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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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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益啊。”

    “就是因为这一刻才要将他置于死地,殿下若是成了万岁,更会护他保他,到那时岂不是动不得了?”太子妃泣不成声,句句诛心:“太后,您心明眼亮,承欢这贱人一贯僭越朝规,于万民而不耻,可却一直相安无事高枕无忧!还不是依仗太子的纵容包庇!!如今好不容易落入法网,若是放了他,便再无机会了。”

    太后睨了眼她,又转了转佛珠,最终一摆手,道:“罢了,便赐他一死吧。”

    吴铭心中咯噔一下,顿时眼前一片漆黑。

    短短几秒钟他根本不及想出脱身之策,脑中一团乱麻让他连叫都叫不出来,只得任由太监将他往外拖。

    正当此时,一声怒吼划破长空,向耳膜袭来。

    这声到底吼了什么,吴铭已经听不出来了,或者说他根本无暇去听,眼前一身金灿灿的衣袍乍然而现,上面的龙纹金丝在耀阳下夺目生辉?。

    而比之精致的祥云龙腾花样,更加让人震慑的是那道投射过来的凌厉目光,那里面充斥着惊异和愠怒。

    吴铭吓得赶紧趴在地上,他知道只这么一眼,他已然暴露了。

    这个人已经完全认出他是个假货。

    85.

    此人无他,正是太子。

    伴随着怒吼,挟持在身上的力道迅速消失了。

    匍匐在地的吴铭大气不敢喘,汗湿满手,内衫尽透,比之方才要被拖下去打死的恐慌好不到哪去,他犹如一只蒸锅中团团转的螃蟹,只能等着燎皮炖骨,活活烫死。

    头顶上方的声音火气不小。

    “你们这是作什么!?”

    太子妃那娇滴滴的声音更显柔弱可怜:“太子,我……我见他心术不正,魅惑主上,为了大局国本着想,这才……才……”

    太子妃的话本就犹如蚊叫,尾端更是吓得说不下去。

    就是不抬头吴铭也能体会到那张风雨欲来的脸,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要凝结成冰,冻入骨髓。

    一声冷哼盘旋在头顶:“你知道他是谁么?”

    这话犹如当头棒喝,打得吴铭脑袋嗡嗡直响,他怎么也没想到命就这样交代在这了,还……还没来得及见上那人一面呢……哪怕只有一眼……

    太子妃唯唯诺诺答道:“这人……当然是……是……承欢啊。”

    吴铭闭上了眼,等着那句彻底毫无转机的回答。

    然而那个声音却顿了顿,沁着鄙夷和冷酷道:“你还知道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别说是你这般置他于死地,但凡我东宫的人敢讲他一句不是,我都要割了他舌头泡酒喝。”

    噗通一声,眼前的女子立时犹如软泥一般瘫倒在地,瑟瑟发抖。

    吴铭也惊得下意识抬头望向太子,正对上此人投来的目光,那目光沉寂冰冷,空洞无光。

    如此渗人的眼神让吴铭连重新低下头去都忘了,只是痴痴呆呆地跪在那。

    太后气得拍案而起,怒道:“太子!!你是疯了么?!这什么话?!一个不三不四的奴才竟叫你说出如此放肆之言,不日你便要登基称王,这还有一点王者的样子么?!”

    “我疯又不是一日两日了,还没习惯么?”他浮出一脸诡异浅笑:“这天下我本就不想沾惹,是你们硬塞进我手中,觉得我不中用随时拿去,我半点不会稀罕……哦,不过……”他好似若有所思:“现如今周围也清理地差不多了,皇兄们死得死,出家的出家,削权的削权,不让我坐那龙椅也无人可坐,这棋走得甚是决绝。”

    ,

    太后一阵剧烈咳喘,除了“你……你……你……”再说不出什么,两边的人一窝蜂围了上去,又是顺气,又是扇风,场面炸锅一般,沸腾不堪。

    太子连看都不看地上的妃子,绕过她,将吴铭拽起,大声道:“母后若是身体抱恙便请回吧,这天湿热难耐,莫要亏了身子,”他将吴铭十指与自己对扣,高举过头,好似要昭告天下一般:“这个人是我的命,没了他我也活不成,若是有人敢于他不利,便自行了断吧,省得我亲自动手,都给了听清楚了!这天下只会是我的,杀伐决断尽在我手,为了他,我佛挡杀佛神挡杀神,何况是你们这般肉身之躯,不信便试试看。”

    说完,头也不回地拉了吴铭而去,留下一干子人惊骇不已。

    **

    吴铭不是没估算过这次入宫送信的凶险与难度,在心里他翻来覆去合计过很多次。

    就算顶着宋怡任的身份入了宫,见了太子交了差,一切都顺利的情况下,也很难脱身了事,冒充太子心尖上的人,这罪名小不了。

    更何况,他完全不知周遭的状况就将自己深入其中,在朝中太子与宫远山虽为一派,但私下的关系他全然不知,这封信是什么内容,又为何在如此草木皆兵的关键时刻送入宫中他更是毫无头绪,太子看了会怎样?高兴还是生气?对他是杀是剐还是放?根本难以预料,而这封信本身是决计不能去动的,万一信上两人在传递时用了什么暗标,那不就是自投罗网,自掘坟墓吗?!

