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一颗大糖

    柏冯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俩, 十月底的天气很凉，他额头上却好像还冒着一层细汗。

    乔翘嘴里还咬着勺子, 呆呆的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冯平也不闹了，饶有兴味的冲柏冯笑。

    柏冯面色无波的看了他一眼, 转身走进了教室。

    他不紧不慢的走进来, 在冯平身边停下。

    “起来。”

    柏冯的语气很平静, 乔翘却听的出来他生气了。

    但是, 他为什么生气呢……

    “凭什么起来？”冯平很淡定的笑, 望着他的眼神却有点儿挑衅。

    “起来。”

    柏冯又重复了一遍。

    冯平这下没刚刚脾气好了，他动作非常慢的挽了挽袖子，甚至还非常有耐心的整理了一下袖口边。

    乔翘一看不好，冯平要打人，心里一急,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赶紧伸手推了他肩膀一把, “不是快模拟考了吗，还不快回去看书！”

    柏冯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乔翘推冯平的动作，那动作就像是女孩子的打情骂俏, 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娇嗔。

    冯平不怎么高兴的转头看了一眼乔翘，半晌, 心软了。

    “那好, 我先回去, ”冯平站起身, 伸手揉了揉乔翘的头顶，被她不情愿的躲开，他也不在意，“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他转身离开，还冲柏冯笑的意味深长。

    柏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凳子，那上面就像有什么脏东西似的，他从桌兜里扯出来一本写完的草稿本，往凳子上一放，这才一屁股坐了下来。

    冯平这时已经走到走廊，他从兜里摸出来一盒烟，抽了一支出来。

    走廊里风挺大，他微微歪着头，嘴里咬着烟，拿左手挡着风，右手点着烟。

    样子有点好看。

    他点好烟，吸了一口，灭了火，打火机在右手指尖转了转，趁乔翘不注意一下扔到她桌上，然后飞快地跑走了。

    乔翘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想还给他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他人影了。

    她本来想直接从窗外给他扔到楼下，奈何一眼看见是个限量版的zippo。

    贵倒是其次，她不差钱，偏偏就是要找个一模一样的给他，有点儿麻烦。

    靠！

    三天两头的，就没遇见一个正经人！

    都是有毛病的！

    柏冯是！冯平也是！

    这么刺激名字干脆叫不平算了啊，叫什么平！

    乔翘气呼呼的，把打火机扔进桌兜，眼不见心不烦，拿起勺子疯狂的吃起来只剩一点余温的粥，大口大口的，像饿虎扑食。

    柏冯不动声色的把刚刚买回来的东西放进了自己的桌兜里，抽出来今天写了几次都没写完的数学卷子，默默写了起来。

    他没有和乔翘说一句话，也没有看她一眼，就像她不存在。

    乔翘拿眼角余光偷偷瞟他，见他淡定的很，居然又在写题！

    肯定是数学卷子！

    神经病！

    乔翘气愤的把勺子往碗里一扔，站起身，面对柏冯：“我要出去。”

    柏冯什么也没说，直接让了位置给她。

    乔翘端着外卖碗去扔了，走回来：“我要进去。”

    柏冯还是很干脆的给她让了位置。

    他怎么今天都不堵着自己了？

    乔翘真是气的心痒痒，他这样是什么意思啊！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写数学，老子就写物理！

