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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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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槿仍是一身红衣, 妆容却比以往更加精致,那身红裙底下的却不是双腿而是密密麻麻的树根。

    傅绥一眼望过去时,那些树根甚至蛇类般扭动起来,令他一阵反胃,险些吐出来。

    至于她口中的主人是谁?傅绥瞬间就想到了临诀。事实上,这不是傅绥第一次怀疑临诀的身份。外人都以为临诀不易衰老,可十几年来一直跟在临诀身边的傅绥最清楚, 临诀不是驻颜有术,他是根本没有变过。

    武功再高的人,也敌不过岁月侵蚀, 就算外人看起来依旧青春年少,可站近了细细地看,总能看出面上的细纹和皮肤的松弛。

    但是临诀不是,他似乎被岁月遗忘, 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都没有发生过哪怕一点变化。

    如果仅仅是如此, 傅绥还可以将之归功于临诀武功太高,以至无人能敌的地步,但是临诀的身体不惧任何毒物。连软骨散这种不算毒药的药物都无法对他起效,这就远远超乎常人了。

    尤其是这两个月以来, 外界变化翻天覆地,能人异士雨后春笋般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更让傅绥怀疑临诀的身份。他自认了解临诀的性子,知他耐不住寂寞更不屑于躲躲藏藏,只要他出现, 铸剑山庄的人手总有能找到他的,然而铸剑山庄的人遍覆天下,日夜查探下却连临诀的半个影子都没能找到。左思右想之下,除了朝廷下了禁令不准进入的那些地方,他猜不出临诀会去哪里。

    因而在知道廉贞钻进这片林子后,傅绥义无反顾地跟了上来。野外如今危险无比,廉贞敢进来必定是有所依仗,而他,却是豁了命出去也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可傅绥却没想到,当他遭遇危险时,救下他的会是廉贞,更没想到,廉贞竟也不是凡人!

    看着他挥手间,白色流光将那头巨兽覆灭的样子,傅绥头一次对自己断了的腿生出怨恨。

    廉贞对傅绥的印象只是一个爱慕自己养父的凡人,见他遇险便顺手救了下来。并没有时时关注他的欲.望。此刻见那只花妖带来了临诀的消息,他想也不想就按着朱槿说的地方奔去。

    待他走后,朱槿看了傅绥一眼,随后收起树根,化出双足踩在地上,对徐辽道:“这里十分危险,你带少主回去。”

    不同于心中早就有所猜测的傅绥,徐辽对于临诀和朱槿的身份是半分都没有怀疑过的,刚刚见到朱槿的样子,早就被吓白了脸。闻言立刻愣愣地点头。

    傅绥却不肯。

    “等等,我要见义父!”

    朱槿闻言有些为难,摇头道:“不行,主人吩咐过,只让廉贞过去。”

    “就见一眼也不行吗?”傅绥坐直了身子,目光祈求地看向朱槿。

    朱槿也算是看着傅绥长大的,虽然对他长大后的举动颇为不喜,但到底念着他和主人的情分,犹豫了片刻,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见傅绥脸上忍不住露出惊讶和狂喜,他面上笑意盈盈,心里却冷漠地闪过一个念头,也好,这一次就让傅绥彻底死心。

    朱槿让徐辽先回去,自己则单手将轮椅连同坐在上面的傅绥一同托起,往来时的方向急速奔去,他狂奔时下半身依旧化出原型。

    傅绥只觉得眼前都变成了朦胧的光线,狂风呼呼往他面上扑打,等他停下来时,发现眼前已经换了个地方。

    苍翠葱郁的林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森昏暗的山谷,数不清的邪物在从山谷内往外狂奔,像是天灾来临时惊慌失措只能尽力往外逃离的动物。

    那些邪物四肢着地,从他身边风一般冲过时甚至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令他胃里又隐隐翻滚。

    朱槿:“你抬头看看。”

    傅绥只得抬头。结果就见到了那个他两个月来心心念念的人右手握剑,和廉贞一起浮在空中,联手对付一头化形无比巨大的邪魔,他们的身影在空中快得处处留下残影,眼花缭乱到傅绥只能靠着服色勉强分清谁是谁。

    他越看,心中的落差就越大,也越能明白他和廉贞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等到那二人携手杀了妖魔,从空中落下时,他几乎僵在原地,连脖子都忘了扭动。

    “你的修为还未彻底恢复,为何跑来击杀这头堪比鸣渊的邪魔?你难道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刚刚舒展了下筋骨,还没来得及歇口气,临诀就见廉贞皱着眉头说出了这句话。他嘴角微微一翘,连声音里都带着两分笑意,点头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才叫朱槿去寻你。你这不是来了么?”

