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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有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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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旭日东升时分,秦臻便来了星月殿,这时辰,应是刚下了朝,便顺道来了,萧景姒怀着身孕,起得晚些,让他等了许久。

    她去正殿时,秦臻正在品茶,走过去落座:“你怎么来了?”

    秦臻道:“来看你,顺便采些杏花回去,给你做花酿。”

    还未开春,整个大楚也只有她的星月殿里有杏花盛开。

    萧景姒笑道:“我现在不能喝。”花酿虽清浅,喝多了却也能醉人,自从她有了身孕,楚彧便不让她沾有酒性的东西。

    秦臻自然晓得:“我埋在院子里,待明年你再喝。”

    她点头,又问:“用早膳了吗?”

    “回府再用。”

    兴许是因为他们并非血缘亲系,自从她与楚彧成婚之后,秦臻便会顾及几分,极少在她的星月殿里久留,更是许久都不曾一起用膳。

    她寻了说法,道:“楚彧去钦南王府了,你要不要陪我吃点?”

    秦臻想了想,这才点头了。

    说是陪她用膳,倒也真是陪她,秦臻没吃几口,一直在给她盛汤夹菜,挥退了伺候的宫人,与以前在卫平侯府一样。

    “你先喝些汤,味道比较清淡,先垫垫胃。”

    秦臻给她舀了汤后,就加夹了块鱼,低头剔刺,剔完了便夹给萧景姒,动作自然而娴熟,一如从前。

    萧景姒放下了筷子。

    秦臻寻着看过去:“怎么吃得这么少?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做。”

    他的厨艺与他酿酒的技术一样高超,以前在文国公府时,他便时常给萧景姒开小灶,洪宝德开玩笑说秦臻那一身下厨的本领,能开饭馆了,还说他是第一个上得战场下得厨房的将军。

    萧景姒摇头:“昨天晚上的事,我都听说了。”

    才一个晚上,安远将军秦臻与左相洪宝德之间的事,便在宫里流言四起了,萧景姒一大早便听紫湘说起昨夜之事。

    秦臻很镇定自若,似乎一点抖不惊讶:“传开了也好,免得再有人胡乱揣度诟病宝德。”

    听得出来,秦臻还是很维护洪宝德,也是,他从小照料宝德,自然是容不得别人诋毁她,如今整个凉都都知道洪宝德腹中的孩子是秦臻的,依照二人的性子,必定会一个不另娶,一个不他嫁,这样的结果,并非是好。

    萧景姒思量了一下,有些小心谨慎地试问他:“秦臻,你那么疼她,能不能再疼她一点,也许,也许就会爱上她了。”

    毕竟他们相识了十年,有了孩子,而且,她是他那样疼惜的女子。

    秦臻却沉默了,过了良久,他摇头,叹了一口气:“景姒,我们三个都这样顺其自然地一起走了十年了,要调头怎会轻易。”

    萧景姒皱眉:“秦臻,我不懂。”

    她怎会懂,他那样小心翼翼地藏着他的心思。

    不想让她忧心,他尽量显得平和,平心静气的口吻:“景姒,别为我们忧虑,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要承受的东西,也有自己不能放手的东西,即便会累,会走投无路,可是人生下来,不就是渡劫,总能渡过的,便是渡不过,也纵有一老。”他顿了顿,极其认真的神色,“宝德,我会穷极一生去待她的。”

    萧景姒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

    秦臻走后不到一小会儿,洪宝德便过来了,似乎赶着点似的,错过得刚刚好。

    “秦臻刚刚走。”

    洪宝德就着沏给秦臻的那盏茶,给自己倒了一杯,很坦荡地说:“我知道啊,我特意等他走了再来的,免得我俩带着你一起别扭。”

    她倒‘体贴’,分明有意无意在躲着秦臻,早便下朝了,她怕是在星月殿等了有好一会儿了。

    萧景姒拿她没办法,念了句:“你不是已经修沐养胎吗?怎么又来上朝了,你大着个肚子,别一个人出行。”

    洪宝德不以为意,肚子往上一挺:“我家小宝健康着呢,大夫说,我要多走动。”

    “小宝?”

