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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院子里,两人就略收拾了东西直接走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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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易北也学着乖觉了,从昨晚上开始他就让顾玉派人四处查看了,这查来查去,别说是辽军了,这路上连几个可疑的行人都没有,这到底是做什么?

    沈易北越来越觉不觉得不对劲,到了快到正午的时候,他站在城门居高临下的往下看,这宫门口的那条路是空荡荡的,半个人影都没有。

    沈易北站在上面心神不宁,顾玉在一旁劝道:“北哥,放心,没事的,我看那辽王也不会有这样大的胆子!他要是真的想做什么,怎么会如今还没有动静?”

    沈易北摇摇头,没有说话,如今他也没有兴致说话了。

    顾玉又要说话,这追风却是匆匆上来了,“侯爷,侯爷,不好了,城南那边出现了一大群将士,就是辽军!方才有暗卫来报,说是夫人也在辽王手上,他们正浩浩荡荡朝着这个方向过来了!”

    果然是被自己猜中了!

    沈易北只觉得手心里泌出汗来了,只道:“追风,你派人紧紧跟着他们,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追风应了一声,迅速下去了。

    沈易北一直沉吟着没说话,顾玉却是在旁边着急的不得了,“这辽王到底是要做什么?他,他不要命了?昨儿不是还有人来说,这辽王驻扎在湖北的军队如今不过才到金陵么,哪里有这么快进京?就算是那些将士现在都在城门外了,只怕也来不及了啊,这辽王是疯了吗?”

    就算是宫里头的侍卫三个能抵得上一个辽军,抵抗那些辽军也是绰绰有余了,更何况如今皇上病重之后也惜命了,从天津卫调了不少将士过来了,如今将皇宫保护的像是铁桶似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别说想要攻打进去了。

    沈易北只道:“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他们俩儿还没能商量出个结果来,这辽王就已经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骑马过来了,为首的那个男子正是辽王,而辽王身后那个坐在马上的人不是谢橘年还能是谁?

    谢橘年坐在马上,身后跟着的是春岚,如今的她瘦了,精神也不如从前了,身上穿着一身烟青色的衣裳,在一群玄衣男子之中格外扎眼。

    沈易北一眼就看到她了,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一大半,便是身后那些守城门的将士来来往往的纷扰不停,忙着去通报,忙着去准备抗敌,他却觉得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心第一次这么静。

    辽王在下面,便是居高临下,可浑身的霸气也是丝毫都挡不住的,“沈易北,你还记得昨日的那封信吗?将城门打开!”

    他要进宫!

    沈易北的目光这才从谢橘年面上挪到了辽王身上,“若是我打开了城门,辽王还是不放人怎么办?辽王连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谁知道辽王会不会出尔反尔了?”

    “可是你觉得如今你还有选择吗?”辽王只这么反问了一句,却是彻彻底底将沈易北给问住了。

    谢橘年如今双手背捆着,嘴上也被封着,可偏偏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极为平静。

    沈易北沉默了良久才道:“辽王这是要做什么?”

    “逼宫篡位啊!”辽王说起这话的时候是云淡风轻,好像就在说待会儿中午要吃什么似的。

    不得不说,像他这种逼宫篡位的还真是人世间的一股清流啊,别人逼宫篡位都是挑那种夜黑风高的晚上,至于他了,专程挑了日头最大最好的中午,这不是明摆着送死吗?

    沈易北没有说话,他可不是傻子。

    辽王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怎么,你怕了?原来堂堂长宁侯也会害怕?还是你这些日子的关心都是假的?说什么派人去找谢橘年,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亦或者,是不敢为了谢橘年做这等事情,是不是怕我真的篡位不成,你会因为这事儿丢了性命?”

    他一连串的逼问,沈易北忍不住下意识退了一步,“我只是想知道辽东的动机而已,至于橘年……就算是让我的命去换她的命我都愿意,更别说去打开城门了,我不懂的是辽王到底是在做什么!”

    辽王冷笑一声,道:“我做什么用不着与你交代!”

    说着,他更是冷笑一声朝着身后人吩咐道:“我看在长宁侯心中,这美人虽重要,可权势和自己的性命却是更为重要,既然他想要权势,我们又何必为难他了?动手吧!”

    他这话音刚落下,他身后的人便直接将刀架到了脖子上,不过是须臾之间,这谢橘年的颈脖处就泌出了血珠子就出来了,而后,她那烟青色的衣裳上头也染上了血迹。

    沈易北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揪了起来,也不管辽王到底有什么目的,只扬声道:“辽王慢着,你不是要我开城门吗?我开,我开,你别伤害橘年!”

    195

    人生在世,人人都是有自己的弱点的,谢橘年就是沈易北的弱点,一提到谢橘年,沈易北就方寸大乱了。

    顿时,他也顾不上旁人的劝阻,已经动身打算下去开城门了,只是还未等沈易北来得及下了城门,这七皇子就已经匆匆赶来了。

    盯着辽王那边动静的不止只有沈易北,还有皇上那边也是盯着辽王的动静了,如今听闻辽王已经在城门外更是吓得大惊,若不是他身子骨不好,只怕如今就要颤巍着过来了。

    所以如今皇上只派了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七皇子过来了,七皇子一听到这消息也慌忙过来了,怕倒是不怕,毕竟他觉得辽王不会逼宫篡位,毕竟这保宁长公主和丹阳县主都在,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辽王真的逼宫了,也没有多少胜算的。

    他怕的只是沈易北做出了什么错事!

    果然如今七皇子一上来就见着沈易北已经没了理智,只拦住了沈易北,厉声道:“省一百,你这是疯了不成?你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今日你打开宫门之际,就是脑袋掉落之时!”

    说着,他更是冷眼看向顾玉,“你也是的,怎么能任由着他胡来?给我将他绑起来!”

    顾玉犹豫片刻,就要上前。

    沈易北却已经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只道:“七皇子,您觉得您拦得住我吗?还有顾玉,顾玉,若你真的当我是兄弟,那就不要拦着我,不要让我恨你一辈子!”

    顾玉这下子可是左右为难了,只道:“北哥……”

    可这两个字出口之后,他却是不知道该再怎么说话了,不能说要沈易北不去管谢橘年吧,别说是沈易北了,就连他都做不到。

    沈易北深吸一口气才道;“七皇子,我知道今天您来是皇上派您来的,您过来也不是完全为了皇上,更是怕我做出了什么傻事,可我告诉您,我现在很清醒,这辈子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要更清醒了,您就让我去将宫门打开吧,其实你我都知道这辽王不可能逼宫的,就算是真的逼宫了,也是毫无胜算可言。”

    “谢橘年是我的命,若是她死了,我也活不了了!至于我,我知道打开这扇宫门之后我会死,可我相信辽王不会得逞的,这宫里头的侍卫都在,天津卫的将士们也都在,辽王进去无异于以卵击石,那进去就是白白送命!就算是辽王不替自己想想,也得替辽东那些将士想一想啊!”

