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番外三 公主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这是喜脉……”
叶邵夕在一旁,一听这个称呼,脑门上立即有一段青筋爆起。
宁紫玉笑眯眯的,丝毫察觉不到叶邵夕的怨气,并对跪在身下的太医道:“你这诊断可是真的?若要是真的,朕当要重重赏你!”
那太医道:“此事有关龙胎,臣万不敢欺瞒作假,还望圣上明察。”
宁紫玉高兴坏了,立即对一旁的侍官道:“将蒋太医带下去,有赏。”
身旁立即有侍官上前,对着那蒋太医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蒋太医走之前,仍然是不放心地又一次叮嘱道:“皇上,皇后娘娘腹中龙胎两月有余,胎息不稳,还要切忌房事……”
宁紫玉有些不高兴:“这个朕自然知道,用不着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
宁紫玉将那太医轰了下去,对着叶邵夕却又是另外一番态度,他讨好地一笑,拉上叶邵夕的手,美滋滋地道:“邵夕,你真好。你就再为我生一个公主吧。你我已有两位皇子,却独独缺个女儿。”
叶邵夕立即冷冰冰地抽回手,淡淡道:“你知道的,这次是个意外。”
邵夕说是意外,其实他知道,邵夕是还在生着他的气。至于为什么生气,事情还要从前些日子发生的一件事说起。
其实在宁紫玉还是少年之时,那时未曾结识君赢冽和叶邵夕,少年的他也曾爱上过一个女子。那女子姓兰名萃,是当时映碧右宰辅兰岳鸿之女,先皇在他成人礼之际,将兰萃指给他做了妾室,以盼望皇家和兰家两家联姻结好。
本来兰萃与宁紫玉的生活也还算和谐美好,而在二人相识的第二年,兰萃也怀孕了,宁紫玉很是高兴。然而待兰萃十月怀胎,孩子生下来,宁紫玉却发现兰萃与自己的一个近身侍卫在太子宫内的一处禁宫中偷情。知道此事的宁紫玉勃然大怒,又叫人抱来兰萃锁生下的孩子来滴血认亲,这才发现那孩子并非自己的亲生骨肉。
之后,宁紫玉派人车裂了那名侍卫,又赐死了那名婴孩,然后兰萃毕竟是他少年之时爱上的第一位女子,宁紫玉不忍将她赐死,便将她逐出太子府去。
再以后,在宁紫玉的铁血手腕之下,兰家败落,兰岳鸿猝死,过往的世事早就消散如云烟,宁紫玉早就忘却在脑后了。这也就是为何,之后,宁紫玉再也不准自己不爱之人诞下自己子嗣的原因。这事以后,他对世间女子,男子,再也没有半分信任。
然而世事难料,在这之后,他又遇见了叶邵夕,遇见了真正挚爱一生的人。
生活本来平静无波,岂料,数月前微服私访江南,宁紫玉给恰巧碰见了兰萃。那时的兰萃已嫁作人妇,可奈何天公不作美,他嫁人的第二年,丈夫便死了,后来婆婆公公相继故去,村里的人都说她天生命硬,专门来克人的,便要将她赶出村去。
这事恰巧被叶邵夕瞧见,他不知宁紫玉和兰萃的往事,便好心救下了她,将她救回宫中。宁紫玉刚看见兰萃的时候,她模样变化很大,已不是当年那副娇滴滴的样子,所以宁紫玉一时也没有将她认出来。只是,兰萃时不时地对宁紫玉暗送秋波,宁紫玉也只是莫名其妙,不知何故。
直到回到宫中,一日,兰萃突然将宁紫玉约出来,忽然抱住他,并告诉他,自己就是当年的兰萃。
宁紫玉吓了好大一跳,正要推开他,却恰巧叶邵夕路过,将二人的亲密看在眼里。
叶邵夕当时转身就走,也不说话,看都不看宁紫玉,宁紫玉不论怎么追上去解释都没用,并且当夜就将他关在了寝殿外,吹了一夜的冷风。
之后好些日子,叶邵夕都不理宁紫玉,直到近日里来叶邵夕实在是身子不适,又是呕吐又是头晕,宁紫玉这才强行闯入他的宫里,强行令太医来为他诊治。
不过,还好,这是一个喜讯,宁紫玉愈发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
“邵夕说笑了,这哪里是什么意外,是好事。”宁紫玉说罢,又拉上叶邵夕的手,拥他在怀中,亲了一下,又一下。
然而叶邵夕却依旧很是平静的,沉默了一阵,才淡淡问他:“你和那个兰萃,是什么关系?”
