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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利用孩子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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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盼怎么提前了,却没想到竟然跟老夫人有关。

    顿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在心中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若是有什么消息,马上来宋王府告诉我一声,明个一早我便回府去看嫂嫂。”

    连翘闻言点点头,卫矛又给了些赏赐,这才让碧云送她出去。

    听了连翘的消息,苏云君也没了闲话的心思,跟卫矛说了几句,便回了宋王府。

    刚让天华回苏府打听一下消息,就见着陈景恒从外面进来,面色凝重。

    苏云君见此忙迎了上去,伺候陈景恒脱了外衣,换上一身便装,洗手净脸。

    “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一进门这个脸色,正好我要跟你说件事。”苏云君一边将衣服递给明茶,接过清明递来的帕子,一边说道。

    陈景恒就着帕子擦了擦手,打断了苏云君的话:“出事了,今个在长荫街附近的宅子里,发现了几具死尸。”

    苏云君闻言先是一愣,虽说京城也是时常有命案发生,但是陈景恒能这般说,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刚要开口,却突然想到:“长荫街,那不是在华家宅子附近?”

    “不是附近,而是在华家宅子的旁边。”陈景恒说着与其凝重:“死的五个人身上都是重了数刀,而且头还被切下来,其中一颗隔着院子扔到了华家的院墙之中。”

    越听着陈景恒的话,苏云君眉头皱的越紧,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然后就听到陈景恒接着道:“不仅如此,在那座宅子里,还躺着一个活人。”

    “是谁?”

    二百七十四章: 一头五尸

    “太子妃的嫡亲长兄,金吾卫右都统赵钰。”

    “赵钰!”苏云君闻言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寒气。

    赵钰是赵莺莺的大哥,当初她们还未出阁的时候,苏云君也经常去赵家寻赵莺莺,与这赵钰也是熟识的,他向来是最为谨慎之人,怎么会把自己卷进这案子里去的。

    陈景恒知道苏云君定是会这般反应,接着道:“今早报案的是华家的人。”

    “一颗人头被丢在一墙之隔华家二小姐华歆的院子里,早上丫鬟起来闻着院子里有血腥味,就看着四下看了看可是有什么。就在院墙跟前的桂花树底下发现个东西,等走进了才看清是颗血淋淋的人头,顿时吓得瘫坐在地上。你二舅得了消息,便命人去京兆府报了案。派人过来巡查这才发现隔壁的宅子里面死了五个人,并且发现赵钰躺在这宅子里还活着。”陈景恒将大概的情况说了一下。

    苏云君连忙问道:“赵钰可说了什么?”

    “不清楚,我得到的也就这些消息,赵钰直接被京兆府的人给带走了。现在这案子已经呈到御案之上了,毕竟这案子除了宅子里的赵钰,还有隔壁的华府全都给牵连了。一墙之隔五条人命,华家半点没有察觉,若华家只是不相干的普通老百姓,也没有人会多想,只因为你外祖父乃是晋国公,加上现如今华安又任户部尚书。多的是人想要把这事攀扯上他们,所以现在连着华家都被金吾卫给控制了。”

    陈景恒说着在一旁坐下:“我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特地去华府门前看了,现如今连着华安都被禁在府中,没有圣旨不得出入。”

    苏云君闻言眉头紧锁,华家边上的宅子里,一下子出现五具死尸,且都没了人头。

    独独留下一颗还被扔进华家的院子之中,旁边发生这么大的案子,华家没听到半点动静,并且赵钰昏死在宅子里。

    明茶端了茶奉上来,陈景恒接过茶,喝了一口,静了静心这才又接着道。

    “现如今这五具尸体到底是何身份还不清楚,赵钰被发现的时候昏睡在宅子中,还抓着染血的刀,并且衣服上也满是血迹。看到这个情形,京府尹自然二话不说直接抓着赵钰回了京府尹大牢。”

    “为什么是身份不明,不是有一颗人头在华家么?”苏云君顿时疑惑的看向陈景恒。

    既然在华家发现了一颗人头,那便能确定一个人的身份,为何是身份不明呢?

    陈景恒闻言语气沉重的说道:“被扔进华家院子的那颗人头,已经面目全非了。可能是被什么钝器砸过,完全看不清五官,所以没法分辨是谁。只能从留的头发看,估摸着是个男的。”

    苏云君听着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将人头砍下来不说,竟然还把人头砸的面目全非,能做出这样的事,得是何等凶残何等灭绝人性。

    “凶手为何将人头扔进华家的院子?赵钰怎么会到那个宅子?还昏死在地上?”苏云君忍不住问道。

    闻言陈景恒也是摇了摇头:“现在都不得而知,估摸着现在的时间,怕是整个京城都要被严加管控住,如论是华家还是赵钰现在都见不到,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华家隔壁的宅子是谁家的?宅子里难道没有住人么?”

    对于华府旁边的宅子,苏云君没有太多的印象,华府原本是华老太爷当年入京为官的时候买下的,那时候比邻而居的还是同朝为官的同僚。

    后来华老太爷的同僚辞官回乡,便将宅子变卖了。

    苏云君路过几次,却是没有留意现在宅子住的是什么人,自然也不会去跟华家打听,这宅子现在卖给谁了,什么情况。

    陈景恒闻言轻声道:“华家隔壁的宅子是在城西开金铺首饰楼的王员外的,王员外早些年买下了,原本打算给自己儿子日后分府出去住。只是这么些年,王家也没分家,所以这宅子一直是空着的,并没有人居住,只有仆人隔几日去打扫一番。”

    一座空置的宅子,五具尸体,四男一女。

    “那也就是说,现在只能等谁家前来报案,说丢了人,才能再确认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苏云君闻言道。

    就见着陈景恒点点头:“现在只能等,不过等也是最容易出现事情的。这次被牵连的是太子妃的兄长,若是有心人,太子妃和整个赵家只怕是保不住了。”

    陈景恒话音刚落,苏云君心中警铃大作:“你说会不会是太子,太子一直有想要换掉莺莺这个正妃,好换个有力的外家,无论是现如今的平阳侯卢家,还是宁国侯云家,势力都比赵家要强。年前莺莺祖父去世,赵家领兵之人皆回京丁忧,现如今手无实权,相当于是连最后的保障都没有。你说太子会不会?”

