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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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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

    数个时辰前还为不知何时才能重见皇帝而犯愁的赵让,跪伏殿门外恭迎皇帝时,惶惑而狼狈。

    不道老天偏生就听到自己这难以启齿的心声,大驾来临,这一夜似是非逼他做个决断不可。

    李朗将赵让扶起,两人不意对视,须臾赵让垂眼,然而心中却是一沉:皇帝眼中的冷意他绝不至错看,莫非又出什么事了?

    南越生变?赵让猛打个激灵,李朗又在此时牵住他手,不发一语,他只觉皇帝手劲出奇得大,像似要与他较个膂力高低,赵让忐忑,暗地苦笑。

    山雨欲来风满楼,皇帝带来的却是香风阵阵,就在正殿摆起酒宴来,梨园舞坊的歌姬丽人,令赵让作陪身侧,饮觞作乐。

    赵让虽一头雾水,也只能迎合。

    玉液琼浆,莺歌燕舞,酒至半酣处,李朗忽眯了眼向赵让问道:“幼时打听静笃之事时,曾听闻静笃虽出身习武之家,却师从名流,精通音律,尤擅吹箫,不知是不是?”

    赵让唯有如实回答,这本也是他心头之痛,自打那恨事之后,他再也不曾碰过箫,俗语云“吹箫迎鬼”,他这也算得上风流的喜好还真招来了恶鬼。

    李朗叫人送上一支竹箫,转递给赵让,笑道:“这歌姬中恰好有一人叫小红,倒是令我想起前朝一落拓文人姜尧章那句‘小红低唱我吹箫’来。静笃,不若你就在此间与小红吹箫唱和,应应景如何?”

    赵让接过竹箫,轻抚箫身,五味杂陈,听得皇帝竟将他与歌姬相提并论,不由暗暗叹息,更大折辱,只怕还在后头。

    心念电转,面上却毫不动声色,笑应道:“自当遵旨,为陛下尽兴。”

    那年轻歌姬听得吩咐,不等箫声起,便低吟浅唱起来,赵让听去,竟也是白石道人之作:“人间离别易多时。见梅枝。忽相思。几度小窗,幽梦手同携。今夜梦中无觅处,漫徘徊。”

    曲词凄婉,由歌姬的柔声唱来,令人断肠。然她唱完这几句,却未闻箫声起,不由怔然失措,茫然地看向赵让。

    赵让转向李朗,不等皇帝开口询问,便恭敬道:“此曲哀叹别离,不过文人雅士的顾影自怜,多情缠绵,陛下何必为这靡靡之音乱耳扰心?”

    李朗举觞一饮而尽,笑道:“怎可说是靡靡之音?此人身逢乱世,山河破碎,百姓颠沛流离,这也是肺腑由衷之言。静笃不曾听过‘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么?’”

    见赵让不答,李朗将歌姬侍从,连长乐在内统统屏退,若有所思地又问:“静笃如何看待兵事?”

    赵让明知这定是李朗有意为难,却也不得不答:“罪臣自幼受教于先生,笃信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夫乐杀人者,不可得志于天下矣。”

    这段话出自于老子的《道德经》,却不甚对李朗的胃口,他嘲弄地一笑道:“不想静笃你身为武将,却莫名信奉这套,照你说来,岂非是我等固守金陵即可,还妄想收复中原,一统天下,这可半点也不恬淡!”

    “……陛下,以正治国,以奇用兵,天下复统,方得大同,才可谋万世太平。恬淡之说,乃指虚静应物,迂回制敌,上善若水,水无常形,兵法亦道兵无常势,兵形象水,正是此意。”赵让将箫搁在掌间,目视李朗,正色从容,“慎战慎杀,战则必胜,国盛民安,才是陛下当虑之事。”

    李朗一时语塞,万料不到竟会给赵让一通教训,他自然是读过孙吴司马等兵法书,却向来不喜老子道家思想,觉得玄乎其玄,不知所云,哪想听赵让说来,这兵法思想渊源竟出自上善若水的道家。

    他斜乜赵让,几分敬意,几分不快,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须臾李朗又问:“那照你之意,盛世太平又当是如何?”

    这回赵让终是有了准备,他淡淡一笑,语气平和,言辞却锋芒毕露:“安居乐业,各得其所,至少,无辜之人不致死无葬身之地,还要被罪魁祸首的亲友剁成肉泥。”

    李朗闻言扬眉,见赵让面无惧色,怒极反笑,从袖中取出驿报,丢给赵让,冷笑道:“你看看你的盛世太平,朕的恩师太傅,还不如南越蛮夷的一个小姑娘吗?”

    赵让默默将战报仔细看罢,抬眼见李朗恰在昂头倒酒,忙趁其不察,低头悄悄将一口未能压下涌至唇边的鲜血吐在袖内,听李朗又是声逼问:“赵将军,你可还有话狡辩?若是你,该如何恬淡为上?”

    “陛下息怒,南越生变,必有根源,为今既已压住叛乱,便当设法防其再起。”赵让把战报双手递还给李朗,低声道。

    李朗目光灼灼,穷追不舍:“如何做?”

    好一阵静寂之后,赵让吐字清晰地答道:“枭灭寇首,斩草除根。”

    他此时处境已不可比作如坐针毡,根本就等同于身受凌迟之刑,李朗却还是不放过他,朗声笑问:“赵让,那可是你的妻儿旧部!你就不劝劝我学诸葛武侯,七擒七纵后终得蛮王孟获的俯首称臣?”

