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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利用孩子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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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王治理江山,是他的本份。君王无道说出让江山的话,他自然是要督促,一干老臣将这些话禀报给武太后,不过是尽做臣子应尽的义务。其实你们也心知肚明,即便是祖父他们没有去说,武太后也打算从韦家开刀,你们不过是想给韦玄贞的死找个陪葬。就因为你们心中的这个想法,苏家满门一百多口血溅街头。”

    苏云君说着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是有些尖锐,可见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将这些话说出来。

    清明看着苏云君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这是她从到苏云君身边从没见过的失态。

    却是没有出声阻止,只是任由苏云君把话说完。

    韦祯显然也被苏云君这般模样给吓到了,只是愣愣的看着,没有半点的反应。

    “你说现在韦家如此是我害的,韦祯你太抬举我了。你们现在会如此完全是自找的,若不是你姑姑韦皇后觊觎皇位,想要效仿武太后登基,临淄王会政变?若不是韦家贪图权利,想要诛杀陈唐皇室,现在会被牵连?若不是你们利欲熏心,若不是你们的野心,会有现在的局势?不要总是将自己犯得错,全部推卸到旁人的身上!”苏云君说着看着韦祯,终于是将心中憋着许久的话全都吐了出来。

    随后长出一口气,这一口气从她前世一直堵着到现在,总算是出了。

    韦祯只是愣愣的看着苏云君,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见此苏云君笑了起来,如三月春风拂面:“你说这一切是宿命,或许是吧,或许是上天看着苏家太过冤屈,不忍见苏家成为你们韦家泄愤的牺牲品。”

    说完看着韦祯,苏云君微笑着转身,片刻也没有停留,直接出了京府尹大牢。

    清明自始至终只是低头不语跟在苏云君左右。

    华文松安排好之后便就出来了,站在门口守着,所以并不清楚苏云君说了什么,见着她出来不由迎上去:“好了么?”

    闻言苏云君抬起头,他才看见苏云君的眼圈微红,看上去仿佛是哭过一般,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苏云君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看着漆黑的夜空,朝着苏家马车的方向走去。

    华文松见此看向清明,清明也只是摇摇头。

    苏云君知道华文松见到自己这个样子,肯定是会着急的,以为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些事她不想解释,也没法解释,便只能任由他去猜想。

    看着夜空,苏云君只觉得鼻子微酸,韦家倒台了,她总算是改变了命运,再没有人心心念念想要推翻苏家,想要苏家人的命了。

    这般想着,苏云君微微闭上双眼,却觉得一股温热的气息打在自己的脸上,不由睁开眼,就瞧着陈景恒的俊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望着熟悉的容颜,苏云君条件反射的伸手轻抚上陈景恒的脸,似乎想要证实这是不是幻觉,感受到手指的触觉,嘴中轻声道:“陈景恒...”

    “嗯。”陈景恒闻言应到,抓住苏云君的手,双手握住。用自己的手掌,温暖她冰冷的双手。

    “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陈景恒说着将苏云君单薄的身子揽进怀中:“我回来了,一切都结束了,你受累了。”

    这一句话彻底击垮了苏云君的防线,刚刚在监狱中看着韦祯,前世的一幕幕在她脑海中重演,几乎让她崩溃。强忍着的眼泪,在陈景恒抱住她的这一瞬间,终于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仿佛是把前世和今生的泪水全部哭了出来,苏云君趴在陈景恒的怀中哭了好久,直哭的快断气。

    陈景恒一直默默的拍着她的背,任由她眼泪将自己的衣服打湿。

    等苏云君的泪水终于流干了,陈景恒这才轻抚着她的后背说了句:“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余生有我来护你,再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承担一丝痛苦。”

    华文松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半晌等苏云君从陈景恒怀中抬起头来,这才开口:“时间不早了,我们要么先回去吧,过一会天就该亮了。”

    闻言苏云君这才想起来,华文松一直站在旁边,还有清明子充和子都,顿时脸颊绯红应了声:“嗯。”

    倒是陈景恒跟个没事人似的,对着华文松道:“表兄,你就先回去吧,本王送云君回去便是。”

    华文松愣了愣,看着陈景恒笑的一脸无害,想着陈景恒叫他表兄不太合适吧,可是他也不好说,只当他是随苏云君的口,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你们路上也要当心点。”

    转身朝着自己的副将走去,而陈景恒则是牵着苏云君的手,掩在衣袖下面,朝着苏家的马车走去。

    清明子充和子都,很识趣的跟在后面。

    到了马车旁边,陈景恒很是自然的扶着苏云君上马车,随后自己脚尖一蹬也上了马车。这一切做的很是熟稔,仿佛是做过很多遍一样,看的清明是目瞪口呆,寿春郡王什么时候成了这般体贴的人。

    苏云君由他扶着,却是未觉异样,等坐到车里才终是缓了过来,见着陈景恒也跟着进来,不由愣了愣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闻言陈景恒一脸疑惑的问道:“怎么难道王妃要本王坐外面给王妃赶车?”

    说完不等苏云君开口,还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也是,王妃回府本王替王妃赶车也是应该的,谁让是本王的王妃呢。那本王就出去赶车了,王妃坐好。”

    说着撩着车帘就要出去。

    闻言苏云君连忙拽住他的衣袖:“谁让你赶车了?”

    陈景恒见此笑着道:“原来王妃不是让本王赶车啊,看来还是王妃心疼本王,知道外面天寒地冻。那本王就陪着王妃坐在车内,这些日子王妃独自在京中受苦了。”

    苏云君看着陈景恒一口一个王妃喊得极其顺溜,心中觉得怪怪的,不由的开口提醒道:“王爷还请注意言辞,云君还未成亲。”

    陈景恒闻言笑了笑,从袖子里摸出一把扇子打开,象征性的摇了两下:“王妃何必见外,不过就两个月的时间了,咱们迟早都是一家人,早点改口日后也好叫的顺溜些。”

    二百零四章: 论功行赏,狭路相…

    说完还从怀中取出一个暖手包递给苏云君:“这个西域的暖手包拿着暖暖手。”

    苏云君没想到陈景恒随身还带这个玩意,不由看了看手上的暖手包,车厢里虽然不亮,好歹有一盏灯也是瞧得见的。就看着暖手包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外面却是一个精致的绣包,上面绣着戏水鸳鸯。

    一看便知道这是出自女人的手,否则谁会没事在绣包上绣个戏水鸳鸯的图案还这般的精致。

    苏云君看着暖手包,不由开口问道:“王爷这是在哪买的,上面的刺绣这般精致,瞧着是上等的货色。”

    闻言陈景恒却是满不在乎的开口:“不是哪买的,是突厥阿木可汗的妹妹,秀珍公主送的。”

    说着见苏云君没接话只是看着自己,陈景恒猛地合起扇子,无比真诚的对上苏云君的视线:“不过王妃放心,虽然秀珍公主性格温柔,身材火辣,脸蛋也凑合。但是本王绝对没有多看一眼,你瞧这不连人家唯一送的东西,都直接交给给王妃处理。由此可见,本王对王妃的真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昭。王妃只管放心就好,本王这一世就只要你一个人就够了。”

    陈景恒以为自己这一番话,苏云君本该感动的,双眼微红看着他。却是没想到苏云君只是掂了掂手中的暖手包,不带着一丝情绪的开口:“是么?从西域一直带到京城,且一直带在身上?”

