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3)
被塞上了各式各样的裙装——长的、短的、纱的、绸的、白的、红的……
就在珠里懵懵之时,便看到旁边的漩涡鸣人露出沉思之色,接着便用迅雷一般的速度,稳稳地从衣服堆里抓出一件黑色抹胸短裙来,在自己身上比了比。随即,他认真地点头:“嗯,这件适合我,一定能让带子气死……”
珠里:……
你怎么到现在还在和带土老师较劲啊!!
这样下去,木叶村根本没有未来!!
手中的衣服太沉了,珠里决定先试穿一下手里的这条礼服裙。如果一期说好,那她就直接挑定这一条。总之,一期一振的目光是绝对没问题的。
旋即,她便扯上了试衣间的帘子。
长裤与上衣,落在了地上。在换衣服的时候,她还不忘小心翼翼地按住了眼罩,免得让神之左眼(不是)不小心看到镜中的自己。
手上的裙子也是雪白的,是吊带高腰的款式,腰间勾了一圈细细的蕾丝,别着一枚蝴蝶结。轻薄如雪的裙摆落下,恰好是垂落至小腿的高度,能露出细瘦漂亮的脚踝来。
珠里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有些不满意。
虽然这白色的长裙很衬她的肤色,可她有些太瘦了。
就在此时,她听到帘子外响起了漩涡鸣人神秘的声音:“喂,佐伯?换好了么?需要我帮你拉个拉链什么的么?诶……等、等等……一期……”
不等鸣人的话说完,一期一振的声音便传来了:“鸣人先生,你要不要也去试试看礼服裙呢?”
帘子上有两人的影子,鸣人正缩着身子摇手,而一期则把一大捧裙子丢在了鸣人的头顶。
珠里在心底叹了口气,便扯开了帘子,走出试衣间。
另外三个女孩也换好了衣服,正在镜前照着。珠里一眼望去,目光不由变得很直——
雏田这胸未免也……
未免也……
太大了吧!!
抹胸款式的礼服套在雏田身上,简直是犯规啊!
珠里心思复杂地望了一眼雏田胸前的沟壑,再看看自己一马平川的小世界,语气难测地问一期:“一期,好看么……?”
水蓝色短发的青年侧过身来,仔细打量了她一阵。他很认真地给出了自己的建议:“这条裙子很衬珠里小姐的肤色。而且珠里小姐的身材正适合这样的版型,如果是日向小姐那样的……”
说到这儿,一期咳了咳,忽然收了声。
珠里:……
他要是敢说出“日向小姐那样大的胸”这样的话,她就离家出走!
还好,一期没说。
女孩子挑衣服,总是麻烦的。换来换去、试来试去,一天过去了,井野与樱才堪堪敲定了礼服用裙。至于社交癌晚期的珠里,在试完第一条吊带裙后便选定了它,再没有动弹过。
鸣人看着她像是个老婆婆似的坐在一旁发呆,心底忽而产生了个诡谲的想法:好像……他自己都比珠里更像个女孩子啊!
***
回家时,一期提着成衣店的购物袋,看了一□□服的珠里跟在他身后,有些困倦地揉着眼,一副随时要睡过去的模样。
“一期,我好像有些困,可今天要看的书还没看完……”她打了个呵欠,问,“回家后,能给我泡一杯茶么?”
一期答应了。
回到家后,一期冲泡完茶水,端到了珠里面前。她正盘着腿坐在走廊上,借着屋檐下的吊灯光翻看着手里的幻术书籍。灯泡有些接触不稳,灯光偶尔会轻轻跳一下。
“珠里小姐,茶来了。”一期在珠里身侧跪下,将茶杯放在了她面前。
“喔。谢谢。”珠里说着,将书本倒扣在自己膝上,端起了茶杯。她小小地喝了一口。随即,她目光放空,望向空无一人的庭院,口中喃喃道,“当初,一期为什么要搬来木叶呢?是希望我每天都和今日一样,与同龄的女孩子们待在一起吗?”
茶水还有些烫,她吹了吹茶面。虽然喝了茶,可困意还是止不住地涌上来,眼皮也打着颤。她将茶杯搁下了,垂头半眯着眼,昏昏欲睡地盯着面前的木地板。
“是的。”一期微微一笑,声音里有着温柔之意,“像珠里小姐这样年纪的孩子,总归是需要和同龄人交流的。那个时候,我是这样想的。如果一直和我待在一起的话……”
话音未落,他便发现面前的小姑娘,已经头一点、一点地睡着了。不一会儿,她还直直地靠到了一期身上,长长的眼睫偶尔一抖,仿佛是在做一个不安的梦。
“……真是的。这样子可是会着凉的啊。”
一期失了笑,脱下身上的外套,裹在了珠里的身上。
一会儿后,他将枕靠在身上的少女放平,令她的头落在自己膝上。自己则俯下身去,在她的耳旁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轻轻说着话。
“从前,我是那样想的。”
“可是,现在我已经稍稍有点后悔了。”
“明明,仅仅和我在一起,就是最好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加大一期股扶持力度!不要抛!不要抛!还能坚持!
性转能力好久没出场了,没错这个能力就是用来修罗场的借口!【你等等】
※、 宇智波要如何突破一米八
珠里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她就在自己房间里了。这一夜还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梦,梦里有千千万个鸣人在四处蹦跶着,嚷着“我可是了不得的美女”这句话。
一定又是一期将她搬运回房间来了吧。
说不准,在搬运她这具疑似尸体的时候,一期还在内心说着“珠里小姐果然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这样的话。
***
作为水门的部下,珠里闲的时候十分悠闲,可以连续两天不用工作;忙的时候又十分忙碌,让人想要光速去世,比如现在。
为了和结界班商量木叶村结界强化的事情,她特地起了一个大早。与她同行的人是宇智波带土,以及宇智波鼬。
说来,珠里时常和鼬一起跑腿,也很乐意和鼬一起跑腿。这位前辈温柔可亲好说话,做事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又效率奇高,简直是木叶村的忍者表率。
至于带土——
她不发表任何评论。
四代目阁下八成是看带土最近太悠闲了,才会让他跟着一起跑腿吧。
坐在结界班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珠里掩着脸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因为昨天晚上被奇怪的梦打扰了,所以她没睡好,现在还有些困倦。
结界班的人还没来,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三人。鼬这样的暗部成员,大概是习惯了蹲守在窗户旁,即使今天他不是作为暗部登场,也一直站在窗边,朝外望着。
珠里揉了揉眼,瞥一眼鼬,在心里想道:鼬前辈也差不多到出暗部的年纪了吧。
卡卡西就是这样。他十三四岁的时候(因为太爱看《亲热天堂》,被水门认为是“内心有不可描述的角落”,所以)被水门放入了暗部历练。在暗部待到了二十四五的年纪,就被放出来当指导上忍了。
优秀的忍者一直放在暗部里只为火影所用,可不像是水门的作风。
带土原本翘着腿坐在她身旁,看她一副困顿的样子,便将手掌落在了她的发顶,说:“睡一会儿吧,反正结界班的人还没来。”
“不了。”她说。
“有什么关系啊,你还是小孩子啊。”带土揉着她的头顶,脸上的笑是不会让人讨厌的直白,“小孩子就该多睡会儿觉,这样才长身体。我们宇智波一族之所以只有我和止水突破了一米八,就是因为我和止水都会多睡……”
话音未毕,窗旁的宇智波鼬就投来了迷の目光。
带土闭嘴了,只是一只手还落在珠里的头顶,揉一下、再揉一下,像是在逗猫似的。珠里被他这样子按着头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曾经抗议无果,后来干脆放弃挣扎。
也许是因为真的太困了,她竟然睡着了。
再醒来时,珠里半睁着眼,问:“结界班的人来了么……?”
