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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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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她觉得自己浑身燥热,脸颊绯红,心猿意马,甚是煎熬的。等到太阳落山,那两个男人都像是睡着了一般,动也不动,而她渐渐觉得自己恐怕是扛不过去了,浑身好像都有蚂蚁在啃,而自己又被绑着,动弹不得。

    “陌城主,”一个老嬷嬷进到院子里,陌九离睁开眼,目光清澈如水。他毫不犹豫地起身,跟着老嬷嬷身后准备迈出院子。

    “陌府管家的人让送药来了。”那老嬷嬷边走边说,声音很轻,但萧伟听见了。

    灵羽儿微微一动,叹了口气说:“九离哥哥,我熬不住了,解药在我身上。”

    陌九离冷笑一声,转过身来,看了眼灵羽儿:“羽儿你是在试探我的能耐么?你这又是何苦呢?醉玲珑又不是无解之药!”

    随后他又转头看萧伟,对他使了个眼色。

    萧伟觉得陌九离别有用意:“你?”

    “萧护卫!请搜一下天灵公主的身!”陌九离虽然是命令,但语气却很客气。

    “为什么是我?”萧伟实在不愿意在灵羽儿那个女人的身上摸来摸去。

    “脏!”陌九离毫不避讳地说。

    “九离哥哥,你!”灵羽儿气得直翻白眼。

    “靠!你嫌弃她脏,我也觉得脏啊!”萧伟心里瞬间毛了,“你们古人不是讲究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么?”然而这些话他以萧护卫的身份不能说。“一切为了纱纱姐!”萧伟咬牙,不再和陌九离计较。

    “亏得郡主对你那么好!”萧伟出言抢白陌九离。

    陌九离抬眼扫视了一下萧伟,这话诛心了。

    萧伟从灵羽儿身上摸出两个瓶子,一摸一样。

    “哪个?”他问灵羽儿。

    “红色药丸。”灵羽儿声音已经很低了,不复方才那么精神。

    “你先吃吧!”萧伟也不含糊。

    “这都什么时候了,羽儿不敢骗你。”灵羽儿急忙说。

    “半粒!”陌九离开口。

    萧伟命人拿了盘子,把那红色的小药丸一分为二,就往灵羽儿嘴里送去。

    “蓝色的!”灵羽儿急忙改口。

    “呵呵,”萧伟无语了,灵羽儿平时看着挺聪明,“公主,你还是不信我会为了郡主杀了你么?你在南陵动手杀郡主,得罪了白城和北域不说,还得罪了南陵,西疆王也未必能护得了你。况且依在下看来,这陌城主迟早都是你的人,长信郡主都已经嫁给攸王陛下了,你何苦拿自己的未来相搏?”

    陌九离身形微微一动。

    萧伟在心里冷笑:不管陌九离和洛纱在胥城搞得怎样风言风语,洛纱最终是攸王妃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萧护卫所言甚是!”灵羽儿闭上眼睛说:“蓝色药丸,一粒!”

    “就半粒!”陌九离冷脸,“还有半粒等郡主好转了再给!”

    萧伟把药给灵羽儿喂进去,仅一刻钟的时间,灵羽儿的呼吸就渐渐平稳起来,沉沉睡去。

    陌九离走过来,伸手把了一下灵羽儿的脉,向萧伟摊开手掌。萧伟往他掌心倒了粒蓝色的药丸,他便回身来到长信闺房门前,轻敲了一下,推开房门。萧伟有些不好意思,不敢随便乱看,也没有打算进去。

    “朱嬷嬷,”陌九离止步在门外,轻声唤道。

    “陌城主!”一个苍老的声音。

    “喂郡主吃下去吧!”

    “老生遵命!”

    萧伟眼见房内一个老宫女倒了杯水,将床上已经球成一团的洛纱扶起。

    “陌城主来帮个忙吧!”老嬷嬷说。

    “好!”陌九离迈步上前,扶长信坐好。可是萧伟见他俩在那里折腾了很久,也没有把药丸送进去。

    “这牙关是咬紧了,郡主恐怕是不好了!”老嬷嬷的声音透着惊恐。

    萧伟大吃一惊,也顾不得那么多,径直走进了洛纱的房间。只见洛纱靠在陌九离怀里,脸色发黑,身体颤抖,牙关紧闭,别说是药丸,就是水都喂不进去半滴,之前喂的水,全都撒在陌九离给她垫在脖子上的帕子上。

    “强行把她的牙齿撬开来?”萧伟心里焦急提议道。

    “没用的,她不会咽下去的。”陌九离声音低沉。

    陌九离把洛纱放平在床上,把药和水杯放在床头边的桌子上,简单地帮洛纱把了个脉,迅速从袖字里拿出银针,对着洛纱的几个穴位就扎了下去,然后他等了一刻钟的时间,收针,站起,走到了屋外。

    萧伟回头看他,只见到屋外金光四射,是太阳落山时的回光返照,而陌九离就一步一步地缓缓走出去,若不是看到他的手指背在身后握着拳头,萧伟根本看不出陌九离有任何情绪。

    他走到院子里,回身还是坐下,盯着屋子里面看,阳光照在他脸上,使得他的脸被光线分成了两半,一半金光透亮,一半黑暗阴郁,像扑克牌里的小丑,半阴半阳,魅惑又恐怖,让人觉得希望与绝望并存。他也在赌么?

    萧伟自己心情糟糕透了,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却还是没有能够保护好洛纱,难道自己穿越过来要再一次看到洛纱死么?而没有了洛纱,自己在这个世界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什么王位和天下对于他一个现代人来说,又算什么呢?这本来就不是他的呀!

    萧伟悲从中来,心灰意冷,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不知人事的洛纱,也抬脚跨出了房间。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朱嬷嬷出去给大家弄吃的,洛纱房间里没有点蜡烛因此一团漆黑,院子里的月光照在萧伟和陌九离身上,在地上印出两个仿佛雕塑般的影子,他俩就这样毫无生气地凝固在空气里,不知道在等待洛纱醒来还是死去。

    “呵~”长信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两个男人同时站起来,向房间里冲去。

    “小伟,我们怎么还没有到家呢?”洛纱呓语道。

    陌九离僵住了,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脚步。

    萧伟一步没停,他觉得自己眼泪都要下来了:纱纱姐!洛纱在昏迷的时候居然还记得自己!自己在她心里就是不一样的,不是么?

    他冲进房间,用颤抖的手点上蜡烛,扶起洛纱,让她靠在自己胸前,右手端起茶杯,左手拿起药丸,低下头对洛纱轻声地说:“纱纱姐,是我,小伟,我们吃药了,你张嘴!”

    长信真的慢慢地张开了嘴。

    “真棒!再喝口水,等你好了,我带你回家!”萧伟动情地说。

    长信把药吞了下去,萧伟急忙把她在床上放好,盖好被子,低头抹掉自己眼角的泪,站起,转身,看到陌九离靠在门框上,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脸上一片宁静不起一丝涟漪。

    “呵,这长信郡主还真是不知道心里到底装的是谁呢?”灵羽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萧伟:是我弄来的□□,是我想出来的方法,是我救的纱纱姐!

    陌九离:我只是不想扑灭你的热情,这点解药我还是搞得到的。

    萧伟:那药是我喂的总是事实吧?

    陌九离:……

    萧伟:哈哈哈哈!

    ☆、小伟是谁

    洛纱醒来的时候还沉浸在昨夜的梦魇之中,要不是床边有轻纱放下,她都要以为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梦,而助理萧伟总算把参加完展销会的自己送回了家。

    “我这是睡了多久?”她觉得口干舌燥,翻身想起床来,“浑身酸痛,我这是算是熬过了还是没熬过?”