    廉贞心里悬着的那股担心落地后,眉宇便舒缓了几分,只是语气还是很不赞同,“若是我不来呢?”或是来不了呢?

    临诀微微一笑,笃定道:“你回来的。一定会。”

    “你……”廉贞对上临诀的眼睛,一时就说不出话来了。临诀似乎有洞察人心的本事,从前他就说不过他,如今一颗心明明白白地偏向了他那边,就更不是他的对手。

    回想起和天庭众仙神分开时文曲对他说过的话,廉贞红着耳根,索性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能放下你不管。”

    临诀似乎完全没有料到廉贞会这么坦白,他面具下的双眸微微睁大,忽的一把攥住了廉贞的手,“你说的可是真的?”

    没有想到临诀会是这个反应,廉贞微微一怔,随即,他对上临诀的视线,看清了他眼底的忐忑和欣喜。原来这个人并不是什么都胜券在握,并不是什么都一清二楚,他也有不安的时候。这个发现让廉贞一直隐隐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下来,那种自打认识临诀以来似乎无所不在的不祥之感也烟消云散。

    他点头,镇重道:“只要你说的那句话还算数。”

    临诀眸子一转,顷刻间就明白了廉贞的意思,他哈哈大笑道:“行!我现在就去把神庙烧了,以后不当邪神了,跟你一起修仙去!”

    得了临诀这句话,廉贞的目光忍不住微微一弯,罕见地露出一个十足开心的笑容。

    临诀显然也十分高兴。连走路的步伐都透着一股往日里少有的轻松自在。

    他面对着廉贞倒退着走,目光一刻不停地盯在他脸上,走了几步后似乎心有所感,忽然转过身。

    一眼瞧见坐在轮椅上的傅绥,他上扬的嘴角便微微垂了下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临诀问完却不看他,而是将目光转向站在傅绥身边的朱槿。

    朱槿回道:“他非要见您一面,我就把他带过来了。”

    临诀握着长剑的右手换成了左手。他站着一动不动,但此刻任谁都能透过那张面具看到他仿佛皱起的眉头。

    傅绥的仪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打理过,此刻身上沾着泥土坐在轮椅上,失魂落魄的样子和站在临诀身边的廉贞形成鲜明的对比。

    临诀看了他几眼,难得没有当着廉贞和朱槿的面训斥他。而是对廉贞道:“我同他说会儿话,你且等我。”

    见廉贞点头,临诀手一挥,就将傅绥带到了好几里外的一座山上。

    彼时已是正午,山顶阳光灿烂,照着人身上发暖。

    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临诀,傅绥恍惚间以为这还是十年前,安全无忧的山野中,没有妖魔,没有仙神,更不会有如今的是是非非,而义父亲自带着他爬上山顶看日出,还会亲近地唤他“阿绥。”

    傅绥知道那一夜自己做错了,可直到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他心里其实一直都很清楚,以临诀的性子,他们之间绝不可能会拥有他梦寐以求的那种结果。

    然而现在,当临决站在他面前,毫无情绪地看着他时,他忽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恐慌,那种恐慌来得莫名其妙却真切无比,让他下意识就想转动轮椅离开此地,离开眼前这个令他魂牵梦萦的人。

    可是当双手按在轮椅柄上时,他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动。

    实在是,舍不得。

    “傅绥。”

    临决冷淡的声音像是一把冰,将傅绥从那种自我臆想中猛地冻醒过来。他抬起头,视线对上临决的面具。

    这是傅绥第一次见到临决用木制的面具,属于草木的温润气息笼在这个男人身上,竟让他有了一种对方此刻分外温和的错觉。

    “傅绥,你可知我当年为何要收养你?”