    “没有,王妃误会了,并不是从西域一直带到进城,是今日进城的时候秀珍公主刚送给本王的。本王想着这个精致的小玩意丢了不可惜,但是王妃要是用得上也算是它得到它的价值,于是这才带来的。”陈景恒立马解释,生怕慢了一步要遭苏云君质疑。

    苏云君却是声音幽幽的说道:“秀珍公主还到京城来了?现在住在那?郡王府么?”

    “王妃你可莫要冤枉本王啊,再给本王两个胆子,本王也不敢把她带到郡王府去。只是让人给送到驿站去了,王妃放心,本王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人。”陈景恒说着也不管外面清明他们能不能听见,牵起苏云君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咱们一生一世一双人。”

    苏云君看着陈景恒,只觉得心中暖暖的。按照时间去算,陈景恒这个时候怎么也是回不来的,可是他却回来了。

    苏云君瞧着陈景恒的鞋子上还满是尘土,可见这一路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只为了这一刻在她身边,心中不由想着他是不分昼夜才赶回来的。

    不由眼角微润:“我相信你。”

    等到了苏府,天已经微微的有些泛白了,原本晴朗的天也开始飘起雪花,陈景恒撩开车帘扶着苏云君下车,轻声嘱咐道:“今天好好休息一下,莫要累坏了,后面的事就交给本王来就好。”

    说完吩咐清明扶着苏云君回去。

    等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苏家大门,陈景恒这才领着子充子都转身往皇宫赶去。

    此刻大明宫内相王正和太平公主临淄王在偏殿之中对坐相商,现如今韦后已去,小皇帝陈重茂却还坐在位子上面。

    太平公主和临淄王大费周章折腾这一番,定然不是想要看着陈重茂接着坐在皇位上面,他们现在要推举相王上位,只有相王登基才能让二人的目的达成。

    太平公主说道:“四哥,你现在就别推辞了,如今是大势所趋,重茂不过黄口小儿,将这江山交给他岂不是让他糟蹋了祖宗留下来的基业。你忍心看着生灵涂炭,看着父皇母后留下这百年基业,被重茂给毁了么?”

    相王眼中虽然跃跃欲试,但是心中却还是有些犹豫:“毕竟当初立重茂为帝也是顺应天理,万万没有现在废了他的道理啊。”

    陈隆基闻言劝慰道:“父王,现如今不是我们要废了重茂,而是天下百姓,是满朝文武。现如今刚平定内乱。重茂难当大任,陈唐的江山需要父王前来主持大局,陈唐的老百姓需要父王,父王就莫要犹疑了。”

    陈隆基和太平公主这般说,就见着相王的脸色有几分动容,刚要说话,听到内侍进来禀报:“寿春郡王到。”

    闻言相王忙站起身来:“柏舟回来了?”

    “快让他进来,不知此番如何。”

    陈景恒毕竟是相王长子,相王对他自然是疼爱的,所以听到他回来的消息,也很是高兴。

    倒是太平公主和临淄王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担忧。

    陈景恒进了偏殿就见着相王三人,上前给相王和姑姑太平公主请了安,随后对着相王道:“父王,现如今局势已定,不如就趁着明日早朝宣布登基。”

    相王见自己长子也是这么说,开口道:“现在皇上还在位。”

    “那有何难的,皇上无能自该退位,父王先为皇帝后为皇嗣,又辅政多年,比起皇上更得人心。现如今是众望所归,刚刚儿入宫之时遇到韦安石等老臣,都托儿给父王带话,他们希望父王能担起拯救陈唐江山,黎民百姓的重任,还请父王莫要再推辞了。”陈景恒说着单膝跪地。

    相王赶紧将陈景恒扶起,这才看着三人点点头:“既然大家众望所归,那本王就如大家所愿。”

    此刻天已经微微亮了,几人干脆直接上朝,所以等早朝之时,相王等人早早的便到了朝堂。

    陈重茂刚坐在龙椅之上时,相王便宣读了韦后毒杀中宗意欲谋反夺权的诏书,并且有宫女作证。韦后谋害先皇现已伏诛,此次政变便就是为了诛杀韦后为陈唐除害,为先帝报仇。

    文武百官顿时全数跪倒,开始山呼相王英明,诛杀韦后,替先皇报仇,匡扶陈唐。

    韦安石华乾和苏岩砚更是站出来说现如今皇帝年幼,实在难担此重任,陈唐的江山社稷交付在一个孩子的手中,让人难以放心。恳请相王能临危受命,肩负起陈唐的江山社稷。

    相王自然是不肯的,三推四让的,将贤德的名声坐实了。事情基本上就差不多了,只要陈重茂让位便一切就顺理成章。

    可是陈重茂毕竟只是个孩子,完全没有当初相王做皇帝让位武太后时候的意识和觉悟。虽然听着满朝文武在说那些话,却是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只是木楞的看着。

    顿时所有人都卡在这,毕竟皇上还坐在位子上,这个时候只有他站起来谦让,相王才能顺理成章的登基。可是陈重茂没半点反应,就是满朝文武也都尴尬的跪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倒是太平公主直接站起身来走到龙椅旁,对着陈重茂说道:“孩子,现在这个已经不是你的位子了,你该下来让你叔叔了。”

    说完伸手抓着陈重茂的衣领,将他从龙椅上拉了下来,自然有懂事的内侍官,扶着陈重茂去了后面的偏殿。

    随后太平公主上前笑颜如花的扶着相王:“四哥,莫要让文武大臣都失望了,还请登基。”

    说着话就扶着相王坐在龙椅之上。

    韦安石和华乾苏岩砚,早就已经安排好了,立马有人奉上诏书,百官朝贺新帝登基。

    相王便算是正式登基为帝,是为睿宗。

    封陈景恒为宋王,陈隆基却只是加封一千户,另外几个儿子也都册封为王,并未册封太子。

    册封政变功臣的诏书自然更不用说,足足有一百多张,轮到封赏文官之时,华乾却是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要辞去宰相一职。

    苏岩砚也跟着说要辞官回乡。

    睿宗看着华乾和苏岩砚,他们都是此次政变的功臣,虽然说政变是自己三儿子发动的,但是三儿子有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要是没有这些老臣的帮忙,断然不可能这么顺利。加上陈景恒和苏云君的亲事,苏家便就是睿宗的姻亲。

    睿宗想了想,同意了华乾和苏岩砚的辞官,封华乾为晋国公,苏岩砚为广平候。爵位世袭三世,算是给了华家和苏家无上的荣耀了。并且让苏广涛官复原职,任吏部尚书。

    苏岩砚和华乾自然是感恩戴德,高高兴兴的辞官回家。

    那是,这事情搁谁身上也得高兴啊,虽然他们是辞官了,可是因为他们辞官,所以他们的晚辈都加官进爵了,而且自个还捞着个世袭三世的爵位,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等苏岩砚回府的时候,满面喜气,第一件事就是将苏云君叫到留香居来,然后吩咐华氏苏家上下各赏一个月的月钱。

    苏云君听到百合到梨苑请她去留香居,就猜到了此次苏家定然捡到了大便宜。

    等到了留香居,刚进门就听着苏岩砚笑着道:“云君啊,依你所言,今日早朝相王登基,我跟你外祖父提出辞官回乡。果真被你料中了,不但你爹官复原职,你哥哥也被封了果毅将军,皇上还加封广平候,你外祖父晋国公,世袭三世。这可是无上荣耀,光宗耀祖啊。苏家能有今日,全是得幸于你。”

    苏云君闻言笑说道:“云君也不过是想以退为进,还是因为祖父和外祖乃是国之功臣,皇上念着祖父与外祖父对陈唐有功,所以才加封爵位。云君恭喜祖父受封广平候,日后云君便就是广平候府的二小姐了。”

    苏云君一句话把苏岩砚给逗得更是开心,连连称好:“你现在是广平候府的二小姐,再过两个月就要是宋王妃了。”

    苏岩砚说着看着苏云君,意有所指。

    苏云君何等聪明哪里会听不出来,当下明白睿宗封了陈景恒为宋王,不由开口问了句:“皇上可曾册立太子?”