    “哎哟,我的小主子呀!”朱嬷嬷开门进来时,看见洛纱正沿着床边坐起。

    “朱嬷嬷,”洛纱柔柔地问,“我这算是好了么?”

    “该是好了吧!昨儿给你喂了药了。”朱嬷嬷抱着洛纱左看右看,扶她到桌边坐下。

    “老生去给郡主打些水来。”说完就出去了。

    “喂了药了?九离哥哥不是说没有解药,只能死扛么?”洛纱百思不得其解。

    朱嬷嬷再来的时候,就不只一个人了,有人打水,有人端着早饭,洛纱一肚子的疑问,就硬生生地憋着,焦急地等着她们弄好,自己可以拉着朱嬷嬷问。

    “九离哥哥呢?”洛纱憋到最后,也没等到所有人都退下,她实在忍不住了。

    “送天灵公主回去了。昨天天灵公主来给小主子送的解药!”朱嬷嬷回答。

    “灵羽儿?!”洛纱心里一紧,“这毒是灵羽儿下的,药是灵羽儿送的,九离哥哥不许下她些什么,她恐怕不会放过我吧?”

    洛纱突然没了兴致,觉得自己身体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早饭也不想吃了,直接推开,自己走回床边,靠在了床上,闷闷不乐。

    “哎哟,我的小主子呀!你这又是跟谁置气啊?”朱嬷嬷看长信的样子以为洛纱生气了,急忙解释道,“你九离哥哥许那天灵公主什么,老生可不知道,可是昨儿那个公主可是被你九离哥哥绑回来的,那解药也是让那公主先试吃了以后再给你吃的。”

    洛纱一愣,陌九离绑了灵羽儿?他什么时候手段如此”凶残”了?!就算是为了救自己,他是准备对上西疆了么?三国他是打算同时同两国抗衡么?

    洛纱在一边为陌九离担心,朱嬷嬷却只以为长信对陌九离的付出毫无反应,昨晚长信在昏迷之中叫的是萧护卫,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难道长信去了北域这几个月就已经移情别恋了?便上前拉住洛纱的手:“小主子,老生问你一件事情。”

    洛纱抬眼,看朱嬷嬷的神情有些奇怪:“嬷嬷请讲。”

    “主子是在生九离哥哥的气么?”朱嬷嬷语重心长地问。

    “不是啊?” 洛纱急忙否认。

    “那你是不喜欢九离哥哥了么?”朱嬷嬷觉得长信居然不吃醋,难道是真的喜欢那个护卫了么?

    “为什么这么说?”洛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因为昨晚你昏迷的时候,唤的不是九离哥哥,解药也不是九离哥哥喂你吃的。”朱嬷嬷故作神秘地说。

    “难道是灵羽儿喂的?”洛纱一阵恶心。

    “不是,是北域的萧护卫,你昨晚叫了他的名字。”朱嬷嬷边说边仔细观察洛纱的神情。

    “萧护卫?怎么可能?”洛纱顿时警铃大作,“好嬷嬷,我昨晚到底说了什么?”

    “你说,萧伟,我们怎么还没回家?”

    “ 啊!我叫了萧伟?!”洛纱从床上腾地坐直了:昨晚梦里的高速公路居然没有尽头,自己确实催了萧伟好几次。

    “正是。你九离哥哥听到之后就一直站在你门外,直到最后也没有踏进你房间半步。”朱嬷嬷义正严辞地提醒洛纱事态的严重性!

    洛纱瞪大眼睛看着朱嬷嬷:他们把她口中现代的萧伟当作了萧护卫,这本来是很清楚的事,可是自己怎么解释呢?说是自己的好朋友?好到昏迷的时候能叫出来?还有这个好朋友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怎么说好像都说不通啊!

    “郡主醒了么?”陌九离清冷的声音从屋外飘进来。

    “哎哟,陌城主,你可来得真是时候。老生恐是说错了话,惹得小主子生气,早膳也不用了。”朱嬷嬷赶紧向洛纱挤眉弄眼。

    “我来吧!”陌九离一路走进来接过婢女递过来的粥。

    洛纱心虚,急忙别过头去,不理所有人!所有人,包括陌九离!

    朱嬷嬷急忙带着众人离开了长信的房间。

    “身子刚刚好就和谁置气?”陌九离边说,边拿勺子舀起浅浅的一点稀粥,放在嘴边吹。

    洛纱瞥眼看着陌九离,不说话。

    “呵呵,是和我生气呢?”陌九离笑笑,掩去心头的不快,“快吃吧,我喂你,别凉了!”

    洛纱心里一动,以前每次长信和陌九离吵架,陌九离总是往后退一步,温文尔雅地守在她身边,一如今天。

    “你许了她什么了?”洛纱想到要快点把自己解救出来,顾不得要伤一下陌九离,突然开口问。

    “谁?什么?”陌九离一脸错愕。

    “你的羽儿啊!她会好心给我送解药?”洛纱气急败坏的样子:“你许了要娶她么?”

    陌九离拿着勺子的手一抖,想起昨晚,不仅一恼,“我就算不娶她,你也嫁给别人了啊!”

    洛纱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泪就扒拉扒拉地下来了,“你!”

    他真的计较了!

    陌九离把粥一放就出了房间,洛纱急忙用被子蒙了头就躺下,无论朱嬷嬷说什么都不回答。

    朱嬷嬷又去找陌九离,可那位主子也坐在榕树下,眼望天边。

    “小主子,你九离哥哥不是说了,他没有答应娶天灵公主么?”朱嬷嬷急忙打圆场。

    洛纱把被子一掀,露出哭得红肿的眼,对着朱嬷嬷高声地说:“那他好好说就是了,发什么脾气呢?”

    朱嬷嬷忍不住笑了,不用扯那么大嗓门,陌九离也听得见。“你九离哥哥是谁呀?他对你的心怎么能容得了你误解?!“

    “那我也是一样啊!我又不是喜欢那个攸王才要嫁给他的,我喜欢的是谁,九离哥哥不知道么?他又在怀疑谁?我这被人下了药,中了毒,身子不好了,情绪就不稳,自然想什么就说什么了,你们都不劝着我,也不给我吃的,是想让我身子更坏一点么?”

    “老生知道小主子饿了,这就给你准备吃的去。”朱嬷嬷说完就出去了。

    等朱嬷嬷再次进来的时候,洛纱直接蛮不讲理道:“我不吃!我今天就是饿死了也不吃。我中毒了,你们谁都别来救我,我就是看不得九离哥哥娶那个灵羽儿!”

    “我喂你,你也不吃?!”陌九离复又站在了门口温柔地问,“起来吧,小性子使好了就好了。我没有许她什么,你放心!”

    说着就把吃的端在床边,坐下看着洛纱哭得又红又肿的眼。

    洛纱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又要钻到被子里去:“起来了,坐好,我也饿了,我们一起吃。”陌九离拉住洛纱。

    洛纱觉得自己的水泡眼看也被看到了,不要太矫情了,便坐好,故作天真地问:“真的没有许她什么?”

    “没有!”陌九离笑笑。

    洛纱最喜欢看陌九离笑,这一笑,她的花痴病就又犯了,自己坐好,拿起饭碗,心里暗自琢磨不知道这一关是否蒙混过去了。

    “吃这鱼!”陌九离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就送到洛纱面前,洛纱眯眯一笑,本来肿着的眼睛就看不见了,张嘴就把鱼肉含在嘴里。

    陌九离看着洛纱把鱼肉吃了,又灵巧地吐出鱼骨头,愣了一下说:“沙沙,我记得你以前是喜欢吃肉的,怎么现在喜欢吃鱼了?”