    傅绥一怔,他回想起那一夜临决对他说过的话,忐忑地回道:“因为,你觉得我很可怜?”

    临决嗤笑:“铸剑山庄收留的那些孩子哪个不可怜?怎么就你成了我的义子?怎么就你能继承山庄而其他人只是你的下属?”

    傅绥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潜意识里,他一直认为自己对于临决而言是特别的。一是临决亲自教养他长大,二是一直以来,临诀都对他分外包容,即使是他做出那种大逆不道之事,临诀也仅仅是打断了他的腿。可是现在……

    傅绥不安地捏了捏拳头。

    临诀却不管他此刻心中是何想法,直接问道:“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傅绥声音沙哑:“邪神。”方才临诀和廉贞的对话,他全听在耳里,自然没有漏掉临诀说出的这个词。可实际上,对于这种神鬼之说,他一片茫然。

    临诀三言两语间把邪神是什么以及他一直以来做的事说了一遍,而后在傅绥震惊复杂的目光中,告诉他,“我并不是那种好心到会去收留一个孤儿,并费心扶养长大的人,当年会收留你,完全是因为你那濒死的母亲用最后的寿元向我许了愿。”

    十二年前,傅绥的母亲病得只剩七天可活,却用自己的剩下的寿元向临决许愿,求他将傅绥抚养长大,并为他留下一份家业。

    仗着临决有求必应的誓约,那个贪心的女人用自己不到四天的寿元换了临诀十年的承诺,随后便撒手人寰。

    “整整十一年,就算是个死物也养出感情了。”更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

    原本临诀还想着,凡人寿命短,莫说是十几年,就算照应傅绥一世也不是不可能。可惜傅绥对他动了那种心思。临诀在震怒后思来想去,觉得罪魁祸首还在自己这张脸上,若不是这张脸十分好用,他早就毁了重造一张顺眼的了。

    傅绥没有想到临诀收养他的原因竟是这个,刹那间万般滋味涌上心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后,他才艰难地开口,“那……我生父……”

    临诀闻言略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还不知道?就是你身边的赵管事。”

    傅绥瞬间僵住,睁大眼睛盯着临决。

    临诀:“不信?凡人看不出来,但在我眼里,你们间血脉的联系浓到我想忽视都无法,不然你以为铸剑山庄前几年为何会将他招进来?还没多久就提了管事?”

    傅绥是真不知道。从他记事时起,就只有母亲带着他,后来生母离世,他流落街头不到一个月,就被临诀接走,压根不记得生父是什么模样。不过此刻经临诀解惑,他联系起赵管事平日里的所作所为,竟生出一种理所当然之感。

    两人说话间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临诀看了眼他们来时的方向,对他道:“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过了今日,只怕你再没有机会了。”

    傅绥蓦地按紧了轮椅的扶手,他抬头仰望着站在他面前的临诀,终于问出了他曾经想过无数遍的问题,“我和他,哪里不同了?”傅绥和临诀相处的这十年不是白过的,他的确不知道临诀的真实身份,但是对临诀的喜好、性情却无比了解。原本以他的认知,临诀永远不会钟情任何人,正是因为如此,那些年他才能忍耐下来,因为他心里清楚,没有任何人可以占有临诀,无论什么人,在临诀眼中都没有区别。

    可是现在,却多出来个廉贞!

    在看向廉贞时,临诀眼中缠绵的情意不像假的,这怎么可能,明明他们,才相识不到三月。

    临诀似乎不喜傅绥问出这个问题,他目光冷了些,扬起的嘴角带着几分讥诮。

    见此,傅绥似乎回到了一开始的时候,那股恐慌降临到他身上,几乎令他落荒而逃。

    临诀看着他道:“他是九重天上的神君,你是满身浊气的凡人,如何能比?”

    一句话解决了傅绥,临诀让一直躲在附近偷偷看戏的陈羡词送傅绥回去,自己则转身去找廉贞,可等他到了原地,却发现廉贞不见踪影。

    临诀看向默默守在那儿的朱槿,“人呢?”

