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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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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楚楚再一次充分的发挥了她那强大的自我复原能力,这还要多亏她有着一个每天都行走在身残或脑残两者二选一的丰富人生——她上辈子受过的伤已经快要凑齐医院里的所有科室了。

    只要不是断胳膊断腿,或者是被人一枪轰了心脏,她估计她都可以动用自己强大的意识力迫使她的那具躯体实现从几乎半瘫到能跑能跳的实质性变化。每一天醒来,她都能为照顾她的人们带来新的惊喜。

    且不论她那以肉眼可见的伤口愈合速度,就连她手上的冻疮都要复原的比别人来得快,当然,这一切成就都应该与林小王爷的悉心照顾脱不了干系。

    话虽这么说,但是萧楚楚心里还是明镜一般的有着自己的认知,照顾她的事多半都是秋夕碧云两个姐姐轮流来做的,林栖迟只不过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确保萧楚楚每次一睁眼都能准确无误的看见他那张大脸而已。

    萧楚楚无声的注视着已经把自己拾掇出了个人样的林栖迟。

    萧楚楚突然想要收回刚才那句她说林栖迟“大脸”的那句话,如果不惨杂任何私人恩怨来说的话,林栖迟的脸真的跟“大”字连个撇都不沾,本就没多少肉的脸颊现在更是一丝多余的肉都没有,只剩下一层薄皮包裹着,下巴成了个三角状,尖的有些戳人,再配上他那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还真有点像漫画里的美少年。

    而此时,这位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正端坐在萧楚楚床边大口大口的喝着璎红茶,扑鼻的香气随着林栖迟不甚雅观的动作争相从玉瓷杯中肆意弥漫开来,又如同相约好了一般,一齐钻到萧楚楚的鼻腔内。

    萧楚楚终于忍无可忍的拍了拍还在兀自饮茶的林栖迟,林栖迟仰首将杯中最后一口璎红一饮而尽,回味无穷的眯了眯眼,而后才微微低头凑到萧楚楚面前做疑惑状:“什么事?”

    萧楚楚:“......”

    林栖迟一边收拾着茶具,一边嘴里还在碎碎念着:“知道知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就是想喝吗,我知道你想喝,可是你那舌头现在还不能吃烫的东西你也不是不知道,不如这样吧,我再为你沏一壶,然后放置在窗外冻一冻,待到温度降下来后我再慢慢喂你喝可好?”

    萧楚楚眨了眨眼,林栖迟便马上领会到了精神,从桌上拿了纸笔递到了萧楚楚手里。

    萧楚楚费力的坐起,然后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道:“我谢谢您了。”

    饶是林栖迟从未听过相声,但他也从萧楚楚力透纸背的用力程度上在这句中读出了浓浓的讽刺意味。

    林栖迟讪讪一笑,将纸团成一团丢到身后,尝试着转移话题;“我发现你现在写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如果再多加练习的话,假以时日,你兴许还能成个书法名家呢。”

    萧楚楚对他这种听起来就像是谎话的奉承直接简单粗暴的采取了用白眼的形式对待,闷闷的别过头去,不大想理他。

    林栖迟却不觉有他,仍然自顾自的说着:“我还记得你师从雅儒先生的那些日子,可真是没少给雅儒添乱,我记得雅儒本就有着脱发的毛病,自从教了你之后,我发现他的头发可真是与日俱减,一天比一天少。”

    听到雅儒的名字萧楚楚不禁动了动,林栖迟见状则是再接再厉的继续说着:“对了,你还记得陈逸吗?就是让先生一直挂在心上念念不忘的他毕生所欠之人。”

    萧楚楚转过头来看着林栖迟点了点头。

    她当然记得,就是因为这个人雅儒才会如此厌恶阿谀奉承之事,也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够从雅儒那里学到“坦诚”,不管身处何地,面对着多么高贵的人,既然生而为人,那便要一言一行都无愧于心,以真心待人,有一说一,不掺杂任何功利目的。

    对人如此,对己更是如此。

    林栖迟取了清水端在手里,用汤匙舀了一些在唇边细细的吹着,他低垂着眉眼道:“先生游历多年,辗转各地,终于于前些日子寻到早已成了一名教书先生的陈逸,先生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跪在了陈逸面前,说出了他一直无处可诉,无人可听的话...来,张嘴。”

    萧楚楚听话的张嘴喝了一口温水,觉着一直冒着烟的嗓子总算舒服了几分,她安静的看着林栖迟眼睑上投下的那一小块阴影,觉着心里好像揣了一只毛绒绒的小奶猫,痒痒的。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哪怕当时陈逸心中有着多么深的怨恨也全都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弭了,不过他还是义正言辞的批评了雅儒一番,说:不应该昧着良心称赞,那位座师大人明明就是个大草包,你怎么能赞他德才兼备之类的...”

