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3)
。晏初云拿过身后早已准备好的长/枪,对身边的胡贤兰说:“这人今日恐怕想死得很了,既然如此,我便满足他们。”
随即晏初云就要上前,章艺赶紧让人守着换粮处,与晏初云一同向他们走去。
晏初云见她跟上前来,微皱眉道:“你跟来做什么?你不会武功,到时伤着你怎么办?”
章艺道:“可是我担心你,你让我跟着吧,若是发现不对,我跑便是。”
晏初云微微皱眉,让她回去自己也十分担忧,带在身边又怕她危险,如今是怎么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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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不远处, 已有亲卫军将事态稳定下来,四个亲卫军举着刀与那五十大汉对峙而站,灾民纷纷躲在她们身后。
见晏初云上前, 其他对方的亲卫军也赶了过来, 在晏初云及章艺身旁,各个抽出刀,严阵以待。
那宁掌柜原本十分气愤, 因那四个亲卫军竟然将他的人打伤好几个,可看到晏初云及章艺时, 他眼睛都直了,神情蓦地一变,对二人嬉笑道:“原来是两位好心的姑娘在此施粥,冲撞了两位姑娘, 真是失敬失敬。”
晏初云面若冰霜冷漠哼道:“敢问这位,你如今带着这么多人到此, 是何意思?”
宁掌柜猥琐一笑, “当然是来迎两位姑娘回家!两位姑娘心地善良, 也可怜可怜我这孤寂之人,慰藉慰藉我孤独的生活可好?”
当即有人在章艺她们身后吼道:“两位姑娘莫要相信他, 他已抢了许多姑娘回家!”
宁掌柜阴冷看向章艺身后,那说话之人瞬间没了声音。
章艺与晏初云对视一眼, 知道这人不好对付,晏初云突然靠近章艺,问道:“你可想去他家中看看他到底在这乱世收罗了些什么好物?”
章艺眼眸一闪, 担忧道:“还是不要去了,我怕他有诈。”
晏初云却道:“你放心,他身后那些人再来一两百,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话落晏初云便对那人道:“若是我们当真与你一同去了,你便不会杀害我们吗?”
宁掌柜笑道:“当然,且我府中可有许多好东西,你们若是跟了我,这荣华富贵享也享不尽。”
晏初云难得柔美一笑,对那人说:“那我身后这些也尽是女子,你也要让她们一同去吗?”
宁掌柜瞬间睁大眼,“什么?她们也是女子?”说着他看向众人,当真觉得这些侍卫越看越英气,那种英气是女子特有的,且各个长相十分俊美,确实不是男子。
晏初云最后再放道:“是,我们都是女儿国出来的商人,一路到了兆国,见到的百姓不是贫穷,便是瘦弱,倒是极少见着宁掌柜您这么丰腴的。”
女儿国三个字彻底击垮了宁掌柜的三观,他从前只听说过女儿国,但知道这世上无人见过女儿国之人。前些日子,赫南传来消息,说是颁布了一些律法,女儿国的商人若是去了赫南经商,定不能欺辱。如今看来,这些人便是那女儿国来的商人吧,竟然被自己遇见,当真是几世修来的好运啊!
宁掌柜或是这些日子被自己所做所为蒙蔽了心,觉得自己是这世间最厉害的人,就连义军也骗过了,便认为女儿国的商人能看上自己,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于是膨胀的宁掌柜便带着章艺、晏初云二人与十几位亲卫军一同去了那人家宅。
一路上,那宁掌柜不停吹嘘自己如今攒了多少家底,并对晏初云道:“你再等些时日,待到夏日来临,我将家中粮食全都兑换出去,便带着那些钱财宝物与你们一同去赫南,这兆国总是打仗,我怎么舍得让你们在此地一直停留?”
晏初云与章艺对视一眼,章艺看到晏初云眼中的不屑与杀机,心中微微一震。如今她不仅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十分安全。
众人来到宁宅后,见到这宁宅与其他地方截然不同,那院中摆设均是好物,家中家具也是些红木家具。
宁掌柜哪知晏初云眼神一变,身后亲卫军立刻上来一人,箍住宁掌柜的肩,抬手横刀在他脖颈间。
那宁掌柜反应过来后当即怒道:“你们这是要作何?来人!把她们给我绑了!”
“人都说要居安思危,我看宁老爷你好日子过太久,是否忘记了这世上还有人能够杀了你?”晏初云再次恢复冷冷的笑意,走到章艺身边,抬手捂住她的耳朵,轻声对她说:“乖,闭上眼,不要看。”
章艺知道她要杀人,当即闭上眼。若隐若现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仍旧是刷新了她的三观界限,让她有些无法接受。随后她感觉晏初云将她拥入怀中,悔道:“就不该带你来。”她应该先将这宁掌柜处理了,再随便让谁带她们来此处便好。
不多时,鼻尖弥漫着血腥味。章艺在兆国待了几日,早已知道古代与自己所处的地方差距极大。或许差得也并不多,若是现代她生在那些战乱国家,仍旧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她极力深呼吸,调整自己心态让自己接受这些事实,也告诉自己这样的人是该死的,活着只会让更多人受到伤害。且如今兆国已经再无王法,晏初云便是这王法了。
不多时,章艺再睁开眼,这院中便无那些人,可地上的血却让人无法忽视。晏初云拉着章艺的手,想带着她尽快离开此地,去宁掌柜库房看看。
章艺却说:“无事,我能接受。”
与晏初云一同去库房路上,章艺跟在她身旁问道:“云娘?你是何时第一次见血杀人的?”
晏初云笑道:“十岁时,与先皇一同出海,杀了那些在我大晏海域活动的海盗,那时便见血了。”
“你不怕吗?”章艺问道。
晏初云回头看她,笑道:“如何不怕,可我确知,若是怕了,只会让那些人杀我大晏子民,抢我大晏财物,我作为大晏储君,又怎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章艺紧紧握住晏初云的手,对她说:“我也不怕。”
说话间两人来到库房所在院落,却发现还有十几大汉在此搬运粮食。原来这些是方才逃掉的人,想要逃走之前拿走这些吃的。
章艺挥手让身后的亲卫军上前将他们制服带下,如何处理,晏初云却并未告诉章艺。
那库房里除去粮食,还有许多值钱的东西,晏初云叹道:“这便是那宁掌柜从百姓那儿搜刮的吧。”
章艺看向那些东西,对晏初云说:“我见你们杀那宁掌柜虽有人受伤,但也并非是不可能完成之事,为何那些人却拿这宁掌柜无可奈何?”
晏初云思索片刻,对章艺说:“或许是习惯了吧,以往有官府衙门管着他们,听闻兆国起义前已是十分腐败,那些官府衙门定也欺压他们,大多有反骨之人已被义军招走,再留少数,便打不过这宁掌柜的护卫打手,只能听他之命,而宁掌柜也因此深觉自己无人能敌,最终因轻敌被我们镇压。”
章艺这才明白,“若是他多招些人,我们打不过他们,定不会像现在这般输的如此惨吧。”
晏初云道:“是呀,如今我们也算是为民除害。”
随即晏初云便派出一人去往码头,让那些百姓来领取自己曾经的兑换之物,也让他们来宁府,将这些粮食一并分给他们。
那些百姓如今在码头喝粥也喝得极不安稳,心中十分内疚,三五一堆讨论道:“恩人被带走了,该如何是好啊?”