    苏云君这也是关心则乱,听到陈景恒的话,便联想到陈隆基对赵莺莺的态度。

    “你觉得他故意设下这个局,想要让废除赵莺莺这位太子妃,好给旁人挪出位置?”陈景恒反问道。

    苏云君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应该是我多心了,太子应该不会这么做,毕竟现如今他还只是太子,若是太子妃当真出了什么问题,对他也不是什么好事。他应该不会那么傻,当真为了权利,做出这种大胆的事情。”

    陈景恒闻言点点头:“的确,这件事应该不是他做的,他没必要用五条人命,来陷害自己的正妃和外家,但是这件事发生了,他很有可能会接着这次推波助澜,将太子妃和赵家甩开也说不定。现如今赵钰入狱,多少眼睛盯着赵家和东宫。这段时间你就莫要明着上和太子妃来往,有什么事可以让清明悄悄的进东宫告诉太子妃就是。”

    “也只好这样了,只是不知道华家现在是什么情形,突然出现这样一件事,只怕会有人在此做文章,将华家也给圈进去。”苏云君心中满是担忧,连眉头都紧锁着。

    二百七十五章: 又来一具

    对于华家的情况,陈景恒也只能叹了口气:“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我让子都和子充留意着外面,如果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回报。你也不必担心,案子虽然发生在华家旁边,明白人也都知道,谁会在自己家门边犯事,反倒给华家洗清了嫌疑。”

    苏云君微微皱眉:“就怕那些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

    说着夫妻俩坐下,瞧着天色,便吩咐摆饭。

    还没等饭端到屋子里,天华打外面回来了,一进门就乐呵呵的,冲着苏云君便是磕了一个头。

    “王妃,生了,是个大胖小子。”天华笑着道。

    今个下午从卫矛那儿回来,苏云君就吩咐天华回苏家瞧瞧怎么样了,心里怕这未足月莫要出了什么事。

    若当真有什么不好的,宋王妃去请御医,自然是比一个广平候的面子大的。

    陈景恒却是不知道这消息,不由愣住了:“怎么,舅嫂生了?”

    苏云君闻言点点头:“下午我去寻卫矛,嫂嫂身边的连翘也跟了过去,说是嫂嫂这边发动了,等回来我估摸着嫂嫂这孩子未足月,怕有什么不顺的,便就让天华过去瞧瞧。没想到这么一会子功夫,竟是生了。”

    陈景恒坐在桌子旁,看着天华喜滋滋的,替着苏家高兴,那是生了一小子怎么会不高兴,这可是家里后继有人了。

    老太爷添重孙,听了消息乐的不行了,见着苏云君派天华回来问问情况,高兴的打赏了一贯钱。

    陈景恒瞧着天华的喜劲,也跟着乐了,问向苏云君:“刚刚我回来,你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事么?”

    就见着苏云君点点头。

    她原本是想说这是,只是还没开口,就被陈景恒的话给震住,忘了这一茬。

    看着苏云君听到周盼生了个儿子,依旧是眉头紧锁,陈景恒知道她心中还装着那件事,便想帮她转移了这心思:“这可真是喜事,云君,那明日你也准备准备,回广平候府看看去吧。”

    一边说着端着碗,看着苏云君的脸色。

    闻言苏云君点点头,却是没忘了问天华:“嫂嫂身子怎么样?可有御医看过?”

    水华已经站起身来了,闻言连连点头:“都好着呢,因为不足月,老侯爷老爷少爷都担心,所以便请了御医过府。少夫人生了之后,就叫御医瞧了,没什么事。就是少夫人这没个准备的,糟了一番罪,现在身子虚着,怕是要好好将养些日子。夫人特地叫奴婢瞧了小少爷,让回来好跟王妃说说,让王妃放心。小少爷刚出神,却是个胖小子,不似旁人家的孩子,生下来皱巴巴的,模样齐整着呢。”

    苏云君闻言点点,这算是放了心。

    吩咐明茶去找钟管家,在库里选了两株上好的野山参,带着些燕窝鹿茸,包好了明日好带去苏家。

    陈景恒瞧着她眉头还皱着,不由笑着宽慰道:“既然已经母子平安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闻言苏云君轻叹了口气:“嫂嫂那边我倒是不担心,只是担心这案子。”

    天子脚下太平地,平白无故出了这么多条人命,还都被人给切了脑袋,连个尸首身份都闹不清楚,这可是了不得的事。

    苏云君担心有人利用这件事做文章,到时候指不定会网罗到哪些人。

    “云君,你莫要再担心这些,既然事情发生了,总有个解决的法子。现在这案子在京兆府手里,等明日本王再看看,能不能从京兆府探听些消息。这件案子与华家有没有关系,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来,父皇也不是傻的。咱们就静观其变,若是你真要上心的,该是我宋王府的事情。”陈景恒回来告诉她,只是让她先知道心里有个数,可不是让她自己犯愁的。所以便找了个由头,要换了话茬。

    被陈景恒这么一说,苏云君倒是愣了:“宋王府什么事?”

    她成天在府里,也没听管家清明他们说有什么事,陈景恒这话什么意思?

    正想着,就见着陈景恒一脸笑意,一双桃花眼都快眯成缝了。

    “如今我们成婚已有大半个月了,你瞧着你侄儿都出事了,本王膝下还无一儿半女呢。咱们是不是该努努力,好好研究研究,如何生个女儿出来。当然最好的是一胎生俩,一儿一女,一次完事,你也好少受点罪。”陈景恒说着伸手就要摸苏云君的脸。

    被苏云君反应过来,一巴掌将他手打开。

    想开口说,你这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却没说出口。

    毕竟陈景恒说的也是没什么不对的,只是这话这么说,叫她听着很不是滋味,感觉怪怪的很有些不正经。

    最后只瞪了他一眼,冷着脸说了句:“还有没有点王爷的样子,没羞没躁的。快吃饭,早点歇了,明个还要回苏府去看嫂嫂。”

    陈景恒手被打开,也不恼,只是看着苏云君笑道:“好,吃饭,吃完了好和王妃早点歇息。”

    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苏云君一眼,愣是给苏云君看的脸颊绯红,低着头不再搭理他才作罢。

    就在苏云君跟陈景恒吃饭说话的当口,京兆府衙门却是热闹极了。

    府台老爷姓陈,刚从华家隔壁出命案的宅子回来,还没等吃上口饭,来人了。

    衙差一路小跑进来,一拱手,恭敬的道:“大人,有人前来报案,说是在他们府后门,发现一具腔子。现在已经着人把腔子抬到府衙大门口来了,您看您是不是去瞧瞧?”

    陈大人一口水还没喝进去,顿时给自己腔住了,跟在他身边的文书立马,给他拍后背顺着气,好一会子才缓过来。

    腔子是什么东西,就是没有头的尸体,衙门管这叫腔子。

    白天华家旁边的宅子里才发现五具,这怎么又来一个,这是赶着热闹,凑对来的么。

    就听着陈大人面色愁苦的叹道:“这叫什么事啊,天子脚下犯了这么大的案子,我这头上的乌纱帽就要保不住了,这怎么还来了。”

    二百六十七章: 前来送头

    文书赵先生闻言劝到:“老爷这就算是京城天子脚下,该犯事还是会犯事的,往年都没什么事,所以每次政绩考核也都平平。现在虽然出了大案子,但是能把这案子给破了,到时候文案递交上面,老爷也是大功一件啊。”

    陈大人想想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么想想了,权当安慰自己,要不然也没有别的法子。

    谁让他是这天子脚下的父母官呢,自己管辖的地界,只要出了一丁半点的事情,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办不出来得掉脑袋,办出来办的不好也得掉脑袋。若是皇上觉得办的好了,得罪了一些旁的人,这脑袋不用掉了,能的一个囫囵,却也是活不长的。

    衙差瞧着陈大人光说话,却是没动,不得不又提醒了一遍:“大人,外面来人报案,说发现一具腔子,您是现在是看还是不看。”

    陈大人瞧了瞧天色,已经快掌灯了,估摸着家里夫人饭也做好了。

    叹了口气:“升堂吧。”

    说完带着文书朝府衙大堂走去。

    刚打屏风后面绕出来,坐在位子上,就见着面前跪着两人,一个瞧着穿着打扮是个管家的模样,旁边跪着的像是跟着他的仆人,在他们跟前放着一块门板,门板上盖着一块白布。

    这白布下面,不用想了,应该就是他带来的腔子。

    陈大人瞧着,还没问,心里都快哭了,这叫什么事啊,一天里,这都是第六具了。你这杀了人就杀了人了,把人脑袋割下来干嘛啊,叫人连是谁都分不出来。

    这叫人怎么查啊!

