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宁紫玉一脚踹开大门,他的身后,随即便有两排士兵迅速冲进房中,一左一右分成两列地在客房中站定,动作整齐划一。
    宁紫玉以长剑指着纳兰迟诺,脸上寒气甚重,形容一派阴鸷之色,似乎恨不得立马将他斩于剑下。
    纳兰迟诺的脸色登时变了变,随即又向外望了望,发现在这四层的飘香楼内,不知何时,从里到外竟已空无一人,刚才还满满当当的宾客,如今全都被宁紫玉所带来的人,驱赶了个干净。
    纳兰迟诺能屈能伸,见状,连忙下床跪在地上,给宁紫玉请安道:“不知皇上驾到,罪臣有失远迎。”
    宁紫玉看了眼床上衣衫不整的刘杳,忙给他披上了一层外衫,然后才冷冷笑了一声,对纳兰迟诺道:“纳兰迟诺,你在干什么?!朕杀了你!”
    他大喝一声,也不给纳兰迟诺反应的机会,狠狠扇了他两巴掌,随即手上一动,眼看凌厉的一剑就要直取纳兰迟诺的首级。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纳兰迟诺却突然道:“皇上若是想要杀了罪臣,罪臣无话可说。奈何罪臣刚刚已让床上之人服下了罪臣手中的剧毒之物,黄泉路走一遭,有刘大人相伴,想来罪臣亦不会孤单。”
    纳兰迟诺刚刚说罢,嘴角已流下了两道殷红的血迹,看样子宁紫玉刚刚那两巴掌显然是用了内力,将纳兰迟诺伤得不轻。
    宁紫玉闻言,剑势蓦地一停,眯眼问道:“你什么意思?”
    “皇上若是不信,就自己看看。”
    “迷魂蛊,逆血丹,不知这两样,足不足够叫皇上留下微臣之命?”纳兰迟诺从容笑道,“逆血丹无药可解,若想要存活下去,唯有每月臣给他一粒解药才得以续命,皇上若还是不信,那便杀了微臣吧。”
    迷魂蛊为何物,在当今天下早已鼎鼎大名,其效用如何,后果又如何,宁紫玉早已听闻,毋须多解释。至于逆血丹,宁紫玉亦只是曾在书上读到过,知道它是令人血脉逆行的毒药,无药可解。
    “你!!”宁紫玉闻言,一掌扼住纳兰迟诺脖颈,似乎恨不得将他掐死在手中。他的眼眶因为生气而渐渐发红,好似有些充血。
    “纳兰迟诺,朕要你死!”
    宁紫玉说着,已缓缓收紧五指,似乎想要纳兰迟诺掐死在自己的手下。而纳兰迟诺因为疼痛,无法呼吸,也忍不住开始挣扎,他手脚并用弄倒了一旁的许多的椅子,却仍无法阻止宁紫玉过于疯狂的行径。
    纳兰迟诺没有想到宁紫玉这般疯狂,他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不想关键时刻,床上忽然有人很是难受地轻吟了一声,瞬间拉回宁紫玉的理智。
    “呃……”这声呻吟急促粗重,细细听来,还略带娇媚,很显然是人在中了春药之后才能发出的声音。
    难耐的肢体与床单隐隐摩擦出声音,宁紫玉脸色一凛,忽然松了手,再也沉不住气地厉声命令道:“先将纳兰迟诺给朕押下去,关进天牢,今日之事,择日再论,若他有个万一,朕不会饶你!”
    众士兵领命,忙将纳兰迟诺压了下去,不大的房间内,不过一会儿,便只剩下意识不清的刘杳和宁紫玉二人。
    宁紫玉走近躺在床上的刘杳,怔怔望着,他明白,有些事,其实不是他做不出,而是他根本就赔不起。
    如若他强了那人,那人醒来,不知要如何怪罪自己了。
    然而,宁紫玉却又是无比渴望与那人接触的。五年,一共多少岁月,有多少夜晚彻夜难眠,只希望伸出手再能触碰到那人。
    那人这时躺在床上,虽然极是情动,但脸上面具还是将这些遮盖了起来。宁紫玉见状,忽然忍不住,就像被什么吸引一般,将他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
    时光复无情,吹送我魂梦。不知面具后的那张脸,可还依然如故?