    “我不知道辽王到底是要做什么,可我却知道你不能开城门,易北,你不能打开城门啊!女人如衣服,就算是那最贴身最喜欢的衣服也不是没有替代的,你如今还年轻,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为什么就盯着那谢橘年不放?你放心,若是谢橘年死了,我定给你找一个比她好千百倍的女人!”七皇子是知道沈易北性子的,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沈易北只坚决道:“七皇子,您不用说了,在我心中,比她更好的女人不会再有的,我爱的只有她,要是她死了,只怕我也活不了了!至于您,您对我的好我都知道,您放我下去,皇上那边您自然不好交代,等着我打开宫门之后,就由您亲手提着我的首级去见皇上,如此一来皇上那边您也算是立了功了……七皇子,您就答应我吧!”

    顾玉听到这生死相离的话题,一下子也傻了,拽着他的袖子磕磕巴巴道:“北哥!北哥!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着急……”

    说着,他更是一拍脑袋瓜子,忙道:“保宁长公主!这宫里头不是还住着一个保宁长公主吗?”

    说着,他更是冲着身后的将士们道:“你们一个个还愣着做什么?快将保宁长公主请来呀!”

    他身后的将士一叠声的就下去了,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只是就算是如今保宁长公主插上翅膀飞过来,只怕也来不及了。

    倒是沈易北和七皇子在这纠缠缠,辽王却是在下面等不及了,“沈易北,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若是你想要谢橘年死,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沈易北低头一看,果然见着谢橘年身上的血迹又深了些,心也就更乱了,只要追风下去将城门打开。

    追风向来是只听沈易北的话,如今只飞快的跑下楼,只是这楼下却都是七皇子的人,七皇子一声令下,众人自然也就对付起追风来了,这追风就算是功夫好,可双拳难敌众人,如今哪里敌得过那些人?

    不过,按理说这辽王要是真想要动手,谢橘年早就活不下去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下面是糟糟的成了一团,可谢橘年颈脖处的伤口却半点没见加深,众人倒是看出些端倪来了,特别是七皇子,更是觉得不对劲。

    可沈易北一心担心谢橘年的安危,什么都顾不上了,不过七皇子也是个厉害的,说不放人那就是不放人,如今更是蹿唆着顾玉一起动手来抓沈易北,沈易北对付其中一个倒不是什么难事儿,可众人一起加上来,那就是有些难了。

    不过这保宁长公主倒是来的比他们想象中要快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也派人密切注意着辽王那边的动静,保宁长公主由嬷嬷扶着上了城墙,居高临下看着下头,好像回到了当年辽王离开皇宫的那一日。

    这辽王离宫的前一日,他们俩儿闹得是不可开交,颇有一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殊不知她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那个时候听说了辽王匆忙离开京城也是舍不得,可计算式是舍不得也并未再多言一句,只是偷偷站在城墙上看着辽王离开了。

    因为这件事,当天晚上回去她还狠狠哭了一夜,从那之后,她便不愿意再多看这城墙一眼,后来带着丹阳住到了别院,就连每次进宫出宫都不敢去看,看到了,这心里头会难受的。

    辽王也是看到了那城墙上的一抹墨青色的衣裳,就算是隔得不算近,可他还是能瞧出来这保宁长公主的面容变了许多,这保宁长公主看起来比他想象中要憔悴多了。

    只是当年她的小姑娘明明那么喜欢艳色衣衫,如今怎么穿的这样老气,活像一个寡居的老人似的!

    原先的保宁长公主是骄纵不堪,若是碰到谁不喜欢,她更是狠狠怼了回去,可如今的保宁长公主就像是隐居多年的世外高人似的,很多事情都已经看淡了!

    原本以为多年之后的见面,并不会心中再有过多的波澜,可如今真的见到了,辽王只觉得心里狠狠一坠,有些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保宁长公主也是良久没有说话,所有的人好像在这一刻就静了下来了,静静的看着他们!

    这宫里头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年先皇能够凭着一己之力将这件事情镇压下来,如今却是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已经有不少人都知道这辽王和保宁长公主当年的事情了!

    到最后,最先开口的还是保宁长公主,“辽王,你放了她,有什么事冲着我来,橘年只是个无辜的人,不该掺合到这种事情里来的!你口口声声说你要拥护三皇子上位,这件事情,我会和皇兄说的,你先放了橘年吧!”

    这声音,还是一如当年悦耳动听!

    辽王深吸一口气,竭力使自己平复下来,“保宁,你口口声声说让我放了谢橘年,那你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想说的吗?”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当年该说的、要说的、能说的、可说的不都已经说完了吗!”保宁长公主还是一如当年的嘴硬,好像在言语之间是一点点松懈都没有露出来。

    辽王竟无言以对。

    良久之后,他才道:“放人!”

    说着,他更是道:“谢橘年,你赢了,按照约定,你可以走了!”

    这辽王都发话了,自然有人将谢橘年身上的绳索解开,将她口中的布拿开!

    谢橘年却是看向他道:“辽王,你相信我,你也没有输,你也不会输的,保宁长公主其实……”

    辽王却是惨惨一笑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就用她的话来说该说的,能说的,都已经说了,我苦苦来到京城不过是为了见她们母女一面,事到如今已经见过她们母女了,这丹阳过的极好,以后也用不着我来操心什么了!”

    可怜父母心!

    当初他才来到京城的时候,听闻这顾玉和丹阳县主定了亲,心里也是极为担忧,只觉得这个顾玉名声在外,以后是一定不会对丹阳县主好的,更是觉得这顾玉是为了权势才会娶丹阳县主的!

    如今,他则派人打听过顾玉了,将顾玉的事是打听的一清二楚,只觉得顾玉孩子也是有担当的,心里唯一的放不下也放下了。

    至于保宁长公主,只怕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和他回去的,所以他留在这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说什么和三皇子合谋,当初三皇子与他开出的条件就此生保保宁长公主和丹阳县主一生平安,要不然,他如何会答应?等着后来他见着三皇子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这才试一试与谢橘年的这个赌约!