    这要是管不好,别说他这乌纱帽了,自己这脑袋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啊。

    陈大人瞧着跪着的人,心中忍不住感叹,因为这天子脚下的父母官不好当,自打上任开始,他就在家里供着菩萨。

    天天求夜夜盼,只盼任期间千万不要发生什么大事,祈祷这一方平安。还好这地界也都算太平,即便有那么一个两个流民饿死的,或是有那些个地痞流氓犯事打架死人的。

    这都是小事,普通老板姓的事,也没人会在意,好生处理了就好。就怕的是京中这么多达官贵人,谁家出个什么事,他三个脑袋也是不够管啊。

    眼看马上这任期就要满了,陈大人每日烧高香盼着别出事。

    却是没想到年前晋国公华家门前刚死了一位卢少夫人,被惊马撞了车,活生生给踩死的,那场面叫一个惨。

    后面还生生牵扯出两国公主。

    也得亏这个案子太大了,不是他京兆府查的起的,所以皇上指派给旁人了,他这还没喘过气来,今个早上刚睡醒,华家又来人了。

    说在他家小姐的院子里发现一人头。

    打听到是华家报案,看到那个人头开始,陈大人这一颗心就没落下来过。

    现在面前又躺着一具缺颗头的,如何不叫他心里发苦。

    可是不管心里什么想法,这既然有人报案了,那也得接啊。

    只得强撑着问道:“堂下何人?”

    闻言一直跪着的管家恭敬的回到:“在下乃是城西米铺钱家的管家,今个晚上家中仆人去后门堆得杂物收拾东西去,在那发现倒了一个人,以为是个喝道的醉汉,结果走近才发现是个没头的,这就赶紧给大人您这报案来了。”

    陈大人闻言吩咐衙差,将腔子上的白布掀开来瞧瞧。

    立马有衙差上前将白布掀开,就见着一具穿着宝蓝色锦袍的男尸直挺挺的躺着,脚上还穿着文士靴,瞧着鞋子和衣服都是新的,料子也是上好的,估摸着也不是普通人家的。

    陈大人一瞧这腔子,顿时头疼的厉害。

    哎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主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主,莫不是哪位达官贵人府上的,到时候闹僵上来可怎么是好。

    心里盼着最好是某个商户,或者员外郎家的,千万别摊上官家的,京城这么多公侯世家若是他们家的,可就麻烦了。

    万一是自个顶头上司,到时候抓不到凶手只怕不好交代。

    陈大人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犯冲还是昨晚睡觉的姿势不对,冲撞了哪路神仙,还真想什么来什么。

    正想着,还没来得及说话,看门的衙差打门口进来。

    “老爷,老爷,老爷!”

    说着话还带着喘。

    陈大人正愁着呢,又多了一腔子,闻言心里更是烦得慌:“怎么了,这大呼小叫的,有什么话好好说,规矩都给忘了是么。”

    说完就见那衙差,已经到了近前,一躬身:“老爷,外面来了个报案的。”

    “怎么又来了报案的?”陈大人闻言先嘀咕了一句,随后才问道:“怎么回事?”

    “老爷,外面来了一个人,带着一颗人头,说是在他们家院子里捡到的,也不知道是谁的,所以拿到衙门口来让老爷做主。”衙差说着,拿眼愁着陈大人。

    就见着陈大人一听人头,顿时就倒抽一口凉气,摸着脑门子就差没哭出来了。

    “怎么这青天白日的,尽招这个啊。”

    说着还是挥挥手示意衙差:“带上来吧。”

    “是。”衙差立马领命将人带了进来。

    进来的是个龟公,大家一看都认识。

    毕竟衙门办差也都常往那花街柳巷去,那地污秽什么人都有,经常有犯事的,所以一来二往的这哪家的龟公哪家的老鸨也都能认个脸熟。

    衙差瞧着认识,陈大人却不认识,毕竟办差的时候可不是他亲自去。

    见到来人不由问了声:“堂下何人。”

    跪着的龟公立马应了声:“回大人,小的乃是胭脂楼的龟公,名唤李三。”

    “所为何事?”

    “今个晚上开张,小的去后院拿东西闻着有些味,在院墙底下发现一颗人头,特来报官。”龟公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说了。

    然后将人头呈上来。

    一颗人头上面还血糊糊的沾着泥,瞧着都慎得慌。

    衙差将人头用托盘端着,呈上来,陈大人这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跳。

    面色难看,嘴中喃喃的念叨着:“出大事喽。”

    二百七十七章: 死者身份

    衙差不知道,顿时都伸长了脖子,就见自家大人瞧着这人头两眼发愣,什么情况啊?

    谁也不知道。

    是啊,他们都不知道,因为他们没瞧见这颗人头的正脸。

    要说放个旁人的,陈大人还不一定认识,但是这颗人头,他却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这颗人头,即便现在血糊糊的,陈大人也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乃是刑部尚书左元运的长子,左争光的。

    陈大人瞧着顿时心里都是泪啊,看着这人头,也顾不上问李三了,直接吩咐衙差:“你们去一趟刑部尚书左大人家,问问公子可在家,若是不在,让他们来京兆府一趟,认认。”

    衙差闻言顿时心里明白了,为什么自家老爷那副表情,感情这是顶头上司家的公子,也难怪。

    当即恭敬的应道:“嗳,小的这就去。”

    说完转身要走,被陈大人唤住,叮嘱了句:“说话的时候客气点,委婉点。”

    “嗳,小的知道了。”衙差听完,这才出去。

    等了足有半个时辰,衙差这才领着左二爷过来。

    左大人还在处理公务,不在府上不知道这回事,衙差过去的时候,正巧遇到左二爷,听到说让去京兆府坐坐,还吃了好一顿埋汰。

    等左二爷一进门,瞧着跪着几个人,面色不善的问道:“陈大人,这是什么事啊?把我给请到这来,您这京兆府的面子也正够大的。”

    陈大人此刻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没接话,吩咐衙差端着人头过去。

    这才开口:“二爷,您瞧瞧这个您可认识。”

    闻言左二爷还漫不经心的,等一低头瞧着衙差手里的人头,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争光!”

    顿时给左二爷吓得不轻,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是啊,谁瞧见自家侄子脑袋让人给切下来不是这反映。

    没等衙差将左二爷搀扶起来,左二爷自己打地上爬起来,看着陈大人双目圆睁问道:“到底是谁杀了我侄儿!”

    陈大人闻言一脸无奈的道:“现在还不清楚,这刚发现的尸体和头前来报案,下官还没了解情况呢。”

    左二爷一听不乐意了:“我侄儿死了,你不赶紧的去破案,还在这坐着,你是指望我大哥亲自过来么。”

    陈大人连忙告罪:“不是不是,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连忙吩咐衙差:“你们快去,快去这钱府后门,和胭脂楼的院子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衙差当即领命。

    前脚这些人刚出去,这左二爷的气还没消呢,安排在华家旁边宅子把守的人回来了。

    一进门就面色严谨的说道:“启禀大人,在华家的后宅发现两颗人头。”

    陈大人一听顿时愣了:“华家后宅?什么地方?”