“不如我们冲去将恩人救出来吧!”陈大娃说道:“我们若是再忍让下去,宁掌柜知道今日我们还在这里喝粥,又会如何处置我们?”
那些百姓却异常犹豫,“我们又不是没有反抗过,最后那些人全都死了,尸体在城门挂了那么多日!”
“是啊,宁掌柜家中打手多厉害啊!我们怎么打得过他们!”
陈大娃道:“我们一人打不过,难道十人也打不过?难道百人也打不过?若是百人也打不过,那千人呢?”
“可哪里有那么多人愿意?”
陈大娃恨恨道:“我去找,我不能让恩人就这样被宁掌柜带走!”
然而他刚奔走一会儿,却见一亲卫军前来,气沉丹田对众人道:“如今宁掌柜已死,众位若是吃饱了,便去宁府将自己当初拿去兑换的东西取回吧,顺便将宁府剩余的粮食分了!”
众人一听能够分粮,也不在此等着置换,吃饱的人纷纷拿着自己的东西向宁府而去。陈大娃看他们如此,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十分异样。他转身看着码头渐渐只剩下施粥的人,便上前道:“你们有什么可需我帮忙?”
秋娘笑道:“不用,你快去宁府吧,待会儿去晚了就没粮了。”
陈大娃看着她可爱的笑容,突然红了脸道:“你们都是女儿国的人吗?”方才晏初云的话已经传遍了。
秋娘点头说:“嗯,我们都是女儿国来的。”
陈大娃咬唇对秋娘说:“你们心地真好,我一定会记得你们的恩情。”
秋娘笑着点点头,再对他说:“你快去排队拿粮吧,那处的粮食不许置换。”
陈大娃点头转身去一旁背起自己娘亲,向宁府跑去。
胡贤兰在秋娘身后冷冷一哼,上前一步搂着秋娘的腰道:“以后不许对别的男人笑得如此甜。”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也不许对别的女人笑得如此甜。”
秋娘伸手在她腰间轻轻一掐,哼声道:“你怎管得如此宽。”
胡贤兰看着她,坚定道:“你是我妻子,我当然能管你管得如此宽!”
秋娘道:“好了好了,我们快将此地收拾了,待会儿去帮两位小姐的忙。”
可此时,章艺与晏初云却并不是她们想的那般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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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云与章艺将那些打手解决后, 有一亲卫军来报,后院竟住了有近三十个女人,各个打扮得极其精致漂亮, 竟不像是这乱世之人。亲卫军将她们解救出来后, 带到晏初云及章艺面前。
晏初云便对这些人道:“你等如今要去哪里便去吧,宁掌柜以后死了,你们不必担忧再被祸害。”
这其中有几位女子上前确认道:“他当真已经死了吗?”
晏初云道:“是。”
那几位女子左右环顾, 随即眉头微皱,“那他家中那些粮食等东西如何处理?”
晏初云道:“百姓的东西百姓自己将会来此领取, 粮食则分发给百姓,你等也可去领取。”
她话音一落,那几人瞬间变了脸色,狰狞吼道:“你破坏我等逍遥生活!我杀了你!”说着她一直拢在袖中的手突然放开, 铮亮的银光闪过!只见那人握着一把匕首,如同妖魔一般向晏初云冲过去!
晏初云此时手中没有武器, 闪身要躲, 却见她转手竟将匕首对准章艺!原来她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晏初云, 从一开始,她们的目标便是章艺, 因为她们能够看出晏初云对章艺的紧张,也能看出晏初云比章艺更加不好对付。
晏初云原本完全可以躲开这些人, 却不想这些人冲着章艺而去!她立刻回身去救章艺,心中怒火猛地燃烧起来!
章艺看到那些人过来时变吓到了,随即见那些人向晏初云而去, 她正紧张,那些人转身便向她扑过来!章艺瞳孔瞬间睁大,下意识往后避让!
就这一瞬,为晏初云争取到时间,几把匕首刺来,晏初云搂住章艺一个转身,离开几人行刺范围,但她右手却抛出一条血线。
赶来的亲卫军将这几人制住,就连那几人身后的人也被她们制住。
胡贤兰立刻上前,看着晏初云手臂道:“立刻让医女过来!”她们其中有一人医术极好,此时正在外与那些病伤灾民免费看病。
章艺整个人都是冰凉的,她看着晏初云手臂不停冒出鲜血,染红了整个衣裳,眼泪止不住流落下来,声音也变得哽咽,“怎么办,要怎么办才好。”说着她想起电视电影里那些人撕衣服止血,立刻动手要撕自己的衣服,哪知道那衣服并非是那么容易能够撕破。
“安平勿慌,我没事。”晏初云见她如此,感觉自己手似乎也没有那么痛了,倒是安慰起了章艺。
章艺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怎么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好在医女来得极快,不时便包扎好,控制住晏初云伤情。
章艺擦干眼泪恨恨看着那些被制服的女子,恨道:“你们为何要如此?我们解救你们与水火之中,你们不但不感恩,还如此对我们!”
方才说话那女子冷冷一笑,眼睛恨得赤红,“这战乱时日里,我等好不容易找到能让我们活下去之人,你就这样将他杀害,还要将他的财物粮食分给其他人,你这般不让我们活下去,我们也不让你们活!”
章艺这才明白,并非是所有人都需要这样的帮助,比如这些人,比如那些当打手的大汉。
她眼睛还带着方才哭过的微红,只是如今已带上冷冷的神色,看着那些人道:“那我也真是瞎了眼,救了你们,如今既然你们觉得离开他没有活路,便不用再活下去了!”
她从前做善事只是给钱,从未这样近距离接触过这些受灾的人,如今倒是证明无论哪行哪业哪个层次,都这样的人,他们贪婪且不顾别人死活,自顾自己享受。若是在现代或其他国家,这样的人交予国家律法,如今在这连官府都已经没有了的溪州,便让她们来处置吧。
她的话让那些一直沉默寡言的女子突然挣扎尖叫,“我们并没有杀害你!放我们一命吧!”
章艺看向晏初云,晏初云如今倒是更心疼她,看着章艺脸色,对胡贤兰说:“方才动手那几人带下去吧,其他人便放走,让她们同灾民一般,该如何便如何。”对章艺来说,便没有什么女子男子的区别,就算是小孩子若是心地狠毒,也杀了才好,免得长大祸害他人。
随后她们便移步中堂休息,留下几名亲卫军召集百姓派粮等。
秋娘忙完码头的事后来到宁宅,才知道晏初云受伤的事,她着急前来,看见晏初云并无大碍,总算是松了口气,听闻整件事情经过后,秋娘愤怒道:“这些人怎如此,都是些白眼狼才是,她们一直想着靠别人才能活下去,却不想想那宁掌柜又是如何鱼肉别人的!”
章艺如今已经明白了,对秋娘道:“这内陆又有多少人如大晏女子这般有作为、有担当?”
