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终于结束的初恋

    李言决定在夏暖阳生日上告白。

    她是几天前做的这个决定，但这个想法存在很久了。太久了，久到她都忘记了从哪一年开始的。在她的生日当天对她告白，告诉她自己喜欢她很久了，说她是自己的初恋。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想法呢？记忆已经变得不可靠了，连这点事儿都回忆不起来了嘛？

    李言抚额，安抚着疼痛不已的头。

    话说告白，怎么实施？需要准备鲜花么？

    李言这样想着，随即打消了这个想法，夏暖阳在某种程度上特别不解风情，尤其是关于桃花运这一方面。你送她花，无论是百合还是玫瑰，在她眼里，在那个呆子眼里，只是花而已，是她随手就放在桌子上任凭其枯萎的花而已。

    回忆配合的出现，那是大学时候的她们。追求夏暖阳的人不比追求李言的人少，而且男女都有，送花的比比皆是，她就傻乎乎的收下，大部分都是放在寝室，偶尔是转送给李言。亏得李言那个时候脸红心跳，以为夏暖阳开了窍，一问才知道她只是不懂得养花，或者寝室花还没有枯萎送给你好了。

    真是让人无语又无奈。

    那就什么都不送吧，可是该怎么开口？该怎么组织语言？难道就干巴巴的说一句“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太不解风情了。

    说起来更像夏暖阳会做的事情吧，那个被动的，只懂得接受别人爱意的人，如果主动了，也只会说出这种几年前就被嫌弃的话吧。

    需要提前组织一下语言呢，不然肯定会被耻笑的。

    李言想着张烨和冉清往日不靠谱的模样，为难的按揉太阳穴。

    那么到底要怎么表达呢？

    没有礼物，只有平淡无力的话，就能表达自己内心的爱吗？不，这不够，这些远远不够。

    李言觉得，她在用自己的一生爱着夏暖阳，几句话，怎么可能完美契合的表达出来？太没有重量了，好听的诺言谁都会说。她要的告白不是这个样子的。

    或许唱歌不错，一首深情缠绵的情歌。

    李言明丽的脸颊染上一层绯色，她打开手机，翻出自己的音乐列表，查找适宜的歌曲。

    在众人面前唱情歌会不会有点尴尬？万一唱跑调了怎么办？那岂不是很丢脸？

    啊啊，需要联系呢。

    李言暗自下决心。

    而且到时候宋辞肯定也在，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那个女人，从一开始就对暖阳有好感呢。人很不错，长得美，有能力，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可是暖阳只有一个，她退让过一次，不会再犯第二次。

    宋辞不足为惧，更需要担心的应该是陈墨吧。

    这个照顾了暖阳五年，被她吃干抹尽的魔女。

    说到吃干抹净，李言心中羞涩不已，她到现在还是个处子，清清白白。她和夏暖阳一起接受了古典而严肃的教育，传统的贞操观念深入骨髓。李言认定了夏暖阳，除了她，谁都没有资格碰她的身体。

    可是认定的人三番两次和其他女人耳鬓厮磨，这个既定事实有点打击她。到现在夏暖阳碰过的女人只有两个，秋寒夜和陈墨。秋寒夜早就被out，可是陈墨高深莫测，暖阳又这么依赖她，情况不太好说啊。

    万一被拒绝了怎么办？

    李言心中一慌，随即无奈的放松身体。

    没事的，李言，没事的。暖阳说过的，她承诺过的，你永远不会失去她。不要怕，不要去想未知的事，你以前就是因为畏畏缩缩才失去了暖阳，你不能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你们是青梅竹马，暖阳不会拒绝你的。

