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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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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能敲定真相的实锤。

    君黎目前所属公司“JL”传媒和官博毫无动静,极光站微博主页最近一条更新也已是八个月之前。

    许多连猜测也接受不了的粉丝和路人开始狂扒极光站信息,但一连几天都一无所获。

    她从未透露过任何私人信息,只在微博更新饭拍,关注人只有君黎,不参与饭圈,未公开过应援礼物,甚至连拥有千万关注的账号也未认证。

    再去扒雪国摄影师信息,演职员名单上摄影栏一串全是男士……

    剧组的工作人员似乎收到封口指令,不论私生还是娱记,所有试图打听消息的人全都无功而返。

    人肉搜索因无从下手而停滞不前,网上血雨腥风陷入诡异的平静。

    凤鸾台也即将结束漫长的拍摄,进入杀青倒计时。

    十一月七日,时已立冬。

    象城偏北地,前一天深夜气温陡降,飘起了零碎的雪沫。立冬当天太阳一出便消散殆尽,温度却实打实地降到只有五度。

    剩下的一百多场戏集中在郊外的树林边,道具组和美术组从草原回来便开始加班加点,凭空建造了一座隐居木屋。

    薛紫拍完上半天的戏,累极回到演职人员休息区。

    所谓的休息区,也只是在林边不大的空地上,用建木屋剩下的材料搭的一个棚。三面漏风,只能遮雨却挡不了风。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稍微远离片场中心,来来去去的工作人员少很多。

    不过对白天黑夜连轴转拍摄的人来说,一把躺椅一条毛毯,便能教人睡得醉生梦死。

    薄槿一走到休息区便看到躺椅上的人,脚步停在原地,然后转身。

    “害怕我吗?见我在这你就要走。”薛紫掀开毛毯从躺椅上坐起来,发髻上斜插的凤羽步摇头饰叮铃作响。

    薄槿回身,垂下的手里端着相机,笑微微地望着她,说:“怕打扰到你休息。”

    “不会,这会也睡饱了。”薛紫抬手拭着眼角,“真是佩服君老师,昨天到今天就睡了三个小时,没见他打过呵欠,他拍戏总是这么精力充沛吗?”

    薄槿坐到离自己最近的躺椅上,说:“不是很清楚。”

    “我以为你们很熟悉。”薛紫说完掩面打了个喷嚏,感叹:“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变成冬天了。”

    薄槿笑而不语。

    薛紫不以为意,与薄槿合作这么久,谈不上熟悉但也了解一些性格脾气。如非必要,她可以一整天不说话,别人也不会觉得奇怪。

    “君老师的个人镜头应该快补完了吧。”薛紫兀自低喃。

    薄槿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远处传来马蹄声,薄槿循声望去。

    君黎一身常服策马而来,仿佛跨越无数时光,从遥远的过去翩然而至。

    驯马师一刻不离地骑马护在他旁边,不时大声指点他骑术要领,奔到近前及时勒马,稳稳当当地停在休息区前的空地上。

    君黎跳下马,把缰绳交给前来牵马的人。

    “咦,君老师,你今天的戏份结束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卸妆了?”薛紫惊讶地看着换下了戏服头套,此刻一身大衣的男人。

    君黎走进棚里,说:“今天有件很重要的事,就请沈老师把这两天的单人镜头提前拍完。还剩三场对手戏明天补上,打乱了你的拍摄节奏,很抱歉。”

    “君老师,你太客气了,这点小事还算不上什么。”薛紫笑着摆手,“你拍完应该也快到我了,我过去看看。”

    君黎点头:“谢谢。”

    收回目光,君黎俯视坐在躺椅上始终没有动身的人,说:“要我拉你起来?”

    薄槿偏过脸抿唇微笑,手扶在椅座还没使力,便被他揽着腰托了起来。

    君黎低笑,说:“还是这样比较快。”

    “我自己也可以。”薄槿挣开他,弯腰捡起刚才不小心掉到地上的相机,说:“你去忙吧,我也该去片场了。”

    “我都已经帮你打好招呼,准你一天假。”

    “还有一周就要杀青,哪有时间请假……”薄槿尾音忽顿,眉尖蹙起,哪里有声音?

    “你的工作是拍摄最佳的宣传照,这个没有时间限制。”君黎说,“现在有其他事要处理。”

    “你不是有件重要……”

    声音骤近,薄槿悚然一惊,马蹄声……

    君黎察觉到不对,本能地去拉薄槿,堪堪碰到却被一阵力道推开,踉跄跌出两三米外。

    脑中尖锐的鸣声伴着铁框木栅轰然而至。

    “血雨腥风陷入诡异的平静。”