“噢,那个啊!我们已经商量完了,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带土的声音响了起来。
珠里立刻清醒了。
临时被当做招待室的办公室里,还是只有他们三个人,可看桌上的文书和带土手上的卷轴,摆明了在珠里睡觉的时候,鼬和带土已经把工作完成了。
“看你睡得太舒服了,就没忍心叫你。”带土抛了抛手里的卷轴,说,“怎么样?带土老师是不是很棒啊?”
“不会吧……”珠里有些不可思议,揉了揉眼,又揉了揉眼。因为是刚从睡梦里醒来的浑噩状态,她不小心揉错了眼,将自己的纱布眼罩给揉了下来。
带土面色一冷,瞬间使用瞬身术闪开。只剩下鼬微惑着问道:“带土前辈,请问你去……”
嘭。
窗边的白烟里,出现了一位气质娴静温柔的黑色长发女性。除了脸上有泪沟外,长相竟与美琴极为相似,便仿佛那位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夫人就站在这儿似的。
办公室里寂静了。
珠里木着脸,弯腰捡起了眼罩,小声说:“抱歉,鼬前辈。”
“……啊。”鼬(子)抬起手,眨了眨眼,转向窗户,望了一下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歪着头说,“我这是……变成女性了么?”
“是的。这可是小珠里的血继啊,所以我才跑得那么快。”带土从房梁上倒吊下来,拍着胸口说,“鼬,你快去找你最讨厌的人,让他对你告白吧。这样子就可以解开血继了。”
鼬安静了一会儿,捻一下自己的发尾,又摸一下自己的脸,声音轻柔地说:“可是,我不讨厌任何人。”
珠里和带土同时一懵。
——糟了!大意了!
他们竟然都忘记了,鼬是这样的人设!谁都不讨厌!谁都可以原谅!谁都会去爱!心系天下、不拘家国、匡复经纬、慈爱无双(不是)……
鼬上哪儿去找最讨厌的人啊!
带土从房梁上跳下来,语气里有一分看好戏的意味:“鼬啊,那么,从今天起你就要试着学习如何做一个女人了。穿裙子、高跟鞋、化妆什么的……”
话到最后,他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珠里沉思一会儿,说:“这样的情况也没有办法。……说实话,我也曾经把和鼬前辈一样的人变成女性。他也很温柔,没有讨厌的人;在他简单的生活里,我是他唯一认识的人。这样的情况下,根本不存在‘最讨厌的人’。所以,他就学着做起了女人。”
“然、然后呢?”带土听得入了神。
“半个月后,当他学会如何单手穿胸…呃,没什么。半个月后,他就自动变回来了。”珠里竖起手指,面无表情地说,“因为没有‘最讨厌的人’,所以连我的血继限界也觉得这很无聊,就解除性别转换了吧。”
带土:……
“原来半个月后就能自动变回来了吗!”带土忍不住揉了一下她的脑袋,“亏我当初还眼巴巴地跑去求卡卡西……”
“可是,那个时候的带土老师很急着变回来啊。”珠里吐槽,“我觉得你一分一秒都不能再忍受,这才帮你解决困扰的。”
鼬听着,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半个月……么?倒也没什么问题,四代目阁下那儿,请假就是了。只是今天的任务报告,要拜托你们提交了。”鼬说着,眸光忽而微微一亮,“今天佐助似乎在休息呢。那么,我先回家了。下次见。”
珠里&带土:?
珠里虽然依旧是一张面瘫脸,可她的心底已经滚过了许多字。
——等、等等!鼬前辈!你是不是又在心底产生了奇怪的想法!你要控制住你自己!弟控也要有个限度啊!
然而,鼬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
带土掰正了自己的表情,拍了下珠里的肩膀,说:“算了,鼬是个有主见的人,肯定会自己做好决断的,我们就不用操心了。去喝酒吧?”
珠里:……
——上次是谁答应卡卡西,再不带她去喝酒的!
下一瞬,带土已经将她夹在了手臂下,十分利落地从窗口跳了出去:“至于任务报告嘛,等到喝完了再去提交。卡卡西每次都用‘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这种烂借口来敷衍水门老师,我去喝口酒也没什么吧!”
带土提着她,熟门熟路地到了酒屋门口。木叶村的居酒屋白天是不开门的,想要买酒,只能到这种专门卖酒、连张座椅都没有的地方来。
看样子,带土是又打算买了酒,坐在公园里喝了。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会的这个习惯……从自来也大人那儿么?
“带土老师……我是未成年人……”被夹在手臂下的珠里发出了微弱的呼声。
“珠里可是大人啊,喝口酒也没什么吧。”带土付了钱,换了个姿势,把她扛在了自己肩上。
珠里眼神死。
很不幸,她虽然是上忍,可是她是打不过带土的,也打不过卡卡西,所以每次都只能任由他们乱来。她总是觉得这是因为她只有右眼有视野,盲区会更大,而这两个家伙却各自有一只写轮眼,简直是犯规。
她倒是不排斥喝酒,也能喝上一两口。但是带土老师喝的酒劲道太足,酒味又很明显,回家会被一期发现,一期就会生气。
一期生气,可是很可怕的。
“我不喝了……”珠里说。
“有什么要紧啊!”带土不在意,“就算你酒量不行,醉倒了,我也不会嘲笑你。”
珠里心底一硬。
没办法,为了不让一期一振生气,她必须使出必杀技了!
“带土老师,看着我。”她对带土说。
“嗯?”带土低头。
他低头的那瞬间,珠里以旋风之速,摘下了封印左眼的神秘眼罩,将变性の视线展露在了人世间!
说时迟,那时快,一名暗部成员恰好路过,刷的一声从她面前经过。
然后……
嘭。
带着暗部面具的宇智波佐助堪堪停在了街角处,不明觉厉地摊开了双手。
宇智波佐子:?
作者有话要说: 姐妹相见的那一幕注定会成文本文的名场景。
※、 绝不能让鼬子和佐子见面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佐助变成了佐子!
珠里的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决不能让佐子和鼬子碰面!
她和带土用眼神交流了这诡谲又一致的意见,用唇形分配了“带土→鼬;珠里→佐助”的任务,随即,带土便立刻跃上屋顶,朝着鼬的方向追去了。
一路奔跑,带土在宇智波一族的族地外,追上了宇智波鼬(子)。
“喂,鼬!”带土轻呼了一口气,落到鼬的面前,故作亲热地揽住他的肩膀,说,“先别急着回家啊,刚才还有些事情没和你说呢。”
鼬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下落,放在了带土搂在他肩上的手臂上:“带土前辈,我现在是女性。要是让别人看见你这个样子,是不是不太好?”
