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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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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

    让整个东四所陷入了阴霾。

    玉录玳被一场伤寒夺走了呼吸, 自打入冬以来, 她的身体就有些不大好, 断断续续的老是发烧, 一直都没有见好。

    但是谁也没有想过, 她会就这么去了。

    顾诗情想着那么一个温柔腼腆的小女孩, 声音软软的, 奶声奶气的叫她额娘,喜欢漂亮的衣衫,喜欢香甜的点心, 就这么冷冰冰的躺着, 一动不动。

    胤禛和她冷漠的坐在上首,宋氏跪在地上,嘤嘤的哭泣着:“妾身日日衣不解带, 候在边上精心伺候着,谁知道还是这么去了……”

    素白的帕子,上面绣着春意盎然的花蝶图, 在眼角沾了沾, 悲悲戚戚的接着说道:“我的儿……”

    顾诗情冷眼瞧着, 宋氏今日里这一身瞧着素淡,其实都恰到好处,都说要想俏,一身孝,此话不假。

    松手脱下素日里艳丽的衣装, 铅华洗尽,这样弯着白皙修长的脖颈,嘤嘤的哭泣着,别有一番楚楚可怜的意味。

    让她想到了一个人——怜笙。

    闭了闭眼,顾诗情懒得去看,这人让她恶心。

    胤禛冷漠的瞧着宋氏的作态,顾诗情都能看出来的东西,他自然一眼就能看破。

    见宋氏还借着玉录玳的事情,行勾引之事,当下忍无可忍,将手中的盖碗扔到宋氏身上,拍桌怒道:“毫无慈母之心,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宋氏捏着帕子的手一顿,水灵灵的大眼睛望向胤禛,一行清泪缓缓滴落下来,悲切的说道:“妾身心痛的无法自己,如何就没有慈母之心,妾身不认……”

    她的心里也苦,玉录玳不管怎么说,都是她十月怀胎,艰辛生下的,是她的骨血,她眼见的长这么大,一朝去了,这下子彻底没了依靠,她也要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

    要是她有了弟弟,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宋氏这般想着,复又垂下眼眸,将射向福晋那怨毒的目光掩下,都怪这个毒妇,霸占着四爷不放,偏又摆出贤良的姿态来。

    没有一点大妇的作风,丝毫不给这些妾室一点活路,作为大妇,就应该日日劝着爷们,多多的雨露均沾,后院里百花齐放才对。

    为何就她一枝独秀。

    宋氏纤白的手指,紧紧的捏着衣摆,恨恨的想着,不由自主的想到,前日里送进来的那个小荷包,只要放进福晋的膳食里,从此一了百了……

    胤禛见她垂下头,还以为她有一点羞耻之心,到底刚失了孩子,一时行事不周,也是可以谅解的。

    当下缓和神色,不那么冷淡的说道:“那你就给孩子抄一百部往生经吧。”

    宋氏心想,不过一个丫头片子,她也配,但面上还是哀戚的应道:“我可怜的玉录玳,妾身定日日诵经,让她下辈子投个好胎,还来做四爷的孩子……”

    顾诗情蹙眉瞧着,总觉得玉录玳的死,与宋氏的不上心脱不了干系。

    虽说不是自己的孩子,她都心痛的厉害,心里酸酸涨涨的,一句话都不想说,哪像宋氏这样,精神清明,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每句话听着都不得劲,瞧着像是为玉录玳,可还不是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玉录玳没有上玉碟,还没有正式的名字,只有小名大家混叫着,这一下子早夭,更是连个葬礼都没有。

    她茫然的望着胤禛,轻声说道:“就这么没啦?”

    胤禛也有些恍惚,进了里屋,眼圈红红的望着她,沉声道:“弘晖,可给爷看好了……”

    “不行,苏培盛!”

    “喳!”

    “去采买几个丫头小子,放在庄子上养着,出府了正好给阿哥使唤。”

    胤禛将弘晖紧紧的抱在怀里,大手托着他肉呼呼的屁股蛋,弘晖还睡得兴起,这么大动静也没有惊醒他。

    胤禛深深的体会到,孩子是多么脆弱的生物,说生病就生病,天稍微冷一点,热一点,反复一下,换季这些,她们都顶不住。

    更别提玉录玳生来体弱。

    顾诗情静默的将父子俩揽入怀中,感受着胤禛微微的颤动,心里叹息一声,少年丧女,可不是令人悲痛。

    胤禛带着鼻音的声音,忽而响起:“我们都要好好的。”

    顾诗情抚摸着他光亮的脑门,安抚的说道:“好,小时候听过一个戏文,说是相约到百年,那个九十七岁走,奈何桥上等三年。”

    胤禛闷闷的“嗯”了一声。

    “玉录玳是个好孩子,下辈子定是能投个好胎,说不得现在是回到天上做仙子呢……”

    顾诗情也挺喜欢那孩子的,要说恨的乌鸡眼似得,那没有,她一向拿那几个孩子,当继子继女来看。

    古代确实等级分明,妻妾制度很严格,可放到现代,也不是人人都是头婚,前面的孩子,谁又下得去手弄死。

    网上那些家暴的,都被网友谴责,那些家暴的之所以能成为新闻,不就是因为少吗?

