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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利用孩子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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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来别来,你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竟然敢跑出来。看我回去不告诉娘和祖母。”

    苏云君见着是苏邦彦,顿时松了一口气,笑着道:“好啊,你倒是去说啊,然后我也顺便告诉爹他那方前朝的古砚,是被你打坏的。”

    一听到苏广涛,苏邦彦顿时紧张起来,看着苏云君咧嘴一笑:“妹妹,你看咱两这可是亲兄妹,这般互相伤害不好吧。”

    苏云君笑而不语,目光却是转向车外。

    就在苏邦彦到马车上来的这会子功夫,荣国公府终于有人出来。

    许是瞧着外面闹的不像样子了,荣国公再也坐不住,到门外来查看情况。陈平原是不想理会的,可是荣国公坐不住他还怎么能继续躲着,只得跟着出来。看着外面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心里只觉得烦躁不已。

    当初不是让手下的小厮处理好,怎么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尸体还被人家抬了过来,心想着更是踹了跟在自己身后的随从一脚,一眼狠狠的瞪过去。随从挨了打,却连吱都不敢吱一声。

    一见着荣国公和陈平出来,高峰顿时双眼通红,高声说道:“家妹外出上香,被世子派人掳走,如今竟是惨死在荣国公府城外的庄子上,高峰还请荣国公给个说法,还家妹一个公道。”

    荣国公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高峰他们刚来,就吩咐下人将这些人打出去。没曾想竟然拖到现在,人还没处理掉,顿时黑着脸冷喝道:“哪里来的刁民,竟然在我国公府门前造次!来人!还不将人给我轰出去。”

    说着挥手,跟在他后面的家丁,手持着棍棒上前对着高峰就要动手。

    高峰自然不怕,可是高峰爹娘却是已经年过半百的人了,怎么抵得住家丁动手。

    顿时躲到一旁。

    荣国公见此嘴角微扬,手缕着胡须,看着高家二老倒在地上,心里正高兴着。

    却是没想到,这一幕惹怒了围观的百姓。

    平日里老百姓看着这些达官贵人,衣着锦绣趾高气昂,本就是看不惯的,不过是敢怒不敢言罢了。可是今日这般荣国公府这般做饭,彻底惹怒了围观的老百姓,不知道谁说了句:“荣国公不许打人。”

    “荣国公打人了!”

    “荣国公目无王法,纵仆伤人,赶紧护住高家人,莫叫他们被人暗害了。”

    顿时老百姓们一拥而上,把高家二老围在中间。

    一时间群情激奋,讨伐的,辱骂的,质问的声音此起彼伏。

    荣国公也没想到,局面一下子变成这个样子,忙叫管家:“快,快去请万骑飞骑的将军过来,将这些暴民统统拿下!快去!”

    管家立马领命,冲回府里,从后门跑开。

    现在正门已经被老百姓围得是水泄不通,荣国公府的人根本就别想从前门出去。

    看着如今乱作一团的荣国公府,苏云君嘴角微扬。苏邦彦也很是满意:“不出半日整个京城都会闹得沸沸扬扬的,到时候爹娘定然也能得到消息,肯定不会再将阿姐嫁给陈平。”

    苏云君点点头,瞧着陈平此刻虽然也是被这事情闹得有些气急败坏,甚至有些忍不住,想要动手打人的样子。却被荣国公紧紧的给抓住,再看荣国公此刻黑着脸,却并未失态的模样。苏云君心中一惊:“他们这是在等人!”

    “妹妹,你说什么?”苏邦彦闻言不由疑惑的问道。

    “荣国公定然派人去请官兵了,估计不消一会官兵过来,这边的事就要被压下去。”一边说着苏云君竟是有些失望。

    虽然即便是现在这样的情形,也足以让苏广涛夫妇打消将苏子衿嫁入荣国公府的念头,但是苏云君更想看到的是,陈平和荣国公府为此付出代价,也算是为前世的苏子衿讨回一点利息。

    四十八章: 临淄王出面

    可是若官兵到了,荣国公府乃是陈唐皇室,高峰再不过也只是个侍卫,这些老百姓更是不用说。官兵为了讨好荣国公,定然是见人就抓全部打入大牢,荣国公府即便是声誉受损也只不过被人说道几句罢了。

    如何不叫她失望。

    苏邦彦像是听出了她的意思,却是笑了起来:“妹妹你就放心看好戏吧,别忘了高峰可是临淄王的人,临淄王可不是一个随便谁都能招惹的。”

    闻言苏云君心思一动,看着苏邦彦问道:“临淄王也来了?”

    “正是。”苏邦彦点点头。

    苏云君顿时心思急转,不过片刻就明白过来,不由的看着荣国公府门前的越聚越多的人群。临淄王陈隆基此刻就隐于人群之中,即便苏云君下意识去找也未曾看见,不由叹了声:“果然还是临淄王智谋无双,可谓是一箭双雕。”

    闻言苏邦彦却是愣了一下,回过头看着苏云君道:“妹妹何处此言。”

    见着苏邦彦一脸疑惑,苏云君不由笑道:“哥哥难道没看出临淄王的用意么,即便他真的想为高峰出头,也不用这般让高峰闹到荣国公府门前。只需要亲自派人去荣国公府,荣国公和陈平自然会给高家一个交代。而现在这样一来,他不仅是给高峰出面,还得了民心。”

    说着苏云君顿时想到一点,不由的笑了起来,问向苏邦彦:“哥哥,如果你遇险的时候有人出来救你,和从一开始就护着你,一点危难都未曾遇到。你会比较感恩哪一个?”

    苏邦彦闻言想都没想就张口就说:“当然是......”却在看到苏云君一脸玩味之后,顿觉不对,不由得设身处地想了一下,再开口却是坚定许多:“若是没有细想,我肯定觉得是第二个,但是实际上能得人心的却是第一个。”

    “是啊,这是高家的事,临淄王本就可以不插手。结果在高家抵不过荣国公的威压时,他出面帮助高家,自然更会让高峰感激不尽,日后更是死心塌地为他卖命。而且如今群情奋起,老百姓都偏向高家在声讨荣国公府,等官兵来了以后,临淄王再站出来帮助高家。在老百姓眼里,自然会觉得临淄王乃是正义一方的。到时候定然会让大部分老百姓都站到临淄王的背后,拥护临淄王。”苏云君说着看着外面,声音极其轻柔的说了句:“得民心者得天下啊。”

    虽然声音极轻,就是明茶也未能听得清。却被苏邦彦给听得清清楚楚,毕竟苏邦彦是个练家子,听力感官都比常人要强许多。

    听到自家妹妹的话,苏邦彦顿时眼前一亮,看着外面熙熙攘攘对着苏云君说道:“妹妹,你先待着,我先下去一下。”

    苏云君那哪会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既然苏邦彦能知道临淄王已经来了,定然是已经见过。这会子下去,估摸着是要去见临淄王。

    苏云君闻言眉头轻轻皱起:“哥哥现在还是不要下去的好。”

    “为何?”苏邦彦顿时疑惑不解。

    就听到苏云君幽幽的开口:“如今庙堂的局势动荡,是良禽择木而栖,可是如今却不是站队的最佳时期。而且现在临淄王身边不需要旁人出现,哥哥若是下车,还有可能为苏家招来祸患。”

    苏云君这般说,一是不希望苏邦彦为苏家做出选择,毕竟连苏岩砚和苏广涛现在都没有选择。二是她的心里,想要帮一个人夺得江山,如今若是苏邦彦再拥护别主,日后庙堂未乱,先乱的是苏家。

    苏邦彦没想到苏云君会这么说,虽然心里不愿放过这个机会,但是却是止住了动作,留在车上同苏云君一起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飞骑的将军王畅领着人马赶了过来。

    荣国公一见官兵过来,顿时如见救星,很是趾高气扬的指着门口的老百姓说道:“还不将这些闹事的统统都给我抓起来!”

