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节
妾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求您饶了臣妾的父亲一命吧!您削了他的官职,不!您将他发配至荒蛮之地,只求您饶他一命……”
随后赶来的宫女跪在皇后的身旁,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手腕。
门内再也没有传来皇帝的声音,小安子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昔日的皇后是何等的风光,何等的尊贵,如今跪在地上,凌乱的衣衫和发丝,衬托的她如同一个市井泼妇,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轻轻的叹息一声,低声道:“皇后娘娘,您还是请回吧,圣上圣旨已下,万是不可更改的,外边儿天冷,您小心着身子。”
皇后失神的跪在地上,泪水一滴滴的滴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这些年,她一直视圣上的宠爱为骄傲,她认为她和后宫里的那些个莺莺燕燕不一样,圣上对她是有感情的,可如今......
自古皇帝皆无情,原来,他也不例外。
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双金丝镶边小头绫鞋。
一旁的小安子见林贵妃走近,忙行礼道:“奴才参见贵妃娘娘。”
林贵妃缓缓的蹲在皇后的身前,一双丹凤眼巧笑嫣兮的看着跪在面前的皇后,柔声道:“呦!姐姐这是怎的了,地上如此凉,姐姐怎的跪在地上了呢?”
皇后抬起一双满是愤怒的泪眼看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林贵妃。
林贵妃掩嘴一笑道:“姐姐怎的如此看着妹妹,妹妹这心里挺害怕的。”
“贵妃娘娘赶紧进去吧,圣上等您多时了!”小安子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散发的硝烟,这要是真闹起来,他也要遭受牵连。
林贵妃缓缓的站起身,掸了掸本就无任何灰尘的衣裳,柔声道:“那姐姐就先在此处跪着吧,圣上啊,这几日特喜欢我为他按摩,每次有我按摩啊,他能入睡的快些,妹妹这就先进去了!”
皇后咬着后槽牙看着林贵妃迈着妖娆婀娜的步伐走入圣上的寝室,露出了一幅狰狞的面孔,恶狠狠的低声道:“贱人,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随后缓缓的由宫女搀扶着站起身,往凤仪宫走去。
冬日的风凌冽的刺骨,更加映衬的皇后此时的凄凉。
小安子看着皇后渐行渐远的背影,轻轻的摇了摇头。
圣上对自己的儿子都能痛下杀手,又怎会对佳丽三千的后宫中的一人怜悯,希望皇后经此事能够收敛自己,不然,只能更加凄惨。
皇后走入自己的寝宫,呼延浩轩还在此处焦急的等待,看着自己母妃哭红的双眼,不由的心急道:“母妃,如何了?”
皇后看向面前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儿子,无力的摇了摇头。
呼延浩轩激动的道:“父皇还是不肯放过外公?母妃,那父皇会不会因此事废了我的太子之位啊?母妃,您千万不要再去求父皇了,男人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您最近一定要想方设法的去讨好父皇,万不可让他废了我的太子之位啊母妃!”
中毒
皇后看着面前的儿子,是啊,父亲显然是已无法保全了,她不能再让皇儿丢了太子之位。
这些年,父亲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让皇儿能够登上皇位,现如今,林贵妃那个贱人显然已再此受宠,大皇子的病情眼见就要痊愈……
如若大皇子病情痊愈,圣上会不会将皇位再传给他?
要知道,圣上一开始最满意的太子人选就是大皇子……
坐在软塌上,手里抱着宫女递过来的手炉,示意宫女们退下。
抬头看向呼延浩轩道:“皇儿放心,母妃绝不会让林淑媛那个贱人得逞的,现如今最紧急的就是大皇子的病情,万不可让他痊愈,如果他病情加重的话,林淑媛那个贱人再如何折腾都是徒劳!”
呼延浩轩看向自己的母妃,露出那幅阴狠的神情与皇帝如出一辙:“想要大哥的病情加重,最主要的还在杜小七那个贱人身上,只要除掉那个贱人,依大哥的病情,整个艄月国的大夫都无法将他治愈。”
手中的手炉被她狠狠的握在手中,由于用力过大,手指皆呈现出惨白之色,感受着手心传来的灼痛,悠悠的道:“母妃有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杜小七用过午膳之后就收到了林贵妃的打赏,看着放在文案上的精致妆匣,不由得啧啧出声。
这林贵妃可真够大方的,光这个妆匣就值不少银子吧。
轻轻的打开妆匣的搭扣,里面是一套南珠的首饰,南珠个个饱满圆润,散发着珍珠特有的光泽。
第一次见到林贵妃从她佩戴的首饰上就不难见出她应该酷爱南珠,如今竟舍得割爱,将如此贵重的南珠收拾送与她,看来她的病情痊愈对她帮助甚大啊!