    宁紫玉慢慢揭下那人的面具,看着那人一点一点露在外面甚为熟悉的棱角分明的面庞,人生第一次,居然有了热泪盈眶的冲动。
    从冬至春,经夏入秋,无人知道,在这分开的日日夜夜,分分秒秒,他想了他多少次,念了他多少次,又梦到了他多少次。
    他想告诉那人说:“你说你不是叶邵夕……可你怎么就不是叶邵夕呢……知道么……只有当这天底下不再有我‘宁紫玉’之时,世界上,才不会再有‘叶邵夕’。”
    宁紫玉兴奋,激动,甚至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手一直在颤颤发抖。
    有多少人说,爱情,是这天底下最没道理可讲的。
    可事实上,能左右得了爱情的,又岂止是这天底下最为冷漠无情的时光?
    人的生命,还有那些,早已一去不复返的蹉跎年华,人生中,还有什么能伴着最为让人无可奈何的岁月,一起进退?
    如果,如果等待可以换回他最后一次回头的话,他不介意等下去,哪怕是一年,抑或一生。
    宁紫玉正想着,却见身下的人忽然身躯一抖,就像再也受不住地呻吟出声。
    “呃啊……”迷魂蛊的药性不知道有多强,只不过片刻,就见躺在床上的那人已喘息不匀,脸庞晕红,就犹如涂抹了胭脂一般,分外醉人。
    他衣衫不整,露出了一大片光裸的后背及肌肤。他不知多难受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动,只希望自己的肌肤摩擦着身下的床单,以能减轻着自己体内奔腾的欲火。
    只不过一会儿,那人竟连呼吸都不稳了,眼中也弥漫上了一层水汽,脸颊酡红,碎发散下来许多,半遮半掩地将他迷蒙的双眸隐在其中,他这般模样,就好似眼睫一眨,就可以滴下泪来。
    宁紫玉见状,下腹猛地一紧,呼吸也顿时沉重。可他仍旧小心翼翼地,不敢擅自去碰触那人。
    刘杳像是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了,伸手下去抓住自己的欲望,上下掏弄,像是要想些办法让自己泻火。
    宁紫玉脑中“呼”的一声,只觉好似有万千业火一掠而过,让他理智的那根弦瞬间崩断。万分的香艳与刺激摆在他的面前,他再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五年以来,从都没有过的燥热与冲动,突然传遍宁紫玉的全身。
    恰巧,这时床上的人也颤声开口:“救我……”
    “宁紫玉……”
    宁紫玉听闻这声,身上一震,随即目光便如流水淌过,变得柔软万分。他再也无法抑制心中冲动,当即就走近那人,坐在床畔,抚摸着那人的发鬓,很是爱怜地哑声问道:“邵夕,你也很难受是不是?”
    “我也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解开那人身上的衣衫,俯下身来,去亲吻那人的脖颈和胸膛。
    不是不可以违心的承认,宁紫玉现在,并不想趁人之危。
    然而,他却知道自己这二十几年来从未做过君子,也无意去做什么君子,他无非只是很自然地想,既然爱一个人,喜欢一个人,那为何不能遵从自我欲望,尽全力去拥抱对方呢?
    他苦苦等待,他衷心希求,他也曾在没有“他”的世界中,摇摇欲坠,几乎再撑不下去。
    这样深恐的哀伤,这样忧惧的怀思,这样愈思惦愈焚心的疼痛爱恋,宁紫玉生人二十余年,从未体会过。
    这是他第一次,这般爱一个人,爱到知道苦了,痛了,酸了,涩了,爱到生死不顾,矢穷道尽。
    极度的爱情,需要急切的爱慕和义无反顾的倾倒。
    从今往后,在他宁紫玉的每一天中,由朝至夕,一生中,由少至老,更甚至是他存活在这个世上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次绝处逢生之际,每一次绝望中顿生希望之时,每一次的兴衰,每一次的成败,每一次大难临头的时候和每一次祸乱未已的当头,他都会将这个人的喜怒,时刻和自己的生命相连。
    不!不仅是相连!更甚至是要重于自己的生命!