    洪宝德立马来劲了,很得意地跟萧景姒炫耀:“我娶的名字,不管男孩女孩都叫秦宝。”

    秦宝?这名字似乎取得有些随意了。

    萧景姒问:“你问过秦臻了?”

    洪宝德摇头:“没有,名字而已,我能做主。”她昨晚回去愉悦地睡不着,便翻来覆去想了这个名字,若有所思了一会地,洪宝德很苦恼的样子,“景姒,你说怎么办,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尝到甜头了,我有点动摇了,想赖着秦臻了。”

    “他又不是不让你赖。”

    确实如此,其实只要她想嫁,秦臻就一定会娶的,她还是不够心狠,咬不下牙。

    洪宝德玩笑地说:“等楚彧回来,你问问他,妖族有没有一种药,吃了能让人立马爱上一个人,有的话,我就喂秦臻吃了,然后痛痛快快地一家团聚。”

    萧景姒有些惆怅。

    这样的药八成没有,若是有,他家楚彧肯定上一世便喂她吃了。

    见萧景姒一副将玩笑话当真了听的神色,洪宝德乐了:“没有就没有,你作何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你是孕妇,不能有情绪。”她凑过去,神神道道的样子,“嗯,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让你也乐乐。”

    萧景姒抬抬眸,宝德的小道消息向来层出不穷。

    洪宝德很得劲儿地说:“颐华她怀孕了?”

    萧景姒诧异:“当真?”

    洪宝德点头如捣蒜:“昨日我去长公主府,颐华亲口同我说的,她还没有告诉温思染。”说起这事,洪宝德很欢喜,“我们还说好了,将来要结娃娃亲,要当亲家。”

    洪宝德走的时候还嘱托萧景姒别说漏嘴了,说这事儿现在还是秘密,不过萧景姒当时在想事情,心不在焉地应着,其实,她是有点不开心的。

    楚彧回来的时候,她就闷闷不乐的。

    “怎么了?怎么皱着眉头了?”

    楚彧走过去,拍了拍她的手,她才回神,有些恹恹地,楚彧说:“凤昭芷怀孕了。”

    那他家阿娆为何不开心?

    萧景姒很郁闷:“她要同宝德结亲家。”

    楚彧还是没怎么听明白,揉了揉萧景姒皱得紧紧的眉头,她咬了咬淡淡绯色的唇:“可是她们都没有要同我们宝宝结娃娃亲。”兴许是怀孕了,容易胡思乱想,她很失望的样子,问楚彧,“她们都不喜欢猫吗?”

    萧景姒就觉得猫是世间嘴可爱的动物。

    楚彧这下才听明白了,顿时窝火了,简直岂有此理!居然嫌弃他楚彧的种!

    他压下火气,阿娆是孕妇,性子变得有些敏感,他安慰他家阿娆说:“阿娆,别不开心,我们不稀罕和他们两家结亲,你看温思染和洪宝德,都如此不着调,脑子肯定都不好,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怎么比得上我们家桃花和梨花,我们才不要和他们结亲家。”

    萧景姒想了想楚彧的话,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心情便好了许多。

    不过楚彧记仇,这件事怎么可能就这么揭过去。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帝君一直板着张脸。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方公公刚说完,满朝大臣正要退下,帝君说:“温伯侯,你留下。”

    众人纷纷看了温伯侯一眼,赶紧加快了脚步离开,通常这时候,都不会有好事发生,赶紧撤,免得被殃及无辜。

    人都走光了,温思染环顾左右,觉得气氛不对,看了看楚彧,被他盯得背脊发凉。

    “你眼神很奇怪,”他缩了缩脖子,“你要做什么?”