    196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就要提起前几日辽王与三皇子的拿饭对话了。

    其实那个时候辽王就已经知道沈易北已经在四处派人找谢橘年了,和范围更是在一步步缩小,已经只在城南那一片找了,对于这件事,辽王是一点都不意外,对于沈易北的本事,他是知道些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沈易北有几斤几两重,他还是知道的。

    可三皇子听完了这件事情,却是如临大敌,直说要给沈易北一些颜色看看,说要卸吓谢橘年的一只胳膊或者一条腿,看沈易北会不会乖乖听话。

    辽王一听这话,自然是断然拒绝了,直说他们从一开始就说好了,只用谢橘年去要挟沈易北,让沈易北帮助他们得到各自想要的东西,从未说过要谋害无辜之人的性命。

    因为辽王常年战事连连,辽王对于臣民的性命也是极为爱惜的,从始至终他想要的一直都是保宁长公主和丹阳县主。

    至于三皇子,一直想要得到东西也是皇位,很多时候,这行事是要要讲究方法和手段的,事到如今,三皇子的手段却是越发龌龊,就连辽王都看不下去了,直说这法子不行。

    可三皇子却说什么成就大业者不拘小节,说沈易北就是算准了辽王不会有所动作,所以这才肆无忌惮的……他们俩在门外头争执,谢橘年在屋内却听到了这番话,等着辽王再次进去的时候,她端起盈盈笑意,“三皇子想要杀了我?”

    辽王不置可否,并没有说话。

    谢橘年笑着道:“其实在我看来,辽王大可不用与虎谋皮的,毕竟您从始至终想要的都只是保宁长公主与丹阳县主,如今又何必这样大费周章了?而且我也知道,在你们辽东,这辽东人讲究的是杀伐决断,两个男人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人,是要靠着互相搏斗来夺的那个女子的喜欢的,若女子嫁给了那个战赢了的男子,只会觉得自己嫁给了勇士!”

    “所以您处事的风格也偏向了辽东的风格,凡是能用武力解决的,则不会想着去好好谈一谈!可是您有没有想过,这保宁长公主是中原的女子,是先皇掌上明珠,从小被娇宠着长大的!她皱一下眉头,这身后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跟着遭殃,您可别以为您因为保宁长公主放弃了江山,保宁长公主就会感动!”

    “凡事都是讲究诚意的,您对保宁长公主一点诚意都没有,保宁长公主凭什么会跟着你回辽东了?还有丹阳县主,您身为一个父亲,就算是当年您和保宁长公主真的是有些隔阂,可丹阳县主却是无辜的吧?从小到大,您什么时候尽到过一个当父亲的责任?”

    “丹阳县主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等到你回到京城不说去看她,也不说去关心她这些年过得如今,唯一做的事儿就是将我给抓走了!您要丹阳县主去如今想您这个父亲?也许在辽东来说,您这举动是为了成大事不拘小节,可是在我们这里来说,您这举动就是卑鄙无耻,下流至极!”

    “你……”辽王还没来得及说话,站在辽王身后的护卫便要冲上前,看样子,似乎想要动手。

    辽王却是沉声道:“住手!让她说下去!”

    谢橘年也不怵,若是方才她没有听到辽王和三皇子的对话,说不准还有些心惊胆颤,可如今却是没什么可怕的了,“这保宁长公主的性子如何,辽王您比我清楚,您为什么不试一试与保宁长公主好好谈谈了?”

    “都过去十多年了,这人的心思是会随着时间而改变的!如今保宁长公主的心思如何您并不知道,更别说丹阳县主了,她的心思您就更加不知道了!可她们俩儿的性子我也算是了解几分的,我敢打着包票说她们看到您这举动,不仅不会觉得高兴,只会觉得难为情,辽王您大可以想想看,这世上有谁愿意让一个绑匪当自己的爹爹,让一个绑匪当自己的丈夫?”

    绑匪?

    辽王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这称呼会落到自己身上来,愣了愣才道:“你说的花很有道理,可也许你死为了活命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了?”

    谢橘年含笑道:“若是您不相信,大可以试试看的,我也不过是因为您方才那番话,所以才投李报桃,要不然您觉得您和保宁长公主之间的事情关我什么事儿?这话我就放在这里了,信不信那就随您的便了!”

    辽王却是有几分迟疑,“其实你说的话我都想过,只是我不敢保证这么些年保宁对我的感情如何……我想,只要能将她带回辽东,用什么办法都可以!”

    这也是辽王当初答应三皇子的条件之一,若能够劝保宁长公主跟着他一起回辽东,那是最好不过了,可若是保宁长公主不答应,那就只能用强的了,可若是保宁长公主宁死不从,那保宁长公主只能留在京城了,三皇子则会好好照看保宁长公主了。

    谢橘年轻笑一声,只觉得辽王其实也是个可怜之人,可辽王的可怜并不能掩盖他所做的一切,“保宁长公主会不会移情别恋,旁人不知道,辽王您还不知道吗?您对保宁长公主太没有信心了,对自己也太没有信心了!”

    辽王也没有说话,半响之后,这才只道:“不是我对保宁和自己没有相信,而是如今你年纪还小,将这世间的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惦记着她,可我们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难道要她为了我丢弃了一切吗?我还记得当初她与我说的话,说着情爱是世上难得的好东西,只是却不是一切,你就敢保证沈易北为了你能舍弃一切吗?”

    毕竟这辽东的环境远不如京城,常年都是风沙不说,而且因为地处边疆要地战事连连,说不准什么时候这匈奴就来犯了,一不小心连命都没了。

    若换成是一般女子,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来的。

    谢橘年却是想也不想,一口就应承下来道:“我相信他会的,我也相信保宁长公主会的。”

    辽王笑了一声,这笑容之中满是讥诮。

    谢橘年只道:“怎么,辽王您这是不相信吗?”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我赌沈易北不会!”辽王也是个男人,所以他只觉得自己了解男人,这人啊一旦尝试到了权势的滋味再想要放手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更别说要那男人为自己的女人丢了性命。

    只是他没有想到谢橘年想也不想就应承了下来,甚至听说他的主意之后,脸上只有片刻的仓皇,下一刻脸上又重新变为了决绝的神色,“若是我赢了,辽王您不仅要放我离开,则还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好好与保宁长公主谈一谈,我是觉得你们之间真的有很多话可以说清楚的。”

    辽王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只道:“你可是想清楚了?若是你输了,那可是要跟着我一起回辽东的,这辈子我不能拥有她们母女两人,将你带回去说说话解闷也不错,如此也能多听听保宁和丹阳的事情了。”

    谢橘年依旧是答应下来。

    所以这才有了方才的那一幕。

    而辽王也已经按照答应谢橘年的要求与保宁长公主谈一谈了,却是保宁长公主不答应。

    此时此刻,谢橘年已经由春岚松绑了,因为被绑的久了,如今手脚有些发麻,一个人慢悠悠朝着宫门口走着。

    辽王却是扬了马鞭打算折回去,只是他刚走没几步,这宫门就被打开了,里头跑出来了一个年老的嬷嬷,“辽王请留步,长公主有请!”

    这个嬷嬷,辽王是认得的,这人是保宁长公主的乳娘,是照看着保宁长公主从小长大的。

    辽王心突地一跳,又折了回去。

    那嬷嬷退到了一边,只躬身道:“长公主说了,说是只要求您一个人进宫!”

