向凤红羽:“小羽——”
凤红羽坐着不动。
慕容墨叹了口气,“小羽,你是想让我跟郑凌风打一架吗?”
说着,他抬起袖子来,指尖只动了动,他的眉尖却已皱起。
凤红羽心中一惊,飞快从树上跳了下来。
郑凌风冷哼了一声,“凤红羽,你太没有骨气了!”
凤红羽没理会他,只按着慕容墨的手,恼怒说道,“你不想活了吗?跟他打架?”
慕容墨脸色不大好,在郑凌风看来,以为他就是小时候起生的病,实则是伤了元气。
郑凌风武功不弱,两人打起来,慕容墨一定会吃亏。
而且,慕容墨一直装着病,隐着武功,一定有他的想法。
同郑凌风交手,就会暴露出他会武。
慕容墨见凤红羽伸手阻拦他,一直紧皱的眉尖瞬间就舒缓开来。
郑凌风却是黑了脸,朝天哼了一声。
这时,众人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人说道,“木管家,您走快些啊,王爷在前方等您呢!”
“这不正走着吗?老头子我走不快啊。”
说话的正是木管家和江映雪的丫头倩儿。
很快,那两人走到了夕颜苑园门前。
倩儿猛然见慕容墨站在园子的门口,她不禁吃了一惊,又见凤红羽也在,更是吓得白了脸。
她心中七上八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木管家朝慕容墨行了一礼,笑着问道,“王爷,您找老奴何事啊?”
慕容墨挑眉,“本王同羽小姐一直在王府后宅里散步说话来着,不曾找木叔,木叔为何这么问?”
木管家偏头看向倩儿。
倩儿唇角哆嗦了两下,拔腿就往夕颜苑里冲去。
没一会儿,有人嚎啕大哭着跑出来,正是江映雪。
倩儿吓得惊慌失措的跟着她的身后。
此时的江映雪,头发凌乱,脖子上和半露的胸前肩头,布着牙印和淤青。
一身雪白的衣衫,已被扯成了一条条,还沾着不少草茎与残花瓣,显然是在园子的地上滚了几滚。
慕容墨淡淡看了她一眼,神色平静,“怎么回事?”
江映雪哭着哭着,却见凤红羽站在慕容墨身侧,那两眼更是射出了刀子来。
为什么?为什么凤红羽好好地站在外面?
究竟是谁打晕了她?
她醒来时,发现慕容民正将她按在地上扯着衣衫,对她又啃又咬。
还好她奋力反抗,否则就被慕容民这个混蛋给占了身。
她哭得梨花带雨,一指紧跟她身后走来的慕容民,“墨哥哥,你听说我,是他……是他想侮辱我,是他强行的……唔唔……,不是我想背叛你啊……”
慕容民闻言却是大怒,指着江映雪对慕容墨说道,“三弟,这个女人在胡说!分明是她约我来这里的,是她勾引我,我有东西做证!”
慕容民说着话,从身上摸出一只小香囊出来。
他斜斜扫了一眼,哭得我见犹怜的江映雪,冷哼了一声。
倩儿见了那香囊,可是魂儿都飞了。
“那是什么?”慕容墨淡淡地问道。
慕容民朗声说道,“江妹妹丫头的香囊,是丫头送我的!丫头说请我到这里等着,说是江妹妹约我!”
并且,他将今天在后园里同江映雪险险撞在一起后,说的话,一五一十说与了慕容墨听。
江映雪哪里肯承认,当下就叫嚷起来,将平时温婉的大小姐模样丢到九宵云外。
“墨哥哥,他胡说,他就是个登徒子,他冤枉我!”
慕容墨的目光淡淡从江映雪的脸上挪开,看向倩儿,“江小姐受了刺激,记不清事情的真相了,那么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还有,本王并没有问管家事情,你请管家来这里做什么?”
