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普通的恶意

    作者有话要说： 早上去挂了水，晚了点，抱歉

    fate快结束了，我还是更喜欢Rider的Cp组

    虽然不是多寒冷的时节, 但是冬木市的夜晚还是很冷的, 一人两个英灵真的能从盘山公路走30公里回道市中心吗？

    答案是，不可能的。

    才刚走下山脚, 韦伯强烈的生物钟已经让他昏昏欲睡了, 说到底, 韦伯还是个比齐木小上2岁，正正经经的未成年。15岁的男孩还是成长期的时段，睡眠也是很重要的。

    伊斯坎大帝带着他出来时已经是夜晚10点左右了, 11点多准时睡觉的韦伯已经开始走路摇摇晃晃, 神智不清。

    伊斯坎在他又一次快要扑向大地的怀抱时，大手一捞，瘦弱的韦伯就到了他宽厚的背上。

    “……唔，怎么了？”被一把捞起的韦伯强睁开眼睛, 抬起头，想要看看刚刚的天旋地转是怎么一回事，却被身后宽大的大手拍了拍屁股。

    “没事，到了, 睡吧，小兄弟。”

    “是吗……晚安……”对于伊斯坎的话, 韦伯深信不疑, 一头倒在对方的颈窝，睡着了，只觉得今晚的床有些硬了，嘟囔着抱怨道。“床好硬, Rider，明天我们去重新买一张床吧。”

    说着，还颇为不满地拍了拍身下“床垫”。“床垫”伊斯坎也没有气恼，反而朗声大笑。

    “买床垫可以啊，但是小兄弟你身上的钱好像有些不够了啊。”

    “这都是怪谁！”韦伯嘟囔道。“不过没事……抱紧齐木君的大腿，有饭吃……”

    “哈哈哈……”

    跟在他们身后的迪卢木多眼神微妙地看着这一堆主从。

    【在我的面前这么正大光明地说要去坑我的master，是我这个电灯泡的瓦数不够吗？】

    没过多久，韦伯在伊斯坎的背上算是彻底睡着了，除了微小的呼吸声，便没有了声音，连梦话都没有，安静的很。

    伊斯坎掂了掂背上没什么重量的人，轻笑一声。“连睡觉都这么安静，就和个女娃娃一样，哪像本王行军那几年，一到夜晚，满帐篷的呼噜声。”

    迪卢木多失笑，显然也想到了生前的一些事情。又想到了自己master改变形体的能力，一时间真不知道该不该反驳这些瘦弱的御主和女娃娃一样。

    “这些话，你别和我的master说，虽然他是能变成女生，但是不会愿意听到像女人这种话。”

    “当然了，我还不想在没征服你们之前，先被一个小娃娃掀翻了。”

    想到齐木可怕的破坏力，两位英灵皆朗声大笑，然后又诡异的沉默。

    “迪卢木多，本王问你一个问题。”

    “嗯？什么？”

    “在王之酒宴上，你说过，拿到圣杯后，你会把它给齐木小子，如果真的要许愿的话，会和本王一样希望想要一个实体跟在齐木小子身边，但是我看，他想要圣杯的想法可没有那么单纯的是为了许愿，本王有一个直觉，他会离开这里，是个圣杯也无法到达的地方，你又该怎么办？”

    迪卢木多被他这么一问，也愣住了，渐渐停下了脚步。

    伊斯坎也慢半步停了下来，转头头来，路灯下，沉浸在黑暗中的脸似笑非笑，到不像是平常的征服王。不过迪卢木多知道，这是因为他们善意搭救韦伯，伊斯坎所赋予的善意提醒，征服王之所以能靠一身蛮力和一团军队征服世界，不得不说，有时候他的直觉挺准的，所想的也很多。

    “怎么了？不走了？”

    “不，你说的对，我是该考虑一下了，在被召唤之前我并不了解master的任何事情，我如果想要跟在master身边，就要做好考虑了。”

    伊斯坎咧嘴一笑，在灯光下看，倒显得有些狰狞可怖了，还好韦伯在他背后，不然迷迷糊糊看到，一定是被吓醒的结果。

    “快走吧。”

    “嗯。”迪卢木多刚一跨步，就被伊斯坎一个巴掌扇了个踉跄。

    伊斯坎大帝一脸不满。“怎么？走了一点路就忘记自己是个英灵了吗？赶快走！！”

    迪卢木多愣了一下，失笑出声，紧接着英灵化消失在两人面前。

    “那我就先回去了，希望明早的早餐你们还赶得上。”

    “不要小瞧本王的脚力！”伊斯坎刚一吼完，就被身后的纤细小手一把拍在了脸上。

    “Rider……声音小一点……”