    李言睁开眼，眼神坚定。

    圭五怎么办？

    内心深处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那么陌生，不知道是谁的声音。

    李言眼睛闪过一丝慌乱，紧接着被镇压下。

    不怎么办，不怎么办，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不要去想她了。

    李言喃喃自语。

    等到告白后就好了，告白结束后一切都会好的。

    昏暗的灯光下，李言拿着麦克风，背景音乐响起。

    是周杰伦的《回到过去》。

    寓意太明显，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夏暖阳身上。夏暖阳笑着和泪眼朦胧的李言对视，眼神里是温柔的鼓励。

    一盏黄黄旧旧的灯

    时间在旁闷不吭声

    寂寞下手毫无分寸

    不懂得轻重之分

    沉默支撑跃过陌生

    静静看着凌晨黄昏

    你的身影

    失去平衡

    慢慢下沉

    黑暗已在空中盘旋

    该往哪我看不见

    也许爱在梦的另一端

    无法存活在真实的空间

    想回到过去

    试着抱你在怀里

    羞怯的脸带有一点稚气

    想看你看的世界

    想在你梦的画面

    只要靠在一起

    就能感觉甜蜜

    想回到过去

    试着让故事继续

    至少不再让你离我而去

    分散时间的注意

    这次会抱得更紧

    这样挽留不知

    还来不来得及

    想回到过去

    思绪不断

    阻挡着回忆播放

    盲目的追寻

    仍然空空荡荡

    灰蒙蒙的夜晚

    睡意又不知躲到哪去

    一转身孤单

    已躺在身旁

    想回到过去

    试着抱你在怀里

    羞怯的脸带有一点稚气

    想看你看的世界

    想在你梦的画面

    只要靠在一起

    就能感觉甜蜜

    想回到过去

    试着让故事继续

    至少不再让你离我而去

    分散时间的注意

    这次会抱得更紧

    这样挽留不知

    还来不来得及

    想回到过去

    沉默支撑跃过陌生

    静静看着凌晨黄昏

    你的身影

    失去平衡

    慢慢下沉

    想回到过去

    不同于原唱的沙哑低沉，李言唱的缠绵悱恻，她完完整整的唱了下来，虽然泪流不止，虽然最后已经是哽咽难言。

    她想回到过去，试着抱她在怀里，羞怯的脸带有一点稚气；想看她看的世界，想在她梦的画面，只要靠在一起就会感觉甜蜜；想试着让故事继续，起码不再让她离她而去。

    知情的人都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李言和夏暖阳。

    “小言。”夏暖阳走过去，拥李言入怀。

    李言紧紧的抓住夏暖阳的上衣，泪水潸然而下。

    夏暖阳眼神温柔的一塌糊涂，她在李言耳边轻声说：“我们去楼上，不打扰她们。”

    李言点头，被夏暖阳搂着上了楼。

    张烨看着失魂落魄的圭五，冉清看着若有所思的宋辞。

    气氛瞬间低沉，不复热闹。

    在角落里的圭五猛然追了上去。

    房间内，李言坐在床边，头埋在夏暖阳的小腹上，不肯抬起来。

    夏暖阳也不逼她，神情柔和的抚摸着她的头，滤过她的发，按摩头皮。

    没人开口说一句话，空气安静而暧昧。

    良久，感觉到李言恢复平静，夏暖阳蹲下身子，抚摸着李言的脸，这张脸是如此的熟悉，这一眉一眼，一鼻一唇，印在了她的心上，谁都抹不去。

    李言闭着眼，眼皮微微颤抖。

    夏暖阳轻柔的吻了上去，从额头，到眉心，滑过鼻梁，最后蜻蜓点水般的印在她的唇上。那么温柔，那么爱怜，像对待无比的珍宝。

    “小言。”夏暖阳出口唤她。

    李言眼中水光闪烁，格外惹人怜爱。

    “你爱我吗？”

    两人面贴面，眼睛里都是彼此，呼吸可闻。

    “我爱你。”李言毫不犹豫。

    夏暖阳轻笑，“我也爱你。”