慕容墨的目光冷厉,倩儿便招架不住了。
她忙拿眼看向江映雪求救,江映雪的眼睛马上凶光一闪。
倩儿便不敢吱声了,而是悄悄地往后退,忽然转身,伸头朝凤红羽刚才坐的那株粗根的枫树撞去。
郑凌风站的地方离着树不远。
他唇角一勾,抱着胳膊,闲闲伸脚一拦。
倩儿没有撞上枫树,被郑凌风的脚绊倒,摔倒在地来了个狗啃泥。
牙齿也磕掉了两颗,口里红的白的吐了一地,疼得她哇的一声就哭了。
江映雪暗自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郑凌风呵呵一笑,甩甩袖子,好整以暇的看向慕容墨。
“我说慕容墨,还问什么问?事情真相就是你的未婚妻想害小羽骗她来夕颜苑,却发现慕容大公子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她便来了个李代桃僵。”
“……”
“她抢在了凤红羽之前,同慕容大公子来了一番繁星为被,草地为床的野合,咳咳咳,今夜天气适宜,夜色里飘着花香,非常适合郎情妾意,你侬我侬。”
郑凌风侃侃而谈,表情生动,凤红羽听了忍俊不禁。
韩大几人死咬着唇,忍着笑。
江映雪气得差点吐血晕倒。
要说纨绔,嘴毒,胆大,满京城就属郑凌风第一。
他是毫不客气的就讽刺起了江映雪。
江映雪又气又怒,却不敢同他顶嘴,只呜呜哭着一直咬着说慕容民害她。
慕容墨冷冷瞥向郑凌风,“郑世子,侯爷马上就来了,你还不快滚?”
“我为什么要滚?好戏我还没有看完呢。”郑凌风摇摇扇子,找了块石头干脆坐下了。
“护卫罗二已经去请武安侯了,本王猜想着,过不了半碗茶水的时间,他就会到。”慕容墨道。
郑凌风惊得跳了起来,拿着扇子指着慕容墨就骂了。
“慕容墨,你敢拿我爹威胁我,我将你戴绿子的事,今晚就写告示张贴到整个京城!”
“你敢贴出来试试?”慕容墨冷笑。
“就敢!我现在就去!还要画上你未婚妻的图像!哼!”郑凌风叫嚷着,抱着慕容墨的猫儿,提着袍子下摆就跑走了。
江映雪又气又羞,该死的,为什么有个郑凌风在这里?
“墨哥哥,我没有啊,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快阻止他!”
慕容墨不理会她,仍死死的盯着倩儿,“说,将你知道的一一说完,否则——”
他目光沉沉,森寒如刀。
倩儿知道横竖是一死,只得一一招了,哭着说道,“是小姐,是小姐让奴婢这么做的。”
江映雪整个儿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慕容墨缓缓地走到江映雪的面前,“当年,圣武帝的圣旨写明的是,江氏与慕容氏联姻,并没有具体说明是慕容氏哪一房与江氏的哪一房联姻。”
“……”
“如今,你既与大哥情投意合,我若反对了,倒是个棒打鸳鸯的恶人了。”
江映雪急了,扑到慕容墨的脚着,拉着他的袍子角哭道,“不,墨哥哥,我不要嫁他,我喜欢的是你。”
“本王不喜被人戴绿帽子。”慕容墨淡淡说道,“未来王妃不贞,不守妇道,按着祖上规矩,本人会被沉塘,娘家人灭族!”
江映雪吓得脸色惨白一片,目光发直,“……”
慕容墨又道,“所以,本王也是为你好,为江家好,顾着你家里的面子。面且,这件事被武安侯世子当场看见了,以他舌头长乱传话的性子,一定会传得满京城都知道。”
“……”
“所以,最好的法子,是你嫁给大哥。当然,你也不必担心身份,你进了门后,本王会请族里的长者们出面,你是正妻,大哥的原配,可降为平妻。”
江映雪是彻底绝望了。
慕容墨淡淡看了她一眼,转身对木管家说道,“木叔,速去传信给江家,将江小姐和大哥的事情如实告知给江老爷子。另外,安排车马,明早送江小姐回镇江。”
木管家点头,“是,王爷。”
“好了,时辰不早了,全散了!”慕容墨看了一圈众人。
他已发话,谁人敢不听?