带土一愣,立刻把手甩开了,结结巴巴地说:“行吧!行吧,都是宇智波族人,其实也没什么好见外的。刚才忘记说了,佐助大概是会被你现在的模样惊到的,要不你先和我去喝一杯吧?”
说着,带土就扬起了手里的酒瓶子。
“嗯?”鼬歪头,比原来更柔美的面容上溢出了惑色。随即,他温柔道:“算了。我还是比较想回家见佐助。”
带土:……
怎么肥四!这对兄弟!
眼看着鼬又要往家的方向走去,带土急中生智,又说:“我确实有其他的事情要请教你啊,鼬。嗯……小珠里的生日快要到了,你还算比较了解她吧?给她买什么生日礼物比较好?真是头疼啊,她一向和我不亲密。”
听到“珠里”这个名字,鼬的脚步又转了回来。“佐伯的……生日么?”鼬抬起眼帘,“是在十二月吧?还很早,带土前辈不必为之着急。”
“当然是要郑重地早做准备才好了!”带土为了阻止姐妹相见的惨剧发生,已经不择手段。他讪讪大笑一阵,故作神秘地说,“我可是想要好好给珠里一个惊喜。呃……因为……因为,呃……”
带土“呃”了半天,也想不出理由来,只好随便说了句话。
“对我而言,小珠里是很重要的人。”
他这句话说的煞有介事,平常总挂着笑容的脸,登时变得正经英挺起来,有了一种令人心颤的男子力。
鼬微微一愣。
“佐伯对带土前辈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么?”鼬问。
“是。”带土愈发正经了,声音渐低,“自那孩子来到木叶后,我可是陪伴她最久的人啊。”他望天,双手枕在脑海,目光追着空中悠悠的浮云,“所以,总想给她最好的东西。”
鼬稍稍敛去了脸上的笑容。
“原来如此啊……也是。”鼬淡淡地说着,“可以请问下,去年、前年,带土前辈准备了什么样的礼物呢?”
“贴在脸上的胶布,以及防风镜,还有一瓶好酒。”带土横抱双臂,极为正经地说。
鼬:……
难怪带土会特地跑来询问他这个问题了。
“鼬有什么好的建议么?我觉得你和小珠里似乎很熟。”带土说。
“倒也不是……特别熟。佐伯和我,只是普通的友人而已。”鼬说。
带土表面上笑嘻嘻的,内心却飘起了另外一句话——“不鼬你错了你只是珠里的普通同事而已,我也是她的普通同事”——
“不过,”鼬继续说,“我倒是有一个建议。她很少买年轻女孩的衣裙,但她很适合穿裙装。带土前辈可以为她添购裙子。”
鼬想起上次珠里试穿新衣的模样,面上就重新有了一分柔和的笑:“那样的她,很引人注目。”
“不错的意见!”带土立刻认可了,随即揽着鼬朝外走去,“我的眼光不太好,鼬的眼光应该不错,不如就让你来挑吧。我们这就去女装店。”
***
同一时间。
“抱歉。”珠里走向佐助,致歉,“又不小心把你变成女性了。我们去找鸣人吧。”
“……”
佐助花了三十秒,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摘下暗部面具,愣愣地看了会儿自己的手,说:“不了,我还是先回家吧。之前哥哥……鼬,和我说他想看一看妹妹……不,当我是在自言自语吧。”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冷漠高傲的小少爷立刻止了声。
即使变为了女性,他的面庞依旧挂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冷,像是高山之巅的一捧雪似的。
珠里:……
怎么肥四!这对兄弟!
她决不能让佐子和鼬子碰面!
“等等……佐、佐助君!”
眼看佐助即将转身离去,珠里情急之下,伸手捉住了他的袖口。因为不习惯在“没准备、没预料、没背诵”的情况下和别人对话,她十分别扭地侧过头,声如蚊蚋:“佐助君,能留一下吗?”
佐助愣住了。
不仅是因为她的请求,更是因为她现在的模样。
面前的少女侧着头,偶尔用右眼余光偷偷瞄他一眼,很快便像是被烫着了一般躲闪开了。细细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袖口,手背的肌肤白得像是积了秋日的霜雪,让人有些担心会不会在盛夏的阳光下就这样融化了。
佐伯珠里可从未在佐助面前展现过这样一面。
“怎么?”佐助挑眉,并没有拿掉她的手,而是问,“什么事?”
“……”珠里懵了。
她根本想不出什么借口来留住佐助。
这实在是太为难一个社交障碍患者了。
“佐助君,可以……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吗?”她小声地说完这句话,才抬起头来看佐助。秀丽的面容上,有着一分不知该被称作“僵硬”还是“羞涩”的表情。
虽然只是嘴角和眉梢的微微变化,却让她忽然有了灼灼的光彩。
……简直就像是,一张黑白相片被上了颜色一样。
佐助的心底有了一丝奇怪的情绪。
他本应该抽身离去,说一声“无聊”或者“无法奉陪”之类的话,去见哥哥,然后再变回男性,在心底嫌弃着这麻烦的血继限界。可是现在,他却干不出那样的事情来。
“…算了。”佐助伸手按住了脖子,活动了下肩颈的关节,慢悠悠地说,“既然是你的请求,那也行吧。只此一次。你想做什么?”
珠里的目光向旁一瞥,看到了一家服装店,于是她张嘴道:“我想逛街买衣服!佐助君能陪我吗?”
佐助又愣了一下。
他可是从来没陪过女生逛街,就连母亲美琴都没有。
明明心底回荡着一个声音,让他“拒绝吧”、“拒绝吧”、“拒绝吧”,可他却反手握住了珠里的手,站到她的身旁,冷淡地说:“走吧。”
佐伯珠里微微舒了一口气。
佐助不知道珠里的想法,不知道她在想着“太好了终于避免了宇智波美琴毁灭世界的行为”;珠里也不知道佐助的想法,不知道他在想着“把雪握在手心里会不会融化的更快”。
两个人一同走进了服装店。
服装店的老板娘是个热情又高度近视的中年女人。没戴眼镜的她看到两个年轻姑娘并排走来,登时露着笑容迎了上来:“欢迎两位小姐,请问要买些什么呢?我们这有五大国流行的最新服饰噢!”
“随便试穿一下吧。”珠里并不会逛街,说话的语气很僵硬,“请推荐一些衣服,谢谢。”
“马上回来!”老板娘显然很喜爱打扮年轻的小姑娘,立刻回去取了新款的裙装来。不多时,她便带着五六件衣服回来了,“哎呀这条裙子可是极适合黑发黑眼的姑娘……”
高度近视的老板娘打量着佐助(♀),隐隐约约发现这位年轻的小姐相貌生的非常好,简直是个模特儿。她忍不住母爱爆棚,推着佐助朝试衣间走去,说:“试一试吧!这位小姐!”
“不是我……”佐助一蹙眉,说,“我不用试。”
“嫌麻烦吗?那就换这一件吧!直接套进去就可以了。”老板娘取过一件套头的裙子,二话不说直接兜在了佐助头顶,向下套去,“真是适合极了!想给你打三折!这位小姐真是太漂亮了……”
佐助的面色很可怕。
佐助的心底是暴风。
佐助的雷切要出动。
就在这时,佐助身后的试衣间旁,传出了奇怪的对话。
“带土前辈,为什么要我试穿?”