    乔翘说干就干，从桌兜里抽出一张物理卷子，刷啦啦就开始写，肚子也不痛了，人也有精神了，心情也不烦躁了。

    于是晚自习时，异常沉默的两人，都埋头哗啦啦写题，可认真了。

    杨帆在后面看着都惊呆了。

    还是柏老大有魅力啊，你看老大都不逃晚自习了，不仅不逃，还认真写题了，咋这么能耐呢！

    杨帆星星眼：给你小心心哟！

    直到晚自习放学铃声响起来，乔翘才从题海里抬起头来，十分得意的看了一眼写的满满当当的物理卷子，转眼去瞧柏冯，发现他也写完了。

    嗯，可以收拾收拾回家了。

    乔翘刚刚想站起来，动了动，身下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惨了！

    乔翘心里哀嚎，她忘了换卫生巾啊！！！

    柏冯东西都收拾好了，可他惦记着桌兜里还没送出去的东西，故意磨磨蹭蹭的，就想等着乔翘走了偷偷给人塞桌兜里。

    但是……

    柏冯偷偷看了眼乔翘，觉得奇怪，她咋还不走？？？

    此刻乔翘正十分尴尬的站着，她不敢坐下去，她要是坐下去了，这凳子肯定得糊一滩血。

    但是柏冯为什么还不走！

    他不走自己要怎么走！

    难道要她走前面吗！

    如果被柏冯看到她一屁股血，那她多丢脸！

    她不要面子的吗？

    “你怎么还不走？”

    两人同时问出声。

    “你先走。”

    两人再次同时发声。

    “你……你先走！”乔翘有些心虚。

    柏冯眼神躲闪了一下，“我还有事，你先走。”

    乔翘急了，咋还有事儿呢？

    教室人已经快走光了，除了他俩也就剩下两三个人，她下午给秦叔发了信息，秦叔这会儿肯定已经在校门外等她了。

    “你能有什么事儿啊！”乔翘急的不行，待会儿秦叔要打电话过来了。

    柏冯无语的看着她，“我怎么就不能有事儿了？”

    他说完往一旁移了位置，给她腾出空来，特别善解人意的说：“你先走吧，挺晚了，挺不安全的。”

    不安全个屁啊！

    乔翘怒，老子有车接的！

    “我不走！谁爱走谁走！”乔翘双手抄着环在胸前，头扭到一边，看着窗外，不说话了。

    柏冯：“……”

    半晌，乔翘见柏冯一直没有动作，忍不住转头过来问：“你不是有事吗？快做啊？”

    磨磨唧唧！

    她快撑不住了！

    柏冯：“……”

    你不走我要怎么做！

    算了，柏冯想，明天早上早点儿来好了，干嘛非得跟一个小姑娘杠着呢。

    柏冯拿着自己的包，往肩上一摔，走了。

    乔翘舒了一口气。

    如果柏冯再不走，她可能真的要说实话了。

    教室里已经就剩下她一个人，她拿出桌兜里的外套围在腰间，关灯关门下楼回家。

    秦叔早就已经到了，等了老半天，就快打电话问问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刚要掏手机就看见夜色中走来一个人。

    他放了心，收回手，看见乔翘腰间围着的衣服，瞬间明白为什么乔翘今天下午会让他来学校接她。

    他走到后面，拉开车后门，乔翘钻了进去。

    “谢谢秦叔，久等。”

    “还好，不久。”

    秦叔关上门，绕回驾驶座。

    乔翘回到家，上楼洗澡换衣服，收拾好以后才舒舒服服的躺回了床上。

    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乔翘看了看日历，再有几天月考又要来了。

    啊，可烦。

    乔翘翻了个身，不知道柏冯这次会不会给她补习数学啊……

    这个人的脾气怎么那么怪，时好时坏的。

    还说明天早上给自己带豆浆呢，骗人，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都不和自己说一句话，什么破毛病啊！

