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节
义而已。
没想到,他竟然能够看穿。
“四弟啊四弟,你为了扭转如今的大局,竟然狠心弑父,我真是小瞧你了。”
嘲讽的话语,讽刺着呼延倾宇的大势已去。
门外的禁卫军互相对视一眼。
他们是艄月国的禁卫军,效忠的是当今圣上,也是如今的先皇。
如今太子弑父,他们怎能再与呼延倾宇为伍。
禁卫军互相对视,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一个,两个,逐渐,上万名禁卫军皆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武器撞击地面的声音,听在呼延倾宇耳中,却如同雷击。
他终究还是输了,这些年,终于登上太子之位,没想到,在最后关头,还是输给了他。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满脸扭曲的笑着,再也不似初见时的阳光帅气。
“呼延逸尘,你以为你赢了吗?赢了天下又如何?啊?赢了天下,输了她,你依旧是个输家!”
一丝泪水从他眼中滑落,有悔恨,有挂念。
梗咽声回响在艄月殿上。
“三哥,我爱她,很爱很爱......我愿意为了她,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
如若不是为了与她大婚,用登基事宜威胁父皇,又怎会拖到如今。
“三哥,我这一生,从没有想要过什么?我这一生,背负着母妃一族的期望,每一日都如同活在地狱中......”
“直到遇见她......她就像是一缕阳光,照耀了我发霉腐烂的过去......”
抬头看向外面的的阳光。
“直到如今,我才发现,阳光虽然温暖,但是可望而不可及,终其一生,牺牲一切,也无法触及。”
心口疼到窒息,看到外面明媚的阳光,仿若看到她的笑脸。
蔚蓝的天空,仿若她的眼底。
不舍的收回视线。
看向至始至终都一言未发的呼延逸尘。
“三哥,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不该贪恋那一丝温暖?像我这种,活在地狱中的人,阳光对于我来说,是不是一种奢侈?”
呼延逸尘冷冷的看着他,紧抿的嘴角轻启。
“贪字乃万恶之源,我早就给你说过,小七,不是你能够染指的。”
鱼和熊掌又怎可兼得,无法看清自己想要的,只会什么都得不到。
“是啊,她至始至终,都不是我该想的,可是她就是走进了我的心里,想忘忘不掉。”
她就是他的劫,是他此生的一个意外。
但是他却沉浸在了这个意外中而不可自拔。
手中的剑缓缓的放在了脖子上。
呼延逸尘那没有温度的星目冷冷的看着他。
他所说的,他都懂,那种爱而不得的痛他也曾经经历过。
那种嗜骨般的痛,让人生不如死。
“四哥!”
呼延悦儿大步跑到殿外,看见这一幕,失声尖叫。
胸口起伏着,手扶着殿外的木桩。
“四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快把剑放下!”
转头看向殿外,这个他唯一的妹妹,一直对任何人造成不了威胁的妹妹,曾经被宫中视为笑柄的妹妹。
自从皇后满门抄斩,大哥就将她带去了东宫。
“悦儿,你要好好保重。”手中的剑抹向脖子。
鲜血顺着剑柄低落在地上。
“四哥!不要!四哥!”呼延悦儿眼看着呼延倾宇倒地,疯了般的跑向殿中。
跌坐在呼延倾宇身边,泪水低落在地上的血迹上。
“四哥!四哥......”
躺在地上,看着门外的阳光,在泪水的模糊下,如同一道道彩虹。
小七......希望下辈子......我能紧紧的抓住你......
带你吃遍京城的美食,带你逛遍所有的美景,将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献到你的面前。
下辈子,再也不做皇家的人,再也不要为皇权路上的鲜血负责。
下辈子,我还要遇见你,只希望,下辈子,能在你清澈的眼眸中看到我的倒影。
缓缓的闭上双眼,眼中的那一道彩虹,终究消失,幻化成无尽的黑暗。
“四哥......四哥......”
大殿上只剩下呼延悦儿那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四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啊......”
不停的摇晃着毫无生机的呼延倾宇。
母妃死了,哥哥死了,父皇也驾崩了,现在,竟然连四哥也离开了她。
心痛到不能自己,单纯如她,无法理解这其中的血雨腥风,无法理解为什么四哥会走到这一步。
“阿弥陀佛......”
一身佛家衣衫抛弃了三千烦恼丝的呼延洛泽走到大殿门外。
“执念太深,背负的过多,也许,这样才是他的解脱,悦儿,节哀吧......”
对小七执念太深,对于母族一门血债的背负,活着,也会沉浸在无止尽的炼狱中。
抬起一双泪眼看向呼延洛泽。
“大哥,你......”
“我要随机修大师云游四海,就不多留了,悦儿,好生保重吧......”