    王畅虽然不喜欢这些陈唐皇室高高在上的派头,却也不能不理会,毕竟荣国公好歹也是个国公爷。

    当即挥手示意官兵,先把闹事的老百姓镇压起来。

    老百姓没想到这官兵竟然帮着荣国公为虎作伥,顿时吓得四散奔逃。飞骑的官兵那都是不是吃干饭的,怎么可能把人放走,立马围了一圈抓住几个领头的。

    王畅刚要开口吩咐,就见着人群里走出一人来,看清来人,立马跪下行礼:“下官见过临淄王。”

    荣国公本来还一脸的得意,看到临淄王顿时变了脸色,躬身问道:“不知道临淄王大驾光临是有何事,还请到府里上座。”

    闻言陈隆基摆摆手:“多谢荣国公盛情,本王就不进去了。本王今日来是为了一场官司,本王属下的妹妹被荣国公世子残害致死,本王特地来替他讨个公道。王将军在这正好,就请王将军做个见证,咱们上一趟京府尹衙门,还请荣国公和世子随本王走一趟。”

    荣国公没想到临淄王竟然也搀和进来,顿时脸色大变。

    刚想开口,王畅已经上前:“国公爷劳烦您走一趟吧。”

    苏邦彦坐在马车上,见着高家人跟在临淄王身后,周围的老百姓也是对临淄王称赞连连,不由的对妹妹的话心服口服。

    回过头看着苏云君:“妹妹现在当做如何?”

    闻言苏云君却是笑着开口:“还请哥哥下车,妹妹还得去趟赵府,今日可是莺莺下了帖子我才得出来的。”

    说完就端坐在车里,靠着车壁,但笑不语。

    苏邦彦见此知道自己再问也没用,苏云君不会开口了,当下无趣的下了马车,朝着另一边走去。

    明茶则是吩咐车夫,去永安巷。

    既然黄天霸已经解决了张莽,那答应给他的药方自然也是要给到他的,即便他现在不在京城。瘦猴却是留在京城,替黄天霸拿药方。

    车夫因为来过一次,所以也是轻车熟路,就把马车停在永安巷口。明茶挑着帘子扶着苏云君下车,主仆二人直接去了瘦猴所在的小宅院。

    到了门口,依旧是明茶前去敲门,不一会瘦猴将门开了一个缝,滴流两小眼往外面直看,见是苏云君这才将门打开。

    苏云君却是没有进去,只从袖袋中取出一张药方递给瘦猴:“请把这个药方转交给黄英雄。”

    说完转身就要走。

    却听到宅院里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乡君为何过门而不入?”

    四十九章: 树下交谈

    闻言苏云君不由转过身来,就瞧着瘦猴已经将小宅院的门全打开。

    院子里一颗老榆钱树下,放着一把椅子,陈景恒坐在椅子上正看着她一脸微笑。

    明明是刚暖和起来的天,他却摇着把折扇,看着苏云君。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若不是折扇太出景,倒也是赏心悦目。

    在他身边,一左一右站着子充和子都。

    子充她没见过,但是子都还是有印象的,乃是当初南门大街制服惊马之人。

    苏云君见此知道自己到这找黄天霸的事,估计已经败露了,心里更是惊奇陈景恒是怎么知道的,并且瞧着他现在的样子,不像是巧合,更像专门在这等着的。

    即便心里疑惑,现下也只能先进去。

    “臣女见过寿春郡王。”苏云君主仆刚进门,瘦猴就把院子门关上,她也不以为意,只是走到陈景恒面前。

    闻言,陈景恒笑着开口:“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在此见到广昌乡君,乡君近来可好。”

    看着陈景恒笑的人畜无害,苏云君心里忍不住腹诽,你都坐在这院子里了,难道还会不知道我因何而来。怕是她请黄天霸办的事情,现在陈景恒全都知道了吧。

    心里这般想,嘴上却是不动声色的说道:“不过是恰好路过,瞧着门口两个石狮子有些好奇,看了一眼。寿春郡王叫臣女进来,可是有什么事么?”

    陈景恒也是没想到,苏云君扯起谎来,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顿时止不住的笑起来:“本王还是第一次知道,广昌乡君,竟然也是这般风趣之人。”

    苏云君闻言但笑不语,心里却是差点没把陈景恒翻来覆去的骂一遍,生平最烦的就是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偏生要跟你打哑谜的。若不是看在前世他有恩于自己,苏云君根本懒得搭理他。

    陈景恒笑了一阵,见苏云君也不接话,颇有些尴尬,不由摸了摸下巴:“既然乡君不想说,那本王便也不问了。只是今日还有一事,想请乡君为本王解惑。”

    说着陈景恒从袖袋中取出一张字条,递给苏云君。

    苏云君看着字条颇有些眼熟,接过一看,正是自己写给陈景恒的。顿时心里大惊,他怎么会知道。

    看着苏云君波澜不惊的面色终是有些松动,陈景恒笑着开口:“广昌乡君,难道就没有什么要与本王说说的么?”

    苏云君闻言心思急转,将手上的信纸折了折递还给陈景恒,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当即浅笑开口:“郡王给臣女看这作何,臣女不懂。”

    装傻充楞苏云君还是会的。

    虽然当初给陈景恒报信,但是不代表她会明面上站到陈景恒的队里。她是苏家女,但是不希望因为自己给苏家选了队,毕竟现在的局势还是看不清。

    苏岩砚虽然支持陈唐皇室,却也没有站在相王的队,对于苏岩砚来说,他是臣只忠君。只要这皇朝还是陈家的,其他谁打那把龙椅的主意他都没意见,只要不会动摇陈唐皇室的国本即可。

    这也是为什么,韦皇后这般忌惮苏家,中宗却一直迟迟没有对苏家动手,反而三番五次的抬举苏家。

    她如果现在明面上跟寿春郡王有来往,就等于是在暗示别人,苏家站了寿春郡王的队。

    到时候,怕第一个对苏家动手的,就是中宗了。陈景恒不管他现在实力如何,至少在苏云君眼里,还是无法保全她苏家的。

    陈景恒没想到苏云君居然会不认账,先是一愣,随后看着她不由笑了起来:“还真是小瞧了你。”

    说着陈景恒面色一变,话锋急转:“那广昌乡君又是怎么知道这儿,怎么知道黄天霸,和婉婉的呢?不要告诉本王,你连这个也不知道。这可关系这一条人命,若是乡君还是不知的话,本王只能将黄天霸交出去,毕竟张淑妃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苏云君没想到陈景恒竟然会拿这个要挟她,若是让张淑妃知道是她雇凶杀人的,必然会牵连苏家。顿时变了脸色:“寿春郡王到底想要问什么?”