    这也算是非分的要求了,毕竟前一刻他还带着人要逼宫造反,下一刻保宁长公主就要求他一个人进宫,这宫里头凶险满满,换成是谁也不会这般傻的,毕竟他只要进了宫就凶多吉少了。

    辽王想也不想直接骑马朝着宫门走去。

    他身后的侍卫忙道:“王爷三思啊……”

    可留给他的只是辽王那决绝的背影。

    辽王并不害怕,他跟着那老嬷嬷一路直接到了宫门口,那老嬷嬷才停了下来,“王爷进去吧,长公主就在里头了!”

    从宫殿门口到里头的那间屋子,也就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可辽王却是有些不敢进去了。

    进去了说些什么了?保宁,会愿意跟他回辽东吗?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又该怎么和保宁交代?

    辽王一步一步,从没有觉得自己的步子这般沉重过,也从未这般欣喜过。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保宁长公主坐在最上首看着他,眼睛清明,一如当年的模样。

    197

    保宁长公主看到辽王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不变,想必是方才心里经过一番挣扎的,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应对,只淡淡开口,“你来了!”

    这话说得多么平淡啊!就好像是辽王不过只是出去喝了茶,吃了饭才回来是的!

    辽王下意识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隔了这么多年,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保宁长公主却是轻笑一声道:“这么多年了,你的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变,我说不见,你果然就不再勉强了!不过正好你我之间的确是没有什么要说的,没有什么可说的,可丹阳了,你也没有要见她的打算吗?你没有什么要和她说的吗?丹阳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说着说着,她脸上的笑意便渐渐敛去,只道:“想必你一早就知道了丹阳是你的女儿,要不然你为何会急匆匆的来到京城?为何会刨了老四的祖坟,会将他的尸首给毁得乱七八糟?”

    辽王还是没有说话,只点点头,半响才道:“对,我性子向来就是这样,别人欺负了我,我定会千百倍的还回去!丹阳是我的女儿,我更不会让旁人欺负了她,就算是那人死了,我一样不会让他好过!”

    顿时,保宁长公主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忍不住冷笑起来,“原来你还记得丹阳是你的女儿?原来你还知道?那这么些年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丹阳因为生父不详,受了多大的委屈?”

    “你口口声声说都是我的错,那你呢?这么些年你又是哪去了?你又是如何保护丹阳的?这四皇子的事情就不说了,当年我离开京城的时候,是不是你已经知道自己怀有身孕呢?故意与我赌气,所以这才没有将怀有丹阳的消息告诉我,要不然依照着我的性子,就算是你我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你做错了再多,我不会离开京城的,不会不管你们的!”辽王说起这话来的时候也是痛彻心扉,世家贵族的女儿生活的有多不容易,他是知道的,一想到他的丹阳,从小过得连那些日子都不如,他心里就难受极了。

    保宁长公主眉眼间的不屑愈发浓郁了,“当年事情的真相是如何,到了如今还重要吗?”

    其实是等着辽王走后的第三天,她这才察觉自己怀有了身孕,原先她的葵水的确是没有来,不过从小到大因为体寒,她的葵水一直不准,再加上那段时间欺瞒辽王,她心里一直藏着事儿,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她向来嘴硬,如今也不替自己辩驳,“你都说了是你抛下我们母女不管,又何必要狡辩?好!就算了退一步说,就算是当年没有丹阳,你如今会回来吗?不会,你不会回来的!既然这样,我又何必将这样的消息告诉你?女儿是你的,也是我的,我才是她的生母,你回到辽东,娶了辽王妃,身边有三妻四妾,丹阳对你来说又算得上什么?不过是草芥罢了!她是我的掌上明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

    说着,她更是冷声道:“不过如今说这些也没用了,孰错孰对,争论再多又有什么意思了?我之间的性格就是这样,若是说的多了,到最后只会起争执,还不如什么都不说了吧!”

    “不管是你要离开京城也好,还是呆在京城也罢,去见一见丹阳吧!丹阳还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生父了,她小的时候就拽着我的袖子说要去见你,有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你见一见她,也算是全了你们之间的父女之情吧!”

    辽王原本还打算再说什么的,可看着她脸上的坚决的神情,却是不愿再说了!

    他们两人每次都是这样,也许是因为两个性子倔强的人的确是不适合在一起吧!

    最开始的时候,因为他喜欢保宁长公主,所以才会处处迁就她,等着两人真正相处起来,却发现两个人的性子都太过于强势了,那个时候他是辽东的小王爷,再加上辽东一带男子个性要强,已经习惯别人处处听他的。

    这保宁长公主因为被先皇当成掌上明珠一样宠着,已经习惯了别人对她言听计从,不容有丝毫反驳,两人在一起只会争吵,所以如今索性还是不说了吧,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保宁长公主见着他不说话了,只一叠声的吩咐人去将丹阳县主找来。

    丹阳县主听到嬷嬷传话的时候,正拉着谢橘年叙旧了,因为这事儿到底是辽王做的,所以连带着她都觉得难为情,如今听闻嬷嬷的话,更是极为惊愕,到了最后却是坚决道:“不去!我才不愿意去见他了,我和他有什么可说的?我能和他说什么?”简直一副被宠坏了的小孩子模样!

    谢橘年知道她这是在替自己打抱不平了,心里一暖。

    那嬷嬷更是耐着性子劝道:“好了,不要再耍小性子了,辽王和保宁长公主之间如何,发生过什么事儿,这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该去担心的,就算是辽王有错,可当年奴婢对那些事情看得是清清楚楚,如果说真的,这保宁长公主的错处还大一些了!”

    “况且都过去十几年了,您还从来没有见过辽王了,就见一面吧,免得以后想起来今日的事情会后悔的!这辽东距离京城远得很,错过了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丹阳县主有些犹豫了,只看一下谢橘年,但凡有谢橘年在的地方,她就像是没长脑袋似的,不会思考了几句了。

    谢橘年拍拍她的手道:“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放心不用害怕,这辽王没有旁人传言中的那么可怕!这虎毒还不食子了,更何况你生的这么可爱,辽王见到你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凶你呢?”

    丹阳县主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似的,“橘年姐姐我不去,就算是我去了,我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反正我就是不去,我以后也不会后悔的!”

    若说辽王和丹阳县主除了容貌相似之外,还有一点上极为相似,那就是性子,两人的性子都是极其倔强的,一旦钻到牛角尖里头,就钻不出来了。

    谢橘年只耐着性子慢慢劝,“你想想,要是这辽王真的想要对我不利,如今我怎么还会好端端的站在你跟前呢?他也是为了保宁长公主和你呀,所以一时糊涂会做出这些事情的!”

    “若是你害怕,待会儿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丹阳县主还是有几分犹豫。

    那嬷嬷更是道:“这话可是保宁长公主吩咐下来的,您不是说想要孝顺保宁长公主吗!既然这般,不如就多听听保宁长公主的话,这样能让她心里也开心些!”