    就见着苏岩砚一脸的狡黠:“如你所愿,没有。”

    说完这祖孙二人便是不谋而合的笑了起来,看的老夫人和华氏一头雾水。

    苏岩砚守住笑,连忙吩咐华氏和老夫人:“你们也该准备起来了,待会怕是就会有人要上门了,还有准备一份厚礼送到华家去。若是没有老亲家进京相助,只怕苏家也没有今日啊。”

    老夫人也是高兴的很,闻言连连点头应是:“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说完看着苏云君转头吩咐华氏:“挑两株上好的人生,再备些厚礼,让云君亲自送去华家吧,顺便让她去给她外祖父道个喜。”

    华氏闻言看着老夫人看苏云君的眼神,不由神色一暗,老夫人支走苏云君是怕待会苏子衿得了信要回来吧。苏云君苏子衿都是她的女儿,现在却是因为一个卢远谨成了这个样子,华氏看着谁都觉的委屈。

    苏云君闻言看着华氏却是笑着道:“祖母说的是,外祖父如今封了晋国公,云君是该亲自登门道喜的。娘,就让云君去吧。”

    见此华氏只能点点头,带着张妈妈下去准备。

    卢怀慎下了朝,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吩咐卢夫人准备厚礼,自己的姻亲受封广平候这也是大喜之事。

    卢夫人得了信也是很替苏家高兴,派人去叫来苏子衿。现如今苏子衿已经是五个月的身子,肚子已经是高高隆起,不过行动还是没什么妨碍的。

    卢家这些日子为了她能安心养胎,光捡着好事告诉她,加上她一门心思都在卢远谨的身上,所以根本不知道如今京中都发生了什么事。猛地听到苏岩砚封了广平候,苏广涛官复原职,很是高兴的很,忙跟卢夫人说要回去看看。

    卢夫人让卢远谨带着一大帮子丫鬟嬷嬷,备了厚礼陪着她回苏家。

    等苏子衿到的时候,苏云君正好要去华家,在门口遇见了。

    卢远谨扶着苏子衿,在内院的垂花门前,远远的看见苏云君领着丫鬟出门的时候,扶着苏子衿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

    感受到卢远谨的异样,苏子衿这才注意到迎面走来的苏云君,心中不由微微的刺痛。

    苏云君此刻也是刚看见他们,现在再想回避已经不合适了,只会更尴尬,便领着丫鬟上前打招呼:“阿姐,姐夫,你们回来了。祖母和娘都在留香居呢。”

    二百零五章: 子衿冷脸,当街拦…

    闻言苏子衿却是没说话,只是偏头看了眼卢远谨,见他看着苏云君失神。心中顿时仿佛被刺痛一般,连着神色都微微有些难受。再望着苏云君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疏远:“你要出门么?”

    “嗯,外祖父封了晋国公,祖母让我去给外祖家送贺礼,顺便恭贺外祖父。”苏云君微笑着应道。

    闻言苏子衿丝毫没关心外祖父封爵只是,只是催促苏云君:“那你还不快些去,若是晚了耽误了时间怕是不好。”

    苏云君没想到姐姐竟然这般不想与她见面,连话都说的这么直白,微微错愕,随后便恢复过来,点点头:“嗯,姐姐说的是,那我先去。姐姐你们也先进去吧,外面冷你身子要紧。”

    说完微微施礼,随后领着清明和明茶出了垂花门。

    等苏云君走远,苏子衿这才笑着看着还在出神的卢远谨,柔声道:“夫君,我们先去留香居吧,这边风大的很,我穿这般多还是觉得冷呢。”

    卢远谨闻言点点头,扶着苏子衿往前走,只是转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苏云君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深藏在心底的感情,即便是时间,似乎也磨灭不了。

    等扶着苏云君上了马车,清明终于是忍不住气说道:“大小姐如今是在责怪乡君么?”

    闻言明茶吓了一跳,不由的看了眼苏云君,见她神色如常似乎并没听到清明的话一般,这才伸手拉了一下清明。

    清明却觉得她没有说错,自家乡君这般就是受委屈了,冷着脸把头偏向一边。

    明茶不由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清明都能看出来的,乡君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只是大小姐毕竟是乡君的亲姐姐,她不想因为这些事生了姐妹情分罢了。

    乡君是委屈,大小姐这般也的确有些过分,可是一切归根究底说到底错的是命运。

    苏云君只是沉默不语,双眼微闭让人看不出任何心思。

    马车一直往华家驶去,眼看着快要到华家门口的时候,马车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原本一晚上没睡,苏云君和清明正闭目养神,猛地被惊醒。

    看着明茶问道:“怎么了?”

    明茶闻言开口道:“奴婢先去看看。”

    说完撩开车帘探出头去,看了看外面的情况之后,回过身来对着苏云君说道:“乡君,外面两位女子拦了我们的马车,说是有话想要跟乡君说。”

    “两位女子?”苏云君闻言不由眉头微皱。

    “是的,瞧着像是主仆二人。”明茶闻言道。

    苏云君实在想不到这个时候谁会拦她的马车,而且她乘的是苏家的马车,一路上也未曾撩开帘子,外人根本不知道这马车里面究竟是谁。两个女子一主一仆,苏云君能想到只有这两个女子莫不是要找苏家旁人的,可是明茶的意思,她们明确是来找她的,并且有话要说便就是有备而来。

    不待苏云君想明白,却听着马车外传来声音,听着声音是在窗外传来的。

    “乡君,可否容我说几句话。”

    闻言苏云君对着明茶点点头,明茶这才掀开侧面的车帘,苏云君就看着外面站着一位身着素色衣衫的女子。瞧着年龄比她大不了几岁,面容姣好,身段也是极好的,披着白色的狐裘披风,站在大街上跟周围的雪景映衬着,很有几分仙气,若不是拦了她的马车,倒是让她也有种此女只应天上有的感觉。

    苏云君看着她如此楚楚动人的模样,心里却是莫名的想到陈景恒,不由开口问道:“姑娘有话便说。”

    闻言女子柔声说道:“今日雅茹是特地来拜见乡君的,早在乡君与宋王定亲之日,雅茹便想着要拜访乡君,今日得知乡君要到华府便就领着丫鬟想要跟乡君见上一见。若是打扰乡君,还请乡君见谅。”

    苏云君听她说起陈景恒,神色瞬间就冷了几分:“姑娘若是要找宋王,应当去宋王府,来这里拦住我的马车并无半点意义。”