轻轻的用手拨弄颗颗南珠,如果将这套首饰卖出去,最起码能卖到一百两金子。
将妆匣轻轻的盖上,藏在了她放银子的暗格之中,今晚要将它们全部带出宫,进宫一趟不容易,以后想用的话也麻烦,还不如藏在自己的月荷苑中。
傍晚时分,杜小七将所有的财物装在了自己的布包里,带进了月荷苑之中。
外面的积雪早已化的差不多,想起呼延倾宇那日说要带她去赏梅,不由得一阵失望,他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已有多日未曾见到他了,一个整日云游的皇子,竟还会如此之忙。
披着鹅黄色的披风,站在苑门口,看着荷花池中的干枯荷叶,在晚霞的照耀下,显得如此的凄凉。
不由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从袖中将上次在街上买来的玉笛掏出,轻轻的抚摸上面的纹路,一时兴起,吹奏了一首《青花瓷》,委婉的笛声和如今苍凉的景色是如此般配。
呼延逸尘远远的看着杜小七,停下了脚步,前几日听左二禀报,还以为她买这支笛子是送与他的……
微微勾起嘴角,没想到这丫头是自己喜欢,女子很少有会吹奏玉笛的,没想到她竟会对笛子如此精通。
就这样站在远处看着她,他怕他上前会打扰了她的雅兴。
她一直是如此的厌烦他……
一曲作罢,杜小七看着远去的背影,真是毛病,走了半道又回去了,转身走入苑中。
第二日一大早,刚到太医院的杜小七就听到了一个令她心惊的消息。
林贵妃在昨晚竟然中毒身亡了,听说死相很是恐怖。
杜小七心里一咯噔,她怎么觉得此事是冲她来的呢?
果然,没一会功夫,宫内的侍卫就冲进了太医院。
杜小七冷冷看向面前的侍卫,此事与皇后脱不了干系,她心知自己坏了皇后不少好事,这一天,迟早要来。
呼延悦儿从门外跑进来,看着面前的侍卫,愤怒的道:“此事与她无关,本公主可以为她做保!”
侍卫见公主走近,齐齐跪地行礼,一名侍卫军头领低头道:“回禀公主殿下,下官只是负责抓人,其余的下官无能为力,杜院判涉嫌毒害贵妃,皇后娘娘已搜集了所有罪证和人证,还请公主不要阻拦下官。”
呼延悦儿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卫,转身对杜小七道:“小七,你不要害怕,我一定会救你的,我知道此事定与你无关,我马上就去求父皇!”
杜小七看着面前比她还要焦急的呼延悦儿,微笑道:“公主无需为下官担心,圣上甚少干涉后宫之事,你去求了也没用,下官自进宫之日起,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呼延悦儿那满是泪花的杏目看着杜小七,歉疚的道:“小七,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侍卫首领见此起身,冷冷的对身后的侍卫道:“押走。”
几名侍卫上前,准备将杜小七押入天牢,却被数百名药童拦住。
药童们将杜小七围在中间,纷纷齐声道:“我家大人是冤枉的,我家大人一定是被冤枉的!”自从杜原判来到太医院,就处处关心着他们的温饱,像姐姐般关怀他们,如此善良的大人,怎可能会做出毒杀人的事情来。
杜小七轻轻的推开挡在她身前的药童,走至侍卫面前,回头对药童们说道:“都该干嘛干嘛去吧,我既是冤枉的,就定不会出事,放心吧。”
侍卫上前押着杜小七走出了太医院往天牢走去。
身后隐约还能传来药童们的哭泣声。
这就够了,就算她此次无法幸免,最起码,她在这个时代留下了痕迹,给那些药童们带去过温暖,他们会记得,曾经有一位像她这样的院判。
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早上还能感受到太阳的温度,此时天空却在酝酿着大雪。
杜小七被关入了阴暗潮湿的天牢,里面全是腐烂的霉味。
坐在长了毛的草毡上,现在的她,只希望尽快的看到自己的结局,看看她死后会不会再次穿越回现代。
就在她心如死灰,感觉自己活着无望的时候,却不知道,天牢之外,那些关心她的人,却早已心急如焚,纷纷在想办法将她从天牢捞出。
策划此事的皇后因该也未曾想到,她的这个计划,会牵扯近如此多的人。
呼延逸尘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走进了天牢看望杜小七。
她身子本就弱,自从到了将军府,就一直在为她补着身体。
如今被关入了天牢,如此冷的天气,又身处天牢那个恶劣的环境之中,他怕她会熬不过第一个晚上。
牢狱之灾
呼延逸尘由牢头引路,缓步走入牢房,牢房里阴冷的空气令他不禁紧紧的蹙起了眉头。
长相贼眉鼠眼的活像只老鼠的牢头扫了一眼呼延逸尘的脸色,忙点头哈腰道:“殿下还请将就着点,这牢房啊,每年冬日都是如此!”