    丹阳县主就算是再糊涂,也知道这打从辽王进京之后,保宁长公主脸上的笑意是一日比一日少,这些天她去看她娘亲的时候,她娘亲眼睑下面更是一片青紫!

    当年的事情,她更是听嬷嬷多少说了一些,如今想着娘亲,还是点点头,拽着谢橘年的手直接去找了辽王。

    因为两人呆在一起着实有些尴尬,所以保宁长公主已经先行下去了,辽王却是在屋子里等的火急火燎的,更是在想保宁长公主方才的话,在想是不是方才自己又做错了,是不是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依旧也是错?

    他正想着出神的时候,听见门外传来一些动静,抬头一看,果然是谢橘年牵着一个与自己长相极为相似的小姑娘走了进来,他知道这人是丹阳,他喉头一热,只道:“丹阳,你……”

    接下来的话,他却是不晓得如何开口可了。

    可丹阳县主见着他身形高大,满脸络腮胡,下意识朝着谢橘年身后躲了躲。

    谢橘年紧紧拽着她的手,轻声道:“丹阳别怕,这就是辽王,是你的父亲了!”

    丹阳县主不知道还该怎么说,依旧没有说话。

    辽王尴尬笑了一声,只道:“丹阳,你……你怕是不认得我,我是你的父亲!丹阳丹阳,你和我想象中长得一样了,一样可爱……你不知道以前我刚知道你的时候,每天夜里都梦着你,梦到你胖乎乎的坐在秋千上,我还命人做了很多拨浪鼓和一些小玩意儿,想着你玩那些东西的样子,从小到大,你每年每季的衣裳我都没有落下,我想着有朝一日将你接回辽东,还给你修了一座宫殿,这用的东西都是辽东最好的……”

    也许是丹阳县主眉眼中的防备刺伤了辽王,辽王只觉得亏欠丹阳县主太多,所以他对着丹阳县主却是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

    丹阳县主还没有说话。

    辽王只觉得越看丹阳县主是越喜欢,“方才我听你娘说了,直说你从小就一直吵嚷着要找我,说想要见我一面,如今我在这儿了……”他多想听丹阳喊他一声父王啊,哪怕是一声就好了。

    198

    丹阳县主依旧是沉默,这世上的东西就是这样,有些东西生疏了就是生疏了,不是凭着你三言两语说几句好听的话,别人就能原谅你。

    辽王对丹阳县主如何,丹阳县主不知道,她只相信自己眼里看到的和心中所想的。

    辽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气氛一度之间有些尴尬,丹阳县主抬头看向他,“你都说完了没有?说完了,我就走了!”

    辽王的面色有些难看,就连谢橘年都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僵局。

    可谢橘年却不管不顾,拽着她的手就走了。

    是啊,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想要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非一朝一夕。

    等着谢橘年送了丹阳县主回到了宫殿,也直接出了宫门口。

    沈易北早就派了马车在宫门口等着她了,一等她上了马车,就迫不及待的将她搂入怀中。

    方才原本他们俩儿好不容易有了独处的时间,只是这刚说没两句话,丹阳县主就闯了进来,拉着谢橘年的手一个劲说话。

    沈易北也好多说,只好先行离开了。

    如今只有他们两人在了,沈易北终于不用再顾忌什么了,紧紧将谢橘年搂在在怀里,道:‘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这几天你不在,我是吃不下睡不好,生怕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说我怎么那么不小心,让你被人抓走了?要是你真的有个什么事,你让我和平哥儿、安安该如何是好?”

    谢橘年也只觉得心里大受感动,在她的感情观中,这如何做比如何说重要的多,沈易北一直都不是那种喜欢说甜言蜜语的人,可沈易北却对她的话极为上心。

    平日里,她提上一句哪家的点心好吃,到了第二天就沈易北回家就会提着东西回来,或者她说哪家银楼的首饰好看,沈易北就能把首饰带回来。

    今日也是这般,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她心里是相信沈易北在自己性命和她的性命之中选择她的性命。

    可这女人啊就是容易胡思乱想,越想越是觉得心里不安,再加上她也试探过春岚几句,春岚只说这世上的男人没几个好东西,说当初她爹也是极爱她娘的,可等着她娘去世没一年就另外娶了新的妻子,所以她最后才落得那样一个凄惨的下场。

    不过谢橘年也算是个乐观主义者吧,想着自己就算是真的在沈易北手上弄丢了性命也没什么可惜的,毕竟如果沈易北不爱她,她在这个世上继续存活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说不准在这出了什么意外,就重新回到了二十一世纪了?只是他心底到底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平哥儿安安的。

    好在沈易北并没有让她失望!

    谢橘年轻轻拍着沈易北的胳膊道:“好想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咱们就当做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如今梦醒了,什么都好了,对了,平哥儿和安安这几天还好吗?”

    一提起这两个孩子,沈易北只摇摇头,“他们俩啊如今一个哭的都浑身发热,还有一个这喉咙都快哭哑了,还好你如今回来了,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拿他们俩怎么办!这几天奶娘是该说的也说了该哄的也哄了,可他们俩儿像是小人精似的,一闻到身上的气味不是你,扯开嗓子就哭,如今你回来了,那就好了!”

    谢橘年一想到那两个孩子就心疼的很,道:“我得好好看看他们,都是我这个当娘的不好……”

    沈易北道:“哪里能是你不好?是我不好,若是我小心谨慎,在芙蓉园那边多加派些人手,哪里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谢橘年看着他满面自责,却知道这件事也怪不到他身上去,这辽王想要抓的人,别说是长宁侯府了,就算是他想抓宫里头的谁,谁也是拦不住的,“你可别这样说……不过方才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若是你真的将那城门打开了,只怕就性命就保不住了,还有整个常宁侯府也会跟着遭殃的,你就没有想过在长宁侯府百年的基业怎么办?这老祖宗的性命怎么办?”

    “当时我满脑子心里想的都是你,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你不在了!我还想着长宁侯府百年的基业做什么,至于老祖宗,老祖宗和先皇后还是有些交情的,又是看着皇上长大的,皇上就算是真的对我怎么样,也不会动老祖宗分毫的!更何况这宫里头不是还有珍贵妃娘娘吗?老祖宗又是看着珍贵妃娘娘长大的,不看僧面看佛面,留老祖宗一条命还是可以的!”沈易北当时还真没有想到这么多,如今想起来也觉得后怕的很,可如果当初的事情重新发生一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好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说这些做什么?我们一家人总算是可以在一起了!”

    回想起这些日子,他只觉得痛不欲生,可用谢橘年的话说,噩梦终于醒了!

