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普通的吃货

    三军训练馆的拐角处, 赤司与齐木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 在少年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时，赤司才猛地反应过来，这么做有些失礼了。

    “抱歉, 我是赤司征十郎，刚入篮球部, 今天到三军报到。”

    说到篮球, 眼前蓝发少年眼睛亮了亮，握住赤司君伸上前的手。“你好，我是黑子哲也, 也是三军篮球部的成员。”

    “是吗？那么以后黑子君就请多指教了。”赤司挂上礼貌的笑容。

    黑子感受到掌心的手上薄薄的茧子，思绪有些飞散, 迟钝地点头。“嗯，请多指教。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啊, 再见。”赤司侧身让开, 看着黑子哲也消失在眼前。

    “看来也不是完全的没有存在感，如果一直看着他的话, 还是能注意到他的存在的。”

    【如果想要在兼顾球场上局势的情况下呢？】齐木反问道。

    赤司轻笑。“那还真是有些麻烦呢, 没想到在三军还能遇到这么有趣的人。”

    ……

    赤司去三军教练那里报到后，刚热身没多久, 就被叫了集合。新学期开始，要组织对练赛，看看经过一个暑假, 有谁有资格提升到二军的队伍里去。

    佐藤教练看着三军六十多人的庞大队伍，大多数都是懒散颓废的模样，他着重看向今天刚入部的其中一人，赤司征十郎。

    被一军切原教练点名要观察的人，明明是个刚转学过来，并且刚入部的小孩，难道在之前就被切原教练发现有什么特别的才能了吗？

    今天一军的队员也在遴选，剔除倒退的队员，因为一军的人比较少，今天就能完成遴选，相比三军要持续两天的对练赛，那边的比赛轻松，也不轻松。

    因为切原教练第二天才有空，所以他需要把赤司征十郎的对练赛往后调整。

    佐藤没有多想，打开点名册，把排在今天要考核的赤司换到了第二天，在第二天考核表内的人选了一个不出众的人移到了第一天，而这个被调换的人正是刚刚和赤司撞见的黑子哲也。

    被点到的人可以进行对抗赛，其余人可以在旁边热身，也可以围观。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围观，赤司也不例外，他想看看那个叫黑子哲也的少年的天赋和表现。

    佐藤拿着点名册，坐在球场外的软席上，怎么数怎么感觉少一个人。

    “怎么还少一个人？是谁没上场？”见全场无人应答，佐藤皱着眉翻开点名册。

    “井上。”

    “到。”

    ……

    “最后一个，黑子哲也？”

    “教练，我在这里。”高大的队友身后，举起一只纤弱的手。

    黑子的突然出现让队友都吓了一跳，佐藤只以为刚刚他站在队友身后，没有看到，所以摆了摆手，让他们准备开始。

    赤司和齐木笑看着这场闹剧，同时对黑子的能力升起了别样的兴趣。

    一个队友，对手，裁判都发觉不了的选手存在于球场上，会展开什么样的比赛，赤司很期待，齐木也很期待。

    一个期待奇特才能的发掘，一个期待看到完美能力的更多展现。

    不过赤司注定是要失望的，黑子除了在存在感上有这奇特的能力，不说传球，运球，投篮，灌篮，他竟然连半场球赛还没到，就已经气喘吁吁，跑不下去了。

    【嘛，存在感比普通人低，连体质也比普通人若上很多吗？】齐木看到此，也有些淡淡。他是向往普通，但是却不想做个同样引人注意的废柴，而且，现在仔细一看，这明显就是个被世界之力包裹，前期弱小，后期崛起的废柴主角啊。【太可惜了。】这种能力竟然嫁接在了主角的身上。

    “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了。”赤司转身向一边走去，做一些热身练习。

    【放弃了？】

    “怎么说呢，虽然他的体能不行，但是这个可以后天训练，让我在意的是，他既然知道自己存在感低这个特点，竟然没有试图去开发这种能力，而是一昧钻牛角尖在往不适合自己方向努力，让我有点失望。”赤司站上跑步机，带上呼吸器，开始锻炼肺活量和呼吸节奏。

    【并不是每个人都和赤司君一样，对自己对别人都有着初中的观察力，特别是面对自己时，往往难以发觉那些特别的东西，或许，他正需要像赤司君一样能看清道路的伯乐。】齐木推了推眼镜。

    明明跑步机开跑没多久，赤司就突然按挺了下来。等跑步机彻底停下后，他摘下呼吸器，看向远处球场上的黑子。

    “你很在意他？竟然想劝我去指导他。”

