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利用孩子 (4)
想到,苏家还有你这号人,看样子你很喜欢本宫表哥嘛。”
安乐公主说着目光落在沈清音的手上。
沈清音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抓着韦家小厮送过来的字条,当即想到自己是因为私会外男被耍了,不由的面红耳赤。
三十八章: 密谋奸计
安乐公主才没空去管沈清音怎么想,开口道:“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约你到这来么?”
闻言沈清音低头,轻声道:“民女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听说福泉说你很喜欢本宫表哥,只要你帮本宫办一件事,事成之后,本宫保你到表哥身边做一个妾的名份。如何?”安乐公主看了眼自己的指甲盖,说的极为轻巧。
沈清音却是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了一般,身子猛地一震,看着安乐公的目光也是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迫切:“公主此话当真?”
“本宫用得着去骗你么?”安乐公主看着沈清音淡淡的说。
的确这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件小事,送个美人给韦祯而已。
可是对沈清音来说,却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她甚至都不敢去想
一句话沈清音像是听到希望一般,跪在地上:“公主有什么只管吩咐,只要能留在韦大人身边,清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闻言安乐公主笑了起来:“如果本宫要的是你的性命呢。”
沈清音没想到安乐公主会这么说,当即愣住,看着安乐公主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
见此安乐公主笑着道:“看来,跟做表哥的妾相比,沈小姐更在乎自己的性命嘛。”
一时间沈清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听到安乐公主接着道:“不过你放心,本宫对你的命不感兴趣。本宫要的是苏云君的命,本宫要她生不如死!”
安乐公主这般说着,目光阴狠,甚至有些面目狰狞。沈清音没想到安乐公主何时跟苏云君有了这么深的仇,不过这些不是她关心的,她本就打算要对付苏云君,不为别的只为了不让苏云君嫁给韦祯。即便没有安乐公主,她也不会放过苏云君,不但是她,还有苏子衿。
没想到现在还能平白得到安乐公主的许诺,可以给韦祯做妾,这可不正让她得偿所愿了。
沈清音立马恭声应道:“安乐公主放心,民女定不会让公主失望。”
闻言安乐公主看向沈清音,目光一改之前的狠厉,多了些玩味:“看样子苏云君的人缘也不怎么样嘛,没想到她的表姐竟然也这么恨她,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啊。”
沈清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想要安乐公主兑现诺言,首先要做的是得到安乐公主的信任,当下开口:“民女听到了一些消息,说韦家想要替韦大人求娶苏云君。”
“原来如此,那不知道沈小姐有什么计划?”
“苏家是书香门第,最重视名节声誉,如果毁了苏云君的清白。她这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做人,要么去庵堂里做姑子,要么一死,即便是死她也是身败名裂受人指责。”说着沈清音看着安乐公主的眼神,透出一丝狠辣。她心里早就想好了,所以安乐公主问起时,几乎没有思考直接脱口而出。
闻言安乐公主眯起双眼,对沈清音的表现非常满意。
眼睛里仿佛看到苏云君身败名裂受尽世人指责和谩骂一般,笑着拍手:“好计谋,只是要怎么实施?”
“苏云君若是一直在苏府,身边都是苏家人,根本没有机会下手。而且即便在苏家出了什么事,苏家也会压下来的。只有等她不在苏府,民女才能下手。到时候再暴露在众人面前,就算苏家再想压,也压不下来,苏云君只能身败名裂,即便是死也是失了贞节肮脏的女子!”沈清音说着却是面露难色:“可是她平日里足不出户,就是连去寺里上香也不曾去,实在找不到机会。”
闻言安乐公主笑了笑:“那有何难的,五日后,母后要举办品诗会,本宫和上官昭容住持。到时候本宫让上官昭容给苏家下帖子,请苏家几位小姐参加。本宫就不信她苏云君敢不参加,到时候自然就有机会了。”
安乐公主越说心里越是高兴,想起一人来顿时更是欣喜:“我看着武大人的儿子武延秀是个不错的选择,正好苏云君长得也不错,送给武延秀当个玩物也挺合适的。”
沈清音闻言点头。
她们这边商议着,却没想到她们的话全落在了别人的耳朵里。
等安乐公主和沈清音一前一后从雅间出来之后,知味观的掌柜站从隔壁走出来站在雅间门口看着已经消失的几人,吩咐身边的小二:“去,把这里的事情,告诉主子。”
小二闻言领命,直接去后院换了衣裳,奔着城西走去。
而在另一边的翠竹间里,子充看着自家郡王,自打听到隔壁谈话之后,面色阴冷,连着周身的气氛都变得冰冷。
陈景恒把玩着手上白玉瓷的闻香杯,手指微微用力,杯子在手中应声碎裂。
子充不由惊慌开口:“王爷,当心手。”
陈景恒没有理会子充,站起身来,目光冰冷的看向窗外。就见着安乐公主乘着一辆不显眼的乌蓬小车,后面没多远跟着的是苏家的马车,一前一后走到街头分开。
看着两辆马车消失在人群之中,刚刚她们说的话一直在陈景恒的脑子里回响,陈景恒深吸一口气这才忍住没有现在动手。吩咐子充:“去让子都把清明调回来。”
子充闻言点头应是。
这边寿春郡王听到了安乐公主和沈家姐妹的谈话,那边店小二也换了身衣裳,一路小跑着竟是进了城北卢家。
在京城知味观的名声,即便是皇亲贵族也是知晓的,知味停车、闻香下马。可是极少有人知道,这知味观背后的东家到底是谁,就是连跟卢家交好的苏家人也并不知道,知味观背后的东家竟然是卢远谨。
卢远谨原本约了先生要去书斋,却是因为前一晚受了寒气,身子不好在屋子里休息。店小二进来的时候,卢远谨刚服了药。
店小二忙把知味观里发生的事,和听到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卢远谨。
闻言卢远谨顿时面色一沉,看着店小二猛的站起身来,却因为太过于急躁气血上冲,顿时两眼一黑。若不是险险扶住桌角,差点就摔在地上。
“你可确定?”卢远谨面色苍白的站了一会,稍微缓过气来,看着店小二双眼通红问道。
三十九章: 卢家之事
闻言店小二连忙点头:“小的亲耳听到的,还有掌柜的他也听到了,因为关系到苏家二小姐,掌柜这才让小的赶紧来报。”
“她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卢远谨说着,顿时咳嗽起来。
因为本就身子虚弱,这一时间怒急攻心,咳嗽不断,竟是咳出血来。卢远谨一手撑着桌子,擦着嘴边的血迹,单薄的身子虚弱的仿佛纸糊的一般,随时都要倒下,可是看着店小二的目光却是如一道利刃一般。
平安看着自家主子都咳出血了,顿时大惊失色,就要扶着卢远谨坐下,却被卢远谨伸手隔开。
“快说!”
店小二见此顿时不敢怠慢,忙答道:“小的听着清清的,安乐公主打算跟沈小姐在五日后的品诗会上动手,好像还有提到武延秀,具体要怎么做小的就不知道了。”
再次确认自己听到的没错,卢远谨双手握拳,刚要往前走,却是一个踉跄。不由撑手扶住桌子,这才勉强站住。
看着自己这破败的身子,卢远谨气馁的,一拳打在桌子上。引起一阵咳嗽,到后来竟是大口大口的鲜血呕出来。
平安见此再顾不得主子的意愿,扶着卢远谨到卧榻上躺下:“快去请章御医,快去!”