    谢橘年也是觉得心里暖暖的,躺在沈易北的臂弯之中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等着她再次睡醒的时候,已经是躺在芙蓉园在床上了,也许是觉得所有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她心里也踏实下来,就连她什么时候被沈易北抱到了床上都不知道,睁眼一看却见觉自己身边挡着的是平哥儿和安安,两个孩子也是睡得就会踏实,整个小脸蛋虽瘦了一圈,可好歹也没病没灾,也算是不错了,好好将养几日,这脸上的肉又会重新养回来的!

    谢橘年抬头一看,却见着沈易坐在炕上打盹,听见她翻了个身,就睁开眼睛,“橘年,你没事吧?是不是哪觉得不舒服?”

    方才他已经让刘太医过来给谢橘年请脉了,刘太医话说的很清楚,谢橘年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最近吃不好睡不好,所以身子有些发虚,若真的需要的话,也是可以给谢橘年开两副药将养着的。

    沈易北想着是药三分毒,这药远不如补品来的实在,所以只需好好讲养家就行了!

    谢橘年伸了个懒腰道:“放心,我没事儿的,我不过是睡的累了,所以想要坐起身来,这刘太医才来过了,他给平哥儿和安安都看过了没有?”

    她是在睡梦之中,可以隐约好像也听到了刘太医的声音。

    沈易北点头说了一声是,才道:“平哥儿和安安也没什么大碍,方才被抱到你的身边。也不哭不闹了,奶娘抱起来喂奶,他们也肯喝了,照这样下去,不出两三日就没事儿了。”

    谢橘年这才放下心来,末了更是加了一句“老祖宗怎么样了?”

    沈易北道:“老祖宗也没事儿,听到你回来的消息还专程过来看过你一趟了。”

    这下子,谢橘年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这心是放下了,没多久却又忍不住担心起来了,“你说辽王和保宁长公主那边该怎么是好?”

    “怎么事到如今,你还担心他们的事儿,他之前怎么对你的,你都忘记了?”沈易北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了,若换成是他,他只怕会恨辽王一辈子的!哪里像是这个女人这样似的,转头就担心起辽王来了,“你啊,与其说是担心辽王,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吧!瞧瞧自己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得多吃些好的补回来!”

    “至于保宁长公主那边,换成了我是保宁长公主,我也不愿意跟这样一个男人过一辈子,辽王专横惯了,只怕不晓得会如何疼惜女人!”

    “可你不觉得他们俩是互相喜欢彼此的,可两人的性格就是太过于强势,所以这才没有办法走到一起吗?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谢橘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易北替她捻了捻被子道:“只是他们两个人喜欢归喜欢,却是不适合,你是觉得喜欢重要还是适合重要?”

    说着,他也不等谢橘年开口说话,就道:“我倒是觉得喜欢比合适重要,因为喜欢,所以才会想着去为对方去改变,只是他们喜欢归喜欢,却从来没有想过去迁就对方,你说这样的喜欢能算的上真正的喜欢吗?”

    他的话,谢橘年反驳不了,可想想又觉得不太对劲,“不,不对,要是辽王不喜欢保宁长公主和丹阳县主,为何会大费周章的来京城了?”

    沈易北道:“可要是辽王喜欢她们,这些年又在做什么?你要知道,若是一个男人喜欢哪个女人,是舍不得她伤心难过的!”

    这话,谢橘年反驳不了,想着再与沈易北争论这个问题,也是争论不出个所以然来的,索性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恰好这个时候,杜秋娘命玳瑁端着吃食送上来了!这小厨房做的都是一些谢橘年爱吃的清淡的菜,再加上她是真的饿了,所以不出一刻钟,所有的饭菜都被她吃光了,她只觉得这天下的珍馐没有哪家的厨娘会比芙蓉园的厨娘做的饭菜更合他的口味了,

    保宁长公主番外1

    保宁是个公主,别人都管她叫公主,这一声一声又一声的喊着她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会以为自己是个公主!

    可放眼望去,这宫里头的公主又有哪个像她这样?别的公主,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华服不断,但发现有想吃的东西只要冲着宫女们使个眼色,那些吃食便像流水似的送来了!

    但她了,她真的是个公主吗?

    在保宁五岁之前,她一直都怀疑这个问题,因为在她看来,在她身边伺候的大宫女,好像这吃食都比她的好些,她和那些宫女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宫女们从小被送进宫离开了父母。

    而她了,好歹还有个母妃和兄长了,因为她是个不受宠的公主,所以她的母妃也是个不受宠的妃子,她的兄长,也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了!

    只是保宁从来不甘心于此!

    保宁还记得那一次她去找宜宁玩,宜宁不愿意和她玩也就算了,还骂她!

    凭什么,这是凭什么?明明都是一样的公主,怎么还分出高低贵贱来,那宜宁又不是皇后嫡出的公主,明明和她一样都是庶出的公主,凭什么瞧不起她?

    可宜宁多有意思啊,只叉腰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怎么配和我们玩?你听听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保宁保宁,你难道不知道当初你生下来的时候,这黄河发大水不少老百姓都居无定所,所以父皇才给你取名叫做保宁,保家宅安宁,你这样一个晦气的人不配和我们一起玩!”

    那个时候宜宁的母妃是宫中最受宠的妃嫔,所以连带着宜宁在一干公主中也是极为得宠,甚至比那皇后所生的嫡出公主还要受宠几分。

    那个时候保宁还小,只畏畏缩缩的不敢说话可宜宁却不是什么好东西,似乎是要当着众人宣告父皇又在她母妃的宫殿歇了好几夜似的,只一把将保宁推搡在地,“哼,扫把星!”

    旁人没有一个上前来拉保宁的,不仅没有帮忙的,甚至还有人在一旁看笑话!

    可怜小保宁那个时候手掌心都破了皮,却还是在众人的喧闹声中一步步朝着宫殿走去。

    只是就算是回去了,这照看小保宁的大宫女依旧对她没什么好脸色,“哎呀!哎呀!小祖宗,你说你在做什么?可真是要奴婢觉得不省心啊!要是娘娘见到您这样子包准又要发脾气了,瞧瞧您,哪里有点女孩子的样子,整日不是在外头疯玩儿,就是弄的一身脏,哎呀,哎呀,这可怎么是好?”

    保宁虽年纪小,却还是懂点事的,知道这些人都是照看自己的,怎么自己身上的衣裳脏了,她也要管?

    只是相比于那些宫女的念叨,她更是怕她的母妃,她的母妃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戳着她的太阳穴骂她小讨债鬼的!

    保宁不喜欢她的母妃,一点都不,她的母妃不像宜宁的母妃似的,整日搂着宜宁叫心肝真儿,她的母妃只会冲她发脾气,怨恨她为什么不是个儿子,如果她是个儿子,只怕就不会被和她差不多时候生的皇子夺去了父皇的喜欢了。

    那个时候保宁已经懂事了,甚至于到了很多年之后她的母妃去世之后,她想起她的母妃,总是会回忆起这一幕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其实在保宁看来,这不被疼爱的孩子才是早当家,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懂事了,知道在她母妃生气的时候说一句——母妃别生气了,以后保宁会乖乖的;知道在她皇兄练功回来之后递上一杯茶;知道在身边的宫女不高兴的时候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保宁还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不明白了?