“我们没什么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宁紫玉连忙否认。
叶邵夕继续平静地望着他,宁紫玉只得叹息一声,道:“在我成人之际,先皇把她指给我做了妾室,可后来她背叛了我,与人偷情,我便将她逐出宫去了。”
“依照你的性子,没将她赐死,也实属难得。若你心中还有她,不妨就将她留在身边。”
叶邵夕说罢这些话,宁紫玉听了,只觉得冷汗都下来了,他道:“邵夕,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心中怎么可能有她,我心中只有你和我们的孩子,其他再无一人。”
叶邵夕听了,点点头,也未再多说什么。然而至此之后,叶邵夕便也不将宁紫玉关在寝殿外了,宁紫玉每晚,也总要摸着叶邵夕的小腹温存一阵,才揽着他睡去。
叶邵夕这一阵恢复正常了,然而宁紫玉却不开心了,这日,他和郁紫在书房商议政事,无意中提起了这件事,说邵夕好像是根本就不在乎他和兰萃怎么样,那日邵夕的那番话,就像是就算他真收了兰萃在身边,邵夕也不会怎样似的。而这事到了最后,宁紫玉竟得出了叶邵夕也许根本不在乎他的结论。
宁紫玉气闷。
郁紫想了想,立即献出一计:“如若皇上想试探皇后,倒不如真收了那兰萃姑娘,给她个假的名分,看皇后会如何反应。”
宁紫玉一开始不同意,可他在邵夕心目中的地位到底如何,宁紫玉却当真是想试探一番的,这么左想右想之中,这事便也草草地定了下来。
又过了几日,叶邵夕的肚腹有些大了,毕竟是在宫中,御医们调理得又好,宁紫玉也时常陪在身边,心情自然是好的,腹中的胎儿也就长得壮些。
这些日子不能行房事,宁紫玉每晚就将叶邵夕抱在怀中,他二人扶着腹中的胎儿说了一会儿的话,待到都困了,才相继入睡。
这夜,宁紫玉揽着叶邵夕,并扶着他的小腹问道:“邵夕,你说这一次,我们的孩子要起个什么名字才好?我想了好多个,可是每一个都不能满意,你说叫什么好?”
叶邵夕微微笑着,正要与他说什么,却听殿外的小侍官来报,说是兰萃姑娘身子不爽,要唤皇上去看一看。
宁紫玉一听,脸色一变,知道这一定又是郁紫暗中做得好事,然而待他转回头一看邵夕,见那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平静,心中便不由一恼,草草地交代了几句,便真随着那通报的侍官出去了。
出了寝殿,远远就看见郁紫嘴角噙着笑,颇有深意地望着他。
宁紫玉恼了,上前就质问郁紫:“大半夜的,丞相这是在做什么?!”