“有什么关系啊!当然要女人试穿完,才知道适不适合女孩啊!一切都是为了珠里。”
“可是我和佐伯的身量不太符合……”
“鼬,你出试衣间,让我看看!”
听到“鼬”这个熟悉的名字,佐助的内心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试衣间的帘子拉开了,一名穿着长裙、留着黑色长发的年轻女性走了出来。她走向试衣间外的带土,展示身上的衣裙,问:“这样……如何?适合佐伯吗?”
问话问了一半,她便察觉到身后有一道诡异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这名年轻的女性转了身——她的身后,站着身穿女装的佐助。
世界瞬间寂静了。
穿着裙子的宇智波鼬子,与穿着裙子的宇智波佐子,在试衣间前,面无表情地互相对望着。
“……原谅我,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 鼬:……佐助啊,每个人都会仰赖自己的知识与认识,还将此称为‘现实’。但是,认识与知识都是相当暧昧的东西,人们也许都只是在自己幻想的世界中活着,就像过去你认为,我是个温柔的哥哥。
※、 鸣人的忧郁与佐助的困扰
万万没料到!
明明是想努力分开鼬子和佐子,可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佐子和鼬子就这样见面了!
都是时臣的错!
女装店里的气氛很诡谲,珠里的表情已经可以称之为【令制作组绝对不想出第二季的鬼畜表情】了。她直挺挺地弯下腰去,非常流利地说出了最经常说的一句话:“万分抱歉。”
鼬正紧紧地打量着佐助,他不移开视线,说:“没事的。佐伯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只是变性而已,对日常生活并没有什么影响,你不用放在心上。”
佐助的脾气可没有鼬那么好。他现在的表情,几乎可以用“狂风暴雨”来形容。带土有些怕佐助下一秒就会拔出草薙剑来,将珠里就地斩首。
“佐伯,”佐助从齿缝间挤出冷冷的声音,“哥哥……鼬,也是你干的吗?”
“我是无意的。万分抱歉。”珠里没有直起身。
“不要吓到她。”鼬叹了口气,十分体贴地说,“佐助不是可以变回去么?上次已经变过一次女孩子了吧。我也只要再等十五天,就可以变回去了。……啊,对了。如果我们两个人都变成了女性,在母亲那儿会很不好交代的。”
想到美琴,佐助一愣。
是啊,绝对不能让妈妈发现她的两个儿子变成了两个女儿!
如果用变身术变成男性,查克拉的波动就会让父母发现。所以,绝对,绝对不能回家!
“走,”佐助重新握住珠里的手,拽着她就朝外走去,“我们去找鸣人。”跑到店门口,他还回过头来,冷着声音叮嘱自己的兄长,“鼬,藏好些,不要让妈妈发现这件事。”
***
佐助再见到鸣人的时候,鸣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捧着肚子猖獗大笑。在仰天长笑、抱着肚子滚来滚去好一会儿后,鸣人才收拾起了自己的笑,喘着气儿说:“佐助,你又被佐伯的血继变成女孩了?又要我帮忙吗?”
“白痴吊车尾,”佐助微扬下巴,眼神里透着刀锋般的冷,“废话少说。快点。”
“不行啊——”鸣人托着下巴,挤眉弄眼,“佐助君要好好拜托我,我才答应帮忙。”
佐助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
——鸣人这家伙……真是惹人厌烦。
要他向鸣人低头,挺不愉快的。
佐助很明显地将不悦和怒意写在了脸上。
他想到哥哥所说的“十五天就可以变回去”,转头询问身旁的珠里:“喂,佐伯,哥哥说‘十五天可以变回去’,这是真的吗?”
珠里面无表情的点头。
“那,”佐助微扬唇角,嘲讽的眼神投向了鸣人,“算了。也不需要鸣人的帮忙了。我和哥哥借口出门做任务就可以解决这十五天了。”说罢,他转过身去,垂着眼帘低声道,“走吧,佐伯,去哥哥那儿。”
做错了事的珠里,木着脸跟了上去,非常听话。这一幕落在鸣人眼里,就悄悄地、悄悄地变了味道,让鸣人心底有些复杂。
珠里和佐助的关系原来有这么好了吗?
鸣人心底有些闷闷不乐。
他耸耸肩,将手插在裤兜里,沿着木叶的街道朝前慢慢晃悠去。天气很好,湛蓝的天幕下,火影颜岩上的几位大人物正眺望着这个村落。
他走了一条街,就看到旗木卡卡西正躺在午后的草坪上,翘着腿悠闲地晒太阳。《亲热天堂》盖在他的脸上,恰好遮住了落在脸上的阳光。
“卡卡西老师!”鸣人一屁股坐在了他身旁的草坪上,声音闷闷的,“我好困扰啊!”
“……嗯?”旗木卡卡西抽开了书,眼神一动不动,“少见啊。什么困扰?”
“关于……女孩子的。”鸣人伸展了下四肢,也躺下了。一根草叶挠着他的脸庞,有些痒痒的,“我喜欢的女孩子,好像喜欢佐助。”
“意料之中的结局呢。”卡卡西说。
卡卡西想,是在说春野樱那孩子吧。
樱喜欢佐助,这件事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佐助那一届的女孩,基本上都喜欢佐助,并且都从七岁喜欢到了十二岁。要是踏出忍者学校后没恋爱,她们就会继续喜欢着佐助。
“好不甘心啊!为什么是佐助啊!”鸣人挠了一下头顶,说,“我以为她的性格比较特殊,所以也不会和其他女孩子一样喜欢佐助……”
“特殊……”卡卡西想到了樱那里外两重,时而温柔、时而泼辣的性子,不由点头,“确实很特殊啊。”
再怎么说,也是继承了纲手大人真传的女忍者。
“她怎么就会和佐助的关系变得那么好了呢?”鸣人百思不得其解,在草地上翻了个身。
“这个……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卡卡西慢悠悠地回答,“我可是三十岁了还被老爸催着结婚的男人啊。”
“对啊。”鸣人一咕噜坐了起来,一拍额头,露出“失策”的表情,“卡卡西老师和带土老师都是人生失败者。”
“喂喂!”卡卡西用亲热天堂敲了一下鸣人的额头,“谁告诉你不结婚就是失败者?明明是‘不过自己想过人生的人’才是失败者。”
“疼啊!”鸣人揉了揉脑袋,皱着眉,嘟囔问道,“那卡卡西老师如果有喜欢的女生,会是怎样的性格和长相呢?”
虽然还没听到答案,鸣人的心里已经浮现出一个人的模样来。
野原琳!!