    闻言就见着女子款款拜下,丝毫不为她的话所动:“妾给乡君见礼了。”

    “姑娘,还请自重。”苏云君听到她自称为妾,顿时想到一个人,神色是彻底的冷了下来。

    果然就听着她开口说道:“妾乃是蒲州刺史傅远山的次女傅雅茹,因宋王曾对妾有救命之恩,便就跟随宋王入京。现在听乡君与宋王定亲,所以特想来拜会乡君,日后乡君与宋王成亲之后,你我便就是姐妹了,能早些认识也是好的。”付雅茹看着柔柔弱弱的说话声音却是不小。

    现在是在华家门口,往来的道贺的人也不少,都瞧见了这一幕,也都听到了傅雅茹的话。

    苏云君闻言眼神彻底冷了下来,看着傅雅茹的神色也是冰冷彻骨。

    “抱歉傅姑娘刚刚说的似乎与云君并无半点关系,云君还有要事在身,恕不能奉陪。”

    话音刚落,不等傅雅茹开口,就听到华家门口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听着温温柔柔的刚好将要说话的傅雅茹给打断了。

    “云君怎么在这停着还不进去?祖母和娘还念着让我出来瞧瞧,没成想真的在。”

    苏云君闻言抬头就见着韦玉儿和华文松领着丫鬟出来,忙让清明挑开车帘下去。

    “表哥表嫂。”

    韦玉儿闻言笑着迎了上来:“祖母刚刚还念叨着说你过不了多久,定是要过来的,特地让我看看,没成想你都到了。”

    跟在韦玉儿身后的还有华家大少爷华文松。

    华家门前的人见着苏云君从马车上下来,还有华家大少爷和大少夫人,顿时都动起了心思。

    这华家当初进京的时候,跟苏家闹翻脸,甚至逼着自己出嫁了十多年的女儿和离。在当时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现如今华家受封,广昌乡君便来登门道贺,还是苏家大少爷和大少夫人亲自出门相迎。难免不让有心人多想,毕竟华家投靠韦家,临阵倒戈,还成了这次政变收益最大的,大家怎么看都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片刻,华家门口便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不乏一些心思活泛之人。

    付雅茹看着韦玉儿出现,苏云君便直接顺着韦玉儿,下了马车就要进华府。

    不由心思急转,抬高了声音说道:“乡君,留步。”

    声音不算大却是让华府门前来往的刚好都听到了,众人瞧着华家封诰的诏书还没放热,这大门口就有如此姿色的女子上演这一出。对象还是新封的广平候家二小姐,广昌乡君。顿时不少的人都驻足看着这边。

    苏云君摆明了不想理会傅雅茹,没想到她竟然挑这个时候这般纠缠,只得转过身来,看着傅雅茹眼冷冷的说道:“傅姑娘若是还有什么事的话,改日云君给姑娘下帖子,邀姑娘入府再说,今日我外祖大喜,云君还要前去道贺,便就不奉陪了。”

    傅雅茹却像是没听到苏云君的话一般,浅笑着上前,从丫鬟手中接过一个荷包,很是热络的道:“乡君,还有两月便要嫁入宋王府,等乡君入府,咱们便就是姐妹了,妾知道乡君素来喜欢梨花,便就给乡君绣了个荷包,算是妾的一番心意,还望乡君不要嫌弃。”

    说着双手将荷包亲自递了上去。

    苏云君看着傅雅茹,心中泛起一丝冷笑,能被韦后瞧中派到陈景恒身边作为细作的人,果然都不是什么简单的。

    现如今她这荷包递上来,苏云君若是不接便就是不懂礼数,落了下乘。若是接了,傅雅茹的话说的,是妾献给未过门的主母的,接了便就是苏云君认了傅雅茹这个妾的身份。

    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傅雅茹生怕旁人不知道宋王府还住着她这么一个人,并且这话一字一句就是在告诉别人,她傅雅茹是宋王的侍妾。现在没名没份,是为了等主母进门之后,才能给抬名份。

    这等同于公开在向苏云君示威,毕竟这么一闹不过半日整个京城都能传遍,到时候若苏云君嫁入宋王府,并没有傅雅茹什么事。知晓放出消息说,苏云君嫉妒成性,将傅雅茹赶出了宋王府,或者打压她连个名份都不肯给,再有人提点着结合今个这一出,苏云君可不就成了众矢之的。

    她这就是要逼着苏云君为了自己的面子,全了她的名份。

    清明向来脾气比较直,见着傅雅茹如此,顿时想要冲上前去给她一个巴掌。她是宋王派到苏云君身边的,宋王府有什么事,旁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宋王可从来都没承认过有傅雅茹这个人,现在没想到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说,当真是不要脸。

    不待苏云君开口,一旁的韦玉儿见着傅雅茹拿着荷包,忙笑着上前一步,将她和苏云君隔开,一副惊奇的盯着傅雅茹手上的荷包道:“傅姑娘还真是好手艺,这花绣的就跟真的似的,就是不知道傅姑娘是哪家千金,改日我好登门拜访给傅姑娘请教请教。”

    闻言傅雅茹微微一窒,她是万万没想到韦玉儿会在这个时候插话,看着韦玉儿心中猜不透她是想要做什么,只得柔声答道:“家父乃是雍州刺史傅远山。”

    “原来是傅大人家的千金,傅大人何时到了京城么?还是傅姑娘到京城探亲?没想到能在这遇到,真是幸会幸会。”韦玉儿笑着接到,回转头看向她身侧的华文松。

    就见着华文松摇摇头道:“傅大人今日并未进京,许是傅姑娘进京寻亲吧。”

    韦玉儿适时的接过话道:“傅姑娘在京中有什么亲戚么?现在住在哪里,我也好派人去下帖子,邀了傅姑娘过来讨教这刺绣呢。”

    傅雅茹闻言看了看众人,她今日到此就是为了让众人知道,她和宋王的关系,所以几乎没有想便直接说道:“雅茹现在住在宋王府。”

    说完,果不其然,围观的人很是惊叹,现在睿宗登基,太子还未册立,宋王乃是嫡长子也是最有机会继承大统之人。傅雅茹一个女儿家住在宋王府,难免不让旁人多想。

    韦玉儿闻言也是一副震惊的模样:“傅姑娘住在宋王府,难道傅姑娘的亲戚乃是宋王,可是好像皇上宋王与雍州傅家并没什么关系,难道是我孤陋寡闻了?”

    韦玉儿的话一出,顿时有人露出一副,这你就不知道的表情。

    大家现在都觉得傅雅茹应该是宋王的知己或者侍妾,谁还觉得她能跟宋王有什么亲戚关系。

    倒是华文松闻言轻斥韦玉儿:“胡说什么,宋王跟傅家怎么可能会有亲戚关系。”

    被华文松斥责,韦玉儿却也是不乐意了,开口道:“妾也不过是猜测,傅大人一没有进京,傅姑娘又是住在宋王府,若不是跟宋王有姻亲关系。难不成傅姑娘如此知书达理端庄贤良的模样,还能做出私相授受的事情不成,否则她一个女儿家,好端端的怎么住到宋王府。妾这般好奇,难道有什么错么?”