登时卢府上下乱作一团。
卢远谨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清醒的,命令平安:“今日的事情无论谁问都不许说,即便是爹问起也不许说,谁要透露出去半个字,就直接发卖到岭南去!”
如果,让卢怀慎知道自己发病和苏家有关,定然不会再让自己与苏云君有半点联系。
吩咐完,卢远谨才失去意识,昏睡过去。
等他再悠悠转醒,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卢怀慎看着自己儿子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心里说不出的心疼与悔恨,卢夫人早就哭成个泪人。
卢远谨看着爹娘,强撑着安慰道:“爹娘,松乔已经没事了,你们莫要担心。”
卢怀慎听到卢远谨说话,这才注意到卢远谨醒过来了,顿时紧张的上前,替卢远谨掖了掖被角:“章御医说了,让你好生休养,莫要说话了。只要你醒了就好,爹娘就放心了,赶紧好好休息。”
说完卢怀慎深怕自己会打扰到卢远谨休息,吩咐平安照顾好少爷,劝着卢夫人出去。
等人卢怀慎夫妇都走了,卢远谨这才看着头顶的床帏发呆,心里想着知味观小二说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卢远谨挣扎着要起床,平安阻止不了,跪在地上哭着求卢远谨:“少爷,您现在身子还未好,章御医说了让您静养,奴才求您了,您就休息一下吧。”
卢远谨勉强撑着站起身来,取过自己的衣服穿上:“让开。”
“少爷...”平安见着卢远谨就要出门。
顿时也没了主意,想到少爷的身子,心一横,跑到后院去找卢夫人。
卢夫人因为卢远谨的病,本就心力憔悴,猛地听到自己本该卧病在床修养的儿子,竟然要出门。顿时大惊失色,也顾不得丫鬟搀扶,慌乱的跑出来。
卢远谨刚准备上马车,没想到竟然惊动了卢夫人,等看到跟在卢夫人身边的平安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因着平安去报信,卢夫人自然就知道了卢远谨是要去苏家。
看着自己儿子虚弱的样子,拖着一副病体,还要去苏家。卢夫人不是傻的,她实在找不出别的理由,只是泪流满面,哭着祈求卢远谨:“松乔,听娘一句,不要再去苏家了,好不好?你们不是一路的人。算娘求你了好不好?”
说着卢夫人当着下人的面,就要给卢远谨跪下下。
卢远谨没想到卢夫人竟然会这么做,顿时惊慌的疾步冲上前,扶住卢夫人:“娘...”
看着自己儿子苍白的一张脸,眼里都是挥不开的愁思,卢夫人泪眼模糊:“松乔,儿啊,娘知道你心里苦,娘都知道,可是这是你的命。大夫如何说的你知道,娘不能没有你,就算是为了娘,不要再去苏家了可好...不要再过问她的事了可好...”
卢远谨怎么忍心看着自己娘亲如此,只能神色复杂的点头应下,嘴角满是苦涩。
卢夫人见儿子点头,这才终于是擦了擦眼泪,吩咐丫鬟扶着卢远谨回房休息。
因着卢远谨身子本来就不好,加上这一闹,又吹了风。刚回屋躺下没多久,就高烧不断,昏厥过去。
等卢怀慎下朝回来,听到自己儿子病还未好就要去苏家。卢怀慎一个人躲在书房,偷偷的抹着眼泪。
这两个孩子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卢远谨的心思谁还不知道,可是他是个命薄之人,注定这辈子是无缘的。
苏云君却不知道卢家发生了什么,跟苏子衿满心欢喜的吩咐丫鬟在梨苑的梨树下摆了茶点和吃食。
下午午时刚过,周盼和赵莺莺就接踵而至。
因着这些日子的事情,苏云君和周盼赵莺莺也没联系,若不是那日受封赵莺莺派了身边丫鬟过来,苏云君只怕还要过好些天才会下帖子。
所以赵莺莺一进门,待得身边没了旁的丫鬟仆人,立马就开始问罪苏云君。
“现在果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如今我们这些民女想见广昌乡君一面,可真是难啊。还要腆着脸亲自让人过来求着乡君,这才能过府瞻仰乡君仪容,当真是旧巢共是衔泥燕,飞上枝头变凤凰。”赵莺莺嘴里说着话,脸上却没有那等子尖酸刻薄的表情,落在苏云君耳朵里,让人是哭笑不得。
苏子衿看着赵莺莺,深知她的性子,不过是句玩笑话。
却也不愿自己妹妹吃了亏,笑着说道:“莺莺这话可就是冤枉云君了,她这不是一得空就给你们下帖子了。”
“那也是我让人过来叫她下的帖子。”赵莺莺看着苏云君有姐姐帮忙,顿时有些吃味,刚说完就被周盼横了一眼。
“莺莺别闹了。”周盼拉着赵莺莺,脸色一改刚刚的浅笑,变得严肃起来。
苏云君见此也顾不得和赵莺莺拌嘴,不由关心的问道:“盼儿,怎么了?”
“云君,如今你封了广昌乡君,外面都在传着说皇上赐封,是因为看上你想让你入宫。”周盼说着抓住苏云君的手,很有些紧张的说道:“云君,千万不要入宫,千万不要。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花落无人知啊。”
四十章: 卖女求荣
苏云君没想到周盼竟然这般严肃的是要与自己说这些,当下点点头,反握住周盼的手:“盼儿放心,即便这辈子削发为尼,我也不会入宫的。”
或许有人会为了权力,为了荣华富贵,拼了命的想往那高强大院里面挤,但是苏云君不会。
闻言周盼点点头,却仍有些担心的说:“不过现在京城里传的是沸沸扬扬的,就怕到时候你爹娘听着会有了这个心思。”
周盼从来都是知书达理的闺阁女子,即便有时候姐妹之间会说些体己话,周盼也很少会说这些。苏云君闻言不由疑惑的看着周盼。
倒是苏子衿想也没想说道:“这个更不用担心了,爹娘是绝对不会让云君入宫的,苏家还不需要女儿为家族谋什么利益。”
苏子衿这般说,其实也就是随口,不过是听到周盼的话,回答而已。
却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就见苏子衿话音刚落,周盼身子一震,随后看着苏子衿神色复杂。
苏云君一直看着周盼,见此知道周盼定是心中有事,不由问道:“盼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听苏云君这么一说,赵莺莺和苏子衿顿时也看向周盼。
就见着周盼眼神闪躲,飘忽不定,敷衍着道:“哪有什么事,没事。”
看着这样的周盼,即便是心思粗大的赵莺莺,也觉出味来了。当下追问道:“盼儿你就别想骗我们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云君联想到前世,和刚刚周盼的话,顿时觉得不好:“你家是不是给你定了亲事?”