秋娘点头道:“嗯,不过娘娘您却与她们不同呢!”
章艺无奈笑道,她虽然是个内陆人,但灵魂却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过章艺想到,就算现代,也有女性还是这样的思想。不过大晏人倒是最明白的,任何时候,只能靠自己最好。
秋娘见晏初云与章艺脸色好了些,连忙赞道:“陛下与娘娘感情真是情深似海呢。”
晏初云看着章艺道:“她是我的皇后,我当然是要保护她,谁让她半点武功不会,以后我如何也不放心她独自一人出门。”
胡贤兰背脊冷汗淋淋,其余在场亲卫军也十分愧疚,皇帝陛下在她们身边受伤了,这便是她们的无能!
章艺一想着方才的情形,便浑身发冷,她握住晏初云的手担忧道:“云娘,你以后不要再如此了,我会担忧。”
晏初云眼眸当即一亮,对章艺说:“你当真会担忧我?如今你对我感情是否更深了?”
章艺脸色瞬间微红,瞪着她道:“你怎对我说这些!我如今怎样难道你还不知吗?”
晏初云更加激动,反握住章艺的手,凑近她耳边道:“那如今我们可洞房否?”
“你!”章艺不知该对她说什么,只恼怒道:“你如今手还在手上,整日想这些做什么?”
晏初云若有所思点头道:“对,如今我手还伤着,确实不怎么方便。”
“我哪里是这个意思?”章艺脸色越发艳红,想着这里还有其他人,便气得不行!可生气又能如何?生气也不能让晏初云收敛一些。她愤愤想要甩开自己的手,谁知晏初云却轻声一哼,将受伤的手递到她身前,一句话也不说的看着章艺。章艺如今看不到伤口,却能够看到她衣袖上鲜红的血印,当即妥协道:“好了好了,你说什么都是!”
晏初云柔情一笑,凑近她耳边道:“你不知你如今这副模样有多让朕喜欢。”
章艺羞愤转过头,心中却默默道,你今日救我的模样,也让我十分感动。
她知道这一次出行,晏初云两次将她护住彻底打开了她的心防,让她感动的同时,也让她将晏初云放进自己内心深处,若是再与她离开,那便是挖心蚀骨的痛了。
因在此地灭了个宁掌柜,所以她们便没有置换多少粮食,在之后的城镇倒也多了许多粮食可以与人置换。
回到睦邻时,玉娘、云娘等人早早在码头等候她们,看到晏初云下船时,一群人连忙围上来问道:“陛下,您受伤如何了?”亲卫军早早传回信件,告诉留在睦邻的人皇帝陛下受伤之事,这些人知道皇帝陛下受了伤,心中也十分愧疚,她们怎么就待在睦邻了呢?应该与陛下一同才是。
晏初云对众人道:“并无大碍,好了,不要挡在此处,我让你们找来的搬运工可找好了?店铺可租好了?”
云娘道:“陛下,已经都准备好了,只是都有些什么东西?这些东西要如何售卖呢?”
章艺道:“都是些十分零碎的物件,售卖之事稍后我会与你们细说。”章艺此次决定采用现代十元店的方式,将商品归类,分成几个铜板、几十个铜板或几钱银子等不同的价格,随后用大字报在门口贴上,在请两个伙计轮番叫卖,达到现代十元店的效果。
她们回到马府后,休整了片刻,便去了那店铺后院。如今店铺后院已经改成了仓库,放着那些杂乱无比的货物,章艺坐在院子里,对玉娘说:“你们先去分类,将各类商品分类,且将价格定好,记住,在此过程中要教会那些伙计,以后这店若是一直开下去,不可能让你们俩每日在此分货标价。”
云娘与玉娘点头道:“娘娘您放心,我们必定会给您办的好好的。”
随即两人便去了库房里,让那些伙计将物品先渐渐分类,如何分类也是一一说明了的。她们如今给工钱,全都是按照工作量给,做多少活,给多少钱,做得多做得认真,还能在月末得到一笔赏钱奖金。所以这些人做的也十分认真。
其实在刚开始,他们表面上对两人十分恭敬,心中却十分不耻,因为在他们看来,女子就不该如此抛头露面,在赫南,抛头露面做生意的女子都是家境清寒,迫于生活压力。这也是为何当初萧老爷如何也要招一个女婿上门,而从未想过将布坊给女儿的缘故。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有一更,明天三更补上今天这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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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过了如此之久, 这些人却也对她们二人产生了不同的看法,知道她们是女儿国的人后,便恍然, 怪不得她们与赫南女子如此不同, 原来是女儿国的人。所以无论是在哪个世界,能力上佳的人总会得到别人的尊重。
章艺如今来这里便是因为货物太过杂乱,且她们从未接触过这样的售卖方式, 她不得不来此压场。果不其然,片刻之后, 巧娘拿着两个碗走过来,对章艺说:“小姐,您看这个应该如何定价?”
章艺看后对巧娘道:“你们将这些碗都挑出来,三五个绑作一堆, 再估价卖掉。”
没一会儿,玉娘又来了, 扯着几块碎布道:“这些布匹都太小块了, 又有何用呢?”
章艺接过布匹看了看, 大多都是一些一尺见方的碎布,章艺看向玉娘, 见她眉宇间微有烦躁,问道:“你是否觉得这些东西都不值钱?开店根本无法卖掉?”
玉娘点头道:“是呀, 小姐,这些东西全太杂碎了,像这样小小的布匹, 什么也不能做,谁会愿意买呢?”
章艺叹道:“玉娘,你还是未懂我要做什么。”
“我知道小姐想要开店将这些卖掉,可是,这些东西都是些不值钱的呀。”她性格本就活泼好动,有些沉不下心,如今理货如此久,还不得要领,当然会烦躁。
章艺却说:“这些东西你不要小看了,若是归置的好,倒是赚的银子不会比布坊还多。”
“那怎么可能!”玉娘瞪眼道:“布坊如今生意可是好得很呢!”
章艺笑着解释:“但一人一年要买多少成衣?那些成衣又是哪些人在买?玉娘,一个城镇有多少富人,又有多少家境一般之人?这些东西虽然便宜,但薄利多销,不一定就挣不到钱。”
随即章艺起身,来到库房,只见此时巧娘都有些烦恼。
章艺让巧娘也退到自己身边,对伙计说:“先将厨房用品全都清出来放在这边,每一种物品放一堆,不要放乱了。”随即她又对玉娘及巧娘道:“你二人去看着,让他们放的时候按照物品种类及成色分类,成色好的与不好的需要分开。”
两人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走到一旁,与伙计一同先将厨房用品分出,那些锅碗瓢盆等东西倒也有很大一堆,有粗碗,也有瓷碗,成色不同的放在一起。
章艺见她们理完望向自己,走进将方才准备好的纸放在不同的物品上,只见那一堆堆商品上突然放上‘十文五件’‘十文三件’‘十文两件’‘十文一件’,玉娘与云娘豁然开朗。
随即章艺再给了她们一张图,对她们说:“你们找人订做这样的柜子,随后将这柜子放进店里,每个柜子隔上两三人间距的过道,这些商品便分类放在柜子上,然后每样上面下方贴上这标价纸,让顾客进店后自己选择,买完后计价即可。但需注意的是,这些标了十文几样的东西,需凑齐十文才可出售。”
玉娘及巧娘看了那货架,当即双眸一亮,对章艺说:“小姐,这货架可真好,能放好些东西呢!”
