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令人回味的气质

    冷枫的一举一动，依旧倨傲冷淡，自他坐在那开始，就没有看过她一眼。直到许愿忍不住加入为歌者欢呼的阵营，不断拍手叫好，冷枫的视线终于落在她身上，许愿对他展露出灿烂的笑颜，还比了个很好笑可爱的加油的手势。

    八点钟，冷枫在这家酒吧的工作结束了，和另两个歌手告别，许愿跑到他身旁，称赞道：“你唱的真好，我都忍不住想点歌了，有机会，我们一起去唱KTV啊？”

    “我姐叫你来的？”冷枫问。

    “她说你在这工作，我就来看你啦。”

    “多管闲事。”他冷冷地说着往外面走。

    许愿跟在他身后兴奋地追道：“我赞美你唱的好，你怎么不说谢谢？”

    “你以后不要来了。”

    “为什么？”

    “不习惯。”

    “你还是像上学时候一样不待见我。我又没说以后再来……”她大跨步赶到他身侧，打量着他的反应，轻轻一笑，“不过，我确实打算以后晚上没什么事情就来这里听听歌，环境不错嘛。”

    冷枫不悦地瞥她一眼，又加快脚步。许愿紧跟不舍继续道：“你八点半还有一个酒吧要唱对吧，哪家酒吧，带上我啊！”

    “回家睡觉去吧。”

    “可是我不困。”

    走出酒吧，冷枫上了自己的摩托，不理会她的申请，径自离去，许愿叫道：“带我去一下能怎么样！”

    恰巧迎面来一辆出租，立刻招手跳上去：“司机师傅，跟着那辆摩托！”

    于是硬是跟到第二家酒吧，冷枫不耐烦又没办法，便随她跟进去，并让人帮她安排就近的位置。帮她安排座位的男人满眼含笑地说：“枫子，这女孩是你什么人啊，没见过啊这个美女！”

    冷枫不屑地说：“一个中学同学，今天碰到的。”

    “哦！”那人对许愿笑道：“枫子的同学你好，我是冷枫的好哥们儿，邵帅，本酒吧的老板！”他伸出手。

    许愿和他握了握手：“我叫许愿。”

    邵帅露出温柔迷人的表情说：“许姑娘的手又细又滑，脸蛋也漂亮，有男朋友吗？”

    “还没有。”

    “那太好了，我目前也单身，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打成一片。”

    冷枫瞪他一眼，骂道：“别乱搞了，小心哪天搞死自己。”

    邵帅两眼一翻，发牢骚道：“你小子就爱拆我的台。”

    许愿呵呵地笑。

    冷枫在朋友的酒吧里比在靓子河酒吧更放得开，并且，多了一份轻松快乐。邵帅说，他的酒吧舞台灯光最炫最棒，就是为冷枫打造的。

    “枫子是不是很帅？”他问许愿。

    许愿点头说：“他是我见过的最帅的男生。不单样貌，还有气质，我记得当年读书时，一些女生总是在很早来到学校，然后在走廊的窗口专注地等待冷枫出现，在他从学校大门穿过那条长长的甬道走进教学楼的几分钟，一定会有人因为看他看得太出神而像被点了穴一样。他就是散发着一种很令人回味的气质，这才是最要命的！”

    邵帅咧嘴道：“你就是那些被点穴的女生之一吧？”

    “我？我才不用哩！”许愿骄傲得意地说：“因为我每天都和冷枫坐在一起，先是两年同桌，后是一年前后桌，说真的，别人都羡慕我，我是唯一和他做过同桌的女生，除了我，冷枫其他同桌都是男生。”

    许愿喝着饮料，酒吧里的温度令她脸上泛起淡淡的绯红，望着台上的冷枫不自觉地娇笑。她一直等，等到十点冷枫下班，他走下台，她递给他一杯饮料，“润润喉咙吧，唱这么久，一定有口渴。”

    但冷枫还没来得及接她的饮料，旁桌的客人就叫他过去喝酒，冷枫直接坐到那桌干杯去了。

    那一桌宾主尽管，灌了冷枫好多杯，许愿有点替他担忧，邵帅见她紧张，安慰她：“没事，能喝着呢，干这么多年酒量早练出来了。让他陪三桌酒，再来跟我喝，都是我先醉。”

    “真的吗，那么厉害？”

    “嗯。”邵帅好笑道：“过去他是不陪酒的，唱完歌牛逼哄哄地下台，谁叫都不理，自从我开了酒吧，哥们儿就放下身段给我陪酒揽客了，够仗义。”

    许愿把弄着杯里的吸管，看看手机时间，一口气将饮料喝干。

    过了一阵子，冷枫从那桌退了下来，身上弥漫一层酒气，见许愿还在，便问：“你怎么还没走？”

    许愿说：“我在等你啊。”

    “谁用你等。”

    “我要等你送我回家啊，现在已经十点半了，我一个女孩回家你放心吗？”

    冷枫白她一眼，对邵帅说：“给我个头盔。”

    邵帅到吧台柜子里拿出个头盔抛进冷枫手里，冷枫示意她一起走出天海明珠酒吧。

    跟他找到他的摩托，冷枫把头盔塞到她怀里，戴上自己的头盔，见她微冷催道：“要走快点。”然后潇洒骑上车。

    “哦，好！”许愿精神抖擞地戴上头盔，迅速坐到他身后，“你慢点哦，慢点比较安全。”