    见着苏云君就范,陈景恒笑着开口,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广昌乡君是怎么知道太子要政变的。”

    闻言苏云君只是略微思索,随后开口:“前些日子在定北侯府,无意中听到定北侯世子和韦祯韦大人说的,具体情况臣女也不是很清楚。”

    “那你就敢直接告知于我,到底是何用意。”陈景恒颇有些玩味的看着苏云君。

    闻言苏云君却是有些气恼,难道给你报信还能害了你不成,一抬头刚好对上陈景恒的眼神,才知道自己是被人耍了。

    顿时心思急转:“寿春郡王今日同臣女说这些,是何用意,臣女便是何用意。”

    陈景恒没想到苏云君竟是这般快就转了出来当下笑着说:“本王不过是好奇,究竟是谁送的这封密信,是敌是友,现在是清楚了。”

    闻言苏云君只是看着陈景恒:“不知郡王可还有事,若是无事的话,臣女还要回府,怕是不能奉陪了。”

    “既然广昌乡君有事,那就不耽误乡君了。只是乡君莫要忘了,一条人命啊。”陈景恒笑着说完,挥挥手,瘦猴立马会意将门打开。

    苏云君闻言忍不住瞪了陈景恒一眼,才朝着他福了福身,领着明茶往外走。

    就在她刚走出门口时,陈景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乡君吩咐本王属下办的事情,不知酬劳可曾带来,总不至于让本王属下白给乡君办事吧。”

    闻言苏云君差点没气结,回头没好气的说道:“还真没想到寿春郡王是这般疼惜属下的主子,亲自帮手下人追债。放心好了,刚刚已经交与这位英雄,臣女自认不是那等子说话不算数之人。”

    “如此甚好。那乡君一路走好,本王就不送了。”陈景恒看着苏云君,笑着说道。

    苏云君已经走出门外,闻言回过头,就瞧着陈景恒站在榆树下,笑的有如春风拂面,若是忽略刚刚他说的那些话,到真的如一副画卷一般甚是美好。

    意识到自己心里的想法,苏云君顿时心里一惊,颇有些气恼的领着明茶离开。自打重生以后,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情绪。

    五十章: 赵家少爷

    待得苏云君主仆走远,子充看着自家王爷还傻站在院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由开口问道:“王爷,要不要派人跟着?”

    闻言陈景恒回头,嘴角微扬:“不必了。”

    随后想到什么,问向子都:“清明何时到京城?”

    “清明已经在进京的路上,估计后天能到。”子都恭敬的回答。

    “让她到京城先来见我。”陈景恒说着往前走了两步,踩在苏云君刚刚所立的位置,嘴角微扬,摇摇头朝着门外走去。

    子充跟在后面看着自家郡王的动作,不由疑惑的跟子都小声说道:“咱家王爷是不是被魇着了,瞧着怎么有些反常啊。”

    子都也不接话,只是板着一张脸,跟上陈景恒。子充见此只得摇摇头,快步跟上。

    这边陈景恒带着人离开,那边苏云君主仆此刻已经坐在马车上赶往赵家。

    明茶看着自家主子靠在马车壁上,想了想还是开口:“乡君,今日之事被寿春郡王知道,若是传出去,被旁人知道了,怕是会对乡君不利。”

    闻言原本闭着眼假寐的苏云君,睁开双眼看着明茶,没有丝毫犹豫说道:“他不会说的。”

    明茶顿时疑惑不已:“乡君怎么这般笃定。”

    虽然刚刚被陈景恒气的不轻,但是面对明茶,苏云君还是很有耐心的。她需要一个得用的人,而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如果说寿春郡王会把消息透露出去,今日就不会特意等在那,他这般不过是想告诉我他知道我做的一切罢了。只要我一日不与他为敌,他就不会透露出半点消息,反而会护我周全,因为同样的他手上有我的把柄,我也知道他的事情。”

    虽然苏云君没有明言跟陈景恒站在一边,但是从她送信开始,就已经算是把自己跟陈景恒绑在一起。不过是不愿意拖上整个苏家而已。唇亡齿寒这个道理,她不相信陈景恒会不懂。

    明茶闻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苏云君见此也不再多言,有些话点到即止便可。

    等马车到赵家门口,赵莺莺早就派人等在门口,一见着苏家马车立马殷勤的迎上来:“奴婢见过广昌乡君,小姐已经在院子里恭候多时了。”

    苏云君在明茶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闻言点点头,跟着赵家的丫鬟就要进去。迎面遇上了赵家大少爷和三少爷,不由微微驻足。

    赵家大少爷和三少爷都是嫡出,与赵莺莺乃是同胞兄妹,见着苏云君也都是熟识,自然知道这是家妹的客人。当下也是客客气气的招呼了声:“见过广昌乡君。”

    虽然大家都知道苏云君这个乡君的封诰是怎么来的,但是礼数终归是礼数,坏不得的。苏云君也只是点点头算是还礼,随后跟着赵家丫鬟,奔着内院走去。

    赵家大少爷赵钰看着苏云君的背影有些出神,赵三公子赵泽见此不由撞了一下自家兄长的胳膊:“大哥怎么,瞧上广昌乡君了?”

    闻言赵钰面色一变,随即横了赵泽一眼:“哪有的事!你在乱说什么!当心小妹听到你编排她的姐妹,看她怎么收拾你!”

    被赵钰这么一说,赵泽顿时一脸的委屈,耸了耸肩。自己不过是关心问一句,没想到却是落了一顿数落,顿时有些委屈道:“不过是关心一下,大哥用得着这么大的反应,若是大哥真的没意思,干嘛这么大的反应。”

    说着冷哼一声,直接不理睬赵钰,掉头走人。

    留下赵钰更是尴尬,若不是平日习武晒得比较黑,现在怕脸都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苏云君却是不知道赵家兄弟的话,跟着赵家丫鬟穿过垂花门,一路走到赵莺莺的院子。

    赵莺莺正站在门口,吩咐丫鬟摆弄茶点:“快点快点,赶紧把这八珍糕拿去再热热,云君最喜欢吃这个了。好了茶放这就好了,去煮碗莲子羹来,待会云君来了要吃的。”

    赵莺莺吩咐完,看了看日头,和自己都热了三回的糕点,不由有些气恼:“这个死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过来,这该不会是特地的诓我吧。”

    苏云君听着赵莺莺的话,顿时哭笑不得:“我诓谁也不敢诓我们家赵大小姐啊,这不是路上遇到点事耽搁了么。”

    苏云君说着走到赵莺莺跟前,赵莺莺正念叨着,冷不丁听到苏云君的声音,先是吓得一跳,随后看到是苏云君。不由伸手轻拍了她一下说道:“你这死丫头,是要吓死我们,也没个声。还有你们都是做什么的,没瞧见广昌乡君来了,也不知道汇报。”

    赵家的下人听着赵莺莺的话,都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气,不过是咋呼的说说罢了,从来都不会真的怪她们的。所以也不害怕,只是恭敬的认错。

    赵莺莺也懒得搭理她们,拉着苏云君的手就坐到桌子旁边,吩咐着丫鬟:“还不去把八珍糕拿来,这个点过来,想必你这还没吃饭呢吧。”

    苏云君看着赵莺莺使唤的一个院子里的丫鬟团团转,不由有些感伤。当真是各人各命,苏家把她当做掌中宝,所以她前世在嫁人之后,还没有半点心机。

    现在瞧着赵莺莺,在府里跟她也是不相上下。赵莺莺现在能有这个脾气,也都是赵家宠溺的成果。而跟她们要好的周盼,打小就开始带弟弟妹妹不说,还被自己亲爹当做礼物送人,根本就不管自己女儿的死活。