    楚彧站起来,冷冰冰地睃了温思染一眼,语气十分之不屑一顾,而且很恶劣:“回去告诉你女人,我家猫崽子才看不上你温家的种。”

    温思染懵了:“……”再瞧瞧楚彧冰刀子一样的眼神,温思染觉得莫名其妙,“楚彧,你什么意思?你讲的是猫语吗?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什么温家的种?”

    “就你的种能有什么好货色,也就跟洪宝德家的相配,王八配绿豆!”楚彧的神色怎的一个嫌弃,火气很大。

    温思染被他数落得晕头转向:“你倒是说明白点,我听不懂啊。”

    看吧,多蠢!有其父必有其子!

    楚彧掀了掀唇,赐了两个字:“滚吧。”

    温思染:“……”

    楚彧甩袖,摆驾离开了。

    温思染一头雾水,出了金銮殿,一边走一边思考,脑子灵光一闪:“难不成……”

    他拔腿就赶紧跑回家。

    还没到温伯侯府,大老远就能听见温思染嚷嚷,一路喊:“十七,十七!”

    凤昭芷正在准备早膳,看见温思染一溜烟地跑来,算算时辰比平日里早了一刻钟。

    “发生什么事了?你跑什么?满头都是汗。”凤昭芷坐在木椅上,翘着二郎腿。

    温思染凑过去,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十七,我有话问你。”

    凤昭芷挥了挥:“你先去洗脸。”又吩咐屋里的下人,“你们都退下。”

    温思染亟不可待得很,跑到屏风后洗了把脸,水都没擦就跑回来:“十七——”

    凤昭芷打断他:“坐下来,我有话跟你说。”取了帕子给他擦脸,心情很好,难得动作很温柔。

    “你是不是怀孕了?”

    “……”凤昭芷手里的帕子掉了,愣了好一会儿,一掌拍在桌子上,“是哪个杀千刀的告诉你的,我的惊喜就这么打了水漂!”

    温思染不可思议:“这么说是真的?!”眼珠子一转,就盯着凤昭芷的肚子,看了又看。

    凤昭芷当下的心情就像踩了狗屎,怎地不爽,火气就上来了:“谁告诉你的?我要去揍他!”想了想,问,“是不是洪宝德?”这件事她本来想给温思染一个惊喜,瞒得很紧,出了洪宝德谁也没说。

    温思染回答:“是楚彧!”咬牙切齿地,下早朝的时候,他还不知道他老温家后继有人了,现在搞清楚了事情,想起楚彧那一番嫌弃不屑的数落,就恨得牙痒痒。

    楚彧说的啊!

    揍人的事她收回,当她没说。

    凤昭芷那个怄啊。

    见凤昭芷没吭声,温思染更急了:“是不是真的?十七,你是不是怀了小十七了?”

    凤昭芷扬唇一笑,眯了眯眼:“恭喜啊侯爷,你当爹了。”

    温思染呆了一下,一拍脑袋就脱口而出:“完了,你要是生了小兔崽子怎么办?”

    这反应,和楚彧担心萧景姒生公猫崽子一模一样!

    “……”凤昭芷一脚过去,“你丫的敢嫌弃我儿子!”

    温思染哪敢啊,连忙摇头:“不嫌弃不嫌弃,就算是小兔崽子我也认!”他想了想,很诚实认真地说,“当然了,最好还是生闺女了。”

    重女轻男的思想,顿时表露无遗,这思想态度,去楚彧太如出一辙,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凤昭芷觉得,这个问题可大可小,不能忽视,一把揪住温思染:“好的不学,尽学楚彧那些坏毛病,找打是吧。”

    说着,凤昭芷就要揪温思染耳朵,要是往日,他早就跑了,今天却安分守己得很,他一本正经地说:“十七,你别气别气,我拿鸡毛掸子来给你打,别动手动脚,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凤昭芷被他气笑了。

    “不气了?”温思染见他家霸王花笑了,也跟着乐,笑得风流倜傥地凑过去。

    凤昭芷一把抓推开他:“滚开。”

    他张开手就要抱她:“我就不滚,你是我媳妇,我就要缠你一辈子,你打我我都不滚!”然后兴致勃勃地凑到凤昭芷的肚子上,一脸期待,“十七,让我听听,我听我闺女在作甚?”