    宁紫玉不知多感谢上天赐予他的这一次机会,他亲吻着刘杳的肌肤与胸膛,犹如捧在手上的珍宝,每一次的唇齿交缠都小心翼翼。
    他抚摸着刘杳衣衫半褪的后背,忍不住欺身而上,用自己硬邦邦的胸膛压上那人。
    刘杳这时因为春药的作用也有了些迎合的动作,只见他伸手搂上宁紫玉的脖颈,身体挺直,几乎弓起来,竟主动送上自己的胸膛供宁紫玉吮吸舔弄。
    宁紫玉见状目光一沉,抚弄他的动作已不似刚刚那般温柔,慢慢地已有了些急切和难耐。他一边伸出舌头舔咬刘杳胸前的果实,一只手又滑过刘杳的腰际线,向下掏弄着他的欲望,以希望他不要那么欲火焚身般的难受。
    刘杳难耐,可其实宁紫玉比他更难耐,更甚至是称得上急切。
    天知道,他等了这一天,有多久。
    可他不能因为急于逞一时之快,因为过于急切弄伤身下这人。
    刘杳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完全追寻着自己身体的本能,扭动着身体,不知危险地轻轻磨蹭着宁紫玉,将自己勃起的性器,在宁紫玉手中轻撞摩擦。
    这是刘杳第一次这般主动地回应自己,宁紫玉欣喜之余,不由觉得口干舌燥,也越来越心神荡漾,不能自主。
    他又是感受到了下腹一紧,双腿间的性器不由又胀大了一圈,很是坚挺火热,好似迫不及待地要插入身下人的身体之中。宁紫玉忍出一身的汗来。
    他的呼吸骤然变热,变得急急促促,压抑短重。
    身下还在不断在胀大的性器,几乎就要燃尽宁紫玉的理智。他明明什么都还未做,就已觉得自己几乎要被全身都燃烧起来的欲火,焚烧得遍体鳞伤,脑中空白。
    “邵夕……”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沙漠中已行了几天几夜的旅人,一旦看到前方那潺潺流动的水源,就迫不及待地要冲上前去,一解日久积压的难耐之渴。
    肢体勾缠,发丝交绕,耳鬓厮磨,积念成梦。天知道,宁紫玉有多少次在梦中,与眼前这人,做尽翻云覆雨的面红耳赤之事,修尽颠鸾倒凤的人伦常纲之术。
    轻风入窗,罗帐飘动,质地轻薄的帷纱在他二人面前漫漫飞舞,宁紫玉的眼睛透过这层含烟拢雾的薄纱,深深注视着身下人的每一处,就好似是要将他刻在眼中一般的。
    他激烈地吻上他,舌头交缠过他口腔中的每一处,轻咬着他的舌尖逗弄他,舔过他的每一处贝齿,这深吻不知多么强烈,热烈到二人仅仅是唇齿交缠,就让刘杳身体一抖,瞬间射了出来。
    身下的人似乎喘息艰难,待得宁紫玉终于放开他之时,才见他终于深深呼吸了口气,却又因为呼吸过猛,猛地咳嗽起来。
    “邵夕……”
    “我知你我之间定没有下一次,邵夕……邵夕……”
    他不知该对身下的人说些什么,只能反复不断地一次又一次唤他的名字,他多么珍惜眼前的机会,珍惜到不敢弄伤到一丝一毫,珍惜此时能一次又一次深吻着他的唇齿,他的胸膛,他身上的每一处。
    他身上没有带润滑的药物,便只能借着叶邵夕刚刚喷洒出来的液体抹在他的股间,小心翼翼地开拓他的身体。
    身下的这人身体不知道多紧,宁紫玉刚开始的时候,甚至连第一根手指都伸不进去,只能沿着他的臀部画圈,一点一点地按压着他小穴周围的褶皱,期待他能放松。
    这按压不知过了多久,宁紫玉终于能伸进去一根手指,这小穴非常紧致,让他不由地出了一身汗。还好刘杳因为本身中了春药的关系,手指抽送不过一会儿,已变得十分柔软,还有些水状之物从中隐隐流出来,宁紫玉很顺利地又插入第二根手指。
    “呃……啊……”