    这般想着,苏云君不由的叹了口气。

    赵莺莺见此,忙开口:“云君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

    闻言苏云君摇摇头:“只是想到盼儿,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你是不是也得到消息了?”赵莺莺见着苏云君提起周盼,顿时神情紧张起来,挥退了伺候的丫鬟,小声说道:“是我大哥告诉我的,说张莽昨个死了,听说是死在勾栏院那种下作的地方,还是被他养在庄子上的小倌给推下楼摔死的。”

    说着赵莺莺顿了顿:“不过这样也好,他一死,盼儿就不用嫁到张家了,管他是怎么死的,只要盼儿没事就好。”

    苏云君闻言苦笑:“即便不是张家,还有郑家,李家,逃过了这一劫还不知道有什么等着她呢。”

    五十一张: 莺莺亲事

    “云君那可未必。”赵莺莺说着神神秘秘的靠近苏云君耳旁:“现在怕是盼儿的爹和继母做不了她的主了。”

    “怎么了?”苏云君猛地听到赵莺莺这般说,不由好奇。

    就听着赵莺莺笑着说道:“盼儿外祖母听到周家要将盼儿嫁给张莽,一怒之下让盼儿的舅舅,提着刀到周家把盼儿接回秦家去了。而且还把盼儿娘亲当初嫁到周家,被她嫡母谋去的嫁妆全都收了回去,没给周家留一分钱。”

    闻言苏云君先是一惊,随后想想也就明白了。

    盼儿外祖家乃是武将出生,外祖母还是匪女招安,脾气自是狠辣的很。只是她娘亲颇有些身子孱弱,才会在周家受了欺辱。

    原本周盼娘亲在的时候,为了不让婆家和娘家不和,什么都没跟娘家说。后来她去世以后,周盼也没跟外祖家说这些子烦心事,没想到周家尽然能罔顾她的生死。

    想想也是,就周盼外祖母秦老夫人那脾气,没把周家连锅端了就已经是不错的了。

    “你怎么知道的?”苏云君这两日忙着,也都没得空去看周盼,不由关心的问到。

    闻言赵莺莺叹了口气:“秦家的人来的特别匆忙,到了京城带着盼儿姐弟就走了,盼儿连派个人跟我们招呼一声的功夫都没有。还是我想着今个你过来,若是盼儿也在就更好了,派人去给她下帖子才知道的。”

    苏云君想着却是放下心来,盼儿回到秦家,无论外面会怎么说。反正只要周家不能再插手她的事就是好的。

    “莺莺,盼儿这般是件好事,咱们该替她高兴才是呢。”苏云君看着赵莺莺有些失落,不由开口安慰。

    赵莺莺本也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当下就换了脸色笑着道:“也是,盼儿的外祖母那般疼她,自然是好事。就是秦家在潞州那般偏远,不知道再见是什么时候了。”

    “潞州么?我舅舅如今任潞州刺使,到时候我回去写信问问看,如果当真在一块的话,能知道盼儿近况也好啊。”苏云君听着赵莺莺的话,顿时想起来自己大舅就是在潞州,不由暗自记下,回去定要写信问一下。

    说着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京城里的热闹事,赵莺莺因为在闺阁之中,还不知道荣国公府的事情,苏云君也没提起。

    等过了半天,苏云君要回去的时候,赵莺莺突然拉着苏云君的手很有些害羞的模样。

    因为是武将之女,所以赵莺莺平日里都是一副飒爽英姿,从来都是想什么是什么,苏云君还未见过她这般扭扭捏捏的样子,不由好奇的开口:“我们赵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赵莺莺闻言像是怀春少女被点破一般,登时红了脸:“没什么,就是......”

    “就是什么?”苏云君何等聪慧,看着赵莺莺的模样,哪里还猜不出来这丫头心思,怕是芳心暗许了吧。

    好在赵家对赵莺莺也是宠溺的很,若赵莺莺真是瞧上谁了,偷偷告诉赵夫人,赵夫人定然会考虑女儿的感受的。

    所以苏云君见此只是调笑。

    赵莺莺从来没这么扭捏过,拉着苏云君的手,支吾了半晌,总算是自己受不了了。攒足了勇气对着苏云君说道:“我家给我说了门亲事,是临淄王的正妃。”

    说着脸色更是红的能滴血。

    苏云君看着赵莺莺的神情,试探的问道:“你是不是去见了人?”

    赵莺莺没想到苏云君一下就猜到了,顿时头低的都快埋在胸口了,声音也跟蚊子哼哼般:“恩。”

    苏云君没想到赵莺莺还真大胆,还真跑去见了,这未出阁的小姐相未婚夫要被人知道可不得笑死。不过依着赵莺莺的性格,自然也是不可能盲婚哑嫁的。

    瞧着赵莺莺这红透的小脸,苏云君调笑道:“那看着怎么样?”

    一听到苏云君问这个,赵莺莺像是忘了刚刚的窘迫,抬起头笑的两眼都眯成一条线了:“我瞧着人还不错,风度翩翩也很有礼数,说话的时候也是温文尔雅的。”

    “你还跟他说话了?”苏云君原本以为赵莺莺偷偷看一眼就了不得了,没成想她竟然跟临淄王说了话,顿时惊讶不已。

    赵莺莺却是不以为意:“不说话哪里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啊。”

    “你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这要是被临淄王知道了,日后嫁过去临淄王会怎么想。”苏云君考虑的不像赵莺莺这般浅,就单单今天瞧着临淄王的做派,她就知道这不是个简单的人。若是被临淄王知道,自己即将娶进门的妃子曾刻意跟自己见过,到时候指不定会作何想法。

    赵莺莺没想到苏云君竟然会这般在意,当下拉着苏云君的手说道:“好啦,我又不是傻的,我不是刻意去跟他相遇的。是上次跟哥哥去郊外赛马,不小心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刚巧遇到他救了我,当时我也是换了男装,他不知道是我。”

    苏云君闻言盯着赵莺莺,见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才松了口气。

    “那这么说,这件事你兄长也都知晓的?”

    赵莺莺闻言点点头:“自然是知道的,要不然大哥也不会带我去赛马。”

    说着赵莺莺才发现自己漏了嘴,顿时声音又小了下来。

    苏云君却是没在意这些,只是思考着赵家给她寻的这门亲事。

    赵家给她谋了这门亲事,自然是为了她好,可是即便是中宗如今有子嗣,东宫有主,临淄王乃是相王的儿子。但是如今的局势,只要身在皇家,哪有能远离政治漩涡的。赵莺莺被赵家娇养如今,双手不沾阳春水的,苏云君不由的有些担心她嫁给临淄王究竟是福是祸。

    心想着,还想叮嘱两句,赵家的丫鬟跑过来:“小姐,老爷和夫人在找您。”

    苏云君见此也不好多留:“莺莺你还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也该回去了,只是日后当心了,这等子事万不能再做。可明白了!”