赵莺莺和苏子衿没想到苏云君竟然这么说,一时间都忘了追问周盼,满脸愕然。
周盼听到苏云君的话,仿佛被针扎了一般,抬眼看着苏云君。见着苏云君眼里满满的关切,再也止不住的眼泪落了下来。
情绪一旦宣泄,便再也受不住,周盼扑到苏云君的怀中抽噎着仿佛随时会断了气一般。看的苏云君和赵莺莺心都揪着疼。
一边轻拍着周盼的背安抚着她,苏云君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不等苏云君开口询问,周盼抽噎着说道:“我爹...要将我嫁给...嫁给张莽...”
周盼似乎将这辈子的委屈一次都宣泄出来,竟是哭的连话都说不清了。
不过却足以让苏云君几人听清。
听到周盼的话,苏云君只觉得脑子里仿佛一道闷雷落了下来,在她脑子里炸开。
张莽!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赵莺莺在听到周盼的话时,先是一惊,随后难以置信的追问道:“盼儿,你说是谁?”
周盼已经哭成泪人,听到赵莺莺开口,抽噎着说道:“张莽!”
这两个字几乎是她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来的。
闻言赵莺莺却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儿一样,顿时跳了起来:“那个好男成性的张莽?你爹怎么会将你嫁给他?那可是京中有女之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你爹娘怎么会这么做!”
赵莺莺难以置信,不仅是赵莺莺,就连周盼自己都想不到,她爹怎么会这么做。
即便她只是个女儿,可是她娘在世的时候,也曾是爹爹的掌上明珠。为什么现在她爹竟然会为了一己私利,为了靠张家讨好巴结韦皇后,竟然要将她嫁给那个好男成性的人。不,那不是人,那就是个禽兽。
京城只要有女儿的,都生怕被张家看中,生怕被韦皇后指婚。可是她的爹爹,却眼巴巴的把自己当成个礼物送上去。
“爹和母亲已经收了张家的聘礼,选了日子,下个月十八就要将我一顶花轿抬到张家了。”周盼终于是哭够了,缓过劲来,再开口却像是在说旁人的事情一般,没了情绪。
哀大莫过于心死。
瞧着这样的周盼,苏云君和赵莺莺心里更是一紧,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连苏子衿也是被这消息震住,张张嘴却是没声音。
苏云君听到周盼的话,脑子里一时间全是当初韦祯站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的说的话:“周盼是你的手帕交吧,刚得到消息,她前天死在庄子上,据说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被张莽活活打落了,出血过多死的,不过你放心,我会派菊香代表你去吊唁的。”
那句话仿佛一柄刀子一直插在她心里,直到临死前想到还是会恨。原本以为自己重新就可以改变一切,改变所有她要守护的人的命运。可是没想到,周盼竟然还是要嫁给张莽。
只不过前世是韦皇后赐婚,今生却是周家为了巴结韦皇后,讨好张家!
苏云君这般想着不由握紧了拳头,指甲掐进肉里都浑然不觉,对于这件事她现在竟是束手无策。
周盼和苏子衿的情况不一样,苏家是因为不知道陈平的腌臜事,才想着跟荣国公府议亲。她只要让爹娘知道,自然会打消他们要把苏子衿嫁到荣国公府的想法。但是周家不一样,他们明知道张莽是个什么样的人,明知道自己女儿嫁过去会是什么下场,还是要将周盼嫁过去,根本就是卖女求荣。
即便苏云君再想阻止,她阻止不了周盼父亲的野心。
周盼哭了好一阵子,将心里的委屈都宣泄出来,有姐妹陪着总觉得好受些了。不等苏云君几人出言,反过来安慰她们:“好了,你们都别难过了,日子都是人过的,既然老天这么安排了,那还能有什么办法。”
苏云君看着这样的周盼,仿佛看到当初自己被设计,不得不嫁入韦家的时候一般。更是心疼周盼,暗自下决心,断不能让周盼嫁给张莽。
正想着就听到门口明茶的声音响起:“少爷,赵小姐和周小姐来了,大小姐和二小姐在作陪呢。”
苏云君听到声音,回头就看着门口苏邦彦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口。
见着有外人在,也顾不得礼数,进来拉着苏云君说了句:“云君!跟我走!”
说完转身往外走。
苏云君被拉着,回头有些为难的周盼和赵莺莺。赵莺莺此刻早没了玩的心思,周盼也在看到苏邦彦的时候,脸上有一瞬的失色。
苏子衿看着苏云君有些左右为难,忙开口说道:“云君,邦彦那边有事你就先去吧,盼儿和莺莺这边有我。”
见赵莺莺和周盼都点点头,苏云君这才说了声抱歉,跟着苏邦彦出去。
四十一章: 委身卧底
苏邦彦一路无言,黑着一张脸,直走到梨苑后面空着的小院子,这才停下来下来。
苏云君看着哥哥,吩咐明茶和水华守住门口。
这边因为一直没有人住,平时只有下人进来打扫,倒也不会有什么人来。让她们守在门口,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见着两个丫鬟领命出去,苏云君这才问向苏邦彦:“怎么了?”
“陈平,那简直就是个畜生!断不能让大姐嫁到荣国公府!”苏邦彦说着,一拳狠狠的垂在树上,震的树上一些枯死的枝干,吱呀一声落在地上。
闻言苏云君哪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看来苏邦彦这般生气,应该是知道了陈平的事情。当即问道:“哥哥都查到了什么?”
努力压制了自己的情绪,苏邦彦这才开口:“陈平府上何止两个侍妾,给了名份的两个,没有名份的还有好几个,通房丫头这些就更不用说了,有的甚至是荣国公夫人身边的丫鬟。反正只要陈平看上了,根本不管是谁的,拉过来就收用了。荣国公夫人知道自己儿子如此,也不管教,反而越发纵容,如果有谁怀了身子,就把人送到庄子上去将孩子直接打了。”
说着苏邦彦深吸一口气,脸色更黑:“送到庄子上的,落了孩子基本上都得不着好照顾,多半都熬不住陨了命。最后没死的,也只有些底子好的丫鬟,直接找人牙子,都是往那些龌龊的地方卖了。还有的,因为受不了陈平的欺凌,自杀的,甚至被他打死的。陈平这些年,不知道是毁了多少女子的一生。”
苏云君没想到陈平竟然到了这个地步,看样子即便前世苏子衿受了那么多委屈,也并未都告诉苏家人,估计是不想给家人添麻烦吧。
苏邦彦见苏云君面露惊色,却是冷笑一声:“他的恶迹可还不止这些,他前几日还曾抢过一个商贾之女,在人家领着丫鬟上香的时候将人掳到庄子上,坏了那姑娘的身子不说,还活活的给折磨死了。尸体让下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埋了,到现在那家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遭了难。”
苏云君没想到,苏邦彦竟是连这些都知道了。她知道是因为前世,可是陈平狡诈加上荣国公庇护,整个京城都没几个人能知道这些,不由好奇的问了句:“哥哥是怎么查到的?”