    瞧着是韦玉儿和华文松一问一答,话中却是蕴含了不少意思。

    苏云君看着傅雅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嘴角微扬,还真没瞧出来,她这个表嫂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此话一出,围观者便就议论开了,口耳相传的不过是他们意会的风流韵事。堂堂雍州刺史傅远山的女儿,孜身一人跑到京城,现在又在华家门口拦着广昌乡君的马车,逼着广昌乡君替宋王收了这个妾。顿时众人再看傅雅茹的神色就再没半点子惊艳了,只觉得她是个风流浪荡不知道何为礼义廉耻的女子,竟然身为女儿家做出这种事情。

    傅雅茹没想到被韦玉儿一搅和竟然变成这样,原本还打算利用人言,在苏云君没进宋王府之前,先稳下自己的位子。

    顿时心中恼怒,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不过面上却是瞧不出任何情绪。

    完全不理会旁人怎么说,只是看着韦玉儿故作惊疑道:“雅茹刚刚听闻韦大人和韦公子,伙同韦皇后毒杀先皇,现已经入狱大少夫人难道不知么?”

    二百零六章: 韦氏瞎话,幽州刺…

    闻言韦玉儿脸色未变只是看着付雅茹道:“自然是知道的,这件事还用不着傅姑娘提醒。”

    “少夫人莫要误会,我也只是好奇,大少夫人的父亲兄长如今还在狱中,可是瞧着大少夫人的面上却无半点悲伤之色。所以才会以为大少夫人并不知道此事呢。”傅雅茹巧妙的提起韦家之事,想将众人的目光都转移到韦玉儿身上。

    却没想到韦玉儿并无半点慌张之色,反而是立马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傅姑娘初到京城想必对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我是韦家的小姐,却并非是韦家大小姐韦玉儿,而是被韦家抛弃了十三年的韦三小姐韦环儿。因为韦家与华家和亲,原定的韦大小姐韦玉儿不愿出嫁,所以韦大人才用我娘要挟我替嫁。这件事情傅姑娘或许还没有听说,就在半个月前,韦夫人曾将我唤道韦家,说是我抢了韦玉儿的婚事,逼得我恨不能一死了之。只是这件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却是被丫鬟告诉了我夫家,好在如今夫家不嫌弃我是被韦家抛弃的庶出三女。婆家待我恩重如山,我若是在这个时候,还替那个伤害我逼迫我的韦家考虑,就真的是狼心狗肺了。所以还请傅姑娘日后称呼我一声华韦氏,如今我只是华家媳,十三年前就不再是韦家女,日后韦家的事情,也请莫要在我面前提起。”

    韦玉儿一字一句的说着,眼圈微红,让人忍不住暗骂韦温不是个东西,十三年前将人抛弃,为了家族联姻又找来替嫁。也不怪现在大少夫人,完全不为韦家伤心奔波,为这种人不值得。

    傅雅茹看着韦玉儿转眼间,两行清泪都落了下来,华文松心疼的将她揽在怀中安慰。连着旁边走过的夫人,都忍不住劝慰:“大少夫人莫要伤心了,好在现在大少爷对夫人真心实意,这就比一切都强。”

    看的傅雅茹是哑口无言。

    华文松见着傅雅茹被韦玉儿堵得愣住,嘴上宽慰着,心中忍不住的窃喜,别瞧着他夫人文文弱弱的,心眼只怕你两个也顶不上她一个。

    面上却是没有半点异样对着韦玉儿和苏云君道:“祖母和娘还在等着云君呢,我们先进去吧。”

    闻言韦玉儿点头,拉着苏云君进了华家的大门,只留着傅雅茹带着丫鬟站在华家大门口,被人指指点点。

    等进了华家门,苏云君看着韦玉儿和华文松这才开口:“表嫂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闻言韦玉儿眨了眨眼睛,很是狡黠的笑着道:“当然是假的,我的确是韦家的韦玉儿,不过当初在韦家,被韦夫人打压并没有多少人见过我。韦家也是有个被丢弃的三小姐只是因为是出生在七月半,被送去乡下了。而我这三妹妹现在确实还活着,跟我只差了七个月。当初父亲为了拉拢势力,是有将她接回来,不过并不是替我出嫁而是另有打算。这些事情,韦家的家奴都是知道的,只是韦家和华家联姻的时候,到底是不是诚心的,是不是打算用一个家族放弃的庶女来联姻,谁也说不好不是,现在韦家树倒猢狲散,谁还会去管这个。我告诉夫君之后,祖父和夫君商量,便就直接借了这个事,让我和我娘跟韦家撇清关系,也让华家跟韦家反目倒戈陈唐有了个由头。所以半个月前我们就放出消息了,说韦玉儿现如今被韦家悄悄的送到了江南,如今到底是真是假谁也说不清楚了。”

    苏云君瞧着韦玉儿笑的明艳,脸上两个梨涡格外的漂亮。华文松则是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娇妻,很显然他们之间没有因为韦家和华家的立场,受到丝毫影响,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

    当初听到华文松要迎娶韦玉儿的时候,苏云君心中替华文松感到惋惜,他的婚事是华家在这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但是现在来看,却是挺好的,竟然换得了一次良缘。

    韦玉儿似是看出了苏云君的想法,拉着她的手很是真诚的说道:“云君,其实一直都挺想跟你说的,谢谢你,若是没有你那一封信,只怕也没有我现在,我也不知道会被韦家当成棋子嫁到了什么地方。”

    苏云君闻言微微有些不解。

    就见着韦玉儿牵着她的手道:“当初韦家想要和亲的除了华家,还有武家,原本是想着将我嫁给武延秀的。后来因为你的一封书信,祖父决定进京投奔韦后,我得知华家要跟韦家结亲,这才废了一番功夫,幸免于难最终嫁给你表哥。所以你是我的恩人,也是我跟你表哥的红娘,若是没有你那一纸书信只怕现在的我,是生不如死吧。”

    韦玉儿很是郑重的对苏云君说着,随后也是面色严肃的提醒苏云君:“不过云君话说回来,刚刚虽然我挡了外面那位,但是看样子,这以后也是个厉害的角。若当真是宋王府的人,日后只怕你的日子不会消停,你可要早做准备啊。”

    闻言苏云君笑了笑:“表嫂放心,云君自有分寸。”

    “嗯,你是个聪明的姑娘,走吧,娘和祖母还等着呢。”韦玉儿说着挽着苏云君的手,便朝着华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华老夫人和元氏谭氏正坐在屋子里说话,听到苏云君过来,立马是眉开眼笑的,让苏云君上前:“我家囡囡来了,快过来让我瞧瞧,好些日子没见了,让外祖母瞧瞧可瘦了。”

    谭氏听华老夫人这么说,顿时笑着道:“娘,不过才几日没见,云君哪能说瘦就瘦了呢。”

    却被华老夫人瞪了一眼:“你这我天天见着,不是也说胖就胖起来了。”

    顿时堵得谭氏哑口无言,一屋子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几个姐儿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道:“祖母就是偏疼表妹。”

    华老夫人却是不在意,拉着苏云的手道:“你现在可是我们家的小福星啊,若是没有你,也没有现在的晋国公府。来外祖母身边坐,你外祖父还特地叮嘱,说要是你来了,一定要去通知他。今个你就别走了,现在光明正大的从门口进来,也不怕人瞧了,今个就在外祖母这吃了饭再回去。”

    苏云君看着华老夫人高兴,也不愿忤逆了她的意思,就乖顺的点头应了:“云君一切随外祖母安排。”