    赵莺莺虽然是骄纵了些,却是不傻,闻言点点头:“好了,我省的了,你就放心吧。”

    五十二章: 华氏心思

    说着吩咐下人送苏云君出去。

    回去的路上苏云君一直在思考着赵家的事和赵莺莺的亲事。

    她清楚的记得,前世赵莺莺根本没有跟临淄王议亲,而是嫁给一员武将,小夫妻虽然早逝,但是也算是琴瑟和鸣。可是现在赵家竟然将她许亲给临淄王,这完全已经偏离了前世的路子。

    虽然赵莺莺嫁给临淄王为正妃,这乃是高嫁,是件好事,苏云君却是开心不起来。

    要知道临淄王虽然只是相王之子,但也毕竟是皇室中人,娶亲可不是说看上谁家姑娘,上门提亲这么简单。赵家如今都敢让赵莺莺知道,这亲事估摸着已经是成了的事。

    可是赵莺莺的父亲现在不过是甘泉府果毅都尉,才从五品的官职,先不说相王如今得势,即便是相王失势,临淄王也不会沦落到要娶一个五品官的妻子为正妃。婚乃是结两姓之好,寻常百姓家都是想着如何去娶个能帮助夫家的媳妇。

    更别说这些皇亲贵胄了,瞧着临淄王今天处理高峰的事情的手段,苏云君绝对不信他是毫无半点野心的。

    这样的人与赵家结亲,那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故意做小让别人觉得他已经毫无志向,连娶妻都是毫无背景的武夫之女。好让别人对他放心,这样才能达到掩人耳目,好背地里暗渡成仓。

    这于临淄王来说,绝对是很好的蛰伏,可是对赵莺莺来说却是悲哀的。

    她向来心思简单,事事好与人出头。家中府里又从来没有什么争斗可研,父亲娶了两房妾室都生了儿子,却都对主母恭恭敬敬的。若是让她嫁给临淄王,进入王府后宫,定是要被王府后院的那些腌臜事吃的骨头都不剩。

    可是这是她爹娘定下的亲事,估计连她爹都没想到赵莺莺的婚姻在遭人算计吧。

    苏云君想着心里不由凉了三分,就今天看着赵莺莺的模样,对这桩亲事很是满意,她向来看事情很是简单的,也是死心眼。只要她瞧着满意了,无论再有人说什么也都没用。

    而且这事不同于周盼和苏子衿,就连苏云君也不敢断定,究竟是好是坏。

    苏云君心里正想着赵莺莺的亲事,不知不觉马车就到了苏府。

    明茶轻声提醒道:“乡君,到了,先下车吧。”

    闻言苏云君才发现竟然已经到家了,这才由着明茶扶下车。

    下了车,苏云君先去华氏的院子,华氏正教着苏子衿看账本,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见着苏云君回来,忙笑着招手:“怎么样,在赵家呆了这么许久,你们姐妹也说了不少子话吧。”

    苏云君闻言乖巧的坐到华氏身边,替华氏倒了杯茶,故作无意的说道:“也没聊什么,只是告诉我她家给她说了门亲事。”

    华氏一向宠着苏云君,只要没有外人的时候,也都是不拘着她们姐妹两。苏云君这么提起赵莺莺的亲事,华氏也不觉有什么不妥的,反而接话道:“哦?许了哪家?”

    听着华氏开口,苏云君抬头笑着迎上华氏的目光:“莺莺说她家给定的是临淄王,还是正妃呢。”

    闻言华氏先是一愣,很显然华氏和苏云君的想法是一样的,觉得按照常理临淄王是不会与赵家结亲的。顿时心里疑惑起来,但是当着两个女儿的面,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当即在心里记下,面上却是笑着岔开:“那还有别的么?”

    “别的就没说什么了,只是提起来盼儿被接去潞州外祖家,娘大舅是在潞州任刺史是么?”苏云君看着华氏问道。

    闻言华氏点点头:“是的,你这是想让大舅帮你看看盼儿么。”

    苏云君闻言点点头,华氏见着自己女儿这般,不由笑着道:“那你去给你大舅写封信,派人送到潞州去便是。”

    “云君知道了。”苏云君乖巧应声。

    旁边的苏子衿听着却并未接话,苏云君不由觉得好奇,转头看向她,就见她眉间微锁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华氏注意到女儿的目光,不由的失笑:“平日里看着你读书写字那般多的兴趣,怎么跟着我学几日管账,就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苏子衿正想着事情,冷不防听到华氏的打趣,忙回过神来,笑着接到:“哪有的事,娘就说我,不过是昨晚没睡好有些乏了罢了。被娘说的,待会又要被妹妹笑话了。”

    华氏和苏云君闻言都笑了起来。

    刚要开口,华氏屋里的张妈妈急匆匆的走进来,随即附耳在华氏耳边说了两句话。就见着华氏脸色突变,随后很是震惊的看着张妈妈:“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奴婢刚刚得到的消息,是秀春家的出门办事亲眼看到的。”张妈妈说完这才注意到,苏云君姐妹俩还在屋子里,忙噤口恭敬的行礼:“奴婢见过大小姐见过乡君。”

    华氏这才反应过来,对着苏云君和苏子衿说道:“既然昨晚没睡好,那今天就先学到这了,先回去休息吧。”

    苏云君姐妹俩当即恭声应是,随后一起出了主屋。

    苏子衿许是心里真的有事,见着自己妹妹也没什么说话的心思,招呼了两句,便直接带着丫鬟回了荷花里。

    苏云君只得先回梨苑。

    刚刚张妈妈的话,她已经猜到大半,能让华氏这般紧张的,怕是只有今日荣国公府的事情了。只要华氏知道陈平并非良人,苏子衿的亲事自然会作罢。这般想着苏云君的心情却是轻松了不少。

    如今自己的姐姐算是脱离了火海,盼儿也回了外祖家。原本堵在心里的事情,一下子都解决了,苏云君不由的长松一口气。

    连着走路的脚步都是轻快不少。

    一进梨苑,就瞧着水华和天华守在门口,见着苏云君回来,忙上前恭迎:“乡君回来了,奴婢见过乡君。”

    天华因为上次惊马受伤颇重,卧床休养了好几日,如今瞧着她竟然出了门,苏云君不由多了分关心:“天华你身子可好了?如今这天还不算多好,你刚受了伤调养,还是回去躺着为好,莫要留下病根子。”

    五十三章: 杭州来信

    闻言天华笑着躬身行礼:“奴婢多谢乡君的关心,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若是总闷在屋子里,奴婢就快要闷坏了。而且乡君身边也不能少了人伺候着,奴婢虽然做不了什么,伺候乡君还是可以的。”

    苏云君知道天华的脾气,忠心是忠心,就是这脾气跟牛似的,执拗的很。知道她想出来,自己再怎么说也没用,只得由着她:“那你就先留在屋子里伺候吧,没事少在外面走动,小心过了风。”

    得了苏云君的认可,天华顿时高兴的应是:“乡君放心,奴婢都知道的。”

    说着跟着苏云君进了屋子。

    一进门,水华谴退了小丫鬟,从怀中取出两封信递到苏云君的面前:“乡君,这是杭州派人送过来的信,好像是老太爷那边送来的,来人还特地嘱咐只能小姐亲启,莫要让旁人知道杭州有来信。”

    苏云君闻言接过信,瞧着果然是祖父的字迹。

    不由坐在窗下的暖榻上,将信拆开。

    水华和天华早就眼尖的退了出去,明茶替苏云君倒好茶水,也轻手轻脚的退出去,守在门口。

    苏云君却是没注意屋子里的丫鬟,注意力都在这封信上。

    当初在宫中回来,苏云君分别给杭州的外祖母,和潞州的大舅舅各写了一封信。写给杭州外祖母的信,主要就是将如今京中的局势,和在宫中的遭遇都细说了,里面还提到重俊太子要政变之事。而送到潞州的信里,却并没有提到这些,而是换了种字迹以韦皇后的口吻,让身为潞州刺史的华祁倒戈投靠韦皇后。

    估摸着时间,华祁定然是收到信并且飞鸽传书告诉了华老太爷,华老太爷这才亲自提笔给苏云君回了信。

    苏云君看着信,信里面提到了再过段时间,华老太爷会携家眷一起进京。这次不仅是她外祖父外祖母过来,还有大舅母和她的两位表哥。

    苏云君想了想,吩咐明茶进来替她研磨,提笔写了封信,随后交给明茶:“马上派人把这封信送去杭州。”

    明茶闻言将信收好,领命出去。

    苏云君走到窗边,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天,只觉得京城的天如今瞧着有些低的很,直让人觉得压抑的慌。

    不由的轻轻呢喃道:“这京城怕是要变天了...”