    “大人,泔水桶里,刚刚来人收泔水,我们例行查看,瞧见华家的泔水桶里藏着两颗人头,一男一女。”衙差恭敬的开口。

    闻言陈大人还没说话,左二爷先不乐意了。

    “听说今天在华家旁边的宅子里发现五具尸体,都是脑袋被人给切下来的,一颗人头还砸的面目全非,丢在华家的院子里。就跟我侄子是一个情况,我看这件事华家脱不了干系。莫不是上次在朝堂上,华安与我兄长意见不合,竟然对我侄子下手,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定是如此的!”左二爷越分析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

    当即站起身来:“陈大人,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华家拿人是问。”

    闻言陈大人顿时头都疼,得了信的左大人这时候也赶了过来。

    就在京兆府乱作一团的时候,宋王府也得了消息。

    陈景恒与苏云君刚准备睡下,子充前来禀报。

    陈景恒披了衣裳,去外间见子充。

    虽然隔着屋子,不过外面说什么,苏云君在里间的屏风后面也能听个清。

    就听着子充说道:“王爷,刚刚在华家的后院的泔水桶里发现两颗人头,一男一女,现在身份还不是很清楚。然后在城西烟柳巷西头的前府后门口发现一具尸体,也是被人切了脑袋的。在东头的胭脂楼,发现了头颅,死者乃是刑部尚书之子,左争光,现如今左家已经前去认尸了,是左争光没错,头跟身体是一具。”

    “那华家那边呢?”陈景恒不由低声问道。

    闻言子充恭敬回答:“华家那边现在也没什么消息,不过属下得了消息,赵钰赵都尉说昨个晚上巡城之后准备回府,瞧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便追了上去。左转右转的就到了那座宅子跟前黑影没了踪迹。猛地有人在背后敲了他一闷棍,再醒过来已经是在宅子里,就是京兆府的衙差进来的时候了。所以并不清楚这些人是怎么死的,到底谁杀的。”

    陈景恒闻言点点头:“你继续去盯着,若是有什么消息,再来告诉我。”

    “是,属下遵命。”子充说完抱拳领命,这才退了出去。

    等子充离开,苏云君才打里间出来。

    就见着陈景恒站在屋子里瞧着外面的月色发着呆,不由轻声说了句:“有什么事,先进里屋再说吧。”

    陈景恒这才回过神来,点点头,随后拥着苏云君进了里屋。

    夫妻俩躺在床上,这才开口:“看样子,这个案子不会太简单。”

    苏云君点点头,从听到发现左争光的尸体,她就明白了。朝廷三品大员的儿子莫名其妙死在外面,并且被人切了脑袋,还丢在不远处的胭脂楼,手法与华家隔壁宅子的几具尸体如出一辙。又在华家的泔水桶中,发现了人头,这下子华家只怕是洗不清这嫌疑了。

    陈景恒见着苏云君没吭声,知道她定然在担心华家,便轻声劝慰道。

    “现在只是发现两颗人头,还并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见得一定会跟华家有关。你二舅舅是个有分寸的,不会轻易着了别人的道。”

    闻言苏云君点点头:“我现在在想,左争光的尸体,跟华家的几具尸体有什么关系,华家在长荫街,乃是城南的地界,住在附近的都是达官贵人,烟柳巷乃是城西,是烟花之所这两地互相并不挨着。”

    二百七十八章: 华家小厮

    “若说是没关系,现在这个时候发现的,也是切了脑袋的,只怕谁也不会信的。但是若说有关系,这两处距离太远,到底谁会在长荫街的宅子里杀了人之后又去烟柳巷杀了左争光。还故意把人头扔在附近,这是生怕旁人瞧不出来,生怕旁人不知道么?”苏云君说着,已没了半点睡意。

    陈景恒闻言心中也是疑惑的很,这件事情实在有些诡异,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杀了人,还要将一颗人头毁容扔在华家的院子里,另外两个扔在华家的泔水桶中。

    莫不是这人跟华家当真有关系?

    整整一夜,无论是宋王府还是华家,京兆府,基本上大家都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起来,子充便前来复命。

    苏云君还在梳洗,陈景恒刚下朝回来,便就将丫鬟支开在外间听子充回禀。

    就听着子充恭敬的说道:“王爷,现在这件事怕是跟华家脱不了干系了。”

    “发现了什么?”陈景恒用帕子擦了额头的薄汗问道。

    闻言子充将外面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道:“华家丢了一个小厮,原本华家也没注意,不过是个外院杂役的小厮,今天早上在那宅子的柴房柴堆里面,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穿着就是华家小厮的衣裳。华大人带着管家亲自过去看了,当真是那个小厮没错。”

    “也就是说,华家也有人死在那个宅子里?”陈景恒闻言反问道。

    子充点点头:“而且仵作查验了尸体,这几具尸体都是死后被人切下脑袋的,从伤口所看,并非同一种凶器。这有的是被尖刀所伤,有的则是像是大刀,而华家的小厮的头则是被一种极为钝的刀给切下来的,伤口参差不齐,若不是作案的人手法太过于生疏,便就是这凶器太过于钝了。”

    陈景恒点点头,没说话,就在这时苏云君打从里间出来。

    子充忙恭声行礼:“属下见过王妃。”

    闻言苏云君只是摆摆手:“你继续说吧。”

    “被扔在华家已经面目全非的脑袋,正是华家那位小厮的。”子充恭敬的说完,看着陈景恒和苏云君的脸色,立于一旁。

    “如何断定的?”苏云君闻言先开口。

    子充当即恭敬的说道:“伤口,在宅子里尸体的伤口分为三种凶器所致,但只有那一具是与旁的都不一样的。切口参差不齐,所以找到尸体之后,很快便核对上了。”

    闻言苏云君却是愣了:“先不说华家的小厮怎么会出现在那座宅子里,许是晚上听见动静起来看看被发现了,可是凶手为什么要将那颗人头砸的面目全非,然后丢在华家的院子里呢?这到底又为的什么?”

    陈景恒也想不明白,现如今一切仿若一头雾水一般。

    这等于是七具尸体了,七条人命。

    苏云君眉头深锁:“那华家泔水桶中发现的两颗人头,现在可查明身份了?”

    子充闻言摇了摇头:“现在还知道这二人是谁,听说衙门已经着人连夜画了肖想,明日张贴在各城门处,看有没有人认识。”

    陈景恒接着道:“现如今七具尸体,两具身份明确,却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另外两颗人头也发现了,可是还有三颗人头下落不明,并且还有赵钰是被何人打晕弄到宅子里的,都没有半点头绪。今日在朝堂之上,父皇震怒,责令京兆府必须严查此案,找到凶手。”

    “在天子脚下,这皇城之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皇上自然是怒不可遏的。毕竟这里面还牵扯了朝廷命官之子,只怕刑部尚书此刻心中也不好受吧。”苏云君问道。

    闻言陈景恒笑了笑:“何止不好受,刑部尚书上奏让父皇将此案交由刑部审理。只是此案毕竟牵扯到他儿子的性命,父皇并未应允,依旧由京兆府查,大理寺协助京兆府。”

    “这刑部现如今还真是不好插手这案子,若是当真刑部审理,只怕后面会说刑部因为自己痛失爱子有失公允,皇上这是想要保住刑部尚书。”苏云君点点头。

    却是引得陈景恒一阵失笑。

    “你笑什么?”