“既然要做戏,自然就要做得真。兰萃姑娘那边,微臣已和她谈妥条件了,她答应帮助皇上试探皇后,事成之后,微臣给她些银两,随意打发了,也就是了。”
宁紫玉虽然不满,但也不得不佩服郁紫的做事细心。夜半,宁紫玉回到寝宫,叶邵夕已经睡下了,宁紫玉见状,叹息了一声,也上床入睡。
可就在宁紫玉入睡之后,他却不知,在他身边的叶邵夕却睁开眼来,在明亮的月光中怔怔地望着自己,却什么也不说。
后来几日,宁紫玉倒也去了那兰萃那里几次,已是为了做戏,二也是近日来看着叶邵夕依旧平静无波的态度,让他无端觉得心累,第一次,他对自己这么的没有自信。兰萃自小养在深闺,琴棋书画自是精通,尤其还弹了一首好曲子,宁紫玉便在这里听她弹弹曲子,也散散心。
“皇上还记得妾身那时刚嫁给皇上的情景吗?妾身从不曾忘记。”
宁紫玉百无聊赖地看了兰萃一眼,道:“朕早忘了。”
“皇上若真能再给妾身一个机会,过去的错误,妾身子然不会再犯。妾身……是真心爱慕皇上的。”兰萃一边弹曲,一边对宁紫玉道。
宁紫玉却根本无心理她,只道:“陪朕做好了戏,朕自有黄金千两赏赐于你,若你再想其他,兰萃,不要怪朕不念旧情。”宁紫玉说罢,冷哼一声,一甩袖便走了。
时间飞逝,又过几月,叶邵夕怀胎六月,日子一直相安无事。只是每每宁紫玉求欢,叶邵夕只推脱说身子不适,无心欢爱,便搪塞过去。
宁紫玉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推脱次数多了,不由便生出几分不满来。这几分不满,引得他开始提拔兰萃。先是赏了他“美人”的身份,过后不久又提拔为“婕妤”,再过几个月,又是赐封为“容华”和“充衣”。
而在这期间,叶邵夕一直平静无波,不为所动。他只是肚腹愈来愈大了,行动十分的不便,但每每宁紫玉来搀扶他,却又被他淡淡的拒绝。二人的话愈发的少了,更莫要说夫妻间的房事。
宁紫玉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只是想要试探叶邵夕一下,却不想二人的关系,为何又到了这一步。他心中郁郁,找郁紫来商量此事,郁紫却道:“既然皇上已赏了兰萃那么高的身份,不如最后再封她一个贵妃,如若到此刻,皇后还是没有什么反应,那便说明他是真的不在乎皇上。”
宁紫玉听了,犹豫了好久,始终下不定决心,直到有一日,叶邵夕夜晚盗汗抽筋,宁紫玉为他按摩的时候,无意中提起:“邵夕,若是我封兰萃为妃,你会在意吗?”
宁紫玉问这话的时候,心中始终提了一口气,很是紧张。他多希望邵夕能够说一声在意,看过去半天,却听叶邵夕道:“你是皇上,要纳谁为妃,又何须我过问。皇上喜欢的,自然就是好的。我也不在意。”
叶邵夕已将平日里对宁紫玉的称呼换位为“皇上”,显得分外生分,而他话里话外,已明显有些吃味的意思了,可宁紫玉却愣是没听出。他听着叶邵夕说不在意,心里气急,当真不出几天,就要册封兰萃为兰贵妃。
然而册封这日,却听侍官远远来报,说是皇后娘娘已收拾好了行囊,这便要出宫去了,此时几个侍卫都拦不住。宁紫玉一听,哪敢耽误,这便扔下兰萃,急急去宫门处寻叶邵夕。
“邵夕,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出宫去呢?”宁紫玉一把抢过叶邵夕收拾好的包袱。
叶邵夕又抢回来,冷冰冰地道:“你要立谁为妃,关我何事。我现在就摆脱了这身份,去宫外逍遥,再不见你!”