那货架与现代的书架差不多,但却比古代那些只摆在柜台前后的货架方便多了。
章艺此时看着两人道:“如此,你们还有问题吗?”
玉娘及巧娘立刻道:“没有问题了!”
章艺终于得了空档,在此走到院子里坐好休息。萧月娥这时也来了她身边,笑眼道:“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些日子里,玉娘与巧娘可想你了。”
章艺指了指库房内两人,笑道:“我可并未觉得她们有多想我。”
萧月娥却道:“哪里,小姐,她们当真是想你的很!且怕自己做事做不好,您回来说她们,将我家那布坊开的到处都是不说,还管理得十分好。”
“是吗?”章艺问道,“她们如何做的,你说给我听听?她们就给我看了些账目,如今都不会给我细讲如何做的了。”
说起这个,月娥更加激动,双眼仿佛闪着星光,对章艺道:“我从不知道做生意还能像她们那样!她们之前会自己去开店,还会待一段时间教会伙计如何接待客人。不久之后,她们便提了几人上来,让这些人去教那些伙计如何接到客人,还让他们当掌柜,管着店铺,若是做得有不好的,便会将他们卸了,再提其他人起来。”
章艺听后十分满意,“如此倒是很好。”
章艺撑着头听月娥说着这些话,嘴角浮现出淡淡笑意。
“安平你在笑什么?”熟悉的声音传来,章艺转头却看到晏初云穿着男装走到她身边。章艺诧异看向晏初云,“你今日为何要穿男装?”
晏初云在她身前转了一圈,“我男装可好看?”
章艺看着她精致的眉目,摇头道:“不好看,云娘男装可没有我好看。”她说的倒是实话,晏初云五官精致十分美艳,换上男装倒觉得这男人有些‘怪异’。
晏初云微微挑眉,突然肃然冷眼,嘴角抿成直线,双手往后一背,就连声音也低沉了不少,问道:“安平如今再看呢?”
章艺不说话了,晏初云将气势放出后,看起来再也不觉‘怪异’。她看了好一会儿,问道:“云娘,你为何要穿男装?”
晏初云说:“你如今应该叫我云郎才是。”
章艺看了她好一会儿,再瞅瞅自己身上的裙装,妥协道:“云郎,今日你为何要穿男装?”
只听晏初云道:“从今日起,安平你以后便不用穿男装了。”
“为何?我要出去谈生意呢。”章艺如是道。晏初云却道:“你瞧如今玉娘及巧娘开店都是女装,你为何还要穿男装,我男装便是了。”
晏初云心中便打着这如意算盘,她这几日看章艺女装越看越美,如何也不愿章艺再扮作那比自己还高的男子。若是需要一人扮作男子,她希望那人是自己,而不是章艺。
章艺哼声道:“那可不行,虽然巧娘与玉娘确实女装示人,但你也知道赫南商人对女子的态度,我可不愿在此事上与他们解释太多,若是男装谈生意更加便宜,我定是要男装的。”
晏初云强势看向章艺,章艺丝毫不让,最终晏初云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章艺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摇头,其他事情她或许还能退让一步,但这件事她却不能妥协,毕竟这涉及到往后做生意。
不想晏初云没一会儿便回来了,看着章艺道:“你爹与赫南皇帝来了,你可要与我一同去见?”
章艺点点头,起身走到她身边。当晏初云牵起自己的手时,章艺对晏初云说:“你不生气了?”
晏初云看了她一眼,章艺立刻捏捏她的手,眼底满是温柔道:“不要生气了,我也只是衣着男装而已。”
说话间两人回到马府,此时赫南皇帝还未到,章艺瞧着晏初云的模样,问道:“难不成你今日要男装与皇上见面?”
晏初云微微挑眉,章艺道:“如此不太好吧。”
晏初云边说:“那安平你为我换衣吧。”
章艺举起双手,对晏初云道:“陛下当真是信任我,我连自己的衣裳都穿不好,又如何帮你穿衣服。”
晏初云叹口气,只能自己动手,顺便抱着章艺搓揉了好一阵。
随即赫南皇上到后,两国皇帝相互见礼,章艺却被自己父亲叫走。章艺父亲章铭玄与章艺说了好一会儿家中情况后,看着章艺欲言又止。
章艺心中突然生出不好预感,果然听章铭玄对自己道:“安平,如今你帮着大晏倒是挣了不少银子吧。”
章艺心突然一沉,面上却仍旧不变,只温柔笑道:“父王这说的是哪里话,晏氏商行如今仍旧是入不敷出。”
章铭玄却道:“为何会入不敷出?那海产在赫南便卖得十分好,且如今你们又开始卖成衣,听说那布坊都要开到都城去了。”
章艺笑着与章铭玄打太极道:“如今卖衣裳的钱还不够给租子及伙计工钱呢,且赫南赋税也交了不少。那海产卖的钱倒都进了赫南的胭脂。”
章铭玄眉头微皱,微微摇头道:“如今这样,那些银子还是流进了商人口袋里。”
章艺缓缓收起笑意,问道:“父王您今日说起这些,又是何意?”
章铭玄见女儿收起笑意,突然心中有一种异样之感,他压下这等感觉,对章艺说:“今日我来此便是告诉你,往后这经商的赋税要涨。”
赫南赋税比之大晏已经高了不少,如今若还是要涨,商人恐怕要闹了吧……不,章艺这才反应过来,赫南商人地位极低,又能如何闹事呢?
章铭玄见章艺不说话,继续道:“国舅死后,虽从他府邸抄出大量财产,但他一死,赫南官员及将士都受到极大损伤,如今天下并不太平,若赫南不早早强盛起来,怕是会被他国盯上。如今你虽嫁与大晏,却仍旧是我赫南人,父王知道你肖似你外公,经商极有天赋,但你为大晏赚取银钱之际,也该替赫南想想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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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未替赫南着想, 晏氏商行的外货店胭脂行只卖赫南的货物,每次进货税收不知给了赫南多少,且海产售卖同样是高额税收。同样的货物, 大晏税收仅赫南三五成, 大晏户部尚书都未嫌少,赫南竟然嫌少。
章艺面露无奈道:“父王,我要如何为赫南着想?”
章铭玄道:“既然晏氏商行是你与晏初云一同建的, 你是赫南人,那边将收益拿来赫南与大晏对分便可。”
章艺这才明白自己父亲打得是这个主意, 她微微摇头道:“父王,晏氏商行是大晏的,就算没有我,晏氏商行一样能运作下去, 如今你让将它的利益分一半与赫南,父王您觉得这若是赫南的商行, 赫南会分一般给大晏吗?”