    朱槿道:“在您带着傅绥离开时,一位神女忽然出现,带走了廉贞。”

    “神女?”临诀微微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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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临诀带着傅绥离开后,廉贞衣领上一滴不起眼的水珠突然散开层层灵光,那淡蓝色的波光柔和地聚成一团,落到地面时就成了一个身披蓝衣、温柔似水的美丽神女。

    正是水神曲素心。

    水可比花草树木更贴近自然,更何况曲素心是水神,真要隐藏起来就算是天帝也未必能察觉。因而从头到尾,临诀和朱槿都没有发现,水神曲素心竟化作一滴水珠,一直落在廉贞的衣领上。

    见到水神突然出现,站在廉贞不远处的朱槿惊得退后了半步。

    水神对这只小花妖似乎颇有好感,她冲她微微一笑,浑身上下就散开一股如水般温柔清凉的气息,“我与廉贞星君有话要说,待会儿就劳烦姑娘向你家主人解释几句了。”

    未等朱槿答应,曲素心就拉着廉贞离开了原地。

    自从那日文曲说话那番话后,曲素心就一直将他的叮嘱记在心里。等到廉贞和他们分开时,她就征得了廉贞的同意,将自己化作一滴水珠附在他的衣领上。因而从始至终,临诀和廉贞的一举一动,都被曲素心看在眼里。

    发现廉贞星君竟然与那个邪神相恋,曲素心震惊不已,但是惊讶过后,见到这二人目光接触时流转的情意,她又觉得一切理所应当。

    水神这一拉直接把廉贞拉到了百里之外,落在贯穿了大半个人间的天河旁。

    宽广的河面水流滔滔,水神身上的气息也不复柔和,而是随着这奔腾的河水变得强硬起来。

    “廉贞星君,有一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廉贞眉间微蹙,道:“你说。”

    曲素心直视着廉贞道:“我想问一句,您对极乐山神的评价,是否怀有私心?”那一日,从文曲的讲述中,曲素心就发现极乐山神跟她以往认为的那些邪神完全不同,他不伤害无辜、不制造灾祸、更不与魔为伍,除了剥夺凡人寿元这点,还真算不上是邪神。然而这到底是从廉贞嘴里说出来的,而不是他们亲眼所见的,因而在发现廉贞星君和极乐山神之间怀有私情后,曲素心就不由怀疑起了廉贞那一日所说的话,她其实和文曲一样信得过廉贞星君的品行,但是情爱使人盲目,万一廉贞因为私情,把坏的也看成了好的呢?

    她是水神,同时也是一个女人,她太清楚就算是仙神同样也会被情.欲左右,甚至因为寿元太长,阅历太多,一旦他们陷入情爱,后果将比凡人更为疯狂。

    听见曲素心的怀疑,廉贞并不怪罪,他自己也明白,此事对于他们而言,实在太过突然。沉吟片刻,他道:“我那天对你们说过的话,全是事实,没有增一分,亦没有减一条,倘使临诀品性不端,我绝不会将他引入天庭。”

    听到廉贞星君这么说,曲素心便放心了。她歉意道:“方才是我冲动了。”

    廉贞颔首道:“无碍。”

    曲素心看了一眼廉贞冷若冰霜的模样,忍不住心中好奇,接着问:“廉贞星君勿怪素心唐突,只是我实在是想问,您究竟为何会……”她这句话未说完,廉贞便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可惜他想了半天,竟回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动了心,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却已经深陷其中,脱不得身了。最后,他只好道:“也许,是被他多次舍命相救感动了。”

    曲素心微微一愣,这戏码实在老套,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啊!

    廉贞将临诀两次相救,以及往常相处时发生的事情挑着说了。他面上依旧清冷,可是说着说着,耳根却通红一片。

    曲素心见状,焉能不明白?