    明知皇帝是请君入瓮,欲擒故纵,赵让也只有应道:“归化蛮夷,与……王臣叛乱是两回事,通敌反噬更是不赦之罪。”

    话音落处,他却再也撑不住无动于衷的假状,身子不由微微一晃。

    李朗见赵让话已到绝处,也不再苦苦相逼,含笑提起酒壶,亲手斟满酒杯,递向赵让,道:“说得好,大义灭亲,朕敬赵卿。”

    起身接过酒杯,赵让却浑然不未察自己不曾谢恩,他默默将杯中物灌入喉中,怔然看着怀中的竹箫,倏然双手执起,向李朗道:“不知陛下可愿听罪臣吹奏一曲?”

    “静笃随意。”李朗轻笑,听着箫声幽婉而起,渐而深沉,却辨不出曲目,他无言地看着赵让全神贯注于箫曲上,心知他既不能在皇帝面前失态,唯有借此方式纾缓痛楚。

    油然而起一点感同身受的哀怜,李朗却未动声色,他静待片刻,果见赵让乍然神色大变,乐声戛然而断,手中的竹箫随之掉落于地。

    李朗起身至赵让处,赵让竟是连稳坐也不能,只消李朗微用力,他便整个人倒靠在皇帝身上。

    他错愕万分,眼中俱是难以置信:李朗竟在敬酒时向他下药?这是堂堂东楚帝王能用的手段吗?

    尚存的一分侥幸因李朗的话而粉身碎骨:“静笃,我已等不到你心甘情愿,今夜势在必得,你……”

    最初平静的话语到末尾化作一声轻叹,赵让如坠冰窟,心也沉到谷底,他万万想不到李朗竟会对他来这套不入流的手段,他周身百骸半点力气也不剩,莫说反抗了,纵是说话都是艰难,只叫得个“陛下”,却再难出口。

    李朗平静地将赵让打横抱起,附着他的耳,沉声低语道:“得罪了,静笃。”

    赵让只觉平生从未有过如此难堪狼狈之相,皇帝居然与他就这般姿势步出正殿,在一众随扈簇拥下往寝殿而去,他依稀见人群中似乎有长乐的身影,羞耻绝望地几欲要当场咬舌自尽。

    李朗察觉到怀中的身体骤然僵硬,淡然道:“你若不惯,且将双目闭上。帝王幸妃,旁侧必有人服侍,你不是这般宠幸你的妃嫔么,南越王殿下?”

    赵让无法成言,听力却无碍,他眼前阵阵发黑,心跳如鼓,只想痛斥一句“我并非你的妃子”,可也唯有遵照李朗的建议合眼,方好受一些。

    仿佛在天长地久之后,赵让感到自己被轻轻放置在床上,也即刻嗅到淡雅的熏香,他睁开眼看,绛帐外人影绰绰,心中惶恐真正到了极致,恨不得即刻毒发身死,偏偏那几日前时时作祟的毒源却安之若素,他只好拼命凝起气力,挤出哀求来:“陛下……陛下开恩……至少屏退下人……”

    李朗也不多话,伸手将赵让的衣袍尽数拉开,慢条斯理地褪去衣衫,赵让避无可避,再次在皇帝面前裸体横陈。

    赵让不由心中惨笑,难怪李朗要对他下药,要他行动不能,别管事成之前是下了能与天比大的决心,真事到临头,还莫如一死——如今他是连求死的能耐都没有,当李朗的手指抚上他的胸前,赵让狠狠地闭了眼。

    只是食色是人之天性,他再怎清心寡欲,先前的酒劲和着皇帝的有意挑逗,任多好的修养与多强的自尊,统统缴械,溃不成军。

    李朗也想不到他竟能看到赵让的这么一面:长发散乱,周身微颤,脸颊绯红,两眼紧闭,双唇随着他的手与唇舌在其肌肤上的游弋而时断时续地抖出诱人的呜1咽与轻1喘。

    随着李朗的动作抚慰至赵让的要1害,赵让不由地缩起身,仿佛迎着李朗的怀抱而蜷去,明知这只是无意的反应,却令李朗龙心大悦。

    难以置信这与不久前还在席间娓娓而谈道家与兵法的是同一个男人,如此……秀色可餐……李朗简直要为初次时轻轻放过赵让而后悔不已。

    他吻向赵让的唇,碾磨出身下人半带抗拒的呻1吟,他止不住怜惜之情,竟做出件连自己也极为意外的事,俯身低头,捧“箫”细品。

    赵让哪里经得住这个,他虽有王后侧妃,但夫妇交礼,从无这般放荡行径,如今便是咬紧唇舌也抵不住身体因欢喜而泄出的淫1声1浪1语,生生在李朗面前毫无颜面地一败涂地。

    李朗用口催得赵让一次,此刻好整以暇地舔拭着他得唇角,不无揶揄问道:“还要顽抗?”

    赵让听着李朗话中的得意,心中虽恨,却仍不自禁看向李朗,这一眼,竟不由令他惑于皇帝的含情美目,瞳若秋水,其中实无半分轻贱之意,反有点点温柔流转,迷蒙若雾中远山,脉脉似冬夜暖星,他虽仍觉悲愤、屈辱,却因着这对眼,不明不白便削去了大半的憎恶。

    “静笃不必怨我,”李朗轻笑,他伸手勾起赵让胸前的佩玉,“你早已是我的江山,如今不过再行征服一次罢了。”

    赵让无言以对,默默把头偏开,当身子被皇帝强行贯1穿侵1入之际,那剧烈的疼痛让他面色霎那间惨白,他已有准备,却仍是未压制住一声惨叫,然仅此一声,他任李朗驰骋纵横,如入归降之地,终是骄傲得暗咬牙关,紧闭双唇,一声不吭。

    作者有话要说:

    嗯,来首《贺新郎》……

    话说真心好奇勤奋的写手们是如何日更数月乃至数年的?

    尝试半个月,我觉得我已经要癫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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