没有理会牢头,疾步朝前走去,他现在迫切的想要见到杜小七。
坐在最里面一间牢房中的杜小七正抱着腿坐在草毡之上,想象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希望不要对她用刑,她怕疼。
牢房门上的铁链传来刺耳的“哗啦哗啦”的声音,这么快就要开始了吗?
抬头朝外看去,只见呼延逸尘站在门外正在皱着眉头看着她。
杜小七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皱着眉头也是如此的好看,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发现他是如此的高大。
牢头打开牢房的大门,识趣的转身离去。
呼延逸尘大步走入牢房,在她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她有些呆萌的神色,笑道:“怎的如此看着我?”
说着将大手放在了她的头上,抚摸着她满头柔顺的长发,忽然无法克制自己,伸手将她拥入了怀中。
他发现只有抱着她,他的心才会觉得安宁,只有抱着她,才不会时刻害怕失去她。
杜小七伏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的温度,使劲的往他的怀中缩了缩,这个牢房简直是太冷了,她的脚此刻就如同被猫儿咬过一样钻心的疼。
吸了吸鼻子,闷闷的道:“你带吃的来了没?我好饿,我想吃热汤面,我想吃汤包,我还想吃你府中的清蒸鲈鱼了......”
呼延逸尘依旧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微勾起嘴角道:“来的时候太匆忙,忘记带了。”
杜小七一把将他推开,抬高了嗓音道:“什么?忘记带了?你见谁探监不带吃的?你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的。”
感受着怀中的空荡感,看向此刻看着他露出满脸嫌弃的杜小七,蹙眉道:“很饿?”
杜小七简直是要吐血了,好不容易进来个人,吃的吃的没带,喝的喝的没带,就连件披风都没给她带!
这人来是干嘛来的,光看着他能饱还是能暖啊?
愤怒的瞪着呼延逸尘高声道:“你说呢?”
此刻的呼延逸尘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因该先为她带点吃的来,满脸歉意的看着杜小七道:“对不起,我......”
沉吟了一下又接着道:“你稍等一下。”说着起身离开了牢房。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牢房之中,杜小七无力的摇摇头。
你说她跟个自闭症孩子计较个什么?能想着来看看你就不错了。
继续双手环胸,尽量将自己缩小,以此来抵御寒冷的侵袭。
约一炷香功夫,呼延逸尘拎着着个食盒再次走入牢房,他发现这次的待遇因手中的这个食盒明显的提升了。
杜小七在他拎着食盒进入牢房的瞬间就窜了起来,疾步走到呼延逸尘身前,一改平日里的不耐烦,热情的道:“快进来,你说你给我带俩馒头得了,还拎这么大个食盒,很沉吧,赶紧的,我来拎着!”
说着伸手从他手中将食盒接过,盘腿坐在草毡上,开始一样样的将吃食从食盒中拿出。
呼延逸尘:“......”不是你自己数落的各种吃食吗?他这才特地叫小安子去御膳房做的。
就在杜小七坐在牢房中大快朵颐的时候,皇帝的御书房里却无比热闹。
呼延倾宇在得知杜小七竟和毒害贵妃的案件有关的时候就知道此事之中必有猫腻。
不顾小安子的阻拦,闯进了御书房。
坐在龙案上批阅奏折的皇帝看向恭敬的站在下方的儿子,将手中的毛笔扔向呼延倾宇,冷冷的道:“越来越没规矩了,是觉得父皇老了不中用了吗?我还没死哪,由不得你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呼延倾宇忙跪在地上,低头急切的道:“孩儿不敢!孩儿只是一时心急,父皇,林娘娘的事绝对与杜小七无任何关系,还请父皇派儿臣来督查此事,还杜小七一个公道!”
皇帝皱眉看向下方的呼延倾宇,平缓的嗓音中掺杂了些许愤怒:“你与那名女子是何关系?”
低头跪在地上,无力的闭了闭眼睛缓声道:“回禀父皇,儿臣喜欢她!还请父皇成全儿臣,况且她与大哥的关系也不似大哥说的那般。”
皇帝伸手拿起龙案上的奏折,砸在了呼延倾宇的身上,怒声道:“混账!她与你三哥是何关系,当日受封宴之上你三哥早已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言明了,岂是你说不是就不是的!就算不是,那也是既定的事实!”
呼延倾宇跪在地上,闭上眼睛,任由奏折砸在他的脸上,悠悠的道:“无论如何儿臣无法,无法看着她送死,还请父皇恩准儿臣督查此事。”
皇帝沉声道:“后宫之事,一直都是皇后在管理,无论如何,皇后如今还在位,何时轮到一名皇子插手了,如此有失礼数,将来怎堪当大任?你先下去吧,我会督促皇后秉公处理的。”这个杜小七看来真是留不得了。
呼延逸尘抿了抿唇,沉声道:“那儿臣就先行告退了。”他要想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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