闻言苏邦彦神色顿了一下,摸了摸额发随后说道:“是他自己喝酒的时候说的,基本上跟陈平相熟的几个公子哥都清楚这事,掳那位商女的事,还是武延秀跟他一起的,两个人合伙把人姑娘给折磨死了的。”
“那你又是怎么听到他说的?”苏云君心思一动,看着苏邦彦目光如炬。
被自家妹子这么盯着,苏邦彦原本还怒不可遏,此刻却是有点心虚起来,连忙澄清:“不入虎穴安得虎子,我最近是跟他们混在一起,但是你放心,你哥是绝对不会做那种为非作歹的事情的。再说了如果我不跟他们混在一起,这些事上哪能打听到,别看陈平胡作非为,却是个心思极重的,做完事都擦得干干净净的。你放心好了,我做什么事有分寸的,不会因为跟他们在一起就跟着为非作歹。”
苏云君闻言点点头:“哥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没想到哥哥能知道这么多。可是眼下就算哥哥去把这些说与爹娘听,也不见得爹娘能听得进去,到时候估计爹还会训你不思进取不务正业。”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现在这情况,总不能看着爹娘不知情,把阿姐推入火坑吧!”苏邦彦早就想到这些,所以才跟陈平他们分开,就火急火燎的跑来找苏云君商量,连苏云君有客人都顾不得。
看着苏邦彦眉头紧锁,苏云君轻笑着问道:“哥哥,你可能查出那个商女是被埋在何处?”
“那到没什么不可以的,只是这是要作何?”苏邦彦话音刚落,突然脑子灵光一闪:“妹妹可是要把事情闹大?”
“自然,爹娘现在是因为不知道这些,保媒的自然也是说好不说坏,即便有人知道也不会透露出半点消息。现在最好的就是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整个京城传开了,爹娘还会不知道么。”苏云君看着苏邦彦点点头。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苏邦彦一拍脑门,立马欣喜的说道。
看着苏邦彦,苏云君却是很有几分安慰,苏邦彦跟她同日,不过是早了一会子罢了。十四岁的男孩,看着却有这般担当,已经是难得的。
更难得的是,苏邦彦竟然能做出委身卧底之事,为了查清陈平,更是装作纨绔子弟跟他们鬼混在一起。这等心思,就是苏云君也没想到。
前世她只是个闺阁千金,跟苏邦彦也不过是偶尔打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同胞兄长,竟然有如此心思。若是前世苏家没有满门抄斩,指不定苏邦彦还能成就一番大业。
这般想着苏云君鼻子微酸,不由深吸口气缓和了情绪。
“不过哥哥你当小心些,莫教人发现了。”苏云君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开口。
闻言苏邦彦却是无所谓的摆摆手:“这点你就别担心了,你哥我心里有数。”
说完苏邦彦摸了摸额发:“哦,刚刚我来找你的时候,好像你院子里有客,要不你现在回去看看,我也得去办正事了。”
说着苏邦彦甩了甩胳膊,从门口出去,路过看见明茶,还不忘报复性的说一句:“小丫头,刚刚是你拦着不让我进去,下次注意点,惹毛了小爷小心我去找我妹告你状。”
说完哼着小曲出去,倒是把水华跟明茶说愣住了。
少爷这什么情况?
等苏云君回到梨苑,赵莺莺和周盼已经走了。
苏子衿替苏云君去送她们,回来的时候看着苏云君,难得叹了口气:“盼儿也是苦命的。”
四十二章: 请你杀人
苏云君闻言看着苏子衿,想到现在悬在她头上的婚事,心情更是沉重。一个是她嫡亲姐姐,一个是她手帕交的姐妹,偏生都摊上了这样的事。
而且张莽和陈平一个比一个混账。
陈平好色成性,逛**,抢民女,就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情,因为是陈唐皇室的人,本就叫人忌惮三分,还有韦皇后这个姨母罩着,有时候就算犯了事,也能被捂的严严实实的。最关键的是,陈平虽然是个好色之徒,但是却是心思极重的人,不管自己干了多少缺德事,外面愣是就没人知道。
这张莽跟陈平是不一样,可是也没好到哪去,他府里是一个侍妾都没有。可是他压根就是不喜欢女的,人家就喜欢那些扭扭捏捏的俊小生,有事没事就喜欢往那勾栏院跑。张家人起先想管教又打又骂,惹恼了张莽,他干脆连家都不回了,直接住在勾栏院。钱不够了就让人龟公上张家去要。
后来张淑妃看着不是个办法,干脆让张大人同意张莽在家里养两个相公得了。这下倒是如了张莽的意,直接把勾栏院里讨了他欢心的,都养在府里。陈平用着各种手段偷女,他张莽倒好,看上谁家小公子直接就上门抢。
跟陈平唯一的差距估计就是,张莽人如其名就是个莽夫。自己做这些丢人的事,还生怕别人不知道的样子,闹得整个京城都沸沸扬扬的。京城里的人说起张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提到他就是一句话,简直就是头顶长疮,脚底流胧,坏透了心了。
苏云君怎么能容自己的姐妹嫁给这样的人。
愣是一整晚觉都没睡好。
第二日一早起来,苏云君吩咐水华从中宗的赏赐里取了一大笔金子收好,随后去给华氏和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告了声想去成郡王府。
因苏云君同成郡王妃一直亲近,老夫人和华氏也未起疑,只嘱咐了了几句路上小心。老夫人还特地让收拾了些东西,叫苏云君一并带去给成郡王妃。
苏云君笑着应下,等福嬷嬷都安排好,就带着水华和明茶出门。
马车刚离开苏府,苏云君吩咐水华:“让车夫去永安巷。”
水华闻言点点头,挑开车帘吩咐了一声。
车夫驾着马车就朝永安巷去。
永安巷离苏府不是很远,但是和成郡王府却是相反方向,那属于贫民区,人龙混杂之地。明茶看着自家小姐只是静坐,自然不敢出声打扰,却是留了个心眼。
马车一路驶到永安巷,苏云君罩了件披风,就见着明茶递上面纱:“乡君以防落人口实。”
苏云君闻言看了明茶一眼,明茶顿时一个激灵低下头。苏云君见此只是伸手接过面纱戴好,收拾妥当,看着水华开口:“水华,你留在车上,明茶拿着东西跟我下去。”
明茶没想到苏云君一直什么事情都是吩咐水华去做的,竟然要带自己下去,心里虽有疑惑却也没敢迟疑,扶着苏云君下了马车。
主仆二人下了马车,直接穿过永安巷,苏云君凭着记忆,拐过一个小胡同口,直走到一个破落的小宅子这才停下脚步。
苏云君看着宅子门口两个石狮子,已经被风雨侵蚀的看不清本来面目,只是稍稍顿足,随后亲自上前敲了敲门。
不一会就有个浑身精瘦,一张脸细长如同老鼠一般的男子开门,看见苏云君主仆,两只眼睛滴流乱转,一看面相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苏云君看着他,只是微笑了下,指指明茶手中的银子说道:“我找飞天虎黄天霸。”
长脸男闻言看了看苏云君背后,确定没人,才将门打开一点,让苏云君她们进去。苏云君也不耽搁,直接一步跨过门槛,朝里面走去。
明茶看着自家乡君都进去了,也不敢迟疑,赶紧快步跟了上去。就看着苏云君仿佛对这里很是熟悉的样子,轻车熟路的,一路走到里面。
最里面的屋子里,坐着一个满脸胡茬的大汉。在他头上悬着一块牌匾,上书忠义二字,在他身边则是一柄明晃晃的大刀摆在桌上。
整个宅子里就这两个人,这般打扮,配合着破落的宅子,叫人看一眼心里都觉得诡异。
见着苏云君主仆进来,坐着的大汉不由抬起头来,看着苏云君似笑非笑的满脸煞气。让人看着都觉着害怕。
苏云君却是见到胡茬大汉时,终于松了口气,笑着学江湖绿林人一般抱拳:“小女子苏云君,冒然打扰黄英雄实乃有事相求,还望黄英雄见谅。”
黄天霸没想到苏云君竟然这般有胆气,能找到这个地方来,知道他是谁不说,还敢一个女儿家领着一个小丫鬟就直接进他的地盘。
当下紧盯着苏云君:“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是什么人?”
