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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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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马儿双双离去的背影,吴铭揉着久跪的膝盖站起身来。

    突然,一旁的疯老太婆“噗通”一声跪在了吴铭跟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认起错来:“孩子,我全都听明白了……你根本就不是闺女,都怪我眼瞎嘴贱,白白让你遭此无妄之灾,说不定性命都保不住了,我,我……我不是人!我真该死!”老太婆说得激动,一屁股坐在地上,抽了自己好几巴掌。

    吴铭忙把老太婆搀扶起来,温馨地帮她拍拍身上的土:“老太婆,这是我自己倒霉,怎么能怨你呢?况且你也是一片好心,刚才没少为我摔跤,身子并无大碍吧?”

    这种以德报怨的行径让老太婆大为感动:“好孩子,真真是个好孩子!你看我怎么就把你往鬼门关里送呢我,孩子……你若是有何未完遗愿,便交托于我吧,婆婆定当尽心竭力。”

    呵呵,要的就是这个。

    既然把这死老太婆掐死也于事无补,还不如让她有点用处,他日若能大难不死,再找她好好算这笔账。

    吴铭一把将老太婆搂了过来,在她耳边低语,老太婆听后瞪大了双眼,“啊?啊?”地没完没了,一脸不可置信。

    他俩鬼祟的样子惹起周围的兵将一阵反感,他们怒骂着推搡吴铭离去。

    吴铭赶快抓紧最后的机会对老太婆说:“若我能安然渡劫,一月后咱们便在此地碰面,务必将我要的东西带来,可记下了?”

    老太婆狠狠地点了点头,说了句,孩子,你放心吧。

    6.

    庆王宋焱人品如何,性情怎样,区区一面之缘,吴铭说不上来,但至少有一点他还是可以肯定的——

    这人真心他妈说话不算话。

    怀揣一颗不上不下的心,足足忐忑了好几日,居然屁都没有,别说是提堂过审了,连军牢长得什么模样他都不知道,表面看去宋焱是个说一不二,言出必行的硬货,一脸的冷逼范,身份想必也是吊炸天,实在不像是个说了不算,算了不认的无赖。

    可事实是……这王八蛋还就真把他晾在那了。

    一押回建安军的主营他便被关进了一个极为普通的营帐内,里面案台,桌子,床褥等的简单生活设施一应俱全,门口有士兵把守,每日送饭送菜,好吃好喝。

    吴铭很有一种被高级软禁的感觉。

    可……一个本该处死的囚犯却被礼遇有加地圈养起来是他妈的几个意思?!

    吴铭真心理解不能,却又无计可施。

    每一个和他接触的人都恪尽职守地忠于自己的本质工作,送饭的送饭,看守的看守,任你喊成什么样,多一句废话没有。

    就这样,在这个插翅难飞的鸟笼中,一关便是大半个月,长时间的昼夜囚禁加上异域的水土不服,吴铭终于不支病倒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三天的高烧不退竟然让营帐一下子热火朝天起来,足足三名军医早中晚地轮流伺候他,诊脉熬药样样不敢怠慢,当他悠悠转醒后,身边居然还多了一名亲随侍奉左右。

    这事……也忒他妈鬼了!!

    来到这儿后,吴铭还是头一次敢如此笃定一件事——宋焱这货绝逼是个精神分裂。

    “做什么呢?还不快洗?!”一个极不耐烦的声音横空砸来,身着简装软甲的兵士将木盆重重地砸在桌台上。

    吴铭冷冷睨了一眼自己的亲随,这个看起来不过自己年龄一半的小破孩每次来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别扭样,脸上写满了“你丫老几?”的不甘表情,好像伺候吴铭是他人生中一件莫大的耻辱。

    而事实上,吴铭确实碰巧听到过这个小屁孩在跟别人诉苦时说自己有多么多么凄惨,时运多么多么不济,伺候这么个不男不女的妖人。

    吴铭心里阵阵冷笑,把盆边的布巾狠狠甩进了水里,水花四溅:“这么烫让我如何洗,换一盆来。”

    小兵将怒瞪了吴铭好一阵子,端起木盆转身离开,一盏茶的功夫,一盆新水重新回到了桌上。

    这次连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吴铭大手一挥,连盆带水泼了出去:“水太冷,想冻死我啊,再换一盆。”

    端盆进来的人赶紧躲,奈何速度太快,且水盆飞去的方位十分精准,一滴不落地全浇在了他的身上,从里到外的透心凉,年轻兵将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吐了一口水,再忍不了,扑过去和吴铭厮打起来。

    吴铭虽是大病初愈,体力不济,对付一个半大孩子却绰绰有余,几个回合,对方便扛不住了,不敌之下被一脚踢飞出去,正撞在进来送饭的厨役身上,两个人踉跄向后与身后送药的军医一同跌进了门口要进来查探的守卫怀里,一连串的人,你推我,我撞他,倒了一大片。

    吴铭的营帐前如此这般热闹,让过来过去的兵将全都驻足观望,几个好事的更是添油加醋地捧腹大笑。

    送饭的厨役最是脸皮薄,脾气爆,困窘之下甩了那几个兵士一身杂烩汤,本来嘻嘻哈哈的兵士这下全都不干了,口中污言秽语地也动起手来,这回算是乱大发了,几个营帐的士兵一拥而上大开杀戒,里面拉偏架的,真动怒的,唯恐天下不乱的全都凑齐了,如此这般,何愁事闹不大?