宁紫玉一听这话,起初是着急,后来仔细想了一下,又觉出不对,不由得高兴起来:“怎么?邵夕,你这是在吃味吗?你若不愿我收了兰萃,告诉我便好了,我怎能不听你的。”
“你若真心要封她为妃,我拦你又有何用?到最后莫不是为自己搏了一副嫉妒的嘴脸,招人嫌弃。”叶邵夕说这话说得十分委屈,宁紫玉听了心都扭紧在一起了,赶忙上前去为他解释了来龙去脉,并要郁紫作证,说自己如此做不过是为了试探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并无真心收了兰萃之意。
叶邵夕只看了宁紫玉一眼,宁紫玉便连忙解释:“我对天发誓,我所说的都是真话!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立马就可以将那兰萃赐死,或者逐出宫去,怎样都好,只要我的邵夕一句话。”
宁紫玉这话说得分外腻人,一旁的宫人都听得不好意思了,叶邵夕也不好意思,耳根都红了。宁紫玉一见他这样,心中激动不可抑制,一把就将他拦腰抱起来,抱回了寝宫中去。
数月未行房事,宁紫玉早就急不可耐,因此一边吻着叶邵夕,一边褪去他的外衫,将他抱着,全身一寸寸吻遍。然而,久未亲热,宁紫玉却已经等不到将他的衣衫完全褪去,褒裤还挂在叶邵夕的脚踝,就情急地插入了。
叶邵夕因为腹部过大,许多种姿势也做不来,宁紫玉便迁就着他,抬高他的双腿,搭在自己的肩上,一边亲吻着他的脚踝一边抽插。
不过一会儿,叶邵夕就已经被他弄得两眼迷离,腿也合不拢了,只能张着嘴喘息,脸色通红。数番撞击之后,宁紫玉又从背后进入他,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掰开他的大腿,全无阻碍地插得他一阵阵战栗,呻吟不止。
二人这厢正欢爱着,叶邵夕忽然腹中一番异动,一阵绞痛突然袭来。
“等,等一下……”
“我想你想得紧,你要我怎么等。”谁知宁紫玉却根本不听话,继续挺动着腰部。
叶邵夕确实腹中痛,不由得推了宁紫玉一把:“我……我肚子好疼……”
宁紫玉一听,这还了得,忙穿好衣物,叫侍官去请太医。
太医院的几位太医一听是皇后有事,哪里还敢耽误,都慌慌张张地赶了过来。
几位太医在给叶邵夕把过脉后,问道:“皇后娘娘这几日是否经常腹痛,或者经常想要如厕?”
叶邵夕点点头。
主诊的蒋太医道:“皇后娘娘这是要生了啊。”
蒋太医此话一出,众人都惊慌起来,就连宁紫玉也是呆立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但由于他呆立在原地太过碍事,因此没过多久,他便被众人客客气气地请到了殿外。
不多久,殿内便传出来叶邵夕隐忍压抑的痛呼声。宁紫玉看见一盆一盆的血水从殿内端出,又有一盆一盆的热水送进殿内,不知多紧张。他急得团团转,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看得一同站在殿外的几名侍官止不住的眼晕。
日头西斜,殿内却还是没有什么消息,只听得叶邵夕隐忍的痛呼声,一声高过一声,宁紫玉在殿外听得心都绞紧了,跟着一阵一阵的抽痛。
“皇上,您先去歇一歇,皇后娘娘腹中胎儿过大,有些不好生……”
宁紫玉又煎熬了片刻,却见殿内除了一个老御医,老御医擦擦汗,很是紧张似的,对着宁紫玉便是一叩首,到。
宁紫玉听罢面容一冷,当即赏了眼前人一个狠狠的耳刮,他道:“如若邵夕不能安产,朕要太医院的人都跟着陪葬!”
那老太医一听,连忙告饶道:“臣定当竭尽全力,臣定当竭尽全力!”说罢,那老太医便哆哆嗦嗦地躬着身进了殿内,想来使尽看家本领,也要让叶邵夕安产。
宁紫玉威胁罢,还是不放心,想了想,又一把挥开在场阻拦的众人,闯入殿内,来到叶邵夕身边,握住他的手,道:“邵夕,你不要害怕,我就在你身边。”
叶邵夕此时状态很不好,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他看到宁紫玉进来,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可生产却已将他的力气使尽,终究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因此,他只瞥了宁紫玉一眼,便转过脸来,作罢。
宁紫玉被他只一眼看得很是心焦,刚想说些话鼓励于他,却不想殿外忽然传来通报,说是兰萃娘娘知道皇后娘娘生产凶险,特意前来探望。
宁紫玉怒道:“探望什么?!把她给朕拖出去,斩了!”