闻言苏云君浅浅一笑:“若是不知,我又怎么会过来。既然能到这里,自然是都知晓的,并且我是找你办事,有单生意就看你敢不敢接。”
“笑话,这天下还有什么我黄天霸不敢接的单子,难不成是要刺杀皇帝。”黄天霸说着很有几分狂傲。
“那倒不至于,我只是要请黄英雄杀一个人!”苏云君淡淡的说着。
却是让明茶心中大惊。
明茶听到苏云君的话,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文文弱弱的二小姐说出的话,不过也只是一瞬她就缓了过来。坚定的站在自己的主子背后。
黄天霸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当着自己的面竟然能如此淡定的说出这番话,顿时兴起,抓起桌上的大刀,朝着苏云君面门砍去。
顿时吓得明茶一声惊呼,赶紧扑上前,一把抓住黄天霸的刀。刀刃划在手上,顿时明茶的手血流不止。
苏云君的面纱也应声而落。
见此黄天霸却是笑了起来:“好一个忠心护主的丫鬟,只可惜忠心有余,胆识不足,我不过是挑了你家主子的面纱。若是想要她的命,根本用不着动用我这把宝刀。”
明茶却是没想那么多,见着黄天霸抽回刀,即便是手上伤口刺痛,却仍旧坚持站在苏云君面前。
苏云君没想到明茶竟然会冲出来挡刀,当下脸色微冷,看了看明茶的伤,对着黄天霸说道:“黄英雄乃是绿林好汉,想必不会为难两个女子,可否赐伤药替我婢女治伤,若不及时处理,我这婢女的手肯定是要废了。”
四十三章: 巷口撞见
闻言黄天霸看着苏云君,眼中多了丝欣赏,对着长脸男子说道:“瘦猴,去把我房里那瓶金疮药拿来,顺便给这位小姐打点热水。”
苏云君立马替明茶包扎伤口。
手法熟练的,连黄天霸都忍不住称赞,落在苏云君耳朵里却是格外的讽刺。这不知道是她为自己包扎多少次,才换来如今的娴熟。
等收拾好明茶的伤口,苏云君这才看向黄天霸。
“黄英雄,招呼也打过了,见也见了,咱们来谈谈生意吧。”
黄天霸饶有兴致的看着苏云君,因为常年在刀口上讨生活,脸上平白带着一股子煞气,即便是笑也让人觉得颇为心悸:“小丫头,你要跟我谈生意,我跟你一个黄毛丫头有什么生意好谈的?”
闻言苏云君面色平静,看了眼桌上的包袱,那里面是她带来的金子,足足一百两黄金。却只是看了眼,并未打开说道:“小女子知道令千金身患败血症,黄英雄寻访各地都无法医治,而今小女子手上有医治败血症的药方,只要黄英雄接了这单生意,事成之后,小女子定会将药方双手奉上。这一百两金子,则是给令千金治病的医药费。”
黄天霸原本还有些玩味的看着苏云君,想看看这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究竟能说出什么话来,可是听到苏云君提到败血症的时候,他脸上的情绪瞬间大变,顿时紧张起来。
不由的站起身来,两步走到苏云君面前,伸手就要抓苏云君的衣领。
苏云君见此连忙后退两步,避开黄天霸的手,变了脸色了:“黄英雄这是要作何?”
黄天霸因为心急,听到苏云君开口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失态了,不由收回手,却也没有放松情绪:“你怎么知道知道婉婉有败血症?”
“既然敢到这里来,我又怎么可能不做足了准备。就问一句,这生意,黄英雄接是不接。”苏云君说着看向黄天霸,目光如炬。
她从想到这一步开始,就是做足了准备的,既然来了自然是不会空手而归的。
果然黄天霸甚至连想都没想:“说吧什么事!”
“替我杀了张莽!”苏云君说着目光冰冷。
闻言黄天霸却只问了句:“你真有败血症的药方?”丝毫不关心这个张莽是谁,仿佛对他来说要杀一个人简直就是举手之间的事。
“我就算是再有胆量,也不会不知道飞天虎黄天霸是何人,又怎敢欺骗你。再说如果事成之后,我没有药方,黄英雄会放过我?我自认没那个胆量去赌。”苏云君说着看向黄天霸。
黄天霸看着面对他这个嗜血之人,还临危不惧的小姑娘,点点头:“好,事成之后怎么找你?”
“黄英雄不必找我,我自然会亲自过来,将药方双手奉上!”苏云君说着与黄天霸对视,丝毫不惧他。其实苏云君带来的黄金,就足以让他去杀一个人,药方不过是一个筹码,一个让黄天霸不会出卖她的筹码。
“好,这个张莽是何人?”自己最关心的事情说完,黄天霸这才开口问雇主要他杀的人信息。
闻言苏云君从袖带中取出一张纸放在桌上:“这是张莽的信息,并且还有如何动手的计策,至于用不用那就看黄英雄的了。小女子就恭候佳音了。”
说完领着明茶不再逗留,直接朝门外走去。
那个被称为瘦猴的男子,见着苏云君要走,不由看了眼自己大哥。就见黄天霸挥挥手,这才跟上去替苏云君开了门。
水华和车夫还等在巷子里,见着自家乡君进去这般久还未出来,急的都坐不住了,站在马车外面,直朝着巷子里面看。
就在这时,一辆青蓬小车从另一边缓缓驶过来,见着巷子口有人便没有靠近而是停在拐角处看着。
等见着水华从车上下来,坐在车前的小厮先是愣了愣,随后下车顺着墙根靠近点仔细确认了一下。心里先是一惊,连忙轻手轻脚跑回车旁,对着车内的人说道:“王爷,我看见那天给小的书信的姑娘了!”
闻言车帘被从里面挑起,子都探出头来,就见小厮指着前面巷子口的马车。
回过头对着坐在里面的陈景恒说道:“王爷,的确有辆马车停在永安巷的巷口,是不是...”