    【在意？算是吧，我比较好奇他的能力能开发到何种程度。】再议一个没有什么交集的主角？齐木没有那么闲，他只是在意那个能力而已。【怎么了？不行吗？】

    赤司勾起笑容，食指轻点跑步机的操控盘。

    “阿楠想要做的事我当然会帮忙，只不过现在的他还执着于自己的球路，等他陷入绝境了，我再去吧，这样会事半功倍。”

    【嘛，你随意就好。】齐木耸肩，表示无所谓，他只是想看看这个能力的能做到何种程度，什么时候都可以。

    第一天的对练，自然是以无人升入二军为结局。

    ……

    第二天一早，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赤司和齐木又在帝光门口遇到了绿间君，今天他手里的幸运物变成了一包色彩多样的水果糖，丝网包扎，很是精致。

    “绿间君，日安。”

    “日安，赤司君。”绿间快步走上前来，至赤司的身边站定。“昨天是篮球部统一考核，怎么样？赤司君已经成功升入二军了吧。”

    “并没有哦。”赤司微笑着说到。

    “哎？”说不会惊讶当然是不可能的，以赤司的实力，不说直升一军，升入二军是绝对的。

    赤司笑出了声。“绿间君未免太迟钝了一些，三军的普通队员可是很多的，昨天一天怎么可能测试得完。”

    绿间脸上浮现一抹嫣红，抬了抬眼镜掩饰自己的尴尬。“是我大意了，那么赤司君是今天考核？我会向教练申请去观看的。”

    “欢迎之至。”

    “啊，对了。”绿间停下脚步，抬起手中的糖果包。“虽然是今天的幸运物，但是这个包装有点太多了，赤司君要来几个吗？”

    【赤司君既然喜欢咖啡果冻，也会喜欢糖果甜食之类的吧。】绿间君。

    【并不！】赤司君。

    【当然！】齐木君。

    “绿间君，多谢好意，但是我是咸……”赤司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摆手准备拒绝，却在这一刻顿住了身体，下一秒，身体便被齐木接受了，被挤回身体里的赤司沉默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从绿间那里拿过几个糖果。

    【那我就意思一下就好了，多谢了，绿间君。】齐木郑重道谢，再一次觉得绿间君是个小天使。碍于人设关系，赤司君是不可能在家里经常买甜食这种东西的，那天晚上的咖啡果冻完全就是个糖衣炮弹！在学校里，还没人了解赤司君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建立太多固定的人设比较好。

    “啊，不用谢。”绿间被赤司的神转折给弄糊涂了，楞楞地看赤司把糖果放进衣服外的口袋。

    【赤司君难道说就是传说中的口嫌体正直？！emmmm……好吧，这样的赤司君，我不讨厌。】或者说，很喜欢？

    齐木收好糖果的下一秒，就重新把身体交还给了赤司，赤司感觉到衣服口袋里微不足道的中两千，强笑着对绿间道。“绿间君，我们还是快点回教室吧，第一节课就快开始了。”

    “好的。”

    ……

    两天下来，绿间算是明白了赤司是个学霸的事实。

    坐在后排靠窗的他很喜欢看着窗外的操场，一开始绿间以为他是太喜欢篮球了，所以在看别的班的体育课，后来发觉不是这样，赤司君似乎有时候似乎在自言自语？有微微无奈的模样，有轻笑出声的时候，似乎有所有人都看不见的东西在和赤司君对话。

    想到这里，绿间打了个寒战。

    赤司君就算每节课都是这样走神的状态，然而在上课的问题回答上，还是作业习题上，都没有出过错，这是绿间也十分惊叹的一点，也让他明白，赤司君是个上课即使不听也能满分的全才。

    对赤司君来说，认真翻阅一下书籍就能学会的知识点，无需浪费时间在这上面，与其认真听这些已经会了的东西，不如回想金融上的知识难题，和阿楠交谈某个推理书籍。

    课程无聊，时间自然就过得飞快。有了中午的咖啡果冻，齐木一时间忘记了赤司外套口袋里的糖果。

    下午3点，所有课程的结束，部活的开始。

    赤司和绿间依旧在昨天的地方分别，只是这次绿间的脚步却有些匆忙。

    “赤司君，等我去和教练申请一下，就来看你的比赛。”

    比起绿间的急迫，赤司倒是显得从容，似乎等会儿的第二场比赛人员不是他一样。“那么我会慢点结束，等绿间君来的。”