    乔翘又翻了一个身，心里烦躁的很，大姨妈又来了，整个人都闷闷的。

    乔翘手里拿着手机，划来划去，点进了柏冯的朋友圈。

    他已经有快一个月没更新动态了，最新一条还是上月三十号那天发的，就发了一张坐着的腿脚照片，配了两个字：出发。

    切，那么高冷。

    乔翘撇了撇嘴，点进图片，放大。

    咦？这个地板好像有点儿眼熟啊……

    乔翘记得自己那天去机场坐的那个位置，那里的地板好像和这图片上的一模一样，碎了一小块儿，空着。

    难道那天他也去了机场？还和自己坐了同一个位置？

    她怎么不知道啊……

    亏她那天还告诉他她要去欧洲玩儿呢，他倒好，这么神秘，什么都不说。

    乔翘不高兴的皱了皱鼻子，又觉得可烦，不就是来个大姨妈么？怎么变的跟个小女生似的怨来怨去的。

    手机一扔，被子一拉，睡觉！

    柏冯第二天一大早就到了学校，为了保证最先到，还特意让家里司机送的。

    谁知道乔翘那个人会什么时候到？

    天天怪里怪气的，又不是多么爱学习，还比谁都早到！

    有那时间多睡会儿不好么？

    柏冯困的很，一边揉眼睛一边腹诽。

    还好，他足够早，不仅他们教室，整栋教学楼都是黑黢黢的。

    他伸了个懒腰，提着保温杯和早餐到了教室外。

    那个小刀片后来被乔翘要回去了，还是放在原来的位置，柏冯伸手摸了出来，伸进去顶了顶，里面的窗户栓子掉了。

    他推开窗，轻松的翻进了教室里。

    将教室里面灯都按开，柏冯回到自己座位。

    桌兜里放着他前一天下午特意打车去买的黑糖，是一款澳洲的黑糖。

    他以前看他妈妈喝过，好像对痛经很有效，只不过学校附近的超市都没有买的，他特意打车去了远一点的大型超市，终于在进口食物的货品架上找到。

    他买了以后又迅速打车回来，想着要早点给乔翘喝，他下了车以后还是跑着回的学校，跑着上了楼，结果在窗外竟然又看见中午那个男生？？？

    还坐在他的座位上？？？

    可以说是非常生气了。

    她还咬着勺子拿着那种呆呆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真是想一把搂过来就一个么么哒！

    柏冯愤愤的想，怎么就那么没脾气呢！

    他把桌兜里的黑糖拿出来，和豆浆一起塞到乔翘的桌兜里去。

    拿出数学卷子就要开始写，想了想，柏冯还是伸手去拿了乔翘的杯子，又把黑糖翻了出来，给她接了热水兑好，放在一边。

    柏冯一边写数学卷子一边出神，手里的笔飞快的在指尖转着。

    他抬起左手腕看了看时间，乔翘应该快来了。

    果然，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惊讶的声音响起来——

    “你怎么今天又这么早？”

    乔翘在窗外说了这样一句话以后就飞快的从前门走了进来，她姨妈在身，可不想翻窗户呢。

    乔翘在柏冯旁边停了下来，有些欲言又止的问：“你给我带豆浆了么？”

    柏冯低头写着数学卷子，嘴角飞快的弯了弯，然后他压下去，故意装不懂：“什么豆浆？”

    乔翘心里羞赧又生气，她就知道他肯定是说着玩玩儿的！

    “没什么，”乔翘把头转到一边，“我要进去。”

    “今天怎么不翻窗了？”

    嘿！

    乔翘又气又笑，他难道真的一点儿也不懂女生吗？

    “不想翻，你让不让？”

    “不让怎么着？”

    “柏冯，你看着我。”乔翘说。

    柏冯从题海里抬头看她，猛的一道黑影笼罩下来，脖子被卡住，右肩抵上一团柔软，耳边传来带着柠檬牙膏味儿的话：“不让我就揍死你！”

    柏冯：“……”

    这便宜可是你让我占的……

    “让不让！”乔翘在他耳边咬牙切齿的低吼。

    “不让……怎么着？”

    柏冯有些受虐般的快感，隐隐约约还有些期待。

    “不让老子上了你！”

    ？？？

    空气突然安静。

    乔翘一脸蒙蔽，她刚刚说了什么？

    柏冯：啊，真的吗？快来啊！

    来啊！造作啊！

    教室play超刺激的啊！

    乔翘这时才注意到他们俩的尴尬姿势，他的头就挨着自己的头，那么近，他的肩竟然还贴着自己的胸？

    靠！

    乔翘一把松开他弹了起来。

    她刚刚都做了什么！

    大早上的鬼上身吗！

    唉，太怂了。

    柏冯有些失落。

    “你什么都没听到对吗？”乔翘有些不自在的问。

    柏冯：“……”我又不聋啊……

    “你一定没听到！”乔翘有些激动，

    柏冯：“我一定听到了。”

    乔翘：“！！！”

    “你听到什么了？”乔翘说，“一定是幻觉！”

    柏冯：“我听到你说你要进去。”