    “呃,”洛纱一惊,露破绽了,虽然自己确实喜欢吃鱼,可是她该怎么回答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觉得鱼好吃了。”洛纱低头掩过心虚。

    “沙沙,你看你以前喜欢吃肉,现在喜欢吃鱼,人的喜好是会变的。”陌九离居然好心地劝解起长信来。

    洛纱了然,陌九离是还没有放下,自己刚才那一出胡搅蛮缠是自欺欺人,白演了。

    “九离哥哥,你信我么?”洛纱问。

    “沙沙,有些事情恐怕你自己也是控制不了的。”陌九离一脸冷静。

    洛纱觉得自己鸡同鸭讲:“陌九离,我昨晚叫的是小伟,不是萧伟,更不是萧护卫,我说得没错吧?因为我昨晚梦见的是小伟!”

    陌九离一愣,自己确实没有听清楚,“萧”“小”太像了!不仅自己没有听清楚,恐怕萧护卫也没有听清楚,而他一路直接冲进了长信的房间,让人以为长信叫的是他。

    “小伟,”洛纱一咬牙,“小伟是条毛毛虫!”

    陌九离叹了口气,伸手,把洛纱圈在怀里,“沙沙,我不知道还能这样抱你多久?”

    洛纱躲在陌九离的怀里,长舒一口气,翻翻白眼,长信郡主这么端庄的女子居然有养蝴蝶的爱好,实在是太恶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觉得陌九离会被糊弄过去么?

    这个梗月儿要摆一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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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燕遭疑

    陌九离装模作样地把灵羽儿送回童家客栈的时候,萧伟早一步就回了房间补觉去了。无奈他没睡多久,就听被隔壁颐指气使的灵羽儿吵醒了!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自己恐怕是昨晚三个人里面心情最好的那个,所以干脆也不睡了。

    吃完早饭,小二给他房间递了口信,说是诺公子找他。

    萧伟前一天忙得连觉都没睡,今天总算有时间,就仔细想了一下粮食失窃的事情,这一想他就觉得自己那天下午确实脑子进水了。粮食丢失的时候,陌九离在查找洛纱的下落,根本没有机会折腾自己;同时如诺斐然所说,在白城市场上抛售粮食的三国商人并非陌九离的人,陌九离与他们无关;再者就算是陌九离要倾销,也绝对不会放在白城买卖,何苦让自己成为攸王怀疑的对象呢?

    但是为什么秦毅却告知自己所有的粮食都被毁坏了呢?难道他和这幕后之人串通一气?如今那些商人都在白城,自己无法插手,是否应该找诺斐然去打听一下这些商人购进粮食的渠道?

    萧伟带着这些问题到了“天字号”,把自己的疑问一一地询问诺斐然。诺斐然觉得这攸王清醒的时候还是可以商量事情的,便说:“我的王,我收到北域王宫的密件,请先过目,我们再一起商量?”

    “好!”萧伟接过诺斐然递过来的密件,是小德子的骑缝印章。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宫中一切安好!只是淑佳主子十分挂念,多次询问您龙体是否安康;平明主子这几日甚是安静,陛下勿念!秦统领有密函一份,敦促奴才速速递交陛下,一并捎在此件中,请陛下过目!”

    萧伟拿起秦毅的密函:“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属下失职,今日在报废上次缴获的粮食时,发现除了堆在外围的袋子里是变质的粮食以外,其他的麻袋打开均是黄沙!我等恐是中了敌人的奸计,误以为已将此案告破,实则为对方的缓兵之计,如今这些粮食恐已被运送出北域境外。属下无能,不敢瞒报,请陛下责罚!”

    萧伟看完以后,将秦毅的函件交给诺斐然。诺斐然看完后并不说话。

    “从昇城到胥城,“天字号”需要多久?”萧伟问。

    “恐最快也要十天!”诺斐然回答。

    “所以秦毅发这封函件的时候,并不知道会有人在白城倾销粮食?”萧伟推测道。

    “是!”诺斐然回答。

    “只是他没有追查到底,反而为对方争取了时间,让他们把粮食运出了北域。”萧伟边思考边问:“那么,这么多粮食是怎么出关的呢?慕千燕又在干什么呢?”

    诺斐然觉得萧伟问得有道理,但是慕千燕镇守边疆多年,是攸王得力的干将,不似会变节。

    “慕少将对陛下甚是忠心,此事关系重大。陛下一定要问清楚。只是如今用函件来去询问他甚是麻烦,且容易走漏风声,遭背后之人嫁祸栽赃,斐然觉得王可以等回北域之时,到首城当面问他。当然如果陛下觉得时不我待,“天字号”自当为陛下效劳!”诺斐然虽然觉得应该怎样做很清楚,但对方毕竟是王,说得太多反而把自己卷进去,只能点到为止。

    “嗯!”萧伟应了一声。他虽然不懂朝政,但是这问询要当面,切不可过于急躁打草惊蛇的道理他是懂的。当面询问除了对方来不及组织语言以外,还有对方的表情,姿势都能传递出对方是否在说谎。是以他很清楚诺斐然的建议是对的。

    “斐然说的是!我也是这样想的!”萧伟说。他在内心也不愿意相信慕千燕牵涉其中,毕竟在他生死不明的时候,慕千燕是坚守在战斗前线的。

    诺斐然松了口气,这攸王只要不扯上陌九离都挺正常的。

    “斐然,是否能打听到那些商人购进粮食的渠道?”萧伟问。

    “斐然去打听过,都是西市的小商贩,从各种渠道购得。恐怕很难从这个点切入。”

    线索又断了,萧伟在心中长叹一声。

    离开“天字号”的时候,萧伟心里还在琢磨诺斐然最后问他的问题。“陛下,虽然有很多事情还要去查证清楚,但是现在市场上粮食充足,有没有打算乘价格便宜的时候多储备一些呢?”

    萧伟做不好决定,他想去问洛纱,正好也可以去宫里探望一下她,也不知道她恢复得怎么样了。这被爱情冲昏脑袋的人总是喜欢找一些自以为能瞒天过海的理由和借口,去找心上人。萧伟自己当然不觉得,陌九离可就不那么看了。

    到了宫中,萧伟自报了家门。

    洛纱在房内正打算问陌九离玉佩的事情,却被告知萧护卫来访。洛纱苦着个脸,看向陌九离。而陌九离却看着窗外,好像漠不关心。

    “我不想见他!”洛纱知道陌九离是让自己拿主意,“嬷嬷帮我出去回了他。”

    陌九离将头转回来,看着洛纱,眼神里略有探究。

    “我眼睛肿成这样怎么见人?”洛纱说。

    陌九离点头。

    一个老嬷嬷出来,见了萧伟:“郡主请老生出来谢过萧护卫救命之恩!郡主身体刚刚恢复,身子困乏得很,不想见人。”

    “属下明白!不知郡主是否清醒着?”萧伟问道。

    “清醒着,谢谢萧护卫关心!”那老嬷嬷继续说道。

    “攸王陛下有一个问题,想让属下问一下郡主!”萧伟觉得不让自己见洛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生怕陌九离又在当中作梗。昨晚陌九离虽然没说什么,可是男人和男人之间不需要说什么,就知道对方在心里想什么。

    “萧护卫稍等,待老生再去询问郡主的意思。”那老嬷嬷转身就走。

    “能不见么?”洛纱继续追问,她特别腻烦别人纠缠,尤其是自己已经那么直接地拒绝了。这探望病人不是探视人的权利,如果病人不希望被探视,为什么不能尊重她的意志,给她体面呢?更何况她现在特别害怕自己和萧护卫扯上关系,她对自己瞎掰扯的话并没什么信心。

    “他的性格,你越不让他见,他越好奇!”陌九离无奈地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眉头。

    “可我这样怎么见?”洛纱想尽一切不见的理由。

    “那就隔着门吧!”陌九离觉得长信挺聪明一人,怎么中了毒醒来就变笨了?