    闻言陈景恒看着苏云君道:“与其说父皇是想保住刑部尚书,倒不如说父皇这是想要平衡。”

    听着陈景恒的话,苏云君却是愣住:“平衡?”

    “刑部尚书乃是太子的人。”陈景恒很有耐心的说道,只一句话就叫苏云君顿时明白过来。

    见此陈景恒眼中笑意更甚:“之前皇姑的做法实在有些张狂了,父皇虽没说,却都是瞧在眼里。所以他现在要帮扶一下太子,好让太子与皇姑势均力敌。”

    苏云君闻言却是有些哭笑不得:“父皇现在还想着如何均衡太子和皇姑,难道他还没被这二人的争夺厌烦么?”

    “或许吧,或许已经烦了,只是现如今走到这一步,他也不得不如此。若是一味的由着皇姑打压太子,东宫势必不稳,东宫不稳则天下不安,父皇心里也清楚,多少人野心勃勃的盯着那个位子。可是如果现在打压皇姑,让太子一味做大,父皇又担心自己的位子会不稳。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权利二字,即便现在父皇心中已经烦了他们的争斗,却也没有旁的法子,只能维持现有的平衡。”陈景恒说着叹了口气。

    随后看着苏云君道:“收拾一下,等会我陪你回苏家去看看你嫂嫂。”

    “嗯。”苏云君应声,吩咐明茶去将东西都准备好。

    在前往苏家的马车上,透过帘子苏云君就瞧着外面多了许多巡防的官兵。

    陈景恒特地让马车从华家门口拐了一下,就见着不只是城门口,连着大街小巷此刻也是贴满了画像。

    画像上一男一女,瞧着丹青的模样,苏云君心中微微觉得有些头疼,当真不知道是京兆府在闹着玩,还是衙门里画丹青的人今个没睡好。

    “这画的如此抽象,就几条轮廓,叫人如何识得。”

    闻言陈景恒挑着帘子看了眼,随后笑着道:“看样子你这瞧得少了,衙门口的画像一贯如此的。”

    二百七十九章: 案发现场

    二人说着话,马车打华家门前驶过,就见着华家和旁边的宅子此刻已经被官兵包围。

    远远的京兆府的轿子,晃晃悠悠的从旁边过来,在宅子门前落下。

    陈大人打里面出来,刚巧看到宋王府的马车,也不管是否冒犯,上前将马车拦住,躬身问道:“车内可是宋王?”

    赶车的车夫回头看了眼,听着陈景恒轻咳了一声,这才回到:“正是。”

    陈大人当即恭敬的说道:“下官见过宋王,不知宋王怎么会到此处,可是有什么要事?”

    闻言苏云君心头一紧,陈大人这是觉得他们出现在这,是有问题。现在多事之秋,很多事情怕是说不清楚。

    苏云君正想着对策,就见陈景恒伸手撩开车帘,一脸淡然:“也无事,只是刚巧路过,今日广平候府添了一位公子,本王携王妃前去看看。路上王妃说想吃这一处做的绿豆糕了,本王便让车夫绕一段。陈大人这是在办案?”

    “正是,今日早上这宅子里又发现一具尸体,下官便过来瞧瞧,没成想竟是遇到宋王,扰了宋王的车架,下官该死。”陈大人见陈景恒说的很是自然,便敛了心神,恭敬的说道。

    闻言陈景恒笑了笑:“不碍事,本王也是刚巧路过,既然陈大人有要务在身,那本王也就不耽误陈大人了。”

    说完吩咐车夫去苏家。

    陈大人则是带着一帮衙差恭送宋王府的马车。

    跟在陈大人身后的江班头见着陈大人面色,不由问道:“大人难道觉得这宋王有问题?”

    闻言陈大人想了想,这才开口:“有没有问题到说不好,但是对这边有心该是真的,毕竟这华家可是宋王妃的舅家,宋王现在应该一双眼都盯着这边吧。”

    “所以说若是这个案子办不好,很有可能还会得罪了宋王。”江班头想了想道。

    这一句话无疑是说到陈大人心中去了,若当真这件案子跟华家有关,宋王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的,越想陈大人越觉得头疼。

    索性不想了,先进去看看情形再说吧。

    陈大人一边想着,带着人就要进宅子的大门。

    刚走到门口,陈大人就是一副快吐的表情。

    如今虽说还不到五月,可是天已经热了,这尸体在这屋子里都隔着两天了,大老远的就飘出一股腥臭的味来,难闻至极。

    若不是自己担了这个父母官,他是做什么也不会进这个地方的。

    用袖子掩着鼻子,陈大人硬着头皮进了屋子,就瞧一进门的空地上躺着一具尸体。

    瞧着穿着打扮是个普通老百姓的模样,不过都没有头,谁是谁也不清楚。

    另外四具,大门口一具,屋子里面三具,两具在内室一男一女,女的在床上,男的在地上。

    外间还躺着一具。

    见着陈大人过来,守在这的衙差忙上前恭敬的道:“大人。”

    “刚发现的那具腔子呢?”陈大人冷声问道。

    衙差立马点头哈腰:“是在柴房发现的,大人请随小的来。”

    说完头前带路,领着陈大人一路去了柴房。

    这宅子说起来算大不大,也就是三进出的小院,当初华家扩宽的时候,跟这家原主买了一半的地皮,所以剩下的也就没多少了。

    柴房也不似旁人的柴房安置在后面,而是将柴房放在里正屋没多远的,堆着些柴火,许是太久没人住过,此刻都快霉烂了。

    腔子就是在这屋子发现的,还是江班头闻着味觉着不对,这边也有股血腥气,让人将这柴火扒开,好家伙还藏着一个。

    陈大人瞧了眼柴房发现的腔子,跟外面发现的一个样,腔子上的衣裳穿着也算是个精致的。

    打眼一瞧,不像是什么普通人家的,顿时更头疼。

    “那两颗人头,现在可有什么下落了么?”

    “大人,还没有消息,不过已经将人头的画像贴在各城门口了,属下估摸着要不了多久,便会有人前来认尸。现如今发生这么大的案子,属下也贴了榜文,若是谁家有丢了人的一定要记着报官。现在只能等着信了。”江班头说道。

    陈大人点点头,看着这几具腔子,眉头皱的都快能夹死个蚊子了。

    “那个王员外家的人可回来了?”