    “对！”

    乔翘松了口气，“就是这样。”

    柏冯给她让了个空，“进去吧。”

    乔翘进去，一屁股坐下，习惯性伸手去掏衣服，又想起来昨晚已经拿回去了，正要收手回来，碰到一团东西。

    咦？

    什么东西？

    圆滚滚的。

    乔翘掏出来。

    熟悉的保温杯，还有一罐黑糖？

    乔翘看了看，全英文，是澳洲的？

    谁放的啊……

    乔翘转头去看，柏冯又在写数学卷子。

    和豆浆放在一起，豆浆是柏冯放的，那黑糖肯定也是了？

    乔翘努力压着要弯起来的嘴角，打开豆浆小口小口的喝干净，盖上盖子，乔翘还是转过头去，嘿嘿笑着：“谢谢啊。”

    柏冯算着题，都没看她一眼，轻飘飘的说：“谢什么啊，就当喂猪了”

    乔翘：“……”

    本仙女才不和你们这种凡人一般见识！

    她拿了保温杯要去洗，想着顺便把水杯拿去接杯热水。

    一摸，哎？热的？

    乔翘把水杯拿到手里，拧开，里面黑乎乎的一团，她凑上去闻了闻。

    好、臭！

    这是乔翘唯一能想出来的评语。

    “什么玩意儿啊。”乔翘嫌弃的说。

    “黑糖啊”柏冯将卷子翻了个面儿，今儿效率总算是回来了，做着很顺畅。

    黑糖？

    乔翘想起桌兜里那罐黑糖，脱口而出：“真的是你送的啊？”

    “嗯，”柏冯点点头，“垃圾堆里捡来的，看着还挺新，就送你了。”

    “切！”乔翘翻了个白眼，嘟囔着：“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心里却偷偷笑了起来。

    尽管刚刚才喝了一杯豆浆，乔翘还是没忍住拿起水杯凑上去喝了一口。

    “呕……”

    乔翘差点儿没吐出来！

    这是给人喝的东西吗！

    怎么会这么难喝！

    闻起来难闻，喝起来更难喝！

    “你是不是和我有仇！”

    乔翘愤怒的看向柏冯，控诉他的恶劣行径。

    柏冯笑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他刚刚给她冲水的时候就发现了，有点儿难闻，没想到喝起来会更销/魂。

    女生实在太不容易了。

    “还笑！”乔翘怒，把保温杯往他面前一推，“我不帮你洗杯子了，自己洗去吧！”

    “好好好，我去洗我去洗。”

    柏冯脾气好的很，接过杯子就去了厕所，走在走廊上，路过乔翘窗户的时候猛的把头靠过来，特别欠揍的问：“好喝吗，猪？”

    问完以后特别快的闪开了，走廊里还回荡着他哈哈哈的愉悦笑声。

    乔翘气的吹胡子瞪眼，仰头捏着鼻子全部灌了下去。

    是挺难喝的，不过是他买的话……

    就将就一下。

    太没脾气了！

    乔翘鄙视自己，拿了水杯去厕所洗。

    厕所门口，两人狭路相逢。

    “你……你别过来！”柏冯警惕着，“你过来我可要叫了啊！”

    乔翘本来没想理他，一听他这话来了点儿兴趣，慢慢逼近他，坏笑：“你叫啊，你倒是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柏冯大叫：“破喉咙！破喉咙快来救我！”

    乔翘：“……”智障障！

    “你过来。”乔翘说。

    “过来干嘛？”

    “我要感谢你，”乔翘说的很诚恳，“真的。”

    柏冯警惕的上下看了她两眼，被她的单纯外表所欺骗，“你别骗我啊”，说着脚步慢慢移了过来。

    等到柏冯走近了，乔翘踮起脚尖，伸出右手，又快又轻的摸了摸他的头顶。

    “这是仙女的恩赐，”乔翘说，“你今天会有好运的哟。”

    说完乔翘飞快转身进了厕所，在里面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刚刚柏冯那个样子，好呆好傻。

    小呆瓜。

    柏冯傻傻愣愣的，双眼还呆滞无神，好半晌，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刚刚被乔翘摸过的地方，好像滚烫滚烫的。