    “好!”洛纱皱了皱眉。

    朱嬷嬷把萧伟带进来的时候,洛纱的房门关着,陌九离则在院子中间的树下坐着。

    “今日郡主精神不济,攸王陛下的问题恐答不上来,萧护卫且问,郡主自会思量。”老嬷嬷在门外告诉萧伟。

    萧伟上前一步,隔着门说:“属下萧伟拜见长信郡主!”

    “萧护卫请起!”洛纱在房间里说,刻意把声音压得很倦怠:“萧护卫又一次救了长信!来人,赏萧护卫黄金二十两!”

    “萧伟救郡主是职责所在,郡主不必介怀!”萧伟回答。

    “听嬷嬷说,攸王陛下有口谕要问长信?”洛纱直奔主题。

    “是!郡主不在的时候,北域曾丢失过一批粮食,当时恰逢天灾,攸王陛下急忙花了重金在白城买了大量的粮食。日前这批丢失的粮食在白城出现,被低价抛售,攸王陛下想问郡主,是该买还是不该买?”

    “这国家大事应该由臣子来思量,怎么来问我这后宫的女子?“洛纱觉得攸王真的是脑子坏了,离开那么远还想着法子刷存在感,剥削自己劳动力。

    “攸王陛下说自己身体欠佳,而长信郡主天资聪慧,这些事务只要郡主决断就好!”萧伟诚心诚意地回答。

    “攸王陛下龙体欠安?”洛纱问。

    “正是!”萧伟回答。

    “那我也不能后宫干政啊!”洛纱不想管这些事情。

    “请郡主为北域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着想!”萧伟不依不饶。

    洛纱在房间气得要摔东西了,这北域天下是萧家的,她不出主意就是不为子民着想,那攸王本人呢?他堂而皇之地站在道德制高点,他的责任心在哪里?

    洛纱沉默了很久,平复了一下心情,确认自己的当务之急是要甩了萧护卫:“粮食不能储存很久,攸王若要买,则需要抽样确认这些粮食是否完好,小心买了变质的粮食;同时白城的买卖都有严格的规定,到何处去买的,都要留下证据,万一出事,还可以找陌城主理论;另外别忘了请大臣们计算一下还需要多少粮食储备,每年粮食的消耗量不会有太大变化,因此要预估准今年北域自己的粮食收成,切记贪图便宜,买多了又吃不掉,白白浪费!”

    “属下遵命!”萧伟回答。“属下告退!”

    “萧护卫走好,不送!”

    萧伟告别洛纱,回头向陌九离拱了拱手,就大步流星地离开长信宫。

    洛纱等萧伟走了,开门出来,气得脸都紫了。

    陌九离看得很好笑,“连我都被你拉下水了,你生什么气?”

    “一定是诺斐然出的主意!”

    诺斐然又莫名其妙地打了两个喷嚏!

    萧伟到了“天字号”,把洛纱的主意告诉诺斐然。诺斐然心痛地摇摇头,“可惜是个女子!”

    “不是女子我怎么娶?”萧伟不知道诺斐然所想,觉得他的话很莫名。

    萧伟估摸自己出来得有点久了,那个灵羽儿的脾气许是发完了。根据她的性格吃了那么大的亏,必定是要找机会报复回来的,便告别诺斐然匆匆回了客栈。

    ☆、太子妃来访

    洛纱身体还很虚弱,陌九离吃过午饭后叮嘱她好好休息,便早早地离开了。

    洛纱自回南陵以来,就没有好好地在宫里呆过完整的一天,今天算是清醒状态下的第一天。然而就算如此,她也不见得真能安安静静地呆着,清清静静地休息。

    “小主子,永月太子妃前来探望你了!”朱嬷嬷通报道。

    朱嬷嬷是楚王身边的人,而长信是朱嬷嬷一手带大的,是以朱嬷嬷早就发现这次长信回来和之前不太一样。要不是陌九离告诉她长信失去了记忆,朱嬷嬷都要以为这长信郡主是被人调包了,之前那个温婉柔顺的柔弱女子现在变成了足智多谋,心思沉稳的少女,这画风的切换让朱嬷嬷不知道应该是高兴还是难过。“果然出去一次就能锻炼人!”朱嬷嬷心想。因此现在如果有人来长信宫,朱嬷嬷第一时间就会报上那人的抬头和来历,免得长信或者对方尴尬 。

    “太子妃?”洛纱果然想不起来。

    “是云昶太子的正妃!”朱嬷嬷轻声地说。

    “昶,是“永日”,这太子妃叫永月,一听就是个迁就太子的主!”这人还没到,洛纱已经为她拘上一把同情泪。这女人最怕就是在婚姻中失去自我,成为男人的附庸。女人倾其所有,男人却未必领情。

    “长信拜见太子妃殿下!”洛纱起身要跪拜。

    “郡主万万不可!”洛纱一抬头,只见那太子妃颜如碧玉,气若幽兰,娴静端庄,雍容雅步,“我是来探望病人的,你不好好躺着,怎么还起来跪拜我?”一双纤纤素手虚扶住她。

    “太子妃请坐!”洛纱说。

    “我先扶郡主在床上靠着吧!”永月笑道。

    洛纱确实有点心悸,便也不推辞,扶床坐下,靠好。

    “郡主归来多时,我之前几次前来探访你都不在。昨日得知你病了,想来今天过来必定能逮到你!”

    洛纱喜欢永月说话的调调,好像一个大姐姐在关心一个小妹妹。而在长信的记忆中似乎也没有对这个太子妃有任何厌恶的记忆和感觉。

    “太子妃恕罪,此次王后娘娘寿宴之后,长信又要踏上漫漫旅途,去到那北域。是以长信此次请求陛下准我回左相府去收拾些东西。是以一直不在宫中!”

    “无妨,我一闲散之人,只是找郡主来聊聊天,叙叙旧,郡主不必介怀。只是郡主刚才说去北域,永月看来却该是回北域。这女子已经订下了亲,还是要以夫家为重!”永月好心规劝道。

    “太子妃贤淑!”洛纱也不恼,自己早就知道这太子妃是围着太子这个太阳转的,她这样说也只是表达自己心中的认知而已。

    “此次我给郡主带来了一支人参,你让嬷嬷帮你泡泡茶,补补气。母后的寿辰就在近日,你可要快些好起来!”