    刘杳这时已不知激动到如何地步了,只见他浑身颤抖,双手只能勉强攀着宁紫玉的脖颈,仰着脖子,微微张着嘴喘息呻吟。另外,他大张的双腿再无力气,几乎软了一般,仿若化成一滩水,连那人的腰都再攀不住。
    不知何时,宁紫玉已将自己的手指加入到第三根,在那人的身体中不断做着抽送与按压的动作。慢慢地,从小穴中溢出许多水来,刘杳的身体颤抖得越发厉害了,而宁紫玉也愈发无法忍耐自己身下勃发充血的欲望。
    他不自觉地替换掉了手指,褪下长裤,将自己身下那炽热的器物,紧对准身下人那两股间的缝隙,逡巡、轻撞、摩擦。
    手指在抽离的瞬间,宁紫玉能清楚地感觉到小穴的不舍,他知道那人也与自己一样,想尽快合二为一,行那鱼水之欢。明白这些的宁紫玉感觉自己的胯间又硬了硬,身下那根傲人的性器已十分滚烫,肌肉贲张,更是又粗又长,坚硬如石,胀得宁紫玉都有些痛了。
    他只用性器戳了戳那人的股间,就感觉自己的性器前端已有不少黏腻的液体流了出来,好似不知多么激动似的,湿了那人一屁股。
    宁紫玉一手握着自己的性器,开始徐徐挺进,开拓进那人的小穴,而另外一边,则深深地吻住他,强行令他与自己唇齿交缠,直至双方都无法呼吸。
    刘杳好似有些痛苦地轻轻吟了一声,宁紫玉立马停下来不敢动了,又过了一会儿,待他适应了,开始酡红着面庞呻吟,宁紫玉才敢继续挺进他的身体。
    他的动作虽然缓慢,但却十分有力道,这样的霸道与强势让刘杳腿根上的肌肉微微一紧,不知是太过舒服还是太过刺激地轻颤了一下。
    刘杳一瞬间眼神迷离,禁不住微张着嘴轻轻地“啊”了一声,很是嘶哑动人,听得宁紫玉身下的分身不禁又胀大了一圈。
    看着身下人这般可爱的反应,宁紫玉亦不由在心中道:邵夕,你肯再相信我也好,不肯再相信我也罢,我宁紫玉在此时愿对天盟誓,与你在有生之年,共结下生死之盟,愿生生世世,都永不分离。
    双星在上,我宁紫玉对天盟誓,若今生有渝此盟,双星鉴之。
    不是戏弄,不是玩弄,不是为了全身欲望的发泄,亦不是为了滚烫情欲的排解。希望你能知道,我是因为爱你,才想要不断碰触你;是因为爱你,才想要不断接近你;是因为爱你,才想要不断地抚摸你,挨近你,拥抱你,更甚至是,进入你。
    宁紫玉不仅将这场情事看作是一场交媾,更加是一份感天动地的生死契约。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瞻望弗及,于林老下。
    宁紫玉小心翼翼地进入那人的身体,不愿弄伤他,忍得很是辛苦,满头大汗。
    他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将自己的性器完全插入身下人的身体,开始慢慢律动。
    刘杳的身子此时正仰躺着,修长的两腿叉开在身体两侧屈起着,宁紫玉的身子则整个压在刘杳的身上起伏着,他的双手撑在刘杳的身体两侧,刘杳的双手则微微地抵在宁紫玉的胸膛上,仿佛是怕身上人的重量他会受不了。
    “呃……啊哈……”
    “哈啊……”
    刘杳艰难地喘息着,两颊,脖子,甚至是身上都是绯红一片。他一开始,根本跟不上宁紫玉的节奏,虽然宁紫玉已尽量放慢速度,他还依旧十分吃力地攀附着那人的身体,扇动着睫宇,难耐地喘息,流下了很多汗。
    宁紫玉这时已不再多话,他的眸子变得热烈而疯狂,仿佛烧着火一般。他将身下人的双腿更大角度地分开,架在自己的肩上,以更方便自己的挺进和抽插。
    渐渐地,宁紫玉的撞击与抽动愈发快和重了,他双手按着刘杳的腰,将他的双腿更加折向自己的身体,臀部翘起来,以更加方便自己的律动和抽插。