转头看向一旁的呼延逸尘。
“留下来的,未必是好事,活下去,兴许是无尽的煎熬,施主,保重吧......”
一身袈裟呼延洛泽,转身离开了艄月殿,离开了象征着富贵,象征着至高权力的皇宫。
淡然的神情,早已看穿世间的繁华。
一场宫变至此落下了帷幕。
呼延逸尘顺理成章的登上了帝位。
呼延倾宇已太子之名与先皇一起风光大葬。
弑父之人竟已太子之礼大葬,朝中大臣虽然觉得很是不妥,但是却无人敢反对。
呼延逸尘一身龙袍加身,常年在沙场上浸淫的杀气,几乎将艄月殿变成了阎王殿。
乔木槿理所应当的被封为皇太后,但是命不久矣的她,依旧与呼延逸尘住在将军府中。
只因为,呼延逸尘觉得,将军府中,才能找到她的身影。
呼延悦儿被封为大长公主,朝中之事,终身不得干预呼延悦儿半分。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除了如今还下落不明的杜小七。
生无法见卿
夜晚,毛月亮挂在天上,虽然是夏日,皇陵的风却依旧让人感到寒凉。
一名女子,在此处躲了几日,今夜,终于趁机溜进了黄陵。
她就是虎门街上的织娘,呼延逸尘奶娘的唯一女儿,巧儿。
走到皇陵边上,跪在已经封土的太子陵前。
泪水撕扯着心口,死死的咬住手背上的肉。
哭泣声化为了声声哽咽。
“终究还是等不到你......”
“终究还是无法再见你一面......”
轻声的诉说,被风吹散。
“犹记得,在虎门街上见你的第一眼,我在拥挤的人群中摔倒,你将我扶起,你也许已经忘了我,但是我却无法从那一天中走出。”
“我......等了你几乎一辈子,爱恋了你几乎一生......”
“用光了我所有的情,所有的爱,却终究是在作茧自缚。”
嘴边溢出丝丝鲜血,用手帕缓缓的将她拭去。
映衬的一身精致的大红喜服更显妖异。
看着面前的太子陵三个大字,心口疼痛更甚。
“我,终究是无法走进你的世界。”
“生无法见卿,死亦无法同寝,我们终究还是两个世界的人,一切,都只是我的执念而已。”
身子再也支撑不住。
瘫软在皇陵前,伸手拂过太子陵底下的陵字,嘴边的鲜血再也无法擦拭,顺着嘴角滴落在大理石上,像是一颗颗血泪化成的珍珠。
在毛月亮的照耀下,太子陵映在巧儿的眼中,直至眼神涣散。
一场追逐,两场爱恋,最终化为了两具冰冷的尸体,只剩下心口的执念,飘荡在皇陵之中。
竖日,将军府中。
奶娘自从乔木槿回来,每日都在尽心的照料着她。
“老夫人,夫人,门外有皇陵的守卫求见。”管家恭敬的向二人禀报。
虽然老夫人比夫人身份低,但是,夫人回来之后,却依旧让下人称呼其老夫人。
房中,二人正在用早膳,听闻,疑惑的看向管家。
“小姐,老身去看看,你用完早膳,先到房中歇息。”
“好,您小心着点。”
乔木槿闻言,由梅姨搀扶着,往房中走去。
自从呼延逸尘登基,虽然依旧住在将军府中,却从未在府中用过膳,这么一晃大半个月过去了,整日见不到他人。
就算回府,也几乎是在书房过夜,这让二人甚为担心。
乔木槿能从冷宫中出来,呼延逸尘能登基为帝,如此大的喜事,将军府中却不见半分喜气。
阴霾依旧笼罩在将军府中,丫鬟奴仆比平日里更加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老夫人被丫鬟扶着,走到门外。
只见皇陵的守卫抬着一具尸体等在门外。
老太太心下纳闷。
皇陵的守卫,来将军府送什么尸体?
其中一名守卫见老太太走近,忙上前去禀报。
“老夫人,奴才是皇陵的守卫,今日凌晨在太子陵中发现了一具女尸,有人认出,这是您的女儿,奴才特意将人带来,请您辨认!”
守卫将尸体上的白布掀开,一具身穿大红嫁衣的女子,躺在担架上。
老夫人在见到此女的容貌时,如同雷击。
这不是她的女儿巧儿是谁。
颤抖着身子,上前查看。
女子嘴边的血迹早已干枯,脸色惨白,眼睛半睁着,似乎定格在了某一处。
“我......我的女儿啊......”喉间的哽咽终究化成了一声压抑的哭喊。
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丫鬟费力的搀扶着颤抖着身体的老太太。
管家见状,忙打发了守卫,命家丁将尸体抬入府中。
老夫人瞬间,如同老了十多岁。
无声的哭泣,几乎瘫软到地上的身体,无不显示着她此时的心痛。
旁边的丫鬟见状,忙跑过来,两名丫鬟,一左一右,搀扶着老夫人走到巧儿的尸体旁边。
“巧儿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和他是云泥之别,他不是你能够妄想的......你怎么就是不听为娘的话啊......”