    “多谢太子妃!”洛纱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哭笑不得,自己中的是媚药,再吃人参估计要鼻血横流了。

    “太子妃不必挂念长信,我只是小恙。不知太子妃近日可好?”洛纱不愿意多谈自己。人都喜欢让别人听自己说话,更喜欢谈自己的以及自己关心的事情,是以了解一个人以及博得他好感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多说,自己则在一边听着。因为大多数人都只喜欢倾诉,不喜欢倾听,所以偶尔如果有人愿意听,说的人就会觉得是久逢知己。

    “我还好呢!”永月回答,笑容没有那么真诚。

    “那太子殿下呢?”洛纱再问。

    “多谢郡主,太子不错!”永月依然没有多说。

    这天分分钟就要聊死了,总不见得二缺地跟她聊别的妃子吧?洛纱急忙往朱嬷嬷投去求救的目光。可是朱嬷嬷也看不懂洛纱的意思。

    “永月今日来访其实是想询问郡主一件事情的。”永月在冷场了几秒后深深吸了口气说。

    “啊,这就对了,”洛纱顿时了然,“无事不登三宝殿么!自己什么身份,还需要太子妃上门探望?”

    “太子妃请讲!”

    “此次母后寿筵是我第一次操持如此盛大的宴会。”永月刻意顿了一顿。

    这尾牙之事一直是萧伟在办,洛纱从来没有在细节上动过脑筋。她只负责看一下预算是否足够,参加人员的名单和日程安排是否合理;然后萧伟去负责寻找供应商,租赁场地,节目演出,奖品采购,交通往来和领导发言。但是天家的寿筵肯定要复杂得多,光安保就是重中之重,还有每个婢女出现的时间和地点,王后是否需要更衣,大家的游玩和休息都要衔接得流畅,确实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如果搞定了也就是赏些没用的东西,如果搞不定,风险就很高了,恐怕楚王以及王后都会对太子妃的能力有所怀疑。

    “太子妃此次确实责任重大!”洛纱不确认太子妃葫芦里卖什么药,也不敢随便接口。

    “我想邀请郡主在宴会上为母后舞上一曲,不知郡主是否肯赏脸?”永月问。

    “我并不会跳舞啊!”洛纱说。“如果是要安排跳舞的节目可以邀请舞师和舞娘的。”

    洛纱一听这事就觉得不妥。且不论箭伤在身,自己现在是攸王准王妃的身份,萧伟一到,自己就变成代表北域参加宴会,怎么合适给与攸王平辈的王后献舞?无他,身份不合适!

    然而洛纱并不打算就这样草草拒绝了,便追问道:“太子妃为何会想到我呢?”

    “是母后吩咐我的。之前我去请安的时候,母后说郡主在白城曾为陌城主舞过一曲,她也想欣赏一下。”永月边说边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也知道不合适的,郡主刚刚病愈,今日醒来我便来叨扰,只是母后有命不敢违背,所以特来商量。见到郡主后我就更觉得不合适了。”

    王后上次见长信时就对她在白城跳的那段舞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自己解释以后还不依不饶,可见不单纯是好奇,而是有试探目的的。洛纱隐隐觉得王后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公害,但见永月并没有坚持,便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呵,那是为陌城主生日临时学的舞,登不得大雅之堂,王后谬赞了!”

    太子妃觉得气氛略有尴尬,又和洛纱聊了两句,便告辞了。

    萧伟回了客栈,就听见婢女在向灵羽儿汇报王后宴会上各方的关系。

    “打听过了么?沁璃姑姑的生日宴会在哪里举行?”灵羽儿问。

    “回主子,就在那个秋水苑!此次寿筵是太子妃殿下第一次操办后宫的重大宴会。”

    “嗯!”灵羽儿说得意味深长,“那这太子妃?”

    “太子并非端懿王后所出!”

    萧伟听到太子妃并非王后的人,就知道灵羽儿必定会在王后生日宴上对长信动手。只是这生日宴在天家别院,想要埋伏个人进去恐怕不容易,而且就算埋伏进去了,殿上也不能携带武器,想要杀个人恐怕有很大的难度。因此他更加认真仔细地听这对主仆的对话,可是到了最后也没有听出任何实质性的内容,直到隔壁一点声音也没有,他才悻悻地睡去。

    第二天,他依然守在房间生怕错过重要的内容。可是整整一天灵羽儿也待在房间,没有任何安排。听她的说法是之前中了毒,身子乏得很,而房间里也静悄悄的,好似真的在睡觉。

    萧伟之前一直在忙北域和长信解药的事,可是就这样按照灵羽儿的作息来睡,他也睡够了。到了晚上他更是失眠。即使如此,他也不敢出去溜达,生怕暴露了自己,同时错过灵羽儿的安排。

    待到凌晨,隔壁突然有敲窗的声音。

    “阁主!”有女子的声音。

    萧伟一阵激动,总算等到了。

    这半夜开窗的声音格外清晰。

    “安排得怎么样了?”灵羽儿问。

    “已经安排好了,我等会装扮成婢女在秋水苑等候。待那长信郡主参加宴会独自出来透气或者歇息的时候,我们会拿下她。”

    “她万一不呢?”

    “我们会有办法的!”

    “长信自己会武功,你们可确认是她的对手?”

    “阁主所言甚是,可进攻在于出奇不备,同时我们都有匕首,匕首上又涂了毒~药,而长信郡主赤手空拳,只要刺中她一剑我们就能成功。”那个女子听上去非常自信。

    “可是那长信有一个非常厉害的护卫,听说武功更在陌九离之上。”

    “阁主放心,这寿宴侍卫是不能参加的,而且就算陌城主在也不能带剑进去,所以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那人说得没错,萧伟心想,自己确实不能去参加宴会保护洛纱,但是他可以跟踪这个女子,然后看看有没有机会潜进秋水苑。

    “如此说来,天时地利人和了,你们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灵羽儿少有地严肃地说。

    “属下遵命!”

    “好了,我也要准备今日参加宴会的穿着了,你且退下吧!”

    萧伟听到开窗的声音,急忙跟着一起跳到了对面的屋檐上。

    ☆、王后寿筵

    洛纱再次见到陌九离的时候,已经是在秋水苑。秋水苑长信来过多次。每次楚王有什么重大的庆祝一般都会在秋水苑举行。

    今天是王后的寿辰,早上在宫中,所有本国和他国的王室成员以及各国前来祝贺的官员都在朝堂上进献了贺礼。作为庆贺,楚王退了朝以后,就请西疆的天灵公主,北域的准王妃长信郡主,白城城主陌九离和自己后宫重要的妃子一起前往秋水苑。

    由于是天家的宴会,所有人都不得带护卫,也不能带武器。所以洛纱没见到萧伟也没起疑。秋水苑望月阁里除了放着坐北朝南的主位以外,其他宾客的座位都在两边排开,面前放着矮桌。洛纱坐下以后,陌九离才进来。

    洛纱早就预料到陌九离会穿白衣,可是今天的白袍在袖口领口都拼了紫色的宽边,和里面斜襟白衣上束的紫色腰带相得益彰,墨黑的头发整齐地束在金色发冠中,显得儒雅而邪媚。

    陌九离进来就径直走到洛纱旁边坐下。洛纱对自己笑笑,身上的淡紫色薄纱和里面象牙白色的拖地收腰振袖长裙是陌九离昨晚让人送来的。

    “要不是陌九离送来,自己还不知道要穿什么。”洛纱心想。洛纱本来就不讲究穿着,她的衣橱里有的只是套装,而且还是裤装,亦或者就是挺括的衬衫。她不会买太多的衣服,但是一旦买就是要求做工考究,颜色么则要求一色,黑色或者白色是洛纱的首选,出去见客户显得正式而不失优雅。

    有时候人的选择太多是纠结的根源,现代人缺少的不是资源,而是迷失在对形形□□诱惑的选择过程中,自己和自己勾心斗角,忙得不亦乐乎,为的只是今天穿什么,吃什么,坐公交还是自己开车。生活需要简化,少一些选择,一切都轻松简单。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驾驭黑色和白色的,就像英国男人要非常有男子气概才敢穿粉红色一样。洛纱曾见过一个年轻女子穿一件黑色的连衣裙,因为驾驭不了整个人的气场就陷在黑色之中,显得黑气萦绕,软弱无骨,反倒让衣服做了主人。而陌九离就是驾驭白色的高手,他穿上白色就显得人特别干净,仙气十足。

    “可好?”陌九离坐下并没有看洛纱,而是把眼光放长,对着望月阁的门口。

    洛纱觉得自己和陌九离像是情人在公开场合偷偷幽会,又像是间谍在对接头暗号,忍住笑说:“甚好!你呢?”