    况且胤禛也不是一个重欲的人,她到这里算起来也有一年了,也不过宠幸了一次怜笙,顾诗情的眼中闪过阴霾,当时不觉得,这会儿子想起来,总想将他的孽根给狠狠洗一洗。

    可是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顾诗情闭上眼,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好好的理一理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了。

    这个年,注定是一个充满阴霾的年。

    两个主子都不高兴,底下的宫女太监,也不敢露出喜色来。

    胤禛在的时候,德妃对她很是和蔼,拉着她的手,谆谆的嘱咐道:“孩子去了,都伤心,可是生老病死是最无奈的事情,你们要看开些。”

    说着打趣的瞧了一眼胤禛,温声道:“你们抓紧时间,再要一个,说不得就是这孩子投过来了呢。”

    顾诗情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就势坐在德妃边上,亲亲热热的说着话。

    “可不是呢,她一个小辈,额娘就别伤心了,瞧瞧您,这几日定是没有睡好,眼下青黑的厉害。”

    说着担忧的拉着德妃的手,柔声道:“额娘千万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玉录玳在看着呢。”

    德妃瞬间觉得脊背一凉,不自在的说道:“知道了……”

    说着面向胤禛,红着眼眶,声音哽咽:“我可怜的儿……”

    将一副慈母心,明明白白的摆在康熙面前。

    康熙见此,上前扶起行礼的几人,拍拍胤禛的肩膀,难得夸赞几句。

    顾诗情和胤禛趁机退下,走到房门口,听到里面影影绰绰的声音传来:“妾身心疼的厉害,想到我们的小六……”

    再就是威严的男声,难得充满了温柔,柔声的安慰着。

    顾诗情回头望了一眼,灿烂的日光笼罩着整个大殿,然而大殿里面,仍然是黑茫茫一片,让人望而生畏。

    胤禛轻轻的扯了一下她的马蹄袖,轻声道:“走了。”

    她亦步亦趋的跟着胤禛的脚步,看的出来,他的心情也不平静,他的孩子没了,可是一个又一个,都想借着这孩子上位。

    最让人难堪的是,包括孩子的亲奶奶。

    胤禛紧紧的攥着顾诗情的手,似乎是从中能汲取无限的能量。

    叹息一声,回握住那只大手,在狂风呼啸中,相依相偎的回了东四所。

    刚刚进了内院,就见宋氏头上插着银簪,上面镶着米粒大的珍珠,神容哀戚的望着花园一角。

    见两人进来,怔怔的说道:“玉录玳最爱在这里玩了……”

    说着将厚厚一沓往生经抱在怀里,就像是曾经抱着孩子的模样。

    胤禛气急,疾步走到宋氏面前,大手高高的扬起,眼见就要落在宋氏白皙的小脸上。

    顾诗情连忙上前,急声道:“四爷!”

    你打了宋氏,被德妃知道了,与打德妃有何不同。

    做的一样的事情。

    胤禛知道她未出口的话,是什么意思,当下摔手离去,冷冷的说道:“宋氏位卑,屡次顶撞主子,念在你痛失爱子,且闭门思过去吧。”

    宋氏怔怔的跪倒,她听到自己无比绝望的声音响起。

    “是。”

    她有些茫然的望着相携而去的两人,心里怎么也不明白,福晋最近到底给四爷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这般心中眼中,唯有福晋一人。

    摸着袖筒里的小荷包,宋氏惨笑一声,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回到内室,胤禛还是很气怒,大手攥成一个拳头,恨恨的捶桌,望向顾诗情的表情,有些迷茫和无奈。

    玉录玳的死,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时不时就有人来拔一下,挑一下,又毫不在意的转身离开。

    顾诗情无奈,该劝的她都劝了,这只能他自己走出来。

    正想着,多多驮着崽崽进来了,两只小动物现在建立起革命友谊,向来形影不离。

    崽崽聪慧非凡,见到两人不开心,双爪合并,做出作揖的动作,还一蹦一蹦的,试图哄两人开心。

    多多就是个吃闲饭的,模仿崽崽的小动作,还学不像,一歪一歪的,瞧着笨拙的很。

    反倒让胤禛心情好转,将它一把抱入怀里,垂下头,面无表情的说道:“一个个白当人了,还不如狗。”

    新年的热闹就像是昙花一现,眨眼间就冷清下来。

    东四所格外萧索,一场大雪下来,似乎连空气都结冰了。

    胤禛这月余过罢,基本都没有笑过,整日里冷冷清清,似乎玉录玳的死,带走了他最后的一点烟火气。

    顾诗情是有些纳闷的,要说伤心,她是理解的,可是在玉录玳之前,还有一个怜笙,还有无缘得见天日的小阿哥。

    丝毫不见胤禛有丁点的痛苦,她甚至觉得,听到怜笙母子双亡的时候,他的唇角是带笑的,有那么一丝愉悦。

    顾诗情对他有了一丝恐惧,那是她的枕边人,你侬我侬的相处过,他的心中竟如此无情吗?