    凤昭芷无语:“……”一个月大的一块肉,还能作甚。

    温思染贴上去,趴在凤昭芷平坦的小腹上,专心致志地听了一会儿,然后慈爱地说:“闺女啊,叫爹。”

    凤昭芷:“……”

    看吧,楚彧会觉得他老温家的孩子脑子不好,也不是没有根据的。

    老温家得了喜事,这几天温伯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逢人就炫耀他家有闺女了,他家闺女多可爱多漂亮,搞得同僚们都以为颐华长公主生了呢。

    对此,楚彧觉得温思染脑子有毛病,他诅咒温思染家生一窝儿子。

    风平浪静了几日,连着数日,天气都极好,寒冬将过,春寒料峭,星月殿里的杏花树抽了嫩芽,残花刚落,新蕊冒出。

    这日,天又放晴,树上凝露滴答,晨风轻拂,忽而,不知何处传来女子的尖叫声。

    “啊——啊——”

    惊恐的叫声,久久不落,惊动了树上的鸟儿,引来了巡逻的侍卫。

    随后,不到一个时辰,宫中便有传闻在宫人间口口相传,早膳过后,星月殿外,几个粗使的丫头一边扫地一边小声地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吗?冷宫后院的枯井里发现了一具女尸。”

    “女尸?什么女尸?”

    这事儿若是搁以前便不算什么事,毕竟偌大的皇宫死一个两个女人根本算不得是事儿,可女帝帝君掌权后,后宫遣散了,宫中的主子便只有这两位,宫女侍卫都老实得不得了,一直都风平浪静的。

    那说事儿的宫女小声地继续说:“听司衣局的宫女说,那枯井里的宫女还是我们星月殿的。”

    “谁啊谁啊?”

    “就是前些日子从华阳宫调过来的那个粗使宫女,叫铜汶,前几日还刚被紫湘姑娘罚了板子那个。”

    星月殿的宫人,都是精挑细选的,最是懂事,而且在宫里,也算分位高的宫人,难怪这枯井里捞出女尸才一个时辰就传来了,只要是星月殿的人,就不是小事儿。

    “就是她呀,难怪几天都没看见她。”

    “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被人杀了抛尸枯井。”那宫女神秘兮兮地又道,“我还听司衣局的宫女说,这铜汶不是普通人杀的,是妖怪作祟,那尸体被打捞起来了,脖子上有一个血洞,身体里一滴血都没有,与两年前琉璃宫里发现的尸体一模一样,都是被妖怪吸干了血的,甚是吓人。”

    ☆、第一百九十四

    “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被人杀了抛尸枯井。”那宫女神秘兮兮地又道,“我还听司衣局的宫女说,这铜汶不是普通人杀的,是妖怪作祟,那尸体被打捞起来了,脖子上有一个血洞,身体里一滴血都没有,与两年前琉璃宫里发现的尸体一模一样,都是被妖怪吸干了血的,甚是吓人。”

    “两年前我知道,听说是一只蛇妖呢,不是说被当时还是国师的女帝给捉了吗?这次又是个什么妖?”

    “谁知道,说不准又——”

    几个宫女正说的起劲,被沉冷的女声骤然打断:“你们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在这乱嚼舌根。”

    几人猛然回头,立马惊恐万分,纷纷跪地求饶:“紫湘姑娘饶命,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紫湘冷冷瞥了一眼:“全部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那几个宫女谢了恩,便自个去领罚了。

    紫湘进殿便唤了云离过来。

    “紫湘姐姐有什么吩咐?”