当然不会, 章铭玄清楚地知道。然而他并不会因此放弃这金钱来源, 便对章艺说:“若是你不说服大晏皇帝陛下答应,这晏氏商行日后怕是不能再在赫南经商了。”
章艺此时才真正死心, 看着这位父亲的眼神越发冷淡,直至章铭玄皱眉问她:“你这又是什么神情?安平, 你不要忘记你是赫南公主。”
“父王。”章艺轻轻摇头道:“晏氏商行并非是我的,而是晏初云的,我只是赫南公主, 晏初云若是不愿意,休了我也是有可能的,我又如何能决定晏氏商行利益去处?”
章铭玄眉头皱紧,章艺更道:“且父亲你莫要忘记当初晏初云如何帮助赫南除去国舅势利,如今要如此分去晏氏商行的利润,要如何开口?”
最后章艺表态道:“总之此时我是不会答应,若是赫南不愿晏氏商行在赫南做生意,届时晏氏商行再找其他国家便是,只是到时赫南少了晏氏商行的赋税,其余商行接着做这些生意,是否能一分不少的将赋税全部交齐?”
章铭玄并未回答,而是陷入深深的沉思。
同样的要求在晏初云与章靖哲之间也同样发生着。
晏初云听章靖哲说过同样的话后,勾唇冷冷一笑,对章靖哲道:“若是按照赫南皇帝陛下您如此的想法,罗氏商行如今挣的银子是否也该分我大晏一份?”
章靖哲抿嘴道:“罗氏商行并不是朝廷的。”
“那又如何?”晏初云眉头微挑,“赫南皇帝陛下,今日你提的事情我定是无法答应,且不用你再说,以后大晏有其他生意,定不会再选在赫南做生意,免得届时被你赫南威胁。”
“这又如何是威胁?”章靖哲皱眉道。
晏初云却突然一拍桌子,怒道:“如何不是威胁?赫南皇帝陛下您莫不是忘记了当初我大晏为你拿回权势做过什么,我大晏如今还未有什么要求,你便如此想要我再白白分钱与你赫南,这事想得当真是太好了。”
章靖哲此时也十分不悦,对晏初云道:“大晏皇帝陛下,您如此对我拍桌怒吼是否也太无视我赫南皇权?”
晏初云冷冷一笑,“若是无我大晏,敢问赫南皇帝陛下,您的皇权从何而来?”在章靖哲还未开口之际,晏初云气场全开,冷冷对章靖哲怒目而视,漠然道:“陛下您莫不是不知道我近日在扶持兆国义军?我大晏当初能助你除去国舅,往后便能再扶持一位国舅!”
随即晏初云突然站起,双手撑在桌上,弯腰看向章靖哲,低头俯视道:“赫南皇帝陛下,你猜猜你朝中有多少人需要成为曾经的国舅?你再猜猜我交予赫南的税收,有多少进了你的国库?与一位曾经帮过您的皇帝作对,这样的法子是谁告诉陛下您的,他是何意图,陛下您想过吗?”
几句话将章靖哲身边官员与章靖哲的关系挑拨开来,晏初云冷漠道:“今日我们谈得如此不愉快,我便送客了,不留陛下您在此用饭了。”
章靖哲如今脑子里全是他那几个为何,整个人全然处于一种细思级恐的状态,他起身向屋外走去,看到他出来的永和王微微皱眉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章靖哲看向章铭玄,发现自己竟开始深思他的神情与说过的每一句话。他不愿与章铭玄多说,径直走了。
章铭玄再看向章艺,却不想章艺十分坚定对章铭玄说:“父王,你莫要再说,我怎么也不会答应您。”章铭玄恨恨离开。
“你父亲也与你说了此事?”晏初云走到章艺身边,已褪去那满身气势。
章艺冷冷一哼,看着父亲消失不见的背影,“他真是想得太好了,税收如此之高,我们从未说过什么,但他们竟然还想要红利,果真是想得太天真了。”
晏初云嘴角微勾看向章艺,章艺回头见到她如此,疑惑道:“你为何还要笑?若是处理不好此事,晏氏商行不知要亏损成何样。”
晏初云眸光流转,对她说:“因为我知皇后的心向着我,我便高兴得很。”
章艺脸颊微红,瞪她一眼道:“你如今还有闲心说这些。”
晏初云轻搂着她的腰,“嗯,如今我们是需好好计划计划,往后要如何才不会这样受制于人。”
晏氏商行定是要继续发展,如今赫南有此动作,不管他们是否会阻止晏氏商行在赫南的发展,晏氏商行都必须另行他路,如此才不会像今日这般,还担心会受制于他人。
章艺与晏初云一同回到书房,对晏初云道:“陛下,你可知这内陆有哪些国家?”
晏初云说:“当然,我以往虽不曾离开过大晏,却也是知晓这些的。”
章艺在桌上铺上一张白纸,对晏初云道:“那陛下现在将这些国家都画在纸上,我们瞧瞧除了赫南,还有那些国家是我们可以与他们合作的。”
晏初云提笔将各个国家在纸上画出,她只是画出了大致国家的形状,却能够让章艺一目了然,随即晏初云对章艺道:“这便是大晏,这是赫南。”晏初云一边说,一边将所说的重点内容标注在纸上。
“赫南以上便是兆国,兆国如今倒是无妨,但日后也需防着他们如赫南这般。”
“可兆国我们要如何过去?”章艺撑着头看向晏初云,“如今赫南这边恐是不会在许我们去兆国了。”
晏初云指了指旁边的国家,对章艺说:“这是千隋王国,这个国家一直发展稳定,且依旧是海国,但他们却有不足之处是山多河深,不是很适宜种植稻米,所以国中百姓多以鱼肉为食,稻米从赫南及兆国进购,如今兆国战乱,自己国家都无法满足,千隋王朝定会需要稻米粮食。”
章艺点点头,对章艺说:“那我们便从她们这方进入兆国。”随后章艺指着兆国以东,千隋以北的海滨国问道:“这个国家呢?若是千隋不行,我们可以再考虑从海上到此国家,再通过河道去往兆国。”
晏初云握住章艺手指,在那个国家圈了一下,对章艺道:“这是东龙国,同千隋一般山岭之国,却不喜食稻米,更喜面食馒头等食物。”
“倒也可以试试。”章艺围着所有国家画了一圈,对晏初云道:“这世上不会有哪个国家能完全自产自销,所以若是千隋不行,东龙国倒也可以试一试。”
晏初云点头称是。
再以北便是大余及乌突两个大国,西边则大多是游牧民族等,那些国家民风强悍,晏初云如今倒不想考虑。
已做好决定,晏初云与章艺便准备回国,一是要将铁石送回国内,再有便是回去瞧瞧大晏如今发展得怎样。
两人商议好后,叫来马若月,晏初云对她讲了今日赫南皇帝到此的目的,随即问她:“你如今已与萧月娥结为夫妻,她父亲如何也不能去我大晏,你今日便与她商议好,你二人接下来如何,当然,你若是要留在赫南,我也是准许的。”
马若月却知赫南无法容下她,当即回去与萧月娥商议。如今萧老爷倒也想得开,听后对马若月道:“你带着月娥回大晏吧,不是说大晏能让你俩生孩子怀孕?趁此机会将孩子生了倒是挺好,我总算能在死前抱到孙子也好。”
马若月轻咳一声道:“爹,我与月娥怕是生不出孙子。”
萧老爷挥手道:“无妨,孙女我也是喜欢的!”