不待子都话说完,陈景恒伸手打断他的话,双眼微眯,目光变得冰冷而深邃,谁也看不清他此刻心里在想着什么。
陈景恒当真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如此厉害,能知道太子政变,给他送信不说,现在居然找到这里来了。顿时看着马车的目光骤变。吩咐车夫:“先把车赶进院子,子都你去看看这人到底是谁。”
说完子都领命下车,随后脚尖点地,一晃便消失在小巷之中。车帘放下,小厮跳上马车,车夫也立马将马车赶进另外一条胡同里。
陈景恒坐在车内,看着车帘,心里霎时间闪过千般想法。
这个地方已经是极为隐蔽的地方,没想到竟然能找到这里,到底是什么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才不会觉得,这只是个巧合,毕竟这可是贫民区,鱼龙混杂之地,一般人是不会过来。联想到能知道太子府的事情,陈景恒断定马车之人是去了什么地方。即便知道马车中人,现在对他并无敌意,但是对方知道太多,而自己一无所知,难免让人心生寒意。
水华完全没想到,因为自己心急下车,竟然惹来这般麻烦,只是焦急的看着巷子里面。
好一会才见到苏云君和明茶从里面出来。
忙冲上去扶着自家乡君,就瞧见苏云君原本带着的面纱却是不见了,不由疑惑的开口:“乡君,您的面纱...”
话还没说完,目光落在明茶的手上,顿觉不对,赶忙改了口:“赶紧上车吧。”
苏云君闻言只是嗯了一声,由着水华搀扶上了马车。就在她上车的时候,觉得似乎有双眼睛在窥探着自己,不由回头,朝巷子深处看去,却是什么都没有。顿时眉头微锁,上了马车。
四十四章: 照着她意思办
待着主仆坐好,车夫这才扬鞭离开永安巷,朝着成郡王府走去。出门的时候借口是要去成郡王府,老夫人还特地让带了这么多东西,不管怎么说总得去一趟才是。
等苏云君的马车走远,巷子里闪出一个人影,正是刚刚消失的子都。
子都看着马车消失在巷子尽头,这才调转方向,朝着自家主子那赶去。
陈景恒坐在车上正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见到子都回来复命,这才抬眼问道:“是谁?”
“回禀王爷,是苏家的广昌乡君。”子都闻言恭敬的答道。
陈景恒却是闻言一惊,手上的动作截然而至,眉头微挑看着子都:“苏家二小姐?”
“正是。属下曾和二小姐接触过,断不会认错的。不过看着跟在苏家二小姐身边的婢女似乎受了伤,手上缠着的布还带着血色。”子都把看到的一五一十禀报。
就见陈景恒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吩咐车夫:“进去。”
车夫立马领命,把马车赶出小巷,转头进了永安巷。
他们却没有和苏云君一般把马车停在巷子口,而是直接进了巷子,直到一个破旧的小宅子门前这才停下来。
待车停,子都下车上前敲门。
开门的正是刚刚的瘦猴,见着来人是子都,立马恭敬的喊了声:“大人。”随后把门打开。
陈景恒已经下车,看着门打开,径直走了进去。完全不理会跪在地上请安的瘦猴。
瘦猴不由看着子都和留在外面马车上的小厮和车夫,咱家郡王这是咋回事啊?我这是该起来呢,还是不该起来呢?
思考了一下,瘦猴决定还是起来吧,万一郡王有啥吩咐,这院子里没个人也不行。心里这般安慰着,赶紧起来就奔着黄天霸所在的屋子去了。
自打苏云君走后,黄天霸就坐在屋子里看着苏云君留下的字条发着呆。
不过毕竟是习武之人,一直在外面行走,即便是出神了,在陈景恒进入院子的时候,还是警觉的发现了。
忙快步迎了上去:“属下黄天霸,见过郡王。”
陈景恒见着黄天霸,挥挥手,径直进了屋子。就看着黄天霸放在桌上的刀刃上,此刻还有沾染着鲜血并未擦拭。
见此陈景恒的脸色却不如在马车上的阴冷,风轻云淡的问道:“刚刚是否来了两个女子,一主一仆?”
黄天霸没想到陈景恒竟然知道,顿时心里一紧,立即跪下,丝毫没有隐瞒:“是的。”
“她们来作何?”陈景恒在椅子上坐下,瘦猴立马屁颠屁颠的上了茶,立到一边。
黄天霸闻言却是顿了顿,既然答应接了这单子生意就要替雇主保密,这是规矩。可陈景恒是他的主子,想想黄天霸开口道:“她们拿了一百两黄金,让属下杀一个人。”
“谁?”陈景恒早猜到苏云君是来找了黄天霸,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让黄天霸替她杀一个人,顿时疑惑的问道。
“张大人的儿子张莽。”黄天霸说着将苏云君留下的字条递给陈景恒。
陈景恒接过字条,就见上面书写着张莽的信息,习性与脾气。并且给黄天霸出了一个可以不引起别人注意的方法。
只是一眼,陈景恒就看出,这张字条的字迹,和当初送到他府上的是出自一人之手。心里顿时明朗,却又更多了些疑惑。
想到苏云君看着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故人一般,不由嘴角上扬:“你究竟有多少秘密,当真是让人好奇。”
自言自语的说着,陈景恒把字条递给黄天霸:“就按照上面的做吧,不会有事的。”
黄天霸没想到陈景恒竟然同意他为别人做事,心里好奇,却又不敢问。虽然江湖上他飞天虎黄天霸,名声在外,但事实上他只是陈景恒的手下,若没有陈景恒的栽培他黄天霸根本不会有今天。只不过他是一枚暗棋,都不曾露面罢了,平日打着杀手侠客的旗号,做些营生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不过不管什么时候他做什么基本上都是陈景恒安排的,还从来没有去给别人办过事。原本他私自为了拿到败血症的药方医治自己的独女,还怕陈景恒不允,没想到陈景恒不但同意,还让他按着苏云君的吩咐去做。
怎不叫他好奇,可是即便疑惑,却也合了他心意,更是有些感恩的应道:“是,属下遵命。”
知道苏云君想做什么,陈景恒心里就有了打算,当即也不再提这些。问向黄天霸:“蒲州那边现在如何?”
闻言黄天霸恭敬的答道:“一切全按照郡王的吩咐准备妥当。”
陈景恒闻言点点头:“你这几日把京里的事处理好,然后火速去蒲州安排一下,过段时间本王也会过去。”
“是。”
陈景恒所谓的京里事情,其实黄天霸在京城根本没什么事情好做的,一直坐在这里干等已经好几日了。不过说今天接的这个私活,是唯一一件要在京城解决的事情。所以陈景恒话一出,他就明白,自家主子这是让他赶紧把人家姑娘的事给办了。虽然好奇,却也不敢过问,只有点点头。
陈景恒心里有着别的事,也不想多说,见黄天霸应下,就让子都在马车上取了一大盒东西放在桌上。
“这些是前阵子寻来的药材,你先拿去给婉婉调养身子吧。本王也有两个月没见过婉婉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可好?”