    紫湘面色冷沉:“把外殿的宫女全部换了,你亲自挑选。”

    云离并不多问:“好。”

    “发生何事了?”萧景姒从殿中出来,便见紫湘沉着脸,满腹心事的神色。

    紫湘走过去搀扶,回道:“那日给帝君掌灯的那个宫女铜汶死了,被弃尸在冷宫枯井里。”

    若只是死了个宫女,动静未免大啊些。萧景姒问道:“有何不妥之处?”

    “死状甚是蹊跷。”

    “如何个蹊跷法?”

    紫湘思前想后了一下,还是知无不言:“主子可还记得,两年前宫中时有宫人失踪,后来查出来那些人都是被琉璃宫的蛇妖捉了去,那蛇妖为了修炼邪术,吸食人血,仵作验尸的时候都扎不出一滴血来。”紫湘顿了一下,道,“那铜汶的尸体,与被那蛇妖吸食过的人一模一样。”

    萧景姒微微愕然,脚下一顿,缓缓坐下:“那是北赢食血禁术。”

    紫湘也听菁云说起过,北赢禁止修炼禁术,那蛇妖成壁便是修炼此法,她不明白的是:“可那蛇妖早就死了,还会是谁?”还是帝君亲自动的手,不会有错,紫湘猜测,“难道那蛇妖死而复活了不成?”

    萧景姒沉吟不语,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了许久:“楚彧为了让我安心养胎,早便封锁了星月殿外的消息,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件事紫湘倒是没多想,如实回道:“是司衣局的人来送衣物时,与星月殿殿外的粗使宫女说的。”

    萧景姒思量着,敛了眸中似笑非笑:“又是司衣局。”

    又?何来又?

    越说紫湘越是一头雾水,觉得哪都不对劲了:“可是有蹊跷?”

    “开国宫宴那晚,便是司衣局的人来传话说楚彧召见了舞女。”

    紫湘这才想起来:“确实是司衣局来送衣服的宫女说的。”

    萧景姒思忖了一番,吩咐紫湘:“去查查司衣局的女官是何人?”

    “我这就去。”

    紫湘立马去了一趟尚宫房,不到片刻便回了星月殿。

    “主子,是周家女。”

    萧景姒诧异:“周卫冲之女?”

    紫湘点头:“正是已谴派去长洲的周太保之女。”她不禁猜测,“周家女暗地里兴风作浪,莫不是周家不甘屈居夏和贫瘠之地,还想攀龙附凤,卷土重来?”

    前些日子,楚彧借着小灰一事,发落了周家,倒是忘了周家的女儿还在宫中。萧景姒想到:“我记得周家有两个女儿入宫当了女官。”

    “正是两位,还是孪生的姐妹,我还看了她们的画像,生得貌美,而且姐妹二人十分相像,姐姐掌管司衣局,唤周若,妹妹周薏在司宝局当差。”

    “紫湘,你替我跑一趟司衣局。”

    “是。”

    自从后宫被遣散,别说冷宫,就是三宫六院也是空荡荒废了许久,谁没事会去冷宫后面的枯井,想来抛尸之人也是想到了这点才选择了那里,可消息却从司衣局传出来,确实很是蹊跷。

    紫湘出殿,不大一会儿,却又折回来了,神色十分之不可思议,道:“不用去了,司衣局走水,周若死了。”

    事儿赶事儿,不早不晚,萧景姒失笑:“真巧。”

    晚上,楚彧回来得晚了些,萧景姒怀着身子,十分嗜睡,若是以往,这时候她早便睡了。

    初春寒凉,殿中还铺着暖玉,萧景姒正窝在贵妃椅上,捧了竹简在看,烛火照得她轮廓柔和,她看到出神。

    看孙子兵法也能如此入神的,只怕只有他家阿娆,楚彧走过去,将她手里的竹简抽了去:“怎么还不睡?”

    她伸了个懒腰,勾住楚彧的脖子:“在等你啊。”

    楚彧亲了亲她衣袖滑落的手臂,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床榻上,掖好了被子,轻拍她的后背哄她睡觉。

    萧景姒却没有困意,黑白分明的一双眼清澈地看着楚彧:“楚彧,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彧脸色骤然一沉:“谁在面前胡说八道了?”