    案子发生之后,陈大人便派人去找王员外,王员外与其两个儿子却都不在家。在他们家宅子里出的案子,自然是要找着主人好好问问,你们家这屋子钥匙到底都是谁有,怎么能平白无故进了这么些个人。

    抑或着,这些就是王员外自己做的。

    只是没见到人不好下定论。

    闻言一旁的衙差立马应道:“回大人,已经派人在王员外家守着了,只要看到王员外立马请他上衙门去。”

    陈大人见着也没什么旁的发现,左转转右转转,没什么好看的。此刻也已经被熏得不行了,便就直接带着人回京兆府衙门。

    临走的时候,对着江班头道:“你们这都好好看着,保护好场地,莫要让人进来了。”

    “是。”江班头应了声,随后脸的为难。

    陈大人见着不由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闻言江班头,一脸强笑:“大人问题是没有,只是现如今天越来越热了,这几具腔子放在这,在两天估摸着就要臭了,咱兄弟守在这也实在是受不了了。”

    陈大人想想也是,吩咐江班头:“你去让仵作再来查验一边,然后将案格写好之后,将这些腔子先放到衙门停尸间去吧。”

    一听到不用在这看着这些腔子,江班头心里顿时轻松许多,连应声都跟着快了两分:“嗳,大人放心,属下一定办好。”

    说完吩咐人去请仵作过来再看一遍。

    就在这档口,京兆府留守的衙差一路小跑着过来,一进门就连声喊道:“大人,大人,大人...”

    陈大人这两日一听到这声音,心里头都害怕,不是有头就是有腔子,都给他吓出病来了,现在一听到衙差这么说,就觉得头皮发麻。

    看着衙差伸着头问道:“可是又有腔子了?”

    二百八十章: 恭贺弄璋

    闻言衙差愣了愣:“没有。”

    “那可是有头?”

    “也没有。”

    一听到没头,没腔子,陈大人顿时放了心。

    立马换脸色问道:“那你有什么事,这般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衙差看着陈大人变脸如此之快,也不敢吭声,小声说道:“大人,王家来人了。”

    “哪个王家?”

    “就是这宅子的主人,王员外家里。”

    “怎么了?他们来什么事?”陈大人一听是王员外,顿时眉头紧锁。

    衙差立马说道:“说是他们家丢了一个人,还请大人给做主。”

    陈大人闻言不由眼珠转了转,随后吩咐道:“你先回去,把那两颗头给王家人瞧瞧,看看可有他们家的,若是没有的话,你再去把人领到这来瞧瞧这些腔子。”

    “是。”衙差听完当即领命,小跑着就奔京兆府回去。

    这边陈大人也带着人回去了。

    就在陈大人的轿子离开王家这宅子,另一边苏云君和陈景恒的马车也到了苏家门口。

    苏邦彦早就迎在此处,虽然京城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但是瞧着苏邦彦的面上,还是带着喜气。

    毕竟自己添了个儿子,关着门还是高兴的。

    一见到苏云君和陈景恒,便热络的上前:“妹妹,宋王,快里面请。”

    说着把苏云君和陈景恒让了进去。

    即便现在成了亲,这苏家的后宅陈景恒还是不方便进的,特别是周盼的院子,便就直接跟着苏邦彦去了外院的书房。

    苏岩砚此刻也在书房,见着陈景恒进来,满脸笑意:“宋王来了.”

    “柏舟见过广平候。”陈景恒却是半点没有托大,跟着苏云君的辈分见了晚辈礼。

    喊得苏岩砚眉开眼笑,连声说道:“快去把我的雨前龙井拿去泡了给宋王端上来。”

    随后跟陈景恒在书房分主宾落座。

    “长荫街的事情,宋王想必也有耳闻吧。”苏岩砚一坐下来,第一句便是华家旁边的案子。

    陈景恒点点头:“目前是七尸,还有三颗人头下落不明,两个身份不明,清楚的现在只有华家的一个小厮,和刑部尚书左大人的公子。只是左大人的公子是死在烟柳巷,与长荫街还有一段距离,也不知道这之间有什么关系。”

    苏岩砚的消息自然不如宋王府的灵通,听到陈景恒的话,顿时愕然:“不是五具么?怎么又多了两具?”

    按照常理,早上京兆府发现的事,他们最起码也得等下午才能得到消息。

    陈景恒让子充和子都日夜守着,苏家的消息,自然不能跟陈景恒派人盯着相比,所以听到苏岩砚的话,陈景恒当即开口。

    “祖父是这样的,一开始的确只有五具,一颗人头面目全非扔在华家的院子里,那颗人与五具尸体中的一句,实际上乃是华家的小厮。当天晚上烟柳巷又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而在烟柳巷的另一端,胭脂楼里又发现了一颗人头。这两个刚好是一副,便就是刑部尚书左元运的儿子左争光。等到晚上泔水车进城的时候,在华家的泔水桶之中发现了两颗人头,今个早上又在王家那宅子的柴房里发现一具无头尸体。所以现在总共是七具尸体,四颗头。”陈景恒将消息梳理了一下说完。

    就见着苏岩砚顿时眉头紧锁:“那现在来说,就是还差三颗人头没找到。”

    “是,宅子附近甚至连一把凶器都没有,连死尸的身份都没发觉,所以现在案子是没有一点头绪。”陈景恒叹了一声。

    闻言苏岩砚手捻须髯,却是想到华家:“你说其中有一个死的是华家的小厮?”

    陈景恒点点头:“华家也前来认了,头已经面目全非,看不清楚貌相,但是这尸首穿着是华家的衣裳。华家清点人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才开始还以为是偷跑了,后面柴房发现尸首之后,穿的就是华家小厮的衣裳。”

    “所以大家都觉得,那个死尸应该就是华家丢了那个小厮。”苏岩砚沉声道。

    陈景恒闻言点点头。

    “刚刚我们过来的时候,特地从华家门前绕了一圈。”

    “怎么样?”苏邦彦听着,忍不住插嘴问道。

    就见着陈景恒面色凝重:“此刻华家大门紧闭,门外站着都是金吾卫和京兆府的兵,里面是什么情形,只怕没人知道,不过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现在还没听到消息说京兆府有传华家过堂的事情。”

    苏岩砚闻言叹了一声:“现在没传,估摸着也快了,在华家发现三颗人头,并且一个小厮掺和进这件事情,只怕华家这回是脱不了干系。”

    “祖父宋王,那这案子到底会是何人所为,为什么要在京城犯下这么一桩大案,他们谋的又是个什么?”苏邦彦连声问道。

    无论是陈景恒还是苏岩砚此刻谁也给不出答案。

    毕竟这次案子实在不小,大家都想不到,到底谁会在天子脚下犯下这样的案子。

    凭感觉,都觉着这件事背后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直沉浮在政治漩涡的苏岩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太子和太平公主。

    若是这件事跟太子和太平公主无关,赵钰怎么会被人打晕出现在宅子里,如果说跟太子他们有关,却又让人难以信服。一直以来太子和太平公主斗法都是在朝堂之上,若真是太子斗法,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大的一桩案子。

    这样只怕会起反效果才是。

    苏岩砚想了想:“现在很难瞧出倒底是谁所为,图的是什么,不过刑部尚书是太子的人,赵钰又是太子妃的兄长,这件事已经将东宫太子给牵涉其中了,定然会有人怀疑到太平公主,只怕他们是脱不了干系的。”

    陈景恒跟着点点头,随后看向苏邦彦:“昨天听云君回去说大舅兄喜得麟儿,还没恭喜大舅兄弄璋之喜。”

    听到陈景恒提起自己刚出生的儿子,苏邦彦顿时脸上满是喜气。

    就是苏岩砚此刻脸上也是多了丝笑容,吩咐苏邦彦。

    “宋王来还没见到哥儿,去后院瞧瞧,方便的话把哥儿报来给宋王这个做姑父的看看。”

    二百八十一章: 杀了几个

    很有些献宝的味道。

    苏邦彦立马应声,吩咐随从去后院报小少爷过来。

    陈景恒见此不由笑着问道:“侄儿可取了名字?”