    小小的保宁是百思不得其解,小小的脑袋瓜子里想了好几天都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有一次她的父皇去御花园那边散步,因为突发大雨,所以这才来到她母妃的宫殿里避雨,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什么叫做什么在天上什么在地下,她的父皇一来,这宫里头的所有人都对她父皇都是毕恭毕敬的。

    其实原来小小的保宁并没有见过皇上几面,就算是见了也只是远远瞥上几面,这感情也谈不上。

    皇上对于保宁,也仅限于只知道这宫里头有这么一个人,别的却是不知道了!

    只是那一次,保宁就是扬着一张小小的脑袋打量着皇上,小小的身体里更是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想法,她知道这所有的人都在巴结着这个人,她知道这个人是她的父皇,那个时候她还不懂得这皇上的意义,只知道这个人对自己很重要。

    所以在皇上看到保宁的时候,她只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甜甜叫了一声父皇,更是像是狗皮膏药似的黏了上去。

    皇上一下子愣住了,他是个明君,更是个严厉的父亲,平素教养皇子的时候是极为严厉的,至于那些公主们则是丢给了她们的母妃教养着,不过如目染之下,这些公主们也知道他们的父皇是个极为严厉的人,每次一看到他除了请安,别的话倒是什么都没有了!

    如今皇上见着一个肥肥胖胖的小公主朝着自己身上凑来,皇上也觉得十分可爱,把她抱在怀中,“你是不是叫保宁?”

    小保宁点点头道:“回父皇的话,我……我就是宝林,见过父皇………”

    她这话还没说完,她的母妃在旁边是挤眉弄眼,生怕她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惹得皇上不高兴。

    偏偏皇上一看到她母妃这样子就觉得有些不高兴了,“你这是做什么?朕和朕的女儿说话,你们也要在旁边阻拦不成?”

    保宁的母妃却是战战兢兢道:“回皇上的话,臣妾……臣妾也只是怕保宁……她小小年纪,说了什么话惹得您不高兴!”

    “童言无忌,保宁就算是真说错了什么,朕难道还能和她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计较?”皇上是越发不高兴了,扫了她一眼道:“好了,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朕想和她一个人呆会儿!”

    就算是这皇上是九五至尊,平日里是说一不二的,可真碰到这种事也只觉得烦心的很,身为皇上,则为、为王,至于这亲情骨肉自然要疏离很多!

    为了这事,皇上心里也烦了,只是烦归烦,看到那些皇子们不听话,却还得将威严拿出来!

    保宁看见他这样子不仅没怕,反倒还笑出声来。

    皇上只觉得越发有意思了,“你这个小丫头在笑什么了?”

    “他们好像是很怕父皇您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在谁跟前这样子了!”保宁扬起一张小脸,笑的那叫一个天真无邪,她掰着指头道:“平姑姑是母妃从娘家带过来的人,平常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有一次我不听她的话随便乱丢树叶子,她还打我的手掌心,打的可疼了!有一次她还打得我都哭了,当时我怎么求她都没用,她还说以后我不能再犯了,当时我生气极了,想着以后再我不要和她说话了,只是她给了我吃了一块麦芽糖,我就把这事忘记了!可她见到父皇您,却像是猫见了老鼠似的,所以说您是不是很厉害?”

    皇上听了,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什么叫做猫见了老鼠?是老鼠见了猫,你这个小丫头连话都还说不利索了!”

    “那你了?你觉得朕看起来凶吗?你就不怕朕训斥你吗?”

    保宁仰着头,正色道:“我觉得父皇一点都不凶!”

    “哦?真的?”皇上却是有些不相信,其实这国事家事累积在自己的肩膀上,有的时候他从铜镜中看到自己那张脸都觉得凶神恶煞,更别说一个小小的孩子了!

    保宁却是一本正经道:“父皇怎么会凶了?父皇是我的父亲,是世上最疼保宁的人,一点都不凶!”

    她是个小人精,知道在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就算是她不懂得该如何投其所好,可见着她的父皇脸上带着喜色,也知道用话头该继续怎么说了。

    皇上果然笑得更厉害了,“哦?这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别人教你的?”

    保宁用那短短胖胖的手指头去扣皇上衣裳上的龙纹,只漫不经心道:“没人教我,是我自己想的,那姑姑都是这样和我说的,说原先她没有进宫时候最疼她的就是她的父亲了,照这样说来,那世上最疼保宁的人不就是父皇您了吗?而且我也知道父皇一直没有来看我,是因为公务繁忙,没有时间,不是不关心保宁了!要不然,保宁吃的,住的,喝的都是从哪里来的了?之前内务府还给保宁送来了两盆很好看的月季花了,可好看了,我每天都有记得给它们浇水了,如今它们都开的好好的,父皇要不要去看看?”

    皇上脸上满满的都是惊愕之色,若说这些话没有人教保宁,他是完全不信的,可童言无忌,他不相信一个小孩子会说!

    199 保宁长公主番外(二)

    因为如此,皇上倒是越发喜欢保宁了,觉得这个小丫头古灵惊怪,不像是这宫里头一般的公主似的,每次看到他就躲得老远。

    再加上保宁嘴甜,一点都不怕他,所以他便愿意时常来保宁母妃的宫殿里头了,一来二去,这保宁母妃因为保宁得宠的消息,便不胫而走。

    所以连带着保宁母妃对保宁都十分和善了,不能算是十分和善,甚至说对她还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就连那个时候的保宁也能够察觉出来!

    她能感觉身边的人对待自己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甚至连那个时常打自己手板心的宫女,再看到自己再次弄破了衣衫或者弄脏了衣裳的时候,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保宁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啊,知道这父皇对自己有多么的重要,所以往御书房跑的也就更勤快了,有的时候在御书房内,她见着皇上公务繁忙的,她在旁边候着,等着皇上闲暇来的时候,她就给皇上捏捏背捶捶腿,或者说上两句好听的逗皇上开心,皇上也乐于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也时常带她去御花园散步,有的时候给她折几枝花,有的时候带她去看池中的锦鲤,一来二去,这阖宫众人都知道保宁公主得了皇上的宠爱,连带着她的母妃都一飞冲天了。

    这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好用的东西像流水似的送到了保宁眼前,保宁越发觉得胆小慎微了,有些东西因为来得太不容易,知道失去之后是什么后果,所以就连到了皇上她也是越发小心了。

    一年两年,可能保宁还会觉得在皇上跟前放不开,只是这皇上日复一日的宠着她,她便越发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矜贵了!