    “嗯。”

    “今日小心!”

    “你也是!”

    楚王很快就携王后到了。他一路进来时,大家纷纷跪拜,陌九离和天灵公主也站起行了礼。

    “楚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端懿王后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楚王在主位上转过来面向大家,坐下。

    于是大家纷纷入座。

    端懿王后今天是刻意打扮过的。一袭正红色宫服,裙袍逶迤拖地,立领领口、对襟和裙摆用金丝线绣了飞凤和祥云的图案。乌黑的头发挽成扇形的高髻,头上戴着五凤挂珠钗和金凤簪,手上戴着墨玉镯子,整个人显得端庄而霸气,沉稳和凌厉。

    “真是人如其名,端懿王后!”洛纱心想。

    王后示意宴会开始以后,就有婢女端着水果小食进来,然后就是太子妃安排的各种表演。这些表演虽然是传统老套的歌舞,但毕竟是国家级的舞娘和乐师,表演四平八稳,让人挑不出错来。

    “哼,本公主在西疆一直听说南陵国强民富,各种娱乐表演多姿多彩,精彩纷呈,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说话的是天灵公主。

    “陛下,王后!”灵羽儿站起,屈膝行了个礼说道:“端懿王后乃我们西疆长公主,离开故土已近三十个年头,天灵出来时,父王让天灵务必为端懿王后献上别开生面的礼物,因此天灵物色了能歌善舞的女子,想为端懿王后送上故土的舞曲。”

    王后之前端坐在位子上,看不出喜好,听天灵一说,便转头抬眼,含情脉脉地看着楚王。楚王微微一笑说:“阿史那都想得周到了。”

    王后向天灵公主微微点头说:“谢谢王弟了,天灵公主快请舞娘们开始吧!”

    “好!”

    “呤,呤,呤,呤……”沙漠的驼铃由远及近地响起,一群少女分两排队伍鱼贯而入,跑进望月阁内。只见她们手腕脚腕都系着大大的铃铛,脖子上的银质项圈和头上珠钗也挂着铃铛,只要身体任何一部分舞动,就能发出悦耳的铃声。她们上身穿着棉麻抹胸,胸口绣着大大的牡丹花,下身穿着阔腿七分长裤,面露笑靥,欢快喜气。这铃声从队伍头传到到尾,又从尾传回到头~

    “啊~阿纳卡伊诺~”一个清亮的声音从洛纱身后传出,洛纱一回头,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异域的女子,已经开始引吭高歌。待洛纱回过头来,对面又站了一个一样装扮的女子,和她身后的女子遥遥相对,声音一高一低合唱起来。

    这两人声音清脆悦耳,高音高亢激昂,如金丝雀一般闪着金光,扇动翅膀,飞往天际,低音低沉委婉,如山涧清流,潺潺流动,汇入江海。整个大厅都沉静下来,大家都侧耳倾听,仿佛身临其境,置身在歌曲营造的异国风景之中:

    “雄鹰在天空中展翅,了望我富饶的故土,我就要离开了呀,我的母亲,去往那远方~”

    “离开啊,母亲,带着我的梦想和期望~”

    “何时归来啊~我的儿~你带走了我的心~”

    “让我们一起期待我荣耀归来的那一天~”

    “无需荣耀,只要归来啊~”

    “啊~阿纳卡伊诺~离开~”

    “啊~阿纳卡伊诺~归来~”

    ……

    一曲唱毕,一舞跳罢,洛纱觉得自己眼泪要掉下来了,她深受感动:她的故土,又在何方?她又何时能够回去?还是从此时此刻开始这里渐渐变为了自己的第二故乡?洛纱对自己轻笑,恐怕无论在别处住多久,和人相处得多愉快,根扎得多深,故乡就是无可替代的,他乡就是漂泊无依的……

    “天灵公主安排的舞跳得十分灵动,歌也唱得十分感人,哀家仿佛回到了年少的时光。”王后的声音打断了洛纱的思绪,洛纱抬头看见王后用帕子稍稍压了下眼角,拭去泪花,然后微笑地对天灵儿点点头,“哀家有赏!”

    “谢谢端懿王后!“灵羽儿显然十分高兴,继续说道:“那是父王送给王后娘娘的礼物。天灵喜欢游山玩水,猎奇新鲜事物,还有一份礼物奉上。”说完双手奉上一个精巧的瓷罐。

    洛纱看那陶瓷罐子采用的是御用青瓷,上面盖着圆形无柄的盖子,罐身扁圆透亮,遍布细文,青瓷色泽素雅,就那样远远放在王后的案上,洛纱就能觉到岁月静好。

    “这天灵公主确实是一个有品位心思巧妙的美人儿,这样的年岁能折腾这么些有古韵的东西,真是让人心生欢喜!”洛纱自己也觉得灵羽儿心思精妙,做事有章法,虽然是对自己不太“友善”,心术也不太正,但是却是一个有才能的人。而这世界上大部分人都会被才华亮瞎了眼,忘了去考察人品。所以有时候启用不学无术的庸才还比任用那些天资聪颖之天才更安全些。

    洛纱低下头:这样一个女子,自己在十六岁时肯定比不上,现在三十多岁了不屑去比。她觉得身边有目光探询而来,便转头对上他的眼,露出微微一笑,告诉他自己很好,没事。

    太监将天灵公主呈上的瓷罐呈给王后,王后轻轻将罐子打开。

    “此乃银杏叶制作的茶,银杏乃千年古树,又称长青树,它的树叶泡茶能起到益寿延年的功效,正是赠送端懿王后祝寿的佳品!”天灵儿朗声说道。

    “天灵公主送的礼物甚合我心意,哀家甚是喜欢,今日宾客众多,你只送哀家一人,他们都要眼红了,不如今天大家都尝个鲜,与哀家同乐。来人,泡一壶来,与大家分了。”端懿王后高兴地说。

    洛纱在现代心脏不好,平日里都会备心脏病药在身边,因此对银杏的药用价值非常清楚。“呵呵,在这里等我呢,”洛纱现在可以确定灵羽儿没安好心,只是不知道王后是不是一伙的,“前日太子妃送人参,今日又赐银杏茶,都巴望着我发情烧死呀!”

    宫女很快就把茶泡上来了,每人分得一杯。

    “你可以喝!”洛纱一边端起茶杯,一边轻声说。

    “你不要喝!”陌九离在旁同时说,听见洛纱的话,他微微一怔。

    洛纱看了一眼灵羽儿,见她旁若无人地喝了下去,自己就将茶含在嘴里,同时拿出帕子擦擦嘴巴,顺便又将茶水吐在帕子上。平日客户劝酒时,洛纱就是这样蒙混过关的,是以以洛纱目前的战况,还没有被喝到不省人事过。

    ☆、萧伟中计

    “哀家今日见着天灵公主,十分欢喜。天灵公主颇有哀家当年之风。现在哀家老了,虽说今日是寿辰,但却总觉得虚长了年岁,十分怀旧,总想着回到过去,也会想起一些故人,”王后说完看向楚王,轻轻地说:“想必陛下也十分挂念清竹吧?!”