哽咽的话语,呼吸都变的困难。
伸手捶打着冰冷僵硬的尸体。
恨她的不争气,恨她的不听话。
更恨自己在听闻呼延倾宇自刎后,没有安抚自己的女儿。
终究是舍不得打她,捶打后又小心的抚摸着方才捶打的地方。
哽咽的声音,似乎随时都能窒息般无法言语。
颤抖着将她的眼睛阖上。
未出嫁的女子,无处可葬。
选了个山清水秀之地,葬了余生。
老夫人经此打击,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神清气爽,整日精神萎靡的在房中待着。
而月荷苑的沉香,每日都会被乔木槿叫去,在房中向她讲述杜小七的一切。
乔木槿躺在软塌上,虽是夏日,身子不好的她依旧盖着薄被。
听着沉香的滔滔不绝,不由的为自己的儿子能够找到这样的一名女子而高兴。
此女子,通过沉香的描述,甚合她心。
但是,很快,她就听出了不对劲。
如果沉香的描述没有错的话,她怎么越听越觉得此女子像是那个时代的人。
她的言行如此大胆,完全不似这个时代女子的矜持。
如若她也是那个时代的人,那将来的一天,她和她都回去的话,怎能留下尘儿一人。
软塌上的乔木槿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开始认真的听着沉香的讲述。
皇宫中,这几日发生的改变,让大臣们人人自危。
新皇登基之后,不忙着稳定基业,反而大肆的屯兵屯粮。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那些调动,完全是要打仗的前兆啊。
新皇登基,百废待兴,但是,呼延逸尘却要在此时打仗。
这让习惯了安稳的大臣们敢怒不敢言。
新皇的威严与不苟言笑,震慑着他们的心灵。
时间已过了大半个月,杜小七与离夜白一行也快接近了暗冥国。
一路上,二人一直剑拔弩张。
杜小七每次都会将离夜白激怒的想要杀了她,却不知因何原因每次却又放过她。
杜小七抓住了他的心理,愈加的肆无忌惮。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我真是不明白,我一个小女子,竟然能让你如此的大动干戈,将我带离这么远?”
坐在马车上的杜小七,手中拿着一个大饼,边吃边道。
“呵,你急什么?到了就知道了,不过你不用怕,我是对别人用过的破鞋不敢兴趣!”嫌恶的扫了她一眼。
正在吃饼的杜小七,明显被他的那句破鞋刺激到了。
手中的大饼直接甩在了他的脸上。
“你才是破鞋!”
宽厚的大饼直接呼在了离夜白脸上,未做防备的他,被大饼砸了个正着。
一双狐狸眼眯起,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舌。
杜小七扫了一眼他的神色,这变脸跟翻书似的,赶得上川剧了。
很快,她就变成了一个抛物线,被抛出了马车外。
从行驶的马车上,狠狠的摔在了外面的草地上。
一声闷哼,强烈的撞击让她出现了短暂了晕眩。
挡箭
看着渐渐走远的马车,杜小七愤然的坐在了地上。
一路上尝试过几次,在他的手中想要逃跑,简直是做梦。
不过他这把她仍地上,又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让她一个囚犯追着囚车?让囚车带她一程?
做梦!
直接坐在地上,看着远去的马车,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直到马车消失在了视线中,缓缓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渣,一溜烟,钻进了旁边的密林中。
夏日里,密林中草木旺盛,手脚麻利的往草丛中跑去。
有了草丛的遮掩,才会有安全感。
虽然心知他不会放过她,还是想要冒险一试。
草丛中的荆棘将身上的衣衫刮出了一道道口子。
杜小七浑然不觉,精神高度集中,一心只想着逃离。
凌乱的发丝,残破的衣衫,俨然一副被野兽追赶的画面。
走出了茂密的草丛,看见眼前的景色。
那种逃离的兴奋定格在了脸上,看着草丛外站着的人,直接赌气般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身红衣的离夜白,如同开在密林中的曼陀罗,正悠闲的站在那里。
坐在地上,狠狠的踹了一脚脚边的草丛。
“你什么意思?逗我玩?”
离夜白看着她这副狼狈的样子,妖娆一笑。
“这回怎么学聪明了?我就是在逗你玩!”
伸手抚了抚衣衫上的落叶。
“走吧,是上车,还是自己走?随便你了。”
转身,往密林外走去。
“靠!”恶狠狠的咒骂一声,起身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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