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节
行走在地下室中。
“挟持女人!你算什么男人?”
杜小七愤怒的咆哮着。
“呵,我就喜欢别人说我不是男人!”男子阴柔的声音响起。
杜小七不由的头皮一麻,这是什么嗓音,几乎是雌雄莫辨了。
男子扛着杜小七飞快的走着,这种速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该有的速度。
通道里一片漆黑,男子不用灯火,但在黑暗中却行动自如。
很快,前方出现了亮光,通道走到了尽头。
走出这条暗道,外面豁然开朗,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杜小七一路都没再吭声,一双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思考着。
外面是一片密林,密林中停着一辆马车,很显然,他是早已准备好了一切。
将杜小七狠狠的扔在了马车上。
男子随即走进马车,马儿似乎是有灵性一般,并没有车夫,但是马儿却知道往什么方向跑去。
“啧啧!看看看看,哎呦,我说小姑娘啊,你这是经历了什么啊?看你这身上,这是过敏了吗?”男子邪笑着看向被他甩在马车中至今爬不起来的杜小七。
伸手忙将衣衫整理好,眼风扫了一眼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子。
长相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是正常人,那种毒蛇的阴狠被他发挥到了极致。
输人不输阵,心中再害怕,也不能让人瞧出。
“关你什么事?”并未看男子,冷冷的道。
“是啊,是不关我事,但是呢,你以后的事可就关我的事了!不想知道我要带你去哪么?”轻佻的语气,勾着邪恶的嘴角。
“去哪不都一样,你能带我去哪?就你这副德行,这是要带我去你的老巢?是水里还是洞里?”整理好了衣衫,挪到一旁坐下,皮笑肉不笑的道。
她的胃被他颠了一路,几乎要错位,疼痛使她面部有些泛白。
为自己营造的阵势在泛白的面色下,弱了几个档次。
“呵,没想到你还是个牙尖嘴利的......”看着面部明显透露着痛苦的女子,她的倔强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一般女子被劫持,不都是应该大喊大叫么?正常女子见到他不都是因该感到害怕,被他容貌所震撼么?
这个女子,可真是个异类。
“呵,如果不是在房外听了一天,我真怀疑你不是女人!”看着她,不由的道。
“靠,你听墙角!”杜小七怒了,又羞又怒。
“你妈妈没有教你做人要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吗?”
杜小七满脸通红怒道。
男子的脸色瞬间一变,随即用一种奇快的速度掐住了杜小七的脖子。
“贱人!”一声暴喝从男子口中响起,几乎是从喉间发出。
看着面前白皙的如同女子般的手腕,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死就死吧,落到这么个半人半鬼的人手中,还不如就这样痛快的死去。
身子被一股大力甩向一边。
“呵,原来是想死了啊!差点上了你的当了......这么快就一心求死了?看来我真是高看了你!”看着被他甩在一旁的杜小七,那种狼狈的姿态明显取悦了他。
“咳咳咳......咳咳咳咳......”肺中缺氧,又加上被甩出去的撞击,发丝零乱的她,不停的咳嗽着,几乎要把肺咳出来。
“这样就不行了?你的身子这样柔弱,可怎么能够将我的小宝贝喂饱呢?”
“咳咳咳......我体内的蛊虫是你下的!”不是疑问,是肯定。
“是啊,是我,就是我!怎么了?你能成为我小宝贝的美餐,要感到荣幸!”漆黑的狐狸眼,笑的眯起。
“前几日艄月国的瘟疫也是你做的?”她必须要搞清楚这一点,到底他是不是幕后的那个人。
“呵,你......你猜猜看......”诚心逗她一般,拉长了音调。
“猜?猜也不会是你,你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手捂着腹部,做起身。
“呦!小丫头片子,竟然还对我使用激将法!我就不说,就让你猜,你猜猜看吧!猜对了有奖励......”倾身凑到她面前,邪笑着道。
闭上了眼睛,不再看面前的这张邪魅的脸,似乎入定般淡然。
男子自讨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
“唉,我可真是手痒啊!真是想杀了你,像你这样的,杀起来一定很有快感!”叹了一口气,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是么?那为何不杀了我?”仍旧是闭着眼睛,身体随着马车的晃动左右摇摆着。
“你再猜?哈哈哈哈......”男子张狂的笑着。