玉娘与巧娘得知此消息后,找到章艺,问道:“娘娘,我们今日收拾出来的货物该如何?还要在赫南卖了吗?”
章艺道:“嗯,那些东西也值不了多少钱,便留在赫南也无妨。”随即她道,“你去将萧老爷叫来。”
萧勇来后,行礼笑道:“皇后娘娘,您今日是要与我道别吗?”
章艺见他如今竟有改变,还能笑着说话,便也笑道:“也算是道别,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萧勇点头认真聆听,章艺对他说:“如今我不知赫南到底要如何对我晏氏商行,但你无需担忧,我会让表哥照拂着你。且今日巧娘二人收拾出的十文店您也看到了,那些东西该如何贩卖稍后巧娘会告诉你,这十文店便算是我赠予你的,日后它要如何做下去,就看你自己了。”
萧勇立刻道:“娘娘勿要如此,那可是娘娘您的店铺,我帮你看着便好,倒时将银子给您带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爱的们,还差你们一章我先欠着吧,我脖子扭了,左边一根筋痛得要死,今日怎么也没有办法再码字了,真的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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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勇与章艺推卸一番, 最终还是接受了章艺的相赠。
玉娘此时还觉得甚为可惜,她们可是很好看那店铺的呢。虽然商品定价不高,且俱不是些很好的货, 但定有许多清贫家庭会来选购。
不过转念一想, 这样的店铺可在赫南开,那定也可在大晏等其余地方开这样的店铺。
既然决定离开,众人便开始收拾准备。
离开时, 罗轩差人送来一封信,章艺与晏初云上船后, 拆开信,看完后章艺对晏初云笑道:“陛下,我父亲竟当真想要阻止晏氏商行在赫南继续做生意。”
晏初云冷冷一笑,摇头道:“这便是为何国舅那般的人也能够掌控朝政权势, 若是他们一直如此,赫南如何也不能强盛起来。”
章艺心中十分心痛, 毕竟她对赫南及自己的家人仍旧有感情, 只是如今这份感情在章铭玄这些动作中将会慢慢被冲散, 因为她本就不是原本的章艺。
晏初云见她情绪低落,对她道:“无事, 不能在赫南我们也能去其余国家,届时赫南自会幡然醒悟。”
章艺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若是等我们实力强盛,便能与更北方的大余、乌突做生意。”
晏初云搂住她的肩,对她轻声道:“嗯, 只要你在我身边,不被他们抢回去,我便无所畏惧。”
章艺抬头看向晏初云,眼角低落的情绪渐渐散去,带着淡淡笑意道:“陛下放心,陛下真心待我,我也会真心待陛下。”
晏初云勾着她的手指,眼角浮现淡淡笑意,“安平,你既与我如此心意相通,那何时我们才能够做那真正的夫妻?”
原本伤感的气氛在晏初云这句话后变得暧昧异常,章艺微微红着脸,只垂眸并未说话。
晏初云未想到章艺是这般表情,顿时心跳加速,凑近章艺耳边轻声问道:“安平如今可是答应了?”
章艺转过头不看她,对她道:“陛下,如今朝中都知道你要带回两千石铁石回去,工部、兵部恐怕会为了这两千石铁石闹个不休,陛下如今不若想想,要如何分配这两千石铁石吧。”
晏初云知她如今羞涩,也不强迫她如何。只要章艺不再躲着她,她早晚会章艺拆吃入腹,且吃都能吃了,那孩子还远吗?
心情甚好的晏初云便顺着章艺的话道:“如今这铁石也不算多,只两千石,我决定全部给兵部,让工部协助兵部,打造些更好的武器给将士们。”
听她开始讲正事,章艺这才看向晏初云,对她道:“陛下,去年兵部将士才换了武器,如今又要再换?”
晏初云道:“大晏的武器并不算好,安平你也知道你赫南有青铜石,上回从赫南带回的便是青铜矛,但就兵器来说,铁制较青铜更好些,且大晏如今的矛及长/枪等枪头稍许有些短,若再长些更好。”
“那旧兵器呢?”章艺问道,“那些兵器才用不久,定也没到作废的时候。”
晏初云嘴角一勾,狡黠道:“旧兵器当然是给兆国义军,换取更多铁石。”
章艺双眸一亮,对晏初云笑道:“陛下您做生意比我厉害。”
晏初云笑着接受了她这样的夸赞。
或许是赫南皇帝心中恼怒,当她们到了淞州,眼看着船就要出海,不想河道竟被拦住了。巧娘来报时,章艺询问道:“是否我们没有交税银?”
巧娘摇头道:“不是,娘娘,税银递给那当官的了,但是他仍不让我们过去,说是上面下了命令,不让我们出海,要搜查!”
晏初云冷冷一笑,“这赫南皇帝如今是不想要坐上这个位置了吗?若是他当真不想,我倒是能够给赫南再选一个!”
章艺及巧娘看向晏初云。晏初云与她们目光交汇,随机道:“我出去与那官员会会。”话落她便甩袖离开。
章艺站起身看着晏初云离开的背影,眉头更是紧皱,她随即跟上晏初云的步伐,到了甲板上。
那岸边许多带刀捕快,他们身前站着一不惑之年的淞州知府,正肃然看着晏初云。淞州知府虽然没有直接与晏初云等见过面,但是确知道晏氏商行时常有人到淞州码头卸货。晏氏商行的人与罗氏商行关系极好,且打点银子也十分大方,知府便一直没有为难过她们。如今上头下了命令,这知府心中虽有不满,却又不能不执行,只是他心疼那以后无法再收到的打点银子。
晏初云走到甲板,居高临下看着知府道:“这位知府大人,敢问为何不让我等离开?”
知府心中不悦她如今的居高临下,但隔着许远也能感受到晏初云的气势,他定住脚,摆出官威道:“如今我奉朝廷之命,需搜查你晏氏商行这艘商船,你等赶快下船接受检查!”
晏初云冷然笑道:“知府大人如今说要搜查,那你可有圣旨?你可知晏氏商行是何商行,当真是你一知府便可搜查的?”
晏氏商行是何商行,知府并不知晓,但晏初云的话却让他有些站不住,并非是因为话里的意思,而是晏初云如今的气势。他能够清晰感受到晏初云的怒意,且他不知为何,竟会觉得晏初云的怒意是他承受不起的。
两人正对峙,章艺来到晏初云身边,看着下方知府道:“我乃赫南安平公主,今日就算你拿出圣旨要搜查此船,我也不会让你如愿,这船就算皇上亲自来了,也是无权搜查!”