    屁股刚坐稳，冷枫的摩托就窜了出去，由于奔驰的速度比较快，许愿望着两侧不断向后移动的风景，羞怯地抓住他身后的衣服，报上自己的地址：“中山街，光复路，花园小区，2单元601号！”

    到达小区后，冷枫把许愿送上楼，许愿从衣服口袋中掏出钥匙打开门，以邀请的姿态说：“进来坐坐？”

    冷枫无声地拒绝了她，转身便下楼了。

    下到一半，她才趴着楼梯的扶手向下叫：“喂，你还没留下你的电话号码！”

    楼道回荡着她清亮的声音，她在楼梯扶手的缝隙间望着冷枫的身影下到一楼，走出单元门，又跑到家里阳台拉开窗户向下探望。冷枫的摩托嗡鸣着驶出花园小区，在夜幕中留下一抹短暂的影像，那骑摩托的样子在许愿脑海久久定格。

    次日一早，许愿早早来到化妆品店开业，泡了茶，轻啜着翻看昨天的销售账目。

    清晨的阳光灿烂地照亮外面的街道和建筑物，她时而看看对面的火锅店。不久，冷枫便载着大肚子的冷雪缓慢而稳妥地停在店外，也准备营业了。接着是火锅店的那几个工作人员，一个一个地进去，许愿的营业员陶乐悠和另一个女孩儿小美也来上班了。

    “许愿姐早！”两个美女向她打招呼。

    许愿把帮她们泡好的美颜茶端到桌子上：“小悠早，小美早，你们的美颜茶已经准备好了，过来喝吧。”

    “谢谢许愿姐，许愿姐最关心我们这些好姐妹了，我这几天照镜子发现自己变白了，都是美颜茶的功劳！”小美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光茶水。

    小悠在镜子前扎马尾，从镜子里笑眯眯地观察许愿道：“姐今天打扮得好漂亮，心情貌似也很不错哦！”

    “昨天的销售业绩不错，当然心情好啦。”许愿拿喝完的空杯到休息室的水池洗净，用清洁布擦干摆回物品柜，又到储物房整理一套化妆品，用漂亮的礼品袋包装好。过了一会儿，另两个店员也到了，许愿跟她们说：“为了庆祝大家这个月取得良好的业绩，今晚下班我请你们吃火锅！”

    “许愿最大方！”小悠和小美带头。店里座机响了，许愿去接。

    “你好，许愿化妆品专卖店，我是店主许愿。”是一名顾客打来的，她客气热情道，“对，是的，我们是送货上门的，好的，我记录一下……”

    拿笔记录好客人的需求，许愿把纸片交给陶乐悠：“小悠，你把这些产品送到鸿博地下商场A厅06号的女掌柜，给她打八折。”

    “好，知道了。”

    然后，许愿的手机也响了，也是一位老客户，“喂，聂太太你好……谢谢您帮我推荐产品给您的朋友，好的，好，我马上给您送去！”

    带上聂太太订的化妆水和小礼物，许愿拎着给冷雪准备的护肤品先跑去火锅店。

    冷雪正在饭店里做孕妇操，见她进门特别高兴：“许愿来了，快坐快坐！”

    “雪姐，这是给你的护肤品，这几样产品很保健，不伤皮肤的！”

    许愿到里面把精致的袋子放在旁边桌子上，冷雪看到这一大包，难为情道：“你这孩子，好端端送什么化妆品给我，我这个黄脸婆孕妇现在整天素面朝天，用不上这些东西，你这些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不贵的，千万不要跟我客气，姐姐你才不是黄脸婆，你可是冷枫的大美女姐姐！”

    “不行不行，你拿回去！”冷雪捧起礼物袋推辞，往她怀里塞。

    许愿避开她，向里面望了望，看到冷枫正从一个房间走出来，“冷枫，你的电话是多少？”

    “你怎么又来了？”冷枫睨着她，他手里端着一杯红色液体，走过来给冷雪：“把红糖水喝了。”

    冷雪接过杯子，笑了笑：“我有低血糖，小枫很照顾我。小枫，许愿可是个热络的好姑娘，你看昨天刚见面，今天就送化妆品给我！”说着从吧台卡片盒里抽出张卡片给许愿，上面有她和冷枫的联系方式，“上面的号码是我的，下面用笔划掉的号是小枫的。”

    “怎么划掉了呢？”许愿好奇地问。

    “小枫以后不常在店里，就划掉了。”

    许愿见冷枫要出门，问他：“你白天都要出去吗？”

    “他还在电器商场找了工作，销售冰箱，做了一周了，每天八小时，一个月只能休两天。”

    许愿有点诧异：“我以为他的工作就是歌手，还要做别的工作，那不是很辛苦？”

    冷雪感慨：“他一直都很勤奋，这些年我们姐弟俩都是弟弟照顾姐姐多。”

    许愿拿出手机，把他们的电话存进号码簿，然后晃他们一下，对冷枫说：“记住我的号码哦，有空打给我。我还有事先走了，雪姐，你不忙的时候要是觉得无聊就到我们店里坐，我那女孩子多可以一起聊天。”

    “许愿，化妆品带回去，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真的不用这些！”

    冷雪又要把袋子塞还她，许愿转头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