    萧楚楚听到这不由得笑了笑,脑海中突兀的就浮现出了两个白胡子老头面对面,其中一个被对方训斥的连头都不敢抬,只能老老实实的听着,并时不时的发出附和声的场景,而且最让人觉得身心舒畅的是,被训得臊眉耷眼的连大气都不敢出的那位居然还是给了她不少戒尺吃的雅儒。

    “你看看你笑的这样,小心再抻到舌头,我看你什么时候才能吃上一口热饭,再喝一口。”林栖迟又喂了萧楚楚一口水,继续道:“两个老头经过了一番促膝长谈之后居然惊奇的发现他们二人在一些事情上的看法居然是统一一致的,雅儒又趁热打铁的陪着陈逸钓了几天鱼,还和他的那些学生混了个熟,到了后来,先生干脆就不回来了,直接留在陈逸的那个小学堂当先生去了。”

    萧楚楚听到雅儒居然留在学堂和陈逸一起当教书先生的消息不免有些吃惊,她虽然不懂皇室的那些等级制度,官阶头衔什么的,但她仅从安国府上下对待雅儒先生的态度就能看得出,他绝对是个有身份有背景的老师,再加上林栖迟口中的“请他的人可以从书房排到北山”便更让萧楚楚确定了雅儒的地位。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吃喝不愁,受人敬仰的名师,如今却直接留在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村去给一堆平民娃娃教书去了?

    这也太潇洒脱俗了。

    她不知不觉的皱起了眉头,有些想不明白雅儒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该还的债既然已经还清了,又为什么还要搭上自己的后半辈子留在了最开始他们费尽心思想要逃出来的地方。

    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什么要寒窗苦读,焚膏继晷的从那里考出来?

    林栖迟轻笑着点了下萧楚楚凑到一起的眉毛:“想什么呢?”

    萧楚楚无声的看着他,林栖迟突然就在她的眼神里读懂了她的疑问,林栖迟试探着开口;“你是想问雅儒为什么放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过,偏偏要留在那个地方当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对吗?”

    萧楚楚赞叹的朝读心器林栖迟竖起了大拇指。

    林栖迟将萧楚楚竖起来的大拇指握到手心里,打开萧楚楚攥在一起的四指,穿过她的指缝与之十指相扣:“这有什么的呢?”

    林栖迟抬起眼直视着萧楚楚道:“我虽然生来就带着王爷的头衔,是他人眼中金枝玉叶的贵人,但是只有我知道,在这个头衔之下,我背负了多少。”

    “因为我是王爷,所以我必须要比别人要强,琴棋书画,文韬武略,必须样样精通,这样你才有着让别人尊崇的资本,你才能够在别人恭恭敬敬的唤你一声王爷的时候,有底气的应下这声问候,不会觉得受之有愧。”

    “但你还不能够太过优秀,过刚则易折,锋芒毕露便会引火上身,佳木秀于林,风必会摧之,如果你的光芒太过耀眼甚至盖过了当今圣上,那到时候,等待你的便只会是莫须有的罪名了。”

    萧楚楚用力的握了握林栖迟的手。

    林栖迟朝她挤出来一个微笑:“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我这么机智的一个人怎么会不懂得这些道理呢?”