安平公主!晏氏商行!安平公主嫁入大晏,晏氏商行也是个晏字开头。如今安平公主与那女子站得如此之近,且那女子如今的气势绝非常人。
知府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如今莫说他手中并无圣旨,只有一封上头下来的手令,就算当真有圣旨,他一知府又有何权利去搜查大晏皇后所在的商船?正如章艺所说,赫南皇帝来此,也不一定能搜晏初云的船,即使晏初云是在赫南国土,但她仍旧是一国之君,且这一国如今已不再较赫南差,甚至赫南国舅死后元气大伤,如今大晏已能战胜赫南。
可若是不搜查,又如何向头顶上太守等交代呢?知府如今上下不得,心想自己还不如晕了好。
章艺及晏初云又怎么会看不出那知府的神情,两人对视一眼,晏初云对张总管道:“拿纸笔来。”
张总管立刻拿了纸笔过来,晏初云写下一份简短的信,递给身后马若月道:“将这信给下面的知府,让他拿去在交差。”
知府见了信,心中有底多了,只要将这信交上去,如何也不是他办事不力了!那可当真是大晏皇帝,又怎么是他一个小官可以随便怎样的!知府让人开了闸,晏初云等人再次扬帆,离开了淞州。
一路顺风而行,到大晏时又有许多百姓在岸边翘首以望。然而此行回来,晏初云却无兴致与百姓说话,乘上马车便向宫中而去,并派出亲卫军先行回京,让众位大臣候着。
章艺与晏初云当晚仍旧歇于中途驿站,夜晚晏初云抱着章艺,在她颈窝深深吸了口气,叹道:“待朕将这些烦心事处理好后,便与安平你好好洞房。”
章艺抬手捂住晏初云的嘴,对她道:“陛下,你便安心处理国事,不要再想这些事可好?”
晏初云握住她的手,捏在掌心把玩,在她耳边轻轻呼气道:“好,朕定当好好处理国事,万不可让安平成为那乱国祸水。”
章艺轻轻掐了掐她的掌心,以示心中不满。但她却未听到晏初云继续调笑的声音。章艺转头看向晏初云,发现她神情不似声音那般轻松,微微心疼道:“陛下心中十分烦闷吗?”
晏初云看了她许久。当初大晏与赫南和亲,也是因为两国之间的矛盾,但当时的矛盾有国舅引起,如今国舅已死,晏初云以为大晏与赫南如何也是盟国,且他们确实签订了盟约。但却不想赫南竟然因晏氏商行分红为由,与大晏决裂至此。从始至终也不过是几月时间。
当然,两国决裂晏初云并不担忧,如今大晏也不会再惧怕赫南的征战。晏初云苦恼的是章艺。章艺虽已说过会与她在一起,但晏初云心中仍旧不踏实,她从最开始到如今,便从未真心觉得章艺如自己这般爱她那样也爱着自己。她先是和亲公主,心中装着父亲家人以及国家,自己便插手赫南国事,助赫南皇帝拿下权势;再是晏氏商行大当家,整日沉心商行发展,自己便与她一同出行经商,护她左右。
现下遇到自己与赫南皇室决裂,章艺已说会站在她身边陪同她,但若是哪日章艺父母前来唤她回去,她真的会无动于衷吗?
章艺问她心中为何烦恼,可晏初云却也不能告诉章艺,‘朕怕你丢下朕回到赫南,到时两国对立,你与朕也在对立位置上,朕要如何做才好?’因为章艺早早便告诉自己,她是要与自己一起的,现在自己再问,她便会以为自己不信任她吧。
于是晏初云将章艺搂进怀中,对她道:“朕无事,只是国事有些扰心,安平无须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想,我以后要不要固定时间更新,比如中午12点,下午6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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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此时章艺不羞涩, 也搂住晏初云的腰,对她说:“陛下莫要担心,我们不是已经商议好了要与千隋共议合作同盟?”
晏初云心中终于暖了些, 亲吻她的额头道:“嗯, 有你在朕身边,朕便不会担心。”
章艺微微一笑,埋头在晏初云颈窝睡了过去。然而晏初云没有看见她嘴角的笑意, 那一丝暖意又褪去了,因为她以为章艺没有回应她的话。
次日一早, 二人坐马车赶回饶京。回宫洗漱后,晏初云与章艺便来到御书房,六部三卿等众臣已早早等候在此,看到皇帝与皇后进来, 立刻跪下行礼。
晏初云道:“众位爱卿快快免礼。”待众人起来,晏初云赐坐后对众人说:“今日朕召集众位在此, 便是要与众爱卿商讨一极为重要之事。”
“此次去赫南, 朕与兆国义军大臣同盟, 向他们提供粮草及军需,他们则给我们铁石。如今大晏粮草有余, 换回铁石倒能够让大晏军队兵器装备更好,且还可用在其他地方, 当真是极好的盟约。但因晏氏商行在赫南赚了银子,赫南皇帝便想要分我晏氏商行的红利。”
她话音落下,户部周尚书便皱起眉头。如今晏氏商行虽然才开商铺没多久, 但国库却充盈了许多,且百姓整日花钱买东西,却也未见穷苦,当真是应了从前章艺那句话,百姓花钱的地方多了,便会想着如何挣钱,从而就会加大生产,产出更多的粮食作物等。
周尚书乐的看见这样的景象,国库充盈也不会让她成为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可如今那赫南竟然想要分红利?周尚书听了便十分生气,恨不得立刻跳槽到兵部,统领大晏军队杀过去,将那窥视她晏氏商行红利的皇帝给砍了!
其他人又何尝不生气,她们眼看着大晏好起来了,却有人窥视大晏财产,那怎么行。
“朕并未答应。”在众人发声之前,晏初云如是道:“如今我大晏已足够强大,还不至于要向赫南如此低头之际。但赫南皇帝如今对我晏氏商行极度不快,或过不了多久,便会让罗氏商行不再与我大晏合作。”
众人怒气再次被提起,却压住,继续听晏初云说:“朕与皇后便决定与其他国家结盟,如今定下的有千隋及东龙国。”
众位大臣如此便放下心来。
晏初云最后道:“既要与他们谈盟约,便要拿出让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众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有些不知所措,大晏许久不与他国来往,她们也只是知道一些大致情况,如今倒真不清楚大晏哪些东西能够拿去与他国做交易。
章艺见晏初云说完,众位大臣也十分无助,便道:“陛下,我们是否能够派些许人去千隋与东龙国,看看他们两个国家,除去之前陛下您说的那些东西,还缺什么?”
晏初云垂眸沉思,周尚书却说:“皇后娘娘,若是要知道这两个国家差些什么东西,恐不是一两日能够查清的,我们能等到那时吗?”
章艺却道:“各位是否还记得各部门的创新奖?”
问起此事,工部赵尚书双眼瞬间一亮,仿佛有许多话想说,却知道章艺还有话讲,便生生忍了下来,憋得脸都红了。
章艺继续道:“稍后各位可将如今大晏在此方面的成就说说,随后我们再整理,将能够传到他国的与不能让他国知晓的分开,这些时日,那些探子便可去千隋与东龙两国,瞧瞧他们那边盛产什么,百姓最需什么,他们与我大晏共有的东西,是大晏的好些,还是他们的好些。”
“此法可行!”晏初云在桌下牵住章艺的手,看向章艺目光中宠爱带着些赞赏,“取我国之长,他国之短与他们谈判,又如何不能谈下盟约?”