    慢点结束，在一般人嘴里可笑的对话，在赤司君最终说出来便觉得理所当然。

    绿间郑重地点头，走远。

    到达三军训练馆的赤司先去更衣室换了黑色无袖运动衣，套上黑色的护腕来到篮球馆时，发现今天的三军队员们都很兴奋焦虑，特别是今天将要比赛的另一半人。

    【啊，是入学日那天在门外偷窥的教练。】齐木凭借心灵感应首先发现了异常。

    赤司向着教练席看去，昨天只坐着佐藤一人的偌大软席上，如今又多了一个人。正是入学日那天一军球馆外的男人，比起那天的西装革履，今天的他换上了一件休闲的运动套装，更像是一个教练了。

    切原教练和赤司目光相触短短三秒后，两个都移开了目光，看向别处。

    【征十郎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可以说那天见面就预想到了这种情况。”赤司的这份淡然在嘈杂的三军中十分突兀，导致有人暗地里啐了一声：装模作样。

    佐藤看时间到了，人也齐全了，拍了拍手道。“根据昨天的名单，第一组先开始。”

    佐藤并没有解释说明一军教练切原的来意，只是草草宣布开始对练。

    大概是怀着期待的心情吧，第一组的人相比于昨天的人上场更有精气神了一些。只不过，虚有其表终究是徒劳，上场前表现得再如何，上场后的水平还是那个样子。

    因为下一场就是赤司的局，赤司只扫了一眼，就去热身了，对于队友的孤立讨论，表现得若无其事。

    赤司从不需要和弱者为伍。

    【今天就是待在三军的最后一天了吧。】齐木理所当然地说道。

    他的这份直接让赤司笑出了声。“阿楠似乎对我很有信心。”

    【难道不是吗？三军内，除了黑子哲也有趣些，还有什么值得一军教练大驾来三军的呢？】

    “我可以认为阿楠是在夸我吗？”赤司用毛巾擦去热身后，身上出的一抹薄汗。

    【随你怎么想吧。】（就算我说不是，任性如你也会认为这是夸奖吧。）

    因为水平相差无几，第一场比赛倒是进行的不快不慢，不过，绿间君还是没有来。这也难怪，想要找教练请假，但是教练却在三军。恐怕，现在的绿间正处于逃不逃训练的纠结当中吧。

    时间不等人，第一场的比赛算是结束了，他们期盼的看向教练席，等到的却只有佐藤敷衍地点头。

    “下一组。”

    赤司跟着队友一起上场，习惯性走到控球后卫的位置，这是个不利于夺分表现自己的位置，其队友现在可以说是内心偷笑也不为过。

    倒是一军教练切原不知道是一个姿势做累了还是什么，稍稍挺直了腰背，双手环胸，翘起了腿。

    【赤司君，绿间君他们来了。】拥有心灵感应的齐木先一步发现了来者。

    齐木话音落下没多久，三军篮球馆的门口就出现了一个人，他来的动静很小，除了赤司和齐木，没有几个人发现了他。

    【你刚刚说，他们？】赤司与齐木的对话还没结束，门口便传来青峰大嗓门的声音。

    “绿间！！一个人偷跑实在是太无耻了！我和紫原差点被队长抓住！”

    “绿间，我要吃糖！”

    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三人打断了比赛的开始，也让三军的人沸腾了起来。

    “一军的副队长绿间，还有青峰，紫原！”

    “他们怎么会来三军？”

    “一军的教练和队员都来三军了，这是怎么回事？”

    切原教练皱着眉抬了抬眼镜，看着门口忘我打闹的三人，怒斥道。“绿间！青峰！紫原！”

    “教练！！”本以为今天教练不在，只要逃过虹村队长那里就行的三人呆住了，乖乖走至他的身后。

    切原可不会在这种时候训斥他们，向佐藤点头示意，继续开始。

    【哎呀，可怜的绿间君。】齐木似感慨，似无奈地说道。

    赤司没有发表什么言论，因为比赛已经开始了。

    因为是后卫，赤司并没有抢球权，或许是因为他们这队已经有了一个赤司征十郎了，其他成员可以说弱到了一个点，球一开场就被对方抢了过去。

    对方的大前锋拿到球，一眼扫到了队伍中看起来矮小柔弱的赤司，直接带着球向着赤司突入而去。

    在和赤司错身而过的那一刹，这位大前锋笑了。这第一分，未免太好拿了些。

    但是，下一刻，他便感觉手里的球没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赤司已经拦截了他的球，扬长而去。