    闻言苏岩砚没说话,倒是苏邦彦笑着道:“取名含章。”

    “含章可贞,以时发也。或从王事,知光大也。当真是个好名字。”陈景恒闻言笑着道。

    苏家毕竟是相门府邸,终究还是希望后辈能走上仕途,取名含章倒也对,寄托了苏家对这个孩子的期望。

    小厮到后院之时,苏云君刚从华氏那边过来,正坐在床前跟周盼说话。

    章哥儿睡着了,小脸蛋红扑扑的,两个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也不知道可是梦到了什么,嘴巴一直在动。

    看的苏云君都稀奇的紧,盯着章哥儿挪不开眼。

    周盼见此笑着道:“喜欢么?”

    闻言苏云君点点头:“喜欢。”

    “那就赶紧生一个。”周盼瞧着苏云君注意力还在章哥儿身上,打趣的说道。

    闻言苏云君先是一愣,随后看着周盼:“盼儿真没想到自从嫁给我哥,你竟然变成这样的盼儿,都会打趣我了。”

    周盼闻言笑了笑,没接苏云君的话。

    正巧丫鬟进来报,说是老太爷和少爷让抱小少爷到外院书房去给宋王瞧瞧。

    周盼看了看熟睡的章哥儿,眼中满是温柔,对着奶娘说道:“抱去吧,小心别吹了风。”

    奶娘当即领命,将章哥儿护好了,这才领着丫鬟护着,去了外院。

    等奶娘一走,屋子里便清净下来,出了连翘和青荇便也没了旁人。

    苏云君让清明将准备好的人参血燕交给连翘,随后对着周盼说道:“听说你是差点摔了这才导致提前的,这不足月对身子终归是不好的,这段时间你可要好生调养,莫要伤了底子就不好了。”

    周盼笑着点点头:“这些我都知道,只是你何时竟然也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

    说着拉着苏云君坐近了些。

    苏云君正要开口,就听着屋外连翘的声音响起:“奴婢,见过老夫人、夫人。”

    闻言苏云君还没反应,却瞧着周盼顿时神色有些慌乱,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见此苏云君心中微微觉得有些不对劲,赶紧伸手去扶周盼:“你不好好躺着起来作何。”

    周盼瞧着苏云君,动了动嘴角,却是没开口。

    就这会子功夫,苏老夫人已经在华氏的搀扶下,进了屋子。

    一进门苏老夫人顿时愣住了,看着苏云君随后嘴巴动了动,一行混浊的泪水落了下来,也顾不得华氏扶着,快步走上前拉着苏云君的手沧桑的声音带着些哭腔:“子衿,听说你的孩子没了,你怎么样了。怎么来了也不去看祖母,孩子没了便没了,祖母又不会怨你。”

    说着见苏云君面上露出一副惊疑,苏老夫人却是面色一变:“是不是卢家对你不好?你没了孩子又不是你的错,是卢家没那个福分。不过也没关系,你也别难过,祖母托人去找了个方子,你拿回去给松乔吃了,等松乔身子好了,孩子还会有的。你们都还年轻。”

    一边说着一边哭着,揽过苏云君在怀中,嘴中却是一直念着子衿。

    华氏和一帮丫鬟婆子瞧着,谁也没吭声。

    过了好大一会,苏老夫人这才拉着苏云君的手走到周盼床边坐下。

    “子衿,如今盼儿生了儿子,你在这床上多坐坐,沾沾你弟媳的喜气。说不定下一胎也能一举得儿呢。”说着目光在周盼身边四处打量,却是没瞧见章哥儿,顿时面露惊色。

    “我的重孙儿呢?我的重孙儿哪去了?”

    见此周盼忙开口:“祖母,章哥儿被祖父抱到外院书房去了,去给...”

    刚想说给宋王瞧瞧,可是见着老夫人把苏云君错认成了苏子衿,最后只得改了口:“给姐夫瞧瞧。”

    听到章哥儿是被抱去给卢远谨看了,老夫人这才安定下来。

    “应该的应该的。”说完拉着苏云君的手:“松乔陪着你过来的吧,好孩子祖母早就跟你说过了,日子是两个人过出来的,松乔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就算一开始心里再喜欢,终归是你嫁给他了,他是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好好过日子总是会好的。”

    苏云君见着老夫人一头青丝全成了白发,话哽咽在喉中却是说不得,最后只得点点头。

    华氏怕待久了,老夫人再反应过来,便劝到:“娘,咱们该回去歇着了,让子衿跟盼儿说说话吧。”

    老夫人闻言抓着苏云君的手,轻轻的拍了拍,随后点点头:“嗯,你们说说话,等会跟盼儿说好了再来跟我说说话,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被华氏搀扶着出了屋子。

    苏思妍站在院子口没进屋子,见着华氏和老夫人出来,让百合先扶着老夫人走在前面,随后才看着华氏问道:“怎么样了?”

    闻言华氏脸上说不出的苦色:“照你说的,一直跟娘说是子衿和松乔来了,娘真的将云君看成了子衿。”

    苏思妍闻言点点头:“娘见不得云君,到现在还觉得子衿的事情是云君的错,与其告诉她真相不如就这么蒙着过一日是一日吧。现在既然她能将云君看成子衿,那就这样吧,待会你再跟云君好好说说,让她莫要说漏了。”

    华氏点点头,跟着苏思妍姑嫂再没有旁的话,扶着老夫人回了留香居。

    而这边屋子里,周盼看着苏云君还在愣神,轻声说道:“祖母现在身子越来越不如以前了,有天早上起来,百合就瞧着祖母的头发全白了。等我过去请安的时候,祖母将我看成了子衿,她现在恍恍惚惚的,已经很多人分不清谁是谁了。”

    苏云君闻言知道老夫人只怕是因为苏子衿的事情,打击太大,脑子已经有些不清不楚的。

    所以就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同周盼说起了旁的。

    就在苏云君和陈景恒在苏家的这会子功夫,太子东宫此刻在云侧妃的殿里,一位穿着湖蓝色锦衣华服的男子,拉拢个脑袋坐在椅子上。

    云侧妃看着他气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只问了一句:“你到底杀了几个人?”

    二百八十二章: 就杀一个

    云翔拉拢着脑袋,看着云侧妃气的来回走,小声说道:“我只杀了一个,姐姐你可得帮帮我啊。”

    “帮你,你让我怎么帮你,你说你只杀了一个,那宅子里怎么死了那么多,其他人都是谁杀的?”云侧妃还有着身孕,这么一气,顿时觉得头疼的很。

    一旁的心腹女官见着,忙扶着云侧妃坐下:“娘娘,您赶紧坐下,莫要动了胎气,这肚子里还有小皇子呢。”

    闻言云侧妃顺着在贵妃榻上歇下,看着云翔很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说说你到底办的什么事,堂堂的候世子成日里不在家中好好待着,爹给你谋了个差事你也不去,就成天跟这些人瞎混。你怎么去的那个宅子?去那干嘛?”