    她双手置于腹部,朝着廉贞施了一礼,“如此一来,我便能安心回天庭去了。”

    廉贞颔首还礼,随后便见水神周身涌起一道淡蓝色的透明水波,卷着她直上天庭。

    眼见水神离开,廉贞担心临诀久等,立刻掐了个术法回到相隔百里的那个地方……

    只是廉贞不知道,表面说着放心的曲素心其实并未完全放心,回到天庭后,她甚至没有去找文曲星君,反而先去了天书阁。

    天书阁内存放着天庭千万年来的珍贵典籍以及各种节日仙宴的记录,书卷之多浩如烟海。

    她提着裙摆踏上白玉阶梯,正要穿过天书阁那道素雅的大门时,迎面忽然走出来个一身铠甲、高大阳刚的神仙,正是骨将军许尧。

    许尧自从投了天庭阵营后立功无数,一上天就被封为天元大将军,手下除了原先那支鬼兵外,还统领天庭五万神兵,此时风头正热。

    曲素心和许尧只偶尔说过几次话,和这位同僚关系不冷不热,二人彼此点头打了个招呼,便彼此错开。

    许尧踩下两级阶梯后,忽然侧身看了一眼,见水神往记录天庭往年诸仙盛宴的地方去了,若有所思地回过身,他心道:幸好未雨绸缪多走了一步。

    天书阁中此刻冷冷清清,只有一个常年守门的童子。

    曲素心找到千年前极乐山神还未转为邪神那一年的仙宴记录,打开仔细查看。

    她并不是怀疑廉贞,而是觉得那个极乐山神十分蹊跷。廉贞星君虽然不是七星之首,也不像贪狼那样是主战的杀星,但他的修为偏偏是七星中最强的。因而在见到临诀与廉贞旗鼓相当的战力时,她心里就起了疑心。

    按理说,临诀只是个山神,还是品阶很低的山神,就算转为邪神后修为大涨,也不至于强到能与廉贞星君比肩的地步。

    她心中怀疑临诀的身份,因而回来后立刻就来调查。

    那道玉简滚开后,便是一幅千年前诸仙盛宴时记录的影像,曲素心找了好一会儿,就在心中疑心大起时,忽然看见仙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个身穿青色衣袍、带着面具的低级神明,她心头微微松懈,又查了其他记录,确保一切都和她见到的那个邪神完全一致,才彻底放下那点疑心。

    她心里摇头,真是想多了。

    她将翻动的典籍全都好好放回原位,脚步轻松地出了天书阁……

    而差不多同一时刻,朱槿收到了许尧发来的消息,其中只说了两件事,一是曲素心对临诀身份起疑,前往天书阁调查,他已抢先一步篡改了记录;二是经过多次试探,他已经找到了那个地方,只等临诀入天庭了。

    当朱槿看到水神对临诀的身份起疑前去调查时,险些吓得失态,待看清后面的内容时,又有些埋怨许尧诚心捉弄,但最后都成了赞叹,心道,这许尧不愧是主人看中的,动作就是快。

    待他看完后,那信件立刻灰飞烟灭,掐灭了任何可能泄露的可能。

    毁掉信件后,他抬头看向临诀的方向,见他和廉贞肩并肩慢慢走进了一片密林之中,默默收回了目光。

    而此时,之前被临诀派去护送傅绥陈羡词也回来了。

    他远远瞧了一眼临诀和廉贞的背影,小心地朝着朱槿挪近了一点,问道:“你说,庄主不会是和他来真的吧?”自从知道朱槿是男子后,陈羡词就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了,叫朱姐姐吧,人家是个男子,叫朱大哥吧,人家现在还穿着红裙,打扮得比以往更加美艳,任谁都不会相信这是个男的。

    闻言,朱槿冷冷睇他一眼,“你几时见庄主来真的了?”

    陈羡词欲言又止:“可是我见庄主看廉贞的眼神,明明就是……”

    朱槿明白陈羡词的意思,他微微一笑,殷红的唇瓣多一分太厚,减一分太薄,丰满美艳得恰到好处,“那是因为廉贞星君特殊,如果这份特殊性在你身上,相信庄主也愿意在你身上费心思。”

    陈羡词:…………

    发觉朱槿话里的意思,他摇拨浪鼓一般猛地晃了晃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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