    吴铭倚着帐篷门口,鄙夷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乌合之众,一盘散沙,这个姓宋的军队不过如此。

    始作俑者躲在一旁看热闹,待会儿正主来了,可讨不到好。

    吴铭吹起口哨,抄了地上一根躺着的红缨枪,拿在手里像模像样地转了几转,便欲冲进去。

    突然,一根长鞭凌空疾风而来,缠住吴铭手里的枪一跃而起,从众人头顶上呼啸而过,正甩在人群的正中央。枪头深深入土寸许,被牢牢地插在地上,由于劲力太猛,钉在土里时,枪棍本身还剧烈地一阵摇动。

    这么深厚的内力,让在场一干人等皆是心惊肉跳。

    方才还喧腾沸腾如集市的建安军大营顿时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闹啊,怎么不闹了?”如挂了冰凌一般冷冽沉厚的嗓音一出,吴铭便知道,大人物来了。

    营中一干兵将侍役,无论是否牵涉其中,皆弃了手中兵刃,纷纷跪了一下去,吴铭更是跪得比谁都快,装得比谁都乖。

    跨坐在马上的庆王缓缓收起软鞭,从始至终他的眼神像一柄无极冷剑深深地嵌在吴铭身上,吴铭事前事后每一个细微动作皆都落入他眼,慢慢地,他唇边漾出冷笑:“朱孝文,给我滚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金丝软甲,头戴红缨明珠的高级将领,连滚带爬地跪在庆王面前不停磕头:“末……末将,在,在……”

    “朱孝文,你真是领的一手好兵啊!不过一个混迹江湖的顽劣之徒,便能将你的建安军营搞得如此乌烟瘴气,天翻地覆,若要是敌方派来个奸细盗你军情,毁你军纪,怕是还未等上战场,你们这些个散兵游勇便早已溃不成军了吧?”

    朱孝文眼见乌纱帽便要不保,缓了缓神,破釜沉舟了抗辩起来:“殿下,末将自知有罪,军风法纪败坏如此确是难辞其咎,但自末将任建安军元帅数年虽没有功劳却有苦劳,还望殿下看在首府宫阁老的面子上能网开一面……”

    “网开?如何网开?”庆王毫不买账:“你若要狗仗人势,我便奉陪到底。”他横眉怒喝一声:“来人,拔去明珠,扣下帅印,将此人贬为参将,听候处置。”

    当众被人除甲拔珠乃是军人第一奇耻大辱,朱孝文恨不得眼中能喷出火来把这个害他至此的首恶之徒吴铭烧得皮开肉绽,体无完肤,这种滚烫炽烈的眼神讯息相当清楚——日你娘的小王八羔子,给老子等着!

    官居高位监管不力者严办,这叫杀鸡儆猴,底下一众大小按官级品衔高低获罪,重则几十军棍,轻则十来军棍,这叫处罚分明,念在边关未稳,军棍之刑待到安定之日再欲执行,这叫恩威并施。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解兵权,除异己,树威信,一箭三雕,顺道还为吴铭拉得一手好仇恨。

    械斗之后,人人屁股开花,而此事的罪魁祸首居然毫发无损地逍遥法外,这么个判法,别说是出兵营了,单单在这建安军大营之内,吴铭都不一定能活着见到明早的太阳。

    这逼……真他妈狠!

    再无选择,吴铭磨着后槽牙跪倒在宋焱的马下:“庆王殿下,草民一时疏忽撞了端水送饭的军爷,至使营中骚乱终酿大祸,虽为无心却连累军爷们受过,实在于心不忍,故恳请殿下一同降罪。”

    不知是不是一种错觉,就在吴铭抬头偷瞟宋焱时,居然捕捉到了他脸上一抹得意的贱笑,笑容一闪而逝,换上的还是那副一本正经的作态:“两次军队骚乱竟然都与你有关,你还真真是个人物啊。”他大手一挥:“来人,将他押入帅帐,本王亲审。”

    7.

    杖毙未遂,无故囚禁,逼入死地,一桩桩一件件要跟宋焱撕逼算账的还真不少,而最重要的……竟然是要把这小子搞上床!

    吴铭跪在堂下,那个气结啊。

    宋焱冷冷瞟了一眼他:“你想方设法搞出这么大动静引我现身,现如今可否满意?”

    吴铭心里一阵骂娘,脸上却波澜不惊:“草民不过是想少受几日囚禁之苦罢了,殿下何必要赶尽杀绝?更何况我不是乖乖做了您的棋子吗?”

    宋焱本来低头浅酌茶水,听到此处一怔:“哦?此话怎讲?”