    把华老夫人给乐的,拉着她问了好些事情,苏家的情况啊,华氏的身子可好,周盼肚子里的孩子可稳当,还有苏子衿在卢家可都还好。苏云君又一一回答,华老夫人这才高高兴兴的道:“一直都说要跟你好好说话,这回才真的算是好好的说了话了。”

    说着满屋子的人都静了下来,大家心中都是颇有感触。

    自打华家进京,华氏带着苏云君姐妹俩过来的那次之后,为了避嫌两家再没什么明面上的来往。每次苏云君就是过来,也是换了一身男装打扮,说完话就从角门出去,华氏和苏子衿自然更是没登过华家的门。

    华老夫人原本在杭州就想女儿想外孙,现如今到了京城,还不能跟女儿见面好好说话,心里甭提多糟心。现在终于推翻了韦后,华家和苏家也不用再忌惮韦后随时会对他们不利,也就再不用遮遮掩掩。

    华老夫人心里是甭提多高兴,拉着苏云君说了半天。

    还派人去外院通知了华乾,不过前来恭贺的人不少,华乾一直在外院忙着,等到了饭点,华乾这才领着四个孙儿进来。

    一进门看着苏云君,华乾脸上也是止不住的喜气:“云君来了,先吃饭先吃饭。”

    丫鬟早就在西次间摆好了饭,苏云君挨着华老夫人坐着,等吃完饭,华乾让众人陪着华老夫人去歇息,带着苏云君去了外院。

    华文松和华文成自然也都是跟着的。

    一路上华乾沉默不语,苏云君看着自己两位表兄,很显然他们也不太清楚华老太爷这是要做什么。

    如果只是说话,断然不必将他们都叫到外院去。

    等到了外院,华乾让苏云君和华文松华文成都留在外院书房,自己则是先去了前厅。

    见着华老太爷出门,华文成摸了摸头,忍不住问道:“祖父这是要干嘛?”

    闻言华文松和苏云君摇摇头。

    见此华文成就更郁闷了:“我说啊,我不知道,因为我脑子不是那么好使,可是你们两怎么也不知道,这还一天天的被夸聪明。”

    说着白了华文松一眼,给华文松气的:“我是你哥,不是祖父肚子里的蛔虫,祖父想什么我怎么知道。”

    华文成却是不搭理他,走到一边坐下,对着苏云君说:“表妹你也别站着,来过来坐,到这就是自己家,别跟自己客气。”

    一句话把苏云君给逗乐了。

    走到华文成旁边坐下,表兄妹三人便闲话起来。

    三个人等了约莫有半个时辰,华乾身边的怀安这才小跑着进来:“大少爷,二少爷,表小姐,老太爷请三位到偏厅去说话。”

    三人对视一眼,随后站起身来跟着怀安去了偏厅。

    等走进才发现,偏厅除了华乾,还有一个华文松华文成都未曾见过的人。

    华乾见着三人进来,这才开口介绍道:“这位是幽州刺史张毅。”

    苏云君闻言看着眼前身材壮硕,一双鹰目闪着精光,很有几分狼顾虎视之相的中年男子,心中不由猜测这个时候华乾让他们在这里的用意。

    不等苏云君多想,华乾看着她笑道:“丫头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这个时候把你们叫到这里来,还让你们见启之?”

    “还请外祖父明示。”苏云君闻言恭敬的看着华乾。

    闻言华乾笑了笑:“今日早朝皇上登基,昭告天下,封赏了无数功臣,封郡王为宋王,并且册封了祁王越王,对临淄王却只是赏实封一千户,并未册立太子。你知道皇上为何这么做么?”

    苏云君略微思索道:“只怕皇上现在并不想册封临淄王为太子,临淄王发动政变让皇上即位,皇上感念临淄王的功劳,却也忌惮临淄王的野心。”

    “是啊,皇上不想册封临淄王为太子,可是这个江山却是临淄王打下来了,皇上也不得不承认,索性就给临淄王一千户,册封了宋王兄弟,好对临淄王有个制衡。不册立太子,也是为了让临淄王紧张,甚至说想要临淄王忌惮。”华乾很是感叹的说道。

    闻言华文成却是乐了:“那不刚好,皇上不愿意册封临淄王,那宋王就有机会了,宋王可是嫡长子。临淄王不行,自然理所应当就是宋王,到时候宋王册封太子,再娶了表妹,表妹可不就是太子妃了。”

    听到华文成的话,华文松不由看了眼张毅开口轻喝道:“二弟,莫要胡言。”

    华乾却是满不在意:“说的简单,做起来却是谈何容易。”

    “无论是临淄王还是太平公主都不会同意皇上册封宋王为太子的,而且宋王如果现在留在京中争这个太子之位,百害而无一利,最终只会两败俱伤。”华乾看着华文成说道。

    苏云君点点头:“的确,现如今看着局势对宋王来说是极为有利的,毕竟皇上偏心与他,但是事实上却是吃力不讨好。就算说宋王最后夺得了太子之位,却也给自己留下了心腹大患,临淄王断然不会轻易妥协,加之他是陈唐功臣,宋王也不能轻易处置了他。身边有一个随时觊觎你位子的人存在,可不是什么好事。若说宋王失利了,临淄王夺得太子之位,只怕宋王的处境会更加危险,日后想要保全就只能远离朝廷,否则一旦等临淄王喘息过来,第一个要解决的便就是与之相争的宋王。毕竟当初我们之间还有协议,宋王若争便就算是违反了之间的约定。”

    “就因为临淄王主导的这一场政变,所以他便事事占了上风?”华文成闻言颇有些不甘。

    二百零七章: 提前布局,见我媳…

    华乾点点头:“要不然他当初也断然不会答应你表妹,许幽州十年。”

    “所以祖父的意思,是要宋王趁着现在皇上还未打算册立太子之时,先到幽州部署么,远离太子之争!”华文松猜测着说道。

    闻言华乾手捋胡须看着华文松很是欣慰的笑笑:“不错,当务之急,是要将宋王拖离这场太子之争,当先到幽州开始屯兵将幽州卢龙控制在手中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今日得知启之入京,便特地派人请张大人过府。文松文成,明日启之会上书请求朝廷支援,派兵前去镇守幽州边界,届时你和文成就先一步过去。”

    华文松兄弟当即领命,华乾这意思是想要把华家的中心线逐渐转移到燕北。毕竟现在苏云君为纽带,华家就算是彻底的跟陈景恒绑在一起,华乾这么安排也为了给日后铺路

    闻言苏云君看着华乾问道:“外祖父,那我呢?”

    华乾闻言看着苏云君笑说道:“你还有两月便要嫁入宋王府,这些日子你就别太过于操心,今日之事想让你明白后面何去何从。等你们大婚之后,想办法让柏舟离京,先去卢龙。还有现如今为了让柏舟不陷入太子之争,我们于宋王不宜有太多接触,到时候你安排一下,让柏舟和启之见一面,好让启之将燕北的情况告诉柏舟,他也好有个准备。”

    苏云君闻言点点头,华乾会这么说主要是因为苏云君婚后,会跟着陈景恒一起离京。若是现在让陈景恒调离,那婚事定然会耽搁,到时候苏云君留在京中,便就是对陈景恒最大的制衡。只有等成婚之后,陈景恒调离京城,才算是彻底脱离了京城的政治漩涡。

    倒是只管另起炉灶便是。

    华乾说完看着张毅说道:“启之,明日还得靠你,等这两个小子到了幽州,一切还要你多多照应。”

    张毅闻言连忙恭敬道:“恩师说的哪里话,恩师有命,学生定当全力以赴。”

    等苏云君从华家出来,天色已经渐晚。

    因着上午傅雅茹的事情闹得,韦玉儿不放心,直接让华文松给她送到苏府门口。

    苏云君回府去给老夫人请安,看见屋子里热热闹闹的,不由问了路过门口的丫鬟:“里面可是有客人?”