众位大臣恍然点头,纷纷称是。
晏初云便道:“既如此,此事便交于兵部安排,你须得选些男装打扮极其熟练之人,让她们潜入两国收集信息。同时,礼部准备好国书等依仗,一旦确定下要用何物去与那两国谈判,便递出国书,派出使臣与之谈判。”
兵部及吏部尚书立刻领命。
晏初云再对兵部尚书道:“此次从兆国带回的两千石铁石均交于你兵部,是换做长矛、长/枪,还是做炮做其他兵器皆可,但需给朕一个章程,且不可乱用。”兵部尚书当即差点笑出声,陛下如今竟然给她带回了铁石,她们兵部这些时日好些发明都能够大量生产了。
随即晏初云再对户部周尚书道:“户部需准备好粮草,且兵部淘汰下来的兵器收整好,同粮草一同装到船上,随时准备出发。”
周尚书有些肉痛,却知道此时的付出代表更多的回报,也立刻答应。
待这些事安排好,晏初云看向章艺道:“朕的事情都已讲完,现下你们便跟皇后说说,朕与皇后离开这些日子,你等部门都有哪些新东西。”
章艺对此也十分好奇,便看向各位尚书。
兵部尚书方才得了两千石铁石,此时便第一个道:“陛下,兵部在陛下离去之前并无太多成就,但如今却研制出一种新的长矛。”她将准备好的奏折递给皇帝陛下,晏初云打开后便与章艺一同查阅。
那奏折上写着长矛介绍及发明过程,又画了一张图,章艺直接看图,只见那长矛枪头有许多倒刺,看着便让她觉得肉疼。
兵部尚书道:“陛下、娘娘,此矛刺出后再顺势抽出,便能将敌人内腑勾烂,给敌人重创。这倒刺是我们试验过无数次选出最优的,既能更大程度刺伤敌人,也能不给将士造成负担。”
章艺与晏初云点点头,兵部尚书再道:“如今兵部还在研制新的大炮。全年与赫南两次战役,我们便发现大晏船上装载的大炮与赫南相差无异,并无什么优势,只是那大炮还需很长时日。”
章艺听后看向晏初云道:“陛下,这些可万万不能拿去给他国做交易。”这便如同现代那些国家,不会将自己国家军事机密及军事科研结果告诉其他国家一样,这都是国家强盛的根本。
晏初云点头道:“当然。”随即她对兵部钱尚书道:“尔等做的极好,该给的嘉奖且不能少。”
章艺拉拉晏初云的手,对她说;“陛下,等你忙完这些事,便将这些将士及那些对国家有极大贡献的百姓招进宫中,赐宴她们。”能够得到皇帝陛下亲自召见及奖赏,对那些发明家来说,是极大的荣耀,不仅能够刺激她们,也能刺激其他人投身于发明创造。
晏初云点头道:“嗯,到时皇后也同朕一起吧。”
随后便是发明大部——工部。
工部赵尚书说起发明创新腰杆挺得笔直,她递上自己的奏折,对章艺及晏初云道:“陛下、娘娘,如今我工部有许多研究成果,我便挑出最好的给陛下与娘娘报告。”
章艺及晏初云翻开她那厚厚的奏折,听赵尚书道:“如今我们已经能够通过蒸煮等方法,将海水煮为淡水及盐,但那些百姓觉得此法极耗柴火,准备再继续研究。清明前百姓及工部便研制出新的水稻,如今都在狱中试种,看着那稻穗长势,倒是比一般水稻要好些。若是七月下旬收稻较好,晚稻便可让推行新稻种植。再有许多水果也用连理木的法子接了些,那些经验足的果农说长势也十分不错,花开的倒是极好,待秋季便知效果如何。”
然而这些还不是全部,赵尚书继续道:“之前赫南胭脂卖得极好,如今那些胭脂店也研制出很好的胭脂,晏氏胭脂行除去赫南胭脂,也开始卖大晏的胭脂,倒也很得百姓喜欢。”
说完赵尚书看看其他尚书,心中可高兴了。以往她工部最让人看不起,觉得她们整日只会做些粗活,如今在皇后娘娘的带领下,工部已经成为六部最为出彩的部门,往后看谁还看不起她工部!
章艺与晏初云听后,章艺道:“赵尚书,你再重新写一份报表,我会让巧娘去辅助你,这报表定要写得十分好看,且每一个项目写一份,如此才好当做谈判筹码。”
赵尚书立刻道:“臣遵旨。”
晏初云、章艺二人从回宫开始便与六部三卿开会到深夜,待回到凤栖宫,章艺躺在床上不想动弹,整个人感觉十分疲惫。
晏初云却将她从床上拉起,对她说:“安平,你就要如此睡了吗?”
章艺看着她的眼神微微心悸,“今日陛下不累吗?我们还是早日歇息好些。”
晏初云却道:“我不觉疲惫,你之前不是答应了我,愿意与我同房吗?”
章艺深知今晚怎么也跑不掉,她如今已对晏初云交付了全部心意,便不再拒绝,只羞涩看着晏初云。
晏初云心中微动,坐在她身边深深地吻住章艺的唇。
她如今十分着急,是因为她急迫的想要得到章艺,想要证明章艺是属于她的,也想让章艺与她更为亲近,愿意与她今生今世、甚至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永不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 假期结束,你们有没有哭唧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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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艺次日起得有些晚, 且躺在床上不想动,昨晚的记忆有些疯狂,晏初云发疯一般, 让章艺感觉自己有些吃不消, 却又没有办法。晏初云那人打也打不赢,骂也骂不听,只能任由她胡闹了。
“果然以前不答应她都是正确的选择。”章艺轻声嘟嚷, 却不想说曹操曹操到,晏初云此时刚上完早朝回来, 听闻章艺还在睡,便向章艺寝宫而去,哪知道进门就听见她在嘟嘟嚷嚷。
晏初云此时心情十分愉悦,漫步走到床边, 撩开床帐看着章艺。章艺脸颊微微一红,也不知道这人有没有听到自己方才说的话, 见她面色无异, 撑着身子坐起身看着晏初云。
“要起吗?”晏初云坐在床边, 帮她理了理头发。
章艺点头道:“起了,这会儿已经算晚了。”
晏初云却十分纵容, “左右这几日你无事,晚些起床便晚些吧。”
章艺却不好再躺着, 且她此时睡意全无,便对晏初云道:“再睡身子更乏,我还是起了吧。”
晏初云点点头, 起身去帮章艺拿衣服。
如今她能够做的事,便不想让那些宫女再插手,章艺是她的人,怎么能够让那些宫女看了去?
穿戴好用过早膳,章艺见晏初云还在自己宫中坐着,不由问道:“你不用去批阅奏折吗?”
晏初云道:“下午再去,重要的事都在朝堂上说过了,该派出去的人她们安排着派出去了,我二人再次出海之前,便无大事,此时岛上许多水果熟了,朕带你外出游玩可好?”
章艺心想,外出游完后总会费些心神精力,如此晏初云该不会像昨日那般发疯,便点头答应了。
晏初云有心带章艺看看大晏美好河山,让她知道大晏的好,以后若她父母当真来寻她,她也能看在自己与大晏这些好的地方,有所犹豫。
大晏在岛上,不仅海产丰富,水果也种类繁多,如今五月正是荔枝、芒果等水果成熟的季节,在此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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