    等到晚上去主屋的时候,华氏许是因为心里有事,面色不是很好。苏子衿正乖巧的坐在她身边,瞧着她气色却是比白日里好多了。

    苏云君也没有说话,只是上前给华氏请安。

    因着心中有事,华氏也没留两姐妹,说了会子话就让她们先回去。

    等着姐妹两都走了以后,过了好半晌,华氏才叹了口气,看着张妈妈说道:“真是没想到,荣国公世子竟然是那样的人。差点因为我没查清楚,毁了子衿的一生啊。”

    闻言张妈妈忙宽慰道:“夫人也不要自责了,索性这不是刚议亲么,大小姐这也没嫁过去。这是好事,夫人该高兴才是。”

    华氏听着张妈妈的话,长叹口气:“还好这亲事没成,要不然我这辈子即便是入土了,见到苏家老祖宗都没法交代,都对不起苏家的列祖列宗啊。日后再要给她们姐妹两选亲,得瞧稳了,莫要再出这等子事情。到时候我要后悔莫及的。”

    “日后我们多留心些便是。”

    张妈妈正说着,苏广涛从外面走进来。

    华氏见着苏广涛,忙上前问道:“老爷,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我们家的女儿怎么能嫁这种人,这婚事就此作罢。”苏广涛显然也是被荣国公府的欺瞒给气着了。

    进屋直接坐在桌子旁,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华氏原本还在自责,瞧着苏广涛这般,到是定下心来:“老爷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反正婚事都作罢了,日后我们仔细些,再给子衿寻一门好亲事就是了。莫要气大伤了身子。”

    华氏一边说着,一边给苏广涛续上茶水,还不等她坐下,就听到门口苏子衿的声音:“爹,娘。”

    闻言华氏转过身来,就瞧着苏子衿独自一个人站在门口,身边连个丫鬟都没带。不由开口问道:“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过来了,也不带个丫鬟,现在天黑万一路上磕着碰着怎么办。”

    苏子衿闻言并未回华氏,只是径直的走到苏广涛和华氏面前,跪在地上。

    “你这是要作何?快起来。”华氏见此顿时紧张的要扶苏子衿起身,却被苏子衿轻轻让开。

    “娘,您就让女儿跪着说吧。”苏子衿恳求华氏。

    闻言苏广涛看着自己女儿,面色凝重的开口:“有什么事说吧。”

    苏广涛都开口了,华氏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站到苏广涛身旁。

    苏子衿看着爹娘,先是深深的磕了个头:“女儿知道爹娘为了女儿的亲事操碎了心,爹爹一直都教育女儿做人要有主见,不能如朽木般。女儿知道身为女儿家,是不该提自己亲事的,可是女儿有些话,若今日不说怕再无机会去说了。”

    苏广涛没想到苏子衿开口竟然提的是自己亲事,虽然苏家礼法甚严,但是从苏岩砚开始就不是什么顽固不化的人。听到女儿提自己的亲事,苏广涛也没有勃然大怒,而是认真的看着苏子衿问道:“你说吧。”

    “女儿上次听到府里丫鬟议论,说爹娘给女儿相中了荣国公世子,不管事情真假,女儿对爹娘的安排从不会有什么意见。只是今日听到荣国公府出事,女儿不禁有些担忧,有的事毕竟不是谁都知道的。若是日后女儿嫁过去之后才知道这些,这一辈子也已经是毁了。所以女儿希望,爹娘能将女儿托付给一个品行端庄之人。”苏子衿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苏广涛的脸色。

    就见苏广涛眉头紧锁,伸手要扶她起来:“子衿,你是爹的女儿,爹自然是为你考虑的,莫要担心你的亲事爹娘都会慎重去考虑的。爹娘视你如掌中宝,怎么忍心看你受苦。”

    苏子衿闻言点点头,却并未起身:“爹娘,女儿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爹娘成全。”

    五十四章: 自请求婚

    “若爹娘当真为女儿考虑,可否让女儿嫁到卢家。”苏子衿看着苏广涛和华氏,目光坚定,没有半点怯意,显然这话已经是酝酿许久的了。

    苏广涛闻言并未接话,到是华氏很是震惊的看着苏子衿:“子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女儿知道,这正是女儿心里想说的。娘,你们百般为女儿考虑,却还是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人,卢家与苏家乃是世交之好,卢伯伯又是看着女儿长大的,女儿若是嫁到卢家,自然是绝不会受到半点亏待的。与其千挑万选终究挑了个不如意的,为何放着眼前的不选呢?”苏子衿说着看了眼苏广涛。

    “爹,女儿知道,云君和卢家有婚约,可是现如今云君已是广昌乡君,松乔哥哥又是久病之人。云君断然不会嫁去卢家,即便是卢家也会要退了这婚约的。可是女儿不同,女儿只是苏家的女儿,若是让女儿嫁到一个不知根底的人家,女儿情愿去卢家。至少对于以后的日子,女儿心中是有数的。”苏子衿一口气把心里的话全说了出来。

    苏广涛没想到自己的长女竟然是这么想的,看着这个一直缺少关怀的长女,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苏子衿是苏家的长女,苏家这一辈里的第一个孩子,本应该是最受宠的,可是那时候华氏生她的时候,只有老夫人和华氏在京城。苏广涛和苏岩砚都外放在外,苏子衿打小跟父亲祖父一起的时间就少。等苏广涛和苏岩砚回京的时候,正是官运亨通的时候,全心都扑在为国效力,错过了她的成长。

    随后华氏又怀了身子。

    等苏云君兄妹出生的时候,同天苏岩砚受封为中书令,这是双喜临门,多好的兆头。整个苏家都说是少爷和二小姐带了福气,便更是喜欢这兄妹两个。大些时候,苏云君又偏会黏着人一点,会撒娇的孩子招人疼。苏家上上下下,便更是偏疼苏云君。

    苏子衿打小又是懂事的,什么事情都让着弟弟妹妹,从未争抢过,即便受了委屈也从未说过。慢慢的太懂事了,却是被人给忽略了。苏广涛虽然看在眼里,却也没说出来,没想到现如今女儿却是有了这番心思。一时间竟是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华氏却是心疼女儿:“子衿,你先起来再说。”

    说着去扶苏子衿,却被她挣扎着挡开,坚决不得父母同意不会起身的样子。

    见此华氏长叹了口气:“卢家自然是知根知底的,可是卢家正房只有松乔一个,若是嫁给旁支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爹娘实在是不忍心,松乔那孩子是好,可是谁知道还能活多久,娘不想让你把这一辈子都搭进去啊。”

    说着竟是有些哽咽了。

    闻言苏子衿抬眼已是泪眼朦胧:“娘,从小你们就疼云君,女儿心里羡慕,但是女儿知道她是我妹妹我也该疼她,所以我什么都让着她。因为她是我妹妹,所以我什么都不能跟她争。小的时候我听爹娘说过长大要把云君嫁给松乔哥哥,我知道了,都不敢跟松乔哥哥玩,因为他是云君未来的夫君。可是现在明明云君已经不会嫁给松乔哥哥了,为什么我还是不行呢?”