    丫鬟见着是她回来恭敬的说道:“乡君回来了,老夫人,夫人和大姑奶奶都在屋子里呢,老夫人看天色晚了,今日留大姑奶奶在留香居歇了。”

    闻言苏云君眼皮微跳,苏子衿没走。

    早上苏子衿不想见到她的意思已经那般明显,此刻看着屋子里热热闹闹的,想着自己进去怕是要冷了,苏云君想着就听丫鬟说道:“乡君要奴婢去给乡君通报一声么。”

    闻言苏云君回过神来,摇摇头说道:“外祖父让我给祖父带几句话,就先不去叨扰祖母了,你也莫要告诉他们了。”

    丫鬟见着苏云君并不打算进留香居,不由有些疑惑,却是没吭声,恭敬的应了声是。

    等着苏云君走远,这才转身回了院子里,碰巧遇到百合出来看着她忍不住嘀咕了句:“百合姐,乡君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百合闻言微微顿足:“怎么了?”

    小丫鬟见着百合也关心,立马来了劲:“刚刚乡君过来,听着里面热闹,问奴婢可是有客人。奴婢就说大姑奶奶在屋子里,跟老夫人和夫人在里面说话了。谁知道乡君听了,就说要去找老太爷有事,还让奴婢不要说她来了。这其中定然有什么事情,百合姐你说是不是。”

    百合闻言看了眼留香居院门口,哪里还能见着苏云君的身影,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面上却是斥责道:“做好你的差事,这些其实我们能说的,背后说主子的事,被张妈妈知道小心把你赶出院子去。”

    丫鬟没想到百合竟然会这般说,顿时吓得缩了缩脖子:“百合姐,千万别告诉张妈妈,奴婢下次不敢了。”

    “还不快去干活。”百合闻言轻斥了声。

    小丫鬟立马应了声,一溜烟跑进后院去了。

    等四下没了人,百合看着院门口,想起今日苏子衿跟老夫人说,万不能再让苏云君见到卢远谨的话,不由再次叹了口气,转身去给老夫人她们端茶水。

    苏云君从留香居离开,却是没有去外院,而是转身去周盼和苏邦彦的院子。

    刚刚她不过是不想去打扰了苏子衿和老夫人华氏说话,并没有真的要找苏岩砚,四下无事便想着去找周盼说说话。

    因为周盼的身子不是很好,老夫人让她只管白日去请安便是,晚上天黑夜冷,莫要吹了凉风。基本上到了晚上,周盼多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刚刚丫鬟的话,也没说大少夫人在留香居,想必还是在自己屋子里吧。

    苏云君想着今日苏家受封,前来道贺的自然不少,加上苏广涛和苏邦彦也是授了官职,自然是要上衙去。估摸着现在怕是还没回来,一边想着一边走。

    完全没注意到前面有人,等走上九曲回廊的时候,明茶这才轻轻的唤了声:“乡君。”

    打断了苏云君的思路,她才停下来,看着明茶问道:“怎么了?”

    闻言明茶看了看前面,示意苏云君,苏云君这才瞧见九曲回廊外的亭子里站着一个人。

    卢远谨穿着厚厚的披风,脸色苍白的站在亭子里看着苏云君,笑着道:“云君回来了?”

    闻言苏云君点点头,既然避无可避,那只得上前躬身行礼:“见过姐夫。”

    一句姐夫,把卢远谨到了嘴边的话给生生的堵了回去,看着苏云君,卢远谨眼中闪过一丝心痛。

    半晌却是只说了句:“外面冷,若是出去当多穿一点才是。”

    闻言苏云君点点头:“谢谢姐夫关心,云君知道了。”

    语气客气带着一丝生疏,硬生生的将她与卢远谨之间的距离拉开。

    苏云君说完看着卢远谨目光沉痛连着咳嗽了好几声,虽然心中有些不忍,却只能生冷的道:“若是没有旁的事,云君就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要走,卢远谨见此慌忙开口:“云君。”

    苏云君却是没有转身,只是背对着卢远谨:“姐夫还有什么事么?”

    闻言卢远谨嘴角微扬,扯起一抹苦笑:“你现在连见都不愿意见到我了是么?是因为子衿么?因为我娶了你姐姐,我们便就形同陌路了?”

    苏云君闻言转过身看着卢远谨,却是忍不住心中叹了口气说道:“云君没有不愿意见到姐夫,也不是因为姐姐,只是天寒露重,姐夫在这寒夜里多呆恐是会对身子不好。云君也要去看看嫂子,还请姐夫见谅。”

    卢远谨嘴角扯起一抹令人心疼的笑,看着苏云君刚要开口,却被人打断了。

    “卢公子,这么巧,你是出来透透气看看夜景的么?”

    苏云君闻声看去,就见着陈景恒穿着一身蓝色袄子,外面披着狐裘披风,正站在垂花拱门处看着卢远谨。

    闻言卢远谨转过身去,对着陈景恒点点头:“王爷出来也是透透气么?”

    陈景恒却是微微一笑,摇摇头,随后看着苏云君道:“本王跟你不一样,本王是为了来看看我媳妇的。”

    说完还不忘朝苏云君走过去。

    卢远谨闻言一窒,只觉得有一瞬间心跳都停了一般,愣愣的看着陈景恒走到苏云君面前,完全不顾旁人的眼光,将苏云君的手握在手掌之中,满是宠溺的说:“你今天跑哪去了,怎么穿这么少的衣服在外面晃,不知道自己瘦没有肉御寒么。”

    说着伸手将自己的狐裘披风脱下来,不顾她反对的披在她的身上系好。

    苏云君见着陈景恒也没穿多少,不由眉头微皱开口道:“我穿的够多了,你这样不冷么?”

    闻言陈景恒一脸谄媚的笑:“冷啊,可是为了王妃冷也得扛着啊,谁让你是我媳妇呢,是不。”

    一句话让苏云君在留香居里凉下来的心,顿时暖暖的。

    眼圈微红忍不住道:“我马上就回去了,这是在我家中,还能冷着我不成。你自己穿上,若不然让旁人知道我穿着外男的衣裳,说三道四的更不好。”

    陈景恒却是满不在乎的:“有什么不好的,本王让你穿着你就穿着,现在你还没嫁进王府呢,等你嫁进王府再听你的。”

    说完直接吩咐清明和明茶:“快送你们乡君回去,这外面大冷天的,给本王王妃冻坏了,你们可赔不起。”

    明茶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恭敬的应道:“是,奴婢这就送乡君回屋。”

    说完和清明一左一右扶着苏云君。

    苏云君见此也是无奈,笑了笑由着明茶和清明扶着,往周盼和苏邦彦住的院子走去。

    等看着苏云君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陈景恒这才转过身对着卢远谨说道:“卢公子不回去?这外面天寒地冻的,本王是受不了了,得先回去取取暖。”

    说完出了垂花门,去外院前厅。苏岩砚和苏广涛此刻还在前厅,陪着几个老臣喝酒说话。

    卢远谨默默的看着陈景恒离开,无边的夜色中只剩下他一人,单薄的身子在夜色中显得更是萧条。

    良久早没了半点血色的双唇微微动了动,双目失神的看着苏云君离开的方向说道:“若是时光重来,我不在怯弱,主动一些,也如他这般,我们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样。”

    眼前不断地闪过以前的画面,那些苏云君读书有不懂得拿着书本来问他,每次看见他都跟他要糖糕,总是缠着他陪她玩的画面,恍若昨日一般,如走马灯在眼前不断的闪过。

    一滴冰凉的泪水从卢远谨的眼角滑落,卢远谨深吸了一口凉气,她有了守护她的人,我该放手了...