    他的反应,似乎过激了些,有点像欲盖弥彰。

    萧景姒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说:“宫里人多嘴杂,高墙大院最是不透风,我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楚彧捧着她的脸,揉揉她的脸颊,又拂了拂她垂在鸳鸯绣枕上的发,并不打算与她多说,只是哄她说:“你快生宝宝了,要好好修养,旁的事都不用费神。”

    他避而不谈,明显不想让她知道。

    萧景姒眉头一皱:“你不告诉我,我会更好奇。”

    楚彧敛着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落了一层灰色的影,沉默了许久。

    他问她:“你知道多少?”

    萧景姒从被子里起身,半点睡意都没有,一双清灵明亮的眸好似能洞悉一切,紧紧地看着楚彧:“成壁已死,在宫里修习禁术的是谁?”

    她知道的一点都不少。她啊,一向聪慧极了。

    楚彧把锦被往上拉了拉,裹住她的肩,随口回了一句:“是北赢出逃的一只野妖。”

    她看他,他看着别处,专注地在给她整理被褥。

    萧景姒又问:“抓到了吗?”

    “嗯。”

    她还想问什么。

    楚彧摸了摸她的脸,有些凉,扶着她躺下:“这些事我去处理便好,你别操心,阿娆乖,闭上眼先歇息。”俯身亲了亲她的眸子,楚彧轻哄,“什么都别想。”

    她便合上眸子,没有再问,怕是即便再问,楚彧也不会让知道。

    楚彧轻轻拍着她的背,暖暖的手心捂在她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舒服极了,不大一会儿,她便呼吸平稳,昏昏似睡。

    屋里捻灭了灯,床帘放下,楚彧出了寝殿,片刻,萧景姒便又睁开了眼,轻声唤了一声紫湘。

    紫湘在屋外侯着,回道:“主子。”

    屋里静谧,没有烛火,昏昏暗暗的夜色里传来萧景姒的声音,哪里有半点困顿:“去查一下,司衣局为何会走水?还有周若的尸骨,让仵作验尸。”

    “是。”

    “别让楚彧知道。”

    “紫湘明白。”

    紫湘抬头看看明月,眉头拧得死紧,她是越来做看不懂这二人了,一个瞒着不让知道,一个揣着明白装不知道。

    这般浓浓夜色,殿外还有人未眠,巡逻的侍卫都守在几十米之外,高墙之下人影晃动。

    远处,脚步匆匆,菁云急急赶来。

    “尊上。”

    “如何?”轮廓冷硬,远处的宫灯从一侧打来,映得楚彧眸子忽明忽暗的,一片阴寒。

    菁云莫名其妙觉得脚底发凉,有很强烈的压抑感和逼迫感从上而至,他赶紧回话,不由得小心了些:“都处理干净了。”

    楚彧沉声,不由分说地命令:“阿娆已经怀疑了,绝不能留一点痕迹。”

    嗓音森冷至极,衬得冬夜风寒,让菁云顿生一股惶恐来,想了又想,还是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句:“纸包不住火,臣怕女帝陛下早晚会知道,毕竟——”

    毕竟什么说都没说完。

    楚彧眸光微微一眯,眼角一抹锋利的森然:“那就把所有可能会让她知道的人都杀了。”

    这戾气,好重!

    菁云暗暗窥了一眼楚彧的眼,漆黑的瞳中,似有一抹若隐若现的猩红,像触目惊心的血色。

    楚彧这是又动了杀心!

    “尊上!”菁云单膝一曲,便跪下,意味深长地劝谏道,“菁云请尊上三思,切勿妄动杀念,适可而止。”

    楚彧大喝:“够了!”声音字字都阴戾至极,不耐至极,“你再多嘴一句,本王连你也不饶。”

    说完,楚彧转身便幻影消失了。

    这瞬移的妖法也是炉火纯青了!菁云不由得深思了,脸上一片愁容。

    沂水妖主从暗处走过来,拍了拍发呆的菁云,很是焦急的样子:“怎么样了?”