    对敌人的底细无从知晓,整个事情又是云里雾里,天时地利人和都差到这份上,脱身就变得像痴人说梦,毫无定数,全他妈靠烧香了。

    而这一切正向着极为不可控的那一面加速发展,太子乖张鬼戾的脾气更是令人发指。

    刚踏入中政殿,吴铭就被狠狠甩了进去。

    这一路,太子的手好似一柄铁钳将吴铭的右腕捏得通红,摔在地上时更是碰巧地被折了一下,疼得他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他哪敢去揉啊,赶忙跪趴在地,动也不敢动。

    “把头抬起来。”对面冷言道。

    吴铭心中还在徘徊脱身之计,走了一下神,并未动。

    一只脚立马便踹过来,正踢中肋骨,吴铭哀叫一声,连忙抬头。

    方才那熙攘繁乱的场面让他顾不上多看太子几眼,而如今两人单独相处才让他仔细看了过去……

    这个人虽是头一回见,但由于“太子”这个字眼太过高频,早已在他脑海中塑造出一个人形,阴狠狡诈,毒辣无情,一手遮天,唯我独尊,无论哪个词拎出来都是个狠角色,就算不是虎背熊腰,三头六臂也必是雄壮威武,一身戾气。

    可眼前这个太子,竟是个半大的孩子……

    白皙粉雕,眉目清秀,瘦弱纤薄的身子把那件繁复累赘的黄袍穿得松懈无比,若不是如今横眉冷目,怒火外露,吴铭都觉得这孩子若是笑起来定是一张灿烂良善的面容,说不定还有个大大的酒窝呢。

    无意识地,他揉上了手腕一圈的红紫,回想起方才太子那骨感尖利的手,温度好似冰块,冷得吓人。

    若有所思的吴铭当然没有注意到,太子见了他的面孔后,眼中那一片惊异和愤恨……

    一声声冷笑让吴铭彻底醒了神。

    “真是好一副皮囊,好一张脸啊!”太子操起尖利的高音喊道:“说!你是谁?!为何要易容假冒承欢入宫?!”

    吴铭赶忙微微颔首,说得恭敬非常:“小人名叫吴铭,是奉人所托为太子殿下送来一封信,打扮至此只是为了进出方便。”

    “何人托你?”太子疑道。

    “宫阁老的独子,宫远山。”吴铭如实答道。

    太子一愣,忙道:“信呢?”

    吴铭从怀中拿出,高举过头。

    太子一把扯过来打开信,他翻来覆去正反地看,却在下一刻狂笑出声,笑中透着无边的悲苦,脸上表情更是比哭还难看。

    太子如此癫狂骇人的模样似乎并未吸引吴铭的注意,他的满腔思绪全部停留在了太子手中的那封信上……

    太子将信翻查来去之时,他一样看了个满眼。

    那信上……好像……

    没有字。

    一股凉意从脊梁骨冒出,连手心都是虚汗。

    太子收了笑,命令吴铭脱衣服。

    吴铭讶异抬头,呆若木鸡。

    “你聋了么?!我叫你将衣服脱了!!”太子高声咆哮。

    “太……太子……殿下,小人……就是一个送信的……您……”还未等吴铭说完,太子便直接上来撕扯了。

    吴铭虽已将这位太子的疯癫不驯见识了个十足十,却没想到会如此激烈,震惊之下肢体毫无防备,一声刺耳的锦裂,后背的内衫加外袍被扯了个稀巴烂。

    很明显,力道就是冲后背去的。

    衣料再遮不住体,放眼下去一条绯红的瘢痕攀附在脊椎上,自下而上甚是惊骇,那里之前长满了疹子,痒痛难耐,宫远山没少带药为吴铭缓解难受,如今疹子褪了不再难受,却留下了红色的印记,说来也巧,这一片片的红看上去仿若一条粗壮的藤蔓,将脊椎蜿蜒包裹于内。

    看到这些,太子好似突然没了生气,不笑也不闹,静静地坐到了玉龙椅上。

    很久之后,他开了口:“宫远山碰过你没有?”

    吴铭僵硬地不知该如何作答:“碰……碰什么?”

    “他肏过你没有?!你与他交合过么?!”太子提高八个音度。

    吴铭哆哆嗦嗦:“小人身有重疾……是宫公子以双修合气之术救我的性命,我与他……”

    一阵爆笑喷薄而出打断了他的话,而后便是一串怒骂:“真是蠢透了!把你卖了还念他的好!若只是双修续命又怎会有元魂之印,你自己后背都成什么样子了!你不知道么?!那赤红如火的印迹,清晰得脉络可见,这都已是第几层修为了?!他的气早已在你体内固着不散,入骨沁魂,真真是一枚完美的肉身鼎器啊。”

    吴铭惊得早已发不出任何声音,僵硬地看着这个人。

    “怎么?!还不信?!”他拿起手中的信在吴铭眼前猛力地抖:“看清楚了!这不过一张白纸,一个字都没有,他让你身赴险境迢迢而来,送的不是这封信,而是你自己。”他将信捏成团,扔在吴铭脸上:“回去告诉他!我不要!我谁也不要!今生今世只承欢一人足矣。若是再让我看到你,我定然废了他这稀世鼎器,让他追悔莫及,你听懂了么?!”