    ☆、有关千面手

    日子就在睁眼闭眼之间,如流水一样悄悄流走了。

    萧楚楚也有如神助的从半身不遂进化成了瘸腿大侠,手里拄着个拐杖,金鸡独立的窜来窜去指点江山,丝毫没有显露出正常人大病初愈后应该有的疲态。

    而当萧楚楚终于脱离了病榻,并如同刚刚刑满释放的囚犯一般冲出了林栖迟的卧房时,却险些被堆在墙角有如小山高的一系列贵重补品吓了个趔趄,她步履艰难的蹦了过去,仰望着面前甚至比她还要高出一个头的“小山”眯着眼睛细细端详起来。

    人参,雪莲,枸杞,燕窝,藏红花......恩?藏红花?萧楚楚总觉着这个药材听起来有些熟悉,可是她托着下巴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这味药,她面色凝重的退后两步,把手里的拐杖背在身后,一眼望去倒是更像个扛着□□的战士。

    不过这位战士却真的没有什么高尚的觉悟......

    只见萧楚楚仿佛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策一样皱着眉想了半天,然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小心翼翼的从补品山里抽出了两盒人参,一盒雪莲,然后贼眉鼠眼的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不甚光彩的行为之后,面上露出了些仿佛偷吃到了小鱼干的猫一样餍足的表情。

    她将三盒补品往怀里一揣,然后单腿蹦着蹦到门后,轻轻的推开一条小缝往外看了一眼,发现门口并无他人时,便暗喜了一下,鬼鬼祟祟的溜出去了。

    而此时的林栖迟正处在名轩阁内,哪怕他有通天的本事估计也是难以想象出本应卧病在床的那位,是如何趁着他不在家时,做出了何等不知死活的壮举的。

    其实现在的他,真的也无暇顾及萧楚楚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日在青林山后偷袭我的人就是失踪许久的千面手?”林栖迟浅啜了一口清茶向对面的魏正泽发问道。

    “应该是的”魏正泽沉吟片刻继续道:“萧清存虽然不学无术,且又心高气傲,不屑与人接触,但有关于他的传说倒是还真不少。这其中一条,便是萧清存曾与江湖上有着千张面孔,万种身份的千面手有着歃血之约。”

    “何意?”林栖迟略有些震惊,他虽然心性淡泊,只想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平日里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又不好那些酒巷之中广为流传的深闺怨事,至于那些有关于公子们的劳什子传说,他也是闻所未闻,丝毫没有兴趣,哪怕不巧刮来了一阵风,钻进了他的耳朵里,逼迫着他去听这些无趣的事,他也会嫌弃的撇撇嘴,觉得自己的耳朵里沾染了些不干净的东西。

    但是,这个千面手,他还真听说过。

    千面手,有关于他的事情总是扑朔迷离的,相传他刚出生时就被他那疯魔的娘亲划花了脸,故相貌极丑,面目可憎,后来他居然误打误撞的得了一本□□,去练了早已失传的换面神功,神功大成之时,他出关的第一件事就是亲手杀了他的娘亲,后来,江湖上便多了一个有关于终日以黑纱覆面,让人难以窥得他的长相,身形体态时而健壮如青年,又时而苍老如老翁的亦正亦邪千面人的传说。

    总之,凡是见过千面手真面目的人,估计连尸骨也早已经寒了。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来去无踪的人,他又怎么能和萧清存扯上关系呢?

    魏正泽道:“提起这件事,那就说来话长了,其实有关于千面手的传说,我倒是听到了个不同版本的。”

    林栖迟感兴趣的挑了挑眉。

    “在这个版本里,没有疯魔的娘亲,也没有生来就被亲娘划花了脸的孩子,有的只是一对普通的母子。”魏正泽压低了声音,直视着林栖迟诧异的眼神肯定道:“没错,这对母子就是千面手与他的娘亲。”

    “千面手生下来的时候被脐带缠住了脖子,差点活不成,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是病根却是落下了,而他的亲爹早在他娘亲怀他的时候因为欠了赌债而被人活活打死了,他的娘亲,一个普通的妇人家,既要赚钱养家,又要照顾他体质虚弱的儿子,日积月累下来,硬是攒了一身的病。”

    林栖迟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世间,总是有着那么多的不幸,但是在不幸的背后也有着那些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负重前行的人。

    千面手的娘亲,倒还真的算是个强大的女子。

    “后来,他的娘亲还是倒下了,千面手没有钱给她治病,只能跪在街头就像戏文里唱的一样,卖身救母,然后,他便遇见了刚好路过此地的萧清存。”

    “萧清存救了他的娘亲?”林栖迟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不,”魏正泽摇头否认道:“准确的说,是萧清存买下了他,给他了救命的钱。”

    林栖迟随意的敲了敲桌子,心中的疑惑却如乌云一般层层不散,萧清存绝不是会在大街上随意购买家仆的人,以他的谨慎多疑心性,他定不会在自己身边安插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但他还是按捺下了疑问,提了一个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

    “所以,萧清存便成了千面手的恩人?”