    不多时,两人交合的地方已流下许多淫液,啪啪地响起了水声。
    刘杳的身体不知多敏感,宁紫玉总是能感觉到自己每挺进一分,每抽送一下,那人总是会浑身一颤,张开嘴唇,粗重的喘息抑或呻吟一声,随后再不由自主地绷紧腿根,让自己的抽插及律动更为紧致及舒服。
    二人之间,他喷薄出滚烫的气息,就如交颈的鸳鸯一般,喷洒在对方的脖颈上。
    “呃……啊……”
    软语温存,情意缠绵,而今日的刘杳不知是否因为服了春药的原因,明显比平日里更为热情,更甚至有时他会主动扭动自己的腰部来迎合宁紫玉。
    这一夜,热烈欢快得就好像是海棠春睡竞相绽放的日子,不但独独是春暖花开,就连宁紫玉内心的每一个角落,也都好像是雨露,情思,生机,甚至是生命,都春意盎然,纷纷崭露头角的时刻。
    他将自己不断地冲撞进那人的体内,动作时而激烈时而舒缓,倾听着那人因自己而发出的轻吟,感受着那人对自己的迎合,心内忽然融融一片,一时之间竟是说不上来是何种感受。
    宁紫玉此生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他也是从今日才知,原来肉身之间的相契,从来都比不过心灵之间的相交让自己更欢愉。
    仿佛,很早,就被这天地间的所有都被打下了烙契的一般,他与他,从来都是一体,永远不能被分离。
    他挨近他,将自己的唇辗转亲吻上去,直到那人无法呼吸也不肯放过。
    “呃啊……”
    他是这样的爱自己身下的这一个人,爱到心坎里,爱到骨子中,爱到他每一分每一秒,都恨不得能将他紧紧地拥入怀中,吃拆入腹,然后能让他从头到尾都属于自己一个人!
    药物的作用下,刘杳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到嘴的呻吟,许是宁紫玉的撞击有些重了,太过激烈,刘杳不由得嘶哑着声音轻哼了一句:“慢……慢些……”
    “宁……紫玉……”
    可谁知,宁紫玉听罢这声忽然震了震,停了身下的抽送,望着那人的目光也柔了柔。
    半透明的纱帐当空飘摇,笼罩着流泻一地的月光,朦胧而迷离地映照回二人身上。
    本想温柔待他,可这样的人,就算在意识不清的前提之下依然还能唤出自己的名字,所有这些已让宁紫玉太过满足,他几乎忍之不住。
    宁紫玉忽然更加大力和猛烈地抽插起来,就像在确认那人的存在一样,就像在确认他们二人曾这般身体交融,欢愉过一般。
    他像在用着最激烈决绝的交欢方式,向他做着人生最真切,也直接的表白。
    “呃啊……宁……紫玉……”
    刘杳像是很是受不住,不由自主地想从他身下逃脱,向外转头,还没爬两步,却又被宁紫玉一把拽了回来,按住腰肢,狠狠地抽送。
    “宁……呃啊……紫玉……”
    二人身上都是大汗,宁紫玉在按住身下人撞击的同时,更甚至还有汗滴落下来,滴落到叶邵夕的胸膛上,不知多么激烈和热切。
    “我在……”
    宁紫玉一边挺动一边回答那人,他将自己粗大而滚烫的性器在对方体内埋得更深,就像很怕失去他一般。
    “呃宁……”
    许是这刺激太过激烈,刘杳仿佛溺了水的人一般,张开手指挣扎了起来,却被宁紫玉紧紧握住。
    “我在。”
    宁紫玉一点一点很是细致地将他的手指尖含到嘴里吮吸。刘杳何时受过这般刺激,忍不住呼吸又粗重了粗重,头不停的向上仰着,腰已经弯成了一个弧线,呻吟也已经变成了短促的轻叫,看起来十分刺激香艳。
    “邵夕,我在,我一直都在……”
    “感觉……到我了吗?”