    吴铭跌跌撞撞而去。

    在他记忆里,他从没逃得如此仓皇,恨不得立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86.

    吴铭的身影完全消逝无踪后,太子垂下眼眸,端起案台上早已冷透的茶,一饮而尽。

    这茶性寒又凉透,一杯下去,方才用力过度的嗓子沁得低沉而沙哑,幽幽沉音飘散开来,不知同谁说着:“怎么?还没欣赏够么?自己一手炮制的大戏是不是特别心动?”

    内室的屏风后藏匿的身影缓缓而动,人未现身,话已说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有这么同为师讲话的么?”

    反问之语尚未落下,喝空的玉杯便直摔过去,节奏和时机契合得刚刚好,不偏不倚正向那人脸上飞去,眼看杯及面目,这人手中的折扇漂亮地在空中划个圆圈稳稳地将杯子挡了开去。

    “哗啦”一声尖利玉碎,杯子砸碎开花。

    响声惊动了中政殿的一干护卫,毕竟是太子的御书房,眨眼间便被层层戒备,这些护卫大都是从太子贴身的侍从中精挑细选来的,见殿中一地碎玉却并无异常,纷纷跪了下去。

    他们拜了太子,又拜了那人,若硬是比一比,太子这边不过折腰些许,那人才是五体投地跪伏。

    太子冷笑一声,脸皮子抽搐成一团。

    那人摆了摆手,道:“碎了个杯子而已,何必大惊小怪,收拾了去罢!”

    两边侍卫立即闪身开来,让出一条道让外面的宫女进来清扫拾掇。

    不多时,殿中光洁如新,一尘不染。

    “生这么大气做什么?”待一干人离去,那个人的声音再度响起,音色中多了许多柔和温润,顺耳不少。

    太子却不买账,嗓音跟冻住了一般:“少废话!你要如何处置我的承欢?”

    “你管不着。”字狠狠地从那人槽牙中磨出:“你若再同我这般讲话,我便立时取了他的性命,说到做到。”

    太子赤红一双眼,拳头握了松,松了握,最终却像只泄了的气球,再无生势。

    他噗通一声,双膝跪了下去。

    像只丧家之犬一般向那人垂下了头:“宫远山,我求求你了,放过他。”

    纵使面前的人多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那雷打不动的浅笑仍是被惊异僵硬的表情所覆盖,良久后,一声低沉粗粝的声音传出来。

    “起来。”

    “不!”太子坚定道:“你若不答应,我便长跪不起。”

    “我再说一遍!给我起来!”

    太子不但不听,竟然磕起头来。

    宫远山一脚抵在太子额头不让其触地,一手将他生拉拽起,身子刚被立正,便是狠狠一个大耳刮子。

    太子被打得踉跄不稳,满眼金星,耳边的叫骂响彻殿中:

    “且不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竟还是个正经的东宫储君!!日后的一国之君!你到底要疯到何时才肯罢休?!宋怡任不过是个运功行修的肉身鼎器,你何至于如此?!值么?!”

    “值!他什么都值!为了他,我的命都可以拱手相让。”太子眼中的决绝之色涌动不休,撂下了话更是狠辣刺耳:“我的命可以不续,魂可以不修,反正我早已腻烦得紧了,你将他放了,允他自由,可以么?”

    宫远山的面孔已不知是何表情,眼中的震惊,悲怆,愤怒统统交织在一起,乱作一团,最后尽数化为唇边的一抹黯然苦笑。

    “这几年为了保你,我倾尽所有,到头来,你竟连命都不要了?”他顿了顿,再开口,那满满的无可奈何中噙着浓烈的哀伤:“你如此这般待我,可还有一点良心?”

    太子瞪圆了双目,完全呆住了,如此感情外露的宫远山他从未见过。

    在他的记忆里,这个人永远自信了得,傲然于世,那份把一切运筹于掌心之中的淡定自若,让他不禁怀疑此人根本不是人,定是什么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转世下凡历劫来的,这样的人不需要七情六欲,不需要怦然心动,更不会伤心泪流,他需要的只是完成他既定的人生任务便可功德圆满了。

    而这个任务,按照太子宋鸾所想,便是成为一代赫赫有名的帝师,光宗耀祖。

    这是自他七岁拜了宫远山为师后便开始扎根的想法,确切一点说……是在宫阁老为自己初次引荐之时,便有的深刻感觉。

    按照礼制讲,一个大臣的儿子,无官无名,是万万做不成帝师的,可谁也想不到宫阁老偏偏逆道而行,凭借自己厚重的资历,稳固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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