倩儿扶着魂儿丢了大半,脸色惨白的江映雪,很快就离开了。
文嬷嬷也识趣地朝韩大与蓝燕紫燕使了个眼色,几人悄悄地离开了夕颜苑。
慕容民已系好了衣衫的带子,笑呵呵地走到慕容墨的面前来。
拱手作揖,一脸的讨好。
“三弟,我替你娶到了江家小姐,你是不是可以兑现你说的那五万两银子了?”
凤红羽眼眸微眯,一脸惊异的看向慕容墨。
原来,这一场所谓的风流艳事,是慕容墨一手谋划的?
慕容墨背着手,偏头看着慕容民,眸色冷沉,“大哥,明明是你自己爱慕着江家小姐,何来我让你娶她之说……”
慕容民怔住:“……”收到王爷堂弟冷沉的目光,他马上神色一凝,改口说道,“是,我就是喜欢她,这样吧,你也知道,娶媳妇得花钱,何况是娶个世家小姐?五万八万的银子是少不了啦!要盖新府邸,要备彩礼,要……”
他掰着手指头,一一细数着。
慕容墨只淡淡挑眉,“先到王府账上支一万两银子,等江家的八字庚贴送到你的手上,你再支取剩下的四万两!”
“三弟,一万两太少,我欠了赌场五万两呢!”
慕容墨冷嗤,“江家可是江南大户,你娶了江映雪,别说五万两银子,五十万她们家也是会陪嫁过来的!”
慕容民吸了口凉气,睁大双眼问道,“江家这么有钱?”
慕容墨一笑,“她祖上可是周国的丞相,田产千顷,铺子遍布整个江南,你说有没有钱?而且,本王那四万两又不是不给你。你娶媳妇,做弟弟的自然要奉上一份厚礼。”
慕容民的眼珠子转了几转,笑嘻嘻说道,“弟弟放心,哥哥自任本事没有,哄老丈人和丈母娘的本事还是有的,江家小姐明天回镇江,我同她一道去拜访未来丈人家。”
“那还不快回你自己的府里去?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慕容墨早已对他生了厌烦。
站在这里唠唠叨叨了半天,真是碍眼。
慕容民看了一眼木着脸站在一旁的凤红羽,心领神会着哈着腰行了礼,“羽小姐,在下告辞了。”
他袖子一甩,乐呵呵地跑走了。
慕容墨这才转身看向凤红羽,微微一笑,将手伸向她,“嗯,想不到小羽还是关心本王的,没有站在郑凌风一边。”
凤红羽扯唇冷笑,“你自作多情了,明明是我心疼他,不想他被你府里的暗卫们打伤了,毕竟人家在我醉酒后,没有嫌弃我,将我扔到大街上。也没有一个未婚妻跑来算计我嘲笑我。”
慕容墨:“……”
凤红羽不理他,转身大步就走。
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身后慕容墨低哼了一声。
凤红羽停了脚步,忍不住回头来看,发现慕容墨一手扶着假山石,一手捂着心口,眉尖微皱。
“喂,慕容墨你怎么啦?”凤红羽心头一惊,飞快地跑了回来。
“没什么……”慕容墨微阖双眼,一脸痛苦样。
“脸色都变了,还说没什么?”凤红羽一脸焦急,忙伸手去探他的脉搏。
慕容墨没再说话,微微勾着唇角看着她,由她细细把脉。
凤红羽眯着眼探了会儿他的脉,发现还是老样子,脉象虚浮。
她恼怒得想踹他一脚,愤恨地甩开他的手,抬头拿眼瞪着他。
“身体这么差,还四处乱跑?就江映雪那小伎俩还想骗我?要你多操心?慢说是你差使的慕容民,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上当!”