杜小七心下愤然,这真是一个新物种,他完全不吃你那一套,这样的人,当真是让人无从下手。
马车缓缓的向北方行驶着。
而在皇宫中,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皇帝驾崩了。
没有任何预兆的,死在了寝宫之中。
呼延逸尘的人马刚包围了京城,皇帝却在此时驾崩。
一时间,艄月国的文武百官皆认为皇帝的驾崩,与呼延逸尘脱不了关系。
呼延将军落得个弑父的骂名。
呼延将军可不是会平白无故背黑锅的人,既然说他谋逆,那他就谋逆。
这个江山,他一直没准备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是,在呼延逸尘拿着圣旨闯入将军府中时,他就知道,他以前的想法是有多么的幼稚。
有时候,你不用做任何事,你的存在,就是对别人最大的威胁。
好在,他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大队人马闯入京城,京城中的各方禁卫军防守对呼延逸尘一直是充满了敬畏之心,此时,见呼延逸尘的大军攻来,几乎未做任何反抗就俯首称臣。
大军驶进了京城,驶进了皇宫。
呼延逸尘一身戎装,看着京城的景色,没想到,这次进宫竟然是以这种方式。
皇帝的遗体还在寝宫中并未安葬,林媚儿跪在皇帝榻前。
宫中已然打乱,宫女太监们,借机溜出宫的大有人在。
趁火打劫,偷盗宫中宝物的也不在少数。
有人趁乱保命,有人趁机发财。
呼延逸尘站在皇帝寝宫门口,看向房中的景色。
心中酸楚。
一代帝王,他的父皇,不也是与平常人家一样,会生老病死。
小时候,为了得到他的关心,往他面前晃悠的画面仿若昨日。
如今他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具尸体。
“你来了?”林媚儿依旧跪在皇帝面前,头也未抬的道。
呼延逸尘默不作声。
“怎么了?他死了你竟然还伤心?你忘了你母妃是怎么被关进冷宫的了?”高声反问着,却依旧未曾抬头。
“他是你杀的”。冷冷的语气,似要将她判刑。
“是啊,他是我杀的!死在了龙榻上,死在了我的身上......”
“可是,我没有想到,我竟然还会爱上他......”泪水从眼中滑落,滴入了寝宫那上好的地毯中。
“为什么要这样做?”握着剑的手紧了紧,冷冷的问道。
宫变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抬起头,看向呼延逸尘的方向。
“当年,我还是小小的宫女,在浣衣房,差点被打死的时候,是你的母妃,皇后娘娘救了我!”
“三殿下,难道你忘了吗?忘了皇后娘娘是如何被打入冷宫的了吗?”
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床上已经没有生机的皇帝。
“你忘了他是如何对待皇后娘娘的了吗?”
“殿下,这么多年,您一直犹豫不决,既然您无法做出决定,那就由奴婢来,奴婢就是一死,也要为皇后娘娘将此仇报了!”
越说越激动,指着皇帝的手,颤抖的厉害。
“自古仗义鼠狗辈,负心读书人!陛下付了皇后娘娘的心,还要将她软禁在皇宫!殿下!这些您都忘了吗?您忘了皇后娘娘是如何在后宫中苦苦挣扎的吗?您忘了皇后娘娘是如何从艄月国的第一美人,慢慢的像一朵花枯萎的吗?”
“这一切您都忘了吗?如果您忘了!那奴婢帮您想起来!”一句比一句凄厉的言语,像是鸿雁哀鸣般传入呼延逸尘耳中。
呼延逸尘愣在原地,像是被打回了原形,重新回到了那段回忆中。
‘噗通’一声闷响。
忙抬头看去。
只见方才还在声声指责他的女子,一头撞死在了龙榻上。
鲜血从鬓角滑落到龙榻上,继而流淌到地毯上。
血腥的画面刺激着呼延逸尘的体内的杀意。
自从杜小七出现之后,他仿佛忘却了那一晚发生的事。
母妃是民间女子,父皇当初立母妃为后时,昭告天下,艄月国这一代,只有一个皇后,不会再纳妃。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他出生,宫里被父皇宠幸过的宫女越来越多。
母妃对父皇失望至极,最终与父皇决裂。
那一晚,母妃去找父皇有事,却没想到遭到了父皇强行的侵犯。
母妃情急之下,拔出头上的簪子刺进了父皇体内。
那一晚,他第一次见到失控的父皇。
第一次见到母妃的绝望。
随后母妃就被关入了冷宫。
一切的一切,都是床上躺着的那个人造成的。
转身走出了寝宫,满眼的厌恶,不愿再看躺床上的人一眼。
通往冷宫的路上,虽然已经是夏日,没有花草的点缀,也依旧觉得很是荒凉。
走到了熟悉的冷宫门前,小时候,他几次午夜梦回,想念母妃之时,都会偷偷的跑到此处,站着,看着。
上前轻轻的叩门,门内响起了脚步声。
心不由的紧了紧。
门在里面被打开,梅姨从门内探出头来,见门外站着一身戎装的呼延逸尘,眉眼一亮。
“小尘!”忙从门内走出来。
“梅姨,母妃怎么样了?”立在冷宫门外,高大挺拔的身影与冷宫的落败形成强烈的反差。
“还是老样子,你是来看望小姐的吗?我先去为你通禀?”