    “没错,虽然千面手的娘亲实际已是病入膏肓,再好的灵丹妙药也是回天乏术,又于床榻上弥留了几日后,便彻底的去了。”魏正泽说到这时,面上也流露出了几分悲伤。

    自幼丧母的他对娘亲的记忆也是少之又少,他从未体会过来自于娘亲的温暖,更多的,只是属于他父亲的那双冰冷严厉,不带任何温情的双眼。

    “至于千面手是如何修炼成神功的,这个倒是疑点重重,我掌握到的消息是说千面手是从萧家的藏书阁里误打误撞的发现那本□□的,不过...”魏正泽停顿了几秒。

    “虽然萧石毅已经年事已高,极少管理员外府上的各种事物,但是萧府上还有着章紫若和萧锦茵。”林栖迟替他补完了没说出口的话。

    “恩,不管是这两人中的哪一个,都是断不可能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外人靠近萧家藏书阁的机会的。”魏正泽肯定道:“所以,我觉得这种说法实在是有失偏颇,经不起推敲。”

    林栖迟一直垂眼盯着檀木餐桌的一角,嘴角似乎带着些笑意,但是仔细看去,又会发现他的面部表情实际上还是趋于凝重的,他纤长的五指带着些节奏的在木桌上敲打着,过了片刻后,他的动作终于停下了。

    林栖迟慵懒的一抬眼,突然露出了个笑容:“正泽,方才我一直就想问,这个鬼面手是不是有着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或者,他长得特别像某个人...”林栖迟又补充道:“可能是不被别人注意的,但是,却是一个能够吸引萧清存视线的特征...不然,我真的想不出狡黠如萧清存究竟会因为什么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伸出了援手。”

    魏正泽把玩茶盏的动作一顿,他怔怔的看了林栖迟许久才故作轻松道:“我本以为你装了那么多年的草包,早就入戏太深成了真正的草包了,可是现在看来,你还是那么心细如发。”

    林栖迟笑而不语。

    魏正泽把玩着自己的耳垂,笑的很是明媚:“你还真说对了,千面手真有一个常人不会注意,但是绝对能够吸引萧清存目光的特点——他长得十分像萧清存的亲爹萧绵安。”

    林栖迟默默的喝了一口茶,果然,既然如此的话,那萧清存就不一定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才会向这个长得跟他那个从来没管过他的亲爹如出一辙的千面手,伸出援助之手的了。

    是施恩,还是...报复?

    他将茶盏放于桌上,抬眼看着此时也在望着他的魏正泽,两人虽然都未开口说话,但是望着对方的眼神中都传达了同一个设想。

    “鬼面手根本不是误打误撞得到换面神功的,那是萧清存亲手送给他的。”魏正泽率先开口道。

    林栖迟点点头:“不错,萧绵安年轻之时曾经十分痴迷于仙术神功之类虚无缥缈的事物,在他府上的藏书阁内发现载有换脸神功的秘籍并不奇怪。”

    “所以,萧清存是打算让鬼面手修练这门神功然后为他所用对吗?”

    “唔”林栖迟终于少见的露出了些难色,“从表面上分析的确是应该如此,但是,萧清存他根本没有理由去扩大自己的羽翼,他一向胸无大志,细细想来还没有他妹妹萧锦茵要来的有志向,可是如果不是为了发展自己的势力的话,他又为什么逼着千面手去练这是真是假都不知道的神功?”