    说着两滴眼泪自她眼角落下。

    苏广涛夫妇这才震惊的发现,原来苏子衿早就欢喜卢远谨了。

    没想到竟是藏得这般深,连他们身为亲生父母都没看出来,若不是苏子衿今日一番话,恐怕这一辈子他们也是瞧不出来的。

    “子衿......是爹娘对不起你......”华氏看着女儿,已经说不出话了。

    深思了片刻,苏广涛看着苏子衿,语重心长道:“你先回去吧,这件事容我和你娘商量一下,再做定论。”

    苏子衿知道爹爹说了这句话,绝不是敷衍她,再跪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当下乖觉的站起身来:“爹娘,今日女儿逾距,还请恕罪,女儿先回去了。”

    说着转身出了主屋。

    苏广涛和华氏看着女儿的背影久久无言,张妈妈也没想到,大小姐竟然说出这等子有失礼数的话,恨不得自个没听见一直低头垂首。

    还是华氏想起张妈妈还在屋里吩咐了声:“张妈妈你下去,莫要让旁人进来。”

    张妈妈才如蒙大赦,退了出去。

    等没人了,华氏才看着苏广涛说道:“老爷,这可如何是好。”

    苏广涛虽然在官场上沉浮许久,却也从未遇到这般事,闻言只是摇摇头:“夫人莫要担心,先歇息吧,容我考虑考虑。”

    说完怕华氏依旧担心,苏广涛吩咐候在外面的张妈妈带丫鬟进来,伺候洗漱。

    主屋这才里里外外忙了起来,恢复往常的样子。

    看着主屋丫鬟进进出出,躲在院门外的苏子衿这才松了口气,趁着夜色顺着回廊回荷花里。

    走到回廊的尽头,一个小丫鬟提着灯笼等在假山后面,瞧着苏子衿过来忙迎上来:“小姐怎么样了?”

    闻言苏子衿见着是自己的丫鬟绿萍,只是轻声说了句:“先回去。”

    绿萍立马会意的给自家小姐打着灯笼,主仆俩朝着荷花里走去。

    路过梨苑时,苏子衿看着梨苑里幽幽亮着的烛光,不由驻了足。绿萍见此试探的问道:“小姐可要去找乡君?”

    “回去吧。”苏子衿只是看了几眼,随后轻声说道。

    绿萍立马乖巧的应声:“是,小姐当心脚下。”

    今晚去主屋说这些,苏子衿也是用尽了所有的勇气,当时虽然没人瞧出来,但是她自己知道自己心里一直在颤抖。即便现在都出了主屋,藏在袖子里的手依旧在颤抖着。只是一想到卢远谨站在树下,一身白衣温柔的同她说话的样子,心里便没那般畏惧了。

    苏云君却是还不知道主屋发生了什么,心里只是想着,杭州那边外祖父会作何打算。

    等第二天晌午的时候,宫里来人了。

    五十五章: 放过卢远谨

    是上官昭容派来的公公,给苏家送了几张帖子,邀请苏云君和苏家的姐儿们参加明日的品诗会。

    品诗会原本在武太后在世的时候,就年年举办,主要是为了招揽英才。加之武太后自己也是个好文之人,所以每年都会邀请无数才子佳人。

    上官昭容乃是文人之后,做的一手好诗,又写的一手好文章,一直又深的武太后欢心,所以武太后在世的时候品诗会都是由上官昭容主办。中宗即位之后,保留了品诗会,也就沿袭了以前的规矩,还是由上官昭容操办。

    对于这些,苏云君并不陌生,前世也曾去过。

    可是这品诗会的请柬,都是提前半个月,最晚也是四五日就会送到各家,好给各家一些准备的机会。还从来没有,第二天就要开始,前一天晌午才送帖子的。

    而且,苏云君是册封的广昌乡君,苏子衿是苏家嫡女,在列很正常。可是让人好奇的是,上官昭容竟然给,沈家姐妹也都下了帖子,这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宫里人前脚刚走,卢家又来了人。

    来的是卢远谨身边的平安,提着几本书,说是前阵子苏云君托卢远谨去寻的书,寻来了特地让他送来。

    虹见进来报的时候,苏云君不由愕然,她什么时候让卢远谨寻什么书了。想着不由把手上的帖子放下:“去请了他进来吧。”

    不多时,平安提着书进来,一进门把书递给明茶就直接跪下给苏云君磕头:“小的见过乡君,少爷让小的替他问声好。”

    苏云君闻言抬手:“起来说话吧。”

    平安却是没起身,是看着苏云君:“小的跪着就好,少爷让小的带几句话给乡君。”

    说着顿了顿,看了看周围。

    从虹见说平安来送书的时候,苏云君就知道,卢远谨定是有什么事,否则怎会借口这个让平安进府。当下吩咐水华天华领着小丫鬟下去,独留了明茶在身边。

    “好了,你说吧。”

    见着屋子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虽然还有明茶在,不过也是人家小姐怎么可能独自一人与自己一个下人独处。当即也不保留的说道:“乡君,少爷让小的告诉乡君,当心府里的表小姐和安乐公主。”

    闻言苏云君不由眉头轻挑:“表姐和安乐公主?”

    “前些日子,知味观的小二进府来报,听到沈大小姐和安乐公主在雅间密会,商量着怎么去谋害乡君,并且定好的是明日的品诗会上动手。少爷原本早就想来告诉乡君,奈何病情加重,今日才清醒过来,立马派小的过来禀告乡君。少爷说了,明日品诗会鱼龙混杂,乡君切记多带些丫鬟在身边,身边莫要离了人。还有留心沈大小姐,莫要中了她的诡计。”平安跪在地上,一股脑把卢远谨交代的都说了。

    就瞧着苏云君面色微凝。

    看着桌子上的烫金帖子,苏云君终于明白了,难怪这个时候才给苏家下帖子,难怪竟然会连沈家姐妹都有份。原来是沈清音跟安乐公主串通好的。这般想着苏云君心中不由一阵恶寒,她还没对沈清音动手,沈清音却是按捺不住了,竟然联合了安乐公主。

    不由面色一沉,随即恢复过来,吩咐明茶取了些赏银给平安。

    “回去告诉松乔哥哥,就说云君知道了,谢谢他提醒,让松乔哥哥好好休养,莫要担心云君。”苏云君说着,让明茶送平安出去。

    平安这才站起身来,却是没有往外挪步。

    苏云君见此不由问了句:“怎么了?”

    就见着平安一咬牙,再次跪在地上,给苏云君叩了三个响头,脑门磕在地上都破了皮。

    “平安,你这是做什么?”