    李言听到了想要的回答，咬着唇，期待的看着夏暖阳。

    夏暖阳起身，走开关上了门。之后转身，来到床边，解开了身上的衬衫。

    李言神情一僵，呆滞的看着夏暖阳缓慢的解开扣子，一颗又一颗，直到里面的皮肤清晰可见。

    她靠近，轻轻的推到李言，李言顺势倒下，栗色的长发散满被单。

    夏暖阳欺身而上，将李言禁锢在自己身下。今天的李言妆容雅致清淡，一袭蓝色的长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身线，突兀有致。

    “暖阳？”李言心中有点慌，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颤着声音问。

    “恩？”夏暖阳从鼻子里发出轻微的回应，她肩膀耸下，身上的衬衫如轻羽一般落下，只剩内衣。

    “你......”李言看到夏暖阳的洁白光滑的上身，红着脸，别过头不去看。

    “不喜欢吗？”夏暖阳亲昵在她的耳边低叹，呼出的热气快要把李言灼烧。

    李言来不及反应，就被身上的人解开了裙子，那双灵巧的手像剥糖纸一样剥去了身上的衣料。

    她的呼吸喷洒在李言的脖间，她的手在李言身上游荡，她的身体和李言紧紧贴合。

    李言却觉得哪里不对，哪里出错了，不然自己为什么这么心慌。

    “暖阳，停下......”她出口，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是带着哭腔说出这句话。

    “拜托你，停下......”

    夏暖阳收了手，坐起来，眼神一片清明。她怜爱的看着身下的李言，那么美，那么脆弱。

    “小言，不哭。”她不厌其烦的说出这句话，尽管她之前说了一次又一次。

    李言的泪怎么也止不住，她不知道哪里出错了，哪里不对，明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正常的。

    “暖阳，我......”李言急着解释，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怕看到夏暖阳失望的眼神，然而那个人眼里还是那么的温柔。

    温柔到让她觉得是自己做错了。

    “我只是，今天情绪不对......”李言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夏暖阳笑着拉过李言的手，放在自己胸上，“那么你来。”

    她侧身躺在下面，把李言转到了上方。

    李言衣衫不整的坐在她身上，眼睛通红，咬着唇收回了手。

    她做不到。

    李言的泪流了下来，她恼恨自己这怎么都改不了的爱哭鬼的本质，更恼恨心中那陌生的声音。

    圭五怎么办？

    李言捂着脸，说不出一句话。

    她清楚的知道，长达十一年的初恋，结束了。

    “真是，我家小言上辈子肯定是林黛玉。”夏暖阳坐起来轻轻抱住李言，“上辈子的眼泪还不够，再加上这辈子的。”

    李言松开了手，不敢看她，“那你是贾宝玉咯。”

    夏暖阳叹气，伸手整理李言有些凌乱的发，“是啊，上辈子娶了薛宝钗负了你，这辈子也硬生生错过了。”

    李言的哭意被这句话止住，她抬头看着夏暖阳，夏暖阳柔和的笑。

    “小言，你永远不会失去我。”她再一次承诺，眼里有些哀伤。

    李言点头，抱住了她，“你也不会失去我。”

    夏暖阳抿着唇，鼓起所有的勇气，带上所有和李言有关的记忆，在她的耳边，似是哀叹，又是希冀。

    “如果有来生就好了。”

    圭五呆滞的坐在门外。下面的热闹和她无关，现在的她心中冰凉彻骨。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她连忙爬了起来，看到夏暖阳衣衫整齐，面无异色的走出来。

    圭五期期艾艾的看着她，等待着某个结果。

    “小五。”夏暖阳眼神微闪，笑着打了招呼，“小言在里面，你去看看？”

    圭五欣喜若狂的点头，瞬间冲进房内。

    门啪的关上，二楼只剩夏暖阳一个人。她仰起头，忽视心中的酸痛，深远的吸气吐气。

    “想回到过去，试着抱你在怀里，羞怯的脸带有一点稚气。”

    可惜谁都回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篇的时候一直在听周董的《回到过去》

    是很心疼李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