“我怕你委屈。”慕容墨浅浅笑着看向她,“毕竟背后之人是江映雪。”
“我……”
凤红羽叹了气,算了,又不全是他的错。
慕容墨的曾祖圣武帝,颁发下圣旨的时候,慕容墨的爷爷也才刚出生,这还真怪不到慕容墨的头上。
她将手一伸,“我扶你回去。”
“好。”慕容墨微笑着点头,扶着她的手,将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凤红羽的肩头上。
只是,在凤红羽专心走路的时候,他悄悄地将左胳膊上扎着的一只银针,给拨下来扔掉了,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夕颜苑是王府里最偏僻处的一座院落。
凤红羽扶着慕容墨走了大半个时辰,才走到问梅居。
紫燕蓝燕已先一步回了问梅居,两人听到脚步声,从屋里迎了出来。
一见闪着狡黠目光的慕容墨。半靠在累得满头大汗的凤红羽身上,两人都死劲地眨了眨眼。
这是什么情况?
127,给赵元恒找个对手
127
“快去备洗浴水,熬参汤来,你们主子的病犯了。”凤红羽喘了口气,朝两个丫头摆了摆手说道。
紫燕老实,点头应道,“是。”二话不说地转身忙去了。
蓝燕却是一步三回头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拔腿就跑。
在问梅居外,她追上紫燕,小声的说道,“我瞧着,他们冰释前嫌了,咱们要不要加把火,催上一催?”
紫燕眨眨眼,一脸木然,“催什么?”
“找独孤先生要点催情药,放在王爷或是羽小姐的浴盆里?”
紫燕一惊,“我胆小,万一被他们发现,我会被打的。”
蓝燕摸下巴,“放心吧,王爷一定会赏我!”
。
容王府的问梅居。
凤红羽扶着慕容墨往软榻上躺好,又来到外间等着两个丫头抬洗浴水来。
等的时间并不长,也就一刻钟的时间,蓝燕紫燕指挥着两个粗使婆子,抬着一大桶热气腾腾的水走进了净房。
凤红羽发现其中一个是,给她传过话的余婆子。
余婆子将水桶放进净房好,马上小跑着走到外间来,扑通一声跪在凤红羽的面前。
她一脸哭相的说道,“羽小姐,奴婢不是有意骗你的,是……王爷吩咐奴婢这么做的,他说若是江小姐有什么事吩咐奴婢,让奴婢只管听江小姐的吩咐,不得违抗。”
容王府后宅里,江映雪的丫头假传话,主仆二人想陷害凤红羽的事,随着围观的几个仆人的散去,已传遍了容王府。
余婆子想着,她只是传了个话,没想到是这等严重的事,王爷是自己主子没罚她,但得罪凤大小姐,她可就吃罪不起了。
凤红羽哑然,按说,这等不利世家大族名声的事,在其他府邸是会严禁乱嚼舌根的,但慕容墨却任其仆人传话。
这是想让江映雪主仆二人的恶毒之事,彻底传遍京城么?
虽然对王府的声誉不好,但却是狠狠的敲打了江映雪和江家。
她朝余婆子摆了摆手,“我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因了,不会怪你。”
余婆这才松了口气,对凤红羽千恩万谢的福了一福,转身离开了。
凤红羽又走进净房。
蓝燕一人捧着一叠衣衫走来,放在净房中的小桌上,眨眨眼对凤红羽说道,“王爷不喜欢奴婢们在一旁服侍,奴婢先告退了。”
还不等凤红羽说话,蓝燕已跑得没了人影。
凤红羽:“……”
她叹了口气走进里屋,慕容墨闭着眼,静静的躺着,这是睡着了?