    这下嘴角压不下去了。

    柏冯回到教室，坐在自己位置上，还是要忍不住偷笑。

    乔翘洗完杯子回到教室，走到柏冯旁边，顺口就说了句：“小呆瓜让一下。”

    说完以后自己又一脸蒙蔽：天哪！我刚刚说了什么！

    柏冯的心颤了颤，站起身让她，在她过去时低头小声喊了句：“小笨猪！”

    乔翘：“！！！”要不要脸！

    一个早自习乔翘脸都烫烫的，她觉得这简直不像自己，简直一点儿也不爷们儿！

    她决定，她这一个早上都不要和柏冯说话了！

    谁知道柏冯这个怪里怪气的神经病会说一些什么话出来。

    刚在心里发过誓，柏冯推了一叠数学卷子过来：“快要月考了……”

    乔翘：“……”

    能不能不要打她脸，很疼的……

    柏冯没有注意到乔翘的异样，自顾自解释着：“这些卷子是针对这两个月所学的内容整理的，你好好做一下”

    乔翘接过来翻开，有些诧异：“你自己整理的？”

    “嗯。”

    “好使吗？”

    “好使。”

    “这么有自信？”

    “嗯。”

    “啧啧，”乔翘打量着他，“怎么这么有自信呢？”

    柏冯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已经不烫了，他嘴角翘着：“我用了飘柔。”

    乔翘：“……”神经病！

    这些题看着好像还好，最近杨帆他们几个被柏冯影响的都不怎么逃课了，搞的她有时候也被迫听了一点数学，现在看见这些题没有以前那么难。

    但是！她还是很讨厌数学啊！

    “那我不会做怎么办？”

    “我教你。”

    乔翘嘴角挂着笑：“这么好？”

    柏冯点点头：“嗯。”

    “为什么？”

    “因为你笨。”

    乔翘：“……”她就知道他嘴里说不出来什么好话！

    杨帆这时从后面靠了过来，脑袋凑他俩中间，好奇的问：“两位老大看什么好东西呢？”

    乔翘把他头按了回去，“你用不着这个。”

    杨帆使劲儿往前凑：“为什么呀。”

    柏冯：“因为你不笨。”

    乔翘：“！！！”可以说是很过分了！

    杨帆哈哈哈笑：“我知道了，肯定是数学卷子，哈哈哈。”

    乔翘：“……”闭嘴啊兄弟！

    大概是因为快要月考的原因，冯平竟然没有再来骚扰乔翘，除了乔翘大姨妈来的那天来找过她，又在第二天打电话关心了一下她，之后并没有再联系她，也并没有提起要她做他女朋友的事。

    乔翘心里稍微轻松了些，暂时不用为了这件事烦恼，她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

    冯平给她买的药她没有吃，还扔在桌兜里，倒是柏冯买的黑糖，她喝了好几次。

    难喝是难喝了点儿，但是效果还挺不错，喝了以后小腹暖暖的，没那么难受。

    不过他是怎么了解这个东西的？

    她都不知道……

    柏冯发挥出了自己学霸的光辉，整个人都闪闪亮。

    最近几天的晚自习路南和许笑他们都换了位置和他们几个凑了一堆，柏冯就给他们讲数学、讲物理、讲化学、讲生物，甚至还要给他们讲讲英语。

    乔翘看着闪闪发光的柏冯，有些花痴，又有些不高兴。

    明明上次柏冯只给她一个人辅导的，忽然之间就冒出来这么多人了！

    “听懂了吗？”

    柏冯明明是问大家，眼睛却看着乔翘。

    杨帆：“懂了，本来也就只有一点不懂，柏老大讲题很透彻啊。”

    路南：“懂了懂了，柏冯可以啊，比老师讲的好懂。”

    许笑：“懂了，简直醍醐灌顶。”

    乔翘有些纠结，怎么大家都懂了啊，她还不太懂呢……

    “好像还有点儿问题，不过没关……”