听带土说,野原琳可是当年全校男生心底的白月光。带土喜欢琳,琳喜欢卡卡西,这一桩浪漫狗血的大三角恋爱,可是当年十分令人心动的一桩往事。
不过事实总是残酷的,长大之后,野原琳和另一名温柔的医疗忍者谈起了恋爱,很快结婚生子,如今过的十分幸福。
“女性的性格吗?”卡卡西歪头,思考了一会儿,“比较努力的……类型吧。不会说太多废话,脚踏实地的类型。”
鸣人闭着眼,一边“嗯嗯嗯”地点着头,一边在心里想:没错,就是那个纲手大人之下、木叶第一的医疗忍者野原琳。
“长相……没什么特别的偏好。麻烦啊,喜欢和讨厌的东西都没有。”卡卡西有些困扰,声音也轻飘飘起来,“大概是短头发的女孩子吧。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短发的女生比较好。”
鸣人点头点的愈猛:果然是野原琳!!
“如果是卡卡西老师的话,会如何追求女生呢?”鸣人问。
“想什么呢。”卡卡西的视线飘远了,“我才不会做那种事。”
“只是‘如果’嘛”鸣人嚷道,“我现在可也是处在人生的岔路口上啊!”
卡卡西看到他认真的脸色,心底有几分无奈。
樱、佐助和鸣人,可也是一道无解的三角啊。不过,指点一下年轻的小辈,他还是愿意的。
“多多认可她吧。”他笑眯眯地说,“就算性格再特殊,再强硬,只要是人类,就会想要在心底得到别人的认同,就像鸣人想得到佐助的认同一样。”
鸣人眨巴了眨巴了眼,问:“卡卡西老师,你的意思是我要面对本心,其实我喜欢的是佐助是吗?”
卡卡西:……
告辞!
***
佐助与鼬,纷纷选择了等待十五天再变回男性的选项。珠里很担忧他们是否能撑过这十五天,建议他们俩干脆回家向美琴坦白,再由自己上门赔罪。
可是,佐助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一提到“回家”,佐助的面色就会变得很可怕。
“住在佐伯家不可以吗?我会付钱。”佐助板着脸,声音冷得可以,“反正又不是没住过,和上次一样,不行吗?如果佐伯是在介意哥哥和我一起来的话,就让哥哥睡在外边好了。我们俩和上次一样……”
鼬露出了微微吃惊的神色。
上次……
确实,佐助住在了佐伯珠里的家中,过了一夜才回来。而且,从那晚后,关于两人交往的奇怪流言就忽然在木叶忍村里扩散开了。
“佐助……‘我睡在哪里’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吧……”鼬有些哭笑不得。
“总之,绝对不能让妈妈知道这件事。”佐助一点儿都不松口,“就住在佐伯家吧。”
鼬忽然露出了如美琴一般温柔宁和的笑容。他走到佐助的身后,以温柔的语气说:“我们两兄弟打扰人家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佐助,回家吧。”
“……嗯?”佐助心底有些吃惊,眉头微微挑起,“为什么?”
怎么白天还不想让妈妈发现这件事的鼬,到了晚上就想要回家了?
“因为啊……”鼬的语气忽然放严肃了,“‘和佐伯同居’这样的事情,在宇智波一族内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佐助:……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是吗!!
佐助拗不过鼬,还是跟着他一同回家,面临即将到来的疾风暴雨了。珠里担忧了许久那两兄弟会面临的命运,最终还是忍不住去拜访宇智波族长的家了。
“请问有人在吗?”珠里敲门。
“我现在有些忙碌,麻烦自己推门进来吧。”美琴的声音传来。
珠里心里有些紧张。
美琴是在忙什么呢!!
她推门,小心翼翼地探进了脑袋。入目的画面,令珠里的表情变得十分微妙。继而,她露出了【制作组选择直接辞职的鬼畜表情】。
——美琴正哼着小曲,左手一条长裙,右手一套学生制服,分别在两兄弟的身上比着。鼬扎了两根冲天小麻花,佐助戴着蝴蝶蕾丝猫耳朵,地上还叠着许多衣服。
场面几乎要失去控制了!!
作者有话要说: 珠里:怎么肥四!这一家人!
pps,本来想让战国4大佬以秽土状态登场,但是那样又觉得场面太混乱了qwq
所以提前说一下,战国篇单独分卷新世界,换近侍刀和背景。
火影本篇大概40+章,战国篇20章,剩下暂定黑篮齐木世界/猎人世界各自30+章,视情况增减字数和世界~~么么哒。
※、 拉面的约会与恋爱的约会
宇智波族长的家里,是一副宛如地狱般(并不是)的景象。
拎着裙子的美琴侧身,望见珠里,眼眸一弯,温柔笑道:“原来是佐伯来了呀。自己坐吧,你也可以帮我挑一挑哪些裙子比较适合我的两个女儿呢。”
珠里:……
珠里还从未在佐助脸上见到过这样疑似“生不如死”的表情。毕竟,他无论何时都保持着傲意,哪怕是变成女性时亦然。
“对……”珠里没敢踏进他们家的玄关,扒在门缝口,小声又说了一遍已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的话,“对不起。”
“没必要说这样的话呀!”美琴托着面颊,露出欢欣之色,“有两个女儿也没什么不好的嘛。从前偷偷买的衣服,终于可以拿出来让她们试穿了。”
“毕竟给你们的生活添加了麻烦……”珠里的声音更弱了。
“啊,这也不算什么麻烦。”美琴正了一下佐助头顶的发箍,对珠里说,“作为忍者,早就习惯这样突发不断的生活了。比起‘第二天发现眼睛突然变红’或者是‘尾兽忽然跑来横扫全村’这样的事,变了性别,根本没什么。”
饶是如此,珠里依旧扒在门缝上。
“佐助,鼬,回去休息吧。”美琴拍了拍两兄弟(姐妹)的肩,笑笑说,“记得要好好打理你们的头发和皮肤。对于女人来说,这可是极为重要的。”
佐助又露出了少见的、生不如死的表情。
将两兄弟驱出客厅后,美琴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地上的衣裙,随即向珠里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待珠里在矮桌前跪坐下,美琴便托着腮笑眯眯地说:“佐伯今天道歉了不少次吧?”
“……嗯。”珠里低头说,“那本来就是我的疏忽。”
“明明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却要到处道歉,都不像是忍者啦。”美琴摸了摸她的头顶,语气很温柔,“忍者执行任务的时候,连‘一拳捶碎贷款没还清的房子’都是常有的事情,不用太过意不去。”
“是。”珠里应下了。
“比起那个……”美琴的目光落到了脚边未拆封的新衣服上,语气雀跃了起来,“我果然还是更想打扮真正的女孩子。鼬与佐助,到底还是男孩子的内心,穿女装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可爱。呐,佐伯,想要试试看吗?”
珠里:?