凤红羽托下巴,她要不要将韩大抓来?
丫头和婆子们全跑了,难道要她给他洗澡?
“咳咳咳——”慕容墨的几声咳嗽声,将凤红羽从思绪中惊醒。
他半睁着眼看向一脸究竟的凤红羽,嗓音微微带哑的问道,“怎么啦?一脸愁苦?”
凤红羽想了想,侄儿也是男的,小男人,就当这慕容墨是凤思晨好了。
这么一想,她心中倒也不纠结了。
凤红羽走到软榻前,将手伸向慕容墨,“我扶你进去。”
慕容墨一怔,“去哪儿?”
“洗澡啊。”
慕容墨:“……”
见他一脸震惊的表情,凤红羽“哧”的一笑,“咳咳咳,别小看我,我给思晨洗过澡,有经验。”
慕容墨眯着眼,紧紧盯着她双眸,“思晨是谁?”
“我侄儿。”
慕容墨:“……”
他皱起的眉头舒缓开来,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将手伸向她,“好。”
凤红羽甚为“贤惠”的扶着慕容墨进了净房。
净房里,一个硕大的浴盆里,已装好了热水,盆后放着一架屏风。
凤红羽伸手一指屏风,“进去脱衣。”
慕容墨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好。”遂扶着墙壁缓缓走了进去。
凤红羽转身蹲在浴盆边,将手伸进去试水温。
这时,她的鼻尖忽然闻到一丝异香。
刚才丫头嬷嬷们抬进水来后,她只在屋子的门口站了一会儿,记得并没有香气飘出。
她四处了找了找,发现香气来自于装满热水的浴盆里。
凤红羽伸手掬了一捧水来闻,这香味……
她眯了眯眼。
“扑通!”水花飞溅,已退了衣衫的慕容墨忽然抬脚,走进浴盆坐进水里。
“别进去!”凤红羽猛然伸手去拽慕容墨,拽起来后,发现他身上光溜溜的一片。
见鬼的是,她看到了什么了?
慕容墨两腿间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凤红羽又慌忙将他按回了水里。
她红着脸,指着慕容墨咬牙怒道,“你怎么不穿衣?”
“穿衣怎么洗澡?”慕容墨抬头看她,一脸无辜的挑眉。
凤红羽:“……”
她见鬼的发现,不穿衣的慕容墨比往常都要好看。
热气熏得他裸露的肌肤仿若玉脂,两眼更加漆黑深遂,散着的头发有一半浸入了水里,慵懒又透着极致的诱惑。
凤红羽心头忽然生起想上前掐他一把的冲动。
“你不是让我来洗澡吗?你又拽我干什么?”慕容墨靠在浴盆的边上,半眯着眼看向她。
凤红羽窘着脸,“水有问题,快……快出来。”
“好……”
“该死的,进去!”凤红羽慌忙背过身去。一张脸红到了耳根,慕容墨几岁了?居然不穿衣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你到底是要我进去,还是要我出来?”
“我……”
扑通——
凤红羽只怔了怔,胳膊忽然被慕容墨一扯,她整个人掉进浴盆,撞进了慕容墨的怀里。
力气之大,惊得凤红羽后背一凉。
一个是不穿衣的人,一个是衣衫被水泡湿后,更加贴身,两人又挨在一起。
彼此都感到了对方的心跳。
慕容墨的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口中的热气一直呼在她的耳畔。
凤红羽心惊地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戳着她的腿,她伸手向后一摸,整个人都僵住了。
而且,她感到慕容墨身子也颤了颤,呼吸也更加的急促起来。
慕容墨的左手紧紧的将她的腰身揽住,右手则飞快地去扯她的衣带。
凤红羽猛然惊醒,在水里扑腾了几下,还是推开了慕容墨跳出了浴盆。
她一手按着散开的衣衫,一手指着慕容墨恶狠狠地怒道,“慕容墨,你这个无耻之徒,居然装病占我便宜!你不是走不动路了吗?居然力气大得将我一下子就拽入浴盆里?”