    宁紫玉说罢,忽而一勾臂膀,将那人从床上揽了起来,换成两个人面对面的姿势,继续在他身体里大力地抽送。
    二人这样一换姿势,因为重力作用,宁紫玉滚烫的性器一下子便插入刘杳的体内最深处,二人因为这样的动作,都不由同时轻吟出声,尤其是刘杳,一下子张开了嘴,两腿的肌肉也都猛地绷紧了。
    宁紫玉只感觉到刘杳的穴内一阵阵地收缩,每插到深处,就感觉有一只小嘴要把自己的性器含住一样,一股股淫水随着二人相连的地方流到了床单上,已湿了一片。
    他见状又忙吻上他,二人唇齿相交,泛着银光的唾液由二人唇齿间流下,看起来好不香艳。
    濒临崩溃的身体,缺乏匮漏的意识,连绵不断的澎叠情欲,就像一曲曲不堪回首,有始无终赳赳悲曲,让人听来在动人心魄的同时,却又缠绵惨烈得令人宛然生哀。
    “哈啊……”
    绦绦丝丝的月光下,一缕缕纱幔随风轻扬。纱幔和纱幔之间,二人的身体放肆地交缠的着,错乱着,摇摆着。
    人生的乐趣究竟在哪里?真正的幸福又究竟何时才能降临?来自二人肉体上最原始的强烈撞击,竟像一声声面对宿命不甘的凄切叫唤一般,对抗命运的不公。
    窗外,高挂的朗月就像一盏天灯,将如此静谧的夜晚,照得毫发毕现,清晰可见。
    宁紫玉就这样,在二人愈来愈拉近的呼吸之中,不断地抽送自己的性器,不断地用自己的唇去吻着他全身各处。
    他的动作谨小而慎微,炽热而又虔诚,他吻过那人每一个因自己而微微战栗的地方,他们的发丝是如此亲密地交绕在一起,倒当真有些“君望独人意,汝有专心情”的深情意境了。
    二人做了一会儿,又换了姿势,刘杳跪在床上,宁紫玉从身后进入他。
    宁紫玉的手伸到刘杳腰间按住,一边吻着他的背脊,一边快速地抽送。由于动作过于激烈,刘杳被这一个角度冲击得差点趴下,两人的肉撞到一起“啪啪”直响,刘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呻吟,额上流下许多汗来。
    “我会要你记住……从此之后……”
    宁紫玉一边吻着那人一边道:“天大的事,都有我在。”
    “呃……”
    “宁……”
    “我在。”宁紫玉紧紧握住那人的手指,十指交缠。
    十指之间,无声,交握,相缠,牵绊。
    终身相记,至死不渝。这是多么让人心痛莫名的一个句子。宁紫玉此时,想必正是懂得这句话背后所含的意义,才能对身下那人这般认真地道:“终我一生,系你一世。”
    如果可以,我亦愿与你,生当同衾,死当同椁,一时的承诺,成就一生的执着。
    “不知邵夕你……可还……愿意吗?”
    生来为谁思,临渊沐风迟。
    日落江山静,远望逐回波。
    问出这话的宁紫玉,抽插的动作愈发猛烈和大力了,换来身下人更加无助的颤抖与呻吟。
    “呃啊……”
    然而身下人神志不清,又能如何听得到他的问话?莫说现在是无法听到,只怕是那人就算是听到了,也再不会回答宁紫玉一句吧。
    “邵夕……”
    与此同时,宁紫玉又何尝不知,他其实已拉着身下的人,走进了一条摸黑看不见未来的路。前面的路,漆黑一片,朔风更劲,也许是深渊不见底,最终会害得二人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地狱也好,冤魂也罢,刀山也好,厉鬼也罢,不论前面有什么,会出现什么,那又怎么样呢?
    他就是要那人陪在自己身边,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欲尽一生欢,此日即千年。
    “邵夕……邵夕……”
    宁紫玉一边撞击那人的身体,一边还在轻唤着那人的名字,永不停歇。
    语已尽,情益深。纷乱的呼吸,燥热的挺动,嘶哑的摩擦,殊不知,这时隔多年的肢体交缠,早已将今夜的深情,刻划到了难分难舍的感情。
    清风动帘夜,明月抚窗时。
    如此美的意境,如此让人万万难忘、和无限思付的迷人夜晚,可曾想,它在宁紫玉第二天醒来后,又换了一副情境。
    毕竟,天,不再是昨天。而过往再深远,月终究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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