    “哦。”

    就这样，曾经差点统治世界的征服王就这么憋屈地背着一个小男孩儿走在回家的路上，没有同伴能同他一起畅聊，不过他也不需要有人来陪他聊天，如果真来了这么个人，指不定又要被背后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扇巴掌说吵了。

    寂静的夜里，虫鸣，车子的呼啸声都远去，留下的声音，只有背后清淡的呼吸声。

    “等本王得到实体征服世界的时候，就把你也带上吧，一定会更有趣……”

    ……

    【master……你究竟来自哪里，以后我又该去哪里找你呢？】

    齐木猛地一睁开眼，侧过头去，看到的就是宽大的床前，低头坐卧着的黑发英灵。

    齐木睡觉不喜欢拉窗帘，此时月光透照进来，倒是让他有些明白迪卢木多就算没有泪痣，也让众多女人为之迷恋的地方。

    这个男人清晖如月，又隐忍克制……所以，才在被他发现后，立马装睡！

    齐木卷着被子挪到了另一边的床侧，伸手拿过杯子喝了口水。房间里的柜门悄然打开，一床被子悄然落在了大床的另一侧，铺了个整齐。

    【限你在十秒钟爬上来睡觉，或者我直接把你搬上来。】

    刚刚还在床下装睡的男人倒是面不改色具现化出一身睡衣，翻身上了床，正面仰躺，双目合闭，如果不是看到了他黑暗中略有些色深的耳朵，齐木还真的以为，他真的从一个流传于世的英雄变成了一个厚脸皮了。

    （到底是谁教他的呢……）

    齐木想着，也合上被子睡了。

    ……

    花丛中，身穿绿色皮甲的黑发英灵卧倒在此处，血液侵染了每一朵娇艳的花朵，却依旧无法比过他眼角泪痣的诱人光彩，尽管生命芳华即将流尽，这颗泪痣却依旧不会淡去，男人的眼中盛着一汪淡淡的忧愁，似乎就在透过茫茫天空，凝望着自己。

    （啊，又是这个梦啊，果然应该把他赶出去，而不是留他上床睡觉的。）

    齐木的视线里除了黑发的男子，倒是看不见其他东西，甚至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但是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像是个旁观者，又不像是个旁观者，

    他似乎伸手就能接入改变这个将死男人的命运，却又潜意识告诉自己，不能去改变。

    （迪卢木多。）

    心底的轻声呢喃似乎打破了这个凄美的世界，齐木终于在这个梦境中看到些不一样又很不爽的东西。

    主座之上，一男一女订下婚约，粗旷的男人似有情谊，女子却没有那份情，只痴痴的看着大堂下欢聚庆祝的模样，或者说，痴痴地看着下面的某个人。

    齐木站在她身侧看着，当然知道她看着的是谁。

    “下面那个眼角有泪痣男子是谁？”

    她身边的侍女附耳过去，悄声说到。

    “他是费欧纳骑士团最英勇的骑士……”

    （迪卢木多。）“迪卢木多。”齐木几乎和侍女同声说道。

    堂下和兄弟们一起喝酒庆祝的迪卢木多不知道是明锐地听到了侍女唤他名字的声音，还是注意到了公主赤，裸裸的目光，抑或是……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王座之上。

    却除了自己的团长，未来的团长夫人，侍女，再看不见其他东西。

    齐木见他目光搜索着，却不知道在搜索着什么。

    一垂眸，再一眨眼，眼前的场景又换了。

    黑沉的夜色下，城堡的犄角里，少女捧着黑发骑士迪卢木多的脸，强吻了上去。

    齐木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内心有所波动，又似没有波动，很玄妙的感觉，但齐木可以肯定，这不是他的感受。

    这种感觉，就像是：我创造了完美的你，却发现残破的你才是最美的，想要毁掉你。

    这是一种上帝，世界的感觉。

    “吾爱，求你推翻这不幸的婚姻，带我逃出这个地方，逃到比大地的尽头更遥远的地方。”

    齐木看过关于迪卢木多的传记知道，迪卢木多身负一个诅咒，不能拒绝女人的任何要求。

    被公主的强吻所惊住的迪卢木多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略有些失神的目光又似乎透过她看到了谁，嘴唇张张合合，只差吐露出最后一个字。

    “好。”

    （哎……真是狼狈啊。）

    齐木知道，这不是单纯的梦境，所以，既然看不爽的话，就去改变吧。

    他踏步上前，虽然潜意识不让他上前，但齐木还是一点点抽离了那种玄妙的感觉，走至两人身前。

    【迪卢木多。】

    迪卢木多愣怔地抬起头，格拉尼亚公主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略微强硬地掰回男人的脸，让他的视线重新看回自己。