    菁云摇头:“尊上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了。”他重重叹就一口气,“剑走偏锋,尊上真的是在玩火。”

    北赢禁修邪术的指令就是楚彧下的,如今,尊上大人身体力行地打破了他的禁令,什么原则,什么规矩,什么后果,在萧景姒面前全是狗屁!就萧景姒是天是地是活下去的勇气!

    唉!真是叫人担心。

    “他心脉未愈,又急于求成,再这么下去,我怕尊上会入魔。”

    一旦入魔,回归兽性,嗜血成性,后果不堪设想,一般的妖便罢了,北赢的妖王入了魔,那整个妖族都危险了。

    菁云细思极恐,看着老父,两眼相对一筹莫展:“那还能怎么办?尊上要做的事,除了萧景姒,谁拉得住他。”

    沂水妖主深思熟虑了一番:“解铃还须系铃人,那就让萧景姒来拉啊。”别人别说拉不住,就是拉得住也不敢啊,谁知道会不会被打死,

    菁云愁眉苦脸:“尊上说了,谁让她知道就杀谁。”

    “……”

    父子两除了叹气,没法了。

    次日一早,楚彧上朝去了,星月殿有客来访。

    云离来禀报说:“陛下,晋王殿下求见。”

    萧景姒只道:“请。”

    凤玉卿身着普通的布衣,一副简单利索的装束,萧景姒一看便知他的来意,命人去取茶。

    萧景姒先于开口:“你来辞行?什么时候动身?”

    早先凤玉卿便同她说过要去夏和,三国合并大典之后,萧景姒在书房也看到了他上书的折子。

    他道:“明天,明天就去夏和就任郡王。”本来想不辞而别,却狠不下心不见最后一面,兴许,彼此之后便是后会无期。

    她话不多,也不闲话家常,只道:“我身子不方便,就不去送你了。”

    凤玉卿失笑,他本就没有让她去送的打算,便顺着她的话,半是玩笑半认真的口吻说:“那给我煮一壶茶,就当做是送行礼。”

    萧景姒笑着说好。

    宫人取来了茶叶,井水是宫外天山寺的清泉,摆了茶几,一盏瓷壶,是上好的东窑青瓷,两个瓷碗。

    她动作慢条斯理,耐心极好,小火温着,慢慢煮,滤了一遍水,又倒入清水再煮,繁复几次,便有淡淡茶香传来。

    萧景姒给凤玉卿斟了一杯,却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他品了一口,唇齿留香,笑道:“你以后要是不当女帝,可以去凌织郡主的茶肆里煮茶。”

    萧景姒将火捻灭,倒是颇为认真地回了一句:“我这般手艺,自立门户也没有问题。”

    凤玉卿轻笑出声,缓缓饮尽了一杯。

    萧景姒给了添茶,他欲言又止,眸色意味深长。

    萧景姒抬了抬眼睫:“你似乎有话要说?”

    他摇头。

    罢了,他毕竟是来辞行,而且顾及她的身子,有些话不说为好。

    “你想说朝堂的事?”

    萧景姒的话很笃定,凤玉卿诧异:“你知道?”

    她点头。

    果然,聪慧精明如萧景姒,怎会对朝中之事一无所有。

    她问他:“你怎么看?”

    凤玉卿想了想,还是知无不言:“虽然西陵前朝那些老臣泥古不化,各大世家狼狈为奸,但都罪不至死,即便是罪不可赦,大肆处斩也不妥。”眉头皱了皱,瞧着萧景姒的神色,有些担忧,道,“最近楚彧似乎动不动便会大开杀戒,朝堂上已经怨声载道了,暴政虽能威慑,但过犹不及。”

    “你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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