慕容墨:“……”他急促的深吸了两口气,“这水有问题,不是我的错,我……”
“我早提醒你了,你还拉我掉进水里?”凤红羽气急败坏的转身就走,走到外间发现一个大花瓶里装了一满瓶的水。
她二话不说的抓起花瓶走进了净房。
慕容墨已走出浴盆,身上只披着一件晨衣。
面色潮红,见到凤红羽走进来,他眸色闪了闪,“小羽。”
凤红羽咬着牙,扬起花瓶将水全淋在他的身上。
她长长吐了一口气,“好了,醒了没?”
慕容墨脸一黑:“……”。
。
快三更天了,问梅居西厢房的门口,仍响着敲门声。
“小羽……”慕容墨第一百九十九次敲门。
没人应声。
屋子里,凤红羽将两只耳内塞着棉花,抱着被子早已睡熟。
开始,她一直生着闷气,睡不着,后来,她将床挪到了门口堵着门,又找了钉子将窗子钉死。
这才安心的睡了。
慕容墨望着紧闭的门,转身走出屋子。
园子里的,蓝燕紫燕一脸紧张的看着慕容墨。
主子敲了一个多时辰的门,她们两人就罚站了一个多时辰。
“都不准睡觉,站在园子的门口面壁思过!”慕容墨朝二人冷哼了一声,“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小女人的鼻子比常人灵敏,普通的催情散能瞒过她?
“是。”两个丫头战战兢兢地转身就走。
吃了闭门羹的慕容墨只得独自一人去了书房。
…
王府的客房。
江映雪是哭到天亮的。
只要一闭眼,她就仿佛看到慕容民那张恶心的嘴脸,在自己的面前晃着。
丫头倩儿在慕容墨的凌厉目光注视下,吓得将实情全说了。
此时,再不敢向以前那般在江映雪的面前大大咧咧说话,而是一直躲在角落里。
江映雪看到她那副萎靡的样子,恨得想一脚踢死她。
但江家已不同往年,府里只有一个空架子,她虽是江家长房的大小姐,身边只用得起两个仆人。
细活粗活全是倩儿跟老嬷嬷在打理。
赶走了倩儿,谁帮她梳头?
想到自己打着算盘而来,空手而回,还丢了名声,心中是又气又悔。
嬷嬷端着早点放在她的床前,叹了口气说道,“大小姐,吃点东西吧,刚才,王府里的管家派人来传话,说是回金陵的马车已帮小姐准备好了。”
“我不吃,拿走!”江映雪怒恨得将碗推到地上。
叮叮咣咣,那碗在地上滴溜溜转了几转,居然然没有破,但粥却是洒了一地。
“大小姐,出城后吃饭就不方便了,先吃点早点垫下肚子。”嬷嬷耐心地劝着她,“老奴刚才打听到了,王爷说你嫁给慕容大公子后,这彩礼会出一百抬,另加五万两银子和一座新府邸做贺礼。”
“我不稀罕!”江映雪咬牙怒喝一声,“慕容墨,他个负心汉!我也不会就此罢休的!我不会让那个凤红羽占我的位置!容王妃之位,只能是我的!”
嬷嬷吓得不轻,不敢回嘴。
。
凤红羽一夜好睡,睡到自然醒。
醒来时,见鬼的发现慕容墨就睡到她一侧。
而且,不要脸的将胳膊揽着她腰,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上。
“流氓!”凤红羽猛的将他推下床去。
她想起昨天被他拉进浴盆里,手指不小心抓着的玩意儿,一阵心跳加速,脸色腾的又红了。
慕容墨弹弹袖子看着她,一脸无辜,“小羽,昨晚我又是搬床,又是拆窗上的钉子,忙到天快亮才睡下,很辛苦,你怎么忍心将我吵醒?”