    “哈哈，这个蠢货。”场下，青峰肆无忌惮的笑声格外刺耳。

    这第一球在围观的众人眼里完全成了赤司的个人秀，截取到球的赤司完全没有把球交给队友的想法，就算三个人突围他，也能安全带球过人。随后典型的三步投篮，一击及中。

    先一步得分，不但没有得到队友的欢呼，反而被抱怨了。

    “你不是控球后卫吗？！既然截取到球了，为什么不传给我！”赤司队里的大小前锋围在赤司身前，皱眉询问道。

    对于这些质问，赤司没有生气，反而微微一笑，但是吐出来的话却让这几人遍体生寒。

    “当然是因为我在开场前就已经计算过了，你们没有进球的可能，与其浪费时间给你们练习投球，不如我自己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把球给你们的打算。”

    控球后卫是要把自己夺得的球传给有可能得分的队员的，既然在场队友没有一个人有得分的可能，那，还需要传什么球呢？

    【啧啧啧，征十郎，你知道吗，你刚才的那些完全像一部动漫里的反派一样，如果征十郎是个反派的话，恐怕是最吸引人的反派。】刚刚的那些话，嗯，有点帅。

    赤司掠过几人，笑着回到。【姑且就算是你对我的另类夸奖吧。】

    接下来的上半局和下半局篮球赛完全变成了赤司的个人秀场，对手，队友，完全成为了其背景色，像是一个个拦截道，毫无压力就能跨越而过，拿到了，一分，两分，三分……

    这场对抗赛彻底让围观的三军失去了声音，这时候，一军教练为什么而来，再怎么蠢也应该明白了。

    赤司一方的得分以比0彻底碾压对方，但是下场后，除了赤司，竟然无一人是笑着下场的，近距离感受与天才之间的差距，是可悲的。

    一直坐在教练席上的切原教练站起身来，向着下场的赤司喊道。

    “赤司君，是吧？可以出来和我谈一下吗？”

    看着赤司向切原教练走去，其身后的三军淡淡地说道：“又是一个从三军直升入一军的怪物。”

    是的，怪物。切原教练身边，那些拥有出色才能而从他们当中脱颖而出，甚至稳稳站立在一军当中的人，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难道不是怪物吗？

    齐木暗自点头。【嗯嗯，一群怪物。】

    【阿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

    切原教练和赤司君说了短短几句话便走了，而说的那些无非是让他明天直接去一军的消息。

    让人意外的是，切原走时竟然没有带上这三个逃训出来的绿，黑，紫。反而就这么无视他们回去了。

    比赛还是要继续的，绿间带着他们到一边去谈话了，反倒是青峰，似乎是在三军中看到了谁，兴冲冲地走了。

    绿间看着比自己矮上许多，却实力惊人的好友，笑着祝贺道。“恭喜你正式加入一军，赤司君。”

    “实力所至。”赤司的这句话倒是一点也不谦虚。

    看起来懒洋洋的紫原一如往常耷拉着眼睛，慢吞吞祝贺道。“恭喜。”

    “谢谢。”

    “不过以后就要在一起训练了，真是可怕啊，赤司君。”紫原打着哈欠说道，眼角挤出的泪水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害怕的样子。

    赤司礼貌地回以微笑。“说笑了，紫原君。”

    因为一军还有事情要忙，绿间丢下青峰和紫原离开了，青峰不知道和谁去会谈了，倒是只剩下赤司和紫原两个人。

    因为直升上一军，赤司也不准备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回到更衣室换衣服准备回去，只是没想到紫原这个大型跟宠跟上了他。

    赤司保持着漠视的态度，换上衣服，却意外抖落绿间给的那几颗糖果。

    赤司看见，紫原的眼睛亮了。

    “啊，绿间怎么也不肯分我一颗的糖果。”

    赤司看着滚落在板凳上的糖果几秒，笑着捡起来，递给了紫原。“紫原君想吃的话，就拿去吧。”

    【！！！！！！】齐木君。

    “啊，赤仔你是好人。”紫原接过那四五个精致的糖果，直接剥开吞了下去，齐木想阻止也已经晚了。

    【啊，突然发现了一个好的绿间物品回收器。】赤司笑。

    作者有话要说： 久违的二合一，这两天弄论文作业，没时间二更，不过也有努力多写1千字，么么哒各位支持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