    洛纱非常警觉地意识到矛头开始转向她,急忙低头隐去内心的警惕,再抬头看楚王和王后。只见楚王的表情不似刚才那般欢愉,眉头微蹙,略有哀思。楚王往下探视长信,正好和洛纱的目光相对。洛纱目光一闪,急忙躲避,低下头,“自己逾越了!”她心想。

    “王后提清竹做甚?”楚王淡淡地说,不悲不喜,不威不怒。

    王后对楚王笑笑,看着太子妃说:“永月,哀家让你请长信郡主跳舞的,你可有安排了?”

    洛纱心里一惊,自己不是已经拒绝太子妃了么?难道她没有跟王后汇报?

    她急忙将目光转向太子妃,却看到太子妃也是一脸惊恐地对着王后,然后急急忙站起,扫了对面的洛纱一眼,走到堂前跪下:“母后恕罪!儿臣那日去探望长信郡主,却见郡主身体不适,卧病在床,恐无法为母后献舞了。”太子妃叩头,额头顶在地上,久久不敢起来。

    “呵呵,”洛纱迅速判断,这事有三种可能:“第一,太子妃没有向王后回复她拒绝跳舞的结果,导致王后误判,今日问起才匆忙作答;第二,太子妃确实向王后回复了,但是王后假装不知。有很多老板转变了自己最初的心意和决定时,都是这样不遗余力地坑属下的,搞得自己无比圣明永远正确的样子;第三,太子妃和王后是一伙的,知道长信拒绝了,干脆在宴会上搞得她下不了台。”

    她抬起头探视陌九离,而陌九离则对她轻轻摇了摇头,这节外生枝的东西总是有风险的。

    “呵呵,”王后目光锐利地看向洛纱,又扫回太子妃,显得非常不满。

    洛纱看太子妃跪在地上,双目紧闭,身体在微微颤抖,大气不敢出,知道如果她不是和王后一伙,此刻必定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就这一个让王后不爽,她就再也无法获得王后的欢心。虽然太子并非王后所出,太子妃此次没有搞定,日后在后宫之内恐怕再难行走。想到刚才她确实是为自己仗言了,而自己就算躲过初一,也不一定能逃过十五,不如给她做个顺水人情,希望她将来能够念及今日这一幕,莫要被这后宫的争斗磨灭了清明之心。

    “王后娘娘,”洛纱站起,扫过陌九离不认同的表情,走到太子妃身边跪下,“太子妃殿下那日确实来探望长信,当日长信身体不适,太子妃还特地赠药于我,长信深为感动。托太子妃的福,今日长信也觉得身体好多了。刚才听了西疆的歌舞,很是感动,长信此去,归来亦不知何时,自长信六岁入宫,多亏王后娘娘悉心照顾,才得以长大成人。今日是王后的寿筵,长信心感娘娘养育之恩,心念太子妃所托,本想自告奋勇,却不想娘娘却先一步提起了。太子妃宅心仁厚,不知长信有此变化,请王后娘娘勿怪!长信本就想给大家一个惊喜的!”说完也叩下头去。

    “就知道长信郡主是个懂事的,哀家没有白疼你!”

    洛纱觉得自己听了浑身疼,一身鸡皮疙瘩抖不下去:“请王后娘娘容长信去换一身衣服。”

    “陌某恳请一起陪同!”陌九离一拱手也站起。

    “哎呦!”灵羽儿的怪笑声在堂上响起,“九离哥哥和长信郡主真是感情弥厚,难怪街坊有那么多闲言碎语,连换件衣服也要陪同!”

    洛纱不愿意连累陌九离,刚想要张口,却看到陌九离已经冷着脸,先一步走出望月阁,好似没有听见灵羽儿的话,便也只好跟上。

    萧伟跟着那女子一起离开了童家客栈。这时天还蒙蒙亮,那个女子几个起落就往城外去了。这女子身怀武功,从她的轻功来看也属于上乘,而她也非常小心,经常走了一半又突然折回,萧伟几次都差点被发现,所以他不敢跟得太紧,生怕被发现。而这路线迂回曲折,萧伟对胥城不十分熟悉,被她绕得头也晕了,感慨这女子也太谨慎了。直到萧伟遥遥地看到秋水苑的屋顶,他也没有见到她和任何人说过话。

    那女子跃进秋水苑的时候,萧伟在心中暗暗叫苦,自己跟了一个早上居然还是弯弯绕地到秋水苑。

    萧伟跟上那女子,见到她落在院子里,脱去外衣,塞在矮树丛里,露出里面穿的宫服。那女子望了望四下无人,便端正了身姿,双手互握,低着头,沿着回廊走了。

    萧伟在屋檐上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到那女子七拐八拐地到一间厢房,四处张望了一下,从外面打开窗户跃了进去,又从里面关上了窗。

    萧伟在外面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更不见人出去,不觉担心起来:“不会让她跑了吧?”

    他急忙翻身下去,正对着关上的窗户要打开,那窗门却突然开了,窗内一女子阴着脸,往萧伟一挥手,萧伟只觉得一阵奇香,自己被轻轻地拉了一把,就跟着跌进了房间,而那女子自己则借力翻身出去,回身关上了窗户。萧伟急忙想跟着出去,却发现自己浑身燥热使不出力气,身体也有了一些不应该有的反应。萧伟心里打鼓,自觉坏了事情,恐怕是着了道了。

    他挣扎着打开窗户,想透一口新鲜空气,却听到回廊里有脚步声,忙望出去,就看到洛纱和陌九离在两个宫女的带领下,徐徐往对面的厢房走去。

    到了门口,宫女们恭恭敬敬地对洛纱说:“长信郡主请!”

    洛纱随着宫女进了那房间,而陌九离在外站定。

    萧伟着急,想要用内力把心里的杂念压下去,却发现反而风助火势,想法更加强烈了。萧伟知道刚才那个女子一定在对面的房间里。他迫不及待地要出这间房,靠在窗台上喘着粗气。

    正当萧伟靠着窗的时候,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蒙面男子突然从屋檐上跳下,从外面打开了那个房间的窗户,跃了进去。

    “纱纱姐!萧伟心里着急,一使劲,居然发现力气渐渐开始恢复,便急忙跃出窗户,往那间屋子跑去。

    洛纱进了那个房间,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心想陌九离在外面也不十分担心,只是关键时候人往往得首先靠自己,警觉之心并没有放下。

    “请长信郡主更衣!”那两个宫女关上门后屈膝说。

    洛纱背对着窗户双手平举展开,耳朵却一直竖着,等待着。

    “郡主您有何不适么?为何紧绷着身子?”那宫女帮洛纱一边脱衣服一边说。

    洛纱身体一松,自己确实过于紧张了。就在这时,窗户开了,那两个宫女惊叫了一声,洛纱一回头,同时往后退去。

    来人是一个蒙面的男子,两道剑眉和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只见他挥手将那两个宫女劈晕,然后转身关上窗。

    “沙沙!”那男子背对着洛纱说。

    “主人!”洛纱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你受伤了?”主人转过身继续问。

    “还好!”洛纱忙说,“主人有何吩咐?”她知道时间不多,她很想知道主人想跟她说什么。

    “啪啦啦!”只见一个黑衣人破窗而入。

    洛纱定睛一看,那黑衣人脸色潮红,两眼充血,呼吸不稳。

    “萧护卫?!”洛纱一愣,萧伟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只见主人后退一步,迅速打量了一下萧伟,对洛纱说:“他中毒了!”