    前院书房。

    苏培盛恭敬的肃立在一旁,瞧着胤禛唇角带着冰冷的笑容,玩味的看着手中的画像。

    “都说这孩子像爷。”

    苏培盛的头垂的更低了,他有些拿捏不住主子的想法,怜笙母子,是他亲自安排人下的手,他当时是震惊的,这孩子为何如此不得主子的心。

    望着桌上福晋送来的暖汤,心里有一丝明悟,难道是怕福晋伤心吗?

    胤禛将手中的宣纸缓缓的靠近灯台,袅袅一股青烟升起,明灭不定的火焰,吞噬了孩子俊秀的面容。

    “下辈子投个好胎,找好自家的路,别走错道。”

    温和的音调,被胤禛一字一句说来,平添了几分阴森。

    太子那日里来,见到了正妖妖娆娆勾搭他的怜笙,颇为玩味的告诉他,这女人,是他的人。

    在他眼皮子底下通奸也就算了,还弄出个孩子,打量他真是好性不成。

    毓庆宫。

    太子阴晴不定的坐在上首,阴狠的问道:“可查清楚了?”

    底下跪着一个面容平凡的小太监,垂着头,声音哆嗦的说道:“奴才查清楚了,一切都没有问题。”

    “啪!”

    盖碗被重重的摔在桌上,太子冷哼一声,沉声道:“爷的小阿哥,就这么没了?”

    小太监爬伏在地,语带哭腔,抖索的更厉害了。

    “回太子爷的话,经手的人,能查的都查了,那太医也是我们的人,说是母体身子弱,承受不来才早产的。”

    “一个月了,就给我这么一个结果!”

    太子猛然转了几圈,抬头望向东四所的方向,叹息着的说道:“可惜了。”

    正院里,顾诗情正拉着弘晖的手,一步一个脚印的学走路。

    一直都没敢让弘晖挨地,谁知道前两天突然自己站起来走了两步,把顾诗情吓了一跳。

    她一直以为,孩子都是一岁三个月才会走路的,弘晖走的早,她还担心他的小短腿还没有发育好,骨头没有钙化好,就走路的话,容易导致罗圈腿什么的。

    问了小机子才知道是杞人忧天,小机子说了,小孩子到走路的时候,自然就会走了。

    只是可能刚刚会,身体没有一点方向感,像一只小醉鸭,摇摇摆摆的。

    瞧着可有意思了。

    还非得顾诗情拉着他,他就呼哧呼哧的往前跑,你要是一松手,他就顺势往地上一趴,走路是什么,不存在的。

    “小懒蛋。”

    顾诗情点点他的额头,亲昵的说道。

    “怎么了?”

    胤禛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顾诗情抬头,灿烂的日光,照在胤禛埕亮的大脑门上,更刺眼了,她不忍直视的别开头。

    “哼!”胤禛冷哼一声,转身大踏步向屋里走去,眼角余光注意着顾诗情,心里默默想着,她要是跟上我就原谅她。

    顾诗情莫名其妙的望着他的背影,无端从里面看出来了怒气冲冲,暗自撇撇嘴,有火换地发去,我才不上赶着伺候呢。

    胤禛坐在屋里半晌,端着一杯冷茶无语凝噎,室外弘晖的哈哈大笑声,和顾诗情的温声软语,断断续续的传进来。

    笨!真笨!

    瞧着爷不开心,都不知道来哄爷。

    不过弘晖笑的真开心,胤禛不自在的伸头往外面一看,两人迎着日光,笑容比日光更灿烂。

    不由得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又想到顾诗情对他的冷待,冷哼一声,撇撇嘴,他才不出去呢。

    但是弘晖的笑声太诱人了,胤禛如是想到,我才不是为了乌拉那拉氏。

    刚带着弘晖歇歇,就见胤禛黑着脸,又出来了,顾诗情以为他要回前院,恨不得拍手相庆,他们这些霸王龙喷火,躲远些还是为妙。

    胤禛见他一出来,乌拉那拉氏的双眸瞬间被点亮,满意的朝她露出个微笑,原来她也口是心非,等着爷呢。

    两人相视一笑,淡淡的温馨在两人之间萦绕。

    比出府更快的是,康熙已经下了明诏,册封胤禛为贝勒,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将自己关在书房,久久没有出来。