小姐最近身子越来越不好,恐怕她也不愿让小尘见到她如今的这幅样子。
“不用,梅姨,我是来接你们的。”淡淡的语调,丝毫不似方才包围了皇宫的人。
梅姨大惊。
没有圣上的旨意,他的意思显而易见。
“小尘!你!你终究还是走出了那一步了吗?”
毕竟是宫里的老人了,很快调整好心态。
“好,你先在此等候,我去向小姐通禀。”
转身走进了冷宫。
没一会功夫。
一个一身素衣的中年女子,在梅姨的搀扶下从冷宫中走出来。
虽然素面朝天,却更显得脱俗。
只是清透的眉眼,还是诏示了她命不久矣。
呼延逸尘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的母妃走近。
这些年,再次见到母妃,才发现早已物是人非。
母妃再也不似儿时见到的那般美丽。
苍老的容颜,在夕阳的照耀下更加显的苍白。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儿臣恭迎母妃。”
几个字仿佛倾注了他所有的力气。
乔木槿缓缓的走近她的儿子身边。
这个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
泪水夺眶而出,打破了她努力伪装的镇定。
“尘儿......”
一如儿时的呼唤,音色中满是颤抖。
呼延逸尘紧抿着嘴角,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你终究还是走出这一步了......”悠悠的叹息声。
她只希望尘儿能够在宫外安稳的活着,没想到,他还是加入了这一场血雨腥风。
“事已至此,并非儿臣所愿。”
依旧低着头,不敢抬头。
有忤逆母妃的意愿的羞愧,还有,对母爱的向往在心中长时间积压而产生的胆怯。
“还请母妃随儿臣回府。”
跪在地上,高大的身影,在此时,却像个孩子。
起身搀扶着乔木槿,走出了冷宫。
时隔这么多年,第一次走出冷宫,宫外的景色早已变得陌生。
用手帕捂着嘴,轻咳了一声。
见到手帕中的血迹,忙将手帕攥在手心。
呼延逸尘嘴角抿的更紧,常年在沙场上,对血腥味本就敏感。
察觉到母妃的慌乱,不忍打破她。
“母妃一直希望你能够安稳的生活,不愿你参与到皇权争斗的血雨腥风中,只是没想到,你还是趟了这趟浑水。”
淡淡的语气,在呼延逸尘耳边响起。
“母妃从小教育儿臣,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如今,别人想要加害儿臣,夺走儿臣心中所爱,儿臣必须要反击。”
“父皇已经驾崩了,被一名宫女所杀,艄月国已经走向了尽头。”
冷冷的声音,与乔木槿的温婉反差甚大。
听到皇帝驾崩的消息,乔木槿的身子明显的一僵。
自己的一生,都毁在了他的身上,没想到啊没想到。
他终究为自己的风流付出了代价。
很快从皇帝的驾崩中回过神,想起了呼延逸尘的话,眉梢浮现少许喜色。
“尘儿有心上人了?”
如同每一个当娘的一样,听到自己的儿子有了心上人,那种喜悦感溢满了心头。
尘儿终于长大成人了。
“是,儿臣与她早已私定了终身,只不过......她如今不在府中,儿臣在宫中还有事,就让小安子先送母妃回府,详细的事,等儿臣回府再向母妃详禀。”
看向远处着急走来的小安子,悠悠的道。
“娘娘!您可算出来了!奴才这就送您回府!”
小安子人未到,声先至。
“我早已不是娘娘了,以后就喊我夫人吧。”看着面前的小安子,缓声道。
“哎,夫人,咱回府!”人精般的小安子即刻改了称呼。
倾身到呼延逸尘身旁,小声道:“四皇子殿下,带着大批的禁卫军,现在在艄月殿等候您。”
赢了天下又如何
艄月殿内,呼延倾宇站在殿中,看着门外走来的呼延逸尘。
兄弟二人对视着,冷冷的视线中,无一丝情义,如同战场上的两军对垒。
“三哥,父皇是你杀的?”一句话,足以将呼延逸尘至之不孝之地。
“父皇怎会是我所杀,四弟,这句话该是我问你的吧。”
呼延倾宇张狂一笑,眼神如同利剑般看向他。
“笑话,我乃艄月国太子,皇位早晚都是我的囊中之物!倒是三哥你......”
“四弟,你是忘了林媚儿是谁引荐给父皇的了?你认为我会相信林媚儿所言?”
呼延倾宇张狂的神色一滞,几乎是咬着后槽牙看向呼延逸尘。
他在得知三哥出兵之时,就知道他要谋反。
为了给他按上一个无法登基的罪名,命林媚儿将父皇杀害。
没错,林媚儿至始至终都是他的人,只是借用了呼延逸尘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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