    “你在看什么？迪卢木多，回应我刚才的请求，拜托你别拒绝我。”

    “我，看到了一个人。”迪卢木多轻声回答了她的问题。“我……”

    【迪卢木多，从现在开始，我给予你拒绝的权利！】

    “我不能带你走，我不能背叛我的master。”

    离奇的梦境终于破碎，徒留下站立着的齐木，和呆坐在地上的迪卢木多。

    “master？”

    迪卢木多看着眼前冷着脸站在面前的齐木，神情恍然。

    齐木一手握着不断想从他手中挣脱的黑色意念，皱眉看着脚下略有些狼狈的男人。手一用力捏散了手中残留的一缕意志。

    【啧，竟然连吃东西都吃不干净，竟然还残留了一点，是来恶心我的吗？】

    “master？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什么事，只是有一件事，你需要知道。】

    “什么？”

    【我现在很不高兴，梦该醒了。】

    齐木抬起脚，狠狠踹了出去。

    明明梦中被踹中的是脸，迪卢木多却感觉腰腹一痛，紧接着就滚下了床，砰地砸到了地板上。

    动静之大，让整个别墅的人都醒了。甚至连几个小时前刚被伊斯坎大帝背回来的韦伯也被吓的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地震了？”

    伊斯坎大手一揽，把他带回了床上。“别吵，本王还要再睡一会儿！”

    韦伯看了看窗外明晃晃的天，摇了摇他的手臂。

    “已经大早上了，Rider，快起来了！”

    伊斯坎一把把他压在身下，怒目道。“昨晚本王走了一晚上的路，你在不安分一点，我马上把你给操了！”

    缺少睡眠的伊斯坎毕竟是个军痞子，说起话来没羞没臊，不过效果不错，韦伯立马安静如鸡。

    另一边远坂时臣和肯尼斯倒是趁此直接起床了，其实也是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听动静，似乎是主卧传来的，所以他们更想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主卧这里，迪卢木多愣怔地坐在地板上，仰头看着坐在床上的齐木。

    “master……”

    【嗯，在呢。】

    “那个，刚刚。”

    【没错，我把你踹下来的，从今晚开始，打地铺，离我的床，3米远！】

    面对强势起来的master，迪卢木多也只能和韦伯一样安静如鸡，默默捧床单，打地铺。

    等齐木和迪卢木多下楼时，除了骑兵一组没有到，其他三人全都齐聚到了餐厅。肯尼斯刚想开口日常嘴贱一句。就听齐木坐下，一掷筷子说道。

    【吃饭。】

    简单明了，不想在饭桌上听到什么，也不想边说话边吃饭。

    齐木一人霸占整条长沙发，霸占了电视，而肯尼斯和远坂时臣难得和谐地在下象棋，十分的古怪。

    这就是伊斯坎大帝和韦伯起来时看到的画面。韦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往沙发上一坐，揉了揉双脚。

    【这是怎么了？】齐木虽然心情不太好，但是还不会牵扯到其他人身上，见韦伯今天不对劲，便询问到。

    韦伯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脚底板，半吊子魔术师的他毕竟是个远程法师，就算是只走了一条山的公路，也让他脚底生痛。

    “昨晚我们碰到Saber了，莫名其妙上来就让我们交出爱丽丝菲尔，结果把Rider的车砍坏了，结果昨晚我们只能走回来了，对了，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走回来的吗？难怪我的脚这么痛。”

    韦伯揉着脚，刚一说完，所有人都安静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不对的太多了，小兄弟。”伊斯坎抬手盖在了韦伯的头顶。“发生大事了啊……”

    韦伯先是一愣，脑袋立刻变得聪明起来。“爱丽丝菲尔被抓走了，那么圣杯也要被召唤了？是谁做的，Saber组已经被淘汰了吗……”

    【现在明面上剩余的参战者，有我，韦伯，远坂时臣，爱丽丝菲尔。Saber组是做不到贼喊捉贼，没事找事的，远坂在我们这里，韦伯也才刚出去没多久，我也在家里，那么，是谁抢走了爱丽丝菲尔就很明显了。】

    “言峰绮礼。”远坂时臣低声说到。“没想到，在失去了我的束缚后，他的行动速度如此之快。”

    “可是，Saber怎么会认为是我们把爱丽丝菲尔抢走的啊。”韦伯眉眼里满是纠结。

    齐木转头看向远坂时臣。【这个就要问远坂家主了，远坂家的秘术里，是不是有一种能混淆人视觉的魔术，比如变成另一个人。】

    远坂点了点头。“没错，是有，不过，吉尔伽美什竟然会去做这些事吗？”