    “那我再讲一遍。”柏冯快速的截下了话头。

    杨帆：“？？？”什么情况？

    路南：“……”果然有情况！

    许笑：“……”哈哈哈，有八卦！

    乔翘：“……”怎么晕乎乎的呢……

    柏冯假公济私的再讲了一遍，乔翘终于懂了，其余几人的耳朵也得到了解放。

    “非常棒！我先收拾东西了啊。”杨帆说着就开始收拾东西回家。

    路南和许笑也开始回到自己座位上收拾课本和卷子，刚刚已经打了下课铃，这时教室正热闹着，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乔翘刚想问问柏冯自己那几套卷子最值得在考前一晚突袭的是那一套，林苗苗转过身，拿着一张卷子，笑着问柏冯：“柏冯，你给他们讲完了吗？”

    柏冯点点头。

    林苗苗接着说：“那你能给我讲讲这道题吗？我刚刚做了好一会儿，始终看不懂。”

    柏冯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乔翘，乔翘快速的低头假装收拾东西。

    柏冯又看了看林苗苗，林苗苗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他有些犹豫：“要么我明天给你讲？”

    林苗苗有些为难：“可是明天早上要考语文呢……”

    “好吧，”柏冯放下手里的包，接过她手里的卷子和笔，“那我现在帮你看看。”

    “谢谢你啊！”林苗苗特别高兴。

    乔翘不高兴，又觉得自己不高兴的莫名其妙。

    他们只是同桌关系，他数学又好，自然是给谁讲题都可以了，又没有谁规定他只能给自己一个人讲题。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仙女从来都不需要讲道理的。

    乔翘觉得心里可烦，她大姨妈已经走了，收好东西以后踩着桌椅就利索的翻窗走人。

    柏冯看了一眼乔翘离去的背影，给林苗苗讲题都讲的特别快。

    “我觉得你可能只是这个地方不太懂，其实他只是换了个句子来描述问题，你像这样看应该就能懂了。”

    林苗苗接过卷子看了一眼，惊喜的看向柏冯：“好像真的是啊，柏冯你可真厉害！”

    柏冯扯着嘴角微微笑了笑，对她说：“你也很不错，快回家吧，已经很晚了。”

    “嗯！”林苗苗点点头，转过去收拾东西了。

    柏冯拿着包，本来想走快点儿去看看乔翘还在不在学校，如果在的话就逗逗她，结果刚下到二楼，林苗苗就追了上来。

    “柏冯！”

    林苗苗在后面喊了一声，看见柏冯停了下来，她赶紧几步跑了过去，“还好你没走远。”

    柏冯奇怪：“怎么了？”

    林苗苗笑的有些害羞：“我有点儿怕，大家都走完了，我能不能和你一起走？”

    柏冯：“可我们不顺路啊……”

    林苗苗摇摇头，不介意的说：“没关系没关系，就一起走学校里面的路就好啦，学校路灯光线太暗了，而且前几天我听我朋友说学校里面最近好像有外面的流浪汉混进来，我挺怕的。”

    “那是该小心一点。”

    “嗯，”林苗苗和他并肩走着，“我爸让我们家司机晚上来接我，所以等下出了校门就不怕了。”

    “那还挺好的。”

    柏冯说完，想起来乔翘。

    刚刚林苗苗说流浪汉？

    那乔翘她怕不怕？

    想到乔翘的武力值，他不由笑了出来，她应该是不怕的吧。

    林苗苗偷偷看着柏冯，一时没忍住问了出来：“你笑什么？”

    哎？

    刚刚笑了吗？

    原来没忍住？

    柏冯有些尴尬的轻声咳了咳，掩饰道：“没什么，我们走快点吧。”

    “好。”

    顺顺利利考完第一天的科目，下午考理综乔翘提前交卷，柏冯跟着在后面交卷追了出去。

    “喂，乔翘！”柏冯在后面追上来，“干嘛去？”

    乔翘一想到前一天晚上柏冯给林苗苗讲题，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继续往前走着，冷淡淡的说：“玩儿去啊。”

    “玩儿个屁啊！”柏冯吼，拉着乔翘往他们第一次月考去的那家餐吧走，“数学复习好了吗就玩儿？”