听到陈景恒提到自己女儿,还特地寻了这般多的药材,黄天霸不由再次跪在地上:“谢王爷的恩赐,自打上个月移去温泉山庄调养,现在好很多了。”
“那就好,婉婉的病你放心,等找到黄神医,本王会亲自请他去温泉山庄替婉婉医治的。”陈景恒说着站起身来,是要回去。
黄天霸却是感激的朝着陈景恒磕了三个响头,当初若不是陈景恒婉婉根本活不过两岁,现在主子还这般记挂着他一个下属的女儿,如何不叫他感激不尽。
这边陈景恒出了宅子,那边苏云君的马车也进了成郡王府。
因为没了方蓝心成天膈应人,成郡王妃的气色好了很多,没人做手脚昌哥儿也是乖的不得了。现在成郡王妃不过带了几日,瞧着郡王妃已经开始会笑了。就是成郡王看着都格外的高兴,夫妻两之间也是缓和了不少。
见到苏云君过去,成郡王妃甭提多高兴,拉着苏云君说了好一会子话,还留了午饭,等半下午的才让她回去。
一回到苏家,苏云君支开水华,独留了明茶在屋子里伺候。
四十五章: 许诺明茶
已经是三月中旬,梨苑里种的三棵梨树早就开了一朵朵白色的梨花,微风吹过,片片花瓣飘然飞落,煞是美丽。
苏云君看着窗外的梨花落地,不由得想起自己曾经遇到过的一个姐姐,心疼花瓣凋零将花瓣全都拾起来,最后挖了个坑取名落花冢,不由失笑。
明茶见此只是替苏云君奉上茶水,静静地垂手立于一侧。
看了半晌,就在明茶觉得苏云君是要看痴了时,听到苏云君轻轻的说道:“今日之事你难道就不好奇么?”
闻言明茶心里先是一惊,随后恭敬的答道:“自从进了乡君的院子,奴婢就知道,这一辈子便是乡君的丫鬟。主子做什么从来都不是奴婢关心的事情,奴婢只管守护好主子的安危便是。”
苏云君却是没有反应,面上平静无波,看着窗外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盼儿的娘亲早逝,继母又是个唯利是图的人,爹爹唯唯诺诺,竟然想用盼儿的终身来换取自己的富贵荣华。若是张莽只出现一些意外,或者受了伤,即便是成为废人,周家还是会将盼儿嫁过去。只有张莽死了,张家才不需要儿媳妇,盼儿才能避免嫁给那个臭名昭著的人。”
明茶不知道此刻自己说话合不合适,只好默不作声的站着。
就见着苏云君回过头来看着明茶,眸光清澈的问道:“你是家生子?”
“回乡君,奴婢是家生子,爹娘都在临安的庄子上。”苏云君突然换了话题,倒是让明茶心中一惊,如实回答。
苏云君点点头:“临安在杭州了,你多久未曾见过你的爹娘?”
“自从八岁入府里当差,如今已是五年未曾得见。”突然提起爹娘明茶不由紧张起来。
要知道深宅大院里,时常有些见不得人的阴私事,若是有下人知道了,那么只有两个下场。要么是成为主子手上的利刃,要么就是永远闭嘴,至于到底会是哪个下场,全在主子的一念之间。
苏云君突然问起她的爹娘,不由让她惶恐,立马跪在地上:“乡君,奴婢知错,乡君要如何惩罚奴婢,奴婢都心甘情愿,还请乡君饶恕奴婢的爹娘。”
闻言苏云君看着明茶,眼里却是闪过一丝满意,这是个聪明的姑娘,心思缜密若不是出生为奴也定然不会是个普通女子。
“今年我也十四了,过不了多久怕也是要出嫁,到时候我会求了娘亲和祖母让你爹娘做陪房。”苏云君说着站起身来,看向窗外。
明茶跪在地上,先是一愣,随后大喜过望,激动的朝着苏云君磕头:“奴婢替爹娘谢谢乡君恩典。”
苏云君这话,意思是要用明茶,所以这是在许诺。既是让明茶安心,亦是让明茶不敢轻易生异心,要知道她这一句话,等于是拿了她爹娘的生死在制衡她。
明茶本就没有异心,从跟着苏云君开始,只想伺候好苏云君日后能得个恩典容她回杭州同爹娘团聚。若是能将爹娘从庄子上带到京城,这是最好不过的了,毕竟京城乃是天子脚下,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不是临安庄子可比的。
她可是瞧得清的很,自家主子绝非等闲之辈,日后定有享不尽的富贵荣华,主子好了奴婢又能差到哪去,只要跟准了绝对不会错。
苏云君听着明茶的话,知道她是个明白人,定是明白了自己的用意,不由开口:“起来吧。”
“谢乡君。”明茶闻言站了起来,看着苏云君有些欲言又止。
见此苏云君问道:“怎么了?”
“乡君,今日之事,倘若被他出卖如何是好。”明茶对于黄天霸这种人并未接触过,心里还是有些怀疑的。这话憋在她心里已经许久,一直没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现在既然主子要用她,那她自然也该替主子设身处地的去着想。
苏云君闻言却是微微笑了笑,神色看着有如三月的暖阳一般:“放心吧,他不会的,他是个重诺之人。”
明茶闻言顿时心里疑惑,自家主子不过是十四岁的少女,一直在这苏府后宅,怎么会认识黄天霸的,却也只是疑惑并未开口。毕竟有些事情是可以问的,但有些事是不得逾矩的,若是连这些都不懂,又怎么可能得主子赏识。
虽然明茶未开口,苏云君却是知道明茶心里的疑惑。
是啊,若她只是一个深宅后院里的千金闺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认识黄天霸那种人,更不可能说还这般清楚他的底细。
可惜她不是,她是经历过生死轮回的人。
要说起黄天霸,算起来他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前世黄天霸曾落在韦祯的手里,差点没丢了性命,当时苏云君也备受着煎熬,两人被绑在同一个地牢里。苏云君这才认识黄天霸,知道了他的事情。
才知道黄天霸进韦家,是为了偷取韦祯手上的一张药方,来医治自己女儿的败血症,却未想到,这一切都是个局。后来苏云君把自己私藏的所有珠宝给了菊香,偷偷让菊香放了黄天霸,只求他出去能照应苏家。
可惜那时候她不知道,苏家已经遭了韦祯的陷害,都被押入死牢了。她还记得当时黄天霸曾说过若是日后找他,只管去永安巷的小宅。门口两个石狮分别是各少一个眼睛,一只耳朵。
这是前世黄天霸告诉她的消息,今日苏云君凭着这个消息,本来只是抱着一丝希望,没曾想真的被她找到了。
她和黄天霸曾经相处过,深知这个人的性子,不是那种会出尔反尔之人。
只是这些她怎么能说与明茶。
看着飘落一地的花瓣,苏云君心里盘算着张莽还能有几日可活。
没曾想,苏云君预计最少怕是还要三日的时间,不过两日,明茶快步从外面回来。
四十六章: 东窗事发
一进门见着屋子里没人,就小声的告诉苏云君:“回乡君,张莽死了。奴婢刚刚从外面得到消息,说是在勾栏院被以前的一个相好的从楼上推下来,刚好摔在石头上,当场就断了气。张家的人现在已经是哭的快断气了,哭着喊着要抓到凶手,连宫里的张淑妃都大怒,让皇上下令,务必要让人抓到行凶者。可是那个人见着自己竟然把张莽给推下楼摔死了,当即吓得就逃出了京城,因为是张莽一直养在庄子上的相好,没几个人认识,也没人知道他是谁。万骑早上就封了城门,到现在也没半点子消息。”
苏云君闻言点点头,怎么可能有消息,如果黄天霸按照她的安排办。估计现在人已经早就不在京城了,哪里会等到京城的人反应过来才走。
心里正盘算着,如今黄天霸是走到哪了,苏邦彦眉开眼笑的从门口进来。
苏云君瞧着自家哥哥这般开心,不由问道:“是什么事这般高兴。”
苏邦彦闻言笑着坐下来,端起桌上的凉茶也不管现在的天还有些凉,直接一股脑喝下去。随后看向明茶:“去,给小爷弄点吃的去。”
明茶闻言看向苏云君,待自家主子点头,这才恭声应是退了出去。
等明茶出去,苏邦彦这才笑着凑过去说道:“妹妹明日就等着看好戏吧,就陈平竟然还敢肖想我苏家的女儿,真是痴人说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明天,看他荣国公府要怎么收拾那个烂摊子。”
“哥哥可是把事情办妥了?”苏云君闻言不由的精神大振,看着苏邦彦。
原本她心里算着,苏邦彦虽然接近了陈平,能得到些消息,但是要想挑起这桩子事却不是容易的。要知道陈平是什么人,背后还有荣国公府和韦皇后。即便真的把那商人之女的尸首送还回去,告诉他家人这是荣国公世子陈平所为,也不见得人家有这个胆量去闹事。
可是看着苏邦彦的神色,定然这件事已经成了。
果然就在苏云君话音刚落,苏邦彦冲她咧嘴一笑:“那是自然,那家打算明日就上荣国公府去讨要个说法,替他们家枉死的姑娘要个说法。妹妹你是真没瞧见,那姑娘死的惨状,让人触目惊心啊。”
“这家人可知道陈平的身份?”苏云君心想着问道。
闻言苏邦彦点点头:“自然是知道的。”
“那他们还敢去荣国公府闹事,也算是有胆量的。”苏云君很是中肯的说道。
却见着苏邦彦扑哧一笑:“那个女子的兄长是个极其疼爱妹妹的人,还是临淄王府上的侍从,有临淄王做主他们有什么不敢的。”
闻言苏云君却是一愣:“临淄王陈隆基?”