    而疯狂,也在诡异的平静中滋生,酝酿。

    象城市医院的全体员工从未想过,寒风冷冽的冬至这天,他们会见到原本一生都见不到的,如此之多的演员明星。

    近年蹿红的鲜肉小花,当红明星封易,影后薛紫,名导名编沈天顾宸。

    还有……

    救护车推车下来后,半个医院的医生护士都被满手血的君黎吓住,发现他跟在推车旁狂奔,才知道他不是伤者。

    更让他们惊心的是躺在推车上的人,左腿上一截小指粗的钢条,血色浸透了裤腿,染红半边白色的床单,散落的长发间脸色苍白如纸。

    手术室外长廊上,二十几人面色凝重眉头紧锁。

    杨旭接完电话跑回,小声得告诉沈天他们,走到坐在离手术室最近椅子上的男人身旁,蹲下来低声说:“人已经带到警.察局,说自己是……喜欢你的人。”

    君黎面色异常平静,平静得让所有人惧怕。

    没有凝结的血色从指尖缓缓滴落,君黎一动未动,目光落在双手上。

    他知道,很快她就可以平安离开手术室。

    他也知道,很久以后伤口愈合,她还会穿着白色的毛衣,淡绯色的长裙,笑微微地走到他面前。

    可是现在的每一分疼痛,她却只能生生受着。作者有话要说: 倒计时:三。我欲修仙,快乐齐天……

    告别感谢

    仪器的声音在病房里异常清晰。

    黑暗中心电监护仪屏幕发出微弱的萤光, 薄槿分不清此刻是深夜还是黎明前, 麻醉或是镇痛的药效大概未褪尽,感觉不到疼痛。

    房门被轻轻推开, 他一身荼白色大衣立在门口。

    右手紧紧攥住门把, 而后又平静地松开, 君黎唇角挽出笑意, 说:“睡得好么?”

    “很好……”嗓音沙哑, 喉咙里烧灼般的疼痛让薄槿蹙起眉。

    君黎关上门走到床前,弯下腰伸手覆在她的额上,不露痕迹地松下一口气, 高烧终于退了。眸光一转,在看到她的模样时又黯去。

    陷入枕中的脸颊如苍玉, 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即使现在感觉迟钝,薄槿依然能轻易分辨出, 他身上夹杂在松针山泉味道里的冷冽寒意,就像刚从冰天雪地里回来一样。

    “几点了?”薄槿问。

    君黎坐到床边的高脚沙发上, 握住她没有插满针头的右手, 顺便看眼腕表,说:“十二点三十七分。”

    薄槿回忆那件事发生前的时间,呢喃:“过去了这么久。”

    “医生说你十一点左右会醒, 稍微晚了一会。不过还好, 没迟太久。”君黎倾身轻吻她的指尖,说:“阿槿,生日快乐。”

    目光迟缓地望着他, 薄槿终于想起来:“……好像昨天才是。”

    君黎轻笑:“所以现在补上。”

    “谢谢……”苍白的唇弯起,薄槿说:“你说的重要的事,就是这件?”

    “嗯,就是这件。”

    薄槿垂眸轻叹:“真可惜。”

    手指抽紧,君黎眸光微动,终究还是问出口:“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是你……”

    剧烈的头痛席卷而至,薄槿闭上眼睛,想自己挨过那阵眩晕欲呕的剧痛,抑不住颤抖的手却将她彻底出卖。

    心如被千万银针扎着,君黎伸手抚在她脸上,轻哄着她:“痛就哭出来,不要一直忍着。”

    薄槿睁开眼睛,虚弱一笑,说:“如果真到那个地步,我会跟你说的。”

    君黎艰难地扯动唇角,收回手说:“好。”

    “我有点累……”

    “先睡一会,我会在这陪着你。”君黎轻揉着她冰凉的手,感到一丝温度后在手心落下一吻,掀开被角把她的手放进去。

    离开时被勾住手指,君黎一怔,抬头看向她。

    薄槿努力撑起沉重的眼帘,食指勾住他的小指,继续之前未来及说完的话:“假如不是你,而是别人在那里,我应该……不会那么做了。”

    因为是他,纵使她仅快了一秒,被推开的人也只会是他。

    君黎安静地凝视着薄槿的睡颜。

    由于病人身份特殊,护士长亲自值夜巡视病房。

    那个原本只能在电视上窥视一二,长得极好看的大明星始终守在病床边,每一次都会询问她病人情况如何。

    能被这样优秀的男人喜欢,就算护士长已经年近半百,也禁不住趁换药的间隙多看了几眼床上的女人。

    乌黑的长发散落在白色的枕头和床单上,脸陷在柔软的枕里,气息稀薄。

    护士长后来架不住小护士们的好奇,只好挑些不痛不痒又能满足人好奇心的东西说:

    “我大半辈子都没看到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躺床上闭着眼也能教人觉得漂亮的,才是真正的大美人儿,比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女明星高出一截。”

    小护士们表示不相信:再漂亮能比薛紫好看?