    顾诗情打听了,二阿哥是太子就不说了,大阿哥和三阿哥封为郡王,四阿哥到八阿哥是贝勒。

    大约于心理预期不符,胤禛很是陈郁了一段时日,虽然在外面行走如常,但是顾诗情与他朝夕相伴,还是看得出来。

    他眼神中的淡漠,日益加深。

    顾诗情明白他这种感受,他与三阿哥岁数相差无几,却差了一等,都是没有领差事的,这又凭什么呢。

    浓浓的不甘,在他心里翻滚,但是愈是如此,胤禛愈是沉静。

    这段时间,顾诗情也想像李氏那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离胤禛远远的,可是她不能,她知道,她的一时退缩会换来什么。

    不由得有些郁卒,只好将弘晖抱得远远的,轻易不在他的眼前晃,免得不自觉得惹了他。

    晚上的时候,胤禛就有些发狠,动作粗鲁孟浪,初始顾诗情不适应,很是嘤嘤嘤了一番,后来得着趣,才知道有些事情温柔固然美好,到底不爽快。

    没过几日,又有好消息传来,胤禛总算是露出了一个笑脸。

    自打大阿哥进了兵部,他们下面这些小阿哥翘首以盼,可惜了,这么两三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他们的差事。

    如今可算是下来了,总算没有将他撂下。

    三阿哥进了礼部,他进了户部。

    都不是顶好的衙门,可有差事,已经是盼星星盼月亮得来的,再说,康熙也没有给他们挑三拣四的机会。

    康熙看起来温和,实则乾纲独断,最容不得别人说不字,忤逆他。

    顾诗情看着他就像是一个快乐的小鸟一样,飞进了衙门,开始成年之旅,轻笑一声。

    这会子只知道高兴,等撞够了南墙,就知道在上书房,有多么美妙了。

    前世的时候,她在学校的时候,盼着上班,总想着等上班了,她就自由了,经济宽松了,然并卵,她的能力尚且比不上父母。

    父母给零花钱的时候,吃穿都是好的,非大牌不用,非高档餐厅不入。

    等上班了,憋着一口气,就有了一年多,逛不完的菜市场,穿不完的地摊货的悲催时光。

    她才知道,父母赚的钱,真的不是大风刮来的。

    顾诗情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滴落下来,想起这,就想到了父母,也不知道父母如今如何了。

    也不知道,在现代的她,又如何了。

    她想家了。

    虽然一直抱着回去的希望,但是她也明白,穿越向来没有回程票。

    前世的父母也是将她捧在手心里的,她除了自己上班的第一年,瞒着父母吃了不少苦,后来她的收入上去了,就再也没有受一点罪。

    逢年过节的给父母买礼物,她爸爸当着她面说,“花这么多钱干嘛,有这个钱,你自己留着用”。

    见了别人又说,“瞧瞧,我闺女给买的,她可孝顺了…”

    将头埋进枕头里,顾诗情死死咬着唇,不敢出声,锦绣就在门口守着,被她听到了,无从解释。

    很快枕头就被洇湿了一大片,顾诗情哭累了,就睡着了。

    胤禛回来的时候,就见到她眼角带泪,眼圈红红的,就算在睡梦中,嫣红的唇也是嘟着,瞧着就像是受了大委屈。

    蹑手蹑脚的走出去,朝门外站着的锦绣招招手。

    冷冷的问道:“今日里,可有什么事情发生?瞧着你们主子不太开心。”

    锦绣有些纳闷,歪头仔细想了想,如数家珍的说道:“福晋中午用膳的时候,还和奴婢说笑来着,下午的时候和弘晖阿哥玩了一会儿,见了王玉柱那小子,就去睡了。”

    “期间并没有其他事情发生。”

    胤禛朝她摆摆手,锦绣会意的离开。

    在原地皱眉思索,近日里他也没有招惹她,这到底是怎么了,委屈成这样了。

    这两个妾室,如今老实的不得了,宋氏被禁足,李氏自我禁足,自然不可能是她们二人。

    难道她知道了今年要选秀的事情?

    那也不应该,她向来是个大度的女子,不在意这些的。

    还是想父母了?这也有许久没有召见了。

    “苏培盛,去宫外传话,要福晋的母亲,有空进宫一趟,陪福晋说说话。”

    “喳!奴才这就去。”

    作者有话要说: 超级粗长的有没有!!双更合并,快夸我!!!

    胤禛:我只想跟媳妇酱酱酿酿。

    顾诗情:想着吧。

    昨天有小天使说,刚看到蠢作者的笔名是李诗情,哈哈哈哈哈哈。

    爱你们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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