“你还有理了,你那东厢房不是有床吗?”
“小羽毛睡过那床,有猫毛落在上面。文嬷嬷忘记洗被子了。”
“你……”凤红羽闭了闭眼,袖中两手紧握,忍着怒火。昨天,她差点被他占了便宜!下回她要是相信他病了,快不行了,她便是小人。“我要回家。”
“吃了早点再走。”慕容墨耐心的哄着。
“不吃!”
“我送你回凤府。”
“不要!”
“……”
趁着慕容墨被韩大叫走去了书房,凤红羽穿好衣,连早饭也不吃,转身就往前院走。
她走到王府后宅的一处垂花门旁时,听到身后有人喊她。
“凤红羽,你给我站住!”
凤红羽回头,只见江映雪穿着一件斗篷,面上蒙着面纱,正怒气冲冲地大步朝她走来。
江映雪依旧是一身如雪的白衣,翩翩然似仙子,却因脸上的怒火,生生破了一张脸的美。
她淡淡地挑眉,“江小姐,何事?”
“何事?”江映雪往蓝燕紫燕两人各看了一眼,冷冷说道,“你们先下去,我有话要跟凤红羽说!”
紫燕木着脸,站着不动。
话多的蓝燕微微一笑,“江小姐,奴婢们奉了王爷的令,得亲自将羽小姐送往府门口的马车上,才能离开。”
江映雪来了容王府,慕容墨一直将她当成一个影子,不闻不问。而这凤红羽,不仅了住进慕容墨的园子,他还拨了两个丫头贴身的侍候着,这待遇,天上地下的差别。
江映雪心中早已来气,眼下被一个丫头回驳,她的脸色马上一沉。
“放肆!贱婢,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就算不再是王爷的未婚妻,也是江家的大小姐,你是不想活了吗?”
在昨天,蓝燕还畏惧她容王府未婚妻的身份,而今天,一个名声败坏的女人,蓝燕哪里将她放在眼里?
她微微扬眉,“江小姐,奴婢再贱,也不会半夜同男子私会。”
江映雪气得脸色一白:“……”
凤红羽见好就收,朝两个丫头摆摆手,“你们先去看看马车备好了没有。”
“是,羽小姐。”
蓝燕淡淡看了江映雪一眼,退离开三丈远,并没有离开。
紫燕则去看马车去了。
“说吧,你找我何事?我洗耳恭听。”凤红羽拂了拂袖子,矮身往一旁的假山石上坐下来,好整以暇的看向江映雪。
江映雪眸中冷芒一闪,咬着银牙伸手指着凤红羽怒道,“是你将我打晕了是不是?是你害的我是不是?凤红羽,这笔帐我会记下的!”
凤红羽“哈”的冷笑了一声,“江小姐,若说算帐,我还没有同你算帐呢!你倒是先问我了!当真是可笑!”
“……”
“你为什么让你的丫头假传王爷的话,来约我?你居心何在?”
江映雪眸光乱闪,“本来就是王爷在约你,你们威逼我的丫头,她才乱说话的。”
凤红羽摇摇头冷笑,拂袖站起身来,缓缓走向江映雪。
江映雪虽然昂着头,但被凤红羽凌厉的目光直直盯着,心中竟发起忤来,脚步不由得往后退。
凤红羽扯唇冷笑,“江映雪,虽然我与王爷相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却对我的喜好了如指掌,哪怕这世上没有花儿了,他也不会让我去看白色的花!”
“……”
“前年我父亲三哥死,数万将士为他们披麻戴孝了整整一百天,益州城的城民也是自发的在家门口挂起了白灯笼。站在城中的山上望向益州城,满城雪白。从那以后,我最是厌恶白色。”
江映雪身子一震,“……”
她眯了眯眼,难道漏洞出在这里?该死的凤红羽,居然这样的狡猾!