    吴铭在心里直翻白眼,将身子俯得更低:“一个欲要杖毙之人被好吃好喝的供养起来只会有一个理由,那便是这个人还有用,可草民一介平民于殿下又能有何用处?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我只得大闹军营,逼得殿下现身好问个一二,哪曾想这正是殿下用我之处。”

    跪俯在地上的吴铭没有看到,他的这番言论让宋焱眼中为之一亮,一种说不清的阴沉目光深深地投在了他的身上。

    “建安军积弊已久,陋习严重,这样一个臭气熏天的死水,没有一块重石怎能激起惊涛骇浪?”宋焱走到趴伏在地上的吴铭头前,背起手:“你叫什么名字?”

    “记不起了。”

    “家住哪里?”

    “想不起来。”

    “年龄几许?可曾娶妻?”

    “全都不知道。”

    “……”

    傻了吧?一问三不知,看你怎么查。

    吴铭美滋滋地看着一脸铁黑的宋焱,囚禁这些日子他早就盘算好了,审问时就一口咬定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可能穿帮,毕竟他才来不久,根本没时间弄明白当地的地域人风,随便查一查便百般破绽。

    “兴许是马贼将我劫持到此,又或者是被人下了药,总之我在那个小村醒来时便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吴铭如是解释道。

    良久,宋焱都没有说话。

    慢慢地,他弯下腰将吴铭的脸抬起,用大拇指肚来回磨蹭他的下巴,似在认真端详眼前的这张脸:“说话小心一点,若是胆敢用这样一张脸说出哄骗我的话来,日后待真相大白,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寒冷如冰的话激得吴铭心里一个哆嗦。

    怔忪间,宋焱的沉声再度响起:“既然想不起本名,便叫你‘无名’吧,去军务处领一件贴身软甲来,顺道带一个腰牌过来,我亲自写给你。”

    吴铭眨眨眼睛,不明所以。

    “你以为没有我的庇护,在这军营之中你可以活到明日么?”庆王浅笑:“以后你便做我的亲随,与我一同住于帐中。”

    8.

    人生就好像上桌打麻将,手气好了,怎么摸怎么有,挡都挡不住。

    半月前别说是完成任务,就连自己的小命都要提心吊胆地守着,而如今他居然可以堂而皇之地出入这个目标人物的内寝之所。

    如此这般牛逼闪闪的神转折真是让人消受不起。

    若是细细想来,自从他遇到宋焱,似乎每件事情的发展节点都牢牢掌握在这个王爷手中……如果说将吴铭带回军营囚而不杀,是猜到他会反戈一击,大闹军营,由此削权树威,整顿军纪,那么利用完的棋子本应废弃,却又为何将其逼入死地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呢?

    根本猜不透啊。

    “庆王殿下可有些什么癖好?”吴铭拧着眉毛,转头问一旁的前任亲兵张莽。

    张莽一直是宋焱的一号粉丝兼亲随,从小到大养在庆王身边,对这个主人的忠心和崇拜可谓是天地为证,日月可昭。张莽性格外露,毫无掩饰,在吴铭取代他成为宋焱的亲随一事上,不但当众给宋焱甩脸色,事后还翻着花样地在吴铭身上发泄。

    所行之事也就是今日丢了一日鞋,明日走在路上被泼了一筒粪这种雕虫小技,如此低端的骚扰行为吴铭根本没把它当一回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像这种毫无心机,心里所想只会写在脸上的小屁孩才真是难能可贵,不好好利用一番,岂不可惜。

    果然,意料之中,张莽愠怒:“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有龙阳之癖?或者喜好偷窥观淫?又或者……”吴铭故意拉长声刺激张莽的神经。

    “住口!你个大胆狂徒休要口出妄言!庆王殿下怎会有这般……这般……”张莽似乎在思考用什么词才能不玷污心中偶像,憋了半天才道:“这般不堪!我从未见一人能有殿下一般耿直端正,像殿下这般圣洁高贵的皇子怎可能做出如此龌蹉之事!”

    听着都想吐,但剧本还是要演下去,吴铭装出羞赧烦恼的模样:“那他为何总是偷看我,特别是在我换衣服的时候,有次夜里他竟然……竟然掀起了我床头的围幔,摸到了我的床上……”

    “胡说!胡说!胡说!”张莽气得哇哇大叫,全身都是抖的:“殿下绝不会如此!”

    “我吃饱了撑得折辱自己的清白跟你在这儿瞎掰?于我有何好处?”吴铭再撒上一把火。

    张莽哑口无言,沉默了好一会,才咬着嘴唇说:“即便你所言不假,那也定是酒后迷了心智,谁让你长得太像……”

    “住口。”一个声音从天而降把张莽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地逼回肚子里了。

    我操,我到底他妈的长得像谁啊?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这逼打断了,头一次是五殿下,话也没能从嘴里说出来。

    眼瞅着就要从嘴边给勾出来了,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要是在这个小没心眼的身上没成事,必然不会再有下一次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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