“正是,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原来那个女子的哥哥,就是成天跟在临淄王身边的高峰。”苏邦彦说着从茶壶中又倒了杯凉茶灌下肚,正想问明茶怎么还没来。
就见着明茶捧着两盘子糕点进来。
忙往旁边挪了挪,让明茶把盘子放下,不等放稳就开始大快朵颐。天知道他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现在是有多饿。
苏云君瞧着苏邦彦,轻轻的说道:“哥哥明日可否带我去陈家瞧瞧。”
闻言苏邦彦刚塞了一嘴的糕点,差点没噎着,又灌了一肚子茶这才顺下去,看着苏云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疯了?”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不要出了什么意外,就前功尽弃了。”苏云君说着,其实是想亲眼去看着那个曾经害的她姐姐命丧黄泉的人身败名裂而已。
谁知道苏邦彦闻言,连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不行!这岂是你一个女儿家可以去的地方!不许去!”
苏云君没想到苏邦彦竟然会这般拒绝自己,要知道他们兄妹俩虽然一直拌嘴,但是苏邦彦从来都是心疼他这个妹妹的。基本上有什么事,嘴上说着,但都会依着苏云君。这还是第一次,他想都没想就拒绝。
苏云君不由好奇的看着苏邦彦:“为何不可?”
苏邦彦被苏云君盯着看,话到了嘴边,却是动动嘴皮子愣是没说出口:“总之,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说完抓起盘子里仅剩的几块糕点,喝了口茶,直接出了梨苑。
这几日他跟着陈平几人混在一起,没少听他们之间的污言秽语。
陈平就曾说过苏云君,那用词肮脏污秽,若不是当时考虑到苏子衿的婚事,苏邦彦早就忍不住要揍他一顿。后来更是听到陈平,竟然想让荣国公去苏家提亲,要去求娶苏云君。
听到这些话,苏邦彦哪还会让自己的妹妹被这些人瞧见。所以怎么都不可能带苏云君出去的。
苏云君却是不知道这些,看着苏邦彦出去,她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次亲眼看着陈平吃亏的机会。
当即吩咐明茶去趟赵府。
等到下午时分,赵莺莺很给面子的派人过来下帖子,邀苏云君明日过去赏花喝茶。
老夫人向来是体贴孩子的,加上如今苏子衿到了议亲的时候,注意力都在培养苏子衿如何管家操持家务上。也没什么时间去管苏云君,听到她要出去,只是叮嘱几句就让福嬷嬷安排车马。
第二天一早,苏云君把水华留在家里,只带了明茶上了出门。
马车刚出巷口,明茶挑了帘子吩咐车夫去城东的荣国公府。
等苏家的马车到城东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三刻,荣国公府门口聚满了人。
隔着老远都能听到荣国公府门口,哭天抢地的哭喊声,和辱骂声。
围观的老百姓,有瞧得清楚的,有没弄清楚情况的。
于是就议论开来:“这前面是什么情况?”
“你还不知道么?说是这荣国公世子,前段时间掳了人家姑娘不说,还把人活活的给折磨死了,这不姑娘这家人找上门了,要荣国公府给个说法。”
“哎呦,这姑娘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啊,刚刚在前面我可瞧见了,这姑娘被折磨的简直都不是个人样了。那身上,唉,造孽啊!”
四十七章: 府前闹事
“可不是呢,这平日里也没听说荣国公世子是这样的人,没想到竟然能做出这般事。”
“你说这荣国公府到底是怎么想的,人家都带着自己女儿的尸首闹上门了,怎么也不见一个做主的出来。”
“怕是觉得丢不起这人吧。”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苏云君坐在马车上挑着帘子看着。
就见着荣国公府门口,乌泱泱围着一大帮子看热闹的。
高峰则是带着自己妹妹的尸首,同双亲跪在荣国公府的大门口,让陈平和荣国公出来给个说法。
反观荣国公府的人,只有管家带着小厮拿着棍子想要驱赶闹事的,主人家是一个没有露面。高峰岂能让他们得手,本就是练家子,加上今日来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妹子讨个公道,自然是有所准备的。
即便荣国公的家丁手上拿着棍棒,他也吃半点亏,反倒叫几个家丁人仰马翻的躺在地上哀嚎。
苏邦彦和临淄王也混在人群中,正看着热闹,回头就瞧见苏家的马车停在旁边。心里顿时一紧,猜到定是苏云君跑出来看热闹,不由气的说了句:“当真是胆子越来越大,竟然敢自己私自跑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临淄王闻言不由看向苏邦彦:“洵直怎么了?”
苏邦彦听到临淄王的问话,看了看苏家的马车,很是无奈的说道:“那是我苏家的马车,应该是家妹路过此处,还请临淄王恕罪,洵直得去看看。”
临淄王这才顺着苏邦彦的话,看向停在一边的马车,虽然苏云君撩了车帘,却还是有一层紗蔓遮挡,并不能看清里面的人。闻言只是点点头:“洵直若是有事请自便。”
苏邦彦闻言点头施礼,这才转身朝着苏家马车去。
苏云君正跟明茶注意着外面的情况,完全没发现绕过马车的苏邦彦。冷不丁有人掀了车帘上车,苏云君顿时警戒的靠着车壁,明茶也是条件反射的挡在苏云君的面前。
却也立马看清了来人,不由的开口:“少爷。”
闻言苏邦彦眉梢微挑,看着苏云君主仆:“现在知道怕啊,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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