心怀愧疚的珠里完全不敢拒绝美琴,也舍不得拒绝温柔的美琴,只能像个木木的人偶娃娃似的,伸开双臂,让美琴拿起衣服在身上比划着。
“好久之前就想试试看了!让女儿穿上这样子的短裙!”美琴兴致勃勃,“当初怀上佐助的时候,没怎么猜测就告诉鼬‘这可能是弟弟’,结果就真的是个男孩。现在想来还有几分后悔呀……’”
听到她的话,原本张着手臂、呆呆注视前方的珠里,心底忽然微微一动。
不知怎的,她竟然觉得现在这样的感觉也有些不错。好像,与别人,或者说,与宇智波美琴相处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
***
夜深了,珠里终于可以回家。
一期一振已经在家中等候许久了,珠里推门的时候,便看到这俊秀的青年端端正正地以跪姿坐在玄关口,双手放在膝上,仿佛是正在参加军议会,又或者在高级餐厅里等着吃牡丹饼似的。
“珠里小姐遇到什么麻烦了吗?”一期认真地询问,目光落到了壁钟上,“现在已经是将近午夜十二点了,可平常,珠里小姐在十点左右就会回家。”
虽然明知一期是在担忧和关心着她,可珠里心底稍稍有些不服气。
她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而是一个足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为什么一期要限制她在十二点前回家呢?就算她彻夜不归家,对于一个大人来说,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吧?
——虽然心底是这样想着的,但是珠里并不会把这些说出来伤害一期。她知道一期总是在替她着想。而且,自从来到木叶,她遵循卡卡西的话,试着去“学习礼貌”,现在的她已经很少对别人发泄自己的脾气了。顶多,只是在心底吐槽一下而已。
“不小心把别人变性了,所以去处理了一下。”她语气平淡地说了这句话,脱鞋进了屋。
“真的不是偷偷摸摸去喝酒了么?”一期温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珠里的脚陡然停住。
——怎么可能啊喂!
自从某一次和带土老师一起喝的烂醉,做出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又被一期一振抓包后,一期就总是有着这样的合理怀疑。
“没有。”珠里转身,十分认真地说,“我身上没有酒味,一期可以闻一闻。”
“真的么?”一期一振在她面前弯下了腰,眼帘微垂,真的低头去轻嗅她衣领上的气味。
他凑得有些太近了,呼吸已经落到了珠里脖颈的肌肤上。她侧过头去,催促道:“好痒啊!确实是没有喝酒。真的只是去处理麻烦了而已。”
负责又温柔的近侍这才轻轻地笑了起来,说:“相信你了。”
这话说的,就像是相信珠里是什么莫大的赦免一样。珠里用手指摸了摸不知为何在发烫的脖子,假装是在整理自己的衣领,说:“我去洗澡,然后就睡觉了。明早见,一期。”
许久后,屋子里的灯熄了,四下一片漆黑。水蓝色短发的青年久久立在珠里的门外,用修长的手指摸索过障子门上属于竹纸的纹路。
手指下落,最终放在了门框上。
他似乎是想要推开那道门,可最终,却还是收回了手。
“晚安。”
他对着黑暗中的门扇,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如是说。
无人知道,他原本想以怎样的形式、在怎样的场合说出这句话。
***
次日是个大晴天。
虽然佐助和鼬选择了“等待十五天”这样的方式,可珠里却没法真的放任他们等待十五天。作为始作俑者,她决定努力帮助两兄弟解决问题。
——当然,她是绝对不会代替鼬和佐助成为美琴的模特的。
鼬没有讨厌的人,但是佐助有。于是,珠里在一乐拉面店里找到了正在大快朵颐的漩涡鸣人。
“鸣人君。”
店铺的垂帘被撩起,肤色皎白、眼神冷淡的少女,不动声色地走到了鸣人的身侧,淡声说:“我想要拜托鸣人一件事,是关于佐助的。”
“啊,我知道。”鸣人吸溜吸溜地吃着面,脸上溅了一滴酱汁。他一边大口咀嚼着,一边嚷道,“是帮助佐助那家伙变回去,是吧!”
他搁下筷子,挠了挠面颊,又点头,自言自语说:“只要佐伯和我约会的话,我就答应帮忙!啊,我这样是不是有点乘人之危呢……但是本来就是我吃亏啊!”
“怎样的约会?”珠里问,“如果是恋爱形式的约会,不可以。”
“我只是想找人陪我一起吃拉面啦!”鸣人的脸陡然涨红了,结结巴巴地说,“什么恋爱形式的约会!我是那样的人吗?你不是也喜欢吃拉面吗?我记得你喜欢吃超激辣的什么来着……”
“哦。”珠里垂了眼帘,说,“如果明天有空的话,就可以。”
鸣人嘴里的面条差点掉下来。很快,他握拳喊了一声“太好了”。现在的他,恨不得光速冲到宇智波族地去,摇着佐助的肩膀喊一万句“我喜欢死你了”。
饭毕,成功约到佐伯的鸣人没急着去找佐助,而是兴冲冲地去找了卡卡西。
“卡卡西老师!卡卡西老师!卡卡西老师!她答应和我约会了诶!”鸣人在卡卡西面前环绕蹦跶着,满面兴奋,“虽然说好了只是吃拉面,可这也是约会啊!要不要顺便约她一起去逛个街什么的呢……”
卡卡西正靠在桥梁的栏杆上,听闻此言,他有些疑惑地问:“樱……答应你了吗?”
“咦?”鸣人歪头,“不,不是樱酱啦。是佐伯。”
卡卡西:?
是…那家伙吗?
“……珠里?”卡卡西托着下巴,声音愈发迟疑了,“她竟然会答应你的约会请求吗?”
“其实,也不算答应。”鸣人实话实说,“她说如果明天有空的话,就和我一起去吃拉面。”
“这样啊。”卡卡西懒散的眼神望向了天边的浮云,“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实话实说的话,鸣人君,明天她肯定会有其他事情要做。”
“卡卡西老师怎么知道?”鸣人不信。
“……秘密。”卡卡西的眼眸弯了起来,露出一个轻快的笑容,“以后,鸣人就会知道了。”
和鸣人分开后,卡卡西慢悠悠地朝着某个地方晃去,是忍村一角的老式房屋。他轻车熟路地落入院中,找到了佐伯珠里那扇朝向庭院的门,用中指扣了扣门框。
门开了,佐伯珠里的身影露了出来。
“……是卡卡西啊。”她说,“有什么事吗?”
“有事。”旗木卡卡西双腿交叠,倚靠在门框上,脸上挂着她熟悉的笑容。那笑容虽然懒洋洋的,却不会让人感到疲倦,而是如春日低垂的阳光一样。
“约会吗?……明天。”
作者有话要说: 搅乱股市!
按照这个发展,我真怕第一个攻略小猪猪的是美琴...
※、 卡卡西老师的临时小课堂
“约会吗?……明天。”
听到卡卡西的问题,珠里眨了眨眼。她忍不住在心里想:明天是什么了不得的日子吗?怎么一个两个,都想约她呢?
鸣人请她吃拉面就算了,现在连卡卡西也……
旗木卡卡西笑眸弯弯,很悠闲地说:“拜托你了,佐伯上忍。”
这句话就像是一句厉害的魔咒,一下子就让珠里的内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能让卡卡西对她说出这么恭敬的话,其他的事情便瞬间被抛之脑后了——譬如鸣人的拉面之约,等着变回男性的佐助。
老实说,能让美琴多玩一会儿佐子,她还觉得很荣幸呢。
“嗯。”珠里点头。
“那,明天早上十点,就在颜岩上见吧。”卡卡西说。
“为什么是那种地方?”珠里疑惑。
“因为,珠里不想让别人知道吧?”卡卡西似乎很了解她,“忍村就那么大,在其他地方晃悠的话,保不齐会被别人看见噢。”
说完这句话,他就笑眯眯地挥手道别,下一秒便消失在庭院之中。许久后,珠里才在心底嘀咕道:什么啊,又不是恋爱的约会,为什么要这么小心翼翼?