    刻着云中君的云纹玉佩掉落在地上,砰的一声脆响,摔成了两半。

    苏云君却是不知道这些,领着清明和明茶去了周盼的院子。

    周盼刚喝了参汤,正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活动活动身子。

    因着外面冷,便就没有出去,只是在烧了地龙的屋子里多走几圈。

    这些日子周盼虽然担心苏云君和苏邦彦,却还是被补得胖了一圈,见着苏云君过来,忙上前道:“云君,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话刚说出口,就想起来丫鬟说老夫人留了大姑奶奶和大姑爷在府里住一夜,只怕她是不想跟苏子衿撞上才这个时候来她屋子的。

    心里顿时反应过来,心疼的拉着苏云君进了屋子。

    “快进来坐吧,眼看着到年关了,这天确实越来越冷了。”说完才瞧见苏云君披着一件狐裘披风,看着衣服的款式,可不像什么姑娘家的衣服。

    见此周盼不由的心思一动,吩咐丫鬟都下去,拉着苏云君问道:“老实告诉我,这件披风哪来的。”

    闻言苏云君不由在心中腹诽了陈景恒一句,早就知道被人瞧见了要问的,他还偏要如此。

    心中腹诽着,嘴上还是老实的回答:“刚刚在九曲回廊看见了宋王。”

    周盼闻言笑的见牙不见眼:“我懂了,放心放心,你嫂子我是过来人,不会乱说的。不过说实在的,没想到这宋王还是这般贴心的人,跟你哥哥还是不相上下的,嗯,这下我就放心了。”

    原本苏云君还不觉得有什么,被周盼这么一说,顿时脸红了起来。

    周盼见此更是大笑不止:“都跟丫鬟说了,莫要把这屋子烧的太热,你瞧你这一进来,还没坐坐呢,脸就红了。”

    “嫂嫂,你就莫要再取笑我了。”苏云君被周盼取笑的很是无奈,不由开口说道。

    闻言周盼也很是听话的点点头,随后拉着苏云君一本正经的说道:“好了不取笑你了,不过今天还真有件事要跟你说说,正在想着明天去找你呢。”

    “什么事?”闻言苏云君不由看向周盼,她成日在屋子里养胎,连门都不怎么出,却是遇到让她都这般谨慎的事,顿时让苏云君心中警惕起来。

    就见着周盼双眉微皱开口道:“今日莺莺来了,来的时候你刚出去没多久,她便到我屋子里坐了会。”

    二百零八章: 莺莺拜访,当面提…

    闻言苏云君眉心一跳,随后问道:“她过来所为何事?”

    “她想求你帮忙,阻止临淄王迎娶南奎公主。”周盼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这件事她现在不说,苏云君迟早也会知道的。

    只是苏云君没想到赵莺莺来是为了这件事,当初她告诫沈清音的时候,曾提过南奎公主跟临淄王的关系。不过那也只是她看着南奎公主帮临淄王对陈景恒下手猜测的,并没有十全的把握。

    所以赵莺莺问她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说,毕竟一切还未成定数,没想到现在却是成了真。

    “嫂嫂怎么跟她说的?”苏云君想想问向周盼。

    闻言周盼叹了口气:“能怎么说,还不是搪塞了几句,把她推回去了,临淄王若真的要娶南奎公主岂是我们能干预的。就算没有你跟宋王的亲事,也断然没理由去插手临淄王的家务事。”

    苏云君点点头:“南奎公主之前能相帮临淄王挑唆吐蕃对宋王下手,我猜测她与临淄之间定是有什么约定,只是当时卫矛告诉我南奎是韦祯的情妇,所以并不敢确定是不是以婚约为约定,没想到如今临淄王政变成功,竟然真的要迎娶南奎。”

    苏云君说着心念急转,眉头微皱,顿时反应过来:“不对。”

    “怎么了?”闻言周盼不由惊疑的看着苏云君。

    就见着苏云君秀眉紧锁:“如果说临淄王当真跟南奎公主有约定,南奎公主帮他对付宋王,他许南奎妃位的话,那也得看皇上是否同意。毕竟和亲不是小事,皇上断然不会轻易同意皇子与番邦和亲的,如果当真临淄王要娶南奎公主,只能由一个可能性,便就是皇上让临淄王迎娶南奎公主。这样一来,临淄王有了番邦外戚,朝臣要皇上立临淄王为太子,他也就有了理由。只一点番邦不能为外戚,便可以将临淄王排除在太子之位。”

    周盼闻言反应过来,看着苏云君紧张的问道:“你的意思,不是临淄王要娶南奎,是皇上要临淄王娶南奎?”

    苏云君点点头。

    “现如今皇上和临淄王之间的关系太过微妙,皇上不愿意立一个有功的太子,怕太子强势便影响了他的皇权。可是临淄王又是此次陈唐政变的功臣,皇上不能拒绝,所以便想着用这种法子先堵住朝臣的嘴。”苏云君说着,瞧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终究是围绕着权利在争斗,这般想来,华乾说的也没错,现在远离京城只好不坏。

    毕竟如今的京城,睿宗刚登基,龙椅还没坐热就开始跟自己儿子抢权利了。

    周盼想的却不如苏云君这般多,只是想到赵莺莺过来的目的秀眉微蹙:“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莺莺过来这般说又是作何,皇上的意思难道谁还能忤逆了不成。”

    苏云君闻言神色暗了暗,想着曾经的好姐妹,忍不住心中叹息:“只怕她是被人利用了。”

    “什么意思?云君你是说,是临淄王让她来的?”周盼更是不解。

    苏云君看着她点点头:“既然现在临淄王有一争太子的实力,自然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所以哪怕曾经有过的约定,现在也可以翻脸不认。只是不知道是南奎求到皇上面前,还是谁跟皇上提了此事,正好皇上想要借此打压临淄王,便就赐婚让临淄迎娶南奎公主。临淄王又怎么能甘心,便就让莺莺来找我,当真算得是一笔好账。”

    “那这岂不是在坑害你么?利用莺莺来求你,让你阻止南奎嫁入临淄王府,从表面上看是为了莺莺的位子,可是往深了看,就是想要借你的手除了南奎公主。若你当真相帮,先不说麻烦之事,南奎公主定然会将这笔账算在你的头上,到时候只怕是被他们当枪使,最后吃亏的还是你。”周盼细细一想,顿时面有怒色,临淄王用心实在是险恶,更气赵莺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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