凤红羽又道,“所以,余婆婆拿着王爷的帕子来传话,说是王爷约我去夕颜苑看盛开的白色月光花,我便起了疑心。你还想说,你的丫头是被威逼屈打成招的吗?”
伎俩被识穿,江映雪恼羞成怒。
她退后一步摇摇指着凤红羽,“凤红羽你别得意,我是不会将墨哥哥让给你的,哼,走着瞧!”
同来时的趾高气扬不同,江映雪几乎是落荒而逃。
王府里的仆人众多,虽然没有朝她指指点点,但那一个一个带着或奚落或嘲讽的目光,足以使她如针芒刺在后背。
虽然是江南大户,但江家家势早已穷得买不起更多的马车。
江映雪和丫头倩儿嬷嬷坐一辆马车,两个护卫骑马跟在车后。
江家车夫刚扬起鞭子,便有一辆更大的马车从容王府隔壁的慕容氏三房里驶出来。
大公子慕容民打马走到江映雪的马车旁。
“江大小姐,从临安往金陵而行,路途遥远,本公子可不放心你一个女孩儿独自前行,所以,特意抛开府上的生意,送你去金陵。”
他长得也不算太丑,但一张笑脸却是带着猥琐,生生将原本俊秀的脸,增丑了几分。
在江映雪看来,更是如一个癞蛤蟆在窥视她。
她“唰”一下将车帘子扯下来,挡住了慕容民赤果果窥视她的视线。
“我不要你送,你给我滚!”
慕容民伸手敲敲车壁,“啧啧啧,昨晚咱俩还肌肤相亲呢,江大小姐怎么过一晚就不认人了?还是要我脱了衣服,你才会认出同你一起在草地上滚了几滚的人?”
江映雪要气疯了,死劲地咬着唇,“老沈,快赶车!”
“是,大小姐!”车夫扬了扬马鞭子,将车赶往了王府前的大道上。
慕容民也朝身后跟随的两辆马车招了招手,“出发了,去金陵看未来的老丈人!”
“是,大公子!”
马车里的江映雪听着车后慕容民的声音,气得差点咬破嘴唇,却又无可奈何。
一行人马,不多时,到了城门口。
城门口正聚集着不少人,一个个地仰头看向墙上贴着的一副告示。
这样一堵,各家的马车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有人耐不住等待的煎熬,挑起了帘子看外面的街景。
独有江映雪的马车,死死的关着帘子。
但挡着的是风景,挡不住的是声音。
“哟,想不到那江南的名门望族江家,居然生了这样的女儿!半夜同男子私会?”
“有什么好奇怪的?江家小姐也是可怜,生来就要嫁给病重的容王。她是嫌弃容王身体差,看中了慕容氏大公子身体好能做长久夫妻,才移情别恋的吧?”
“哈哈哈,看中的是慕容大公子的床上功夫好吧?那大公子的姬妾可不少啊,他还时不时的去青楼逛逛,比起容王一年有大半年卧床不起近不了女人身,大公子无疑是个最好的人选。”
“想不到名门淑女也喜欢器大活好的男人?”
“名门淑女也是女人好吧?哪个女人愿意守活寡?江家小姐这是明智之举!”
因是在城门口,围观的人中,不乏有市井混混,泼皮无赖。
说的话语下流,更是发挥着想像,将江映雪同慕容大公子的风流艳事,各种添油加醋地乱说一番。
好像他们亲眼见着过一样。
赤果果的什么动作,什么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
不时的引起众人大声的哄笑。
江映雪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一下又又气得脸色发青了。
嬷嬷悄悄地挑起车帘子的一角,朝外看去,心中更是骂了一句。
这是谁这么缺德?居然将大小姐和慕容民的事情写成了告示张贴到了城门口。
而且,还画了小姐的头像,和春宫图。
慕容民高坐在马上,看见告示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丑事,还讥讽的看了一眼江映雪的马车。
忽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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