    就连有的时候走在路上宜宁看到她也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可保宁却拿出当初宜宁对她的样子来,对于宜宁也是不屑一顾了不过。

    不过保宁却是和宜宁不一样,这心思没有宜宁那样狠毒,做不出恶语相向的事情来!不过每次再看到宜宁的时候,却像是没看见的,宜宁为了这事,还在皇上跟前哭过一回了,可到了最后,这件事却是不了了之。

    所以到了最后,宫中众人都说有什么事儿求谁还不如瞧到了保宁公主面前有用了!原先那保家宅安宁的话,如今却成了皇上对保宁的一种希望!

    保宁每次听到这种话并没有多说,不过是笑笑,她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皇上的身上,所以面对这种人的时候都是淡淡的神情,不愿多说话。

    因为他知道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因为他的父皇疼她,所以才会对她有好脸色的,可她的父皇不一样,却是真心实意疼爱于她的!

    有些时候这皇上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时候,还会问上她的意见,小时候她不懂事,只会仰着头胡乱说一通,可她的父皇却像是教导太子哥哥似的耐心的与她分析其中的问题,有的时候因为她实在缠人的很,甚至还会将她带上了金銮殿!

    一来二去,保宁对于政见上的认知也有了自己独特的见解,在宫里头越发没人敢轻瞧她了!

    保宁一直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会这样顺风顺水过下去,会像别的公主一样,到时候有她的父皇做主给她挑一个驸马,安安逸逸地在公主府过一辈子,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那一个男子,就算是很多年之后她回想起初次见到辽王时候的样子,依旧觉得有些不敢去想,毕竟回忆太过于伤人了!

    那是一个初秋,那年京城的秋天来得却格外早一些,保宁记得她的父皇好像也格外忙一些,每日就是在御书房大臣们商议要事,那个时候她也大了,所以对于这朝堂上的要事,父皇和大臣们多少有些避忌于她,毕竟这后宫不得干政,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公主了!

    可保宁还是从她父皇的只言片语之中知道了一些事,这辽东一代并不安宁,甚至有些想要冒犯的意思,所以她对于这辽东一带的人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所以听说辽东的小王爷来了,保宁也没有像别的公主似的跑出去看热闹,只一个人待在院子里道:“……这有什么好瞧的?我听父皇说过,这辽东人参的高大,活脱脱就是一个傻大个,那种人有什么好看的?”

    这几日她心情不大好,不仅是因为她父皇忙的是脚不沾地,她的母妃也是闹的她这边不安宁,因为太子哥哥在两年前去世了,这两年下来,太子之位一直空缺,她的母妃一直怂恿着她去她的父皇跟前,要她替她哥哥说好话。

    说实在的,保宁觉得自家皇兄并不适合坐那太子之位,更不适合坐上那皇位,不说别的,就说她的皇兄听信那宠妾的谗言,更是优柔寡断,这样的人若是坐上了皇位,岂不是危害天下苍生?

    只是这一次,她的母妃又找了过来,保宁听到这消息,慌忙从院子的后门逃走了!

    保宁百无聊赖,走在御花园的小路上,迎面却看到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这男子一看就不像是中原人,而且那男子见着她并没有行礼的意思,反倒是上下打量着她!

    “看什么看?还不快让开?”还未等保宁说话,她身边的宫女自然是开口训斥了!

    不过保宁也不是个嚣张跋扈的主,只道:“既然这位公子愿意在这里多站,那咱们就绕道而行吧!”

    她不用想也知道这人是辽东人,毕竟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身形这般高大的男子,那男子身后站着几个随从,个个都不像是阉人打扮的模样,她知道这男子身份尊贵,只不过并没有往辽王小王爷身上去想!

    那人似乎对她有几分兴致,用着蹩脚的京话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是这宫里头的公主吗?”

    保宁向来厌恶这些与她套近乎的人,这些人图的什么?她都知道,所以并不想和这些人多言,只不过是礼貌的笑了笑就走了。

    保宁怎么都没有想过会在之后再次见到这个男子,而且这个男子还会是辽东的小王爷。

    这个人坐在皇上的身边,在众人的衬托之下,但是显得出类拔萃,更加英俊了!

    就连那些向来自恃矜贵的言官,也对那人笑语相迎!

    那个时候保宁才知道,原来她的父皇有心想将宜宁许配给这个人,如今的宜宁早已不再是当初的宜宁公主了,她的母妃也在五六年前去世了,皇上也不过是顾念着宜宁的母妃,所以才多疼了宜宁几分,平日里得到什么好东西也不忘送去给宜宁一份,可要说得宠两字却是和她完完全全占不上边。

    可不得不说,要是宜宁嫁给了辽东小王爷,也算是一个极好的归宿了!

    宜宁也是愿意的,若真的嫁去了辽东,就连她的父皇看到她的时候都得和和气气的,所以说在这次晚宴的上,宜宁安排在了那辽东小王爷的身旁!

    保宁对他却是嗤之以鼻,所以在众人都在向他阿谀奉承份存起的时候,保宁一个人坐在原地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似的!

    自然有辽东来的使臣道:“皇上,这位是……”

    皇上只道:“她就是朕的掌上明珠——保宁公主了!”

    说归说,可皇上并没有要保宁上前行礼的意思,保宁也没有上前的意思!

    那辽东小王爷也知道这位公主得宠,所以更是扫了她两眼,宜宁却是在一旁没话找话,“……小王爷平日里住在辽东都是靠做什么打发时间?我现在听说你们辽人擅骑射,那小王爷的骑射技术是不是也非常厉害?原来我见过我的皇兄骑马,他还能边骑马边射箭了,十有八九能中靶了!”

    辽东小王爷的眼神一直落在了保宁身上,从始至终都没有挪开,如今听闻这话,只是淡笑着道:“这有什么稀罕的?在我们辽东,这最下等的骑士都能做到这样。我相信宜宁公主的皇兄一定会更厉害吧!”

    说实话,他并不喜欢宜宁,宜宁容貌虽生得极好,只是性子却有些唯唯诺诺的,为人太过于刻板了些,他喜欢爽朗大方的女子,不喜欢这种畏首畏尾的,到时候娶回去当成菩萨供着的姑娘,

    不过这皇上好像是有心撮合他们,只是如今局势好像不是说皇上想让他娶谁,他就会乖乖娶谁的!

    他下意识扫了保宁一眼,保宁,好像在和旁边的宫女说什么话,这眉眼一抬,却是气冲冲的朝外头走去!

    他那个时候生出几分狐疑来,他每次见到那保宁时候,她都是脸上淡淡的神色,还有什么事会让她觉得这般生气的?

    耳畔的宜宁还在喋喋不休,他也跟随着保宁一起出去了,在宫殿外的一个墙角,果然听到了保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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