    【这就看这两人兴致有多高了。】齐木点了点手中的遥控器。

    【言峰绮礼这一笔也真是厉害，他不想看到联盟的现状，又为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先是作为联盟方绑架了同盟的爱丽丝菲尔，让Saber等人认为是Rider所做。就算 Saber临时反应过来不是Rider了，也已经毁坏了他的宝具。作为和韦伯同盟的我一定会有所疑问，然后知道爱丽丝菲尔被抓，心生怀疑，同盟破裂……】

    “那么现在圣杯战明面上是只剩下韦伯，你，言峰绮礼了是吗？”肯尼斯皱着眉询问到。

    【不，还有一个人。】

    除了几个知情的，其余众人的目光都看向齐木，不明白他说的还有谁。

    【Saber的御主并不是爱丽丝菲尔，她是代理御主，真的御主，是被爱因斯贝伦堡招安的卫宫切嗣。】

    “嘶……”韦伯三人倒吸了一口气，想到了卫宫切嗣残忍的手段，都无端有些畏惧。

    远坂食指轻点手下的象棋盘，思索到。“现在卫宫切嗣一定在四处找爱丽丝菲尔，他从Saber那里得到的情报，一定会排除Rider组的嫌疑，但是并不代表他接下来第一个要下手的不是韦伯，不知道他有没有意识到言峰绮礼还在这个圣杯战，如果他推测言峰绮礼已经被排除了这个圣杯战，那，齐木你就麻烦了……”

    是的，一切如远坂时臣所说，在让Saber去追Rider之后，卫宫切嗣就直觉性觉得哪里不对劲，除了不知道齐木的的据点以外，无论是间桐家，远坂家他都去过，除了远坂家书房地毯上那一滩早已干涸的血迹，一无所获。

    在他脑海中，如果Rider不是，远坂恐怕也已经凶多吉少，言峰绮礼早就被排除在圣杯战之后，唯一有可能抢走爱丽丝菲尔德，只有齐木了。

    所以齐木无端的又背起了黑锅，事实告诉他，就算不出去浪，安安分分呆在家里，还是有一大堆人惦记着他，比如说，吉尔伽美什。

    经过远坂时臣这么一分析，齐木的心情更不好了，具体可以从哪里看出来，就看韦伯坐在他身边瑟瑟发抖的模样就可以了，背对着所有人的齐木难得一次露出了恶魔般黑沉的表情，嘴角略微上扬，很是可怖。

    【韦伯。】

    “是！”被叫到名字的韦伯，脚也不敢揉了，甚至不敢发抖了，立马像个乖巧学生一样直挺挺地坐好。

    【我们，来演一出戏如何？】

    “哎？什么戏？”

    【自相残杀，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要小心了，不然受个重伤还是有可能的。】

    韦伯哭丧着脸想要拒绝，然而明面上活着的御主英灵只有他和Rider了，这件事，还真的拒绝不能。

    ……

    在魔法师生前躲藏建造魔术工坊的地下水道空洞里，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在闪耀着红光，被言峰绮礼劫持了爱丽丝菲尔就躺卧在其中，因为容器被逐渐填满，渐渐失去技能，她连坐起来都十分的困难。

    爱丽丝菲尔面前还站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言峰绮礼，她的脖颈上有一圈红色的勒痕，不难看出两人之间刚刚爆发过一起争执。

    “切嗣看懂了你，你却无法看懂切嗣，因为你无法理解他的悲愿。”

    “我无法理解他？那么他的悲愿又是什么？”

    “无所谓告诉你吧。”爱丽丝菲尔抬起头，笑看着眼前空洞可悲的男人。“切嗣的愿望是没有战争和流血，世界的和平。”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言峰绮礼的手腕再次掐上她的脖颈，扭断致死。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参加圣杯战的理由和愿望！卫宫切嗣……”言峰绮礼松开了手中的女人，任她卧倒在这赃物的地面，一步步离开，去准备他接下来的大典。

    而在众人所不知的地方，圣杯的内部，爱丽丝菲尔在死后终于到达了此处，然而，却是她所想的那般，圣杯之内黑色的泥水淹没了她的身体，一点点拖拽着她进入了恶的世界。她的头顶之上，一轮黑色中隐现血色的圆洞俯瞰这黑色的世界，看着她被黑泥吞没直至最后一个指尖。

    【圣杯之内为何是这种模样，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啊，是了，要把他也吞没，不然，我们都会消失。为了存在，为了相伴，无法选择，不会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