真是讨厌的家伙。
***
次日早晨,珠里准备出门。
“珠里小姐,今天去哪儿?”刚晾晒完衣服的一期一振探出了头。
“工作。”珠里面无表情地回答,“难道还有哪儿可以去吗?”
“……是吗。”一期的目光落到她的衣着上。
今天的珠里没有穿千篇一律的中忍马甲,而是穿上了吊带的长裙。
珠里小姐似乎不大会说谎。
一期蜜金色的眸子里有着浅淡的笑意,他对珠里说:“玩的开心。”
“晚、晚上见!”珠里有些紧张,赶紧跨出了家门,生怕下一秒一期就道破了她的谎言,并且追问起她今天到底是去干什么了。
珠里深呼一口气,这才让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虽然穿了膝盖长度的裙子,她却一点儿都不淑女,习惯性地跳上了屋顶,朝着颜岩方向奔去。
今天也是一个晴天,七月的阳光好的不可思议。因为是晨间,阳光也不至于毒辣到让人浑身疲惫又昏昏欲睡。只是,旗木卡卡西一直是昏昏欲睡的模样。
他到的很早,珠里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正用手臂枕着头,躺在草坪上假寐着。从不离身的《亲热天堂》半盖在脸上,让她有了“揭开这本书就能看到卡卡西的脸”的错觉。
珠里落在了卡卡西身旁,她投下的阴影遮住了正盛的阳光。
“卡卡西。”她喊了一声。
银发的男人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熟了。
珠里蹲下身来,拨开他脸上的《亲热天堂》,放到眼前一扫,喃喃念出了书页上羞耻的台词:“请……靠到我这边来吧,因为我想感受你的……”
她正磕磕绊绊地念着,冷不防卡卡西睁开了一只眼,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还没有到可以看《亲热天堂》的年纪。”
“谁要看这种东西。”她心底微恼,面无表情地将书盖回了他的脸上,覆住他的五官,“只有你这样不正经的家伙,才会看这种书。”
卡卡西慢悠悠地起了身,身姿一动,下一秒便出现在了高处的树枝上,又用珠里熟悉的姿势靠坐在了树干上。珠里也跟了上去,坐在他身旁。
从这里看去,恰好可以将木叶忍村尽收眼底。色彩纷杂、高高低低的房屋,一丛或一棵的绿色,屋顶跃动奔驰的黑影,还有最外围一圈高大的围墙。这座村落总是生机勃勃,充满了人气与烟火气。
“……木叶啊。”珠里望着这一片村落,说,“不知不觉,已经在这个村里待了这么久了。”
“已经习惯了吧?”卡卡西将大手落在她的头顶,说。
“稍微吧。”她低下头,声音极轻。
她从忍者学校的学生变为下忍,再一路晋升为上忍,再怎么不习惯,也得试着去和村人社交沟通。现在,只要是工作上的事情,她都可以顺畅无虞地解决了。
珠里想起自己初初踏出忍者学校时的模样,便不禁联想到了卡卡西。
这家伙可比她大了十几岁,也不知道他刚刚踏出忍校时,是如何的莽撞天真?反正,肯定不是和现在一样,做什么都是一副游刃有余、悠闲散漫的模样。
猛然间,珠里想起了曾经偷看过的卡卡西履历——
她曾经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潜入四代目的档案库里,打着手电筒翻看过三大柜的履历文件,直到找到旗木卡卡西那略略泛黄的档案。
身旁的这家伙,四岁入学,仅花了一年便以五岁之龄从忍校毕业,十二岁就成为了上忍,可谓是天才中的天才,让无数人为其天赋惊叹不已。
后来他与尚未成为火影的水门、同班的带土以及野原琳一同参加了战争,在神无毗战役里一举成名,和带土一起成为了了不得的英雄。
据说当时宇智波带土被压在巨石块下,带土说服野原琳放弃自己,把写轮眼换给卡卡西。可是卡卡西却不肯背弃同伴,硬是把带土救了出来,再和带土一同炸掉了神无毗桥。
后来有人问起原因,卡卡西给出的答案很迷。
“因为在那场战役发生的前一天战争里,我做了一个梦,梦到那块大石头下有一片洞穴,里面住着等着养成小男孩的老头子。为了不让带土被养成,所以我决定……”
这样敷衍的答案,一听就知道是在开玩笑。
带土那一身的疤痕,就是在那场战役里落下的。现在带土喝醉了,还常常吹嘘起自己当年与卡卡西的勇猛无双,嚷着什么“写轮眼只有集齐一双才能发挥真正的力量”之类的中二台词。
想到卡卡西那一身的光环,佐伯珠里就有些挫败。
“卡卡西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是战争的英雄了啊……”她木木地说。
“算不上英雄,只是个普通的忍者而已。”卡卡西说,“不过,那个年纪的我,是绝对不会在喝醉酒后做出奇怪的事情来的。”
他说的这句话,让珠里的脖颈和耳根都齐刷刷变红了。
她想要辩驳,不善言辞的属性却让她咬到了舌尖。最后,只能磕磕绊绊地说:“我只喝醉过一次!是带土老师强迫我的!而且……我可是最讨厌你了……所以那个时候……”
“是,是,我知道了。”卡卡西点头,“珠里最讨厌我了,所以那次才会做出那种事来。……今天珠里和一期是怎么说的?‘我和讨厌的人去约会了’?”
“……”珠里木着脸,不说话。半晌后,她晃了晃脚,注视着头顶垂下的叶片,说,“今天我骗了一期,我说我去工作了。这是我第一次骗一期,结果立刻就被他发现了。我完全……不会说谎啊。”
“连说话都艰难的人,确实不应该擅长说谎。”卡卡西说。他托着下巴,声音透着一分闲适,“啊,我就教一教珠里吧。‘说谎’的时候,最好将自己也说服,不能过分激动或者小声,就像是平常打招呼那样的声音。”
珠里听得正认真,冷不防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喊声。
“卡卡西,你和谁在那上面呢?”
原来是旗木朔茂。
有着“木叶白牙”之名的忍者,从初代目柱间的雕像头顶跃了上来,用手遮挡着日光,朝树枝上望去:“不是和我说,你去工作了吗?”
卡卡西收起了《亲热天堂》,落到了旗木朔茂的面前。
“是在工作啊。”卡卡西的目光淡定地飘着。
“和女人一起在树上工作?”朔茂表示疑惑,“真的不是瞒着老爹我,偷偷摸摸、自作主张地找好了结婚的对象吗?”
“……真是的,”卡卡西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来。他向树枝上招招手,让珠里也下来,站到了自己的身旁。随即,他将手压在珠里的头顶,慢悠悠地对父亲说,“这孩子可是鸣人那一辈的啊,我会对带土的学生下手吗?”