    空气仿佛被凝固了一般,林栖迟与魏正泽皆是眉头紧锁,仔细的思考着萧清存的动机。

    但又哪有那么容易,人类是世间最复杂的生物,他们可以成为心系苍生的无私善人,也能够一念之差沦为大杀四方的丧心病狂之辈,一切选择,仔细想来其实都是没有什么缘由的,可能只是因为他今天不开心,或者,天气不好。

    去分析一个人的动机,是世上最难的事情。

    但是,魏正泽还是从庞杂的线索中,找到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缘由。

    他试探着朝林栖迟开口道:“我倒是有个想法...”他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的频率有些慌张,一直平放在腿上的双手也因为他的这个大胆的设想而神经质的绞在一起,“萧清存,可不可能,只是想折磨千面手?”

    林栖迟疑惑的抬起眼,注视着魏正泽略有些苍白的面庞。

    “不是说千面手长得很像萧绵安吗,而且,这个换脸神功又是真假难辨的,如果千面手修练不成走火入魔,那他便死了,如果千面手修炼成功了,那萧清存便会多一个忠心不二的仆人,无论怎么看,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都是萧清存。”

    “正泽...你...”

    “萧清存自幼就从未感受过来自父亲的关爱,而且他的父亲还是个抛弃妻子的浪荡货,最后一次露面还是为了萧清存带回来一个不是他亲生的妹妹,虽然男孩子不需要太多关爱,但是我想,在萧清存心里还是对于来自于自己父亲的疼爱有着渴望的...”

    魏正泽说着说着眼中便不知不觉的泛起了泪光:“最开始他可能还会傻傻的等着父亲回来看他,甚至会幻想着父亲会在回家的同时给他带一些好吃的零食,可是后来,他等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便会想,父亲可能是在外太忙了,等抽出空来时就会回家看他的,哪怕不给他带零食也好...”

    “可是后来,父亲终于回来了,当他兴致冲冲的跑出去迎接时,却发现父亲的手里正攥着另一个孩子的手,于是他便出离愤怒了,他想冲上前去质问萧绵安为什么不回家,可是他是员外的孙子,他那高贵端庄的母亲是不会允许他做出任何有辱身份的事的...”

    “然后他便从自己亲生父亲的口中听到了他的父亲又和除了他母亲之外的女人生了个孩子的事实...”

    魏正泽的双拳不知不觉的攥紧,突起的关节处透着苍白,他抬起头望着林栖迟微笑道:“你说,他会不会恨萧绵安?他会不会憎恨一切跟他父亲相似的人?”

    “你不是喜欢钻研仙术吗?那我就让你好好钻研,你不是不愿意回家看我吗?那我就让你成为我的仆人,一步都不能离开我...”最后几句话魏正泽几乎是喊出来的,他的眼睛里染上了血红色,额上的青筋一根根分明的跳着。

    那一瞬间,林栖迟真的不知道魏正泽究竟是在说萧清存,亦或是,他自己。

    魏正泽朝林栖迟嘶吼完毕后终于仿佛脱力一般重重跌回了座位上,他以手扶着额头,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林栖迟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斟了一杯茶递到魏正泽面前。

    “抱歉。”魏正泽喃喃道。

    “没事”林栖迟耸耸肩,低垂着眼撇着茶上的碎末,“其实,我闲云野鹤的过了这么多年,也不全是光混日子了。”

    “因为我很少去参与朝政,所以我便多了许多和家人共处的时间。”林栖迟不动声色的看了魏正泽一眼,果然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他攥得更紧的拳头。

    林栖迟收回视线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一家人都是如出一辙的不思进取,把世间种种都视为过眼云烟,我还好,我至少还能管一下安国府内的琐事,像我爹和我娘,他们都是连家都不回的,偶尔从家门路过了,也不会多看一眼,甚至还得绕道避开。”

    想起他那俩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正面影响的父母,林栖迟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但是,我却在这种距离之中感受到了别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魏正泽缓缓的摇了摇头。

    “是信任。”林栖迟直视着魏正泽,将声音尽可能的放轻:“他们信任我,我的父亲也信任我,他们知道我有这个能力,所以才会放心的将整个安国府交付于我手上,他们才能放心的在外游历。”

    魏正泽终于抬起了眼。

    “你明白了吗?将军他也信任你,所以才会放心的将军队教到你手中,让你率军征战,他严厉的待你是因为他必须要你强大起来,他越严厉,你将来受的伤就会越少...事实上,他也做到了不是吗?你不仅继承了他的衣钵,甚至,还要比他来的强大。”

    “有时候,冷淡,也是一种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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