侍官领命,正要出殿执行,却见叶邵夕忽然很是虚弱地说了声“且慢”,说罢就要颤抖着直起身来,宁紫玉连忙去扶住他,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
“你去传唤兰萃娘娘进来,我有话要与她说。”
侍官听见叶邵夕发话,知道他的话向来是比圣旨还管用的,因此便出去传唤兰萃,兰萃进来之后,看见宁紫玉将叶邵夕环抱在怀中的情景,不由有些气闷。她上前,请了安,开门见山道:“皇上身边现在只有皇后娘娘一人,历来九五之尊三千妃众,皇后娘娘不能这么自私,让皇后后宫凋零成这般模样。”
叶邵夕此时虽然在生产之中,但下身被锦被盖着,倒也不至于太过狼狈,只是他扔在生产之中,就连说一句话,都费劲力气,看得宁紫玉好生心疼。
“兰萃姑娘,如果你真心爱慕宁紫玉,宁紫玉也真心爱慕你,我自然不会阻拦。我只会离开。”叶邵夕说罢,生产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地呻吟了几声,他又道:“我离开,并不是因为我不爱他了,是因为和别人分来的情爱,我不想要。”
叶邵夕说罢这话,只觉宁紫玉手上紧了紧,将自己怀抱地更用力了,他又道:“我与宁紫玉,是从生死中走出来的人,如果他当真对兰萃姑娘生了情意,我也无话可说。”
宁紫玉听罢,只觉心疼,暗怪自己自己做了利用兰萃而试探叶邵夕的事情,不由道:“邵夕,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不该为了试探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而做了让你伤心的事情,我该信你。”
叶邵夕微微一笑,摇摇头,再看向兰萃,问他:“姑娘是否是真心爱慕宁紫玉?抑或只是因为如今无处可去,为了荣华富贵才留在他的身边?”
对于叶邵夕的问话,兰萃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是否是真心爱慕宁紫玉,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又如何告知于叶邵夕。然而有一点她却是知道的,如若现下站在面前的宁紫玉,不是一个九五之尊,而是一个落魄潦倒之人的话,相信自己,也不会这么渴望留在他的身边。
兰萃沉思了一会儿,而叶邵夕却好似读出了她心中所想,道:“如若是我,更宁愿宁紫玉是一个寻常人,不是什么九五之尊,我二人游遍天下,再也不用管什么天下俗世。”
“他顺遂,我可以离他而去,他不幸,我愿陪他从容赴死。”
兰萃听罢这话不说话了,也不知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好,因为叶邵夕的话,她突然觉得出些许无地自容来,只得默默地退出殿去。
兰萃走后,宁紫玉只觉得悔恨,感动,无数种复杂的情绪充斥在他的心间,他道:“邵夕,这一次是我不对,你莫要生我的气,待你安产完毕,你怎样罚我都人,好不好?”
岂知,叶邵夕现下早就没有力气再和他说话了,刚刚和兰萃的那几句话也是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力气,现下,他纸箱让宁紫玉赶快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以防止自己再分心听他说话。
“出……出去……啊……”
宁紫玉听罢,以为叶邵夕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想再解释什么,却被一旁的太医拦住道:“皇上还是出去的好,皇后娘娘生产需要力气,又无力分心,皇上只须在外面等着,带生产平安,老臣自会来报。”
宁紫玉没办法,最后只得出了门去,急得乱转。
不过一会儿,侍官来报,说是兰萃已收拾了行囊出了宫去,并给皇上皇后留了一封书信。宁紫玉听了烦躁,骂那小侍官道:“朕现在哪有心思听那兰萃的行踪,今后她是死是活,都不要来烦我。”
“是。”小侍官听罢,也不敢再吱声,他手里拿着兰萃的留书,一时也不敢做声,只有待得皇上心情好了,再将此事禀报。
后来,待得日头西斜,叶邵夕痛苦呻吟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又不知过去多久,月上柳梢,终于听到殿内传来一阵嘹亮的啼哭声。殿内太医来报:“恭喜皇上!皇后娘娘诞下一位公主!恭喜皇上喜得千金!”