头顶忽然被按,珠里觉得脑袋有些沉,不由低下了头。
朔茂一愣,目光扫过珠里的面容——确实……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虽然漂亮,可有些太过年轻了。卡卡西的年龄比她大多了,这两人似乎不大适合。
“嘛,是我想多了。”朔茂讪讪地摸了摸脑袋,随即挥手道,“那你好好工作,可不要给年轻的后辈留下太糟糕的印象啊。”
说罢,朔茂就转身走了。
待父亲的身影远去后,卡卡西就收回了压在珠里头顶的手,将其放入了口袋中。
“学会了吗?”他忽然说。
“嗯?”珠里抬头看着他的侧脸,有些不明觉厉。
“学会‘说谎’了吗?”他的视线一动不动,凝视着前方的天穹,语气很淡然,“刚才的我,可是一直在说谎喔。”
作者有话要说: 老♂师♂好
※、 一期尼你到底生气没生气
“学会‘说谎’了吗?……刚才的我,可是一直在说谎喔。”
珠里揪了一下裙子。
“学会了。”她说。
“真的学会了?”卡卡西问。
“嗯。”她答。
卡卡西转向她,目光盛着笑,“让我看一看学习的成果如何吧?第一个测验是——‘你喜欢吃一乐的超激辣双倍辛拉面吗’?”
珠里语气平缓,不轻不重地回答:“抱歉,我最讨厌吃辣了。”
“很好哟,”卡卡西笑意愈甚,“那第二个测验——‘今天珠里是出来做什么的呢’?”
“工作。”她的表情动也不动。
“学的很不错嘛。”卡卡西笑眯眯的,却还在继续说,“最后一个小问题。”
“说吧。”珠里点头。
卡卡西弯下腰去,让自己的视线与这小姑娘平视,“珠里讨厌我吗?”
珠里:……
这讨厌的家伙!!
“……不,”她木木地说,“不讨厌。”
“喜欢?”卡卡西歪头,言语里有一种困惑。
“也不是!”珠里雪白的肌肤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是讨……讨……不,如果是说谎的话,就是喜……讨……”
她低着头,语无伦次,牙齿互相磕着绊着,话也说不清楚。因为紧张,她几乎把裙子一角给揉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看来你还是不擅长说谎呐。”卡卡西的话语里不乏遗憾。
“那种事情!”珠里陡然扬起了头,低声喊道,“哪是一天两天可以学会的?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动不动就用‘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这样的借口来迟到吗!”
“嘛,我突然发现了。”卡卡西挠挠头,说,“珠里虽然平常很闷,可是在教训我的时候,说的话却很多啊。”
“……”珠里缄了声。
“好啦,好啦。继续吧,约会。”卡卡西笑着说。
***
临近傍晚时分,珠里和卡卡西告别,朝家的方向走去。路过拉面店的时候,恰好看到鸣人兴冲冲地往店铺里跑。
“鸣人君。”珠里喊住他,“好巧,我顺便请你吃拉面,算是完成你的请求了。”说完,她转向一乐拉面的老板,喊道,“来一份豚骨酱油拉面。”
“诶?诶诶?”鸣人一脸不明觉厉。听到老板那声“马上就来”,他这才反应过来——他期待已久的、和佐伯珠里的约会,竟然已这种敷衍的“请客”方式进行了。
这算什么约会啊!
说好的手牵手逛街、一起看烟火和星星呢!
金发蓝眼的元气少年鼓着嘴,托着愁闷的脸坐到了拉面店的高脚椅上。珠里看着天色还早,便也坐了下来。
“你不吃吗?”鸣人问。
“我的同居人在等我回去一起吃晚饭。”珠里说。
“同居人……?”鸣人思索了一会儿,说,“啊,是珠里的哥哥吧!那个叫做一期的人!”
“嗯。”珠里回答。
鸣人的心底瞬时日开云散。
原来只是哥哥而已啊,那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嘛。
拉面很快上来了,鸣人的眼神极是闪亮。他用筷子敲打了一下拉面碗,便大快朵颐起来。一边吸着拉面,他一边挤着鼓鼓囊囊的嘴,问:“佐伯今天的工作还顺利吗?”
“顺利。”她别开了视线,“和卡卡西一起工作,被他说教了一顿。”
“啊!”鸣人干干地嚼了口拉面,嚷道,“怪不得卡卡西老师昨天说,你今天没有空和我约会,原来是因为卡卡西老师早就知道你有工作啊。真是阴险。”
“……呐,鸣人君。”珠里的视线望向身侧拉面店的菜单,目光在那些价格上徘徊着,“卡卡西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我是说,‘看到有人陷于弱势,便会伸出手’这样的性格。”
鸣人被她的形容给绕晕了。
他啃了三片叉烧,才给出了回答:“我大概可以理解佐伯的意思了。卡卡西老师确实会帮助人啦!不过,仅限于他熟悉的人吧?比如佐助,当初因为和哥哥闹别扭,险些离开村子。还是卡卡西老师说服了佐助留下来呢。”
珠里在心里小声地说了声“原来如此”。
原来那家伙,只是习惯性地帮助别人啊。
所以当初卡卡西之所以想要她“学会与人交际”,也只不过是无意间的行为罢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图。无论是督促着她学习“请、谢谢、抱歉”的礼貌,还是摸着她的头、褒奖她的努力,都是如此。
但是,因为他是第一个那样对待自己的人,所以……
所以……
“讨厌。”她放在膝上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啊?”鸣人一呆,有些慌了神,“讨厌……讨厌谁?我吗?”
“没什么。”珠里秒变为了没有表情的脸,“你听错了。”
“我还以为佐伯和我主动说话了呢,”鸣人表情讪讪。
他的拉面碗已经见了底,只剩下一个半熟鸡蛋和几片海苔。他用筷子拨弄着被汤汁泡软的海苔片,说:“自从把我变成过女孩后,佐伯和我说的话就多了起来。原来,佐伯也和普通的女孩子没什么两样啊。”
“?”珠里不太懂他的话。
“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佐伯的进步很大噢!”鸣人想到卡卡西传授给自己“要多多肯定对方”的泡妞秘诀,认真地说,“佐伯比以前开朗了许多!现在经常和我、佐助说话呢!”
“只是因为,有人要我学着这样生活而已。”珠里淡淡地说,“他要我学会‘社交’。”
“谁?”鸣人歪头,疑惑地问。
“……”珠里双手交叠,正经无比地回答,“一位长者。”
——她才不会告诉鸣人,是旗木卡卡西那家伙呢!
“……长者。”鸣人的嘴巴一抽,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已经卸任的三代目猿飞日斩那光辉慈爱的形象来。很快,他就自己脑补完了猿飞日斩语重心长、慈爱无比地交代佐伯珠里,“要努力变得乐观开朗”这样的事情。
结了账,珠里回家。
踏进家门的时候,饭菜的香气已经飘了出来,今天晚上的晚餐似乎有烟熏培根、煎蛋和芝士条,浓郁的香气令人食指大动。
“珠里小姐回来了啊。”一期摘了围裙,露出令人倍感治愈的笑颜,“晚饭已经做好了噢。我已经吃过了,就不陪珠里小姐一期了。……培根的味道有点重,染在衣服上了,我先去洗澡了。”
“诶?”珠里愣了愣。
一期……不和她一起吃饭?
这还是第一次呢。
“一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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