    “乡君,小的知道小的没资格说这个话。可是如今少爷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小的求乡君放过我们家少爷可好,小的来生就是给您做牛做马都愿意。乡君,求您了,求求您了!”平安一边说着一边磕头。

    一个七尺男儿,竟是说着落了泪,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伤心的。

    苏云君却是变了脸色:“平安,你这话什么意思?”

    平安闻言身子先是一抖,随后哆哆嗦嗦的说道:“乡君您不知道,我们家少爷这次之所以会病重,全是因乡君而起。”

    说着平安似是下定了决心,一壮胆反而不害怕了,跪在地上继续道:“当时知味观的人来告诉少爷时,少爷本就身体不好,一怒之下气急攻心,当场就吐了血。后来又强撑着要来苏府,是我们家夫人跪在地上,才求着少爷回去的。一回屋子少爷就病倒了,连着烧了几天,现在人还浑浑噩噩的。乡君,不管您认不认,小的是瞧在眼里,少爷之所以这般病重,都是为了乡君。这话虽然是夫人让小的说的,却也是小的心里话,小的求您了,日后别再见我家少爷了可好。夫人说,只要乡君日后不再见我们家少爷,卢家上下都会铭记乡君的恩情。小的求乡君了,求您了!”

    苏云君没想到卢家竟然发生了这般事,闻言不由心惊,卢远谨一直是体弱多病,可未曾想竟然这般凶险了。一时间看着平安哑口无言。

    明茶瞧着自家主子,不由的有些不忿:“这事又干我家乡君什么事,你最好还是回去劝卢少爷,又不是我们家乡君成天在往卢府跑。”

    “明茶!”苏云君听到明茶开口,不由轻喝打断。

    闻言明茶瞧了瞧自己的主子,虽有些替自家主子委屈,却还是闭了嘴。

    苏云君这才道:“回去告诉卢夫人,日后我不会再见松乔哥哥,但事情并非我躲便能控制的,至于松乔哥哥的病情,云君无意影响,只能劳烦夫人延医问药。”

    得了苏云君的话,平安这才站起身来,恭敬的退了出去。

    临出门的时候,苏云君吩咐明茶取了帕子,让平安擦去额头的血迹,随后将小帽压低了些遮住伤口才走。

    前脚平安离了梨苑,后脚就有小丫鬟,一路跑进荷花里。

    苏子衿听着小丫鬟的话,吩咐绿萍给了些赏钱和糕点,将人打发了。

    绿萍把小丫鬟打发走之后,赶紧回到苏子衿身边,说道:“大小姐,您瞧瞧,乡君都公然的跟卢公子身边的平安接触了,这关了门谁知道他们说些什么,连屋子里的丫鬟都遣出去了。”

    五十六章: 分配工作

    苏子衿闻言只是盯着手中的绣帕,认真挑着针眼。

    绿萍不由急着开口:“我的大小姐啊,您现在还有心情刺绣,若是再不下心思,这就得管着别人叫卢夫人了。”

    听着绿萍在耳旁念叨,苏子衿放下手中的绣帕:“我还能作何?”

    “去与爹娘说也说了,难道还要为了这事闹到妹妹那去吗?”苏子衿说着看着窗外恍然若失:“原本我觉得这一切就是命吧,后来我不认命,可这争也争了,剩下的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瞧着自家小姐如此说,绿萍心里也透着股子心酸:“凭什么就该大小姐命不好,同为苏家长房嫡女,凭什么二小姐得了封赏,连着卢家的婚约都是她的。凭什么,所有的人都偏向二小姐。”

    说着绿萍更是忍不住咬了咬嘴唇:“大小姐,老爷夫人连着老太爷都更偏疼乡君,大小姐不想争,也没关系,反正十几年都过去了。可是大小姐总该为以后的日子谋划谋划吧,卢少爷好歹也是范阳卢氏的长房嫡子,就算身子骨不是多硬朗,日后好生调养便是。若是大小姐能做了卢家长房媳妇,日后当了家,就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即便是老爷夫人,也会估计着卢家,对大小姐更好些的。”

    “好了,你别说了,你先下去,让我一个人静静。”苏子衿听完很有些不耐的说道。

    绿萍就是再想说什么,也知道自家小姐现在是听不进去了,只能憋着话在肚子里,退了出去。

    等屋子里安安静静只有苏子衿一个人的时候,她放下手中的绣活,身子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绿萍是打小就跟着她的丫鬟,自然处处是维护她的,她又何尝不希望能嫁进卢家呢。不过却不如绿萍所言,图的是卢家的家业,她图的只是一个人罢了。

    与此同时的梨苑中,苏云君也是没了半点兴致。

    她不是傻的,卢远谨对她的心思若说前世她瞧不出,那还情有可原。可是两世为人,她又怎么会看不出卢远谨的心思。

    只是自己这份心思早就死了,而且她如今谋划的事情,牵连太广。她也不想连累了卢远谨,把卢家也给拉下水,所以才刻意疏远了。未曾想,当真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明茶瞧着自家乡君眉头微锁,满目愁思。不由宽慰道:“乡君莫要多想了,卢少爷的事情,也怨不得乡君您的,乡君莫要因了那几句话,就伤了神。”

    闻言苏云君只是摇摇头:“去把我院子里的其他人都叫进来。”

    “是。”明茶闻言领命出去。

    不多时,就将梨苑里伺候的丫鬟都唤了进来。

    原本苏云君院子里该是配上,一个妈妈,两个大丫鬟,两个小丫鬟,剩下几个粗使丫鬟。只是苏云君和苏子衿原本是一个奶嬷嬷带大的,因着家里有事回了乡下。华氏一时没寻着合适的人,就没往院子里添人。

    所以苏云君的院子里,除了水华天华两个大丫鬟,明茶虹见两个小丫鬟,剩下的也没几个人。

    往日里都是水华替苏云君管着院子里的人,天华跟在苏云君身边比较多。只是水华领着个大丫鬟的钱,当得是院子里管事嬷嬷的差,难免会有人不服,偶尔呛几声水华都默默的忍者。

    苏云君一直都看在眼里,想着沈清音的事,加上天华刚痊愈,想着是时候先收拢一下院子里的人了。

    而且明茶现在一直跟在苏云君身边,也该给她身份提一提了。瞧着虽然还是小丫鬟的衔,但是做的却是大丫鬟的活,虽然月钱也是比照大丫鬟来的,可是毕竟这身不正言不明,反而会叫下面胡乱猜测。

    瞧着一屋子的丫鬟,苏云君轻声道:“你们都是跟在我身边伺候的,前段时间天华因为受伤在养伤,虹见又得照顾天华,所以院子里也是有些乱。今个我就把这活给你们重新分一分。”

    说完一屋子丫鬟都跪了下来,等着苏云君吩咐。

    “这院子里的事依旧由水华管着,原本天华管着的衣裳首饰,以后就交给虹见吧,天华和明茶就跟在我身边伺候着。其他人的工作,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事,日后全听水华安排,你们可都听清了?”

    话音刚落,一屋子的丫鬟都恭声应是:“奴婢遵命。”

    安排好了,苏云君让小丫鬟都退了出去,独留下明茶几人。

    “水华,等会你去找一下张妈妈,让她提了明茶做我院子里的大丫鬟。平日院子里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谁也不问,只来问你!可听清楚了?”苏云君看着水华说道。

    闻言水华当即福身:“奴婢听清了。”

    “至于虹见,日后我的衣裳首饰交给你,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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