    云侧妃厉声质问道。

    闻言云翔却支支吾吾,半晌没说一句话。

    云侧妃看着他这样更是气的慌:“到现在了你还不肯说,这命你还要不要了!”

    “我是跟元华去那边找个寡妇的。”云翔见着实在躲不过了,最后只得开了口。

    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顿时给云侧妃气的,差点没晕过去。

    “云翔啊云翔,你对得起云家的脸面么?你对得起宁国侯世子的身份么?”

    说着指着云翔的指尖气的都在颤抖。

    云翔此刻也是真害怕了,看着云侧妃哭求道:“姐姐你帮帮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他要杀我,我这才夺了刀子没办法,才将人杀了的。”

    话刚说完,不待云侧妃开口,就听着外面有宫女喊道:“见过太子妃。”

    云侧妃一听到赵莺莺来了,顿时吓得整个人都慌了,拉着云翔:“你快藏起来,快藏起来。”

    看了一圈,最后踢着云翔让他躲到床榻下面。

    云翔刚躲好,赵莺莺就带着金雀丛云,从外面进来。

    一进门瞧见云侧妃神色慌乱的站着,不由眉头微皱:“妹妹怎么不好好歇着,站在这里作何?”

    云侧妃心里还装着事,此刻哪里有那个心情,不过见着赵莺莺问起,怕叫她看出来,当即很是牵强的笑着道:“一直都躺着身子都觉得乏了,所以想站起来走走,活动活动。”

    说着拉着赵莺莺:“姐姐快坐。”

    赵莺莺闻言笑着坐在一旁的榻上,因为赵钰的事情,这几日她也是寝食难安,瞧着脸色也不是很好。

    原本待在自己的寝宫里,听着踏枝从清明那边得到的消息,她越想越担心,便就想着出来散散心。没想到云侧妃的脸色竟是比她还差,额头上还有一层细密的汗珠,不由的让赵莺莺生疑。

    只是心中想着,面上她也未表现出来,看着云侧妃面色不对,关心的问道:“妹妹这两日身子可还好?”

    云侧妃正出神,听到赵莺莺的话,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连忙应道:“好,好着呢,好着呢。谢谢姐姐关心。”

    说着怕赵莺莺瞧着她神色有异,忙想转开了话题,不由自主的竟是问起了赵钰的事情:“姐姐,听说京城里出现一桩案子,赵大人也被卷了进去,现在还在京兆府衙门,可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云侧妃突然提起赵钰的事情,赵莺莺心中不由的有些怀疑:“你突然问这些作何?”

    云侧妃这也是因为云翔有些心虚,见着赵莺莺脸色微变,忙掩饰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关心一下,怕姐姐因为赵大人的案子,太过于担心。”

    说着绞着手中的帕子,就差没将帕子给撕碎了。

    赵莺莺瞧着,知道云侧妃定然有事,只是现在问怕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便顺着道:“现在我也没有消息,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好了,你瞧你紧张的,我就闲着无事过来看看你,好好注意歇息,我还得去绾香妹妹那边瞧瞧,上次卢三小姐的事,她也是颇为神伤,最近心绪不宁的,等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云侧妃闻言,当即站起身来,就要送赵莺莺出去:“姐姐慢走。”

    赵莺莺瞧着没说话,也跟着站起身来,嘱咐云侧妃不用送了,就直接领着人出了景仁殿。

    等确定赵莺莺走远了,云侧妃这才让云翔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云翔看着云侧妃慌张的模样,很有些懊恼:“我说姐姐,太子妃过来你慌成这样作何?”

    云侧妃闻言却是气道:“你是没听到消息,还是没长脑子,你不知道那赵钰是太子妃的嫡亲长兄么?现在太子妃的亲哥哥卷进这个案子,若是让她见到你,你觉得她会放过你么!”

    “他又不知道人是我杀得!我慌什么,姐姐你这样才叫人觉得有问题呢,唉,我要被你给害惨了!”云翔听着云侧妃的话,顿时有些气恼。

    云侧妃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说话直接将头扭向一边,刚刚来告诉云侧妃的时候,他还有些害怕,现在这点害怕都已经散尽了。

    只有对云侧妃如此帮倒忙的埋怨。

    云侧妃听着云翔的话,顿时反应过来,她也是一时情急这才慌了神,顿时心里也懊悔的很。

    “那怎么办?太子妃定然瞧出来了,若是狱中是旁人,我还能去求太子妃,可是狱中关着的是太子妃的亲哥哥,我若去求她,只怕她会第一个将你给送到京兆府大牢去的。”云侧妃想了想,心一横:“去求太子!”

    “姐姐你疯了,把这件事情告诉太子,只怕太子才会第一个将我送到衙门去俯首认罪的,到时候可是要砍头的。”云翔看着云侧妃,很有些难以置信,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云侧妃闻言面色焦急:“那该如何是好?”

    闻言云翔一甩袖子:“姐姐这件事你就先别管了,反正我只杀了一个人,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事情,也不一定就能查到我的头上。我自己回去想办法,总之姐姐你记住了,莫要在太子妃面前露了马脚了,莫要坏了我的事,可听清了!我先回去了。”

    云翔说完也不管云侧妃什么脸色,直接出了景仁殿。

    二百八十三章: 名唤元华

    他今日原本是来找云侧妃帮忙想个法子的,却没想到云侧妃竟然帮不了忙,还跟着拖后腿,顿时叫他气闷的慌。

    出景仁殿的时候,也没注意四周。

    等云翔离开景仁殿,顺着小道出了东宫,一位穿着浅色宫娥服饰的小宫女,快步跑去赵莺莺的昭和殿。

    赵莺莺正单手依着躺在榻上歇息,见着金雀快步进来,不由抬了眼:“怎么了?”

    闻言金雀恭敬的说道:“太子妃,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闻言赵莺莺睁眼看着金雀。

    就见着金雀身边跟着一个小宫女,小宫女见到赵莺莺立马跪在地上:“奴婢见过太子妃娘娘。”

    “起来吧。”赵莺莺摆摆手。

    小宫女这才站起身来:“刚刚奴婢在景仁殿里见到一个人,乃是云侧妃的胞弟宁国侯世子云翔。宁国侯世子是在娘娘去云侧妃景仁殿之前就进了殿内,然后云侧妃便将里面伺候的人全都遣开,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不过宁国侯世子出来的时候,奴婢瞧清了,宁国侯世子怒气冲冲的,好像是云侧妃惹他生气了。奴婢一路瞧着宁国侯世子,走了边上的小道出的东宫,怕是来的时候也没叫人通报。”

    赵莺莺闻言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后吩咐金雀:“看赏,送她出去,在外面小心些。”

    金雀立马拿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递给小宫女,小宫女顿时感恩戴德,给赵莺莺连磕了几个头,这才跟着金雀出了屋子。

    丛云一边给赵莺莺打着扇,见着宫女出去,屋子里只剩她和踏枝也没有外人,不由疑惑道:“侧妃的娘家人似乎不能随意出入东宫,宁国侯世子这般进东宫找云侧妃,可是坏了规矩的。”

    赵莺莺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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