宁紫玉听罢高兴坏了,连忙奔进屋内,看到叶邵夕整个人犹如被水里打捞出来的一般,浑身湿透,有气无力,脸色更是苍白得不像话。他奔过去,连忙揽住他,亲了一下,又一下,好似怎么亲也亲不够似的。
这个时候,有名小侍官进来,将兰萃的留书交到叶邵夕手里,叶邵夕展开信,只见上面是这样写道:‘叶公子,在这个时候,请容我称您一声叶公子,想必,皇后的宝座与身份,在您眼里,也不过是束缚您自由之物。然而,这样的您,却愿意舍弃自由陪在皇上身边,兰萃好生欣羡。
您问我爱不爱皇上,我想我是爱的,但我爱的只是“皇上”,而您爱的却是“宁紫玉”,兰萃输了,输得好彻底,未来的日子,请拧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皇上。珍之重之。’
叶邵夕读罢信,合上,宁紫玉凑过来看,问:“都写了什么?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子斩了便是。”
叶邵夕摇摇头,微微一笑,对宁紫玉道:“兰萃让我想起了柳茵。”
柳茵,曾经逝去的柳妃,她对宁紫玉情义深重,爱得不可自拔,最后却被奸人利用,死在了自己心爱之人的剑下。她这一生悲苦寂寥,令人同情。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为孩子取名为雨颜。柳茵死前,说自己如若有女孩儿,便会为她取名颜儿,说到底,终究是你我对她不起。”
“都听你的。”宁紫玉为叶邵夕拨了拨额前的湿发,亲了亲他,神情温柔,充满无限暖意。
亲生的婴儿很快被洗好了,被包了紫锦送到宁紫玉的手边,宁紫玉接过,抱在怀里,亲了亲那小公主柔嫩的小脸蛋,宝贝得很。
小婴儿似乎被宁紫玉弄得疼了,立即哇哇大哭起来,黑亮的小眼睛如点漆的珠玉一般,闪着泪光,小胳膊小腿一蹬一蹬的,看起来别提多可爱。
“哎哟,小可爱,不喜欢父皇抱你吗?怎么还哭了?”
宁紫玉见小婴儿一哭,更是玩心大起,非要逗着那孩子哭得更大声才心满意足。
叶邵夕这时也挣扎着坐起来,打了宁紫玉一下,小婴儿一见,也不知是看懂了什么,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点漆般的黑玉眼睛焕发着光彩,兴奋地两个小短腿一直蹬来蹬去。
“小祖宗,见父皇被爹爹打居然还这么兴奋,好调皮,来,再给父皇亲一个。”宁紫玉说罢还要再亲过去,却见那小公主小胳膊一蹬,一下就挥在宁紫玉的脸颊上,就好似扇了他一个巴掌般。
众人一看,都愣了,宁紫玉也愣了,不久,他回过神来,对叶邵夕道:“你可真给我生了个祖宗。”
不想宁紫玉的一句玩笑话,后来竟一语成真。小公主长大后,性情调皮,性格倔强,竟然比起宁紫玉与叶邵夕二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然,就算公主这般调皮,宁紫玉还是将她宠上了天,要什么便给什么,说什么便是什么,相比之下,两位皇子哥哥却被管家得很是严厉,有时被宁紫玉看一眼,都要吓得哆嗦。
小公主自小便是映碧皇朝的祖宗,宁紫玉事事都依她,可却除了在婚事一事上。小公主长大后,为了自己的心仪之人,没少和宁紫玉闹过,然而这都又是后话,现下的宁紫玉和叶邵夕自然不知。
现下的宁紫玉只觉人生美满,再没有什么可以与之相比,却不想他的苦日子,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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