    可那个病房她们又没资格进去一探究竟。

    就连君黎,她们也只是在救护车刚到时匆匆一瞥,那会光被他身上的血吓着了,没来及花痴,他的身影便消失在急救室的大门后。

    护士长又一次换完新点滴,君黎道谢后看了一眼腕表,凌晨五点。

    君黎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支着额头,他已超过30个小时未睡,仍无困意,太阳穴上的血管却不停地狂跳。

    记者会上的说明,和之后他不断向外界透露的信息,似乎完全背离了他的初衷。

    那些人的疯狂经过日积月累,最终在心底生根发芽。不在乎别人的感受,所做的一切,只为满足自己变态般的占有欲。

    就如昨天那个故意让马受惊冲撞休息棚,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他的女孩。

    在做出那个决定时,她甚至不在乎“自己喜欢的人”是否也会受伤。

    繁乱的心绪如一团荆棘撕扯着全身的血肉,君黎以左手掩面,眸中痛意难忍。

    迷蒙中君黎感到温热的东西顺着手指流到脸上,再蜿蜒滑落。

    他放下手,原来是满手鲜血,另一只手也是如此。有的地方结成干涸的暗红,又被鲜红的颜色覆盖,血液从指缝间滴落。

    君黎惊醒,满室昏暗,腕表上的时间显示他睡了不到一小时。

    心里有一丝异样,立刻起身查看薄槿。她侧过头将脸埋在枕中,头发挡在脸前随着呼吸起伏,有细碎的绒发轻颤。

    她还在睡。

    君黎撑在床头,抬手想拨开她脸上的发丝,指尖却在触到湿润时陡然僵住。

    掰正她的脸,惨白的唇被咬出血,整张脸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被汗水浸透。豆大的汗珠在额上沁出,滑进鬓发间。

    心中一震,君黎取出消毒毛巾拭去她脸上的汗珠,急问她:“镇痛泵呢?”

    “……用完了。”薄槿大口喘息以图减轻腿上伤口的剧痛。

    君黎按下床前呼叫铃,等待医生过来时他不停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你答应过痛得厉害时会跟我说,又说谎了。”

    “没力气说……”

    虽然已经熬过最痛的那刻,薄槿仍然控制不住颤抖,说的每个字都拼尽了力气。

    主治医生和护士长很快跑着赶来,仔细检查一遍,医生吃惊:“按理说这些镇痛药足够撑到今天晚上,怎么用这么快?”

    “她做过一次大手术,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有长期使用镇痛药物的经历,不排除产生抗药性的可能。”医生翻开治疗记录单,“……目前使用的镇痛药物剂量已经是最大用药量,再追加会导致过量。”

    主治医生急召麻醉科医生判断能否继续追加镇痛药量,得出结论前谁也不敢擅自做主,在保证她不会休克的前提下谨慎再谨慎。

    君黎不假他手,一遍遍擦去薄槿身上的汗水,还是赶不及汗水浸透病服的速度。正如他只能眼睁睁看她疼到近乎晕厥,却毫无办法。

    那是无力到极致的绝望。

    混沌的睡梦中,薄槿无数次乞求不要让她醒过来,但往往事与愿违。

    君黎在消毒柜前更换毛巾,忽然听到薄槿在叫他,便回头看去。

    那双永远明澈清灵的眼睛望着他,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落下,声音微弱,却像重锤击在他的心脏,一瞬间的钝痛让他窒息。

    “君黎……我很疼……”

    手上的消毒毛巾掉到地上,君黎顾不得去捡,拿了新毛巾匆匆回到床边。

    两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他从没见到她哭过。即便再痛苦难过,她也会笑着对他说:没关系。不要担心,我不难受。

    唯有一次,在京都清水寺的桥上,他看到过她眼中的水光,可终究没落下。

    而今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尽,君黎心痛难忍,坐到床上俯身圈住她的肩,轻抚着她的头发。

    渐渐地精力耗尽,薄槿分不清到底哪里最疼,像在对君黎说话,又像是呓语:“我梦到妈妈了……她带我回青森,回到我们住的星野屋。”

    君黎声音微颤,说:“等到你能离开医院,我们一起去青森。春日时,到弘前公园里赏樱,去你喜欢的天守阁和下乘桥,那里有最美的枝垂樱。”

    薄槿眼中模糊一片,问他:“夏天呢?”

    “夏天在种差海滩看海鸥,你要是想小林夫妇了,我们就回北海道。在美瑛住段时间,再去富良野的花田看薰衣草。好不好?”

    “好……”薄槿呼吸细微,许久之后,说:“可是,你拍戏怎么办?”

    君黎说:“不拍了。”

    “……这样好吗?看不到你的作品,会有很多人失望吧。”

    “每个人的人生都有各自的意义,我无法对所有人负责。”君黎亲吻她紧蹙的眉心,“只有你。”

    从立冬下午两点到次日早晨八点,短短十八个小时,象城市医院的当值医生护士两次跌破眼镜,一次比一次魔幻。

    因为第二次直接来了一架医用直升机。

    目击者直接扩大到半个象城。

    医院新大楼建成投入五年多,几乎所有人都忘记楼顶还有一个所谓的停机坪。

    虽说象城在山区腹地,收治的病患伤员基本在平坦的城郊以内,救护车足够跑。医用直升机这种东西,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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