    便复又跃出房间。

    洛纱彻底傻了,“主人今天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这画风转变得太快,她一头黑线呀!可她来不及多想,萧伟就已经扑过来了。

    ”九离哥哥!“洛纱高声叫道!然后是敲门的声音。

    “打不开!从里面锁了!”陌九离的声音,“快来人!把门撞开!”

    洛纱深知自己不是萧伟的对手,好在自己只脱了外面罩着的薄纱,只能顺手抖开放在一边的红色舞裙,好让萧伟不能一眼看到自己在那里,绕着屋子上蹿下跳地逃。

    就在洛纱斗着萧伟这头牛的时候,她听见外面有人喊:“有刺客!从那间房子里出来了!”

    “谁在房间里?”

    “是长信郡主!”

    洛纱顿时明白主人无法陪自己同萧伟缠斗,只能靠暴露自己的行踪来吸引侍卫的注意。

    当然这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但这个念头对她来说非常重要,因为她一直坚信主人对她不会那样轻易地就放弃。洛纱放下心来,专心地和萧伟这头疯牛斗智斗勇。

    ☆、陌纱联手

    洛纱很快就听见门外有杂乱的脚步声。“九离哥哥,”灵羽儿在门外巧笑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郡主心里到底装了谁么?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洛纱真的很无语,灵羽儿这是打算让那两个宫女偷袭她,然后拿她去喂萧伟么?亏得自己刚才还对她赞赏有佳。什么样的男人能够在看到她那样丑恶的心灵以后还会喜欢她?!

    当然她还有一丝丝庆幸,还好主人来了,不然自己现在肯定只穿着袭衣袭裤呢!

    “噗,嘶,”洛纱一分心,舞裙被萧伟的拳头戳出一个大窟窿,洛纱替灵羽儿心疼。

    “哎呀呀,衣服都撕破了~”灵羽儿咯咯地笑。“刚才的茶可不是白喝的,要不是我事先吃了解药,我也要中毒了。九离哥哥,你那表妹估计现在迫不及待地在和我的隔壁邻居叙旧呢~这要是传到攸王那里,哈哈哈哈~”

    灵羽儿虽然聪明,但是爱显摆这件事情并不讨人喜欢,洛纱不得不腹诽一下。

    “咚,咚,咚~”撞门声。

    洛纱都要翻白眼了,“房间是有窗户的好么?你们的脑子都在哪里?!”

    房门被砸开了,洛纱瞅准了机会,就从房间里窜出来。萧伟紧随其后。

    陌九离一看,赶忙追上。萧伟轻功还是真好,房间里面他的速度体现不出来,一出来洛纱就陷入了绝对的劣势。

    眼见萧伟要抓到自己,洛纱急忙一个转身,而陌九离就在此时赶上,拉着洛纱的手:“回望月阁,有侍卫可以拦住他!”

    洛纱不认得路,但是长信很熟悉,她拉着陌九离就逃,从更衣的地方到望月阁,没有几步路。

    果然,很快侍卫就纷纷前来阻挡萧伟了,萧伟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而洛纱和陌九离借机跑进了望月阁。

    洛纱一个白鹤亮翅站好,陌九离一个青龙探爪一弓步半蹲在洛纱左侧,面对着门口看着萧伟一路飞沙走石地打进来。两人姿态沉稳,神情镇定,大敌临前而不变色,唯有青丝随堂上微风纠缠在一起,若不是外面侍卫一个个都在天上飞着,惨叫声喊杀声不绝于耳,让人真要以为此乃画中的神仙眷侣下凡指点江山。

    “速度太快了,萧伟已经心智全无了!”洛纱略微沉思了一下,朗声说道:“请乐师准备!乐声起!”

    “隆,隆,隆~”征战的鼓声响彻云霄。

    萧伟已经打到了门口,听到鼓声,显然受到了干扰。

    “还算有点乐感!”洛纱笑嘻嘻地对陌九离说。陌九离微微一愣,随即了然。

    音乐是所有艺术形式中最快调动人情绪的方式,能够在几秒钟里让人从紧张的情绪调节到舒缓的情绪,萧伟的速度那么快,人又处在癫狂的状态,洛纱加上陌九离都未必是对手,可是如果让他踩着鼓声来,他的速度马上就慢下来了,而一旦慢下来,他就必定不是他俩的对手。

    洛纱手上什么都没有,但是她已经跃起,粉拳向着萧伟挥去。萧伟虽然心智全无,但是武功在药物的刺激下却发挥到了最好的水平,很快就识别出洛纱的破绽,往洛纱腰间劈去,可就当他要劈中洛纱的时候,洛纱身后突然冒出来一只手,是陌九离,洛纱嘻嘻一笑,在萧伟面前一晃而过。陌九离拉着萧伟的右手,一个倒撵猴,将萧伟拉向自己,同时自己的右手就砍在了萧伟由于重心不稳而送上来的脖子上,萧伟吃痛,往后倒下,陌九离乘机撒开了左手,右手往萧伟的天池穴点去。

    音乐激昂,洛纱,陌九离和萧伟这三个人“配合”默契,洛纱翩翩起舞,微露破绽,萧伟见破绽就攻击,一再着了陌九离的道。陌九离对征战烂熟于胸,洛纱的下一步会踩在哪里他都计算精确,因此两个人打得从容不迫,好像操练了很多遍,更像是堂上一段两人的合舞,女子笑容甜美,身姿灵动,娇俏动人,只在魅惑萧伟的时候面露点点妖媚;男子面露温柔,舞姿优雅,似饱含款款深情,只在探到萧伟的穴位时下手狠准,而两人除却舞姿优美以外,动作居然绵长连贯,招招相护,□□无缝,毫无破绽。

    萧伟身上在被陌九离点了几个重要的穴位以后,药性得到了压制,意识渐渐恢复。

    “郡主!”萧伟声音嘶哑。

    “你好些了?”洛纱轻声问。

    “嗯,抱歉!”萧伟非常不好意思。

    “还是媚药?”

    “对!”

    “那我们再拉灵羽儿来玩玩?”

    灵羽儿早就已经回到了望月阁,此刻她正津津有味地看着长信陌九离和萧伟这个铁三角内讧互殴,是以当萧伟扑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匪夷所思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羽儿,抱歉!”萧伟邪邪地一笑,学陌九离的样子调戏了一下她。“解药!”顺手把她也拉进了跳舞的圈子。

    灵羽儿突然觉得自己左肩一痛,萧伟把手压在了她左肩,“抱歉,中毒了手劲儿控制不住。”

    灵羽儿没有武功,如今更是见识了萧伟的武功。只听见她咬牙切齿地说:“就知道你们会问我讨解药,这次我刻意没带的!一个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跟头!”

    “我有!”陌九离回答,摸出一个药瓶抛给萧伟,洛纱一个甩袖,没有人看见。萧伟倒出来,是黑色的药丸。陌九离一个侧身,挡住了萧伟,也没有人看见。

    洛纱拉起灵羽儿的手,让她旋转了一个圈,“公主好舞姿!”洛纱赞叹道,把她轻轻地推向萧伟,自己又转身回到陌九离身边:“你怎么有解药?”

    “上次你中毒以后我就让琥珀楼备着了,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陌九离淡淡一笑。

    萧伟把药服下,又抱着灵羽儿让她向后倒去。灵羽儿吓坏了,以为自己要摔在地上,却被萧伟稳稳接住。

    萧伟的药性还没有完全过去,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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